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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知道你会笨得跟丢人,所以我就牺牲休息时间来免费为你当一次向导吧!”萧雅施恩地说。
“……萧雅!太好了,你一点也没变!”秦悦一把将他抱住,从这么拽的语气看来,他并没有在异国受到欺负。
“别抱着我,恶心死了!”不要用抱到那个人的双臂抱我!
扯开秦悦,萧雅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快跟上,跟丢了我可不会等你。”
“好。”
第二十五章
当秦佚明再一次睁开眼睛时,他已置身于一片盛放的花海中,身体上的不适像夏天的冰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是哪儿?他该在荒漠不是吗?难道说,这儿就是死后的世界?
忽而一阵风起,吹散了朵朵花儿,红色、粉色、白色的花瓣搅乱了他的视线,当风静时,四个由远及近的身影映入了他的视线。
“……爸爸、妈妈、杨晨……”他艰涩地开口。
“喂!我是透明人啊!你干嘛不叫我?”美丽动人且是唯一没被点到名的陈雪薇仿如恋爱中吃味的小女生,噘起红唇。
“雪薇,你们来接我了?”
“是啊!”雪薇投入他怀里,“我们来接你,我们等了你好久好久哦!”
“佚明!”秦母一如生前,十分温柔地看着儿子。
“……”秦父什么也不说,但表情已非生前一般严厉。
“姐夫……”杨晨却欲言又止。
“我们走吧!”开心的陈雪薇拉着他往他们的来处走。
“好……”任由妻子拉着,秦佚明的脚步却怎么也不肯加快。
“佚明,你怎么了?”雪薇不解地问,“你在找什么?你想等什么?”
“……不,没什么,只是……”他为什么没来接我?以他的性格不可能不来接我啊,秦佚明不自觉地向周围寻觅。
“佚明,你在找邵仁杰吗?”雪薇松开手,“他不会来接你的。”
“我没有找他,我、我也不认为他会来接我,我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急急地说着,“我们继续走吧!”
出乎意料地,雪薇躲开了丈夫伸过来的手,“佚明,我会等你,继续等你,等到你真正回到我身边的日子来临的,你放心。”
言毕,陈雪薇竟凭空消失。
“雪薇!”秦佚明转头,惊诧地看到爸爸、妈妈和杨晨一如雪薇一般消失无踪,“为什么?爸爸、妈妈、杨晨!你们在哪儿?”
痛楚从脚底急速地窜上来,身体一下子无比沉重,喉咙处更是火烧火燎的灸痛。
“佚明!佚明你不要死!我不许你死!佚明,我还没有给你幸福,你不能离开我!”
什么声音,好熟悉,秦佚明微微睁开眼睛。
“佚明,太好了,佚明!”
是邵仁杰,你终于来接我了?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接我的,因为你这个笨蛋爱着我。
“佚明坚持住,我立刻送你去医院,你会好起来的。”
“……我……”当年如果回应你的爱,如今会不会是不同的局面?至少不该是你如此惊谎失措吧!
人类是不是只有死到临头才会反省、才会反悔呢?秦佚明无力地苦笑,如果有来生,如果有未来,我再也不会躲蔽,我一定会像你爱着我一般地爱着你,绝不让你爱得那个辛苦却得不到一丝的回报。
如果有来生……如果有未来……如果……如果…………
“佚明你不要睡!我求求你不要睡!佚明!佚明——!”
第二十五章(下)
瑞士
越走心里越害怕,秦悦忍不住开口,“萧雅,有没有走错啊?”
“不要因为自己笨就把别人也当笨蛋看待,我怎么可能走错!”
“可、可是,这儿……像是、像监……”
“像监狱是吧,这儿本来就是变相的监狱。”萧雅扬起诡异的一笑,“不想再待在这儿了吗?那就回家睡觉好了,这儿本来就不是你这种一辈子注定当朵温室小花的人该来的。”
“我不要!我才不会逃走!”
“嗯,这才像男人说的话,走吧!”
“走开!你这个恶魔!滚!!”悲吼着的邵屹华怒瞪着来人,双手将怀里的破布娃娃搂得死紧,语气中隐含着一股恐惧。
“这就是你对唯一会来看望你的人该有的礼貌吗?邵仁杰的兔崽子!”陈雨帆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将他本来就未完全消肿的脸颊再次打肿,一丝鲜血从他嘴角流下。
“你……!”邵屹华如受伤被擒的野兽,无法反抗,也无法抵御别人加诸在他身上的伤害,能做的只有愤怒。
“生气了吗?你这个残废!废物!”
