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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步入宫殿后,第一个见到的人就是翔。
翔正捧着一大堆东西,皱着眉,低声咒骂着,想来又是被圣逃了或是耍了。真炎正要与他打招呼时,他已抬起头来。
当他见到玄那耀眼过头的红发时,惊叫一声,怀中的东西散了一地,却毫无所觉,只是指着玄失声道:“你你你……你这个家伙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嘻皮笑脸着,玄道:“我我我,我不能在这里吗?翔哪,好久不见了,我记得你是最讲礼仪的,怎么对我这始天界目前唯一的长老这么失礼呢。”
翔的脸色都发青了,道:“像你这种无耻之辈的长老……还有什么礼仪好讲的……”说到这,唇动了动,似想说什么,却哼地一声不开口,只是一卷长袖,将掉了一地的东西卷进怀中,神色不善地离开。
玄耸耸肩,笑道:“还是这么天真,一定会被圣吃得死死的。我猜得对吧,真炎?”
轻咳一声,真炎微笑道:“子不言父过,长老你问错人了。”言下之意,却已是默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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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广的离思宫中,圣与玄浑身散发着金芒,一人握住虚夜梵一手,盘膝闭目不语。不再嘻笑的二人看来仪态庄严,高贵无情,王霸之气再也无法隐藏。
真炎与怜夕担忧地望着三人,眉头深锁。目光时不时便落在梵亦散发着金光的身上,对圣及玄将自身灵力注入梵身上一事不太高兴,总觉得对梵来说太危险了。仪冷冰冰地站在玄身后,垂着双眸,满脸无趣之色。而翔远远地站着,脸上神色却阴晴不定,不知在思量着什么事。
好半晌,圣与玄同时睁开眼,周围的金色光芒亦随之散去。两人外表上看不出,但金眸中尽是疲惫之色。
放开梵的手,玄盯着圣片刻,垂目道:“我明白了。”
圣点了点头,举手揉了揉眉头,道:“梵儿出生时便继承了我的光之血统,加上他母亲的,灵力远在我之上。可是却被人封在了头发中。看这原本的金发全变成了黑发,似是暗系的法术。”
玄面沉若冰,虚道:“大概吧。对暗系法术最有研究的是魔界,你是想送他去魔界找那人吧?”
圣懒散地向后一靠,自有翔在后挡着,微笑道:“我也不想惊动他老人家。可是合你我之力亦不曾找出原因,看来只剩这个方法了。”
“是吗?”玄心不在焉地应了声,忽抬头望着虚夜梵清逸的容颜,呆呆发神。
圣笑道:“其实这是翔的主张。我并不是太在意梵儿有无灵力。只是这样一来就不能习法术,梵儿就会少了自保之力。以他的身分来说,不太安全。”
回过头,长睫微垂,玄静静地笑道:“你是王,你的决定,就是我们大家的决定。无论你想干什么,我们都不会反对的。”
“明白了。”圣抚掌笑道:“那就这样决定吧。你与怜夕一起送梵儿去魔界,如何。”
“是的,王。”玄突然变得很安静,目中闪过一丝不忍,却不知是对着谁的。
虚夜梵静静地坐着,听着这些对他而言似是意义重大,又似是全无意义的事,苍白的脸有若大理石雕塑般,美丽却无情。
他突然觉得天界有太多太多的事被隐藏起来,圣与真炎也有许多关于他的秘密不曾告诉他。
清淡地笑着,紫眸染上了浅浅的伤怀,却不曾有人看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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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浓浊,阴暗的宫殿中,湿寒之气令来访的客人感觉好像全身都染满了粘腻之物,湿答答粘腻腻的,好像有许多爬行的生物在他身上爬动的感觉令他有着万蛇缠身般的不快。
“先生,依照计划,夜魅已踏出了天宫结界,前往魔界。”
“知道了,你可以离去了。”同样阴冷湿凉的声音,令来访者轻轻挪动了下身子,想抛开那种几乎要钻到心间的恶心感。也不行礼,只点了个头,就在原地渐渐消失。
“你听到了吗?”阴冷的声音又开口了,对着黑暗中的另一人。
“听到了,臣下明白该怎么做。”
血色钧天 第二回 既见君子
始天界高踞万界之首,掌控着众生的命运已是许久以前的事了。
在那遥远的太古时代,不愿受始天界支配的诸界起兵反抗,引发了延绵数千载的大战……
那是一场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的战争。由于历时太久,死亡的尸体足以填充数个星系,万物生机灭绝,宇宙为此沉寂了千万年。
到最后,始天界开始分成了两派,为是否继续战下去而起了分岐……
所有的往事都已化为风尘,无法再得知了。劫后余生的神族们,为了防止后人倚仗着强大的法力,犯下了与自己相同的错误,便在天界与万界的边缘立下了禁忌。
‘未得帝准,妄自出入,禁宫门开,五雷轰顶!’
