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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d 霜叶红于二月花-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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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泽北沉默了好一会儿,说:“仙道……这种时候,他竟然敢来北平。”
  “他说想见你一面。”
  泽北暗暗苦笑。
  他想起了1946年的夏天,在上海和仙道初次见面,彼此惺惺相惜,那时国共谈判虽然已经陷入僵局,但还没到现在你死我活的地步。他们那时应该没想到会有今天。至少泽北没想到。
  他当然知道,这第二次见面,仙道要和自己谈什么,但他是国民政府统兵数十万的将军,身居高位,怎能说和谈就和谈?说起义就起义?后世的人会怎样看他?
  身为军人,他宁可战死沙场,也不愿在两军交战时向敌人倒戈。
  他想到这里,摇了摇头:“你告诉他,我虽然一直很敬佩他的胆识,但两军阵前,彼此立场不同,实在不宜相见。”
  神跟着他多年,早就猜到泽北会有这样的决定,当下说:“我知道了。”
  泽北突然问:“神,仙道是你的同学,对这件事,你是怎么想的?”
  “我也一向欣赏仙道,甚至认为,我们这边就是缺少像他这样的人才,才会日益衰微,终于渐落下风。但身为党国军人,大敌当前,唯有紧随将军身后,为国捐躯了。”
  泽北点了点头:“唉,我也知道高头先生不行了,政治腐败,人心涣散,经济崩溃,就是美国人也救不了他。我也知道一年之内,这江山就会落到共产党手里。但就这么接受和谈,甚至率众倒戈,怎么对得起头顶上的将军之衔,后世又会怎样看我?当然,我并不是为了自己的千秋功名,如果只为自己着想,就不会这么进退两难了。”
  神很明白他心里想什么,他们都是在青春热血的年龄立志精忠报国,投身军旅后身经百战而到今天,现在,突然要他们承认,他们梦想中的那个富强独立的新国家,真的不能由他们的双手建立起来,怎么接受,情何以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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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下午,在一家中药铺后院(这里也是中共地下组织在北平的秘密活动地点之一),藤真说:“泽北竟然不愿见你。不过,也不难想通。他一直是少年得志,非常骄傲的。现在,要他承认失败甚至投降,实在是很困难。”
  仙道微微一笑:“我想他迟早会想通的。”
  “我想前方战场的胜败,应该可以左右泽北对和谈的态度。只要我军节节胜利,他一定会接受和谈的。”
  “我想也是。也许前方很快就会传来对我们有利的消息。不过,我不能再待在北平了。明天就离开。”
  他走到后门的门口,听到藤真在自己身后说:“有一件事,也许该告诉你。”
  仙道回过身来,默默地看着他。
  “今天南烈告诉我,他看到流川了。流川是和瑞典斯德哥尔摩高校访问团一起来北平的。”
  斯德哥尔摩……
  仙道心想,这两年来,流川是一直都待在斯德哥尔摩,还是辗转诸多国家、诸多城市,才到斯德哥尔摩的?
  他希望是前者。
  他不愿意去想,在他们分别的这两年里,流川也许曾受过许多的苦。
  那些辗转在生活里的苦。
  他没想到,自己一到北平,就能听到流川的消息,不,应该是,他没想到和流川分别两年之后,又得以呼吸同一个城市的空气。
  虽然,这个城市的空气里充满了硝烟的味道,他更是没法公然在阳光下的北平街头露面。
  但……对他来说,没有比这更好的消息了。
  不是做梦,不是幻想,是他的流川真的回来了。
  他突然很想知道,是什么带着流川穿越千山万水,回到这个还在战乱中的国家的?
  是他对流川那未曾须臾忘怀的思念?
