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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想,心里豁然开朗起来。有些事情,从另一个角度看,性质便变得截然不同了。他司徒静颜是心甘情愿在做这些事情,保护心爱之人,本就是应该的。若要说邢傲是在利用他,除非邢傲对他的感情是假的。
那又——怎么可能?
思至此,又不由想到司岳留下的信,表情不由一黯,静静地听着邢傲的心跳,司徒静颜接着道:「傲,若是你发现你极其信任之人有可能背叛了你,你会怎么办?」
「我——」极其信任之人?邢傲的心里几乎没有这个概念,想了想才答道:「我会在第一时间亲自去问那个人。若是他极力否认,我自会想办法调查清楚。」
司徒静颜莞尔,「这样的话,那人和别人在你心里有什么不同呢?」
「若是我的话,我不会去逼问他,更不会耍什么计谋去套他的话,我会等,等那个人在我可以允许的时间内,主动说给我听。」
「允许的时间——那是多长?」
「视情况而定——呵呵,不过不管什么情况,那个时间都不可能太长。」
沉默了一阵,邢傲低下头,轻轻吻了吻怀中人的额角,「静颜,你如此聪敏,很多事你心中必有计较。你知道我这个人对别人是没有什么感情的,可是所有你关心之人,我必会尽最大努力去关心,所有你想保护之人,我必会尽最大努力去保护。只要是能让你展颜之事,我都会尽最大努力做到。相信我。」
该说的话都已说完,司徒静颜闭著眼睛,没有再说话。
这一夜司徒静颜靠在邢傲怀里睡著,邢傲一夜未眠,只是小心翼翼的搂紧怀里的人,低着头轻轻吻他的额角。习习远远的站著,愤愤地望了良久,掉头走了;柳依依远远的瞟过一眼,无声无息的掉头离去:青弦睡在高高的树上警备周围的一切异动,对那树下的两人却是至始至终没有看一眼。
很久很久以后,邢傲还清清楚楚地记得道一夜的所有,坐在树下紧紧偎依的两人,如同两偎依取暖的幼兽,这夜风很轻,只是那暗藏着的刺骨的寒意,隐隐暗示著隐藏在安静而祥和的气氛下,两颗同样不安跳动的心。
第九章
那天之后,一行人的行程明显的加快,不几日便赶到了少林,司徒静颜先行一步,因为他们都是黑道上的人,与白道素来交往不深,再加上邢傲曾因「四邪」诬陷而被黑白两道通缉,本以为入少林多少要费些功夫,没想到守关的僧人一听他报上名来,竟是喜形于色,直接迎了他们入寺。
「这么大的事!为何不通报一声?」入了门,只听一声爆喝,一个长者打扮的僧人走了出来,约四十来岁,生得虎背熊腰,步步生威。司徒静颜略一思量,已经此人身份,抱拳行礼道:「在下地狱司秦广王司徒静颜,见过戒律院首座无寂大师。」
那僧人这才正色向这边望过来,目光如炬。跟在他身后的另一僧人已抢先开了口:「奇了奇了,你与无寂素未谋面,怎的一眼就看出他的身份?」
问得司徒静颜倒是一愣,只见问话之人体格适中,一身上下并无半点气势,年龄看起来并不在无寂之下,问话的语气却是如同小孩子看到了什么新鲜事物般充满了好奇。
一愣间,无寂已冷声答道:「行瞳江湖,见过我的人不少,即使是素未谋面之人,听闻过我相貌特点看出我的身份,有何奇怪?」语气中大有拒人之势,只是见了一干人之后眉目间一点极力隐藏的喜悦没能逃过司徒静颜的眼睛。
司徒静颜心里正思量,只见那僧人听了无寂的话,已向他转过头,「我没在江湖上行走过,这位施主能看出我是谁吗?」
司徒静颜暗想看无寂的样子加上以前的耳闻,怕是难从他嘴里套出什么话来。此时问话之人敢直接叫无寂的名字,身份定是不低,这第一个问题定要好好答了才是。虽是如此想,但他只知道少林寺中与无寂同辈的共有六人,其中除了少林方丈无绝和半路出家的罗汉堂首座,其余四人都很少出入江湖,确实难以确定此人到底是四人中的哪一个。
