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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知道了她儿子没能从林家那里讨到一点儿好处,反而被狠狠教训了一顿。
如果是以前,她必不相信的,可她儿子连通敌的事都做得出来,还有什么事不敢做的?
而她也不觉得林清婉会不知情,这姑娘的手段她这几年虽未领教过,却没少看。
这也是她更属意小方氏去找林清婉的原因。
可她那会儿不知道两家私底下竟然还交锋过,一时气得心口泛疼,更怕林清婉此时撩开手不管。
同时也心惊于林清婉的容忍,儿子那样做,她对着他们时竟能面色不改,这几年两家的关系可亲近得很,玉滨每个月还来看她呢,哪里看得出一点矛盾?
此时尚老夫人并不敢肯定林清婉是来帮她的,哪怕她当面应承了她也不是很相信,因为换做是她,只怕也做不到。
更何况才知道的实情让她觉得林清婉心机深沉。
可尚老夫人心内乱糟糟的,此时除了林清婉,她实在想不出还有谁能帮她。
大孙女婿?
他自己没出仕,他爹又已经辞官回家,哪里帮得上忙?
林清婉不知尚老夫人这一会儿的功夫心里便转了这么多想法,她问了一下家中的情况,见她靠在榻上脸色发白,神情疲惫,便知道她的身体不太好,只怕话说不太久。
她便抬头对尚明远道:“你媳妇和儿子现住在我那里呢,她好容易进来一趟,你们小夫妻有话便去后头说吧。”
又对林玉滨道:“知道你和表妹们有话说,你也去吧。”
大家知道林清婉这是有话要与老太太说,不由看了老太太一眼。
尚老夫人微微颔首,大家便一起行礼退下,尚明远上前扶了小方氏出去,夫妻两个虽写了休书,可感情竟然比之前还要好了些。
林玉滨也上前拉了尚丹竹和尚丹菊,小声道:“我们出去说话。”
尚丹竹和尚丹菊正满心惶恐,也想从她这里知道些外面的消息,连忙手拉了手出去。
嬷嬷看了尚老夫人一眼,带着下人们下去了,尚二太太踌躇,犹豫着要不要退下。
林清婉就对她笑道:“二太太也留下吧,这件事也得经过你的同意。”
林清婉转身看向白枫,白枫便把手里的盒子奉上来。
林清婉打开给尚老夫人看。
尚老夫人和尚二太太看到里面的玉如意皆是脸色一变,两人都以为林清婉是来归还玉如意的。
如果是以前,尚二太太一定很开心,她知道这柄玉如意一直在林家手上,更知道这柄玉如意的含义,一直想要拿回来。
可她也知道,老太太心里一直没有绝两家结亲的想法,哪怕是林江把所有的家产都捐给了朝廷,她心里也只是气林江不为林玉滨多加考虑,内心深处还是更想两家结亲。
要不是她竭力反对,以及老爷态度不明,前两年林玉滨出孝两个孩子的亲事就定下了。
自己想拿回来是一回事,被人还回来,尤其是这种情况下还回来就又是另一种心情了。
尚老夫人心里也很复杂,她从不提这柄玉如意,就是想着两家还有一线希望,以后玉滨嫁给明杰,她哪怕没有兄弟撑腰也不会被夫家欺负。
便是这门亲事不成,这柄玉如意也可留给玉滨做个念想。
这是她嫁妆中最喜欢的一样东西,是她母亲亲自传给她的,而她的母亲则是从外婆那里拿的。
当年女儿出嫁她是想给她的,可到底喜欢,便留下了,想着等以后老了分嫁妆时再留给女儿。
谁知女儿会走在她前面,而老二家的巴巴的盯着她那些私库,别说外孙女,她多给大房一些她都能闹出些事来。
尚老夫人怅然的伸手去**,强笑道:“林姑姑不拿来,我都要忘了这柄玉如意了……”
她喉咙哽塞,想要说就送给玉滨当个玩意儿就好,可嘴巴张了张,只觉得心中难受,说不出话来。
林清婉也伸手**玉如意,道:“这是兄长交给我的,当时他说这是尚家想要聘玉滨留下的信物。只是当年的事闹得有些不愉快,老太太没再提这门婚事,兄长也不好提,所以便把东西给了我,留了话说,如果老太太再提起这门婚事,那就看明杰的人品才华是否配得上玉滨。”
“姚时老太太想要收回这玉如意,那便交给您,”林清婉道:“这些年您从不提两家的婚事,我也只当这门亲事不成了,所以寻摸着给玉滨找个合适的。”
“如今尚家出事,我便想着来问一问老太太,这门亲事您是不是不再提了?”
