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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融大风暴-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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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力是个听话的年青人啊,今天在公司里干活半天,很卖力,同事们都喜欢他。下班后跟厂车回家去了呀。”    
    “可是,周主任,方力并没有回家来,他不比普通人,所以才叫我们担心。”    
    “我明白。”周主任相当的通情达理,道:“你让我跟几辆厂车的司机联络上,再给你答案。”    
    这到底算是在茫茫大海中抓住一块浮木,不至于没顶。    
    殷家宝安慰母亲说:    
    “不要紧,周主任说同事看到方力坐厂车下班的,现今把厂车联络上,就知道方力的下落了。”    
    樊浩梅的眼眶再由干枯至湿濡,微微点头,表示会意,然后说:    
    “刚才只剩我独个儿在屋子里,我很怕。”    
    如此一说,真教殷家宝难堪,他想立即向母亲解释,但喉咙被硬物堵住了,张着嘴却作不了声。    
    这天的过程,对殷家宝也是挺难受的。    
    他把弟弟方力送上刘菁的汽车之后,就到城内一间知名的猎头公司去,准备办登记申请工作的手续。    
    负责接待他的经理姓岳,看过了殷家宝填写的简历之后,第一个问题就叫殷家宝心胆俱裂。    
    岳先生问:    
    “你在美国的投资公司工作,这家叫德赫辛的机构跟嘉富道集团有关系吗?”    
    殷家宝的确曾服务过德赫辛公司,那是他在写博士论文时的一份兼职工作。    
    把学位拿到手后,他就投身于嘉富道集团,直至出事。他在嘉富道的经历当然不能填报在申请表格上。    
    就岳主任如此一问,都叫殷家宝的心像要一下子跳出口腔来似。    
    他刚才填写履历的手还在发抖,现今要他当着人面前撒谎,他更加吃不消。    
    殷家宝倒抽了一口气,终于硬着头皮,强迫自己砌辞作答,说:    
    “嘉富道的规模极大,很多经营金融投资的公司都跟他挂钩,包括我们德赫辛在内。”    
    “那么说,你也跟他们有过来往?”    
    “我是在资料研究部当差的,是后勤部门,不涉及前锋的工作。”殷家宝这样回答,打算避过锋头。    
    他实在也不愿意再在金融投资的前线冲锋陷阵,那是个杀人不见血的屠戮市场,威力适足以令很多很多无辜与无知者倾家荡产,家散人亡。    
    岳经理回答:    
    “真可惜。我们手上正有两三个金融机构的高薪职位,需要有投资作战经验的人充任,条件好得不得了。”    
    殷家宝没有回应。    
    岳经理把脸冲前,以带点神秘的口吻向殷家宝说:    
    “如果你出身嘉富道,又有投资业务的实际经验,你知道你可以有多少年薪?”    
    殷家宝的心在加速跳动。    
    “每年五百万港元,再加房屋津贴,当然还有花红。此外,”岳经理说:“你有本事,还可以像那东方神奇小子,挪动大量资金炒卖。”    
    殷家宝忍不住回应:    
    “你知道那人现今有多凄惨?”    
