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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婉这才知道她为何跑来闹这一通,她走到门口,见门外围了不少族人,显然是被三太太的尖叫声引来的。
丫头们把三太太一推,直接推到台阶下,这才拍拍手回林清婉身后站好。
林清婉居高临下的看着三太太,扫了一圈族人,冷笑道:“三嫂,林家庄的农庄是祭祀嫡支所用,虽不是祭田,却胜似祭田,别说是你,便是三位叔叔来了也不能从我手里夺走这块农田。所以我劝你还是少打这块农田的主意。”
族人们一惊,这才明白三太太为何被扔出来,对林清婉叫下人把三太太推出来的举动反倒不怪了。
“还有,你我隔着房头,这已经是第五服了,我亲哥在天上呢,不在三哥身上。往上数,我们林家庄都出自同一个祖宗,所以我扶贫怜弱,到了地下,相信老祖宗不会怪我的。今年得了长房粮食的也不只有二韫家,难不成三嫂觉得他们都不该得吗?”林清婉冷笑道:“三嫂,回去转告三哥一声,我们长房没有过继嗣子的打算,让他不要再以长房正统的身份自居,不然二房的老祖宗真要来找他了。”
族人们哄笑起来,纷纷劝三太太道:“老三家的,快回去吧,这族里早做了决定,长房现在是婉姐儿当家呢。”
“这可真是子孙不肖,见天的想改祖宗,二房的老祖宗真要被气活了。”
“都是钱闹的,你看长房若无钱,老三还会巴着不放呢?只怕就跟看见二韫他娘一样,远远的见着就要绕道走了,生怕沾了晦气。”
第五十八章 去乡下
林涌气得一巴掌甩在妻子脸上,恨恨的道:“丢人现眼的东西!”
三太太捂着脸,不可置信的瞪着他,片刻后哇哇大叫起来,直接爬起来就挠他的脸,大骂道:“林涌,你个王八,是你让我去长房的,现在倒嫌我丢脸,你早干什么去了?”
送三太太回来的族人尴尬,立即往外跑,“三叔,三婶,你们聊,我先出去玩了。”
两个小女孩也颠着小腿爬出门槛,往后院跑,祖父和祖母打起来了,好可怕呀。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半天不到,二房的三太太上长房逼要农庄的事就传遍了林家庄,大家才开始声讨三太太的无耻和二房的贪心妄想另一则内幕又传来。
据可靠消息,三太太去长房是林涌的主意,现在夫妻俩互相埋怨,都打起来了。
听说打得挺凶,都惊动了族里。
不到一个时辰,消息从村头传到村尾的时候就变成了夫妻俩为了谋夺长房的田庄打起来了,都叫了大夫,现在好似就剩一口气了……
林清婉:“……”
老忠伯习以为常,“大小姐,住在村里就这点不好,你家里有个什么事便都能传得哪儿都是,别看我们主宅管得严,但也拦不住消息往外漏。便是守门送菜的都是府中的下人,但那往府里送泉水,往府外拿泔水的却都是林家庄的村民。且大路口在他们那边,进出都有人看见,他们问一声‘从哪儿回来?’‘到哪儿去,去做什么?’你是答还是不答?”
“这是短处,但也是长处,我们的消息被人知,同样的,他们的消息也瞒不足,”老忠伯骄傲的道:“我们这些老不死的留在主宅,除了给主子们守墓看家,便是要给主子们收集信息,别让他们造反了都不知道。”
“兄长和我提过,说让我回来就找您,族里的事多问您的意见。”林清婉感叹,“现在我才知父亲和兄长为嫡支准备良多。”
老忠伯忍不住嘴角上扬,“这就是老爷的高瞻远瞩了。”
“以后族里的事还要忠伯伯多费心了。”
“大小姐放心,老奴定不负您所托,”老忠伯叹气道:“只是我那儿子不争气,这个担子我不敢交到他手上啊,我那孙子倒是不错,只是他年纪轻,只怕性情还未定下,以后未必经受的住诱惑啊。”
“忠伯伯不如从别家选个稳重年长之人培养,”林清婉道:“林顺年纪轻,意气正盛,不好把他束缚在这老宅中,我身边正缺人,不如让他到我这儿来听差,好好打磨几年。”
老忠伯眼睛微亮,搓了搓手道:“这怎么好,会不会给大小姐惹麻烦?”
