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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兰微笑,康熙把他的身体抱在怀里,一同靠在床上。纳兰闭起眼睛,安心的睡去。阿温,你在天之灵会原谅容若的这份感情吗?阿温,请你安息。
不几天,纳兰的病情终于好转,康熙立刻下昭让他复职,并很快提升为一等侍卫,武官正三品。
康熙正想对明珠也封赏一翻,却被纳兰拦下了。纳兰道:“陛下此时封赏臣的阿玛,是把臣与汉朝董圣卿相提并论了吗?”
但是,纳兰的劝阻并未生效,康熙还是升了明珠的职,明珠任命为英武殿大学士。其实,这个封赏不仅是因为纳兰,也是因为平定三藩的战争大局已定,康熙需要明珠这样的人物来稳定京城吴三桂派的军心。
康熙把道理说给纳兰听,纳兰依然不悦。康熙就道:“索额图和明珠朕要重用的两人,但两人的心术都不够正。如今有冬郎在朕身边,朕对明珠就比索额图信任的多了。”
纳兰只觉不妥,却也无法反驳。
此时,朝中大臣也不禁纷纷猜测明珠家族好运的原因。虽然很多人都心存怀疑,也没有实际的证据。康熙对明珠一家,尤其是纳兰的宠爱虽重却不明显,让大家也无法往龙阳的方向猜去。何况,康熙也一直都勤于政治,而纳兰也没有再得到更高的封赏,让即使有怀疑的人也无话可说了。于是大家只好认为:康熙爱好儒学诗文,而纳兰正是一个精于此道之人,所以皇上只是把一个文武全才之人留在身边己用罢了。
就这样,纳兰居然平稳的留在康熙身边过着他的侍卫生活。刚开始,纳兰还感到新奇,他对康熙的感情逐渐加强,康熙为人心胸宽广、雄才伟略,与内心纤细、敏感细致的纳兰正好是个互补。可是,纳兰心中始终都有挥之不去的沉重思想包袱,这些阴影阻碍着他的快乐,使他变的更加的忧郁了。
除此之外,纳兰依然觉得寂寞困苦,他是个热爱自然喜欢自由的人,可侍卫一职是个最不自由的职位,面对康熙无以复加的恩宠,纳兰当然不好说出自己的心思。可是,这种痛苦一天天的侵蚀着他的灵魂,让他变的更加的清愁。
这日正是十月初四,是卢温死后的第一个寿辰。纳兰依然留在宫中,他现在越来越不愿意见到阿玛了。自从明珠知道了自己和皇上的复合,那种谄媚的嘴脸,朝中大臣对阿玛的巴结,对自己奉承,就连阿玛的死对头索额图都不免俗的对自己行贿。这一切都让纳兰从心底里不屑厌恶,所以,他都尽量少回家。
卢温的寿辰是纳兰一个人过的。康熙最近在忙于黄河的治理。在三藩的战争中,康熙基本已经能够确立胜利之后,康熙与纳兰、太后以及一干大臣如靳辅等商量了目前的当务之急,大家一致认为黄河泛滥是一个心腹大患。康熙一向勤政爱民,自然一拍即和,虽然朝中大臣多数反对,但早已政治根基牢靠的康熙坚持了自己的意见。
所以,康熙现在非常忙碌,一面不能松懈战事,一面又要黄河的治理规划。
今日,康熙仍然在书房中与几位大臣开会。这个时候,即使有再多的才华,纳兰一一个侍卫的身份是无法参加的。于是,他设起香炉,为卢温庆生辰。
云雾袅袅,落花零落,寒风凛冽,纳兰寒素衣带,手持清香仰望青天,多少愁绪无从说,只有眼泪流不尽。
进香敬酒,纳兰提起笔,写道:
“尘满疏帘素带飘,真成暗渡可怜宵。几回偷拭青衫泪,忽傍犀奁见翠翘。
惟有恨,转无聊,五更依旧落花潮。衰杨叶尽丝难尽,冷雨西风打画桥。”
再也写不下去了,纳兰丢掉笔,扶在案上痛哭。
背上忽然暖和起来,纳兰抬起泪眼,康熙正把自己的裘皮披风披在他身上。
“陛下……”纳兰哽咽。
康熙拿起纳兰写的词,仔细看了看,叹了口气,道:“这首《淤中好》可与那‘十年生死两茫茫’的味道相比,可是,太悲惨了。冬郎,你就真的这么难以忘记你的夫人吗?”
