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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红药被他一噎,干脆转身飘到他前面,同他面对面地看着,他往前走,她倒着飘,王怜花除非闭着眼睛走路,不然避不开她那张被蛇咬得面目全非的脸。
见状,王怜花哼道:“你以为自己生得很美么?”
何红药笑道:“就是不好看,才拿来膈应你!”听上去理直气壮。
王怜花悠悠道:“这么丑,又这么不自量力,难怪你那个夏……”
“闭嘴!”何红药尖声道,“不许你提他!”她狠狠地瞪了王怜花一眼,在空中翻了个身,率先往前面飘去,看样子是不想再和王怜花待在一块。
“果然百试百灵,”王怜花轻轻笑了笑,眼见着何红药飘得离他越来越远,不由若有所思地喃喃道:“似乎比起之前,相隔的距离有增加啊……”
话音未落,他就看见何红药好像撞到了什么东西一样,猛地一下被弹回来,接着她心不甘情不愿地回过头,瞪着王怜花尖刻道:“你是要死了吗?走得那么慢!”
原来这个距离是目前的极限……王怜花这样想着,依旧步履从容地笑道:“我都不急,你急什么?”
此时,被关在地牢之一的华山室的朱七七在骂了沈浪一阵后又大哭起来,但她本来就很累了,因此哭着哭着,竟不知不觉睡着了。
王怜花走进华山室的时候,见着的就是一位泪痕未干的美人倚壁沉睡的模样,那副图景,真是我见犹怜。
这时候朱七七正在做梦,她梦见沈浪含笑走过来,她大喜着呼唤,哪知沈浪却理也不理她,反而与那宫鬓美妇亲热起来,那生得丑陋的绯衣少年却突然自她身上钻出,笑道:“还是我好……”忽然间这少年又变成一只山猫,扑在她身上……
朱七七惊呼着自梦中醒来,发现那个丑陋的绯衣少年不知何时,已站在地面前,正含笑望着她,那双眼睛,正如山猫一般,散发着锐利而贪婪的光芒,仿佛真恨不得一口将她吞入肚子里。
噩梦初醒,灯光闪烁,朱七七也不知这是梦?是真?是幻?只觉满身是汗,已浸透重衣,嘶哑着声音道:“沈浪……沈浪在哪里?”
王怜花微微笑道:“谁是沈浪?”
何红药若有所思道:“她心心念念这个沈浪,想必这个沈浪就是古墓中那个总是笑着的少年吧!”
王怜花似乎不喜欢这个名字被人屡次提起,他皱了皱眉,道:“你出去。”
因着这石室中没有旁人,因此他这句话说出了声。
朱七七一惊,很是不解,迟疑道:“你……你是要放我出去?”
“不是说你,”王怜花看见朱七七又惊又怕的样子,觉得有意思,打起了捉弄她的心思,干脆偏头看向在他面前飘着的何红药,再次道,“我要和她说些话,你出去。”顿了顿,他又道:“离开这么一点距离,想必是可以做到的吧?”
何红药哼了一声,却漂浮在那儿不动,只道:“你肯定想对她做什么坏事,是不是?”
王怜花笑:“你在这里又能阻止我什么?”
何红药一窒,随即冷笑一声,跟他抬杠道:“有本事你在我面前再上演一次活春‘宫!”
王怜花道:“你以为我不敢?”
朱七七在一旁却是看得心惊肉跳,明明石室中只有他和她两个人,但绯衣少年的眼神却落在她前方一处虚无的地方,煞有介事地在和空气对起了话。
他一定是在吓她……他一定是耍着她玩……
朱七七不停给自己做着心理暗示,终于鼓足勇气大声对王怜花道:“你不必这样吓唬我!我是不会怕你的!更﹑更不会怕什么鬼怪!”
王怜花笑着看了朱七七一眼,一边走近她一边道:“红药,她说不怕你呢……”
何红药冷哼一声,道:“我本来就不是鬼。”
眼见王怜花越走越近,朱七七的身子不停颤抖,口中却厉喝道:“你……你要做什么?”
