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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001 好死不如赖活着
睁开眼,头上是灰朴朴的屋梁,鼻端是浓的呛人的苦药味,屋外窗下的云老三不时叹口气,以及由灶间传来何氏断断续续的抽泣。
脑中瞬间涌进大量属于她和不属于她的信息。
曾经,在她年幼时病逝的母亲;遇车祸惨死的父亲;为争夺赔偿金而对她痛下杀手的异母妹妹都远离了。
如今的她只是十四岁的农家少女云眉娘。
二十四岁的现代小白领,重生在从未听过的苍间国十四岁的农家少女身上,生生就年轻了十岁,说不上是幸或不幸,她只能感叹这个世界太疯狂,连穿越这种事都能被她赶上。
可不管再如何唏嘘感叹,她也只能接受这个现实,做为云眉娘活着。
不过,这云眉娘和她也算得是同命相怜。
她是因财产被异母妹妹害死,云眉娘竟然是因目睹了未婚夫和堂姐的JQ,被堂姐推下河水,头撞到河里的大石惨死。
虽说都是被亲人害了,不同的是她失去报仇的机会,而做为全新的云眉娘,她还可以选择报或者是不报这个仇。
说不得带着怨恨的云眉娘也穿越到她的身上,也同样面临着报不报仇这样的选择。
可不管怎样,好死不如赖活着,只从家徒四壁的房子也看得出,这家日子过的紧巴巴的,再普通不过的农户,还真是个全新的开始啊。
云眉娘再次感叹,难道她也要同原来的云眉娘那样过一辈子土里刨食的日子?
说实话,除了几次农家乐的体验之外,她对农家的生活知道的也没几样。
她只知道苞米、高粱是长在杆上,稻子分水稻和旱稻,土豆成熟了要从土里往外刨,至于什么时节种什么种子她是一概不知。
若是真要在这里生活下去,这些都是要学习的,未来还很长,生活很艰苦。
再算上这一年全国性的大旱和连续几年的战乱,即使是农户的云老三家也没多少存粮,每日就是白菜、萝卜、土豆、红薯,这样也只能吃个半饱。
即使是苞米这样的粗粮也要加进许多的干菜叶子熬成粥来喝,那粥稀的像水似的,更别提大米、白面这种原本就不是农户们能吃得起的细粮了。
老天还真是开了个天大的玩笑,她不求穿越成公主贵女什么的,好歹给她一个安定的生存环境啊。
在这种人们都在以吃饱肚子为最大需求的环境下,她就是空有一身经商的本事,也没有发展的空间。
土里刨食的日子她不是不能忍受,可她也不想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要做也要上生活安逸的地主婆才对。
然而,这样的社会大前提下,她要怎么努力才能得到她想要的一切?
两只手交握在一起,右手拇指轻轻摩挲着左手的中指,这是她紧张或思考时的下意识动作,却不想平日做了无数次的动作瞬间一滞,左手中指上硬硬的一块触感让她的心猛地跳个不停。
她还记得那里戴着她最喜爱的一枚古玉戒指,只是小小的一个玉环,却是母亲留下的传家宝,自从母亲过世之后她就一直带在身边。
小时候用红绳拴着带在脖子上,长大了便戴在手指上,从戴上之后就没摘下来过。
2。 002 空间初现
此时古玉戒指闪着浓浓的碧绿光泽,浓的好像要将人吸进去一般。
云眉娘从没见过这枚古玉戒指发光,就好像充了电的彩色灯泡,诡异而美丽。
不过,穿越都赶上了,再稀奇古怪的事她也能接受。
眼睛紧紧地盯着浓的好似要形成漩涡的绿意,就在下一秒,戒指迸发出耀眼的光芒。
云眉娘眼前一花,整个人跌进了一片绿意之中,耳边是潺潺的流水声。
待双眼从之前的光芒中适应过来后,云眉娘便看到一片的绿绿的草地,一条小溪将草地分为大小不同的两块。
一块有半个足球场那么大,一块有篮球场那么大,一条飞流直下的瀑布在两块草地中间流成一条看不到尽头的小溪。
耳边响起机械的声音:恭喜你成为绿梦空间第二百三十七位主人。
“谁?是谁在说话?”
