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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令他担心的是,一经交手,势必延误时辰,万一君妹妹等得不耐,也闯进寺来,后果更堪虑了。
心念至此,决心退出寺去,明晨再来。
于是,沿着佛堂前檐,轻灵地奔上曲廊,循着来时路径,直向寺后奔去。
但是。绕过数排僧舍,即见前面的通卫进口处,一字横排着四名手持戒刀的灰衣僧人,个个神情凝重,惧称蓄势准备。
飞鹏尽量地不和寺内僧人照面,以免对方从出他就是那夜悄悄离寺的陆飞鹏。
于是,身形一闪,轻灵地飞上一栋僧舍房面,迅即伏在瓦面上。
游目一看,西南和正北的两座佛阁暗影内,均有两名佩有戒刀的僧人,而且,个个神情紧张,但都目光炯炯,显然接到有人犯寺的警告,正在全神戒备。
陆飞鹏看了这情形,觉得房面上决难冲出寺去,只得飘身而下,绕着栋栋僧舍向寺后奔去。
由于每栋僧舍内具都空无一人,陆飞鹏更感到迷惑不解,闹不清少林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心念间,前面横阻一道短墙。
陆飞鹏心中一喜,知道越过矮墙,便是后寺的疏林广场和炊事厨房,于是,一个纵身已到了墙下。
但,就在他纵落墙下的同时,身后房影中,突然响起一阵低沉冷笑。
陆飞鹏心中一惊,倏然回身,只见一个中年僧人,嘴晒冷笑,面色深沉,正一面撤戒刀,一面向他走来。
他无暇多想,也深怕对方僧人出声,是以一见僧人,立即遥空弹出一指。
中年僧人一声闷哼,身形一旋,一头向地上栽去。
陆飞鹏飞身过去扶住,再将僧人拖至暗影中。
游目一看左右,再没有隐身暗中的僧人。
于是,一长身形,腾空飞过矮墙,直向广场对面的古柏松林前如飞驰去。
陆飞鹏回头看看身后,发现并没有追来的少林僧人,不由大放宽心,一个纵身扑进了古柏松林内。
但是,就在他打进林内的同时,那间他曾宿过半晚的孤独小木屋后,徐徐走出一个手持方便投的老和尚来。
陆飞鹏一见,急忙刹住身势,定睛一看,正是初来少林寺的那天傍晚,引他进人小木屋的那位和霭老僧人。
手持方便铲的老僧人,神色镇定,依然是那么安祥,一见陆飞鹏,立即单掌合什,祥和地宣了一个怫号,说。“阿弥陀佛,小施主别来无恙?”
陆飞鹏见老和尚谦和有礼,只得拱手一揖,也谦和地问:“大师一向可好?”
老和尚赶紧谦和地说:“托福,托福,小施主那夜悄悄离寺,掌门方丈曾派全寺弟子,遍寻山区,内心非常焦急,并严责通凡师弟……”
陆飞鹏一听,顿时怒火高炽,未待和尚话完,立即冷冷一笑,沉声说:“佛门弟子,戒发诳语,大师说话可要三思!”
老和尚毫不迟疑地说:“贫僧说话句句是实,如有诳语,愿人地狱!”
陆飞鹏听得一愣,不由迷惑地说:“大师说的虽然不是诳语,但那夜小门虚掩,没有警戒,任由在下离去,不能不令在下怀疑。”
老和尚立即解释说:“小门虚掩,事后尚以为是小施主离寺时启开的……”
陆飞鹏听得星目一亮,突然发觉老和尚的话中有漏洞,于是,急忙逼问了一句:“事后又怎知不是在下所为?”
老和尚突然被问得一愣,顿时无言答对。
陆飞鹏冷冷一笑,说:“真正详情大师也许不知,那天所有措施,皆为迫使在下潜逃而设置。但在下离去,并非爱苦潜逃,而是另有原因、…一”
老和尚趁机转变话题说:“既然小施主另有隐情,就请随贫憎去见掌门方丈,说明小施主离寺原因,也好为通凡师弟解脱罪责。”
陆飞鹏淡淡地摇摇头说:“在下今晚不能去!”
老和尚不解地问“请问何时才能去?”
陆飞鹏说:“明天清晨不需大师引见,在下自会前去拜会贵寺方丈。”
老和尚一听,略显不悦地问:“既然明日拜会,如何今晚前来?”
陆飞鹏一看老和尚的神色,便断定不出手将老和尚制服,今在决难离开少林寺,于是,淡淡一笑说:“在下听到贵寺午夜撞钟,误以为发生了意外事情,特来察看一番,如有必要,也好略进棉薄!”