王怜花一双凤目眯成一线,他微微笑道:“我要作什么?你难道猜不出?”语罢,他便微微弯腰,伸出手指,在朱七七苍白的面靥上轻轻地摸起来。
朱七七骇呼道:“你……你……快滚出去。”
何红药则突然踢了王怜花一脚,冷冷道:“混蛋!色鬼!”无奈她是魂魄状态,身体碰触到王怜花,立马变成了半透明状态,王怜花根本感觉不到,对他来说,她甚至还不如空气,起码空气中会有风。
因此,他直接无视了何红药,只对朱七七涎脸笑道:“我不滚你又能怎样?”
朱七七苍白的面靥,又已变作粉红颜色,颤声道:“你……你敢?”她口中虽说你敢,其实心里却知道这个丑陋的绯衣少年必定敢的,想到这少年将要对自己做的事,她全身肌肤,都不禁生出了一粒粒悚栗。
哪知王怜花却停了手,哈哈大笑道:“我虽是个色鬼,但生平却从未做过强人之事,只要你乖乖的顺从我,我便救你出去如何?”
“呸!”何红药啐了他一口,扭头对朱七七道,“别信他,他口中就没有一句真话!”
“她根本听不见你的话,既然如此……”王怜花悠悠笑道,“你还不快些出去,省得坏了我的好事。”
朱七七见这少年又在和空气对话,不由又惊又骇,颤声道:“你……你究竟在跟谁说话?”
王怜花眨眨眼,有意逗她,便指着何红药的脸,幽幽道:“在你面前,有一个脸上青青紫紫,五官都烂掉的女鬼正瞪大眼睛看着你,你看见她了么?”
“你……你骗我……”石室中昏暗得很,灯光极弱,冷冰冰的,此刻听见少年似真似幻的语气,朱七七又想起那个可怕的高氏古墓,瞳孔一缩,全身骇得发抖,口中却不示弱道,“这世上哪里有鬼!”
王怜花又摸了一把她的脸,闲闲道:“你面前就有一个哪……”
何红药知道朱七七不可能看见自己,又见朱七七那么怕,她的心毕竟不是石头做的,也觉得王怜花的做法很无聊,终是叹了口气,道:“别吓她了,我出去便是……”
此时,朱七七由于穴道被点住,不能动,只能缩在石室一角,颤声道:“你……你看见了?”她此刻怕得要死,但却突然从这害怕中无端生出一股勇气来,她瞪起了眼睛,猛地大声喊道,“哪里有鬼!我根本没有看见!”
王怜花幽幽道:“我却看见了。”
朱七七一抖,强撑着道:“你看错了!那一定是你的幻觉!”
她的声音很大,在空荡荡的石室里回响着,王怜花听得微微一愣,抚摸朱七七的手指竟顿住了。
此刻,他忽然意识到一种可怕的可能性——
幻觉?!
只有他一个人能看见的何红药,是幻觉,这可能么?
为什么不可能!
毕竟——只有他一个人能看见何红药,谁能替他证明这世间真有一个来自异时空的女鬼——名字就叫做何红药?
王怜花心下一紧,眼前不见了何红药的人,他下意识回头看去,却见石室里除了他和朱七七,根本没有旁人,连个影子都没有。
王怜花突然觉得身上一冷,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慌笼罩上心头。
王夫人所授的“迷魂慑心催梦大法”若是练得走火入魔,便会产生不可思议的幻觉,最后导致修习者精神崩溃。
难道……
王怜花想着那个可能的结果,脸色一寒,如坠冰窖。
难道,何红药真的只是他一时臆想的产物?
8第八章
朱七七看着眼前这少年的神情瞬间变得阴晴不定,她眼珠一转,忽然笑道:“分明是你自己产生了幻觉,居然还拿来吓唬人!”之后不等王怜花说话,她很快地又接着道:“我看你一定是走火入魔了,要么就是中毒了!疯了!对,你一定是疯了,只有疯子才会以为他能看见什么鬼怪!”
王怜花缓缓直起身,冷冷地看了朱七七一眼,右手覆上左手腕上的红珠,在心中喊道:“何红药。”
“做什么?”一个清脆的女音在石室中响起。王怜花回头,便见那张近来他已经很熟悉的丑陋的面容,何红药正从石室门口探出一个头来,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王怜花审视了何红药片刻,随即他垂眸看了一眼手腕上金色光芒流转的那颗红珠,思虑着此刻并不是证明她存在与否的好时机,但这并不代表……一时间,王怜花的心思转了几转,心下立时有了计较,但面上不显,只冷冷道:“你为什么出去?连招呼也不打?”
