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销魂-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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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不在乎他?”不提千云戈还好,提了我便再控制不住。

——如两个气盛的娃儿,我们就这样扯着脖子嚷了起来。

“你当真在乎他,这点苦都受不得吗?也不顾他,就要死要活,也敢说你真在乎!”

“我……就是……”噎了半晌我也说不出,气势减弱,倒思量起彭舆昊的话来。

而今,我怎能轻言生死?我与他的命既然系在一处,此后安危完缺都不是一个人的了,若怠慢自己,我又置他何地?

于是倒真有些为刚才的胡闹羞愧,不敢抬起头来。



恰在这时,院外的钟响起来,早愣在一旁的哑仆犹豫着,还是跑出去开门了。

来的是个翠衫姑娘,一进门便冷着脸、拿出个令牌说要见我。

哑仆淡然领她进来,见了我,她打量一刻,道:“我是二十四尊中行九的龙由九,奉宫主之名带销魂公子去见个人。”说着,她又拿出那令牌晃了一下。

“见什么人,在哪儿?”不容我说话,彭舆昊先挡在前头问道。

那龙由九愕然瞥了彭舆昊一眼,却仍旧对我说话:“那人叫韦段戎,说是销魂公子的朋友,有要紧事需见公子一面。宫主暂把他安顿在凤霜苑,让我这就接公子过去。”

听龙由九滚珠落似的说完一通,我心里略有些担忧。

上次韦段戎违命放我一马,不知皇上有没有罚他,而今他来找我——难道是有什么危急的事?

我不由得警惕起来,哪敢耽搁,道声“请前面带路”,便要随龙由九去了。

彭舆昊却一把抓住我,又问那龙由九:“那人也没说什么事吗?”

龙由九有些不耐烦,挑挑眉道:“我只是替宫主传话,别的一概不知,你要问,便去问宫主。”说完,白彭舆昊一眼,大步出了房门。

我挣开彭舆昊就要跟随,哪知他又拽住了我。

“你干什么,人都走了,快松开我!”我急声道。

彭舆昊却不顾:“也不知是什么事,你去了、我哪知你回不回的来?”

“我为什么不回来?”

“谁知道,你脑子一热,自然什么都干得出来!”

“你——”头回被人这么论断,我实在有些着恼:“你管我那么多!”

“我就管,三师叔暂时不在,我替他管制你!”彭舆昊蛮横道。

“你再胡言乱语,我让宫主把你也关进去!”我呵斥。

“哼,你有命关我再说吧,死活都不知呢!”

“彭舆昊!我再说一回,放开我!”

“你上青冥颠我就放,你不上我就不放!”

“是宫主的让我去的,你拦着、胆子当真不小!”

“少拿宫主压我,你说,你上不上?”

我真正气结语塞了,脯伏着想,天底下怎么还有这么缠人的混蛋。

“上不上?你倒是说话!”

我让他憋得只想打人,不知哪来一股劲儿,用力一甩被他拽住的胳膊,顺势把他带个趔趄;晃晃腕子,我恶毒道:“我为什么不上?你死了我都死不了呢!”说完便挥袖而去。





再见韦段戎,我们不禁都有些感慨,却是相互看着,更不知该说什么。

我记起他待我的许多点滴,虽不如顾峥一干人、总是容着我,但也是处处为我维护。若说真有谁能在我的耍赖、刁难中依旧洞察秋毫、坚持立场,韦段戎必是那极少当中的一个。

“你的病可都好了?”他望一眼我接好的手臂,体惜地问。

“差不多了,后天就上青冥颠,说是要用那离寒洞中的精寒之气、去了乩蚕镜的毒,这便都好全了。”我浅笑着回答。

韦段戎宽慰地点点头,又道:“那我们就都放心了!”

心里一动,我还是略有触怀——“你们”的关爱实在让我万分惭愧:执着如顾峥、义气如倾雨、深谙我如你段戎;我倒底何德何能、蒙“你们”错爱,一回回伤了“你们”的心,却不曾被放弃;我这么个没良心的,“你们”为我倒是咎由什么?

于是叹口气,我戚戚地想要张口,韦段戎却已体察到了似的,忙打断我:“销魂——苛责自己的话大家都不想听,你要说、另说别的吧!”

“段戎……”

“行了,这回不单是看你来,是皇上有事找你。”韦段戎略收敛声色。

我忍不住绷紧身子,虚声问:“什么事?”