新一代的始天界的人们不再会知道他们远古之前的荣光。他们所能知道的,就是他们只能站在中立之场,平衡宇宙的兴衰,以及……不得插手万界之事。
魔界一直是始天界的心腹大患。那一场圣战,便是由魔界引起的。所以,为了保护自身,让始天界无法寻仇,当魔界再次立界时,所选之地便在最后一场大战的中心点。
太过激烈的战争,太过激烈的怨念,这片大地上遗留下的各种法术灵力一直在相互冲击,无法消失。令四野尽成荒芜之地,那是任何神通法术都无法使用地方,成了魔界的天然的护障,
因此,魔界是万界中始天界唯一无法自由出入的地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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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起晶莹透明,隐现五彩,不知是何质地形成的长剑,随手打飞一只不知死活的低级魔物后,对着四野茫茫的黄沙,怜夕几乎要尖叫地道:“为何没人告诉我到魔界要走这么荒凉的地方哪!从离开光之道后,已经走了三天了。玄大叔,玄长老,我们到底还要走多久呢?”
苦着脸,玄道:“怜夕乖乖啊,别叫我大叔了,叫我哥哥可好吗?”
瞪起眼,怜夕咬牙切齿道:“你有精神跟我抗议这么多遍,怎么不好好回答我一遍?!”
干咳着,玄左右顾盼,道:“呀,果真不愧是古战场啊,你瞧,这条长隙分明是上古神器虚空破留下的痕迹,而这个坑……”
“长老~~~~~~”愤怒的吼声响彻天地。
“哎呀哎呀,女孩子别这么粗暴……”举起剑叮叮咚咚地迎击怜夕如乱披风般的铺头盖脑打下的长剑,玄脸色哀怨无比。“我是长老啊,为何都没人尊敬我呢???”
站在一旁的仪冷冷一哼,道:“谁叫你一见面就向她求婚,活该!”
对闹剧无奈地扫上一眼,虚夜梵不吭不响地继续走着。突然,一道细细的,不是出自怜夕他们的声音令他停下了脚步。
一直在注意他的玄抽空问道:“亲亲梵儿啊,你发现了什么?”
脸部肌肉怪异的扭曲了一下,虚夜梵充耳不闻,叫道:“怜夕,静一下,好像有什么声音在响。”
“咦,有吗?”应声收手的两人静了下来,仔细侧耳倾听,过了一会儿,果然自风中听到一阵隐隐约约的金铁交击之声,是自东南方向传来的。
四人目光一对,玄点了点头,当先向着那里走去。
走了大约三里左右,方见到前方黄土飞扬,尘沙中,三道人影持着兵器在快速移动着。若非此刻吹的是西北风,相隔这么远,他们是不可能听到这里有人的。
走得更近了,才看出那三道人影,一人黄衣黑发,二人红衣银发,拿着与众人所拿的质地一样的兵器,正打得不可交开。但明显可看出黄衣人不擅打斗,如非红衣人手下留情,早已受伤了。但三人不知为何,还在纠缠个不停。
“咦咦咦?”看了片刻,怜夕吃惊地叫了出来。“是不是双绝童在那里啊?”
