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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融大风暴-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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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力接过了纸币,摇晃着他的脑袋瓜,一脸不屑的模样,道:    
    “我不要上麦当奴。”    
    浩梅一听,就有点发急了,说:    
    “孩子,你乖,妈妈要干活,尤其是今天这位尤先生……”    
    “我一定不上麦当奴去。”方力那神情像对一项神圣做人原则的坚持似。    
    “为什么呢?”樊浩梅急了。    
    方力这才解释:    
    “我昨天看到吉野家牛肉饭有很好的赠品。”    
    浩梅吁一口气。    
    方力仍然煞有介事地压低声浪对她说:    
    “是把有羽毛的弓箭,送完即止。”    
    “好,好,你去吧!”    
    把方力打发出门后,浩梅急步跑进房去,见到尤祖荫已经躺在按摩床上闭目养神。    
    “尤先生。”浩梅带点紧张地问:“你很累了。”    
    “对。请给我按摩头额,今天要动的脑筋额外多。”    
    “是的。”    
    樊浩梅不敢怠慢,更不敢向尤祖荫询问任何关于尤氏集团的情况,只立即运用她灵活的十只指头,在尤祖荫的头上按摩。    
    这个时候出现的尤祖荫之于樊浩梅,像个做了错事离家出走的孩子,忽然的回到家里来,谁都不打算追究过往,只当没事曾发生过似的就好。    
    “尤先生,你要尽量松弛下来,不必担心,只要睡上一觉就好了。”    
    “谢谢你,阿梅,我会很快睡着的,你放心。    
    “事已至此,有什么好担心呢,经过了今天,我再不担心了。阿梅,在你这儿真好。”    
    浩梅想,这一起惯于披荆斩棘的大亨,果然有本事在狂风暴雨之中镇静下来。    
    面对已经发生了的灾难,实行置诸死地而后生。    
    樊浩梅没有想到昨天还在忧疑不定、惶惑不安的尤祖荫,到了今日,真要面对千夫所指时,反而能豁出去,摆出一派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大将风度来。    
    樊浩梅的心,定下来了。    
    果然随着她悉心专意的指压服务,尤祖荫均匀的鼻息显示着他已悠然进入梦乡。    
    尤祖荫在按摩床上直睡了三小时,才转醒过来。    
    “我睡得很香是不是?”尤祖荫说:“真舒服。”    
    浩梅笑道:    
    “舒服就好。”    
    尤祖荫微笑道:    
    “如果不再醒过来,就更舒服了。”    
    “明天再来吧!”樊浩梅回应着。    
    送尤祖荫出门时,他回转身来问:    
    “阿梅,你是替我上了香,拜了神了,是吗?”    
    “是的。”浩梅认真地点头。“所以,别担心,所有的难题都会迎刃而解。”    
    “对,我也是这么想。阿梅,真的谢谢你,你始终是我的老朋友。”    
    目送着尤祖荫离去,樊浩梅倚在大门上,隐隐然听到自己的骨头咯咯作响,整个人的关节都似乎在下一分钟就要松脱似,这是在极度神经紧张之后获得纡缓的一种体能反应。    
    这一天,樊浩梅从早到晚的经历,像打了一场硬仗。    
    她赶快扶着墙,撑着回到卧室,躺到床上去,为这一天的劳累放上了休止符。    
    无梦的沉睡,对樊浩梅来说,是一项享乐。    
    把她从极度享乐之中,吵醒过来的是方明。    
    “妈,妈。”方明摇撼着她母亲的手臂,用力得几乎要把她扯起身来似。    
    樊浩梅睁开眼睛,发觉天色只是微明。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习惯早起的她,多少有着骇异地问:“你怎么比我起得还早呢?有事吗?”    
    樊浩梅坐起身来,伸手取了那件搭在床头的毛衣。    
    清晨总是带点寒气。    
    正在把袖管子穿上的樊浩梅,手忽然硬停在半空中,不晓得正常动作,因为她听到女儿方明回答说:    
    “尤祖荫死了。”    
    樊浩梅并不认为这句话有什么震撼性,只觉得新鲜、奇怪,且带点滑稽。    
    昨晚还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在几小时之后死去。    
    她先定一定神,把毛衣穿上了,才回望女儿,说:    
    “明明,你说什么?”    
