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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眸子、寒眸子、火眸子-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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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彻抿抿嘴……
“只是陛下,葡萄是爬藤的,没有树,只有个木根……”卫青垂下眼帘,含着笑。
“爬藤的啊?”刘彻仍旧笑,“比宫里的藤萝怎样?”
“差不多……”
“仲卿不可笑朕,不可说给别人听。”黑眸子幽幽的看着他。
“臣岂敢。”寒眸子中的光漾了一下,忙垂下眼帘。
“记得那一年……”
卫青半低着头,淡淡蹙起眉头。
“皇姐问朕……”刘彻手上的筷子停住了,“……梧桐是做什么的……”
那个跪在咫尺间的小骑奴仍近在咫尺间,可那鬓发……
往事哽在咽喉,那粒故意敲在他头上的金橘仿佛刚刚弹回去,卫青看着自己的碗碟,失了神……
“朕说是架梁的,仲卿告诉朕那是作刨花的……皇姐又问朕松柏是做什么的。仲卿告诉朕……”
“陛下……汤凉了……”
“……”刘彻悄悄叹了口气。
甘泉居室的侵殿静了,君臣二人都陷入了绵长的回忆。也许仲卿是对的,不说下去或许心里更踏实平静。
……
刘彻最习惯也最喜欢和他下棋,不用动心,也不用算计。欺他两步,他也没有反抗;瞒他三五粒棋子,他也从不计较。最初卫青年纪还小,并不太会下棋,刘彻赢得也轻松,后来他们常常一起下棋,卫青渐渐很少露出明显的败绩,当然,刘彻也从没让他赢过,就着样有一搭无一搭的下了一辈子的棋。
“这盘棋呀……”刘彻按下手中的棋子,“朕执黑了一辈子,仲卿,你到这边来,朕要到你那边执白试试。”
“残局不好守……”卫青看着棋盘,轻轻叹了口气,摇摇头,“臣下得不好,已有颓势……”
“那仲卿信不信朕能收拾了这残局呢?”刘彻蹙着眉头看着他。朕可以,朕不信,没有朕办不了的事。
他看着刘彻,一向随和的好性情,面对那过了知天命的年纪还如此幼稚霸道的黑眸子,仍旧柔顺的笑了。可是陛下你有没有想过,换过来,陛下注定要赢臣,而臣守陛下这半居残棋,便不可输的……
“咳……”卫青掩口,深深的咳了一声,站起身,换到刘彻那边。
刘彻坐在他这边,端详这盘棋。那白棋的路数,换过方向来看,处处只守不攻,每多可出之地,却都隐没下去,让了子……刘彻看着这棋,心中的酸楚又浮上来,拿捏着那粒白子,却沉吟着不知落到哪里……他的仲卿,一辈子都和着他,隐忍退让守着这盘无人会下的功臣局……
冬日天短,寝殿里渐渐暗了,黑白交错的棋盘变得有些模糊。刘彻和卫青都不自觉的弯腰埋头,眯着眼睛小心的分辨那棋盘经纬。直到头上的冠冕终于相互碰了一下,两人才都抬起头来。
尺寸间,目光交叠在一起,痴愣了……
刘彻深吸了一口气,那气息间尽是颤抖,“仲卿陪朕下了一辈子的棋……”刘彻顶上他的额头,“三十年了……朕记得最初仲卿不十分会下,朕常常不一时就赢了。仲卿那时有个十四五岁吗?朕压着你下了三十年,就从没让你赢过……可朕的仲卿是好性情。朕看你的棋路,原来是根本不曾准备赢的……仲卿,三十年了……五年前,朕还常常以为自己许是老了,如今朕知道,朕是真的老了,眼睛都不行了……看不清这黑白经纬……”
“……”,那额头传来的温度和隐隐的颤抖,让那昏暗中的话语变得更加苍凉,卫青哽咽起来,“是天暗了……陛下不必感叹,臣也看不清了……掌上灯火即可……咳,咳……”
……
春陀进来掌灯,甘泉居室的寝殿一片昏暗。春陀眯着昏花老眼,模糊的看见漆屏前两个身影。暗暗叹了口气,点起灯烛。殿里敞亮起来。
君臣再垂手看这盘棋,已无落子之处。刘彻固执得像个孩子一样,一粒一粒的拈起棋子,细细数过得失,竟是合了。
卫青看着他那垂头拈数的样子,不知怎么心中酸楚的厉害,心角牵绊起来。天晚了,该去该散的,不过是早晚的事……“陛下,臣……”
“春陀,传晚膳吧。”刘彻头也不抬的截了他的话。
“陛下……”卫青摇摇头,要说什么。
“春陀传晚膳吧。”刘彻又拦一句。
“诺。”
……


(九十三)

晚膳也撤下了,君臣二人静静的对着坐着,铜壶滴漏,一个时辰都不知怎么就过去了。
“咳……”卫青还是准备告辞了,话刚要出口。
“仲卿……”刘彻像是一直防备着他开口告辞似的,立刻占了先手,“朕想出去看看雪,仲卿……你能陪吗?”