  因为日积月累着,强大到足以排山倒海,所以,流川在千里万里之外的北欧,也感受到了……
  “是吗?我要说,他回来的真不是时候。”
  仙道微笑着,转身走了出去。
  他走得很快,甚至是匆促,他不想让藤真看到自己真实的表情。
  然而,转身之际,他的泪水已经奔涌而出,在北平狭窄的小巷里,在干燥而冰冷的寒风里,渐渐地风干,这个过程有种苦涩而清晰的疼痛。

总第四十四章
更新时间2008…8…10 9:05:20  字数:5874

 (四十四)
  这天傍晚,北大的大礼堂里,欢庆北大50年校庆的音乐会还在进行中。
  晴子坐在靠后靠边的一个座位,凝神倾听着流川正在弹奏的《东方》。
  当第一个音符从流川指尖流淌出来,这支中西交汇、气象万千的幻想曲,就紧紧捉住了她的注意力,令她心潮澎湃、不能自己。
  这时,有人走到她身边,对她低语了几句。
  晴子点了点头,站起身来,恋恋不舍地走了出去。
  她来到距离大礼堂有些远的一条僻静的青石小径,有个人站在一棵梧桐树下,正呆呆地出神,似乎在聆听着远处传来的什么声音。
  晴子看清了他的侧影,又惊又喜:“仙道先生……”话一出口,她忙警惕地四处望了望,还好周围没有人。
  在这个时代,高校也不是乐土,隐藏和涌动着暗流,所以,晴子学会了谨慎。
  仙道听到她的呼唤,侧过身来,笑着对她说:“晴子,好久不见了。”
  晴子这时明白了,他刚才是在倾听从大礼堂传来的钢琴声,于是说:“那是流川自己作的曲子《东方》,结合了我们的民族音乐,非常棒。”
  仙道点了点头:“我在乐曲里听到了《高山流水》、《春江花月夜》以及《黄河》的旋律,所以,感觉特别亲切。太好了,流川并没有浪费那一年的时间。”他这么说时,心中溢满了因流川而产生的骄傲。
  是啊,他在流川的音乐里听到了不输于任何人的爱国热情,不输于任何人的生活激情,不输于任何人的想像力,他怎能不为他骄傲?
  晴子微笑着点头,关于这一点,她和仙道想到一块去了。
  她看着仙道清俊的脸上悠然神往的表情,知道他很想走进大礼堂,出现在流川面前,以戏剧性的方式,结束这长达两年的天各一方。
  他们已经两年没见面了,两年……
  两年的时光,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却足以使一个人的人生由沧海变成桑田,不堪回首;足以使一个人的心由绿洲变成沙漠,日渐干涸。
  然而,她知道仙道不会做这么鲁莽的事,她也不会以爱的名义怂恿他,将他置于极端危险之中。
  他们已经过了冲动到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年龄了。
  而长年的地下工作也训练和培养了他们非同寻常的控制力。
  “晴子,流川他们明天有什么安排?”
  “明天会去香山。”
  仙道沉默了一会儿,笑着说:“香山……晴子,每当霜秋季节,在哪里看红叶会比较理想?”
  晴子怔了一下:“在玉华岫的遗址吧,在那里可以看到整个东南坡的黄栌树。”
  “我知道了。谢谢你。”仙道微微一笑。
  晴子这时明白他的意思了,对着他心领神会地微笑着。
  仙道转身要走,犹豫了一下,还是说:“晴子,你别告诉流川,今天见到我了,可以吗?”
  晴子有些不解,但还是点了点头,她想,仙道这么做,总有自己的道理。
  仙道终于下了决心似地说:“那么我走了。”
  “请多加小心。”
  “我会的。你也是。”
  仙道沿着青石小径向后门方向走。
  他听到大礼堂里,流川的《东方》正演奏到最悠扬激越的地方:太阳出来了,光华四射地照耀着原野、山岗、江河、大海、村庄、城市……在古老的东方,新的一天开始了。
  刹那间,那明媚绚丽的阳光好像穿透了十二月北平隆冬的严寒,一直投射进了他的心底。
  他不由想到流川为他作的那支《阳光》,虽然没有《东方》大气磅礴,却也同样辉煌灿烂。
  流川……他的流川,对阳光的赞美总是倾尽所能、毫不吝惜。
  仙道想到这里,不由悄然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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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南烈和神在一家酒楼喝酒。
  南烈觉察到神今晚有些异样,问:“神,你怎么了?对了,你今晚怎么没叫上藤真?”