两个红衣人听到了怜夕的叫声,彩扇挽了个圈,收起招。回头一瞧,双双跃向怜夕,开心地大叫道:“怜夕殿下,我们终于找到你了。”
虚夜梵这才看清了这两个红衣童子,竟是长得一般模样,似乎不过十二三岁。绛红的眸子,银白的长发,额际横着一道细细的金箍,瞧起来真的有说不出的秀雅可爱。
怜夕高兴地拍了拍两人的肩,道:“日童,月童,你们怎么会在这儿啊,我回来之后都没见到你们呢。”
左边的童子细声细气道:“殿下偷跑去人界也不叫上我们一起去,太过份了。我们自从被殿下抛弃后,又因没看好殿下而被圣陛下怪罪,罚在心波洞中闭门思过,日子过得好可怜啊。惩罚期满之后,想去找殿下,又听说殿下去了魔界,只好跟去魔界找殿下。没想到会在这里相遇。真是太好了~~~~~”说着说着,泪水就这么浠哩哗啦地流了下来。
“好好好,我明白了,别哭别哭。”怜夕笑嘻嘻地拍着那童子的头,抬头对虚夜梵道:“梵,他们是我的贴身侍卫双绝童。说话的这个是日童,另一个是月童。日童是姐姐,月童是弟弟。”
说着,又对双绝童道:“他就是……”
“我知道,我知道。”怜夕话未说完,月童就插口道:“他就是殿下去找的那个第十八代夜魅姬对不对。”
“夜魅姬?!”虚夜梵惊讶地念了一遍,微笑道:“那是什么?”
玄忽然干咳一声,插口道:“双绝童,你们为什么跟别人打起来呢?”
一直在吱吱呱呱说个不停的双绝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忽然都变成哑巴,闭口不语。
“他们在这里运用法术,结果把干粮烧着了,所以想抢我的干粮。”一道笑吟吟的清朗声音打破了寂静。
尘埃散尽的黄沙中,黄衣人立在原处,坦然迎接着众人的目光,薄薄的唇角要笑不笑地微扬着。那漆黑的发,漆黑的眸,颜色浓得有如最深沉的夜,无论如何也看之不透。再仔细看着,似乎就能看到浩翰无尽的宇宙,充满了宽广虚无之感。
在场的诸人皆是钟天地之灵秀而生,不论是梵的清绝,玄的俊美,仪的冷艳,夕的娇贵,都可说是世无其匹,就算是双绝童也是极为难得的秀雅。但是此刻若有人来,在这么多人中,第一个被注意到的,却一定是这个黄衣人。他的容颜虽不及众人的出色,完美,但是那气质神情却如沙漠中的龙卷风般狂霸惊人,以君临天下之姿卷走了所有人的视线,让人不由自主都把目光凝聚在他身上。
移开眼光 ,才发出这人穿的是白衣,只是早被黄沙染成同色了。轻轻吐出口气,一向不太正经的玄亦难得正色道:“尚要请教阁下高姓大名?”
怜夕眨眨眼,亦自语道:“这个人是谁呀?我竟会没见过。”
黄衣人似笑非笑地扫了玄一眼,看来似乎并无恶意,目光落在虚夜梵身上,不曾开口。
虚夜梵的目光也一直落在他身上,一向清冷淡漠的脸上浮起讶色,张唇似欲言,一个熟悉的字却在喉咙间翻动着,无法吐出。隔了片刻,他竟缓缓走近黄衣人。
怜夕一惊,正要阻止,却被玄拦住了。玄的眼神凝重而复杂,注视着梵与黄衣人,心中波澜起伏,直如怒海之涛。
在黄衣人身前立定,梵盯着他的眸子良久,终于微笑道:“我很想否认,可是看来又是无法的了。孤,你又骗了我一次了。”
黄衣人亦笑开了,这一笑,温文尔雅,之前那些压迫人心的气压立时散开,众人都觉得呼吸顺畅多了。
“我真想说不是,可惜……”抿抿唇,孤笑道:“终究还是瞒你不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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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咦咦咦咦,是孤啊????”怜夕可真是大大吃惊了。左瞧瞧,右瞧瞧,怎么也瞧不出他身上有半点在人界时的模样,摇摇头,她道:“那我当时为什么也感觉不出你有灵气呢?梵,你确定你不会认错人吧?”
孤微笑着,“像你这种半瓶子水的水平,随便什么人都可以瞒得过你的,有什么好惊讶的。你若在当时能看出我的灵气,那才值得惊讶的。”
怜夕撇撇唇,对孤的说法投以无言的抗议,又道:“你怎么会在这里呢?啊,瞧你这黑色的眼睛,你该不会是魔界暗系的人吧?”
