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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难而退。
当林峥出现在真牛，他第一个通知的人就是陈杰。此时的陈杰正忙于川西证券的手续问题。他是去年大牛市，少数的获益者之一。0021的炒作使他获得了一个亿的回报，而他在谭娇拿里更是拿到两个亿的分成。
他此番的身家已是金字塔尖上的少数几个人之一。但他尚不满足，他要赚更多的钱。但要赚更多的钱，首先要有更多的钱。他的资本尚不足以使他纵横期股两市，为了筹措资金，他才会在股市低迷的情况下，继续组建证券公司。他在等，等一下轮行情启动，等将大批的川民转化成股民，并将大把的资金投在他的公司里，而那些资金就是让他可以赚更多钱的钱。
他虽然忙得不可开交，但对林峥却从没放松过警惕，当他得知林峥出现在真牛时，他的惊讶绝不亚于方建国。他不能忘记年前在维维时的情形，他知道如今他与林峥绝无转还的余地，必是你死我活了。
陈伟却颇不以为然：“哥，我就不知道，你怕什么。林峥现在什么都没有，他拿什么来和哥争，来和哥斗呢？我说你是杞人忧天。”
“我和他斗了七年，只侥幸赢他一回。他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能清楚。可以说，不光是我对他不放心，我怕老方对他也是心有余悸，否则他现在就不是你的助理，而是应该取代你的位子了。”
“有大哥在，谁还敢动我。”
“兄弟啊，你可千万别这么想，人一定要靠自己。老哥在，是可以帮你。但你也要帮自己。别整天没事泡在女人堆里，那样不好。真牛初创，任重而道远，正是你建功立业的时候，好好干，跟方建国学着点，到时候哥哥还要用你呢！”
“哎，哥，你吃菜。”说着便夹一块水煮肉片，放在陈杰盛着米饭的碗里。
陈杰叹了口气：“不过，无论如何要看死林峥，千万别给他机会。”
“我知道了。”
第六十四章 他的动机
林峥要走了，自从林峥恢复神智，他发觉和自己同居的几位女孩儿的眸光总是令他心神不安。她们虽然是在风尘里混了久的人，但一样的有血有肉，一样的有少女情怀。尤其是当林峥康复之后，他内敛的样子使他越发成熟，也越发的使几位女孩着迷。
他是惯走了风月场的人，她们在他面前的一颦一笑无不向他倾诉了她们正在泛滥的春心。他必须在它成为汪洋之前，将它堵截。然而同居一屋，共用一卫，难免会耳鬓厮磨，所以擦枪走火的机会在陡增。林峥绝非是个君子，但他却绝不忍放纵了自己去伤害小凤。惟一的办法就是离开这里。
当林峥说出自己的心意时，几个姑娘都哭了。尤其是小叶，她已经把林峥当成她的主心骨，她不能忘记他与林峥混迹赌场时的柔情蜜意，尽管那是演给别人看的，但她却是用了心，进了戏的。
林峥失忆失踪，她的焦急也绝不亚于曾苗二女。但是，他还是要走，她知道她是为了小凤。这个时候，她的心都碎了，她甚至后悔那天去拦阻程山与小凤，否则林峥可能依然懵懂。即使他恢复神智，那么小凤也堕落到她这种田地，她也就没有了霸占林峥的理由。但是现在林峥要走了，她是阻止不了，也不能阻止的。她惟一能做的只有祝福，她取出了一张二十万存折，递给林峥。
“不，我不能要。”
“你是知道的，我很财迷的，虽然咱们处的不错，但是还没到我给你这么多钱的份儿上。这是你存在我这里的。”
“我存在你哪里的？”
“对啊，这是你在赌场赢得剩下钱的。”
“那是我用你的钱赢的，不能算我的。”
“拿着吧，你比我需要它。”
“如果真要这样的话，我只拿十万。”
小叶的眼中流露出绝望：“真的要分那么清楚吗？”
“否则，我不会安心的。心竹，你不会让我永远欠着你吧！”
“那，那好吧！”
有了这十万，林峥在闸北买了个两室一厅一卫的房子，交了首付，剩下的钱又攒了台电脑。他将在时利合时了解的所有讯息都贮存了进去。尽管他的记忆里超强，但他不能保证永远都记得这些很机密的东西，所以他要在他还没忘记这些东西的时候把它备份贮存。
林峥朝九晚五的忙了起来，这是他出道八年来第一次做基层的工作，其产出比之低根本使他无法想象。在他决定买房的一刹那，他决不会想到有一天他会为月共发愁。现在他是该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