尚二太太面色涨得通红,只觉得受辱,但人精一样的尚老夫人却听得出林清婉语调中的轻柔和软意,她一个激灵,抬头目光炯炯的盯着林清婉道:“若是我这老婆子厚着脸皮这时提起这门亲事,她姑姑不觉得我是挟恩以报?”
林清婉浅浅一笑道:“我倒不怕老太太挟恩以报,就怕老太太说我趁火打劫。”
尚老夫人心思电转,沉默片刻后问道:“她姑姑莫不是想给玉滨招个上门女婿?”
尚二太太瞪大了眼睛,想要反对,但想到现在尚家的处境,便又咬了咬牙忍下了。
丈夫的事真的牵连家里,儿子做上门女婿说不定还能活着。
林清婉就笑,“老太太放心,就是我想招上门女婿,那也得族里同意才行啊。”
尚老夫人心中一松,却还是苦笑道:“林姑姑要真给玉滨招上门女婿,只怕林氏宗族也不敢不答应。”
林清婉但笑不语。
尚老夫人便道,“在我心里自然是希望这门亲事成的,就不知林姑姑有何条件?”
林清婉道:“您也知道,我林氏嫡支现在就剩下我和玉滨两个人了,我是不会有血脉留下的,所以我喜欢将来玉滨的孩子能有几个姓林,好歹能把我林氏嫡支传下去。”
“几个?”
林清婉点头,“我是想着,以后他们要是有孩子,第一个姓尚,那第二个就要姓林,以后再有孩子,便也如此,间隔一个随母姓,您看如何?”
尚老夫人心中一动,“那要是他们只有一个孩子呢?”
“那就从孙辈开始,”林清婉笑,“我不在了,嫡支有玉滨,我想玉滨总能看到孙辈出生,有人接了林氏这摊担子才好。”
“就怕到时林氏宗族会不愿。”
林清婉就笑,“您放心,我要是走了,走前我会把一切都安排好的,不会留这些纷争给孩子们。”
尚老夫人看也不看尚二太太,直接点头应道:“好,这门亲事我代明杰应下了,她姑姑放心,以后明杰要是敢对玉滨不好,您只管教训,不用留手。”
她扫了尚二太太一眼,冷声道:“别人也不会有意见的。”
林清婉便合上了盒子,笑道:“老太太说笑了,明杰那孩子我也喜欢得很,怎么会教训他呢?”
尚老夫人看着盒子,心内狠狠地松了一口气,从两天前便一直压在心口的石头轻了大半。
两家结亲,为了玉滨,林清婉也会尽力保住尚家的,这门亲事结得好!
尚二太太低垂着头,一声都不敢坑。
“她姑姑,明杰现还在边关吧,他那边……”
“老太太放心,我那林佑侄儿就在边关,会照顾好的。”
尚老夫人松了一口气,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那尚家……”
林清婉垂眸想了想道:“她二舅舅那里我是使不上力了,可你们这边我会尽量把人保住的。”
尚老夫人便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第三百五十一章 朝议
尚丹竹和尚丹菊忍不住抹泪,林玉滨将帕子递给她们,轻声安抚道:“你们别哭了,听我姑姑的意思,等四皇子到了这件事就开始处理。”
“前路渺茫,到那时我们不知要去何处了。”尚丹竹忍不住捂着脸哭起来。
尚丹菊白着脸道:“我查过律法,通敌叛国重则诛三族,父亲自首,又告发了首罪,就算轻判也难逃斩首,我们这些家属最轻也得流放……”
“你查的是哪儿的律法?”林玉滨问,“我也查过,大梁并没有相似的案例过。”
时下判案除了看律法,更多的是循旧例,因为律法宽泛,并不好下定论。
“我们大梁不是多循唐律吗,我查的是唐律。”
林玉滨蹙眉,半响后叹息道:“我也不知道,可我问过姑姑……”
她左右看了看,凑近她们压低了声音道:“姑姑虽未明说,但我听那意思,你们多半会没事。”
尚丹竹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问,“当真?”