纳兰惨淡一笑道:“陛下也许不会懂。陛下后宫粉黛三千,自然难以对一个女子专情,就无法懂得平凡夫妻的情深。臣的丧妻是一位贤良淑德的好女人,与臣志同道合,引为知己。臣对她有着说不尽的抱歉和缅怀。”
康熙迷茫的看了他一会,又看了一遍手中的词,无奈的一笑,道:“朕拥有天下,居然不能拥有平常人的感情。但是朕想知道,冬郎的令妻的情感到底是什么?是夫妻之爱吗?还是知己之爱?或者根本是歉意?”
纳兰一怔,低头道:“臣不知道……阿温对臣来说,是这个世上唯一的。失去阿温,是臣心中永远也不能愈合的伤疤。就仿佛失去了手臂一般。陛下,你爱你的手臂吗?你对你自己的手臂又是什么感情?”
康熙听后笑了起来,道:“你们夫妻之间是情同手足的啊!!”
然后又看手中的词,忽然皱起眉来,低声道:“冬郎……不愿意留在朕身边,觉得厌倦吗?”
纳兰抬头看康熙一眼,别开,轻声道:“臣不敢……”
然后从康熙手中拿回那阕词,放在蜡烛上烧掉了。康熙与他一并看着袅袅升起的烟雾和不断落在案上的灰尘,道:
“冬郎对朕呢?是手臂一样的感情?”
纳兰整理案上物品的手停住了,然后背对着康熙一边整理一边道:“臣与陛下是君臣之谊。”
康熙全身震动,用力把纳兰瘦弱的肩膀搬过来,强迫纳兰对着自己的脸,拼命的压抑着感情道:“对于冬郎,朕就只是大清的皇帝吗?”
纳兰的腰顶着案檐,被康熙的压迫弄的疼的要命,可是他保持着这样的姿态,淡然道:“对于臣,陛下是大清的明君。是一个好皇帝。是天下之福。”
康熙吸口气,用手把纳兰的下颚搬起,气息吹在他的脸上,道:“不要叉开话题,朕的功绩自有后人评说,无须冬郎。——冬郎,你对朕有……有一点私情吗?”到最后已经非常的缺乏自信了。
纳兰的脸上是康熙灼热的气息,下颚的手指因为紧张而出汗。纳兰不禁看着康熙近在咫尺的眼睛,渴望焦急紧张,他的心不禁揪起来,道:“臣对陛下,臣非常敬重、爱戴陛下。臣对陛下即不可能是朋友之情,更不可能是……是……”纳兰红了脸,咬着嘴唇低下头。
这样的接近,这么的姿势,纳兰的表情就象是故意的诱惑,康熙的眼神浑浊起来,呼吸的声音也加重了。
纳兰没有注意,他的脑中依然在整理。他越是想理出思绪,越是烦乱。
“臣,臣有一段时间,非常害怕陛下。臣与陛下一样,生活在一个冷漠的地方,忽然有人这样的热情和无微不至,让臣很怕。臣与陛下的交往是建立在害怕的基础上的,是什么感情呢?……可以确定的是,冬郎并不讨厌陛下……”
一串话消失在了一个吻里,康熙在用尽全力的吻他。这个吻带着欲望袭来,让纳兰措手不及。
“陛下,恩……别,恩……”纳兰在竭尽全力的开口,但是陛下的嘴唇实在霸道,让他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搅动的舌、吸吮的唇,还有紧贴着的灼热身体。纳兰的头脑开始发晕,一种原始的渴望开始升起……毕竟是两具熟悉的身体,完全不理会主人的意志就开始猛烈的纠缠了。
身体永远比精神诚实……
第十八章
清晨的太阳如此刺眼,纳兰想用手去遮挡,却没有如期的抬起来。
好重,身体好重。
纳兰终于睁开眼睛,接触到的是丝质的鹅黄枕头。自己正以趴着的姿势压在这个枕头上。而身体的重量则是来自压在自己身体上的人。
亲吻、拥抱、抚摩、激烈的运动、唇齿相依……
昨晚的一切开始倒着在纳兰的脑中出现,趴在男人身下一丝不挂的身体和那个难以启齿的地方的疼痛就是明证。
纳兰猛的转过来,把康熙甩掉,坐了起来。
好疼……纳兰吸了一口冷气,颓废的倒下。
“冬郎……”康熙的声音迷茫,但是发烫的嘴唇却明确的找到了纳兰的位置,在他游移的眼睛上轻轻一吻。
好温暖……纳兰闭着眼睛享受着陛下的温情,不愿去想的更多。
康熙清醒了很多,看看天,笑道:“幸亏今日不用上朝,不然朕可就成了迷恋美色的昏君了。”
纳兰躺着,不语。康熙随手把他搂在怀里,道:“只有现在,朕才能感受到冬郎,我的冬郎并不是一场梦。”
纳兰微微动了动,康熙立刻放开他,用眼神询问他的不适。纳兰摇摇头,康熙又把他搂在怀里。
纳兰挣扎,开口道:“陛下应该理国事了。”
康熙道:“为何一到白日,冬郎就不是那个朕熟悉的冬郎了呢?”
