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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子就可以创造出这种怪物,我不懂,但是心里还是微微发凉,什么样的人才会创造出如此可怕的怪物,这个冒牌的通天会,果然不是正路。
我伸出手试着能不能进入这个女人的梦境空间,但是却失败了,它果然没有灵魂,我松开手,冷漠地说道:“是谁创造了你?”
眼前的怪物却张开手臂,一步步往后退,如同在风中跳起古怪舞蹈的木偶人,我不怕它逃走,因为它根本就逃不了。
“谁创造了我?哈哈,好像很久远了,我都不记得了,我活了多少岁呢?十年,二十年,三十年,还是五十年,还是一百年呢?我真的不记得了,我的脑子存储了太多的信息,等等,我好像想起来了!”
木偶女子忽然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我,它那一张古怪的如同被画出来一般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随后低声说道:“哈哈,是的是的,我想起来了,是那个老头子制造了我,还给我取了个名字,他叫我替代品一号,哈哈,说我是那个女人的替代品……”
老头子?女人?替代品?
这些词汇钻入了我的脑海中,我走上前去,一把抓住了这木偶女人的手,随后冷漠地说道:“那就告诉我,那个老头子是谁?叫什么名字?”
木偶女子忽然怔怔地望着我,随后一点点将脸凑了过来,看着我开口说道:“你,好像有一些眼熟,嗯嗯,好像有一些眼熟。”
它的胡言乱语已经让我开始抓狂了,我眉头皱的更紧了,喝道:“你最好别再胡言乱语,不然我会毁掉你。”
我的手指上黑色的闪电开始微微地跳动,带来了毁灭的节奏,如同深渊一般。
“哦?你要毁掉我吗?哈哈,那你就永远都不知道到底是谁制造我了哦?你也永远都不知道,通天会的那些领导都去哪里了哦,哈哈……”
它一点都不傻,在这个时候,居然开口威胁我,随后伸手抓住了我的衣领,脸上怪异的笑容越来越盛,最终大喊道:“哈哈,你看,你果然不敢杀我吧,你害怕失去线索对吗?而且,在你眼中我和真人有区别吗?我也有大脑,我也有自己的意识,所以,我和真人没有区别,哈哈!”
它一个劲地笑了起来,只是它的笑容最终没能持续太久,我手上的黑色闪电一瞬间穿过了它的大脑,然后,流出了一滴殷红的鲜血,它脸上古怪的笑容还定格着,身体却已经失去了动力,缓缓倒在了地上,没有任何遗言,留下的只有它刚刚发出的冷笑声。
“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我都最讨厌有人威胁我!”
我冷冷地说道,随后一挥手,将木偶女子的身体扔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从刚刚开始,所有的人都看着我们,我能看的出来,在场的这些所谓的假冒通天会的领导其实一个个都不知道眼前女子的真容。
所以当他们看见眼前的女子居然是一个木偶人的时候,脸上的吃惊越发剧烈了!
“你们所有人都不要走,走一个杀一个!”
我冷酷地声音吓的四周的人终于回过神来,一个个惊恐地坐倒在了地上,很快接到我通知的轩辕家族就派了人过来清理现场和带走所有在场的冒牌通天会的成员。
而我则看着地上的木偶女子的尸体,蹲了下来,伸出手揭下了它身上贴着的灵符,这些都是聚灵符,并不少见,市面上都有的卖。
可是我却看出了一些不一样的地方,这些聚灵符并非是买来的,而是有人自己画的,而且画灵符的手法,竟然还是古法!
第九十六章,蛇派画符人 破600万字了!!