林玉滨想了想后道:“只要来江南主办的是四皇子。”
尚丹竹和尚丹菊相视一眼,小声道:“早听说四皇子和林姑姑关系好,这是真的吗?”
林清婉虽未把争位的事与她说,但林玉滨耳濡目染,多少也能猜到些,所以点头道:“四皇子很看重我姑姑。”
尚丹竹和尚丹菊便松了一口气,拉着林玉滨的手道:“大恩不言谢,现在说谢字倒显得太轻了。”
林玉滨就握住她们的手道:“我们是姐妹,何必客气?你们要谢也是谢我姑姑。”
尚丹竹摇头,“你要不跟我们好,林姑姑才不会帮我们呢。”
尚丹菊心中深以为然,没看他爹出事,祖母连一句求情的话都不敢和林清婉说吗?
显然也是知道林玉滨跟父亲不亲,所以不好和林清婉开口,两个女孩现在还不知道他们爹私底下做的事。
本来尚老夫人倒是想提,但在审过长平后,别说和林清婉求情了,她现在只希望林清婉忘记老二这个人。
纵然心痛,尚老夫人也知道此时不是她能感情用事的时候。和以前的肆意相比,现在尚老夫人可称得上小心翼翼。
她尚且如此,更别说尚二太太,对着林清婉,她心虚气短不已,生怕她趁此算赵林两家的恩怨,但见她好似忘了一样,心中既松了一口气,却又时时提着,生怕她什么时候就提了起来。
林清婉收了盒子,交给白枫带好,她道:“定亲的事不急,我们两家这儿先说好,等明杰回来了再办。”
“这是自然,不能委屈了玉滨。”
现在尚家正是风雨飘摇之际,此时定亲只怕玉滨和明杰都要遭非议,而且家里能准备的东西也有限。
不管尚明杰还是林玉滨都是尚老夫人疼爱之人,她哪里舍得他们这么委屈。
两边说定,林清婉让尚老夫人安心,便提了告辞,至于尚家分家的事则不应由她来提。
林清婉带着小方氏和林玉滨回去了,尚明远犹豫了还是去找尚老夫人,小方氏说得对,此时分家对他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反正他们家的爵位肯定是保不住了,再混在一起还有什么意思?
出了尚府的林清婉没回别院,而是吩咐车夫道:“去刺史府。”
周刺史并不在刺史府中,长司不敢怠慢,请了林清婉进去坐,毕恭毕敬上了茶后退下,连忙让人去叫周刺史回来。
林玉滨问,“姑姑是要向周大人求情吗?”
“通敌大事哪里是周刺史能做主的?”林清婉抿了一口茶道:“我是来问些事情的。”
“姑姑,”林玉滨忧心的问,“外祖母他们真的能没事吗?”
“只要周大人在你二舅母说的那些地方找到人,我就能保证他们没事。”即便抓不到人,她也能保他们,可她并不想把话说得太满。
梁帝仁厚是好事,却不应该被人认为是良善。
一个皇帝仁厚是明君,良善却不会成就明君。
京中诸臣同样如此认为,所以哪怕尚平自首,且告发赵捷,可以从轻发落,却不能太过仁慈。
所以驳回了刑部革职的建议,多位朝臣和皇帝建议,“尚平是无通敌之心,然而其为私利,明知是与敌国商人交易,也依然售卖铁和粮食等战备物资,与通敌无异。臣等认为,即便从轻发落,也不该是以走私罪,而是以通敌罪论处。”
“不错,不然将来没抓到一个通敌之人,对方都说无心通敌,只是走私,那长久以往国何以为国?”
他们不谈尚平之前走私的事,就说开春那会儿他做的那笔带有战备物资的交易。
笑话,朝中多少大臣参与走私生意?
尤其是那些武将,身上就没一个干净的,用走私罪叛尚平,最多流放,再从轻发落,关牢里两年就放出来了,皇帝又仁厚,再宽一等,得,革职回家就好。
刑部显然就是出于这样的考量做出这样的刑罚意见的,可朝臣们不乐意,这样一来还有什么震慑作用?
