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八万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剑如虹-第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谁是你小师弟!”我再次挥开他的狼爪,“你又不是燕大的学生!”
“那我总算是我爸爸的学生吧!”他笑得格外恣意,“没想到我们还有这种渊源!来!小师弟,干杯!”他一磕我的酒杯,把杯中残酒一饮而尽。
我也端起酒杯一口气灌了下去,郁闷的。
这么说来,我和他的渊源的确不浅,我们同在一个城市生活过,他的父亲还是我的老师,可是,我刚到北平他就去了上海,四年后我来了上海他又去了绥远,又一年后我们总算见到面,他又要离开……人与人的缘分还真是……
“所以说呢,人与人的相逢是命中注定的,缘分到的时候,该遇到的总会遇到,逃也逃不掉……”他又干了一杯酒,脸上的笑容意味深长。
难道他能猜到我心里在想什么?我为我们莫名的心灵感应而脸热,我是不是喝多了?
我的酒杯空了,我自己斟上,赶走脑子里的胡思乱想,我瞟了瞟他微微泛红的脸,撇了撇嘴,“看戚老师文质彬彬的样子,怎么生出个儿子像土匪头子似的!”打击他我向来不遗余力。
“噗——”他一口酒喷出来,无比受伤的看着我,大声抗议,“我爸爸做老师,当然文质彬彬了!我是个战地记者,搞那么书生气干什么!送死啊!?”
知道是送死还要去,这人有瘾吗?我忽然来了兴致,看着他,露出淡淡笑意,但无比真诚,标准的职业笑容,“戚先生,你今天砸了我的相机,我的新闻照片都没了,那作为补偿,不知道你可不可以接受我的采访?”
他笑道,“我有什么值得采访的吗?”
“当然!”我继续真诚的笑,“您是上海著名的战地记者,我想很多读者一定对您的人生经历和心路历程感兴趣。”
他被我一本正经的样子、满口的职业外交辞令逗笑了,“哈——好啊,我接受。”
他又倒了一杯酒给我,我接过来,想了想,首先问道,“你为什么要做记者?”
“首先,是家庭的影响,我爸爸到大学教书之前就是个记者,这个你应该也知道。再者,十多年前,我亲眼见过著名的报人邵飘萍、林白水被奉系军阀枪杀在天桥刑场......我很佩服他们为了坚持真理而宁死不屈,铁肩担道义,辣手著文章,真正为国为民的记者就应当是这个样子!”
“那你来上海之后为什么选择进《新闻报》而不是《申报》?你也应该知道,《申报》要比《新闻报》激进的多,似乎更符合你铁肩担道义的理想。”
“很简单,《申报》嫌我是外地来的,不肯要我。”
“啊?”
“当然,他们两个月之后就后悔了,想来《新闻报》挖角,我拒绝了。”
“这么说,《申报》一定是吸取教训,所以我去应聘的时候才没有被拒之门外。看来,我还要谢谢你替我们后来人铺路搭桥。那,既然你的思想那么激进,你有没有加入哪个党派?”
“我一直为中央通讯社工作,但并未加入他们的党派,我觉得,只要是爱国抗日的,哪个党派,不重要。”
“是吗?那最初你为什么选择上前线?是单位的委派还是你自愿?”
“两者都有......嗯......其实呢,我最初想上前线的目的是......”他突然间吞吞吐吐的,“是......逃避结婚......哎,这个,能不能不要写上报纸?个人隐私哦!我只说给你听。”
“好。”我点点头,心里却在坏笑,写不写决定权可不在你!哼哼!天大地大,作者最大!
“我女朋友,息红泪,五年前我们认识的时候她还是个艺术学院的学生,他父亲是上海药业龙头,家业很大,但是没有儿子,只有红泪一个女儿,所以他一直特别想让我们早点结婚,然后接手他的药行,尤其是这一两年,伯父身体状况越来越差,日本人又虎视眈眈频频向他施压,他年纪大了吃不消,所以更是不断的催我们结婚。我知道,如今时局混乱,息家那么大的家业,他们一个老人,一个女人,根本撑不起来,伯父对我一个外人这么信任,我没有理由坐视不理,我虽然会介意别人的非议,但如果是临危受命我并不觉得可耻。但是,最重要的问题是,我从来没想过要去经商,一直以来,我的理想都是以新闻记者终其身,哪怕一辈子穷酸潦倒,我也没想过有朝一日我会摇身一变去做大老板,我真的不想放弃自己的理想。而红泪,如今她的事业也正是高峰,我想,她其实也不想那么快结婚,但伯父,见我们一次就催一次,没办法,我只好躲了。”他很无奈的摊摊手,然后又倒了一杯酒,一口干了。
我也端起酒杯饮了一口,我们这样边说边喝,不知不觉酒劲就上来了,头晕乎乎的,好在思维还算清醒,我想了想,又问,“你爱息红泪吗?”