正思量,却听邢傲似是无意的敲了敲桌子,猛然醒悟,笑道:「在下惭愧,只一眼确实是认不出大师身份,」说到这里,只兄那僧人表情很明显的有些兴奋,就要说话,司徒静颜抢著把话说完,「只得看了第二眼,才知道与在下说话的,是少林寺藏经阁首座无悲大师,失敬。」
从容不迫的把话说完,见那僧人和无寂同时一愣,心里这才长长吁了一口气。
那僧人很快反应过来,表情更是惊喜,「你又如何知道我是无悲?」
司徒静颜也不隐瞒,照实答道:「武功如此高深莫测,心性却如此纯净无垢,除了自小入寺一心只钻研武学的无悲大师,还有何人可以做到?」
无寂眉目间喜悦更深,这才认真向众人施了礼,「施主说得不蜡,我师兄自幼便入了藏经阁,一向只钻研武学,少理世事,故而论武功堪称我们少林第一人,心性却像个小孩子般,只不过一般人见我师兄这般年龄,都只当他开玩笑而已,并不知他本性如此;他武功已达返朴归真之境,若非武功高强之人,更是看不出他的武功功底。如今施主不仅能看出来,更能以此推断我师兄的身份,秦广王机智之名,果然不假。」
司徒静颜忙回了礼,不由向邢傲微笑着点了点头。原来司徒静颜和邢傲各有一套识人的本事,只不过司徒静颜第一眼看的是性格,邢傲看的却是武功。刚刚邢傲那几下敲击,就是在告诉司徒静颜此人武功极高。
顺利过了第一关,接下来的交谈虽然顺利很多,但无寂只是在安排各人住下,却不愿将《易经筋》拿出来。一干人又是奇怪又是心急,无奈无寂口风甚紧,总探不出个究竟来。
司徒静颜料想《易经筋》作为少林秘籍鲜有外传,无寂怕是做不了主,便要求见少林主持方丈无绝大师,几次相求,总被无寂找藉口推掉。司徒静颜无奈之下,忽然想起司岳让他带给无绝的信,忙拿出来说是重要信件,定要亲自交给无绝才能放心,无寂推托不掉,只得道:「主持师兄在闭关练功,正是紧要关头,无法见客。」
司徒静颜心中早有计较,又追问了几句,忽而正色道:「出家人不打诳语,无寂大师德高望重,为何要欺瞒我们这些小辈?」
无寂心中一凛,面上却不动声色:「施主这是何意?」
「无绝大师无法见我,是因为他此时根本就不在少林寺中!无寂大师为何不如实相告?」
无寂也不否认,叹道:「不知施主还看出了什么?」
司徒静颜态度反而更加诚恳,「我们来此,大师心里其寅高兴,言语间却颇有顾虑,莫非是有什么用得上我们的地方,却又顾虑我们的身份?少林素来为江湖之中流砥柱,若是少林有什么动荡,必将影响整个武林的安危。我们虽是黑道的人,也懂这个道理,更何况如今我们有求于少林,大师有话不妨直说,能尽力的地方我们必当全力以赴。」
一番话说得合情合理,无寂已然动容,却仍有犹豫,司徒静颜见状,笑道:「如今我们人在少林,少林那么多高手,大师要我们的命轻而易举,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话至此,无寂摆摆手,「罢了罢了,再不说,倒是我显得小家子气了。我主持师兄的确不在寺中,施主想必也能猜到他在什么地方。」
司徒静颜一听,面色不由凝重起来:「难道是在——龙坛?」
无寂长叹一声,点点头,「师兄的确是被「三奇四邪」用奸计困在龙坛,不止他一人,同时被困的还有……」
接着又报出了十来个名字,每报一个,语气就凝重上一番,等到他说完,纵是司徒静颜能保持镇定,声音也不由有些急切,「想必还要加上随著这些人前去的各家好手吧?」
无寂苦笑一声,「那些就更不计其数了,白道好手几乎倾巢而出,若是无法救他们出来——」
「几乎整个白道的力量就此毁于一旦。」司徒静颜接道,低头思量了一阵,又道:「听闻他们武功奇高,我与「四邪」打过交道,武功也能勉强与他们中第三第四相抗衡,白道也不乏高手,不至于——」