首付百分之三十，月供三千，这对他来说原是很不成问题的事，现在却成了横亘在他的心头的一座山。他的月薪是三千，仅够月供，但是物业，水电等等费用如山一般压来，却使他喘不过气来。如果不是小凤留下程山的那笔钱，他们可能挨不过最初的三个月。
林峥很勤奋，他的表现常令最想给他小鞋穿的陈伟都难以下手。林峥每天起早贪黑，兢兢业业的。他非但圆满的完成陈伟交给他的诸多任务，还常常在上架之后，观察竞争对手每天的销售情况，他发现了一个问题。真牛的导购多是每天栽汰下来的上了岁数的妇女，这些人大都抱着混日子的态度，鲜在营销上有什么突破性的思路，大多是等客上门。其结果是每天买十，真牛未必能卖出一。所以尽管陈伟给他的任务似乎繁多，由于出勤率太低，竟成了定期义工，兼有巡视的性质了。
林峥直接将这个问题整理出书面材料交给陈伟，建议他向董事会提出在社会上招收一批青春靓丽富有朝气的女生做导购，并在基本工资上给予一定的奖励措施，辅以一定的推销手段，去吸引顾客的眼球。陈伟绝对是个登徒子，林峥的动议恰投其所好，手下若是有一批花枝招展的导购，无疑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他自然是欣喜万分。便以自己的名义，将林峥的动议原封不动的提交给董事会，方建国对销售早有不满，自然应允不已。
直接受惠于该决策的，就是小凤。她的基本工资只有五百，只要她完成五十箱的销售任务，之后每一箱都会有三块的提成。所以小凤是欣然应允了。当她一身套装，亭亭玉立地伫在货架前，明眸转动时，超市里的那些大老爷们儿就禁不住失魂落魄，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其产生效应是一个月的任务，她三天之内便完成了。
小叶几个也常在下午的时候过来帮忙，当五个身材匀称，穿着暴露的女孩集体出现在真牛的货架前，它竟成了超市里最靓丽的一道风景，那些围挤在货架前过干瘾的猪哥们更是摩肩接踵。有时，小姐妹高兴了，索性走几下猫步，来一段钢管舞，只在瞬间便让围观者的心上流泻出异样的涟漪来。那个月小凤创纪录的卖出了五百箱的液汰奶，成为有史以来最牛的导购。
小凤的成功，令方建国茅塞顿开，他以每小时每人八百块的价格力邀小叶几个在各大超市走秀。当几个女孩伫在超市口，摆动腰肢，款款起舞时，便犹如迪厅里的领舞女郎，刹那间引爆街头的疯狂。她们内敛而不失挑逗的表演，不但为真牛夺得了眼球，而且连带着让超市也得到顾客们相应的关注。
超市尝到了甜头，也常常让小叶几个走穴。其结果是真牛的销售业绩噌噌上升的同时，小叶几个却成了最红的走秀女郎，她们走穴的所得甚至超过了接客的收入，更由于她们知名度的上升，也成了行内最贵最红的舞小姐。更搞笑的是，陈杰兄弟竞相成了她们的顾客。
几个女孩联手对付陈杰兄弟，尤其是陈伟，常常使他筋疲力尽，乐此不疲。渐渐的陈伟食髓知味，眼中惟色了，他不得不用各种补品勾着自己的身子，白天里无精打采，哈欠连天，他已经无法正常工作了，很快，林峥成了有实无名的营销部经理。
只是林峥对陈伟依然摆出敬重的样子，大凡有什么举措都要支会陈伟，再让陈伟以其名义在董事会上提出。私下里还常与之切磋泡妞高招。陈伟一向是羡慕林峥的桃花运的，几番交流下两人竟成了最铁的损友。这令陈杰很担心。
在林峥渐把大权的过程中，营销部取得了令人刮目相看的业绩，它们不但使真牛在上海站住了脚根，更是将战火蔓延到无锡，南京，杭州每天把持的每一个角落。
每天感受到了压力，尤其是当林峥进入真牛的那一天开始，谭娇就再也没有睡过一个好觉。她在默默地注视着林峥，当看到林峥被陈杰兄弟欺弄时，她的心都碎了。就是这个让她心碎的男人，突然间向她亮刃，露出咄咄逼人的凶相来，一时竟让她难以适从，在一季度的报表里，每天在上海的市场占有率首次大跌，其一跌就是十几个百分点。这十几个百分点流到真牛那里，却使真牛的占有率翻了几番。
事实上真牛与每天的较量，使上海几个与之颇有瓜割的人不得不无时不刻的对其示以观注。其中就有万国的掌门。他手里配有大量的每天股票。所以对每天的一举一动，他都甚为关心。当林峥投奔真牛，他就意识到了每天的危险。他曾在林峥投奔真牛之初，与之有过短暂的会面。