尤其是这次赵捷叛国的影响极其恶劣,他跑到了楚国,他弟弟现在还没被抓到,如今只能拿尚平开刀了。
所以群臣上折,尚平必须严惩,他自首,陛下仁厚,那就在严惩的基础上从轻发落就好了。
工部尚书便提议道:“不是已经查明他通敌走私皆是瞒着家里的吗,与其对他从轻发落,不如落在他家人身上,也好警醒世人,哪怕是自首了,有些罪也是不能开脱的。但为了鼓励将来犯事的人自首,倒可以对其无辜的家人网开一面,但凡还有良心,人总是会念着家人的。”
“通敌乃是诛族之罪,他就算不是有心,家人最轻也得流三千里。”刑部尚书出列道:“从轻发落,或可流六百里或就近关押服劳役。”
工部尚书抽了抽嘴角,忍不住道:“首犯你只革职,对其家人你竟要流刑?”
刑部尚书不服气,“我是以走私罪判之,不是你们说不符,要以通敌罪判之吗,这就是通敌的量刑标准。”
这可和林清婉交代他的相去甚远,但见其他人都一副赞同的模样,工部尚书抽了抽嘴角没说话,反正等四皇子到了江南还得上折讨论,此时太为尚家说情了也不好。
没有反对意见,基调便定了下来,但这件大案肯定不可能如此轻易就定下,还得等四皇子到了江南调查,收集足够的证据后大家才能最后定案。
除了庚午之祸,这可是大梁建国以来最大的一个案件了。
想到当年庚午之祸死的人,此次赵捷叛国虽远远比不上那次,但造成的震动也不小。
跟赵捷来往甚密,与他同地为官的,没看礼部尚书自事发后就不上朝了吗,其家人如今都被束缚在陈家,轻易不得外出。
没办法,谁让他闺女是赵捷的妻子呢。
还有卢真,就算大家都知道卢真与赵捷关系不太好,可他也是他的直属上司,陛下虽未下旨查他,这段时间却没少申饬他,并派了御史前往灵州查案。
前几天朝臣还担心皇帝会趁此收走卢真手上的兵权,从而引起内斗呢。
但目前看来双方都很克制,皇帝虽申饬,却没打算收兵权,卢真也老老实实地,并未仗着兵权做什么事。
皇帝和卢真都不傻,此时辽国蠢蠢欲动,竟然还派人刺杀四皇子嫁祸楚国,而赵捷又跑去了楚国,他们是有多傻才会这时候内斗?
皇帝既然还信得过卢真,继续将灵州和卢家军交给他,卢真自然会努力守好边关。
想安安稳稳过一两年的梁帝颇为忧伤,捧着茶叹气道:“算起来,朕这十年来就没过过一天安稳日子,几乎年年都要出些事,本还以为江陵初定,楚国也要休养生息,国内又风调雨顺,今明两年可以过个安稳日子,却没想到还是毁了。”
刘公公默默地给他添茶。
看着在茶杯中漂浮然后慢慢下沉的茶叶,梁帝更忧伤了,“朕年纪大了,楚国和西蜀皆定了太子,我大梁却未必定下,若是……”
“陛下会长命百岁的,”刘公公连忙轻声道:“且几位孩子都孝顺,您实在不必忧心。”
梁帝摇了摇头道:“孩子们是孝顺,然而治国不是孝顺就可以的,老二……”
梁帝顿了顿,心里有些梗,他微微转头,掩饰微红的眼角,叹息道:“我一开始倒是属意他,毕竟他占了长,可他心胸太过狭隘,南征时明明不懂军事,却非要插手,这些都可以教,也都能改,可他怎么能为了私仇就置国家百姓不顾,竟然和楚国联合?”
这才是梁帝最不能接受的一点,他儿子心胸狭窄,他可以教,他不懂军事硬要插手,他也能教,可这联合外敌报私仇他要怎么教?
国家和百姓是梁帝的底线。
他重重的叹息一声,“老五那样的性子,别说他年纪小,就是年纪合适我也不敢用啊,老六倒是老实,可就是太老实了。”
第三百五十二章 到达
刘公公心中一动,便笑道:“那不是还有四殿下吗?”
“老四啊……”梁帝怅然,“那孩子太优柔寡断了……”
在以前,梁帝觉得老四也是不错的,可现在有了不一样的期望,他便处处看不上了,叹气道:“还是得教教,那孩子守成还行,可这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