凝视着他凄惨的脸颊,陈雨帆放柔声音,“痛吗?很痛吧!可是……这些痛比起你和你父亲带给别人的痛,根本不算什么!”
“……”
“恶,一定要有恶报,如果老天不下报应的话,那我自己动手!邵仁杰已用死来赎罪,至于你……”陈雨帆诡笑着拿出短刀,“告诉我,你怀里抱着的是谁?”
“别过来!不要再伤害悦!”邵屹华抱着娃娃的手颤抖着,“他不仅是我最心爱的人,他也是你妹妹的孩子,你怎么忍心伤害他?”
“是呀,我不忍心,所以……”所以才让你吃药,将布娃娃当成是小悦,否则还真是不能最大限度地打击你呢,陈雨帆将刀举高,“抱紧了,我要刺了!”
“不!呜——!”
刀子深深地扎进邵屹华及时挡过来的手臂。
陈雨帆将刀子抽回,望着咕咕流血的手臂冷笑。
“雨帆,今天就到这儿吧。”瑞恩皱着眉头走过来,巧妙地夺下沾血的短刀,他不知道陈雨帆今天竟然带了利刃过来,他还以为雨帆像过去一样想用拳脚出气而已。今天的雨帆完全不是他所爱的那个人,完全不是!
“开玩笑,才几分钟啊!我还没尽兴呢!刀还我!”
“雨帆,不能这样,他会死的!如果他死了,你就再也无法享受到复仇的快乐了!”
“……也对,你先给他包扎一下吧。”点点头,陈雨帆接受了劝告,瑞恩从床头柜中取出纱布、绷带等包扎用品,这些东西自从陈雨帆成为这里的常客后就被贮存在这儿,以备不时之需。
陈雨帆站在一旁,等瑞恩包扎完毕后,从没有防备的邵屹华怀里将布娃夺过来,退后好几步。
“还我!把悦还给我!”邵屹华只能坐在轮椅上心急地咆啸。
“雨帆,你还没玩够吗?”瑞恩痛心地问。
“闭嘴!”陈雨帆扼住布娃娃的脖子,冲邵屹华说,“像狗一样爬过来,否则我掐死他!”
“松手!我、我爬过来就是了。”
邵屹华艰难地从轮椅上爬到地上,仅依靠双手,拖着没有知觉的双腿向前爬,刚经过简单包扎的伤口裂开了,鲜血浸透了绷带。
“把悦还给我!”爬到陈雨帆面前,半支起身体,他伸出负伤的手。
陈雨帆以极快的速度狠狠地在他胸膛踢了一脚,“还给你?怎么可能!!!”
“呜……咳咳咳!”邵屹华抓着胸襟,脸已经被痛楚扭曲了,喉头一甜,一口鲜血被咳出来,触目惊心。
“雨帆!”瑞士恩迅速挡在邵屹华面前,阻止陈雨帆的再度行凶,“你真的想杀人吗?”
“你管不着,让开!”
“我不让!”
“……好吧!”陈雨帆抖抖手中的娃娃,对邵屹华说:“秦悦将被身首异处,因为你犯下的罪!”
一瞬间,那可怜的布娃娃在陈雨帆的猛力撕扯下,从颈部一分为二。
“不……不——!”眼前一黑,邵屹华终于无法承担心理、心理双重打击而昏死过去。
于此同时,门外传来萧雅惊慌的呼唤——
“秦悦!秦悦你怎么了?”
第二十六章
叭嗒叭嗒直掉的泪水模糊了秦悦的双眸,等他发现有人接近时,那人已在眼前。
“你……记起来了。”陈述的语气出自来人——与秦悦相同面貌的人口中。
“嗯。”秦悦点点头,“我早就该记起来了,但我好怕、好怕回到那个屹华不爱我的世界中,好怕让爸爸伤心,好怕伤了志杨,所以我就乖乖在活在虚构的世界中,让大家都宠着我,我……好卑鄙。”
“……”
“可是,屹华爱我,他现在很爱我,为我受了那么多的苦,我、我想回到他身边,我想回应他的爱,因为……我从未一刻停止过对他的爱。”
“……不怕爸爸伤心吗?”
许久之后,秦悦摇摇头。
“……不怕志杨哥哥伤心吗?你应该明白他是真心爱你的。”
许久许久之后,秦悦还是摇摇头。
“……如果这又是一场骗局呢?假使屹华现在是真的爱你,将来他觉得腻了,再次抛弃你呢?”