韦段戎笑了:“不是什么难为你的事,是皇上想让你帮个忙——你知不知道这些日子外面的时局?”

我摇头:“我都睡了两个多月,而今也才醒了十多天,何况在这与世不通的地方,如何知道外面的时局。”

韦段戎沉默一刻,目色中还是有些抑郁:“那——均赫王爷要连通沼仓国对付皇上的事、你知道么?”

十指攥紧衣襟、直诧得我心头一阵痉挛——这怎么会?有休维寒辅助,他何以糊涂至此?

若是与皇上争位,顶多算是个佞臣,可串通外国,那就是叛徒、是走狗、最没卑贱下流的东西;他便再行事荒唐,也不该做这徒蒙骂名的错抉!

“你也不用先担心成这样,这事只是探子们暗中得的消息,确不确实也难保;不过皇上不想如此,想必你也不想如此,所以……”

“皇上想让我去劝他?”我了然。

“你明白就好。他们之间便争个你死我活,那也大不过天,毕竟有血姻;可均赫王爷一旦和沼仓合谋,后果如何……”

我忙摆手打断韦段戎,强稳住心神、道:“这我都清楚。我也不知、这些日子倒底发生些什么,总之,我会想办法。只是——希望我若帮皇上拦住这事,均赫王爷败落之时,皇上万不要太难为他!”

韦段戎盯着我看了半天,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却是恳求般问道:“销魂,你何以偏心至此?你不让皇上难为他,难道你不是在难为皇上?

其实在统法司大狱里,皇上本就没想杀他,不然、凭他有几个脑袋也不够掉的;皇上已经打算放他一马,他又行出这事来,你还叫皇上别难为他——不说于情于理,皇上多难振服朝纲,就单论将心比心、你叫皇上情何以堪?”

我垂头、又如何不知这番辜负?

再深望一眼韦段戎,他早从我的冥顽中洞悉一切,于是叹着、对我说:“好吧,只要你能让国治不遭分裂,均赫王爷的周全、我韦段戎向你保证。”

“段戎……”我叫一声、站起来,浑身上下,除了恨、再没别的。

我恨我的自私,恨我的薄情,恨我的多桀,恨我的无力,更恨段戎之辈对我的纵容。

老天,这也算你惩罚的戏码么?一次辜负,便要永远辜负;一次愧疚,便永不得超脱。

我求的、不过与所爱携伴人间;纵为害过他人,但劫难也早承受不少,你倒是要刻薄我到什么时候?

或者我本也不信你,你才生出许多事端——但我还是不信,随你怎么折磨,我倒要看看,我这多病、多颐的身子,你能不能压跨,到最后我能不能得偿所愿!

于是咬着唇,我赌咒半晌,才犀利道:“段戎,你的好意我心领,但不能老让你们为我妥协——这回就争我和他的命吧,若是不能成仁,我们一同没了也是应当;只求大家以后别再为我作难自己,那就是我此生造化了。”

“销魂!”韦段戎终究有些不舍,可怵于我的执着,也只好作罢。

沉默半晌,韦段戎又问:“现在若为这事分神,你的病……”

“不碍的,那青冥颠又跑不了,我中的毒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要命,拖拖也没什么。”

韦段戎怔怔看着我,眼中竟头回泛出泪湿:“销魂……你怎么、怎么就这么苦!”

我先是讶异,后又笑了,可不是,我怎么就这么苦!

韦段戎终于拎起身旁一个湘绸的包裹,道:“这次顾峥、倾雨本来也想来,但人多反容易招嫌疑,他们这才算了。

可都记挂着你,这里头是倾雨给你的养心丹:虽然你的化碟已去,但倾雨说你心脉天生比别人弱些,就是平日也得好好保养;另有顾峥收拾的你的一些旧书:抄封均赫王府时,他在你住的地方特意给你留下了,说这都是跟了你多少年的东西,现在你身边没个体己的人,就让这些书陪陪你吧。”

我一阵欣喜,一阵心酸。

喜的是旧物重纳,人虽孤单,倒底还有些寄托;悲的是物是人非,聚散分离,人常无可奈何,沦落蹉跎。

缓步走去,我抱住那包裹,无语片刻,才道:“段戎,你代我谢过他们——也谢过皇上。”

韦段戎这才展开眉头,轻笑道:“我说你这么多古灵精怪哪里来!你可看的都是些什么天书!若在个一般人家,这会儿你也要当状元了。”

我愣了一下,了然:可不,那些仙非仙,尘非尘的文章,多半是我感怀身世畸零的发泄,没这经历的人又怎么能懂?

