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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管事面面相觑,低声问,“您看这多少收益合适?”
“这收益是我说的算吗?”赵胜发火道,“我说有多少就能有多少?”
那怎么可能,做生意哪有稳赚不赔的,可他们这不是怕被问罪好有个心理准备吗?
这两年赵胜脾气越来越大,管事们也不敢去撸他的老虎须,皆呐呐不敢言。
赵胜便冷哼一声,也不说多少合适,挥手让他们下去,等人走了才叫来心腹曲勇道:“姑爷那里怎么样了?”
曲勇默了默道:“送了厚礼去,不过姑爷面色不太好,只怕还气着呢。”
赵胜便嗤了一声,嘟囔道:“这气可真够久的。”
他想了想道:“这次他应该也收到钱了,趁热打铁,告诉他,我们有一笔大生意要与他做。”
曲勇便小声问,“姑老爷还会合作吗?”
“放心,他们尚家的窟窿不比我们赵家的小多少,我急着用钱,他怎么可能不急?”赵胜自信的道:“他现在不是才收到钱吗,你再去说些软话,他肯定愿意。”
赵胜叮嘱道:“此事不急,大哥说拖一拖那边,所以你亲自去京城盯着,不必急着回来。”
曲勇听说大爷也知道这事,这才安心的退下去。
远在京城的尚平并不知道赵家心腹又要上门,他此时正满脸严肃的叮嘱尚明杰,“要听你们上官的话,你此次是跟着四皇子出行,更要谨言慎行,我们尚家也不指望你光宗耀祖,只要你别给家里闯祸就行。”
长平忍不住轻咳一声,上前低声道:“老爷,时辰不早了,就让二爷去吧,可别让兵部的老爷们等急了。”
尚平就对尚明杰瞪眼,“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难不成还要我请你上车?”
尚明杰抽了抽嘴角,默默地行礼走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儿惹了他爹的眼,自他进兵部以后,他爹照着一天三顿的骂他。
尚明杰表示,他真的真的好想念祖母啊。
尚平这才哼了一声,却没有立刻就走,而是目送尚明杰骑马走远后才转身回府。
长平就颇为无奈的道:“老爷明明担心二爷,为何不多叮嘱几句,反而要骂他呢?”
“少年成才,他在外听的奉承还少吗?”尚平轻哼道:“我再夸他,他岂不是要飞到天上去了?你们以后也不许夸他,让他把性子磨一磨。”
长平却觉得老爷这样适得其反,父子两个本来就少见面,在二爷来京前,父子俩相处的时间都能用时辰算出来,除了血缘,感情根本没有多少,再这样照着一天三顿的骂,再好的感情也要骂没了。
但尚平不这么觉得,尚明杰是他儿子,他想怎么骂就怎么骂,想怎么教训便怎么教训,这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长平无奈,却不好说什么,只好转移开话题道:“老爷,二舅老爷又使人送来了一份礼,您看?”
“退回去,我不收!”尚平提起这事还气,年前两家合作对抗林家的生意,输得惨他认了,让他不能接受的是赵胜一句解释也没有就跑了。
直接压着他的钱不给,当时那么大的窟窿,他几乎是厚着脸皮去钱庄继续借的钱,这才勉强把那笔货款凑上。
忙了一冬,和那边交易赚的钱几乎全填了去年亏损去的那些钱。
他也知道亏损那件事不赖赵胜,毕竟谁知道林氏那么奸诈,竟是有备而来,且猫着等他们呢?
可赵胜凭什么说都不与他说一句就跑啊?