“……那我还是会好好地活下去,只是我再也不会爱上任何人。”
“……如果我当初也这么坚强的话,就不会给别人添这么多麻烦了,”他变得透明,慢慢溶入秦悦的身体,“爱情真是奇妙,虽然我们是同一个人,但我们有太多的不同了,但似乎只能挚爱着屹华的一颗心不变,不管是十六岁的我,还是十七岁的你……”
“秦悦!秦悦你怎么了?”萧雅抱着突然错迷的秦悦,不顾偷窥者的身份急切地呼唤。
他怎么一下子就昏了,早知如此就不该把他带来,让他看到这里的一切,萧雅懊恼着,但无计可施。
半掩的房门被打开,陈雨帆冲出来,“……小悦?小悦!”
他一把抢过秦悦,怒瞪着萧雅,“你……你不是那个被雇来当替身的人吗?你的工作不是早已经结束了,怎么还在这儿?还把小悦带来!你到底是谁?”
“我是萧雅,曾经是邵家的仆人。”萧雅挑衅地回瞪过去。
秦悦动了一下,睁开眼睛。
“小悦,你没事吧,你……”陈雨帆关切的话未说完却被秦悦一把推开。
“我讨厌舅舅!我恨舅舅!”大声地喊完,秦悦跑到邵屹华身边,小心翼翼地抱住他,泪水争先恐后地掉下来。
“小、小悦,我……”陈雨帆仿佛被人在心口扎了一刀,一脸痛苦。
噙着泪,秦悦悲伤地看着舅舅,眸光似乎在质问,你为什么伤害屹华,你明知道我是那么爱他,为什么还伤害他?
“不、不要这么看着我,我是为你好才……不!”陈雨帆夺门而出。
“雨帆!”瑞恩追出去。
“你……恢复记忆了?”萧雅问,那样的话,宋志杨将被置于何种地位?
秦悦点点头,“先把屹华送去医院治疗,帮我,萧雅!”
“好吧。”算了,宋志杨怎么样与他何关,萧雅剔除脑中浮现的身影。
瑞恩追上陈雨帆,将处於半疯状态的他死死地搂到怀里。
“冷静点雨帆!”
“……我是为了你们好,为什麽你们都……”陈雨帆痴语著。
“你还有我,别忘了我!看著我!只看著我!”瑞恩嘶声力竭,想唤回他的心智。
“……我要回家。”
似乎有了点清醒,陈雨帆的眸光不再那麽混沌。
“我送你。”
“随便。”
默默地任瑞恩送回家,陈雨帆始终低垂著眼帘一言不发。
走入客厅,他发现宋志杨并不在休息,而是坐在沙发中看报,似乎在等人。
“咦?陈叔叔,小悦呢?他没跟您一起回来吗?”宋志杨疑惑地看著神情极度不佳的陈雨帆及他身後高大的男人,就是不见秦悦的身影。
“小悦……”陈雨帆喃喃自语,“小悦……”
“是呀,他留了张字条说跟你出去一会儿,很快就回来的。”
“你在等他吗?”
“嗯!”
“你为什麽不看住他?你为什麽许可他随意离开你身边?”陈雨帆突然歇斯底里地问,“你不爱他吗?你就不会主动点、强势点?你以为坐著、等著,小悦就会回到你身边吗?你这个笨蛋!”
“雨帆!”瑞恩抓住他的肩,防止他情绪过於激动而扑过去打人。
“陈叔叔,我认为爱一个人不等於剥夺对方的自由,相爱必须相互相任,否则这爱情就变质了,注定会死亡。”宋志杨不卑不亢地反驳。
“信任?哈哈哈……笑话,你是因为信任秦悦会永远爱著你,不管去哪里,他终会回到你身边而傻等在这儿吗?”陈雨帆的笑脸变得狰狞,“那你就继续等著吧,不过,我好心告诉你,没有用的,秦悦再也不会回来了,即使他的身体回来了,也只是为了跟你分手而已,他的心再也不会回到你身边,你还是放弃吧。”
“陈叔叔,你为什麽……”
“你可以走了,”陈雨帆无情地对瑞恩下逐客令,直奔自己的卧室,大力地关上房门。
“如果雨帆无法克制自己的情绪而伤到别人,立刻通知我。”瑞恩留下名片走了。
“陈叔叔……”宋志杨走到陈雨帆门前,轻声道,“我并不是基於对小悦的信任而坐等著,这只是源於我自身的不甘心和奢望而已。”
“雪薇!”陈雨帆将床头的镜柜贴在胸口。
相片上一对可爱的兄妹是十四岁的他与同胞妹妹雪薇,相片将他一生中最幸福的刹那记录了下来,而时光流逝,独留在人间的他却早已不复往昔。
“想要得到幸福就这麽难吗?自从你嫁给秦佚明後,我唯一的幸福就是能得到你生活幸福的讯息;而你去逝後,我唯一的幸福就是为你报仇,让你最心爱的小悦幸福。可是现在,小悦恨我,他恨我!!!”