「唉,他们中的末流,并不属于当年七人,武功自然要差上很多;「四邪」之中武功最高的蒋乾坤,一个人的武功便能抵得过其他三人,而「三奇」中最弱的一人,也能抵得这过四个蒋乾坤。最主要的是他们武功歹毒,「四邪」功力不够,只有抓住了别人才能吸人家功力,那三奇却是出手招招都能吸人功力精气,是以根本难以近他们的身,更有奇怪的法子,能将他人的攻击都给轻易化解掉。而且他们不光武功极高,还懂些旁门左道,心性阴险毒辣,稍不小心便会着了他们的道。这次主持师兄他们便是被诱去,结果还没真正交上手,就被困于龙坛之中了。」
司徒静颜听罢,也不由皱眉,「我听说无给予大师能眼观大局,洞察秋毫,怎么这次如此冒进?」
「唉,师兄本看出有诈,不欲去。奈何前段时间不少武林中名门人士落在三奇四邪手中,他们隔一天抛一具尸体出来,都是当天被杀,死状极其可怖,甚至还有些连个人形都看不出来,却还留着一口气未死的,那些有亲人弟子被俘了的,哪里坐得住?主持师兄慈悲为怀,已知危险,又不能放任不管,这才亲自上阵。他临走之前想是已有预感,嘱咐我看住寺院无论如何不能轻易出动。我现在是心急如焚,却又不敢妄动,只有求助於你们黑道。」
司徒静醒深知事态的严重性,眉头紧锁,思量了一阵,正要说话,那边已有声音传来,「无寂大师不必惊慌,救人一事,看似艰难,其实简单。」
司徒静颜一惊,抬硬一看,赫然是青弦推著邢傲,缓缓行了进来。
「搞什么鬼,前段时间他们龙坛那帮人都跑到哪里去了?害得你累死累活的带著他跑,这会能出风头的时候一个个都冒出来了!说什么终于联系上——呸,我才不信!」
习习愤愤地骂了一阵,见司徒静颜坐在窗边翻著那本《龙啸》不说话,有些泄气的一屁股坐在床上,「二哥你说话啊。」
「有什么好说的?」
「什么叫有什麽好说的,那邢傲明明说进他们龙坛还另外有暗道,为了众人的安危愿意说出来,却又瞒著偏要无寂大师先把白道的残余的人手都召集起来再说。哼!他这安的什么心,谁看不出来啊,我看反正那和三奇四邪合作的洞庭王他女儿还是邢傲的老婆,洞庭王还是邢傲的岳丈,那龙坛被三奇四邪收买的还是邢傲的部下,没准都是他早就安排好的,故意藉机陷白道一干人於险境,然後他再跑出来充英雄!哼,这般狠毒,换了一般人还真想不到!」
「行了,行了,你不也是猜测。」司徒静颜放下书,伸手逗弄刚飞回来的小天,心里却是一片混乱。习习所说的何尝不是他所想的,只是,他不愿去想罢了。
「唉,他最能说服别人的就是那一身伤,我真怀疑他是不是故意装出这副样子来,你看,年少有为,遭奸人所害还坚忍不拔,危急关头还能力挽狂澜,最后恢复健康恢复武功,一切大功告成,到那时他的江湖地位那就真是无人能及了。比演戏还精彩呢!不过想想好像也不可能是故意的,那种伤,哪个人能忍得了啊?」
司徒静颜听到这里,只觉得心里咯登一下,若是说忍的话,那孩子,的确是忍得了的……
想著想着,不由完全陷入自己的思绪中去了,忽然听得习习惊叫一声,回过神来一看,没人搭理的小天正在桌子上泄愤似的撕扯著什么。
「啊!小天!这个不能撕!」看清飞扬的纸片是哪里来的,司徒静颜慌忙伸手把小天抱开,小天叫着,尖利的爪子还勾着残破的书页,不一小心,只听嘶拉一声,好几页纸被齐齐划破。
「你!」
「咕!」小天缩头轻轻叫了一声,老老实实的不动了。
司徒静颜心痛的整理那些被小天撕破的书页,忽然眼前一亮,其中几页竟是夹层,被小天撕破的地方,露出了藏在书页中薄薄的纸片。
「二哥,这是?」
「习习,马上和大哥、相思他们联系,就说要他们在相思楼等我!」
是夜,司徒静颜收拾妥当,交待好习习便要独自出寺,才走出几步却不期然看见无悲。
「无悲大师?你为独自一人在此?」