何红药觉得这个人简直强词夺理到了极点,先前他不是巴不得她出去么?等她真的出去了,他又来质问她为什么出去。这样想着,她便皱眉道:“我出来不是正合你心意?”
“我倒不知,原来你这么听话。”王怜花一边悠然道,一边看着朱七七开始变得古怪的面色,心下复又舒畅。
“我高兴去哪便去哪,”何红药冷笑一声,又道,“玩够了赶紧把人家放了,反正不论如何,这姑娘是看不上你的了。”
王怜花道:“这你可管不着。”
看着面前的绯衣少年一个人自言自语,似乎真的在和什么人对话一般,朱七七终于忍不住了,无奈穴道被制,她只能涨红了脸﹑在那里大吼道:“住嘴!这里根本只有你我!你到底要做什么,尽管直说,大可不必如此羞辱我!”
王怜花瞟了一眼抱臂站在石室口上的何红药,轻哼一声,对朱七七邪笑道:“在下要做什么,姑娘难道不知?”
朱七七咬牙道:“我……我死也不从你。”
王怜花道:“我有何不好?你竟愿死也不肯从我……哦,我知道了,你可是嫌我生得太丑?”
朱七七骂道:“不错,像你这样的丑鬼,只有母猪才会喜欢你。”
王怜花大笑道:“果然是嫌我生得丑了,好……”突然转过身子,过了半晌,又自回身笑道:“你再瞧瞧。”
朱七七本想不瞧,却又忍不住那好奇之心,抬眼一望,这一惊又是非同小可——
方才那奇丑无比的少年,此刻竟已变作个貌比潘安的美男子。
“呸!”何红药不屑道,“雕虫小技!”而就在她说话间,王怜花已经变化了几样容貌,从面如冠玉的美少年,到剑眉星目的铁汉男儿,再到成熟优雅的中年男子,最后又成了一个浓眉大眼的莽撞汉子,不仅连神情,就连语声,也学得惟妙惟肖。
朱七七看得痴了,这时,只听王怜花笑道:“无论你喜欢的是何种男子,是老是少,我都可做那般模样,你若嫁了我,便有如嫁了数十个丈夫一般,这是何等的福气?别的女子连求都求不到,你难道还是不愿意么?”
朱七七道:“你……无论你变成什么模样,却再也休想。”
王怜花笑道:“不肯?这是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哦,我知道了,敢情你是个聪明的女子,只重才学,不重容貌,那我也不妨告诉你,在下虽不才,但文的诗词歌赋样样皆能,武的十八般武艺件件精通,文武两途之外,天文地理,医卜星相,丝竹弹唱,琴棋书画,飞鹰走狗,蹴鞠射覆,亦是无一不精,无一不妙,你若嫁我这样的丈夫,包你一生一世永远不会寂寞,你若不信,且瞧着看。”
紧接着,他便施展出了数家名门正派的绝学,长袖翻起,一边舞动一边吟唱诗句,唱得虽都是古人的句子,但上句和下句的衔接天衣无缝,实在难得。他所施展出来的武功更是暗合诗句中的意境,极为漂亮洒脱。
何红药看着他施展那些高绝的功夫,很是赞叹,但对于王怜花所吟诗句,她却是很不感冒,甚至她也听不太懂诗句的意思是什么。
她虽也识得字,却不像中原女子那般有才学。
夏郎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不喜欢她的么……想到夏雪宜,何红药不由眼神一黯,心中思绪万千,一时间没了看王怜花表演的心思,飘飘荡荡地出了石室的门,脑中乱糟糟的,想理出一丝头绪,却发现那仍是一片茫然。
“砰!”
何红药“哎哟”了一声,捂着撞上无形墙壁的额头,轻轻呼痛。
看来她刚才走神太过,竟离王怜花离得过远,这才导致……何红药轻轻叹息一声,一想到又要回到那个坏家伙身边,她就觉得很无力。
为什么她会落得现在这般处境?
莫非当初真是做错了么,就不该为了夏郎盗取教中的……可是她已经受过惩罚了啊……
她也不悔的,为了他那般做,她不悔的。
可是他呢?