有人把画符和书法相比较,因为两者都是动笔的,而且两者还都是需要好笔好墨和好纸张的,最重要的是,两者都有流派之分。
书法流派如同星辰浩瀚,其中高人大家更是不少,画符也是如此,但是画符的流派却又可以定义为古法流派和现代流派两类。
其中古法流派最为杰出的继承者便是风山王家,也就是王昆仑老爷子,而现代流派的继承人最为杰出的,当属唐门的唐凌峰。
我之所以一眼就认出了眼前的聚灵符是古法,是因为聚灵符并非什么稀罕灵符,坊市里卖的人不少,而且很多都是机器印刷,或者是刻板复印的,走的是现代工艺,用的是低劣的纸张,着墨都是平静分配,没有轻缓重急之分。
但是我眼前的数十张灵符却完全不同,这些聚灵符所用纸张非常考究,而且着墨的位置也力道不同,一张灵符一笔合成,从头到尾没有断过,这使得其上的聚灵效果很是不错。
如今能够画出这等灵符的高手不多了,而且其中有几张上的墨迹还有一些潮湿,显然是最近才画好的,这就是摆在我面前的线索。
拿着这几张灵符,我端详了一阵后,迈开步子往外走去,要说灵符大师,我认识的并不多,但也不是完全不认识。
当年承蒙王昆仑老爷子抬爱,他也和圈子里好些同行老头子们打过招呼,说以后对我担待着点,一直以来我的灵符都是上等货,也一直都是真正的通天会和这群灵符大师照拂着。
王昆仑老爷子走后,我用符也越来越少,和很多灵符大师的关系也就远了,唯有一人,直到如今还和我关系不错,此人名叫卢远航,1921年出生,如今已经93岁了,虽然修为停滞不前,可是却因为画符的功底着实厉害,而被我请来担任轩辕家族制符总管。
现居上海,我连夜启程赶去了上海,在卢远航万年不变的老房子内找到了他。
卢远航喜欢住在上海的石库门房子里,虽然现在都已经拆的不像样子了,可是他还是会从一片被拆掉的石库门房子里搬到另一片还没拆的石库门房子内,和大家蜗居着,明明很不方便,可他说这是一种情怀,我们这些小辈不懂。
敲了敲门,房间里传来他的声音:“进来吧。”
我开了门,干净的房子,墙壁上晒着几张纸,简易地搭建出来的阳台是还竖着几只刚刚洗好的笔,卢远航穿着一件衬衫,外面套着一件薄马甲,他脸上的皮肤并不怎么光滑,但是手很嫩,和少女的手一般,不戴眼镜但是总是喜欢看报纸的时候用放大镜对着,虽然我知道他的眼神很好。
“你小子啊,好久不见了。”
他从来都不叫我端木森,或者是叫我家主,在他眼里,我就是一小子。
我点了点头,换了拖鞋,走进了卢远航的家,他独居,有一个女儿死在了抗美援朝的战场上,从此以后再没结过婚,家里的墙壁上挂着一张他和自己女儿的照片。
“前辈,好久没见了。”
我勉强笑了笑,也不知为何,我笑不出来,一坐下来,卢远航就瞧了瞧我,又看了看我身后,摇摇头说道:“你小子最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变化?”
我一愣,低头看向了自己脚下的阴影,这才明白了过来,卢远航的房子还算采光不错,刚刚还是一片阳光明媚,可是我一走进来,立马就变成了阴暗一片。
“没事,死不了。”
我挥了挥手很是随意地说道,卢远航也就没多说什么,这些年我在外面闯出的名堂,他也是知道一些的,老头子心里很清楚,我不会听他的话,也明白他指导不了我就,所以索性不说。
我从口袋里拿出了那几张从木偶女人身上撕下来的灵符,放在了卢远航的桌子上,随后低声说道:“您老看看,这灵符是出自谁的手?”
卢远航将灵符小心地接过来,看了看后,又拿起另一张灵符又瞅了瞅,一直没说话,直到挨个将我放在桌子上的灵符全部都看了一遍后,这才说道:“你从哪里弄来这些聚灵符的?”