    岳经理看了殷家宝一眼,忽尔大声笑起来:    
    “你还是年青,缺乏社会体验。你认为神奇小子遭遇凄凉是因为他正在逃亡?嘿!告诉你,不可能抓到他的,一个有本事令嘉富道亏蚀近千亿美元的人,自然会逃得掉。”    
    殷家宝不期然地又纠正对方:    
    “是六百亿美元。”    
    “对,算是六百亿美元吧。”岳经理很自然的继续把话说下去:“他身上会毫无分文吗?只要有钱,到处都是天堂。我深信他这种人,很快就有法子以别个身分卷土重来,在江湖上又赚一笔了。”    
    不能说这岳经理的体会不对。    
    江湖炒家,金融大鳄,恶行在于亏机构的资金,赚自己的钱。    
    殷家宝脑海里忽然闪过嘉富道董事局群雄的影象,他下意识地知道,这伙人必会有日重出江湖,遗害人群。    
    “这样的大案子不可能是一个人的能力做得来的。”殷家宝越想越不忿,回应岳经理说:“江湖上把一个人神奇化了,无疑是放过了幕后的一群真凶。”    
    “你是不是听到过很多内幕?”岳经理兴致勃勃的追问。    
    殷家宝知道要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讲多错多,这儿不是他发泄怨愤的地方,对方也不是他伸诉冤屈的对象。    
    于是他只好摇摇头,道:    
    “道听途说,众说纷纭,我们局外人怎能知道真相。”    
    岳经理再认真地看了殷家宝一眼,道:    
    “你把有关的证件,诸如你的毕业证书、在美的工作证明、德赫辛公司的推荐信或其他推荐信,带到这儿归档,我们找到合适的职位,就为你引介吧。”    
    岳经理这个正常要求,无疑把殷家宝的希望扼杀了。    
    他不可能提供岳经理需要的有关证件,否则等于送羊入虎口。    
    走出这第一间猎头公司时,殷家宝已经醒觉到他是不可能循正途在城内找到工作的。    
    心情的痛苦、精神的压力,叫殷家宝无法把一顿午饭安稳地吃下。    
    他一直坐在卜公码头的公众座椅上,对着美丽的海港,思考他那一片黯淡凄迷,了无希望的前途。    
    直至夕阳西下。    
    殷家宝仍然呆坐着,整个人近乎麻木。    
    没有人能帮助他。    
    没有人能开解他。    
    没有人能安慰他。    
    没有人能释放他。    
    或者,除了那个叫尤枫的女孩子。    
    殷家宝下意识地认为自己有必要找尤枫,否则他就要窒息了。    
    尤枫是他的一线希望。    
    尤枫到底不同于樊浩梅。    
    后者是身为男儿好汉的责任。    
    前者却是属于大丈夫的权利。    
    责任不可卸,但,很多时责任会把整个人压缩得矮掉半截,难以抬起头来正视天日。    
    权利不能不抓紧,那是做人做事的提神剂,会得叫人勇往直前,披荆斩棘。    
    殷家宝认为自己需要振奋,不能再萎靡下去。    
    于是他拿了手提电话摇给尤枫。    
    “是殷家宝吗?”尤枫的声音好听得像灌输了一股暖流到家宝体内似:“好呀,我跟你一起吃晚饭吧!”    
    就这样,他们相约见了面。    
    殷家宝曾摇电话回家去给母亲,老是占线接不通,大概正正碰上了樊浩梅不住摇电话到各处找方力的时候。    
    其后,家宝见了尤枫,就再省不起要继续通知家里,今夜他是有约了。    
    


第二部分金融大风暴(14)

    回家之后,面对憔悴惶恐担忧失望的母亲,殷家宝不知如何解释他的过错。    
    除了静待文艺图书公司的周主任回电话,着实没有其他的办法。    
    电话铃声终于响起来了,母子俩同时慌忙地伸手去接。    
    “是姓方的吗?”对方问。“我是文艺老周。”    
    殷家宝答:    
    “对,周主任,我是家宝,有我弟弟的消息没有?”    
    “开厂车的阿华说,是他负责接载方力下班的,阿华问方力家住何处?他答不上,只笑嘻嘻地告诉阿华:他家的路口有间大大的吉野家,又说他家住在很多很多人做生意的地方。于是阿华把他载到尖沙嘴,方力一见到那间大大的吉野家牛肉饭店,便要下车了。”    
    殷家宝不知如何反应,他看看手表,问:    
    “阿华放下方力在尖沙嘴是什么时候?”    
    “大概六点左右。”    
    现时已经是九点多十点了,这三小时,方力到了哪里了?    
    “家宝,还要我帮忙什么吗?”老周是真的关心的。    
    “谢谢你,周主任,我们自己想办法吧!”    
    “有了方力的消息,就给我挂个电话来,免我担心。”    
    “是的。”    
    殷家宝正要挂上电话,对方又叫住了他,道:    
    “找到了方力,如果你们仍然愿意让他到文艺来工作的话,他还是受欢迎的。”    
    “谢谢你!”    
    电话挂上了,殷家宝睁着眼看着母亲,不知应如何把这个消息转达。    
    樊浩梅缓缓地站起来,问:    
    “我们要报警吗?”    