纳兰苦笑。
康熙又道:“不要再拒绝朕了。身体的感情是最真实的,这是朕与冬郎唯一的联系了。只有这个时候,朕才觉得,你是属于朕的……冬郎,朕要拿什么来交换,你才肯在朕的身边呢?……”
纳兰感到头发上有热泪滴落,陛下,您又在为冬郎落泪吗?康熙的拥抱更紧了,带着微微的颤抖。这是一个行事果断的一代君王啊!怎么能这样失去自信?!!
在感情面前,无论是皇亲国戚还是平民百姓谁又能拥有自信呢?
纳兰闭上眼睛,算了,为什么要有那么多的想法,享受这份温情又有何妨呢?
时光蜿蜒前行,转眼来到了康熙二十年。
纳兰虽然深得皇宠,职位却还是一等侍卫。
此时的纳兰已经不再执著于调职或者升迁。他知道,陛下是无论如何不能放开他的。做侍卫当然是大材小用,但是在皇上身边却也有别的乐趣。
此时,纳兰正在和太后喝酒庆祝,只有纳兰和小桂子在陪一边。
康熙意气风发,道:“当年吴三桂这个老贼欺朕年幼,他又远在云南,手握兵权,竟然想协天子以令诸侯!如今朕的大军已经三路攻入云南,他还能嚣张的妄想称帝统制全国?!只可惜他死的早,朕不能亲手取他狗命!”
已经29岁的玄烨正是英姿勃发的年纪,变的更加吸引人的目光。
纳兰站在一边微笑,在三藩的战事中,他也出力不少,虽然不为人知,但他淡薄,不以为意。
还是太后了解,倒了杯酒道:“这酒哀家赐与纳兰侍卫。这8年的战事中,纳兰侍卫功不可没。”
纳兰接酒饮下。这几年来,因为与太后接触频繁,倒赢得了太后的垂青。太后虽知万岁爷与纳兰的关系,但在与纳兰的接触中却被纳兰的才情人品感染,接受了他。
纳兰又把康熙递的酒饮下,然后与康熙相视一笑。他与康熙的界限早已划不清。身体的享乐超过了现实的清醒。时年纳兰已经再婚,他不但续娶官氏并纳妾颜氏,但这都是政治婚姻,与感情无关。所以此时的纳兰更加迷恋与康熙的关系而不愿待在家中。明珠心中明白,尽力帮他掩盖。
酒很甜,宫中的酒都甜的温吞,浑浑噩噩。现在的纳兰完全不知道自己的真实感情,就象这甜酒一样,浑浑噩噩。往昔的生活已经远离,纳兰除了寄情与卢温的亡灵外就是接受陛下的拥抱。幸福吗?痛苦吗?纳兰已经不想了,多想无益,只有快乐是真实的。
喝了酒,纳兰与康熙共眠于书房后的寝宫。随着年龄的增长,纳兰和康熙都已经学会了寻找快感的方式,每次欢爱都非常尽兴。尤其是纳兰,他开始觉得这样的床缔之事带来的快感是什么都无法相比的。
只是,两人都没有注意的是,纳兰的身体本来就脆弱多病,过度的房事让他更加苍白瘦弱,无论如何进补都无济于事。
可是纳兰对房事却更加沉迷。他知道自己的身体会受不了,就是知道,才如此沉迷。纳兰仿佛找到了一种出路,一种一扫他心中纠缠不去的烦闷的方法。是什么,他不想,也不愿想。
康熙看到了纳兰的变化,以往的神采飞扬被一种浞气所替代。这样的冬郎让康熙心痛不已。他不是不知道纳兰的渴望,但他却舍不得离开纳兰半步。
三藩的战事非常顺利,清军包围了叛军老巢,使城内弹尽粮绝,不出几日,吴三桂的孙子吴世潘服毒自尽。三藩战胜彻底结束。
当捷报回传的时候,正好是纳兰的生日。
康熙回到后宫,欣喜异常,设宴与纳兰饮酒。
康熙酒喝的很多,薄醉后问:“冬郎有什么心愿,朕都可以帮你实现。”
纳兰也有些醉了,他抱着酒杯喃喃道:“我想到外面去,去一日一个时辰也好……我不要总是看这方天,呼吸京城腐朽的空气。我想到外面去走走……”
“不准!”康熙用力拍桌子,吓的小桂子立刻打开门,看没事,又关上了。
康熙喝下一杯,凑到纳兰旁边,用身体蹭着他道:“朕舍不得冬郎走……朕真想把冬郎藏起来让谁也看不到……”一边说,康熙一边就不规矩起来。
纳兰挣扎,摇头道:“我想走,想走的远远的……阿温说要和我出走,我为什么不去?……我想走也走不了,道义、责任、亲情……好重……”纳兰拼命的推。
康熙压在他身上抓住他乱推的手,问:“朕呢?朕是一个原因吗?”
