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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亭 - 龙侠玉姬-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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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念刚动,即见阮大有挟着一个包袱和一件长长的布囊混在店伙和宿店的客人中,机警地向这面走来。阮大有匆勿走至阶前,乘人未加注意之际,一个轻巧纵身,已至竹帘前。
  陆飞鹏急忙将帘掀开,阮大有闪身走了进来。
  阮大有一进房门,立即催促说:“师叔,要走快步,再迟恐怕要关城了。”
  陆飞鹏听得一楞,不由迷惑地问:‘为什么?”
  阮大有将东西放在桌上.压低声音说:“方才东城酒楼上有人酒后杀人,现在城内风声很紧。”说着,勿勿去解那件长长东西的布囊,同时略显得意地说:“师叔,您看这具古琴如何?”说话之间,已将长囊解开,立即现出一具古色斑斓,长约四尺四寸,颜色已呈墨绿色的嵌玉古琴来。陆飞鹏一见,十分高兴,轻轻一拨.琴弦“琮”然一声,余音飘荡,历久不绝,不由赞声说;“好琴,好琴。”阮大有见陆飞鹏满意,心中也极高兴,立即得意地说:“师叔早来一天也没用,晚来一天必定被别人买去,今天弟子午前才在古董店看见,师叔就要这么一具,可见这张古琴合该是师叔你的.这正所谓是名器不落凡手哇!”说罢,不自觉地失声笑了。
  陆飞鹏谦和地一笑,感激地说:“这应当完全归功于你。”
  话未说完,阮大有已兴奋地解开另一个衣物包,愉快地问:“师叔,您看这套衣服可满意?”陆飞鹏一看,两道剑眉,立时蹙在一起了。
  只见衣包内,非绸即缎,亮光闪闪,不由沉声说:‘我曾对你叮嘱……”
  话未说完,阮大有已谦恭地笑着说:“师叔,俗语说:‘人饰衣衫,马饰鞍’,您穿的衣衫如果不配黑子的马鞍,前途仍有麻烦。您先穿一穿,不合适弟子再去换。”说着,已拿起一件乳黄色的缎质公子衫,比了比陆飞鹏的双肩。
  陆飞鹏仔细一看,包中尚有一方杏黄色的绢质儒巾和一套雪绫衣裤,以及白袜粉底福字鞋。阮大有见陆飞鹏一直皱着眉头,立即不安地问:“师叔,您看怎样?”
  陆飞鹏觉得以阮大有这等威猛憨厚的人,能买到这等朴素、儒雅而不俗的衣物,的确是难能可贵了。于是.谦和地一笑说:“还好,俱是淡雅的颜色,能买到如此配衬的衣物,足见你的限光不俗。”阮大有一听,高兴至极,立即催促说:“师叔既然满意,就请即刻换衣,弟子这就去准备马匹。”说罢扛起鞍垫,匆勿走出房外。
  …





第 七 章 夜会丽媛
 
  陆飞鹏一俟阮大有走后,立即以乌金杖的锋利尖锥,在古琴的头端,轻轻划开一个圆洞,谨慎地将乌金杖由洞口放进去。
  古琴虽长四尺四寸,而乌金杖仅有四尺一,但由于兽头较大,仍无法完全放进琴身内。
  那颗畸形兽头,露在琴外,龇牙咧嘴,目光炯炯,血红的宝石,配上墨绿色的琴身,另增不少奇异情趣,若非内行人,尚以为是琴头上的装饰。
  陆飞鹏将乌金杖放好,立即将古琴放进琴囊内,迳至内室,匆匆脱下布衣。
  内室原无灯光,一脱布衣,满室顿时一亮!
  陆飞鹏心中一惊,这才发现是身上的天丝锦大放光芒,但他无暇多想,立即换上新装。
  最后,束好儒巾,理了理发髻,携起琴囊,迳自走出房来。
  这时院中已恢复平静,仅一些送酒菜的店伙,匆匆来往走动。
  陆飞鹏携着琴囊,从容就步,令人一见,有松风明月之感惹得不少店伙转首注目,即使刘七、张三,乍然间也不知是谁,只觉得有些面熟。
  走出店门,神骏高大,鞍辔齐全的黑子,正拉在一个店伙手中,阮大有则恭谨地站在黑子的身边。
  阮大有一见从容走出店来的陆飞鹏,双目一亮,顿时呆了。
  只见换上新装的陆飞鹏,丰神俊逸,儒雅英迈,“玉树临风”已不足状其轩昂仪态,真是星目朗朗,剑眉含烟,唇红而齿白。
  打量间,陆飞鹏已走至近前,阮大有立即愉快地赞声说:“师叔换上新衣,英武中透着书卷气,即使子都、宝玉在世,亦不足与师叔争衡媲美!”