刘彻是故意留他,卫青怎能不知,只可惜留能留得几时,谁又能知道?
“臣谨尊陛下旨意。”
两人都披了暖裘出来,雪夜没有风,雪只安静的下。天是阴霾的,只是宫中的灯烛光映得洁白的雪地有些光亮,空气湿而凉。
“冷吗……”刘彻很低声的问。
“不冷……有雪无风不冷……”
“东瓯行前,是不是也是个雪天?”
“咳……是个雪天……”
“……”沉默……
“建元三年……元封五年”,刘彻暗暗屈指数。
“三十三年了……”卫青仰头看着天。
“天下太平了吗?”
“天下太平……”
“天下还不太平。”刘彻扳过他的肩头看着他,“北有匈奴余部,虽只剩残部,但未必心甘于远漠之北。那里土地贫瘠,气候恶劣,不足生息,早晚还要在我边郡搜刮些膏脂。”
“咳……漠北一战,马匹折损太多。十三年来,臣每问朔方屯戍之事,旨在生息蓄养。”卫青叹了口气,“马匹数量虽有所增长,但仍觉不足。防范北陲,仍应从蓄马开始。然而臣也觉得,自陛下七年前,亲巡朔方,乌维单于惧陛下威仪。况匈奴经十三年前一仗,元气大伤,未必有攻城略地之能事了。臣以为当甚战。”
“南陲诸国时有异心。朕所以想到南边也看一看。”
“……”卫青摇摇头,“倘若是臣还能去,该是臣巡边查戍……”
“仲卿啊,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朕的天下,朕当然都要看看。只是朕要和你说,你大将军的声名,是朕马放南山的资本。所以,仲卿,你可不能……”
“咳,咳……”剧烈的咳嗽冲口而出。
刘彻拉着他回到殿中。
“朕就告诉你,你不能走!”刘彻的调门儿突然高了,“这样的天气,你为什么来?!你又怕了,这次你怕什么?!!”刘彻墨黑的氅衣在他面前胡乱的转着,“你怕等不到朕回来了?!那灵芝你吃了不是见好吗?你怕什么?!!”
他的话如利刃一般,撕碎那两人都不敢挑明的纸。卫青在他的狂纵中只是咳,接不上话来。
“仲卿……”刘彻看着他,“你答应过朕的……这大汉若没了大将军……”
“陛下……咳……臣,臣明白……陛下放心,臣必定谨尊陛下旨意,每日调养。臣已经见好了……”卫青勉强的看着他……
“……是吗……真的吗……”刘彻蹙起眉头看他,心中却一点儿踏实的感觉都没有。不能让他走,刘彻一想到他下句就可能是告辞回府,心里就莫名的慌。
以前,他每次出征,刘彻都不送。帝王亲自送的将军是难得从战场回来的,所以他不送。今日自己要巡南,他来了,刘彻心里明镜一样,他一则来送,二则是来辞别的……不……
“仲卿,朕若今夜不要你回去”,黑眸子难过的看着他,“朕若今夜要你与朕同榻抵足而眠,仲卿……”他攥住了卫青的臂膀,“你,你敢抗旨吗……”
卫青呆呆的看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春陀!”刘彻独自转过屏风。
“老奴在。”
“叫人到大将军府上说,朕要和大将军议从大宛进汗血马的事,事关重大,朕要和大将军彻夜长谈。”
……
年少时的霸道与荒唐都随着时光远去了,三十年,君臣二人头一次同榻抵足而眠。
夜静,落雪无声,宫中的漏声清晰的传入耳中。灯烛燃尽了,寝殿里,幔帐下,一片昏暗……
刘彻仰躺着,眼睛直直的看向殿顶。
卫青躺不下,背靠着枕头,蜷着腿倚着,根本睡不着,时而低声的闷咳。
……
三更了……
“仲卿……”刘彻低声的叫他,“你睡着了吗?”
“陛下……”
黑暗中,他们的声音惹得相互都湿了眼眶。
刘彻竟掉了泪,反正他也看不到,“朕问你件事儿……”
“……”
“那晚……你为什么偷看朕……”
“……”泪水湿了被角,卫青哽住了,“……臣听见陛下的笑声……前一天,臣在山坡放马,陛下在后面追臣。臣跑到平阳公主从事跟前,陛下便不追了。臣只听见陛下笑。后来,公主从事告诉臣,追赶臣的是陛下……所以第二天,臣是听出陛下的笑。臣那时年纪小,臣很好奇,很想看看追臣的……看看陛下的面貌……”
“……那夜,云遮月,仲卿你看清朕了吗?”