段戎会说这话,他自己必也有些通透——段戎,从不知你过往,而今却怕是:笑语人前黯寂惘、和煦身边忍背伤!

你不肯泄露的那些苦楚,是否也日夜煎熬着你、让你不能消解?



然、到底笑着和韦段戎道了别,约好后天接我下山,去追讨我与千云戈的命运。





那夜之后,千云戈果然再没有来。

我真想找他问个清楚,断不信他千言万语的承诺到头来竟是这样付诸,更不信、以他与休维寒联手会轻易落入如此昭然的陷阱,也不信我们命薄至此、已“败坏纲常”不算、现又得忍负叛逆忠义的罪名。

——千云戈呵,你不说也无妨,好歹给我个示意、让我踏实便可。

你若要我信你,纵天下人都弃你,我也绝不推拒;可你为什么不让我知道、你到底打的什么算盘,难道非得有意瞒着,让我担心焦虑吗?

于是空捱了一夜,心里积塞无数怨结,恨虽恨他,仍忍不住小心分析、刻意盘算起来。





在榻上直赖到晌午时候,我依然不得要领。

打量屋外明媚的天光,竟像和我隔了个世界——后天是约定上青冥颠的日子,我只有到时再跟裘瓮澈说明一切、离开这里;否则先让彭舆昊知道,又不知要闹出什么;过了后天,便熬不过一月之期的‘秋禁’,双秀也不会答应送我上青冥颠,彭舆昊纵有不满、可只能作罢;我留在平鸿宫无用,任他拦、还能拦个几回?



正盘思着,却不觉昨日来过的龙由九已进到内室。

“销魂公子!”

听闻有人招呼,我贴顺地回头,一见是她,忙从榻上翻下,来不及整装、便行礼道:“龙姑娘什么时候进来的,我都不知道,真是失礼!”

龙由九挑我一眼,撇撇嘴道:“我让哑仆叫你,谁知他敢跟我拿大,只叹气、动也不动一下!”

我颇疑惑,哑仆从来知礼顺矩,没有逾越过一回,这事断不像他作风,于是赔上笑道:“哑仆从来顺从,想是没明白姑娘意思,所以耽搁了!”

龙由九轻屑一声,也不再分辨什么,道:“又有人要见你,宫主叫他在昨天的地方候着,此刻我带你过去吧!”

眉一皱、我觉得蹊跷,于是忍不住问:“这又是谁?”

龙由九想了片刻,说:“他告诉了一句,我没听清,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我无奈,只好又随她去了,心里不住念着:千万别再出岔子!





这回见的人更让我惊讶——竟是陈松。

不容我说话,他那里已经拜下:“刘瞻见过销魂公子!”

我微诧,知他有意隐瞒身份,便配合起来。

直到那龙由九走远了,我才几步过去,道:“你怎么——怎么也来了?”

“七少爷!”他仍不忘我的身份,一个弓身,又低声道:“是王爷叫我来的。”

我立时瞪大了眼,忙拉过他:“他现在怎么了?”

陈松沉思一刻道:“没怎么,就是让我来给七少爷送些东西——再取些东西。”

“东西?什么东西?我听说他要串通沼仓国对付皇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松泰然望着我,问:“七少爷相信王爷会串通沼仓国吗?”

“当然不信!”我顺口便说,话一出,才察觉自己太绝然。

陈松嘿嘿一笑:“那不就得了。”

我松开陈松,依旧不解:“可这到底怎么回事,他便笃定了没有,别人都这样传说,你让他以后怎么立足?”

“七少爷——”陈松迟疑一刻,又凝神道:“王爷叫我问七少爷要那地宝。”

我心里早分不清头绪,思琢一下,不由得问:“要那东西干什么?上回给他、他不是不要吗?”

“上回是要不得。”陈松答的利落。

“要不得?为什么要不得?”我追问。

陈松叹口气:“总之王爷叫七少爷保养身子,别的就交给他——难道七少爷还不信王爷?”

我被问了个哑口无言,才记起、这个陈松,看着不言语,可真要争执起来,也是牙尖嘴利、不容人半丝回旋;于是先由着他,不再急迫:“好,可这东西我一时没带在身上,现在回去拿未免让人怀疑,不如你多留半日,先在这儿歇息,晚饭时候我再来给你。”

“那就照七少爷说的!”