他转着酒杯,垂着眼皮,貌似在慎重思量,半晌才抬起头,做了个肯定的点头动作。
我暗自发笑,爱或不爱,这么分明的事需要考虑这么久吗?我又饮一杯酒,问道,“那你为什么不和她结婚?大丈夫不应该齐家、治国、平天下吗?”
“哈——”他笑了,眼睛一亮,看着我,“没想到,你的思想还很传统呢。我猜,换作是你,单身一人自由自在还是成家立室,你一定选择后者。”
“呵——”我也笑出来,很自嘲的,“我倒是想,可是,目前我还可怜的窝在报馆的员工宿舍,连自己的住处都没有,还谈什么成家立业!”
“这么说,”他的大眼睛放射出八卦的光芒,“你已经有对象了?是红会医院的那个护士吗?”
“呵呵——”我又笑,我肯定是喝多了,不然不会这样失态,我瞪着眼,手指着他,“你的观察力也够敏锐!”
“当然,我也是个记者嘛!”他自豪的说道。
我才意识到,我被他反采访了,郁闷!
都是这酒惹的祸!可是,我却发觉,我似乎是爱上这种烈酒了,那种味道和冲劲,热烈而直接,真的很过瘾。
当然,若不是我们一直在不停的说话,其实喝的并不多,我恐怕早就倒下了。
然而酒后吐真言,我的话比平时多了不止一箩筐,竟是什么该说不该说的都说了。
“哎,要是你真的想结婚,”他又说,“我把房子让给你一半,反正这么大的房子还是两层,只有我一个人住,也挺浪费的。”
我才不信他会这么好心,再说我更不需要别人施舍什么,“我才不稀罕!”我喝上了瘾,一杯接一杯不停,“再说,有房子又有什么用!我可没你那么好命,未来岳父那么看重你!我呀,就是我再努力做出再多成绩,人家也看不上我!”
“为什么?”
“人家是高官,我出身低微,怎么配得起?”
“出身低微?”他瞪大眼睛疑惑的望着我,“那个顾团长不是你爸爸?”
“废话!!”我灌了一口酒,没好气的喊道,“我说过了,我没有爸爸!”
他的眼神里有瞬间的惊讶,但很快,他微微蹙眉,一贯明亮如星的双眼看着我,揉进了淡淡的——怜惜。
他当然明白我话里的意思,如果此时他的眼神是鄙夷,我会一笑置之不予理睬,如果他的眼神是同情,我会干脆的给他一拳,可是,那种疼惜,却柔柔的触动了我的心底,从来没有人的眼神能让我感到如此的温暖。
于是我对着他笑,眼神迷离,嘴角微扬,发自内心的笑,然后我看到他的眼神变得痴痴的,那么怔怔的看着我,目光片刻不移。
我的醉态这么好看吗?
还是他也醉了?我看到他的脸也红的不正常。
稍许的沉默之后,他突然问我,“你真的叫顾惜朝?不是笔名?”
又一个这么问的,我笑,“当然了!我都叫了二十多年了,还能有假?”
“呵呵......”他不好意思的笑笑,“我只是觉得,你的名字......很有诗意......朝朝频顾惜,夜夜不能忘......”
只怕我是名不副实吧,我暗笑。
“还有你这个人......”他接着说,“第一次见你,我就觉得......你身上有种江南烟雨一般的诗情画意......你是苏杭人吧?”
真肉麻!我鸡皮疙瘩掉一地。但是他的眼神,认真又深刻的让我无法忽视。
我点点头,举起酒杯邀请,“一杯今朝酒,销尽明日愁!干!”
他碰了碰我的酒杯,豪气的笑道,“好!今朝一尊酒,莫惜醉离筵!”