    “尤祖荫死了。”方明仍是重复这句话。    
    樊浩梅瞟了床头的时钟一下,正正是早上六时半,她平日是在七时起的床,现今给女儿吵醒了,还算是清醒的。    
    不可能听错方明说的那句话。    
    她说尤祖荫死了。    
    “怎么可能?”樊浩梅脱口而出的一句话,充满了怪责女儿胡言乱道的语气。    
    “他自杀。”方明缓缓地坐到母亲身边去,道:“电台新闻刚报道,今日凌晨一时多发现了他的尸体,是从德隆大厦三十楼他的办公室跳下来的。”    
    樊浩梅猛地摇摇头,表示她的严重抗议,说:    
    “他昨天下班之后才到我这儿来按摩……”    
    方明轻轻握着母亲的手,声音委婉地说:    
    “之后,他又回到办公室去,蓄意地纵身一跳,结束一切。”    
    樊浩梅张着嘴,想驳斥方明,但说不出话来。    
    她闭上眼睛,在极短的时间内,把昨天晚上尤祖荫来按摩的情况回忆一遍。    
    尤祖荫在大祸临头,大劫当前之际,如常的平静,那是他已经连生命都豁出了之故,像行刑前的死囚,好歹作最后的享乐,于是他跑上来,在这幢旧唐楼内让樊浩梅为他按摩一次。    
    尤祖荫在按摩床上睡了一觉,醒过来之后,还微微笑地说:    
    “如果不再醒过来,就更舒服了。”    
    樊浩梅想,那么说,现在的尤祖荫是更舒服了。    
    她呆望着女儿,一时间,说下出心里的感受来。二    
    从纽约起飞到香港的航班,在等候最后一位客人上机。    
    空中小姐对匆匆赶来的这位年青的中国人,很礼貌地打过招呼,就引领他到座位上去。    
    “对不起,让你们等候。”殷家宝的语音和脸容都带着歉意。    
    空中小姐回答:    
    “不要紧,赶上了就好。请系好安全带吧,航机要马上起飞了。”    
    殷家宝点头会意。    
    空中小姐放下了座位前的小银幕,空中安全措施的影片开始播放。    
    机舱内的乘客几乎没有一个留神看这个宣传短片,大概每一个人,包括最后上机的殷家宝在内,都相信空难如果真的发生,晓得如何把救生衣穿上,也是枉然的。    
    谁能逃得过空难,谁不能,都是命定的。    
    殷家宝这样一想,手心又开始冒汗。    
    只不过是一天前的事,他紧握着临终前的小杨的手,听他最后的肺腑之言。    
    “听话,大卫……”小杨称呼殷家宝的英文名字:“好兄弟,你必须走,快走……否则,我怕发生在我身上的意外也会发生在你身上。”    
    “不!”殷家宝急得几乎哭出来了:“我不能走,首先救了你再算。”    
    “不!”小杨额上挂下来的血水,渗进他的眼角,叫他无法不闭上眼睛讲话:    
    “大卫,我完蛋了,不必再顾念我,逃吧……只要你消声匿迹,谁都不会追究了……”    
    “不!”殷家宝有着很大的不忍。小杨是他的好同学、好同事、好朋友,且是亚裔,情谊深厚,怎能置他于不顾。    
    “大卫,你听我说。”小杨的右手在空中乱抓,终于让殷家宝抱住了,他才继续安心说话:“我的直觉告诉我,我们之间,必须死一个……那么,你就不必再平白地牺牲了。”    
    “可是……”殷家宝的神经极度紧张,太多话要说,反而叫他不知从何说起。    
    一切来得太突然。    
    也太恐怖了。    
    “大卫,”小杨气若游丝,殷家宝只能附着小杨的耳朵,才能听到他说的话。    
    小杨竭力地把话说清楚。    
    家宝也尽心地把话记牢下来。    
    小杨紧紧地握住家宝,道:    
    “记着,卡碧的曼谷地址写在我的记事簿第一页,你一定要去告诉她……我爱她……,对不起她……不能照顾她了。”    
    说完了这几句话,小杨的手变得松软无力,殷家宝稍稍把它放开,那只满是鲜血的手就垂跌在小杨的胸前去。    
    小杨死了。    
    


第一部分金融大风暴(6)

    半夜里,这条由纽约通往新泽西的高速公路,分叉出来的A6段小路,偏僻之至,周遭静悄悄的有如鬼域。没有人会听到殷家宝在小杨身边的饮泣声音。    