  陆飞鹏谦和地一笑,正待说什么,蓦见对街客店前立着几个衣着华丽,俱都携有兵器的青年,显然都是武林人物。
  因而心中一动,立即改口问:“根据方才宿店客人的情形看,石门城内似乎有什么大庆典……”
  话未说完,阮大有立即以恍然大悟的口吻,解释说:“明天是沅江益阳庄铁掌银剑商老英雄的华诞……”
  陆飞鹏一听“商老英雄”四字,俊面突然一沉,不自觉地哼了一声。
  阮大有生像威猛,头脑却极机警,一看陆飞鹏的神色,急忙改口说:“这些三山五岳的英雄豪杰,可能都是去益阳庄凑热闹,打牙祭,也许……也许别有目的……”
  说着,即将陆飞鹏手中的琴囊接过,系在鞍后。
  陆飞鹏听得到剑眉一蹙,不由迷惑地问:“什么目的?”
  阮大有神秘地一笑,特地压低声音说:“商耀南这次作寿,极可能趁机选个乘龙快婿。”
  陆飞鹏一听,脑海中立即掠过一个一身猩红,泼辣艳丽的少女,因而不自觉地急声问:
  “这话是真的?”
  阮大有误以为陆飞鹏有射雀之意,特地风趣地说:“师叔不信,明天去时便知!”
  陆飞鹏一听,俊面通红,顿时火起,不由怒声说:“枭雄之女,谁人肯娶?大丈夫何患无妻,而定要作那沽名钓誉的商耀南的东床佳婿?”
  际大有见陆飞鹏怒声变色,忿言忿语,愈说愈声高,愈说愈有气,不由吓得连连惶声应是。
  尤其,商耀南桃李满天下,徒弟多是巨绅豪富的子女,万一被对方的门下听去,立即便有是非。
  觑目一看,对街几个华服青年,果然停止了交谈,纷纷转首望来。
  阮大有一看,心中愈加不安,根据几人的神色,似乎没有听得十分清楚,于是,急忙抱拳恭声说:“恭请师叔上马,祝您一路风顺!”
  陆飞鹏想到商耀南,心中便不禁有气,尤其听说要选女婿,不知怎的,更是怒火倏起。
  但是,他由店伙手中接过马缰,仍谦和地向阮大有略致谢意,并愉快地说声“后会”,接着飞身上马直向南关驰去。
  到达南关,城门已有一扇关起,再迟片刻便不能出城了。
  陆飞鹏一出南关,立即放马飞驰,沿着南行官道,乘着夜色,疾如脱兔,快如乌烟,直奔正南。
  这时,夜空高远,繁星万千,远近景物,隐约可见。
  陆飞鹏坐在快如流矢的宝马上,迎着清凉夜风.照说应该身心舒坦,但他却烦躁不安。
  尤其是商媛媛的艳丽影子,以及在南阳郊外见他纵身河内的惶急戚呼,一直在他的脑海心灵里飘来浮去,时隐时现。
  他自觉并不喜欢商媛媛,而且还有点看不惯她那付泼辣劲儿,并且更气恼他的父亲商耀南。
  但是,不知怎的,自他听说商耀南欲趁寿诞之便,暗选东床的消息后,他突然变得焦躁不安。
  这也许是在益阳庄前,商媛媛曾经一再向商耀南美言,也许是在南阳郊外,受了她那声惶急呼唤的感动,而对她有所关怀。
  这时,陆飞鹏的心里是矛盾的,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力量,这是什么原因。
  总之,他觉得商媛媛不该嫁给别人,但他似乎也无意娶她为妻。
  陆飞鹏在恍恍惚惚的心情下任由黑子默默放蹄飞奔,只觉满天繁星旋舞,大地飞掠倒逝,劲风迎面,响声呼呼。
  蓦然,胯下飞奔的黑子,突然昂首一声震撼原野,直上夜空的悠长怒嘶。
  陆飞鹏心中一惊,急忙定神,举目一看,前面官道上现出三个黑影,扬起三点烟尘,断定那是三个星夜乘马赶路的人。
  继而游目一看,东天已升起一勾朦胧弯月,大地已罩上一层蒙蒙月色,已是二更时分了。
  黑子果然是一匹追风宝马,就在他游目原野的一瞬间,前面三个黑点,已清晰地看出是两男一女和三匹马影。
  最能显出黑子神速的是那三匹快马,同样地正在放蹄向前飞奔。
  这时,前面三马上的两男一女,已警觉到后面有人,纷纷回头望来,三人六道目光,闪烁明亮,宛如夜空中的寒星。陆飞鹏根据三人冷芒四射的目光,断定前面的两男一女非但俱是武林人物,而且俱都功力不俗。
  黑子的确太快了,眨眼已追至三马身后不远。
  陆飞鹏凝目再看,暗呼不好,面色大变,前面三人正是玉姬、霜梅和雅兰,这真是冤家路窄。
  就在这时,黑子又是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嘶。
  雅兰三马一听,只吓得惊惶连嘶,纷纷窜下官道。
  雅兰、玉姬、霜梅三人,猛力收缰,齐声怒叱。但是,三马依然挣扎四奔,根本不听指挥。
  就在三马惊惶四窜之际,黑子挟着一声悠长怒嘶,就在三马之间,如飞而过。
  也就在黑子如飞而过的同时,蓦闻玉姬一声怒极娇叱:“兰妹妹,他是龙鹤公子!”