“嗯。”卫青哽咽的厉害,只应了一声。
“朕那天是假装喝多了,你都看到了什么……”
“……臣……臣看到……看到陛下笑却在掉眼泪……”
“……”刘彻也坐起来,黑暗中胡乱的抹一把眼泪,“……怎么这么快,就过了这么多年……朕好像还没酒醒,就到了知天命。身边变得太多……”
“陛下……臣也想问陛下……陛下为什么追臣?是臣哪里做错了吗?”
“……仲卿……你再好好想想,是你先跑的还是朕先追的?”
“……”三十年,卫青每每想起那第一次相逢,都清楚得记得刘彻黑衣白马在后面紧追不舍,却从没想到过,真是自己先跑的。是自己不愿与陌生人节外生枝,没有答复韩嫣的话,先拨马跑的……
“朕叫韩嫣问你是谁家的马,你就跑了。朕那时年轻,还从没有遇到过敢不回答朕的问题就跑的,所以朕就追。可是仲卿,朕也没想到,朕竟追不上一个孩子……第二天,你在马上偷看朕,朕一眼就认得是你……朕和你一样……朕也很想知道朕追不上的孩子长什么样子。原来……”
漏声寒,四更天……
君臣对坐。
“太皇太后给朕虎符的那天拉着朕的手和朕说了很多话……仲卿知道她老人家都说些什么?”
“臣不知道。”卫青摇摇头。
“她问朕,东瓯是庄助一个人去的吗?一个读书人去的怎么动了家伙呢?她还问朕,建章监什么时候换成个孩子啊……”
刘彻听出了卫青的呜咽,卫青也听出刘彻的哽咽。
“她最后和朕说了一句话……”刘彻深重哭腔已不能掩饰,“她说……”刘彻摸索着攥住卫青的手。
那厚实绵软的手掌也有了岁月的粗糙,那帝王的手很少这样湿凉,卫青暖着他。
“她说……‘刘彻啊,有一天,你会发现,天下人都有了,而你这一朝天子其实什么也没有,只是一个孤家寡人……’仲卿……朕这一辈子就没怕过什么……可太皇太后这一句话,朕每每想来……仲卿……”
黑暗中卫青一时忘了情,怜惜的搂住他,“陛下放心……”
“你是朕的仲卿……”
“是。”
“是朕一个人的仲卿,朕的仲卿会永远陪在朕身边……”刘彻也搂住他。
卫青很想再回答一个“是”字,但刚一开口,剧烈的咳嗽又冲了出来……
……
次日晴雪。
刘彻叫卫青去看卫皇后,自己便去上朝。
后日一早启程行南巡狩,对镜更衣时,刘彻一把推开身边的宫人,离近了镜子。春陀忙过去,以为他看见了什么。
刘彻突然发现自己中衣肩窝处有一小滴如指甲大小的血渍……刘彻愣怔了,心中一阵凉,指尖随即麻了……前天夜里……仲卿最后在他肩上咳……这……
……
“陛下,冬日江边湿寒,不可久站。”霍光看他站在寻阳江边一直向远方看,不知他看什么。
刘彻顺手一指,“那里,云雾间的青山,是什么山……”
“回陛下,那是庐山。山间终年白云青雾缭绕其间,素湍飞涧倒挂峰峦,山脉广阔,连峰尽百,不可胜数。”
“讷而敛,隐而秀,逸而和,博而厚……”刘彻喃喃的不知叨念些什么。
……
一轮蓬勃的朝阳从泰山之颠喷薄而出,艳红的日光燃起刘彻漆黑的氅衣。云松雾柏间,吐纳寰宇,食霞饮露,得道的仙人让开松柏掩映下的天地局,他仍旧执黑,仲卿仍旧执白。
“是天地局,仲卿可敢陪朕下。”刘彻拈着棋子看着他。
那乌黑柔顺的头发整齐的绾好,发簪别着青色的小冠,那舒缓的眉关,高挺而微翘的鼻梁,一双澄澈水润的寒眸子,映着朝阳的暖红,柔软的嘴唇淡淡的氤氲着随和的微笑。明净的肤色衬着白中衣的领边,天青色的氅衣在晨风中飘起……
“仲卿……”刘彻一睁眼,原来是侯着日出,竟瞌睡了。
“陛下”,霍光从下面走上来,“大司马大将军有函匣寄陛下。”
“……”刘彻愣愣的看着他,梦中仲卿那年轻的身影让他的心不安的乱跳起来……
霍光呈上函匣。
刘彻蹙紧眉头,冲他摆摆手,叫他退下。
天边已经发白。
刘彻强克制着手抖,撬开火漆。咬着牙,闭上眼睛,慢慢打开函盒,很久不敢往里看。
朝阳的红光吐露出来,刘彻狠狠心,睁开眼睛。
霞光照到盒中……
鲤鱼锦囊……
刘彻一下软在条案边,头脑一片空白,急促的呼吸让他心跳得几乎要吐出来,颤抖的手费力的从锦囊中抽出一方素绢。刘彻迎着朝霞展开,红光染在雪白的素绢上。
只有六个字“加餐食,长相忆……”
刘彻愣了一下,忽然反应过来,这是仲卿的笔迹……这素绢,也不是自己给仲卿的那方,那方的一角在那年甘泉宫救驾时,叫他亲手烧焦了一角……
是仲卿新写给他的……那么他写给仲卿的呢,永远留在仲卿怀里……
“仲卿……”
……
“陛下!!陛下!!”