孤轻笑着,不承认也不否认,道:“我是个散仙,没个定处。前日天孙娘娘要我送样东西到魔界给轩陛下,所以我就来了。”
“天孙娘娘?!”玄开口道:“可是那转轮法王?”
“是啊,正是手持法轮,编织着众生的命运的转轮法王,是万界中少有的几位不受结界束缚的神祗。只是近年来似是倦怠了,都不大出门,有事都是找别人去干。我上次与她打赌时正好输了她,只好答应为她跑腿了。”孤虽在与玄说话,但实际上却是在对梵解释。
“那我们就是同路了。”怜夕高兴地道:“我们也是去魔界的。”
“是吗?”孤望着他们留下的脚印,又望望延伸的方向,微笑道:“可是你们怎么会从那边来呢?那边可是通往魔界鬼域的方向啊。”
“什么?!魔界鬼域?!”怜夕呆了呆,随即愤怒地吼着:“玄~~~~~”
玄在孤提出疑问时就悄悄挪开身子了。此刻一听怜夕的大吼,只有认命地堵上耳朵。
“我也没办法啊,谁叫你们认为我年长就叫我带路,我可是个路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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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无法告诉我实话,那你就什么也别说。
我宁可什么也不知道,也不愿听到你对我的谎言……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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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打闹闹中,虽然隔了很久,但夜晚终究还是来到了。
与以往所见不同,在这里见到的月亮是绛紫色的,妖艳的紫,紫得如同干涸的血色般,带着奇诡的残艳。
比以往见到皎月的大上许多倍的紫月,高高地挂在上方,俯视着这一片黄沙。冰冷而高傲,但却又似乎近得一伸手便能触到,总让人无法明白到底是远还是近的距离,静静地挑动观月者的心,令其甘心沉沦。
虽已见了好几次,但虚夜梵还是沉醉了好一会儿。为着那无伦的凄绝,和那毁灭般的悲凉而忘我。
“夜魅姬是什么人呢?”一句轻飘飘的突如其来的问题打断了众人的谈笑。
背靠着巨石盘膝而坐的虚夜梵依然抬头望着天空,似乎那句话不是他说的。但沉默的众人都明白这是个无法回避的问题。
怜夕先是狠狠地瞪了双绝童一眼,才求救地望着孤,想叫他讲,但孤只是无辜地笑着,以一脸迷惑之色将皮球踢回怜夕。
死死地瞪了孤好一会儿,确定孤的脸皮之厚不是她能攻破之后,怜夕将目光投向了玄。
眨眨眼,玄好像突然发现仪的长相是多么不凡似的,将赞赏的目光落在仪的身上,不住地摇头叹息着。
愤怒的火花在怜夕眼内迸发,却无法发作。尤其当虚夜梵垂下睫,清冷的目光落到她身上时,她就只能可怜兮兮的干笑着,猛咳着。最后还是只能开口道:
“对不起,梵,我们不是故意要瞒你的,只是……父王说你太高傲了,让你知道夜魅姬的事会很生气的,所以才不告诉你的。”
“夜魅姬,是天地间最美丽的女神,也是最优秀的乐师。却被誉为绝代之红颜,倾国之祸水。或许你自己无法明白,但你容颜气质的确有令人疯狂的力量。恒古至今,没有人能逃得开夜的迷魅。在天界,每一次夜魅传承,都会引起无数的明争暗斗。
简单来说,若用你们的历史来比拟,则有如夏之妹喜,商之妲已,周之褒姒。所以,在天界,夜魅姬又被称为毁灭之姬。”
吞口口水,瞧了瞧虚夜梵冰冷的容颜,怜夕继续道。
“夜魅姬与任何一个神族都不同,她们并不是靠血缘传承。同一时代不能并存两位夜魅姬。因此,每隔一段漫长的时间,原来的夜魅姬就会随风化去,无迹可寻,而天地间同时又会诞生了新一任的夜魅姬。自远古那一场大战以来,至你母亲为止,已传承了十七代。你……就是那个第十八代……的了……”怜夕越说越小声,最后在虚夜梵的怒目而视下自动消声。
“我是男子,怎么会是夜魅姬呢?你们确定没弄错?”
“因为……你的紫眸,天地间仅有的一双,不代表任何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