  陆飞鹏心头一震,急忙回头——只见猛力勒着挣扎座马的蓝玉姬,右掌已经扬起,无数银丝正向他射来。
  陆飞鹏心中一惊,知道是透心神针,慌急间,右掌一翻,遥空掌猛力劈出。
  但是,无数银丝竟穿过遥空掌的掌风,继续向他射来。
  陆飞鹏这一惊非同小可,再想施展震云雷已来不及了,仓促间,倏然转身,迅即伏在马鞍上。
  就在他伏向马鞍的同时,身后已传来蓝玉姬的娇声怒叱:“姓龙的鼠辈,你已中了本姑娘的透心神针,快将恶魔残毒尊者的藏身之处说出来,本姑娘饶你不死。”
  陆飞鹏听得心头一震,知道他背上已中了无数透心神针,由于没有痛苦感觉,断定是天丝棉发挥了奇功。
  心念间,又听霜梅催促说:“姬妹,我们快追,不出二三十里,他一定会跌下马来。”
  陆飞鹏佯装伏在鞍上,悄悄回头一看,只见蓝玉姬三人的身形和马影,已分不清楚了。
  由于身后官道上的三点扬尘,断定雅兰三人已经飞马追来。
  陆飞鹏坐直了身形,暗暗庆幸穿上了天丝锦,并不停地连呼厉害,他这时才恍然想起透心神针专破各种护身神功,岂能穿不透遥空掌风?
  同时,他也明白了龙鹤公子何以被透心神针击中,乃是因他忘记穿上天丝棉。
  一想到龙鹤公子,他立即联想到昂首竖鬃,电掣飞驰的黑子。
  黑子的确是一匹千里宝马,在世外高人之间和他们之间的弟子门人们,似乎对黑子的来历形状非常清楚,所以,黑子一入蓝玉姬的眼睛,便能脱口呼出龙鹤公子。
  而蓝玉姬的出手之快,腕劲之强,功力之厚,在黑子急如奔雷般的飞驰中,仍能将透心神针击中,的确令人震惊。
  身为诸妹妹之首,艳绝群妹的薛雅兰,不知为何一直沉默,似是有着满腹心事。
  心念间,前面已传来阵阵隐约可闻的水鸣!
  陆飞鹏急忙一定心神,知道距离沅江已不太远了。
  举目一看,数里外一片黑压压的繁盛茂林,一望无限。
  陆飞鹏知道那就是沅江一带著名的夹岸桃林,仔细算来,再有二三十天,桃子便可丰收了。
  回头再看,只见官道的尽头,依稀有三点灰暗烟尘扬起,知道雅兰和玉姬三人,仍在身后紧迫。
  打量间,水声愈加清晰,前面已现出堤影一线。
  陆飞鹏知道前面就是江边了,沿江向南,不出二三十里,便是铁掌银剑商耀南的益阳庄了。
  一想到益阳庄,他立即联想到商媛媛,因而趁顺路之便,决心前去看看。
  但是,身后尚有紧紧追来的玉姬、霜梅和雅兰,必须设法甩掉三人的穷追才好。
  心意间,民道两侧,已是结满了鲜桃的茂盛桃林,紧接着,黑手一声长嘶,如飞奔上江堤。
  陆飞鹏回头再看,只见三点黑影,依然如飞驰来,于是心中一动,拨马奔下江堤,迳自驰进林内。
  林内枝叶茂盛,鲜桃密结,压得细枝几乎接地,因而无法飞驰。
  陆飞鹏怕折损了桃枝,撞落了桃子,只得飞身下马,牵着黑子向深处疾奔。
  黑子相当机警,一看陆飞鹏的神色行动,似乎已知道小主人必是发生了事情,因而静悄悄地跟在身后。
  一阵疾走,深入至少半里,来至一处乱石小径交叉之处,立即停了下来。
  陆飞鹏为了证实薛雅兰三人是否确已过去,因而将黑子隐藏在数丈大石之间,折身向来时的江边驰去。
  飞驰中,凝神一听,周围数里内竟没有马奔蹄声。
  陆飞鹏觉得奇怪,心想,难道她们已经过去了不成?
  心念间,飞身纵上江岸,游目前后,哪里有半个马影?