听到声音后的云眉娘先是一惊,随后戒备地四下寻找,却没发现任何其他人的存在,似乎那一句欢迎词只是她的幻觉。
然而,云眉娘却很清楚自己听到了什么,还有那一句:第二百三十七位主人。
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随身空间,她有了在这个时代安身立命的资本?
云眉娘乐的合不拢嘴巴,一阵阵狂喜涌上心头:这样想来她穿越到这个一穷二白的时代也没那么艰难了。
至少空间在手,有水有田,管它外面是旱是涝,她都不用为了吃饭发愁。
甚至她还可以做个富裕的小农女,这在乱世之中是多么难能可贵。
云眉娘试着和之前的声音交流,可无论她怎样努力也没再得到回应。
没回应就没回应吧,穿越这档事都能赶上,还有什么不能接受?
既然她是这里这个叫绿梦空间的主人,又不是第一任,她还怕什么呢?
喜滋滋地打量起整个空间,除了一挂瀑布小溪及被小溪分隔开的两块田地之外,再也没有多余的东西。
超过这个范围无论是天还是远方都是笼罩在绿色的、有如实质的浓雾之中,即诡异又唯美。
云眉娘抠了一块草皮下来,露出底下黑的好似闪着油光的土地,就算是她不懂这些也明白这是最肥沃的土地。
果然是空间出品,非同凡响,连这土地都是最好的,只是此时的土地上除了草什么都没有。
云眉娘艰难地从草地上爬起,头上的伤还痛的像要裂开,心头的狂喜却让她想要验证溪水的神奇。
那些曾经被人无数次追捧过的疗伤功效以及让人脱胎换骨的神迹都让她神往。
溪水倒映出一张略微有些苍白的小脸,稚嫩清秀的小脸上有着一双灵动的大眼,这就是她现在的模样,比记忆中的样子还要惹人喜爱。
云眉娘忍不住赞叹:真是个灵秀的小姑娘啊,可惜就是命薄了点。
趴在溪水边用手捧了水喝了几口,之后坐在岸边等着验证奇迹的时刻。
可等来等去,除了验证了溪水够甜够爽,比最好喝的矿泉水还好喝之外,没有想像中伤口迅速愈合的情况发生。
3。 003 有娘真好
看来是她想多了,不过有了这个空间也够让她狂喜,不管是养养鱼、种种菜,还是养些小动物,都会是笔收入。
尤其是在这种外面形式一片混乱的时代里,那些东西真是比金银还要珍贵。
只是,再怎么心急试试空间能不能养活那些,她也得先要养好伤才行。
此时的她虽然没有脑震荡一类的后遗症,动多了还是会全身乏力,头疼的要命。
再说,她不知道进入空间的是她本体还是意识,万一真是本体进入,外面熬药的何氏和云老三进来见不到人还不得急疯了?
至于很多还需要验证的问题也不急于一时。
这样一想,云眉娘默念着:我要出去!
果然,如所有小说上写的一样,云眉娘再次出现在她之前养病的床榻之上,鼻间还是苦的要命的药味。
之前还觉得一直喝这种药到伤好还不如真要了她的命,此时心情大好的她倒也不觉得药味有多难闻了。
果然,没过多久,端着一碗药汤的何氏进来,一抬头就看到床上正眨着眼睛盯着她看的云眉娘。
昏迷多日的女儿突然就醒了,何氏一激动,手上的药碗便落了地。
“……我可怜的儿,你可算是醒了。”
顾不得脚上的鞋子被药液浸湿,何氏几步扑到床前,眼里含着的泪水及关切及紧张让云眉娘也不由得动容。
“你这孩子流了那么多的血真是吓死娘了,头还疼不疼?晕不晕?有没有恶心……”
一连串的问题像连珠炮似的问个不停,云眉娘张着嘴许久说了一句:“娘,女儿很好,就是饿了。”
何氏愣了下,随即眼泪一抹,笑道:“瞧娘真是的,都忘了我儿晕迷了一天,是早该饿了,娘这就给你热粥去,你再躺着歇会儿。”
说着,一面抹着眼泪,一面向外屋走去,云眉娘弯了弯眉眼,眼中泪花闪动。
有娘真好!