后来我们喝了多少,说了什么我都不记得了,我只记得后来,我终于记起我的工作还没做,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时间不早了……我要回报馆……写稿子……”
头晕的要命,我一个踉跄栽下去,幸好一双有力的手及时托住,我浑身无力,不自觉的靠过去,那结实而温暖的胸膛让我安心的垂下眼皮,渐渐的模糊了意识。

当我的意识飘飘荡荡终于游回我的大脑,已是天光大亮,窗外的阳光刺眼,我头痛欲裂,难受的眨眨眼睛,强撑着睁开眼皮,一阵模糊之后视觉回归,然而眼前那张放大的包子脸差点让我惊叫出声。
这到底是什么状况,我堂堂七尺男儿,竟然被另一个大男人抱在怀里!
而那个人,兀自睡得香甜,似乎根本没有察觉他的狼爪正紧紧的扒在别人的腰上。
看看我们身上,衣服虽然皱的像老树皮,但至少整整齐齐,幸好幸好!
小时候听《白蛇传》,有句话叫做,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
可是,我和他,居然见第一面就同车坐,第二面就共床眠了!
这、这……许仙、白娘子,你们惭愧去吧!
我揉揉发胀的脑袋,发誓以后再也不乱喝酒了!

(五)
我对着那张包子脸,义愤填膺的想着该怎么跟他算这笔非礼帅哥的帐,眼睛不经意的瞟到墙上的钟,九点半了!!!
紧接着,我想起另一件极为严重的事,我昨天,半篇稿子都没写!
做记者一年,我从来没有迟到过,更没有做过拖稿这种根本有违职业精神的事!
一想起总编教训起下属来那张苦大仇深的脸,我就觉得天空一下子灰暗了,再想起我的奖金怕是要泡汤了,整个世界都灰暗起来。 
戚少商!你真是我的煞星!我的半世英名算是毁在你手里了!
我眼睛冒火,可是这煞星依然睡得不省人事,看不到我的满腔愤怒,我伸出唯一活动灵便的右手,照着他的圆圆脸狠狠的捏了上去。
他哀叫着睁开眼,挡开我的手,迷迷糊糊的叫道,“你又发什么疯!”
他的爪子终于从我身上挪开了,我蹭的坐起来,居高临下,怒目而视。
他讪讪的爬起来,揉揉脸上被我捏过的地方,龇牙咧嘴,“哎哟~~刚才我正做梦呢,梦见怀里抱了一只毛绒绒的小狗,我正高兴,它就一口咬上来……”
“你——”竟然把我比成小狗!?我气得说不出话,整张脸都阴了,从前只有别人被我噎得说不出话的份,现在,我真是遇到克星了。
他看着我涨得通红的脸,居然还在笑,“你昨天醉的太厉害,我只有留你在我家睡了。”
“你家这么大这么多房间,你干吗要跟我——”我本来是想大声质问的,谁知说到后面竟没声了,脸有点发烧。
“你以为我想啊!”他扬扬眉毛,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神情,“还不是你,喝得迷迷糊糊的躺在床上都不老实,我过来看你的时候,你都快翻到地板上去了,我去扶你,你就拉着我不放,还不停的叫我不要走,我只好委屈一下和你挤一床了。”
什么?!!我竟然做过这么丢人的事!!不可能!坚决不承认!!
我蹭蹭爬下床,没时间和这个煞星胡搅蛮缠,还是赶紧回报馆想想怎么向总编解释比较实际。 
“喂,你要去哪?”他居然还拦我。
我回头瞪他一眼,“废话!当然是去报馆啦!”都是你,害得我稿子都忘了写!
“稿子我昨天帮你写了,十二点截稿之前送到了《申报》,你不用担心啦!” 他居然又知道我在想什么!
“你帮我写了?”我惊问,“你写的是什么?”
“九现神龙戚少商的专访咯!”他说的理所当然。
自己给自己写专访?!这人的脸皮什么做的? 
接着,好像验证我的想法似的,他厚颜的蹭上来,笑道,“你不必感激我,我也是记者,当然知道拖稿的后果有多严重!”
“谁感激你!”我冷冷的瞪他,拖稿的事可以不提,那害我迟到的事该怎么算!
他又好似感应到我的想法一样,抬头看看表,“你可以跟总编说,早上有突发事件,你赶去采访了,所以没有去报馆。”
我不屑的冷哼一声,“突发事件?你说的容易!拿不出稿子还不是照样穿帮!”
“你可以说,是报料人给了假线索或者说去了现场才发现那条新闻不值得做……”他皱着眉头想借口,我不由的叹道,不愧是老记,为迟到旷工找借口的经验都这么丰富!