  正打量间,七八丈外的桃林深处,突然传来一个清脆而迷惑的声音,说:“奇怪,小妹清清楚楚看见他在附近奔进林来,怎的竟会不见?”
  陆飞鹏听得心头一震,这声音正是蓝玉姬,只是不知她怎的有如此精锐的眼力,居然在数里以外,而能看清他入林的位置。
  心念间,又听霜梅附声说:“是的,小妹也看到他马鞍上的那蓬毫光就在附近一闪,再没看到出现。”
  陆飞鹏一听,恍然大悟,原来她们是根据马鞍上那些明珠宝石,在蒙蒙月光下的反光,而断定人在此地进入林内,因而肯定地在附近找寻。
  有了此番教训,他觉得在必要时,应该将马鞍用毛毯掩蔽起来.心念未毕,又听薛雅兰迷惑地说:“照说,他早该坠下马来,怎的会支持这么久仍未晕厥?”
  蓝玉姬肯定地说:“兰姊姊,我们再往深处找找看,他在马上如此颠簸,必然加速血液循环,死得更快……”
  话未说完,突然传来一阵急如骤雨般的紧密蹄声。
  立在江堤上的陆飞鹏,循声一看,只见来时的官道上,三点快速马影,带起三道滚滚扬尘,如飞驰来。
  根据三马的飞奔情形,显然比雅兰三马的品种和马速又高了一等。
  打量未完,蓦闻林中的霜梅急声说:“不好,一定是姓龙的恶徒溜了,我们快去岸上看看。”
  陆飞鹏心中一惊,飞身纵进江岸内面的芦苇中,悄悄隐好身形。
  随着蹄声的清晰,三匹奔来的快马,显然已不太远,桃林深处的雅兰三人,也拉着座马,匆匆地奔出来。
  陆飞鹏举目一看,这才发现身着紫衫的雅兰,背后仍背着那幅绢轴画像,在她芙蓉般的娇靥上充满了焦虑神色。
  霜梅的柳眉间,暗透忧急,而玉姬的美丽面庞上,却尽是气恼和忿懑。
  雅兰三人向着奔来三马一看,似乎都有些感到失望,于是三人顺着江岸又举目向正南察看。
  陆飞鹏悄悄探首芦外,凝目一看,只见三匹快马上,坐着一个俊美少年和两个肥胖壮汉,形成品字如飞驰来。
  当前白马上的俊美少年,束粉蓝儒巾,着淡青公子衫,腰悬长剑,生得修眉细目,唇红齿白,鹅蛋形的脸上红润白皙,一望而知是个富家弟子。
  马后两个胖汉,一个高一个矮,高的黑,矮的白,一律男仆装束,但都衣着华丽,显示出他们都是豪门的仆奴。
  高个子男仆,着缎质黑衣,生得肥头大耳,小眼秃眉,蒜头鼻子厚嘴唇,光下巴没有胡须,看来最多二十岁。
  矮个子男仆,着缎质青衣,生得白胖胖的南瓜脸,大眼平眉,小鼻子撅嘴,同样的没有胡须。
  两个男仆的身材虽然高低不等,但他们用的兵刃却都相同,俱是数十斤重的多棱多齿的镔铁杵。
  打量未完,三马已如飞似地奔上堤来,陆飞鹏定睛再看,星目倏然一亮,神情不由一呆。
  只见马上主仆三人的鬓角不但相同,而且俱都又长又低。
  陆飞鹏虽然江湖阅历不多,但对于女着男装,易钗而弁的少女,却入眼便能看出她们的底细。
  飞马冲上江堤的主仆三人,八成都是女儿。
  心念未毕,蓦见身着青衣的白胖男仆,突然向着拉马四望的雅兰、玉姬三人,不太客气地大声问:“喂,你们可曾看见一个骑黑马的穷小子由这里经过?”
  陆飞鹏一听,这阵洪亮沙哑而略带女人腔的声音,顿时恍然大悟,马上三人正是客店隔壁的一主两婢,而发话的男仆,正是那个叫如花的丫头,只是不知她们怎的发觉而追来的。
  雅兰蹙了蹩黛眉,霜梅仅冷冷地看了一眼如花三人没有理,而一直不如意的玉姬,却徽剔黛眉,沉声说:“哪个有闲情管你们的闲事。”
  说话之间,如花三人已到了近前,同时勒住马匹。
  另一个高胖黑脸的想必是似玉,突然一瞪小眼,怒声说:“你这人怎的这样不懂江湖规矩,问一问你,也不会问掉你身上的一块皮!”
  陆飞鹏一听,心知要糟,这位似玉准要吃亏。
  果然,蓝玉姬一听,顿时大怒,不由怒声娇叱说:“你这蠢才,居然胆敢教训起姑娘来。”
  来字出口,玉手已扬,纤细如春葱似的中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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