  神没有回答他,却问:“南烈学长,你说我们是不是真的要完了?”
  南烈一怔,他不紧不慢地喝了口酒,平静地问:“为什么突然这样问?受刺激了?”
  神苦笑着说:“没错。你猜我受了什么刺激?”
  南烈望着他,他有时也很纳闷:自己到底有什么好,为什么神从黄埔军校时期开始,就好像特别敬重他,甚至超过对藤真的敬重。
  他觉得,按常理,为人严谨的神应该以藤真为楷模才对。
  他想到这里,突然有些明白了:“神,你是不是知道藤真和仙道是……”
  “原来学长早就知道了。如果不是藤真学长给了我否定的答案,我几乎要怀疑学长你也是仙道他们那边的。为什么……因为你们是同学,所以不忍心出卖他?这不像是学长的作风。”神非常不解地说。
  “你想知道我为什么没有告发他吗?”
  “当然。不管怎么说,藤真学长是我们的敌人,躲在暗处,骗取我们的信任,然后大肆破坏,令我们防不胜防。”
  南烈脸上露出了厌倦以极的神情,他低着头看自己手中的酒杯,好一会儿才说:“神,你接不接受这样的事实:我们这些人,无论是曾经风光一时的,还是现在仍然在风光的,到头来不过是这盘历史棋局上的卒子,就连泽北也不例外。”
  他抬起头来看着神,目光如炬,“如果我们真的要完了,并不是因为藤真渗入我们内部进行着动了根本的破坏,也不是因为千千万万像藤真或仙道那样的人站到了我们的对立面,是因为我们自己。如果我们自己没有问题,他们是打不垮我们的。所以,如果我们真的要完了,是我们自己把自己给玩完了,怪不得别人。至于仙道和藤真他们,不过是顺势推了我们一把,让我们完得更快、更彻底一些而已。”
  神沉默了一会儿,说:“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也知道事到如今,最大的问题还是出在我们自己身上。但对于敌人,我还是没办法像学长这么宽容,哪怕他们是藤真学长或仙道。”
  “是不是他们都死了,你就会好受一点?我想不是吧?神,虽然现在看来好像是我们要输了,仙道他们要赢了,但谁知道将来会怎么样?身为卒子的命运,是难以预测的。”
  “学长,你好像变了很多,有点立地成佛的味道。”神笑了。
  “不是立地成佛,是大败前夕,把什么都想通了。”南烈沉吟了一会儿,“神,你应该还记得,我以前也是很好胜的,现在,我也许是老了,对什么都看得很淡,所以即使是失败也能甘之如饴。不就是失败吗?这个世界、这个国家不会因为我们失败了,就撑不下去了。反倒是你,一直以来都是表面温和、内心却极端好胜。在这种时候,我真怕你和你那位心高气傲的少帅,会做出愚蠢的决定。”
  神微笑着问:“学长说说看,现在做什么事是愚蠢的?”
  “神,我问你,目前战况如何?”
  “共军已经包围了北平,张家口、塘沽和天津的失守也只是旦夕之间的事,说不定哪天早晨醒来,就会听到中共东北和华北90万野战军兵临城下的消息。”
  “到了这种时候,泽北还在和战之间徘徊动摇?”
  “没错。以泽北的性格,如果有回旋的余地,他会选择和中共决一死战。”
  南烈突然说:“既然西撤和南退的路都被切断了,以北平25万守城兵力,怎么和中共90万攻城兵力相抗衡?无异于以卵击石。”
  神吃惊地看着他:“没想到学长也是和谈派的。”
  “你说,你们还有别的路可走吗?神,你要是真为泽北着想,还是劝他接受和谈吧。我们已经输了,还要在北平民众面前连最后一点人心都丢掉吗?输就输得理智一点,体面一点下台。我虽然天天跟在河田后面,到处捉捕叛变分子,私下里却从不认为,到了这种时候,和党国同归于尽就是爱党爱国。”
  “如果真的接受和谈,我们会怎样?”