尚平以小人之心度小人之腹,很怀疑那笔钱是不是真的全被林氏坑了。
所以他才更不想原谅赵胜,至少目前,他还不愿意原谅他。
长平就低声劝道:“老爷,大舅爷那边也送了信来,奴看差不多就行了。”
尚平沉着脸不说话,但态度还是慢慢软和下来,不再说把赵胜的礼物退回去。
长平心中明白,立即让人把东西清点送去库房。
以前姑爷在的时候老爷最看重姑爷,凡是姑爷说的话他都愿意听一听,姑爷病重后大舅爷说的话最管用。
长平深知这一点,老爷并不是真的想把尚赵两家的关系弄僵。
尚明杰带着洗砚去了兵部,让他看着行李便去报道,这次他是兵部跟随四皇子出使楚国的人员之一,其实就是个小喽,跟在后面打杂的。
但这对刚入仕不久的尚明杰来说依然是宝贵的经验,未来履历上有这一笔,升迁要容易得多。
除了他,林佑也在随同人员名单之中。
不过林佑是靠关系进去的,四皇子知道他是林清婉的侄子,且还知道他是林清婉培养的林家下一代,因此很是看重他,这次一确定出使楚国便指明了要他随从。
至于尚明杰,不得不说他的运气了,在兵部,年轻的小官儿不少,但是进士出身的仅有两个,而尚明杰入职后表现不错,所以就被选中了。
一人最多只能带一个侍从,此次前去楚国还不知要多长时间呢,尚明杰可是收拾出了不少行李,昨天晚上又精简不少,本来还担心自己带的多,待看到其他老大人带的箱笼,他便安心了。
尚明杰和林佑虽在不同的部门,但他们同是新科进士,都负责的是打杂的活儿,所以才汇合便凑在了一起。
俩人可没有坐马车的权利,所以便顶着寒风上马跟着跑。
林佑缩着脖子,打马走在尚明杰身边道:“卢兄也应该来的,让他感受一下这春天的寒风。”
他左右看了看后小声道:“我那里有两条围脖,是姑姑给我送来的,本来我还觉得用不着,回头给你一条。”
第三百三十一章 改道
尚明杰同样不顾形象的缩着脖子,闻言连连点头。
时下哪有男子用围脖哦,那都是女子用的东西,可现在也顾不得了,骑在马上,风一个劲儿的往脖子里钻,现在虽是春天,但风也冷得很。
从这里到楚国都城可不短,若无意外他们全都要骑在马上,可不得冷死?
冷倒不怕,就怕不小心感染了风寒,那才是要命的。
所以寒风之下,谁也顾不得形象了,在中午休息过后,林佑便倒腾行李,把那两条围脖找了出来。
那是灰狐狸皮,不显得张扬,倒挺配他们的。
其他与他们一样需要骑马的官吏看了,默默地去翻他们的行李,最后找出了衣服围在脖子上,没办法,先将就将就吧。
春天本就易发病症,他们也怕生病啊。
坐在马车中的四皇子见了,放下帘子与一个内侍道:“派人走到前面去先行采购一批围脖,回头给每人发一条。”
内侍小声问,“您看要什么材质的?”
“能御寒就行,”四皇子又不是不知柴米油盐贵的主儿,受他爹影响,他也节俭得很,所以道:“质量不要太差就行。”
内侍这才领命而去,派人拿了钱先去前面的城镇买东西。
他们一行人继续匀速的往西而去。
他们计划二十天内能到楚国就行,所以走得并不快,但为了预防意外,他们也走得不慢,这样中途便是停留也有周转的时间。
当天晚上随行的大小官吏都收到了四皇子送的围脖,坐在车上的老大人们还罢,骑在马上的官吏和侍卫们却感激不已。
这东西是不贵,却是四皇子的心意啊。
就连车里的老大人们都暗自点头,虽有收买人心之嫌,但也可见其用心。
而身为臣子,不怕君主收买人心,就怕他对臣子无心啊。
只这一点,四皇子便比二皇子要强得多。
接下来的旅途更愉快了,虽然依旧要吹着凉飕飕的春风,大家心情却挺好。
一直持续到第三天,京城来了急报,兵部的巡检一路快马加鞭赶了上来,直接冲到四皇子座下道:“报殿下,江陵楚军进犯,陛下命您即刻改道前往江陵,从江陵入楚。”
说罢将包袱里的皇折递上,四皇子吓了一跳,边接过皇折边问,“两国才签订和约,我又要出使楚国,楚国为何还要进犯?”
这次楚国太子大婚,两国刚和谈完毕,梁国近年也不想打仗,所以才派他出使楚国,祝贺楚太子大婚,怎么他还在路上就打起来了?
巡检喘着气道:“陈象说我们窝藏楚国重犯,陈兵边界要我们交出重犯,赵将军说他们诬赖,两边便打了起来,还伤了王刺史!”
四皇子见他气都要喘不上来了,连忙让人把他扶起来,“喘匀了再说话。”
但还是担忧的问,“王刺史可有碍?”