前世从五岁时母亲过世后,她就再没感受过母爱,每当看到异母妹妹在妈妈的怀里撒娇,都能让她羡慕许久。
如今日子虽说苦了些,倒是个父母双全的。
屋外耷拉着脑袋,正抽着旱烟袋的云老三听到里面的声儿,把旱烟袋往灶台上一扔,冲了进来,险些和正往外走的何氏撞在一起。
“出去,别在这瞎转悠。”何氏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堵着门口不肯让他进门看闺女。
自打昨个儿云眉娘被人抬回来,何氏就没给过他好脸色。
这么多年一直被二伯一家占着各种便宜,又被婆婆各种刁难,她都没有什么怨言。
想不到二伯一家越发的变本加厉,这回连女儿的未婚夫婿都来抢了,她再贤惠的一个人也咽不下这口气。
不就是个穷秀才嘛?以眉娘的俊眉俊眼的俏模样,和在十里八村姑娘中首屈一指能干的好名声,比穷秀才更好的人家也找得到。
再者就冲穷秀才和云喜娘有一腿这件事,他也是个德行有亏的,就算将来考上功名,当了官也是个贪官,无论如何也不能把眉娘嫁过去受苦兼之被人戳脊梁骨。
4。 004 窝囊的爹
至于这亲要怎么退,她还要和眉娘好好商量一下,总不能就这么便宜了那对狗男女。
女儿是个有主见的,比她这个当娘的要强,将来定不能让她稀里糊涂地嫁人。
云老三自然明白妻子的心思,这件事说起来还真是二哥家的喜娘做的不地道,可事都发生了,总不能要他拿着大棍去二哥家大闹一场?
若他真那样做了,眉娘的未婚夫婿和云喜娘那点事儿就会传的沸沸扬扬。
不说眉娘将来怎样被人说道,云喜娘的清白名声肯定是毁了,虽说这次云喜娘做的不对,可也是他的侄女儿。
女儿这边都没什么事了,他也不能不管侄女的名声。
再说,若真是那样做了,他就算彻底和二哥一家决裂了。
如今老娘尚在,两家总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兄弟就算是分了家也不好闹的让人笑话。
想到爹临终时拉着他们哥几个的手,不放心地一遍遍叮嘱,这家还是要以和为贵。
再说秀才那里,真就能把亲退了不成?
不说这亲是爹在世时定的,就是退过亲的女儿家,不管原因为何,想要再找户好的怕也是不易。
只要秀才来认个错,这亲他还是主张不退的好。
夫妻俩各怀心思,而此时最让他们挂心的还是女儿眉娘的伤,这都昏迷了一天一夜,也不知醒了后会不会留下什么隐患。
云老三一张忠厚老实的脸布满愁容,又见妻子面色不善,语气更不善,完全没有让他进去看女儿的意思。
深知这次妻子是真气坏了,云老三闷闷地说了句:“我去请林郎中过来瞧瞧。”
叹着气、摇摇头,到外间灶台上拿了烟袋背着手出了门。
闺女虽说醒了,还是找林郎中来看看比较安心。
何氏在他身后,望着他略有些佝偻的背影是又气又恨又痛,这是她的男人,过了大半辈子,她不是早就习惯了他懦弱又没主见的性子?
说好听是忠厚老实,说难听就是窝囊无用。
可被二伯一家欺负也不是一日两日,怎么这次会这么失望了呢?
云眉娘喝了一碗难得的白米稀粥,身上有了些力气,歪在床上听娘在何氏坐在床边唠叨。
“闺女,秀才娘昨个儿晚上就托人来说合,让娘给打出去了,这事咱们不能稀里糊涂地就算了。你心里倒是咋想的?这亲是退还是不退?你只管告诉娘,娘一定给你做主。”
何氏拉着云眉娘的小手不放,说的话也嘁哩喀喳的像切大白菜一样。
“亲,自然是要退的。”云眉娘咧着嘴角笑笑,却不想牵动到头上的伤,痛的苦了脸。
何氏的担忧瞬间挂在脸上,扶着云眉娘的身子让她躺好,嘴上说道:
“咱不急,你先把伤养好,有话等你好了再说。”
说完,又看了眼门外,咬着牙道:“你爹这老东西也真是的,请个郎中要恁久?”