林清婉就笑道:“他能给我惹什么麻烦,我连他爹都要带走呢。”
老忠伯瞪眼,“林全也要走?”
林清婉点头,“我看他机灵得很,留在老宅倒是浪费了,我带他出去还有用处。”
老忠伯犹豫,“大小姐,林全年纪也大了,不如让他留在家里种地……”
林清婉忍不住笑,“忠伯伯,您都还健朗呢,他敢说年纪大吗?我知道您在担心什么,无非是怕他眼高手低,在外头闯祸。你放心,我会让人看紧他的,他要是真闯了祸,我就让人把他送回来,让您收拾他。且我也不去远,左不过是在这苏州城内外,您要想见他就去找,也替我监督监督他。”
老忠伯眼睛微酸,站起来跪在林清婉跟前道:“大小姐,老奴无以为报……”
“您这是做什么,”林清婉连忙将人扶起来,“这也不单是我的意思,兄长临走前特特交代过的,说您这一生都为了我们林家,我们也该为您考虑一些。”
“奴才是林家的奴才,为林家是应当应分,哪里值得大爷这么牵挂?”
“既有罪罚,那就该有功赏,您有功,自然就该赏的。”林清婉是认真的,她们姑侄二人身娇体弱的,亲戚不仅不能倚靠,反而还要处处提防。能用的人便是这些忠仆。
而阖府之中,能让她绝对信任的只有四人,老忠伯,林管家和林嬷嬷,还有钟大管事。
而老忠伯又位居第一,哪怕是为了让他安心跟着她,她也要给林全和林顺安排好。
林顺且不说,林全那就是个筛子,她可不希望有一天老忠伯要在主子和儿子之间艰难选择。
所以还是早早杜绝那种可能性的好。
林清婉身边啥都不多,就是职位多,现在她缺人缺到想直接上街抓壮丁,所以林全和林顺到她身边后就开始忙碌起来,如同陀螺一样旋转起来后就不得停歇。
但父子俩都很高兴,觉得浑身充满了力气,外面和老宅是不一样的,外面的世界是多彩的,连空气都自由了许多。
跟林清婉回到城西的林府,林全一改往日的懒惰,变得勤奋起来,每天都按时到花厅听吩咐。
林清婉用起他来也不手软,让他带着两个下人去各个城门招苦力,然后送到西郊。
“人的来历要弄清楚,这一次干活儿的人多,自不同的地方来,若是招来会惹事的闹出事来,我找你算账。”
林全就拍着胸脯道:“姑奶奶您就放心吧,我一定把好关。”
林清婉挥手,“那就快去吧,招到了人直接送去西郊,钟大管事在那边呢。”
林全应了一声退下,出去时看了他儿子一眼。
林顺现在跟着林管家学习,等他爹一走,林顺立即上前汇报道:“姑奶奶,别院已经收拾干净,家具等也都摆放好了,您和大小姐只要过去就能住。”
林清婉颔首,“那就明日搬过去吧。”
“这么急?”林管家犹豫道:“那府里留谁看家?”