十四岁的雪薇灿烂的笑容在玻璃後,那是他生命中的太阳。
“幸福、我的幸福……”痴语著,他打开抽屉,那里静静地躺著未拆封的一次性注射器和装著无色液体的小玻璃瓶。
“幸福啊!这就是幸福的形态啊!”他拿起小玻璃瓶,“雪薇,我可以以这种方式得到幸福吗?可以吗?”
第二十七章
清晨,医院中静悄悄。
“你守了一夜了,快点上床去休息一下吧。”萧雅好心地向秦悦建议,他让护士在病房里多设了一张床就是为了能轮流休息,虽然他已邵家已脱离关系,但有些事还是要管到底的。
“不……”秦悦摇摇头,他的眼睛泛著红,很疲惫却支持著不睡,“我要等屹华醒来。”
“他醒来又能怎样,他又不认得……”突然合上嘴。
“不认得什麽?”秦悦不解地问。
“不,没什麽。”萧雅在心底骂自己,干嘛不说出事实?干嘛怕秦悦伤心?他不是很讨厌秦悦吗?
轻吟一声,邵屹华慢慢睁开眼睛。
“屹华!屹华!太好了,你终於醒了!”秦悦激动得泪涟涟。
“萧雅转身找东西。
“悦……悦……悦!“邵屹华挣扎著坐起来。
“我在这儿呀,屹华躺著,医生说不可以……”
“别碰我,走开!”邵屹华用未受伤的手一把推倒秦悦,“悦,我的悦呢?你们把我的悦藏到哪里去了?”
“在这儿!”萧雅将那从精神病院随手带来的脏娃娃塞回他怀里,娃娃的头他已缝了回去。
“悦!我的悦!你没事吧?对不起,我又没好好保护你!”邵屹华深情地对娃娃说。
萧雅扶起倒在地上的秦悦,“我说过你不用等他醒来,因为……他现在根本不认你。”
“为什麽?屹华怎麽会变成这个样子?”
“因为幸福,因为一种名为幸福的药品,”萧雅停顿一下,“应该称它为毒品,它可以使人产生幻觉,让服用者错将别人或无生命物质当作最心爱的人,一如他现在把娃娃当作是你,而对真正的你却再也不认得。”
“毒品?是、是舅舅给他服用的吗?”
“是!”
“有没有办法让屹华恢复?”秦悦焦急地问,屹华不认他,原来被自己心爱的人遗忘是这麽痛苦的事。
“因为某些原因,我得到了几瓶幸福,可以交给邵屹华的妹妹,她是个医学天才,或许可以研制出解药。”
“好,我们立刻带屹华去找她。”秦悦立刻下决定。
“那……在此之前,先跟关心你的心道声别吧。”
关心他的人,自然是指宋志杨,秦悦点点头,不管怎麽样,志杨是他必须面对的。
萧雅暗叹,他似乎又多管闲事了。
脚步沈重地回到家中,秦悦踌躇著站在他与志杨共同的卧室门口,手沈重地无法抬不起来,他突然觉得自己是无底下最最自私的人。
当初他濒临疯狂时,是志杨拯救了他,给了他爱与活下去的力量,志杨什麽怨言也没有,默默地作著别人的替身,小心翼翼地守著一颗易碎的心。
而现在,他要抛弃这个温柔的守护者,因为他找回了自己的挚爱,他要待在屹华身边,他……
门被突然打开,似乎同样一夜未眼的宋志杨先是一愣,但立即呈现出秦悦再熟悉不过的笑容,“小悦,你回来啦!去哪玩了?以後玩通宵记得支会我一声,不然我会担心的。”
“志杨,我……”悲伤和自我厌恶在胸中汹涌,秦悦怎麽也说不出要分手的话,但他也绝对无法在现在放弃屹华。
“有什麽烦恼不能向我倾吐吗?还是……”
“志杨哥哥,志杨哥哥……”
微微一震,宋志杨把秦悦搂到怀里,“小悦,我希望你能像孩童时代一样每天都能笑著过日子,为此我可以付出任何代价……包括只是单纯地作你的‘志杨哥哥’!”
“志杨哥哥?”他知道了什麽?为什麽说出这种话。
“你是来向我道别的吧,你是个善良的孩子,所以不知如何启口,只好一个人独自苦恼著对吗?”
犹豫了一下,秦悦点点头。
“那麽……”宋志杨放开秦悦,进屋拿出一些小本本,“那麽你以後可要好好保重自己。”
“递到秦悦手上的是他的护照、提款卡以及其它一些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