“以你的能力，在真牛这个举步维艰的公司做个经理助理，的确是明珠暗投，大材小用了。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把虹口的位子交给你。怎么说也是一方诸候啊！”
“不了，谢谢掌门。”
“你真的不考虑一下？”
“我觉得现在蛮好的，脚踏实地做事，踏踏实实做人，从未有过的安全感，让我觉得以前提心吊担的日子简直就不是人过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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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瞩着林峥，想从林峥的脸上看出蛛丝马迹来，却看不出任何异样：“老弟啊，可能老哥多疑，我总觉得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万国怎么着也和你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如果你拿一天准备动手了，可别把老哥也装了进去。”
“掌门真会说笑，把我当成阴谋家了。”
“嘿嘿，明人面前不说假话，老弟啊，以你的才能，老方只给你个助理，他岂不是对你有所警惕。你是在时利和做过首席财务顾问的人，每天的运作和时利和的弱点，你一定是了如指掌，老弟是在导演一个机会，一个导演大戏的机会。老哥可是你最忠实的观众。别到时候让老哥失望就是了。”
林峥微微一笑：“姜还是老的辣，掌门就是掌门。”
第六十五章 天都死在他的手里
林峥的业绩，方建国是看在眼里的，他很欣慰。他没有看错人，林峥的确是个可以帮助他的人。如果不是之前他就认识林峥，他是很愿意给林峥一些机会的。但是当他看到陈伟被林峥玩弄得服服帖帖时，心中便有几分惊悸来。也许让陈伟暂时压着林峥也不失为一处妙棋。但是陈伟毕竟是个不扶起的阿斗，他最大的弱点就在于好色。
那是在一个酒会，陈伟是携着小叶去的。这一段时间，他忽然对小叶格外着迷。尽管小叶一再声明，妈咪是不能接客抢小姐们的生意的，那样不但坏了规矩，还会让其他的妈咪和小姐看轻的。但陈伟却对其发动强大的攻势。小叶却一笑置之，她是见惯了这种阵仗的，更晓得陈伟不过一时被其迷住，一但真的得到她，便会对她弃如弊履，何况他还是陈杰的兄弟。虽然小叶很讨厌他，但是她不拒绝他向其表达好意。这使陈杰误会对她不够诚意，便鲜花礼金的不断奉上。陈杰警告其别鬼迷心窍，戏子无情，表子无义，何况还是一个跟林峥走的很近的表子。然而已然色不迷人人自迷的陈伟又怎能把持住自己呢。所以他对小叶的追求更加疯狂。小叶很享受这个过程，所以偶尔也会给他个甜头，但这种甜头却不会越过最低的底线。
小叶和陈伟参加的是个私人酒会，是在一个会所里。这个会所实行的是会员制，其会员多为经理级的人物。这些人酒色财气都有了，所以聚在一起也不会干什么好事，非赌即嫖。所以这样的会所，更像个隐性的赌场窑子。
陈伟和小叶他们玩的二十一点，陈伟手风不顺，已经输了几万块，他不比其兄陈杰，家大业大，那几万块可是他半年的薪水，竟不住有些心疼。小叶就坐在他旁边，看着他笨拙的牌技，便禁不住想起林峥在生死赌局中威风八面的情景，就越发的看不起陈伟，时不时便用话撩拔他，这令陈伟很窝火。但是他不敢发作，因为小叶正是他在追的女人。在小叶的旁边的那个男人，是一家电脑公司的市场经理，在小叶还没有升级成妈咪之前，曾经也是其顾客之一，随着小叶为真牛走秀其频频曝光，使他常常怀念其小叶的温柔来。如今能在这里相会，他绝然认定了是缘份使然。
“小叶，两年不见，你是更加漂亮了。”
“薜经理啊，你也是更加成熟了。今天手风不错，等下我可要吃红的哦。”
薜经理扫了一眼陈伟，冷笑了一下，而后抚摸了一下小叶裸露的藕臂，一副色眯眯的样子：“少不了你的，你要是原意决一雌雄，我更是乐意奉陪。”
啪，陈伟把筹码摔在赌台上：“小子，看清楚了，他可是我带来的女人。”