何红药知道自己如今无论有什么想法,都是徒劳。她不甘地捏紧了拳头,过了片刻,复又放开,长长地叹息一声,无可奈何地往石室飘去。才刚到石室门口,她便听见王怜花和朱七七的对话——
朱七七道:“但除了沈浪外,你也可算是千中选一的人物,世上若是没有沈浪这个人,我说不定也会喜欢你。”
王怜花的声音听起来很愤恨,他道:“但世上有了沈浪,你便永远不会喜欢我了,是么?”
朱七七道:“这话不用我回答,你也该知道。”
“若是沈浪死了,又当如何?”
“像沈浪那样的人,绝对不会比你死得早,你只管放心好了。”
王怜花喃喃道:“沈浪……沈浪……”他突然顿足,大声道:“好,我倒要瞧瞧他究竟是怎样的人物,我偏要叫他死在我前面。”
朱七七道:“你若有种将我放了,我就带你去见他,你两人究竟是谁高谁低,一见了他面,你自己也该分得出。”
王怜花狂笑道:“好个激将法,但我却偏偏中了你的计了……好,我就放了你,要你去带他来见我。”
何红药倚在门边,看着王怜花此刻气恼的模样,又想到他刚才在朱七七面前的那番得意洋洋的表现,不由联想到云南一种生得很美却飞得不高的鸟儿,一时将烦闷的心情抛至脑后,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
云南哪……何红药微微笑着想,她真是有几分想云南了。
王怜花见何红药在笑,扬了扬眉,却没有同她说话,而是对着朱七七拍开了她的穴道。穴道一解,朱七七就要跃起,却因穴道被制得太久,四肢麻木,又跌了回去,王怜花及时扶住了她,冷冷道:“你可走的动么?”随即他的双手却已在她的膝盖关节处,轻轻捏扭起来,
何红药一见王怜花又开始了那种奇特的手法,不由得头一大,飘到王怜花面前,冷声道:“你既然已经准备放走她,就别再耍她玩!”
王怜花悠悠笑道:“你可看见了,她此时正舒服得很。”
朱七七的确觉得极为舒服。她不知这绯衣少年一双手掌之上,竟似有着种奇异的魔力,他手掌所及处,又是酸,又是软,又是痒,又是麻,但那一股酸软麻痒的滋味直钻入她骨子里,却又是说不出的舒服,这滋味竟是她生平未有,竟使她无力推开他,又有些不愿推开他。她心里虽不愿意,但身子却不由自主向他靠了过去,灯光映照下,她苍白的面容,竟也变作嫣红颜色。
一个青涩纯洁的小姑娘,怎么能抵挡得住这个万花丛中过的男人刻意地引诱?耳中听着朱七七娇软地叫着“放开我”,看着王怜花越发轻佻的笑意,何红药嗤笑一声,冷哼道:“你再不放开她,我就尖叫给你听。”
王怜花手下的动作一顿。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一声娇笑,一人轻叱道:“好呀,我早就知道你溜到这里来了,你两人这是在做什么?”
笑声中带些酸溜溜的味,正是先前和王怜花调笑过的白云牧女中的一个。
这白云牧女眼波转向王怜花,娇笑道:“你的错魂手段,又用到她身上了么?你……”少女的话说不下去了,因为此刻王怜花正一步步向她走来,目光火热,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道:“我怎样?”
白云牧女面靥一红,突然轻呼一声,要待转身飞奔,但身子却已被绯衣少年一把抱住。
她身子竟已软了,连挣扎都无法挣扎。
王怜花缓缓道:“这是你自己找来的,莫要怪我。”语罢,他突然伸出手,撕开了她的衣袍。
何红药下意识偏过头去,便见朱七七从旁边溜了出来,王怜花很快将从那白云牧女身上除下的衣袍扔给朱七七,喝道:“拾起那件衣服,披在身上,等出门之后,逢左即转,莫要停留,莫要回头,到时自有人来接你……莫等我改变了主意。”
看着朱七七披上白云牧女的衣裳,如受惊的兔子一般狼狈逃出石室,何红药忍不住淡淡笑了。
而这时,她耳边传来的娇吟声越来越大。
何红药瞟了一眼瘫软在王怜花怀中﹑面色潮红﹑娇喘微微的白云牧女,心知又一幕活春‘宫要上演了。
她看了看衣裳依旧整齐的王怜花,怎么也不能明白,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