  南烈笑了笑:“仙道他们不是有宽大政策吗?应该不会立刻就搞清算吧。至于我,就没这么幸运了。”他伸出双手,摊开手掌看了看,“用他们的话说,我是个沾满了革命者鲜血的刽子手,我这种人是没有资格得到宽大处理的。”
  神沉默了。
  他想,接受和谈的败军之将,如果还幻想着能有什么好的结局,那就太可笑了。
  然而,如南烈所说,他们也许真的没有别的路可走了。
  退无可退,守无可守,真的是山穷水尽了。
  所以,看到南烈在这种时候还用调侃的语气说自己的生死,他的心不由缩成一团。
  当然,他并不是怕死,生死早已不是他,也不是南烈会惧怕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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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月22日上午,斯德哥尔摩高校访问团到香山游览。
  香山位于北平西北郊西山东麓,距市区25公里。最高点为香炉峰,海拔557米,俗称“鬼见愁”。山顶有巨石两块,叫乳峰石。因其形酷似“香炉”,周围又常有云雾弥漫,如袅袅升空的香烟,香山由此得名。
  香山风光秀丽,古迹遍布,四时景色不同,自古就有春游踏青、夏令避暑、秋观红叶、冬赏雪景之说,可谓风光旖旎,极富自然野趣。
  他们来到位于双清西北侧的香山寺,这座始建于金大定二十年(1186年)的名刹,已于1860年被英法联军焚毁殆尽,只剩遗址供人凭吊。
  望着眼前这片废墟,迈克尔忍不住问:“晴子小姐,难道这也是被英国人和法国人烧毁的?”
  “是啊。这里被烧毁的,还不止香山寺。”晴子难过地说。
  “史书上说,清代乾隆年间,乾隆皇帝曾在香山钦定了‘香山二十八景’,并把香山定名为‘静宜园’,这里就成为了清代京城西部著称于世的‘三山五园’之一。可惜,这座规模宏大的皇家园林,和圆明园一样,先后于1860年被英法联军、1900年被八国联军大肆破坏,现在什么也看不到了。”水泽一郎的语气中充满了沉痛和遗憾。
  “看来,欧洲人曾在中国做了不少坏事。”迈克尔认真地说。
  水泽一郎心想,难道美国人就没有吗?但他不想在这个时候和迈克尔争论这种大煞风景的问题,当下没有应声。
  流川心想,这些建筑和战争又有何干?为什么每次战争到来时,首当其冲受到破坏和毁灭的总是它们?对于和政治、战争有关的事,他永远都想不通,也懒得花时间去想。
  “香山最有名的是西山晴雪和绚秋林的红叶。可惜来的不是时候,红叶是看不到了,我们去欣赏西山晴雪吧。”晴子见气氛有些沉闷,忙提出建议。
  迈克尔笑着说:“有你做导游,去哪里都是好的。”
  水泽一郎侧头看了沉默的流川一眼,心想,流川这时在想什么?他真的很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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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谓的西山晴雪,是金代命名的“燕京八景”之一,到了清代,乾隆帝在此立了“西山晴雪”碑。水泽一郎仔细看那碑文,笔法苍劲,字迹秀美,不由赞道:“好字!”
  迈克尔当然看不出那些像图画一样的字到底好在哪里,疑惑地问:“真有那么好吗?”
  “这块碑上的字是清代乾隆皇帝写的。他的字还算不错。”
  晴子很是佩服:“水泽先生,你好像是第一次回国,对于香山的典故,却比北平人知道得还多。”
  “我虽然是第一次回国,不过,一直都在研究中国的历史和山川风物。”、
  “怪不得。和历史学家出游还真是长见识。”晴子笑着说。
  昨夜下了一场雪,这时正值雪后初霁,他们凭高临远,但见视野开阔,风光无限,一派红妆素裹的北国壮美景色。
  众人正心旷神怡之间,只听晴子吟诵道:“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惟馀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山舞银蛇,原驰腊象,欲与天公试比高。须晴日,看红装素裹,分外妖娆。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唐宗宋祖,稍逊风骚。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水泽一郎微微一笑:“好一个‘须晴日,看红装素裹,分外妖娆。’真是应景。”
  “晴子小姐,你刚才读的是什么?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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