他脸上表情很严肃,我知道多半是看出名堂来了,而且肯定有了线索,立刻将木偶女子的事情说了一遍,卢远航一听,点了点头后说道:“看来和我想的一样,蛇派画符人。”
所谓的画符人就是画符的工匠,但是又不同于王昆仑老爷子和卢远航前辈,王昆仑老爷子和卢远航前辈是制符人,不仅从选材,用什么纸张,配什么墨,画什么灵符的纹路,到画完之后激活灵符,测试灵符的实用性和稳定性全部都会,并且全都亲力亲为。
但是,画符人不同,画符人只管画符,不管激活,他们可以是并没有很强灵觉的修士,也可以是并没有多大经验的老手,他们训练自己,将自己变成画符的机器,所有画出来的灵符都非常相似,又有一些细微的不同,比起机器印刷出来的灵符,更加考究和耐用,却又没有王昆仑和卢远航所制的灵符那般珍惜。
只是,随着唐门发起的量产灵符的风气蔓延开,画符人的地位就显得有一些尴尬了,比起制服人来,他们根本就不会画那些强大而又复杂的灵符,可是比起机器来,他们又没有机器那么高产。
对于普通的买家来说,花上高额的代价买一张画符人的灵符还不如花一样的钱买十张甚至是一百张功效差的灵符,但是数量多,有时候打斗探宝,一张灵符可能会救自己一命。
因此画符人越来越少,如今圈子里已经很少了。
而画符人也分流派,不过这我就不清楚了,还得听卢远航这位老前辈说来。
“画符人有三个主要派系,龙派,蛇派,水派,当然技巧并没有哪家高哪家低之分,只是他们不同流派的画符人运笔的速度,画出来的形状像这三样事物所以以此来分。龙派比较豪放,龙派的画符人所画出的灵符,远远看去如同一条印刻在灵符上的真龙,很是漂亮。蛇派画符人所画像龙,可是却更像蛇,曲折更多,转笔也多,而且尖头细尾,水派画符人喜欢横画灵符,所以所画出的灵符总有一边的弯曲更多,看起来就像是就波浪一般。这是当年画符人的三大主要流派,你拿来的这几张灵符,一看就知道是蛇派画符人所画。”
听了卢远航的话,我仔细这么一对照,果然还真是弯曲很多,转笔不少的感觉。
“如今画符人少了,人们就开始对画符人有了曲解,认为画符人不如我们制符人,其实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虽然制符人里的高手比画符人要多,但是画符人中依然有高手存在,现在还活着的虽然少,不过蛇派的应该还有一位,是个老太太,也住在上海,十三年前我去通灵坊市转悠的时候,看见过她一次,那是2001年,她似乎是去卖了几张灵符,价格都不低。当时我和她擦肩而过,她看了看我的手,我也看了看她的手,也就明白对方的身份了。不过……”
说到这里卢远航停了一下,随后开口道:“不过这老太太身上邪气很重,不是善类,所以我并没有和她结交。”
终于找到正主了,我心里有了这个念头,正想告辞,刚站起来却听见卢远航低声说道:“小子,你变化很大啊。”
我一怔,却见卢远航望着我,浑浊的眼睛里露出一片悲哀,叹气道:“越走越远了啊,小子。”
第九十七章,田野追击
制符人的眼睛总是那么毒,他们的本事不一定高强,但是看人一定很准,卢老头的这一句话让我一怔,他没点穿,估计只是不愿意点穿而已。
而我也只是微微摇头,这摇头之中多了一丝无奈。
人生多无奈,有时候有些事无法抗拒。
从卢远航这里拿到了蛇派画符人的地址,上了车,往地址上的方向开了过去,上海嘉定区,地方比较偏,接近城乡结合部,一栋在路边上矗立着的独栋小楼,三层,外墙上长满了爬山虎,有一块农地在房子前,四周还堆着一些干柴和篱笆,远远看去只是很普通的一幢房子,一点都不特殊,也安静的很,我下了车,看了一眼墙上的门牌号,蓝色的门牌号上有一些锈迹,似乎有些年头了。
深褐色的大门紧锁着,窗户也不透光,从外面看不见里面的情况,倒是四周的窗台上似乎晒着一些纸张,长条形的,看着像是为了画符准备的。
心眼开启,扫了一眼整个房子,能够感觉到一团灵气安静地蛰伏在房子中,应该就是卢老说的那个蛇派画符人的灵气。
我伸手敲了敲门,“咚咚咚……”敲门的声音传进了房子内,里面没有声音,我微微皱起了眉头,就在此时,耳朵里钻进来一个细小的声音,随后我的脚下地面猛地裂开了一道缺口,立刻反应过来是机关!