    殷家宝点点头,道:    
    “看来只好这样了。”    
    “我跟你一起走。”    
    “妈,你留下来。”    
    “不。”樊浩梅忽尔惊叫。    
    她的反应令儿子也吓了一跳。    
    “对下起,家宝,我不要独个儿留在屋子里,有种……全世界人都离弃我,世界就快末日的感觉,请最低限度让我知道我身边是有亲人的。”樊浩梅握着儿子的手。    
    樊浩梅最后的一句说话,像一管锋利的针,刺进殷家宝的心里。    
    是的,有亲人就是有依靠,就是有联系,就不会孤独,就不会彷徨。    
    他之所以在世界上能有亲人,全是樊浩梅所赐。    
    家宝轻轻拥着母亲,出门去。    
    他们急往中区警署投案,打算尽快回来,以免方力摸回家来,见不着他们。    
    事实上,警署的办事效率非常迅速,当值警察在聆听完他们的情况后,只回答了一句话,就了结此案。    
    “失踪者既是成人,得等待四十八小时,他确实不回家来,我们才会受理。”    
    本城有六百多万人口,相信每晚流连在外,不愿回家者众,这条法例是合情合理的。    
    可是,往哪儿去把方力寻回呢?    
    “妈,先回家去。”家宝说:“也许我们回去时,已见方力坐在楼梯,托着腮帮等我们了。”    
    樊浩梅苦笑,道:    
    “是的,这孩子最爱坐在楼梯口,候着我和他姐姐回家来,我们回去再算吧!”    
    希望永远是生活支柱。    
    樊浩梅和殷家宝未推开大门,心上就已无比兴奋——屋内是分明有人。    
    光线老早从大门的门缝漏出来了。    
    樊浩梅母子俩不期然地大声喊叫:    
    “方力,方力,是你回来了吗?”    
    两人冲进屋内,正好跟走出来的一个人碰个正着。    
    不是方力。    
    方明冷冷地喊:    
    “方力不是聋子,他只是低能罢了,用不着这么高声叫喊,他如果在屋内,是肯定会听得见的。”    
    樊浩梅没有心情装载女儿的说话,她只心急地追问:    
    “方力回家来了没有?”    
    然后她没有等待方明回应,就管自冲进睡房去。    
    殷家宝这才趁机会简单的把方力失踪的事告诉妹妹。    
    方明皱着眉头,道:    
    “他能到什么地方去?他根本不认识朋友,也不认识地方。”    
    “把他放在中环,方力会认得路回家来,可是,他在尖沙嘴下车,那就艰难了,他一定不晓得坐地铁或乘小轮过海。”    
    樊浩梅无精打采地从房里走出来,缓缓地坐下。    
    忽然电话铃声响起来了,方明立即抢着接听。    
    如果是寻着了方力的话,最低限度她负责把好消息转达,总算补偿她刚才莽撞无礼的过失。    
    可是,摇电话来的人找殷家宝。    
    家宝一接听,才省起他答应过在回家之后给尤枫摇电话。    
    “尤枫,对不起,回家来后发觉方力不知所终,我们正在急,没有记起给你找你要的那本书。”家宝在电话里解释。    
    “没关系。方力往哪儿去了?”尤枫关切地问。    
    殷家宝简略地把情况复述了一遍。    
    尤枫便说:    
    “我能加盟你们的侦察队伍吗?”    
    “多谢你费心,连警察都不受理,我们往哪儿去找他呢?”    
    “你不介意的话,我马上到你家来,我想我有办法。”    
    尤枫是真的在二十分钟之后就赶到了。    
    “尤小姐,要你费心了。”樊浩梅在极度慌张之中,仍然不忘礼数。    
    “阿梅姨姨,你别担心,不会有意外,我们会找到方力的,你信我啊!”尤枫这样说。    
    她的表情诚恳,语音平和,像诉说一件平常而合理的事件,叫人有信心认同她的看法。    
    方明是第一次见尤枫,她没有想过尤祖荫会有这么明媚可人的一个女儿。对她的印象倒有点尴尬,既喜欢这个十分好看也十分友善的女孩子,又嫌她一跑进自己的家里来,就把锋头抢尽了。    
    尤枫有一种不怒而威、不笑而悦、不言而喻的特殊的慑人魅力。这是方明无法跟她相比的。    
    于是方明下意识地挑战尤枫,问她:    
    “你有什么办法把方力找回来?”    