“报中未曾提及,臣不知。
四皇子忧心,挥手让他喘匀气,自己先打开皇折来看,他一目十行的看完,便蹙着眉头交给一旁的礼部鲁侍郎,此次他是副使。
鲁侍郎快速的看完,心中隐约有数,看向巡检问,“陈象说的楚国重犯是谁?”
巡检气息微微平缓,连忙躬身答道:“为首者为姚时。”
众人了然,这是赵捷他们把姚时偷出来了?
鲁侍郎精神一振,对四皇子道:“殿下,姚时是姬先生首徒,本来民间对姬先生助楚便颇多疑虑,若此时我大梁能接纳姚时,那楚国留住姬先生的优势将不复存在。”
尤其是现在陈象还给姚时扣了一个重犯的身份,姚时更不可能去楚国了。
皇帝不仅是让四皇子去平息两国战火,更是让他去拉拢人才的。
而在如此危险的情况下把四皇子派过去,鲁侍郎他们知道,这是皇帝在考察四皇子呢,就如当年朝廷南征南汉时派了二皇子坐镇一样。
只不过二皇子没通过试炼,可若是这一次四皇子能通过……
鲁侍郎等精神一振,腰更弯,对四皇子越加恭敬道:“殿下,此事宜早不宜迟,我们尽快启程吧。”
四皇子闻言,便看向巡检问,“父皇可还有其他的旨意?”
巡检道:“陛下让殿下注意安全,平安归来。”
四皇子便对着京城的方向遥遥的行了一礼,郑重道:“回去告诉陛下,儿臣定不负所望。”
立即转身回车,下令道:“快马前往江陵。”
又道:“鲁侍郎,你上车来,本宫有些事要请教。”
鲁侍郎应了一声,也跟着爬上了马车,大家一扫这三日来的悠闲,快速的启程。
“鲁侍郎觉得两国这场仗打得起来吗?”
鲁侍郎沉默了一下。“难说,若挑事的是别人,或许打不起来,毕竟楚国与我们一样,这几年年年有战事,他们也需要休养生息。可现在镇守江陵的是陈象。”
陈象此人很有名,不仅是他会打仗,更因为他的脾气,不论文武,很少有人能看得起他。
就是他手下的士兵对他也是畏大于敬,鲁侍郎即便没见过陈象,平时也没少听人谈起他,因此道:“除非楚帝亲临,否则只怕无人能让陈象听命。”
四皇子若有所思道:“楚太子呢?”
鲁侍郎眼睛一亮,摸着胡子道:“倒可以一试,他毕竟是楚国储君,不过楚太子不是快要大婚了吗?”
四皇子就笑,“楚梁若起战事,你觉得楚太子还能好好的大婚?”
也是,现在除了偏安一隅的西蜀和大理外,最大的国家便是楚国与梁国,他们要起战事,天下估计都不得太平。
“派人快马加鞭给楚国送国书,就说我大梁邀请楚太子一同前往江陵共议两国邦交,”四皇子道:“两国才和谈,此时实不宜重掀战事。”
鲁侍郎应诺,换到自己的马车上,找了两个同僚来一起想措辞。
而四皇子则找来心腹道:“快马往洪州去,找到严内侍,让他带着人去江陵,别从洪州进楚了。”
心腹也不问具体是什么事,悄悄的离开了队伍,快马往洪州方向而去。
四皇子则按着剧烈跳动的心脏暗道:这日子可真够刺激的,才停歇几日啊就闹事。
他们本来是要从洪州进楚,毕竟那里有钟如英镇守,向来安全。
不仅他,长公主安排的人也是往洪州而去,但现在他既然邀请楚太子去江陵了,不管他去不去,那人都要先去江陵。
若是能在那里碰到楚太子自然更好,碰不到也不要紧,按照原计划去楚都便是。
现在也不知道江陵如何了,赵捷打仗还不错,应该能扛住陈象吧?