我正要以神心流身法躲开,可是刚一动,从脚下的裂缝里猛地飞出了两根铁链捆住了我的脚,将我重重地往下一拉,落进了地下的洞中。
落进洞里后,头顶上的石板立刻封闭了起来,按理来说此时的我应该打穿石板,当然这对我来说也就是抬抬手,轻而易举能够办到的。
可是,我偏偏要反其道而行之,既然落进了洞里,我就顺着脚下的地道往前走,倒是想要看看这蛇派的画符人能够翻出什么样的风浪来。
地道内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四周一片安静,我脚上的皮鞋踏在地上,会发出清脆的响声,不断向前,黑暗并非让我恐惧的力量,我早已融入了黑暗中。
“你为什么来?我已经与世无争这么多年,为什么还要来找我!”
一个苍老,阴沉沉的声音在黑暗的地道里回荡起来,我冷笑了一声说道:“四周的墙壁上贴着顺风耳符吧,小伎俩了,我来只是为了和你确认一些事情,并没有恶意,只是你这样的待客之道反而会给你找来杀身之祸。”
苍老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我知道你,如此鼎鼎大名的人物为什么到我的房子里来,一定不怀好意,我知道当年的事情是我做错了,但是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们还是不放过我。连你这样的后辈都加入了他们的组织吗?”
老太婆有一些语文伦次,但是说的话里还是透露出了一些信息,比如那件事,比如组织,到底是什么样的组织,什么样的事情会让老太婆如此惊恐,甚至认为我都是那个所谓组织的成员呢?
往前走了几步,老太婆的声音此时也安静了下来,没一会儿,前方飞来一道道绿色的光点,这些绿色的光点一开始比较远,看不真切,可到了距离我十多米的地方后,才渐渐看清楚是一些类似鬼火的东西。
“爆!”
老太婆的声音猛地在我耳边响起,随后眼前的绿色鬼火一个接着一个在我的面前爆开,化作了巨大的冲击波,落在了我的脸上。
造天之力完美地挡下了这一次攻击,只是整个地道在爆炸中出现了大量的裂缝,整个地下发出了石头破碎后扭曲的声音,巨大的石块从头顶上落下,砸在了我的面前,老太婆抱着的原来是这种打算,准备将我活埋在地下。
此时在地面上,一群轩辕家族的员工看见我刚刚掉入了地下,随后没过多久,地面下就发生了连环爆炸,大量的石块被震碎,地面发生了塌陷,一群人顿时冲过来想要救援,可就在这时候,一个黑色的身影从房子后面冲了出来,顺着田地向前狂奔,她逃跑的速度很快,竟然远超正常人。
“嘭!”
这一刻,我一掌震碎了挡在我头顶上的石块,从地下冲了出来,脸色冰冷地放眼望去,很快就发现了远处那个飞奔逃命的身影,老太婆应该是在自己的身上用上了灵符,所以才会跑的如此之快,我冷笑一声,身子一闪冲了过去,还好四下里无人,老太婆在地面上奔跑的速度越来越快,在地上扬起一大片的尘埃,所过之处都会留下深深的痕迹。
而我则在天空中飞行,如同一条在天空中游弋的蛟龙,一高一低,一天一地,老太婆的速度终于在奔跑了一段之后渐渐放缓了下来,应该是灵符的时间到了,此时我身子一闪到了她的身边,一掌拍在了她的背上,将其压在了地面上。
“轰……”
一声闷响,老太婆整个人被我狠狠地按在了地上,地面碎开了一个大缺口,极限的速度哑然而止。
尘埃飘散之间,我立于她的面前,双眼俯瞰着地上身披灰色袍子,满头白发的画符人,冷冷说道:“你又何必逃跑,跑的了吗?”
画符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下一刻猛地从地上跳了起来,我看见她满是皱纹的手里擒着一张灵符,对着我的脸贴了过来,猛地拍在了我的身上,随后老太婆低声吟唱了一声,我的面前立刻有一股强风扑面而来,强风形成的巨大推力将我不断地往后推,我不断地向后退,老太婆又想趁机逃走,这一回,我是真的火了!
本来还想好好地和她交谈,如果她能够提供情报,我说不定还会放了她,但是三番两次地设计我,不停我的问话还想着逃走,已经彻底地惹怒了我。
“我让你留下!你没听见吗?”
身上道力外放,随着我一声低吼将眼前的强风全部吹散,狂风被震碎的一刻,正想逃走的老太婆也被猛地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