    尤枫很认真地说:    
    “我们兵分几路。我开车,跟家宝到尖沙嘴去碰运气,另外我通知在电台工作的朋友,他们会得通过广播,为我们把寻找方力的消息传出去,只要有人看到方力,就会给电台摇电话,然后电台知会我们。方明,你就陪着阿梅姨姨留在家里,必须有人守在这个总联络站才成。”    
    尤枫分配得头头是道,合情合理。    
    电话铃声忽尔又响起来,方明抓起电话来听,没有声音。只见尤枫从衣袋里摸出她的手提电话,道:    
    “是这个在响。”    
    尤枫接听后,兴奋地说:    
    “阿成,你听着,我的一个朋友失踪了,你现在是否在开夜更计程车呢?能帮忙通知港九的计程车司机,密切注意我的朋友吗?我让我朋友的哥哥给你描述一下他的模样。”    
    尤枫让家宝详细地提供了方力的身高样貌衣着动静等资料,然后再把电话筒拿过来,慎重地嘱咐对方:    
    “阿成,方力是我的好朋友,他母亲对尤先生是有过恩惠的,你记住了,非把他找回来不可,你请那班计程车司机朋友着力点。”    
    尤枫挂断了电话,吁出一口气,对各人解释说:    
    “刚才的这位阿成曾是我们家的司机,这最近我们家不得不裁员,所以他去当计程车司机了,拜托他办这件事是妥当的。计程车有传呼系统,他们很团结,一呼百诺,不多久,全港九的计程车都会帮忙留意方力的下落。”    
    樊浩梅站起来,紧握着尤枫的手,道:    
    “太谢谢你了,尤小姐。”    
    “叫我尤枫。”尤枫微笑,回头对殷家宝说:“我们快走吧!”    
    没想到,尤枫年纪轻轻竟开得一手好车。    
    车子在九龙尖沙嘴和尖东的闹市内一直穿梭,矫捷如龙。几乎每一条街巷都已经走过了,依然没有方力的踪影。    
    汽车内的收音机正在播送着深夜节目,女节目主持人的声音非常温婉,道:    
    “各位听众,我是于桐,夜深了,如果你仍然不曾睡觉,一定是有心事,想你的前途,还是思念你的情人呢?我就知道今晚,最低限度有一家人睡不好,因为他们最疼爱的小儿子,叫方力的,一直未曾回家。方力是个模样儿很端正的高个子年轻人,但他自小弱智,不大懂得照顾自己,所以他的家人才这么担心。如果仍在街外流连的朋友们,看到有这么一个类似方力的年轻人,就请给我一个电话吧,多谢你们。现在先送给你们一首非常熟悉,而可能很久很久都没有听过的民谣,叫‘小小羊儿要回家’,希望你们真的帮助方力回家,那就好了。”    
    尤枫听了,说:    
    “于桐的声音很感性,讲得也动听。”    
    “你说这个女节目主持人?”家宝问。    
    “对。她是我的中学同学。”    
    “你刚才就是拜托她为方力广播?”    
    “对。”尤枫一边开车,一边兴致勃勃地开始讲于桐的故事:“于桐以前是班上最害羞最木讷最古肃的一个人,谁想到她现在是城内出名的广播人,她的节目是广告商的皇牌,她的听众多如天上繁星,为什么呢?因为她失恋。”    
    “什么?”家宝惊问。    
    “她失恋,从小到大,青梅竹马的一对璧人,有一天,说散伙就散伙了。她的男朋友拖着个漂亮女孩子到圣堂去结婚,新娘子不是于桐。”    
    “于桐怎么反应?”    
    “我们都担心死了,派人日夜守在她身边,怕她自杀。保得住她的性命,却救不了她的会考成绩,竟然没有一科及格。以后游离浪荡一整年,开始朋离友散了,不是我们没有良心,而是久病无孝子,长贫难顾,各奔前程要紧。”    
    “结果呢?”    
    “结果不就是现今你看到的成绩了吗?忽然之间,于桐开了窍,重新自修,补考会考,再在电台找到一份钟点工作,偶然主持一个电台节目,大受欢迎。跟着一边念大学,一边做电台工作,越来越红,越来越劲,越来越富有,越来越漂亮,还有,越来越多男孩子追求。”    
    “这就是于桐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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