林清婉笑道:“留几个门子和园丁就行,出了日常用惯的东西,其他都不必搬,我们隔三差五的还回来住,西郊离这又不远。”
林管家明白过来,“那奴才这就去办。要是族里再有人找来……”
“就让门子说我们去西郊了,让他们去西郊找我们,没有主子的吩咐,他们可不敢随便把人放进门。”
林管家嘴角一挑,笑着应下。
虽然二房上门最后成了一个笑话,却也给族里不少人打开了一个思路,他们当然不会和二房一样上门要田庄,而是希望能够租地。
林家庄那三百多亩地她是不会租,西郊这边的爵田倒是可以租给族人,她也愿意酌情减少一成至一成半的租子租给族人。
但他们并不愿意离开林家庄,所以眼里看见的还是林家庄里的那个小庄子。
林清婉不厌其烦,这才在初七一到便回城,没想到他们还追到城里。
因为开春,地里要开始忙活,她也要去西郊别院里看看,正好躲到乡下去。
且玉滨这几天或许是因为换季的原因,身体有些不适,连带着心情也不怎么好,林清婉正好带着她去散散心。
自回到苏州,林清婉还没实地看过爵田呢,只是从地图上看知道地很广,她和玉滨是大地主而已。
但感受并不深,等真正站到地里,目光向西所及之地都是她的爵田时她才知道她是多大的地主。
林清婉忍不住赞叹,“这么大一块地若是都种上庄稼,那该是多壮阔的情景啊。”
林管家笑道:“这样的庄子我们林家也有几个的,且地质比这好多了。”
林管家说到这里一顿,他忘了,那几个庄子已经卖出去了。
林清婉似乎知道他的想法,笑道:“以后这片地会比以往的更好的。”
“是啊林管家,我听说地都是越种越好的,”林玉滨安慰道,“我们勤快些,以后这块地的地力一定能比以前的良田庄子还要好。”
林管家忍不住笑,“大小姐,这地是越种越好,但也得给时间给它休养生息,若不养地,只一味耕种那地力支撑不了几年的。”
林玉滨看向小姑,小声道:“农书上好似并没有写。”
因为林清婉常说她们以后就要靠种地为生,所以林玉滨近来找了不少农书来看。
林清婉笑着摸她的脑袋,“那农书写的不够详尽,要种好地,除了要看农书外,也要多问问会种地的人,自己也要会想。”
这毕竟不是现代,没有化肥一类的东西,养地基本靠农家肥,偏这个时代不仅牛少,猪少,就连鸡鸭都少,粪便有限啊。
也是近来钟大管事给她汇报时她才知道,苏州气候虽好,可以一年两季,但大部分人家还是只种一季,只有肥力不错的良田才会一年种两季。
便是如此,那良田在第二年也要空出一季来养肥,不然这样一年两季的耕种下去,肥力跟不上,良田也会被种成劣田的。
而林清婉和林玉滨的这些爵田,除了少部分一直在耕种的官田是良田外,其余的肥力都在下等到中上间,故她没打算种两季。
这么大一块地,肥料也是个大问题啊,估计苏州的粪水要涨价。
第五十九章 我的地
林家西郊的这处别院在一座山脚下,山很矮,属于江南常见的丘陵,只有十亩左右大,上面郁郁葱葱,全是原生态的花草树木,因此很乱。
这座山包括在林家的庄子里,但林家从不禁人上山砍柴挖野菜,而今又是万物复苏,野菜开始冒头的时候,来往山上的村民不少。
而别院背靠大山,正面对着一条平整的大路,那是去年回苏州后林清婉让钟大管事修建的,毕竟他们以后可能常来别院。
大路还往里岔进了二里地左右,里面有个小村子,叫长福村,只有二十来户,都是先前租种官田的佃户,为了方便照料田地特特搬来的。
所以他们也都是临时组建的村庄,且给这个村庄赋予了很美好的名字。
而顺着这条大路往外走一刻钟左右便是苏州往西去的官道,坐上马车半刻钟都用不到。
而官道斜对面就是进入青峰山的大路,再往里去二里就到了青峰山脚下,那里有个青峰村。
从青峰山西北方向官道辐射的三百多亩地是林清婉的爵田,如今紧邻着那块地的是赵胜刚从青峰村村民们手上买下来的地。
不过他的地并不是连成片的,而是环绕林清婉的这三百多亩,东一块西一块,呈半圆形将她的地围在里面,只在东北一方留了个半圆的缺口给她。
这是他有意为之,他就是想这样一步一步的蚕食掉这块地,却又让林清婉找不出证据来。
等她想起青峰山这块地时,就是她跟赵家,跟苏州刺史府闹掰的时候。
赵胜很乐意再跟她斗一场。
林清婉也很愿意跟赵胜斗一斗,借此试探一下赵家,但她不会等到“多年以后”,而是才在别院安顿下来,第二天就坐上马车在下人们的簇拥下去青峰山勘察去了。
林玉滨也不想留在家里,兴致勃勃的跟着去了。
林清婉取笑道:“现在不病了?”