但不管怎么说,他总算指给我一条能够保住奖金的康庄之路,所以我决定暂时不跟他算那笔非礼帅哥的帐,先奔回报馆挽救自己的国计民生。
好在总编一向信任我,那个煞星教我的谎话真把总编给唬住了,只是总编盯着我那身皱得像树皮似的衣服、还有身上那未散的酒气,那神情,我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回到自己的办公桌,拿起今天的《申报》,对着那篇署名“顾惜朝”的戚少商专访哭笑不得。
我这么敬业的记者,居然有一天也会让别人捉刀代笔,那个人居然还是我的死对头!
诡异的人生啊,我该怎么解释?
正当我长吁短叹感慨着世事无常的时候,总编又幽灵似的悄没声息的出现在我面前,敲敲我的桌子,“小顾,去趟红会医院,听说那边发现了传染病病人,你去看一下是怎么回事。”
“好!”我利落的应道,红会医院?这倒真是份美差,好久没见晚晴了。我美滋滋的低头收拾东西,忽然,我又想起一件极为严重的事实,我抬起头来看着总编,极力的扮出真诚和无辜,“我的相机……那个……昨天摔坏了……”
“啊?”总编的脸立刻变成苦瓜,“那——有没有拿去修?”
“修?”我想了想,那相机,当时遇到枪击只顾着逃命了,哪还顾得上把它捡回来!我也很无奈呀!我继续做无辜状,“不知道丢在哪了……”
总编的脸不出意外的抽了,“小顾啊,你从前不是这么迷糊的!你最近是怎么了?就拿昨天的事说吧,你那么晚都没来交稿,我差点以为报纸要开天窗了!后来竟然是你的采访对象自己把稿子交过来!早上你又迟到!说是去采访一条新闻都没带回来!你在搞什么呀!”
我冤哪!我看着窗外,阳光灿烂,如果能立刻风云突变来场八月飞雪,那一定很配合我此时的心境。
我从前的确一点都不迷糊,我认认真真兢兢业业从不让自己出差错,可是,自从遇上那姓戚的煞星,我的人生就变得又迷又糊,糊得昏天黑地,一发不可收拾。
幸好他要走了,但愿他走得越远越好,再也别让我看见他!
总编唠叨了一番,最后一声叹息,“现在报馆里没有多的相机给你用,摄影记者都派出去了,你先去,拿篇文字稿回来就行了。”
还好,他没说要我赔偿,否则这笔帐一定要算在那个煞星的头上。
说起算账,我才想起,那本什么什么宣言的书钱我还没还给他呢。
我跟他,算是扯不清了。

我先飞速跑回宿舍换了身衣服,然后马不停蹄的赶到红会医院,利落的结束了在传染病科的采访。看了看天色还早,我转去外科找晚晴。
小护士看着我,一脸花痴笑容,“刚刚有人来找晚晴,他们现在应该在花园。”
有人找?晚晴在上海朋友不多,谁会来找她呢?
我狐疑的走到医院大楼后的花园,仔细搜寻晚晴的影子,然后,我看到了我这辈子最不想见到的两个人。
然而,他们却是晚晴的父亲和表哥。
他们,终于找过来了!
我站在距离他们十米远的地方,犹豫着究竟要不要走过去。
正踌躇时,黄金麟那双无比聚光的小眼睛便扫到我身上,我一阵恶寒。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啊!”他拔高声音以便让远处的我也听得到,“顾惜朝,既然都来了,干吗不过来?”那副鼻孔朝天的模样真令我作呕。
我冷着脸走过去,你们有什么了不起!别以为摆出一副趾高气扬的嘴脸就能让我退缩!
傅宗书依然是那副百年不变的笑里藏刀的神情,黄金麟也还是那样对我从来丝毫不加掩饰的鄙夷。
“顾惜朝,一年没见,你怎么还是这副穷酸相?”黄金麟精光四射的小眼睛在我身上溜来溜去,阴阳怪气,“看来上海滩的名记者也不过如此。”
“表哥!”晚晴叫了一声,对他是责怪,对我却是明显的维护。
“哼!”我冷笑,“我这个卖文为生的穷书生自然是比不上你们这些高官厚禄的达官贵人!我真是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要来上海,北平正打仗打得厉害,多好的捞油水的机会!你们竟然放过?哈,难道是因为我?当初把我从北平逼走还不够,又想把我赶出上海?劳你们这么费神,还放弃发财的大好时机,我真是受宠若惊!”
别以为冷嘲热讽就能打击到我,你们当我还是几年前那个青涩的大学生吗?被你们讽刺几句就痛不欲生?你们太小看我了! 
我得意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