“娘别气,爹心里也不想的。”云眉娘轻声劝着。
难得是个父母双全的,虽说当爹的软弱了一辈子,总是扮演被兄长欺负的角色,她也不想因这件事让父母就离了心。
5。 005 一定要退亲
“娘也知道,可就是气你爹总不顶事。”
何氏听后轻声叹着,她心里也明白这点,可就是气不过云老三事事被云老二压的死死的。
娘俩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云眉娘句句都能感受到何氏对女儿的关爱,心里也是满满的幸福。
虽说是穷了点,难得是个让她很满意的家,既然爹是个窝囊软弱的,那么她就有责任肩负起这个家的重担,将来一定不能让人再给欺负了。
娘俩正说的温情满满,院子里传来几声狗吠,正是云家养的那只土狗大黄的叫声。
何氏起身去看,云眉娘就听到一个有着笑意的声音说道:“亲家,眉娘咋样了?嫂子带了只老母鸡来给眉娘补补身子,快让狗别叫了。”
就听何氏拔高的嗓音道:“哟,还当是谁呢?这不是秀才娘嘛,你们可是有脸面的人家,生了个好儿子,十里八村谁不知道的体面人儿啊,今个儿咋有空儿到俺们这小门小户的串门子?”
云眉娘听的一阵好笑,不用问了,那位被抢白的妇人就是她这个身体未来的婆婆了,儿子闹出这么个丢人的事,真难为她这个当娘的跟着丢脸。
不过,这个身体的爹是面乎的人儿,还好娘还是个泼辣的,总比一家子面乎到一块儿的好。
扶着床坐起来,挪到窗边透过一个破了点的小洞往外看,就见秀才娘被抢白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脸上的笑容却还尴尬地挂着。
“亲家这说的啥话,咱们不还是亲家么,这事是水生糊涂了,年少无知被坏女人引诱,为这事嫂子把水生那混小子打了一顿,还关在家里跪着呢。嫂子今个儿就是来瞧瞧眉娘,若是眉娘还不解气,明个儿就让他亲自来,要打要骂都依着眉娘。”
何氏翻着白眼,“秀才娘,你这话说的还真轻巧,这回是俺们家眉娘差点就丢了命,是打打骂骂就能算了的?再说你家秀才干的也不是人干的事,这还没成亲就在外面胡来,成了亲还能把我家眉娘当回事?要俺说呢,这亲还是算了,俺们可高攀不起秀才老爷。”
秀才娘一听这话急的脸色又变了几变,急巴巴地道:
“亲家,你可不能说气话,这亲还是当年你们家老爷子在时定的,这么多年都好好的,总不能说算就算吧?你就信嫂子这一回,水生真是知道错了,和那丫头再也没有下一次。”
说着,秀才娘把手上的鸡往何氏怀里塞,边塞边说:“这鸡先给眉娘补身子,过几日俺再送,有什么话都得等眉娘身子好了再说。”
何氏也没客气,把鸡接过来。
闺女的伤也确实是因秀才受的,拿他们一只鸡也是应该,至于退亲的话也确实不是现在就能说清楚的。
反正也不急于一时,还是等闺女身子好了再说。
不过,话嘛,却不能松口。
“鸡俺就留着给眉娘补身子,至于退亲不退亲也等俺闺女身子好了让她自个儿决定。”
6。 006 退亲难,难于上青天
秀才娘不住地点头,她相信只要这些日子她多显示诚意,人心都是肉长的,是个人总是会被感动。
自个儿子又是个有功名的,平日都是熟读诗书的,这次是做错了,总归还是个好的,多少姑娘家都巴不得攀上他家,只有她心里清楚那些姑娘家没一个赶得上眉娘贤惠。
何况,这次云家若是退了亲,儿子那点事就会传扬开,到时对他的前程也会有影响,一个曾经行为不点的秀才传扬开什么都会毁了。
所以,这亲是万万不能退的。
何氏也没让秀才娘进屋,秀才娘踮着脚往屋里瞅了半天也没看到眉娘,虽说心里还是挂记着,却也不好硬往里闯,只能不情不愿地离开。
何氏回了屋就烧了一锅热水,把鸡给杀了炖上。
别看这鸡放在家里还能下蛋,可女儿确实需要进补,她还是决定炖汤给闺女吃。
此时的农户都不富裕,家里也顶多混个温饱,鸡再金贵也不如闺女的身子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