林玉滨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的低头笑。
“走吧,待回来还是得吃药,把病根断了再说,免得一觉着好了就停药,便又反复起来。”
这丫头前两天其实已经不咳了,徐大夫多给她开了两天的药,结果她嫌药苦,便推着不吃了。
然后过了一晚上,病又重起来,又咳嗽了。好在家中的药是现成的,徐大夫又重新开了一副药,吃了两天,病情又压下去了。
但这样反反复复最是伤身,林清婉可不许她在胡闹的,所以严令下人们看紧了她。
别院的风景已经很秀丽了,青峰山的景色更加壮丽秀美,还未到青峰山,便一路只闻叽叽喳喳的鸟鸣声,很是清脆悦耳。
不仅林玉滨,就是林清婉都忍不住掀起窗帘往外看,道路两旁是人栽种的木棉树和桃树和梨树等,现在树上刚冒了绿芽,几只鸟儿停在树枝上,一边叽叽喳喳的叫着,一边伸长了脖子在叶子间一来一回。
换了一副身体的林清婉视力好的不得了,竟然可以看见它们嘴里一闪而过的小虫子。
林清婉感叹,“待到花开时,这路上是何等的风景啊。”
“我听说这些书都是卢先生带着他的弟子们一棵一棵种下的,”林玉滨低声道:“不仅这边,还有青峰山上也种了不少,皆是他们亲力亲为,不曾假手于人。”
青峰村可比长福村要好得太多,不仅村中的道路休整得宽敞整洁,房子也多以石头房子居多,有穿着粗绵布裳的村民三三两两的站在路边说话,看见马车过来也只是抬头看了一眼,见怪不怪。
马车穿过村子,再往西北去一下就到了林家的地头,钟大管事指着里面的一条小溪流道:“那是从青峰山上下来的,汛期时会暴涨,冬季虽不会干枯,却也没多少水,但浇灌附近的田地还是可以的。”
林清婉颔首,提着裙子走下田,忍不住叹气,“要想开出这片地来,难啊!”
钟大管事深以为然的点头,“若不是赵胜在这附近买地,只怕小的真顾不上这块地,最早也得等五六年后才能想得起。”
因为这块地和对面那一大片爵田比起来实在比不上好,它小不说,肥力不好,地里也是杂草灌木丛生。
只有三百多亩,地里到处都是草,小溪流往北的地方有一大片灌木丛和树木,其余地方灌木丛少些,但野草长到膝盖部分是常态。
现才开春,那些野草大多为枯草,偶尔掺杂一些绿色,但只要蹲下去将枯草拨开就能看到底部微微冒着绿芽的小草们。
林清婉确信,不要一个月,那些绿芽很快就会茁壮成长,成为新一波随风飘荡的绿草。
这些野草的种子根深蒂固,没个三四年的时间是除不尽的。
要在这块地上种粮食,花费的人力物力太大了。
得不偿失啊,就是她,只怕也会把更多的尽力放在别院那边。
林清婉绕着那条小溪流走了走,最后抬头看向青峰山顶,从这里,可以隐隐听到山上传来的郎朗读书声。
她嘴角微翘,对钟大管事道:“我们就种果树,还有一些花木,派人砍些篱条来,凡与他人田地接壤的地方全部插上篱条。找对方确认过再插,将分界隔开。”
“姑奶奶,那花费的人力可不少,我们现在的钱得省着点花呀,而且果树还罢,花木种出来怎么挣钱?”
林清婉就指着青峰山顶道:“你放心,我们不会亏本的。”
林玉滨顺着小姑的手指看去,眼睛一转,忍不住拍掌道:“我知道了,小姑是要修园子,到时候把园子租给山上的学子是不是?”
林清婉哈哈大笑,摸着她的脑袋道:“对也不对,我可修不来怡园那样的园子,不过是在里面修一二敞轩,三四茅庐,五六凉亭罢了。”
至于什么高楼大厦,假山流水就不要想了,一座假山的造价可能就上千两,她哪来那么多的钱哦。
她那几万两银子,只怕连个雏形都建不起来,所以她打算走简化路线建个农家乐。
成了,白挣一份钱,不成就卖水果吧。
“既然是种果树,也不必精耕细作,让人把这些野草都割了,灌木刨了,等我们把图纸画好就挖坑种树。”林清婉问,“年前不是让你留意果树的消息了吗,可找到合适的果农了吗?”
“是,小的找了好几家,都留出了果苗,大多是中苗和幼苗,幼苗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