刘彻对着朝阳,泪水打湿那崭新的素绢,那上面的墨迹一下斑驳的洇开了……
“陛下!”霍光泪流满面跪在那里,“陛下……大司马大将军……薨了……”


(九十四)

泰山之巅风云变色。
“啊——”刘彻独自一人关在行宫里,疯了似的乱掀乱砸,“是——朕是孤家寡人!!朕小心了半辈子——还是算不过天!!脱不了那谶语!!好——好啊——哈哈哈哈!!!好!!朕是孤家寡人!!朕就是孤家寡人——啊——”
霍光一个人守在行宫外,听着里面一直咆哮到日色偏西,才没了动静。
“陛下……”
“谁?!”
霍光默默的走过去,扶起瘫倒在条案边,鬓发霜白的刘彻,“陛下……臣是霍光……”
“霍光?”那黑眸子仿佛一天之内又苍老混浊了很多,“霍光?”
“是臣……陛下,您喝口水吧……”霍光含着眼泪,招手叫宫人内监端水,收拾大殿。
刘彻抿了一口水,看着他,黑眸子中的神情依然没回过味儿来,“你叫霍光?霍……霍去病是你什么人?”
“……”霍光眼泪一下掉下来,“陛下……您怎么了……”
宫人内监点起灯火,大殿内明亮起来。
霍光一边示意内监去请太医,一边扶着刘彻到榻上躺好。
“霍去病是你什么人?”刘彻依旧问他。
“……是臣的兄长啊……”霍光担忧的蘸蘸眼泪。
刘彻突然一把攥住他的胳膊,欠起身子,混浊的黑眸子里噙满泪水,“那……卫青……卫青是你什么人……”
“大司马大将军是臣兄长的舅舅……也是臣的舅舅……”
那苍老的容颜一下攒蹙在了一起,慢慢的躺回去,断断续续的吐出一些哽咽。灰黑的眼睫下,泪光映着灯烛,慢慢的越过眼角的纹理,滑过脸颊,湿了枕头……“你知道吗……傻孩子……你舅舅不在了……他不在了……朕的仲卿……他不在了……到头来,只剩朕一个人……一个孤家寡人……朕是孤家寡人……天下人都有了……朕却真的什么也没有,只是个孤家寡人……”
霍光面前,榻上那个老人呜咽着,含糊的叨念,老泪纵横……
刘彻再清醒过来时,已是两日之后了。随驾的朝臣们都慌了神儿,只有霍光守在他身边。
刘彻扶着霍光挣起来,迎着那重生的朝阳几步跨出大殿。阶下山麓,朝臣侍卫尽皆跪拜,山呼声在峪壑间回荡,高鸟唳天,直干云霄。
陛下仿佛在几日间真的垂老了似的,那斑白的两鬓竟化为满头华发。那让四海臣服的黑眸子中的光,变得更加阴骘深邃而不可琢磨。他带着一身的冷气,仿佛这夏四月的朝阳也不能带给他丝毫的温暖。
跪拜的朝臣都莫名的战栗。
大司马大将军薨了,满朝皆知他们君臣间多年前的传言,只是这十几年,陛下冷落了大司马大将军。如今,谁也不知这天命之年的天子到底要做什么了。
“朕……”刘彻的声音有些干涩,但他顶住一口气,继续说下去,“朕巡荆、扬,总览江南,会于东海,以合泰山……”
陛下竟不是说回舆长安,悼大司马大将军……
“上天见象,增修封禅。传朕旨意,大赦天下——朕此行所幸之郡县,今岁免征租赋,赐鳏、寡、孤、独者布帛,赐贫穷者粟……朕还要祭五谷……幸甘泉……”
就是不能回长安……仲卿……朕不是不想见仲卿最后一面,可朕不能……
刘彻想起十多年前,他和仲卿一起看霍去病的遗容……心里便绞得喘不上气来……他不能看仲卿,想都不敢想他躺在棺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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