老和尚一听,不由晒然一笑,同时傲然沉声说:“少林虽然无奇人异土,但遇有恶人来犯偷袭,尚不需借助外力,小施主的美意,贫僧谢过了。”
说罢,单掌合什,微微躬身。
陆飞鹏立即拱手还札,正待说什么,“荒”然一声,第三击巨钟,又响了。
老和尚一听钟响,立即合什肃立,目注钟响方向。
陆飞鹏一看不自觉地迷惑问:“贵寺今夜究竟发生了何事,大师可否见告?”
老和尚突然冷冷地说。“小施主方才进去何事?”
陆飞鹏坦诚地说:“在下到达后殿,发现有四位大师,镇定地警戒在殿檐下,因而断定贵寺安然无事,是以便急急退了出来。”
老和尚一听“到达后殿”面色不由立变,炯炯目光,立时在陆飞鹏的周身,刻意地打量起来。
这时,他才警觉到,令他惊异的不是陆飞鹏佩在腰际的古剑和那方价值连城的玉佩,而是陆飞鹏到达第三进大殿,仍能从容退出来。
陆飞鹏一看老和尚的神色,心里顿时明白。但他仍佯装迷惑地问:“大师为何如此逼视在下?”
老和尚见问,久久才惊异地问。“小施主果真去过后殿?”
陆飞鹏佯装一楞,迷惑地说:“如没去过,在下怎知有四位大师严守着后殿?”
老和尚不由震惊地缓声说:“贫僧尚以为小施主就在那面墙下,略事窥探了一下便退了出来。”
陆飞鹏一听“窥探”两字,立即沉声说:“在下堂堂正正,原为贵寺解危而来,怎能说是窥探。”
老和尚根据陆飞鹦深入第三进大殿,仍能毫不惊动暗中警戒的僧人,而悄悄地退出来,断定面前的陆飞鹏,已不是春天提水时的陆飞鹏了。
虽然,今夜情形特殊,二代以上的弟子,俱已集结在大雄宝殿前,暗中警戒的三代弟子也大大减少旭是说陆飞鹏退出之时不受拦截,不被发现,那是决不可能的事。
根据这么久时间,仍未见有人追来,如非陆飞鹏有隐形奇术便是所有暗桩僧人,一律被陆飞鹏拔了。
老和尚念及至此,断定陆飞鹏必已身具惊人武功,他之所以迟迟不下手的原因,想必是对他老和尚的印象不恶。
心念电转,急忙台什肃容说:“小施主侠肝义胆,仗剑伸援,少林长幼,无不心感,贫僧恭请小施主前去斋室待茶,以便禀报掌门方丈,也好当面致谢。”
陆飞鹏断定老和尚必是自知无力将他截住,因而采用客套挽留方式,于是,谦和地一笑说。“在下说过,明天清晨,在下定然前来,大师果有推介之意,那时再说不迟!”
老和尚心中一动,卞由迷惑地问:“小施主为何定要在明天清晨,再度莅临?”
陆飞鹏淡淡一笑,说:“在下与齐公公曾经言定明天八月十六日,在悟善大师启关之时,来寺洽谈在下拜悟善大师为师之事,所以,在下明日必须前来。”
老和尚早知方丈下命不收俗家弟于,自是不会再收陆飞成为徒,但是为了将陆飞鹏诱至前寺方丈处,只得用肃合什,说:“既然如此,小施主更应随贫僧前去拜见本寺掌门方丈,和已经启关的悟善师叔祖了!”
陆飞鹏一听“已经启关”,不由惊异地问:“你是说悟善大师今在已经启关了?”
老和尚毫不迟疑地点点头说:“方才第三击钟响,正是师叔祖启关之时。”
陆飞鹏不由迷惑地问广印空那天怎的说是八月十六日?”
老和尚淡淡一笑,仰首一看有些偏西的明月说:“现在三更子时将尽,已是第二天的凌晨了!”
陆飞鹏一听子时将尽,面色立变,想到仁立溪边的君妹妹。必已等得不耐烦了,不匆匆匆拱手,焦急地说:“大师明天再见,在下就此告辞了。”
说话之间,急步向小门方向奔去。
老和尚以为陆飞鹏惧怕悟善大师,因而胆气大壮,大喝一声:“不见过本寺方丈想走吗?”
大喝声中,飞身前扑,手中月牙方便铲,一招“横扫五岳”,挟着呼呼劲风,猛向陆飞鹏的后腿扫去!