却不知现在的江陵正一片混乱,当然,是楚国那边的乱,梁国这边虽也人心惶惶,却还能稳住。
因为楚国那边陈象正在大肆搜捕姚时及其同伙儿,虽有江陵当地士绅严加抗议,暂时没有牵连无辜的人,但陈象领的兵向来如狼似虎,哪怕没伤人性命,搜查时财物却没少拿。
街头巷尾鸡飞狗跳,而梁国这边,赵捷向来治军严明,又有王宴打的底子在,没人敢趁势作乱。
两国百姓的境况对比鲜明,本来他们都不是两国人,对两个国家的归属感基本没有,对比如此明显,梁国这边的江陵百姓忍不住庆幸,楚国那边则巴巴望着这边,很想过去。
可姚时他们跑了以后陈象便单方面断绝了来往,不许楚民再出东城和北城,他们想出去也不行了。
而梁国这边的百姓也巴巴的看着城墙,很担心里面的亲朋好友。
大局看来似乎是赵捷占了上风,但他一点儿也不开心,甚至内心有些惶恐。
因为他发现,他可能被王宴耍了。
此事还要从十天前说起,王宴拎了东西来求和,不管内心如何想,赵捷都笑眯眯的收了礼物,表示会和王宴精诚团结,一起为大梁做贡献。
然后王宴便提了营救姚时的事。
把姚时救出来,这是赵捷一直想做却不好做的事。
想做是因为救出姚时给他带来的政治利益不少,不好做是因为这三个月来他没少派人去与姚时接触,不过姚时都没有松口,一副他要留在那里为江陵百姓鞠躬尽瘁的模样。
一次两次赵捷以为他是在拿乔,但都这么多次了,对方还是没松口,赵捷便以为他是真想留在楚国。
毕竟姬元现在就在楚国。
姚时不想离开楚国,他总不能把人绑出来吧,那就不是拉拢人才和立功,而是得罪人和找抽。
所以赵捷死心了,却没想到王宴能说服姚时,且还跟对方联系上了。
赵捷:……
赵捷心里好似火烧一样,既恨且羞且恼。
王宴若再得这个功劳,那他便是叫人去告他滥用私权,朝廷只怕也会再斟酌斟酌,到那时,他是真的没办法再跟他抢民政的权利了,难道他劳心劳力的打下江陵又要拱手让人?
赵捷心中不服,对姚时更恨,他同样礼贤下士,态度和姿态不可谓不低,凭什么他请不动他,王宴才来多久就说服了他?
赵捷答应了王宴双方合作,一起把姚时救出来。
第三百三十二章 营救
王宴和赵捷商定,十五月圆之时便把姚时救出来,赵捷表示那天他会亲自领兵在北城门接应。
沿着城墙,以江陵城为界限,东城门和北城门皆对着梁国,从城里出来到梁国的人都要经过这两个城门。
至少赵捷和陈象都是这样认知的。
王宴一开始也以为必须过这两个城门而出,所以担忧盯着姚时的人太多,他们走不脱。
但姚时告诉王骥,“其实从我的住处走南城门而出,再行小道过去才是最快的。”
现在梁国的刺史府就建在江陵城外的东南处,姚时简单的画了一条路道:“从南城门出,到此处拐道入山,里面有条小路,翻过半座山便是你们梁国的地盘,不过那里有人看守,我们需要的就是这处通行无忌。”
王骥眼睛发亮道:“那楚国这边没有人看守吗?”
“没有,这山脚下有个小村庄,村子的人常在官道旁摆茶摊,来来往往的人多,加上有山作为天然屏障,陈象并不知道这里能过去。”姚时道:“至于你们梁国会在那里设驿口,则是因为再往南去一些就是楚境,所以不得不防。”
“姚先生放心,我这就回去与小叔商议,不日便能给您答复。”
王宴派人去查过那驿口的兵丁,只有十一个小兵而已,他便让人去找了林清婉给他介绍的那两个总旗,让他们想办法掌握那个驿口,得了肯定答复后便让王骥传话给姚时,“十四那日午时后开始动身,最晚不能超过酉时,我派了人在驿口处和南城门那儿接应。”
王骥不知道他小叔跟赵捷说的是十五,以为接应的人是赵捷派的,乐颠颠的去了。
王宴等他的傻侄子一走便开始写信,连同林清婉曾给他的一封信一并交给一个心腹,叮嘱道:“从今日始,你在刺史府外找个地方住下,不要让人发现你。我若是出事,不论生死,立即将这两封信送回太原。”
又招来其他心腹道:“这十日内,我若是出事,死了或昏迷不醒,你们就都丢下我,拼尽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