纳兰歪着头好象在思索,然后诡异的笑道:“陛下啊……我——臣——冬郎……到底怎么说呢?我不知道我是谁啊——我喜欢陛下抱着冬郎,好温暖,可是,可是……”纳兰开始语无伦次起来。
康熙也不听他的醉话,而是用行动来代替。
守在门外的小桂子倾耳听了听,摇头自语道:“孽债……”
次日酒醒,康熙回想起纳兰的话。醉中的话虽然乱七八糟,但是却真实的反映了纳兰的想法。康熙开始考虑另外的事情,把一朵花长久的困在市内不让它见到阳光,只会加速它的死亡。难道冬郎,你也是一样吗?
……
康熙二十一年,康熙下旨命纳兰出使西藏。朝中又是一片哗然。
一个侍卫去担任这样的艰巨任务,实在令人不解。
可是这就是圣旨,任何人也无法反抗。
临行前,纳兰夜宿皇宫,对康熙自然有数不尽的感激。纳兰知道,康熙是真的珍惜他才会派给他这样的任务以缓解他的烦闷。当夜,康熙并不想拥抱纳兰,害怕他上路时体力不支。可是纳兰却以外热情,整夜都不断以各种表情和方式挑逗着。康熙知道这是他感激的表现,可是,即使是感激,康熙也心满意足了。
纳兰本只是担任闲职的一等侍卫,就算再才华横溢也无法得到表现。可是此行却成为他生命中无比辉煌的一笔,使他在文学领域外又站了一席之地。
第十九章
回到京城,康熙以上宾相待。
他夜夜都留宿在康熙身边,一方面解康熙的相思之苦,一方面为康熙讲述路上趣闻。
这一行,让纳兰开阔了不少,他的眼神也变的清澈了许多。只是身体却变的更差了。康熙心痛,每日为他进补。
康熙被纳兰的出行趣闻所感染,居然也对出行跃跃欲试起来。
康熙二十一年,康熙以告祭的名义出行到永陵、福陵、昭陵。纳兰自然随行。
一路到达山海关,康熙一行因无法找到落脚处便安营扎寨于大地之上。
一直睡在官宦家中,让康熙无法与纳兰独处,此时康熙得到机会,命人把纳兰安排到自己帐中,美其名曰:以策安全。
康熙卧房的外间原本是小桂子并着另一个太监的住所。如今,小桂子揣测圣意,于是把另一个太监打发了出去,自己也拿了行李铺盖离开,把地方让给纳兰住。
夜幕垂下,小桂子伺候了康熙洗涮,端了盆出去了。临到门口,回头看着纳兰使眼色。
纳兰微微一笑,冲小桂子点点头。小桂子放心出去。
康熙在里间笑问:“你们两个眉来眼去的干什么勾当?”
小桂子一缩脖子,装做没听见一去不回。纳兰也不答,和衣而卧。
康熙又道:“冬郎,朕睡不着,你来陪朕聊聊。”
纳兰只好走到离间,康熙披了披风坐在床沿,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纳兰叹气道:“陛下想聊什么?”
康熙笑道:“只要冬郎陪着就行,不拘什么话题。”
纳兰无奈,也不管什么礼节,拖了个脚凳坐下,伸了伸腿。
“很累吗?”康熙见他一脸疲态,关切的问。
纳兰点头道:“臣自西藏归来后,就一直很疲倦,真不知为何。”
康熙问:“可请太医诊治过?”
纳兰又点头,微笑道:“没什么病的。臣觉得臣可能不适合京城的空气。”
康熙皱眉看着纳兰,心中不禁揣测他的意思。纳兰低着头,用手轻捶自己的腿。一抬头,接触到康熙疑问思考的眼神。
纳兰调开目光,打量着帐篷的四壁。忽然问:“臣刚刚看见今夜月朗星析,不知陛下可有雅兴与臣去赏夜色?”
对于纳兰突来的雅志,康熙当然不会拒绝。
来到帐篷的外面,一群随行人员立刻上前保护,都被康熙遣退。纳兰随着康熙向一处高地缓缓走去。
“冬郎,”康熙轻声问道:“你冷吗?”
纳兰摇头,只是与康熙慢慢的走着。
不知不觉走出了好远,康熙忽然停下,纳兰也随之停下,与康熙并肩远望。
好美的景致!
夜色中帐篷的灯光连成一片,与天上的星光互相辉映着。再远处,便是望不到边的山海关。
康熙感叹道:“景色的美丽,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