陆飞鹏回头一看,顿时大怒,身形略微一偏,闪开了威猛的一铲,同时怒声说:“在下念你老迈,为人尚称和善。不愿令你难堪,想不到你竟不知好歹!”
说话之间,广场对面的月形圆门和房面上,早已传来数声大喝,七八道人影,分由不同方向扑来。
老和尚一见,精神大振,再度一声大喝,怨声说。“小施主难道不知前来少林寺的规矩吗?”
说话之间,第二铲“力劈华山”,再向陆飞鹏的天灵穴劈到。
陆飞鹏傲然哈哈一笑,说:“自满自狂,大言不惭,怎还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说话之间,神妙一旋,闪身已至老和尚身后,突然一身大喝:“看谁拦得住我!”
大喝声冲,腾空而起,一跃直达蠢立夜空的古柏树巅之上,身形一晃,宛如凌空巨鹤般,直射寺外。
老和尚两眼一花,一铲击空,骤闻身后一声大喝,不由惊得浑身一战,活力回身抡铲,但是,身后依然不见陆飞鹏的人影。
老和尚这一惊非同小可。断定陆飞鹏又跑到身后去了,声惊嗥,疾演“八方风雨”,将一柄铁铲杖,只舞得风声呼呼,影如林,泼水难进。
而这时的陆飞鹏,早已越过横的,正向矮峰前驰去,身之快宛如一缕青烟。
飞驰中,仰首看着明月,三更已经过了,心中愈加焦急,不得一步赶至溪边,因为,他深怕宜君等得不耐,贸然前来。
心念未完,前面矮峰上,蓦然现出一点白影,身形快如流星般,疾泻而下,宛如一道白线。
陆飞鹏看得心中一惊,断定必是宜君等得不耐,越溪找来了。
于是,一俟那点白影到达峰下,折身向前迎去,同时气沉丹田,沉声低呼:“来人是君妹妹吗?”
那点白影一听呼声,果然立即挥动着玉手,惊喜地回答说:“陆哥哥,是我!”
陆飞鹏一听,果然是君妹妹,于是,首先刹住身势。
只见金宜君,面现惊喜,略透羞愧,似乎为自己等得不耐而贸然前来,感到有些不好意恩。
陆飞鹏当然知道君妹妹对他的安危过分关怀,才会匆匆赶来,心中感激尚且不及,怎好再去责怪。
于是,一俟宜君来至近前,索性愉快风趣地指着宜君,笑声说:“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找来!”
宜君停身立稳,有些扭抳地娇声说“已经超过半个时辰了!”
陆飞鹏哈哈一笑,问:“师叔可知道!”
宜君神气地一拍佩在鵉带上的飞霜剑,风趣地笑着说:“喏,你看!”
陆飞鹏一看,知道宜君曾经回房取剑,自是获得老师太的允准才赶来,于是。笑一笑,催促说‘好啦,回去吧!”
说着,握起宜君柔若无骨的玉手,轻灵地向矮峰前驰去。
宜君对没有进人少林寺看到飞鹏与僧人搏斗,似乎有些意兴未尽。因而一面轻灵飞驰,一面关切地问:“你进去了少林寺?”
飞鹏点点头说。“仅到第三进大殿就回来了、”
宜君不由迷惑地问“为什么?”
飞鹏感慨地说:“警戒确极严密。要想不被发现的确不易!”
宜君心中一惊,不由关切地问:“你被他们发现了?”
飞鹏有些懊恼地说“在寺内虽被发现,并未照面,他们还不认识我,但是就在出寺的一瞬间,却被一个熟识的老和尚拦住了。”
“宜君一听,不自觉地将飞鹏的身形扯住,同时焦急地问:“这么说那个老和尚认出是你了?”
飞鹏迷惑地望着宜君,茫然点点头,似乎闹不清宜君为何突然将他拉住。
宜君一看,不由忧急地问:“你可将他制住?”
飞鹏摇摇头,面有难色地说。“因为他年事老迈,为人祥和,不便点他的穴道……”
宜君未待飞鹏话完,愈加焦急地说:“可是他今夜报告少林方丈后,对你明天前去参观悟善大师启关,必极不利!”
陆飞鹏对老和尚报告方丈一事。根本未放在心,但却感慨地说:“悟善大师在方才击钟的时候,已经启关了。”
宜君一听,不由震惊地问:“你看到了?”
陆飞鹏淡谈摇摇头说:“不,就是方才那个老和尚,他说深夜子时,就是八月十六日的凌晨了。”
宜君听得暗自心惊,不由忧急地问:“这个道理,那位齐公公可知道?”