    一小时前,小杨挣扎着用手提电话摇给殷家宝,才教他寻到这儿来的。    
    当时,小杨在电话里痛苦地说:    
    “大卫,我的汽车失事,脚掣出了毛病……大有可能是人为的。”    
    “小杨……”殷家宝吓得大叫。    
    “你……快来,我把我负责结算的期货买卖记录给你……”    
    把小杨寻到之后,他第一件事就是把那小小的染满了鲜血的墨绿色记事簿塞到殷家宝手上去。    
    小杨要他带着这份罪证逃亡。    
    “离开美国,回亚洲去。”小杨一再嘱咐。    
    如果殷家宝不照他的遗言办,小杨会死不暝目。    
    殷家宝几乎是在毫无选择之下,坐上了他的汽车,赶赴机场,踏上逃亡之路。    
    当殷家宝抵达机场,买好了机票,走过出境柜位,让美国的出入境官员查看他的护照时,他感觉到自己的心卜卜乱跳得几乎要冲口而出。    
    那位看来有点脸肉横生的出入境官员,睁大眼凝视着他,好久方才咧开了嘴,笑道:    
    “祝你旅途愉快。”    
    殷家宝如获大赦地接过了他的护照,就在航机要起飞前冲进机舱去。    
    空中小姐给他递过了饮品,机舱内的乘客陆续的斜倚在椅上休息。    
    殷家宝咕噜咕噜的把饮品喝光,定一定神,也闭上了眼睛假寐。    
    要殷家宝完全松弛下来,走入梦乡,是不可能的事。    
    这几天来发生的事,令殷家宝的神经完全处于极度紧张的备战状态。    
    殷家宝自从于哈佛大学商学院毕业之后,在投考嘉富道金融集团的一千零八十六名全美国大学生中,成了十位被挑中的幸运儿。尤其令人刮目相看的是,殷家宝是惟一的亚裔人士,加上他并没有美国的居留权,在这个形势绝不比人强的情势之下被选中,而且获得嘉富道金融集团人事部的默许,会为殷家宝把居留美国的绿咭拿到手,这种待遇实在是非比寻常的。    
    美国每年的大学毕业生多如过江之鲫,尤其是名满天下的嘉富道金融集团,何愁没有人才可用。    
    殷家宝受到青睐,只证明一点,他本身的才具必是鹤立鸡群,不可多得的。    
    能够考进提供全方位金融服务的嘉富道集团工作,等于中了彩票,获得一份难能可贵、金不换银不换的商场历练,是所有心仪金融投资界的年轻人梦寐以求的黄金机缘。对殷家宝,更有多一层的好处。    
    他打算好好服务嘉富道,直至把绿咭弄到手,才回原居地香港发展去。    
    他的这个计划,得到很多人的认同。    
    可是,在他身边赞成这个计划的朋友同学同事们,没有一个真正了解殷家宝要争取绿咭的目的。    
    人们都认为香港回归祖国,前景是好是坏,仍是未定之天。于是能把个外国护照抓在手上,是一项安全措施。    
    这个计算,其实从来不是殷家宝的想法。    
    他喜欢香港。    
    更爱重祖国。    
    尤其舍不得把他抚养成人、仍居香港的母亲樊浩梅,从而他认定了自己要照顾弟妹和回报母亲的责任。    
    如果不是樊浩梅当年收养了殷家宝这个弃婴,他的生命怕早就完结了。    
    这位既是亲人又是恩人的母亲,毕生的牵挂只在那个天生低能的弟弟方力身上。    
    殷家宝要确保方力获得一辈子的完善照顾,以慰亲心,只有两个方法。其一是他能够发达,累积的财富足够供养一个完全没有照顾自己能力的低能弟弟。其二是仰仗社会的福利保险制度。    
    后者在香港是不可能实现的。    
    英国统治香港一百五十年,一直以来的政策都是着重于提供有利条件,培养工商界的势力,再从他们的获利之中抽取巨大利益。至于民生的福利在中国宣布香港主权回归之前的那些年,是完全不被重视的。    
    民生福利和民主精神,都是在香港踏上回归之路的过渡期内,才被港英政府忽然之间培养起来。    
    殷家宝从没有奢望自己会由中产阶层的人物,一跃龙门,而成香港的大富豪。    