“好——另外,你千万别到处乱走,有人以前可见过你!”我说着忍不住想起彭舆昊那个人精。

“陈松谨遵七少爷吩咐!”他又一拜,而后从身后拿出个盆口大小的檀木盒子,递给我道:“这是王爷让交给七少爷的。”

我接过,问:“什么东西?”

“七少爷打开看看!”

我照他说的打开:里面竟是件金银缕交错纵横的软甲,看着厚实,伸手摸去却柔韧非常、舒适无比;那做工也是一流,半点不露针线裁剪痕迹,就连经纬都对和的没有出入。

“这是什么?”我又问。

“这叫‘经寒宝甲’,御寒最佳,王爷说——”陈松话到一半又收住。

我更被引得急躁:“说什么?你老老实实的,不然我……”

“说七少爷从小就怕冷。”陈松说着忍不住笑了。

这有什么——我才要骂陈松无聊,突然回转过来——从小?我又不是他带大的孩子,什么从小从大的!这话不仅说得奇怪,连意思都显得暧昧。

我略有些懊恼,哼了一声倒懒得计较;又把那‘经寒保甲’收了,问:“送我这东西干什么,我又不用!”

“那就不知道了,反正王爷只说七少爷从小怕冷……”

“闭嘴!”我闻他又要重复,赶紧打住:“王爷还说什么了?”

陈松好番思量,我急的直想敲他几锤;半天,他才道:“王爷说——”

“说什么!”

“说让七少爷——保重。”

“还有呢?”

陈松摇头,道:“没了。”

我才要纠缠,又平静下来,左思右想,虽然仍然不解,心里却没那么不安了。

千云戈看样子不像真要里通外国,这固然已经稳妥不少,但、他到底是要干什么?现在又来要地宝,这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迷|药!

我不再多话,扫了陈松几眼,便要跟他别过。

哪知他抢先一步问道:“七少爷没什么话要跟王爷说吗?”

我犹豫半天,终于沉声道:“你把那句‘放心’也给他带回去吧。”





离开陈松、我前脚才进屋子,彭舆昊便从里头窜了出来。

我吓得几乎把那‘经寒保甲’的盒子摔在地上,于是呵斥道:“彭舆昊,你干什么!”

“我还想问你干什么去了!”他气势不逊于我。

我怔了一刻,不知他为什么又发疯,便有意错开他,笃自向里走去。

彭舆昊一把拉住我,看了眼我手中之物,问:“这是什么?”

“多事儿!” 我挣开他、又要挪步。

“你去见谁了!”他再次拉住我问。

“彭舆昊,你太过了!我去见谁你管得着吗?”

“你现在可是在平鸿宫,又是我三师叔的客人,我只是……”

“呵!我才发现,你不仗着你嫡嫡亲的三师叔,连话都没的说了!”我揶揄道。

“你说什么!”彭舆昊一掌打落那‘经寒保甲’,竟然恼了。

我骇了一刻也没了耐性:“可不就是,整天就是三师叔长三师叔短的,你三师叔比你爹娘老子还亲!”

“你……你不说你自己,你跟千云戈不也是……”

“我跟千云戈?怪不得你见我越发了像见仇人——说来说去,你跟千云淇原来和我们一样。”我轻狂地笑着,眼神却在彭舆昊涨红的脸上狠撇下去。

彭舆昊一下子傻了,杵在原地、眼珠子都再转不动。

我拾起‘经寒保甲’终于摆脱了他。

哪知过了片刻,彭舆昊竟冷冷问道:“你到底上不上青冥颠?”

我理都懒得理,倒了杯水,一口一口呷起来。

“你倒底上不上青冥颠?”他回过身又问。

我实在烦的要命,干脆戏谑道:“不是你自己想去吧?你早说,我还不稀罕呢!”

“你到底上不上!”彭舆昊突然大吼起来。

我一愣,看着他,心想:他不是知道什么了吧?

未经回神,岂料彭舆昊竟‘扑通’一声,跪倒我面前,拽着我的衣袖摇晃:“你到底上不上上不上上不上!”

我吓得忙要挣脱,彭舆昊却落下泪来:“……你上不上……我三师叔……你若有个好歹,我三师叔他活不了的!”

我痴然看着如此执着的彭舆昊,一下子,全都明白了。

——可又是……造孽……

于是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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