陆飞鹏闹不清宣君为何如此问,略微沉吟说:“齐公公久历江湖。见识渊博,这点道理他岂会不知道?”
宜君一听,立即焦急地说:“陆哥哥不好,我们必须即刻赶回少林寺去。”
说话之间。回身就向横岭驰去。
陆飞鹏不知发生了何事,一面跟着宜君急急奔驰,一面迷惑地急声问:“为什么,君妹?”
宜君似乎有些怪陆飞鹏糊涂,不由嗔声说:“假设齐公公先达少林寺,听说你当晚便畏苦潜逃,齐公公深深知道你的个性,自是不信,势必与广缘争论,必然极不愉快!”
陆飞鹏听得心中一惊,觉得宜君判断得极有道理、因而迷惑地急声问“是说齐公公一气之下离去?”
宜君无可奈何地嗔声说。“齐公公不是和你约好八月十六见面吗?他至少也得在明天等你一整天。”
陆飞鹏一听,不由诧声问:“你是说齐公公仍会在少林寺等?”
宜君毫不迟疑地说;”如果齐公公昨天到达,或为了惦念你在少林寺的情形而早在数大前就来了,他唯一能和你会面的日期只有明天,他当然要等了。”
陆飞鹏听得心头猛然一震,顿时想起他由栖夙宫下山跑回小旺村时,齐公公便已经不在了,显然是关心他在少林寺的生活状况,而早来了嵩山。
如此一想,立时惊出一身冷汗,不由焦急地问:“君妹,你看少林寺的僧人,会不会将齐公公软禁起来叩
宜君毫不迟疑地说:“在你来探少林寺前也许不会、如今……”
陆飞鹏一听,在关切齐公公的安危和懊悔进入少林寺的心情下,不由脱口厉声说:“如今他们仍不敢!”
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厉喝,把宜君吓得娇躯一站,花容立变,倏然刹住飞驰身势,惊异地望着飞鹏嗔声说:“嘿,吓人家一跳!”
这时,两人已驰到横岭上,少林寺已在眼着,陆飞鹏轩眉嗔目,满面杀气,指着佛殿连云的少林寺,恨声说。“只要广缘敢动齐公公一根汗毛,我就将他的少林寺夷为平地!”
宜君知道陆哥哥这时的心情,对他的失态,自然也不责怪。
因为,她深知在这个人世间,与陆飞鹏关系最密切,情义最深厚的人只有一个齐海艟。
她也深信,假设巫峡渔叟齐海艟万一有了不幸。陆飞鹏也决不会再继续偷生。
这时看了陆飞鹏充满了杀气的俊面,急忙柔声诱导说:“陆哥队,假设公公还没来呢?”
陆飞鹏猛地摇摇头,沉声说。“不会,我去小旺村时,齐公公已经不在了。”
宜君立即宽声说:“那也不能肯定齐公公已到嵩山来,你这样怒气冲冲地前去少林寺,不但无济于事,也许逼使他们将齐公公软禁起来,作为要助你的人质,那时便悔之已晚了。”
陆飞鹏一听,不禁暗呼“惭愧”,急忙关切地问:“君妹,你说我应该怎么办?我的心乱极了。”
宜君见飞鹏的情绪压抑下来,自是放心不少,故意轻松一笑说:“这是你太关心齐公公的安危之故,所以才会乱了方寸。”
飞鹏俊面一红,忧急地说:“假设广缘敢将齐公公软禁起来一回回……
宜君急忙插言说。“那我们必须先设法将齐公公救出来。在没弄清真相前,决不可胡来。”
飞鹏见宜君说话的语气,似乎齐公公已经被少林寺软禁起来。心中愈加焦急,不由优急地问。“说我们该怎样设法营救?”
宜君似乎已经成竹在胸,立即正色说:“首先,我们立刻去拜会广缘,不管齐公公是否在少林寺,我们都佯装不知。
飞鹏剑眉一皱,说:“若是一进广缘禅房,齐公公也在座呢?”
宜君“噗哧’一笑,说:“那不更好吗?把方才人寺的事说个明白,道个歉,不就结了吗?”
飞鹏见宜君说的简单,也不觉将心放宽,含笑问:“若是齐公公不在呢””
宜君立即正色说:“那我们就对广缘说。要在寺中等齐公公来,如果发觉他们神色有异,就伺机显露一两手足以震吓广缘的绝技,让他们在惊骇之余。悄悄将齐公公放出来。”
陆飞鹏一心想救齐公公,立即欣然赞好,说:“好,我们这就前去。”
说着,挽起宜君的玉手,沿着横岭,直向少林寺前驰去。
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