    于是,他想到了最切实际的就是在美国争取到绿咭,把母弟申请到美国来,有了居民的身分,就可以享用这个国家完备的福利措施。只要樊浩梅知道方力有资格毕生享用美国对残疾人民的照顾,她有一天撒手尘寰,也会得暝目了。    
    殷家宝认定了这是他自立后要达到的一个重要目标,于是欢天喜地的朝这个方向走。    
    故而,他在嘉富道学习行走,是真的全心全力全神全意投入,务求做出令上司极满意的成绩来。    
    事实上,那位身为集团高级副总裁的上司约翰伟诺对殷家宝相当看重,两三年之间,已把他提拔到投资主任的高位上去。    
    殷家宝也从来不负所托,经他手的投资任务,都干出了好成绩来。别说从没有出过乱子,且殷家宝相信他所表现的业绩,让整个属于约翰伟诺管辖的基金投资部门生色不少。    
    殷家宝是约翰伟诺的爱将,几乎是集团内人人皆知的事。    
    除了辉煌业绩令约翰伟诺满意之外,殷家宝那种东方人传统尊师重道,少说话多做事的作风,也深得上司的心。    
    三个多月前,约翰伟诺郑重地嘱咐殷家宝,负责套利投资计划,殷家宝立即全神贯注,悉力以赴。    
    套利投资是利用不同市场之期货价钱差异,在同时间买进卖出之情况下,赚取利润的。    
    这种投资的营利并不高,相对地风险也不大。    
    既是同时进行现货与期货一买一卖的两笔交易,价钱的起跌,都只是差额上的大小,不会一面倒的跌得重,输得惨。    
    只是殷家宝有一天接获约翰伟诺的字条,嘱咐他在套利投资上,只负责买进,而不必同时卖出。殷家宝对这个指令有点百思不得其解。    
    如果不同时在买卖上进行两笔一买一卖的交易,就是赌该项期货只升不跌,或只跌不升,那么风险就相当大了。    
    殷家宝看到财务部批下来的投资金额相当巨大,更加禁捺不住担心,跑到约翰伟诺的办公室去,坦诚地把忧疑说出来。    
    出乎意料之外,一向斯文和蔼的约翰伟诺,立即拉长了脸,近乎苛责的对殷家宝说:    
    “大卫,你没有看懂我指令的话,我就找别人代替你执行任务了。”    
    殷家宝觉得委屈,正想据理力争,约翰伟诺就扬扬手,示意殷家宝离去。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上司的脸色,受到上司的白眼。在他还没有挤身于美国金融界之前,有些人曾告诫过他说:    
    “美国的黑奴时代已彻底过去,现仍存在的一些种族歧视已经升级到出神入化的地步,小心,他们不会真心栽培亚裔人士。”    
    对这种评议,殷家宝不置可否,事实上,从他考取了全额奖学金在哈佛攻读,到他受聘于嘉富道,每一天,他都在美国人的眷顾下如沐春风,自由自在地奋斗,且获得合情合理的报酬。只有这一次,他才遇到这种不平。    
    碰了钉子的殷家宝整天的呆在自己的办公室内闷闷不乐,胡思乱想。    
    从来生活上有什么忧疑,只有一个解困的方法是对家宝最见效的。    
    他抓起了电话筒,摇了个长途电话到香港去,找樊浩梅。    
    “妈。”    
    “是家宝吗?”樊浩梅爬起身来,看看床头钟,才是早上五点半。    
    “把你吵醒了是不是?对不起,妈妈。”殷家宝说。    
    “家宝,有什么事吗?”    
    “没有。妈妈,听听你的声音我就会精神百倍。”    
    “傻孩子。”樊浩梅说:“纽约时间是傍晚了,你还未下班吗?工作是否很劳累?”    
    “还好,妈妈,只是想念你,真的,所以才摇电话给你。”    
    “有什么事要告诉我?”    
    “有,我会好好工作,为了妈妈你开心。”    
    殷家宝说的是真心话。    
    樊浩梅笑起来,道:    
    “事业固然要紧,家庭也不可忽视。你有了对象没有?”    
    殷家宝抓抓头,回答说:    
    “你喜欢怎么样的儿媳妇?还没有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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