无悲本无心机,见是司徒静颜更是不隐瞒,有些苦闷的道:「师兄弟们都在为救主持师弟的事烦劳,反而是我没什么事做。」
司徒静颜回首望去,的确能听得到少林大院中一片交谈的人声,邢傲此刻想必也在那里吧?坐在轮椅上,一如既往的保持著他的王者风范……
压下心头的落寞回过头来,奇怪的问:「论武功无悲大师堪称少林第一人,这救人的事怎么没有参与?」
无悲听了,表情更是无奈,「师兄弟们都说我没有心机,就是武功再高,也难免会被人暗算了去,都不肯让我出寺,只让我留在这里守著。」
司徒静颜点点头,心下一个念头立刻冒了出来,面上却不动声色,暗自叹道:「唉,大家其实都心知不是「三奇四邪」的对手,只道是要做最後一搏了,却不知道这不过是邢傲的缓兵之计而已。」
无悲一听,急问道:「施主这是何意?」
司徒静颜压低了声音解释道:「大师不知,邢傲此番招众人前来,实是不愿众人冒险,他在此拖著大家,其实已经偷偷把暗道都说与我知,要我趁此机会救无绝大师他们出来。」
司徒静颜话一完,自己心里都小小的诧异了一下——都这个时候了,没想到自己一出口仍是在为邢傲说话。无悲却不疑有他,连声赞叹两人费心。
司徒静颜略一颔首,又自语道:「虽有暗道,只怕一个万一碰上「三奇四邪」的人,论武功,我又万万不是他们的对手,若是真的遇上……」
无悲忙道:「我可以陪你去!」
司徒静颜心中暗喜,嘴里却仍推托。无悲反而更急,「无寂都夸你聪明,有你跟着,自然不怕被那些人暗算,真要交上手了,我来便是!」
司徒静颜这才展眉应了下来。两人当下便趁着夜色出了寺,往龙坛去了。
直至两人行远了,少林寺中仍是一片灯火通明,讨论还在继续。
几天之後,龙坛山脚下小城中,司徒静颜带著无悲已与地藏王、冷相思一行人会合。
听司徒静颜把事情详细说了一遍,冷相思颦眉道:「这么说来,邢傲是想趁此机会与白道众人谈条件?」
司徒静颜叹了口气,「幸好那天无意中让我发现,那本《龙啸》中暗藏了龙坛的地图,各条暗道也有明显的标示出来。现在只要我们先邢傲一步把人救出来,邢傲也没了拿来谈判的筹码。只希望他能明白,很多东西,是要拿真心才换得到的。」
冷相思点头,「二哥你这番苦心,实是为了邢傲,只不知他能不能体会。」说罢,看看不远处与地藏王聊得甚欢的某人,忍不住笑道:「二哥,你这可是诱拐!」
司徒静颜吐吐舌,「「三奇四邪」武功太高,光凭我们一定不是对手,多个人多份胜算。我既把无悲大师带出来,定会小心看著他,要是他真出了什么意外,他那几个师兄弟非跟我拚命不可!」
与此同时,白道上残留的几队人马才都在少林寺聚齐了。这几天一众人已把救人计划基本商量妥当,等人都来齐,便要宣布密道之时,一直没有参与讨论的习习走了出来。
「不必了,」习习冷冷扫过邢傲一眼,先前司徒静颜教他说的话全数咽了下去,只对众人道:「救人的事我二哥自会负责,大家在此休息等我二哥消息便是。」
段人一愣,纷纷询问,「怎么回事?」「这又是何意?」「能帝……」
此时一个小沙弥闯了进来:「无寂师叔,不好了!我几天没见无悲师伯,到处找才发现他留了封信……」
「快拿来我看!」
看完信,无寂脸色变得异常难看起来,「能帝,这……」
邢傲抬头望了望众人,竟然一下子从轮椅上站起来,不等众人发问,一把扯下脸上的面具,现出的赫然是青弦的脸。
习习也是一惊,只听青弦道:「龙帝召大家在此只是不愿各位涉险,龙帝本人已先一步赶往龙坛,大家放心,只在此等好消息便是。」
事实上,邢傲此时也在龙坛脚下的小城中,距离司徒静颜并不远。
司徒静颜本以为邢傲忙着和众人商量,短时间内必定不会注意到自己的离开,却不知道邢傲的注意力从来没有离开过他片刻,他前脚刚走,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