“哟，陈经理，小叶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女人。她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你小子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两位别吵了，大伙可都看着呢，传出去了影响可不好。”
薜经理冷冷一笑，不依不饶：“你别猪鼻子插洋葱，装什么大象。如果不是你哥，你小子也不过是个捡破烂的货。”
陈伟气血上涌，禁不住脸红脖子粗起来，他最恨别人提这茬，恰这姓薜的就往他死穴上点，且是在小叶面前，让他丢足了面子。他一时生气，掂起屁股下的高脚凳，照着薜经理的头就是一顿猛K。薜经理砰地倒在地上，陈伟尚不解气，又在其头部猛踹了几脚，血从薜经理的额头溢出，染红了灰白色的地毯。待保安赶过来时，薜经理早已奄奄一息。
小叶大惊失色：“陈伟，出人命了。”
陈伟立马清醒过来，顿觉不妙，忙带着小叶跑了。会所不敢马上报案，一边把薜经理送到医院，一边通知其家人。
陈伟是没经过大事的，蓦地闯出大祸，他竟不敢告诉陈杰，径自奔回公司，想取走财务部刚批给他们市场部一百多万的经费。但是当他到市场部的时候，他看到的第一个人竟然是林峥。
在小叶和陈伟分开的第一分钟，小叶马上就把发生的事情报告给林峥。林峥知道他期待已久的机会终于出现。他马上把此事通告给方建国。方建国不以为然，事实上他一直认为陈伟是个可有可无的角色，不过碍于陈杰的面子，他不得不把陈伟放在营销经理的位子上。
但是林峥接下来的话还是引起了他的警惕：“我看我要马上回市场部？”
“为什么？”
“那里有财务部刚拔下来的经费。”
“你是说他会卷款潜逃，不至于吧？”
“陈伟是个酒色财气俱全的人，通常这种人都很怯懦。让他面对现实，接受牢狱之苦，那是比杀了他还难受的。”
“我明白了，听着我把所有的事都全权委托给你搭理。我知道你和他们兄弟的过结，不过我希望你不要落井下石，毕竟陈杰和我还是合作伙伴。我不希望因为这件事而影响我和他之间的合作。”
“明白。”
陈伟看到林峥，竟然对他生出倚靠的念头来：“林峥，我杀了人。”
“没那么严重，我刚打电话，姓薜的正在抢救中。”这话令陈伟越发提心吊担：“不行，我要出去躲躲。”说着径自掏出保险柜的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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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峥一把握住他的手：“你想干什么。你想让方建国和你哥分道扬镳吗。你想让自己成为通缉犯，你想每一天都提心吊担，你想开始过无时不刻地担心被人发现被人抓获的逃犯生涯吗？”
啪，钥匙掉在地板上，陈伟抱头痛哭：“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第一，你应该马上通知你哥。第二，向公安局自首。”
“我哥会骂我的，我会坐牢的。”
“你哥会骂你，不会杀你。你主动自首，既便是出了命案，也会酌情减刑。以你哥的财力和人脉，你还怕保不住你的命。这总比你日后过着那种颠沛流离，永不安宁的生活要好的多。何况那人万一没事，那就不过是破财消灾那么简单罢了。”
陈伟恍然大悟，马上打电话通知陈杰。陈杰接了电话，许久没有说话，最后才说：“陈伟啊，你还算聪明，没有逃跑。你放心到警局自首，一切有你哥呢。你的身边还有什么人吗？”
“有。”
“谁。”
“林峥。”陈杰的眼一黑，险些没有栽在地上。
姓薜的没有死，可再也没有醒过来，这让陈杰不得不掏出大量的抚恤金。既便如此姓薜的老婆还是把陈伟告上了法庭，陈杰原是准备花钱息事宁人的。但林峥却私下对姓薜的老婆说：“任何的承诺都没有法院的判决书更具法律效力，更何况薜经理已经成了这样。你们母子需要更多的保障。”
她自然心领神会，便决不肯松口，于是陈伟进了监狱。
陈伟倒了，市场部真正落到了林峥的手里。他觉得很有必要将自己准备很久的东西拿到桌面上来。他密会方建国，提出“佯夺奶源，实占市场”的策略来。
方建国对此提出质疑：“奶业公司最根本的源头就在于对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