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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块肉来。
南列羽察觉到银狼的举动,立即回过神来,迅速爬上马房的栏杆,神色紧张地朝邯炀烨道:“你快叫它走开呀!它方才想要咬我啊!”
他怎么不把他的狼给看管好呢?倘若一个不小心,她真的惨遭狼咬,那怎么得了!
“很好!你可终于回过神来了!”邯炀烨眯起眼来,冷笑道。她以为她不必工作了,因此乐得在一旁看他忙吗?
“是你要它过来咬我的?”一看到他的神情,她便可猜出在她沉浸于思绪时所发生的事。
他怎么这么歹毒呀?老是派那只狼来吓她!
“加上敬语!还有,快去提一桶水来,听到了没?笨女人!”她是不想活了吗?净是笨手笨脚,惹他发怒!
“是,炀烨少主!”哼!他以为他真的是“少主”吗?南列羽爬下栏杆,气愤地拎起一旁的水桶,去离马房不远处的水井那儿汲水。
“笨女人!你是掉进井里淹死了是不是?”邯炀烨的吼声几乎响彻整个狼堡。
“好了啦!我这不就来了吗?”叫叫叫的,她又不笨,干嘛老是唤她笨女人?他才是最粗暴、劣鄙的男人呢!
南列羽吃力地掩着一桶满满的水,朝马房行去,一个不小心因足下的小石而滑跤跌倒,水桶中的水当然也全翻了。
南列羽现在的模样可是狼狈至极,原本由邯炀烨上药膏后,她便觉得脚踝不再那么疼了,现在却又扭伤了。
唉!看来她得忍着脚疼,再去提一桶水来给他才行。
就当她欲从地上爬起来时,一抬起头便见到邯炀烨全身皆湿透,发梢还滴着水珠,额上青筋暴起,琥珀色的眼眸似乎也燃起火红的焰来。
“啊……我……我不是故意的!”瞥见方才所提的水桶正斜躺于他的足前,她连忙开口道歉。
天啊!她所提的水,竟如此凑巧地全泼到他的身上。
“不是故意的?那又为何会泼得如此准确呢?”邯炀烨将手中的刷子一把丢于马房边,一脚踩破足前的木桶。而自始至终,他的眼神一直没有离开过她。
“我……我真的不是故意把水泼于你身上的!”见邯炀烨朝她一步步逼近,南列羽害怕不已,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嘛!看来非逃不可了!
邯炀烨早一步看出她欲逃跑的举动,于是一把拎起她的后衣襟,将她一路拎回狼院。
“来人啊!立即备水来。”邯炀烨朝守在外头的仆从命令道,“还有,派人到马房那收拾一下!”
这女人才来没多久,便替他制造出许多的麻烦来,就连一件小事也办不好,甚至还把水泼到他的身上来,她真不亏是一位只要人服侍的大小姐呀!
“你明明都有人可帮你清理马房了,又何必要我替闇夜洗涤身躯呢?”派她去,又要骂她笨的话,他何不派别人去呢?也免得他一直骂她笨而气坏身子。
“我就是要派你去做事,好将你这大小姐的劣等脾性给磨去!还有,并非每个人皆可去碰触闇夜的,你懂不懂啊,笨女人!”邯炀烨将南列羽丢于地上,仿佛她不是人,只是一物品似的!
“好疼!”他这人可真粗暴,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南列羽抚着被摔疼的俏臀,不解的问道:“为何别人不可以去碰闇夜?”难不成它有什么疾病吗?那他还要她去清洗它的毛发,真够坏心的!
害怕被传染什么病,她连忙用衣袖来擦拭手掌。
“别擦了!它的身体可比你干净上千倍!”哼!他会不知道她那愚笨的脑袋瓜在想些什么吗?
闇夜可是他花了半个多月的时间才驯服的烈马,只有他一人得以接近它,否则一旦有陌生人接近,它立即扬蹄狂踢,非将来人赶走不可,就连他最亲近的部属千翰炜,也险些被它的强劲后腿给踢伤。
“哼!”不擦就不擦!“你还没有告诉我它不轻易让人碰触的原因?”她倒想知道那匹黑马有何隐疾在!
“因为它只让我一人骑乘它!”邯炀烨边说边当着南列羽的面,把湿透的皮裤脱下。
“那为何它肯让我碰它、刷背呢……啊!你怎么又把衣服给脱了?”天啊!他是习惯裸身在房内走动吗?南列羽连忙调开目光,不去看他的赤裸身躯。
“因为它没胆伤我的东西!还有,你不会以为你方才对我所做的事,不会遭到惩罚吧?”哼!浑身都湿透,他不把衣裤换下,难不成一直穿着湿衣让自己难受吗?
真是个笨女人,一下子便把事情给忘光了!
敲门声响起,邯炀烨开口示意对方进来,门扉打开后,两位仆从把一大桶的热水给扛进房内,邯炀烨避也不避一下,挥退两人后,便走到装满了水的木桶边。
“过来。”他命令道。
“又要做什么了?”南列羽快生生地问道。虽早已看过他赤裸的身躯,但她仍不习惯他的赤裸,因而涨红了俏脸。
“把衣服脱了!”没有回头看她,邯炀烨便一脚踏进木桶内。
“脱衣服?我为何要脱衣服?”她是个姑娘家,不能像他可如此光明正大、磊落大方地在人面前脱衣,更何况他洗他的澡,她何必也同他一般光裸着身子?
“你是要我帮你,还是自己脱?还不快过来!”邯炀烨的语气中有着明显的不耐,但依旧没回过头来看她,只是闭上眼睛,以极舒适的姿势斜靠着木桶边。
可恶!她南列羽何时遭受过这等羞辱,他到底要给予她多少的羞辱才肯罢休?
咬着牙,她动手褪下衣物,赤裸着身子朝他那步去。要不是他是大哥替她选的夫婿,无论他如何逼她,她都不会就范的!
感觉到她的接近,邯炀烨立即睁开眼,将她一把抱进木桶内,置于他的怀中。
而这突如其来的举动,令南列羽惊呼出声,两人如此亲匿的接触,令她极不自在,心头也涌上一股莫名感受。
不知接下来会发生何事?她的内心是既好奇又期待,也害怕受到来自他的伤害。
“怎么?方才不是挺多话的吗?现在怎么不说话了?”邯炀烨的一双大手在她的身上游移着,轻抚着每一处,最后搬上了她的红唇。
“我……我不知道……”南列羽讷讷地说。
天!在他的大手抚弄之下,她全身皆滚烫起来,是因这水温的缘故吗?还是因为他?“你还是少说话来得好!”他将她的身子反转过来,由她背后握住她的玉乳。他的前胸抵着她洁白光滑的裸背,再取来一软布巾,将她沾有泥土的地方,细心地擦拭掉,重现之前洁净的肌肤。
“啊……”南列羽舒服的低吟出声。原来他也可以这般温柔地待她呀!令她全身因舒适而再也便不出力气来,软软地倒于他怀中。
邯炀烨执起她的手掌心来端看。天!她的肌肤怎这么脆弱?不过是帮闇夜刷洗身子,她的手就可以破皮红肿成这般?
方才他只有约略瞥了一眼,并无细看,如今仔细一看,才惊觉到她双手受伤的严重度,待会得替她上些药才行。
“好了!该你了!”邯炀烨将手中的布市交至她的手中。
“唔?什么?”因这舒服感而感到有些睡意的南列羽,为他这突来的话语而不解地抬头望他。
“替我洗背啊!笨女人!”他叹了口气,便把身子转了过去,背对着这笨得可以的女人。
“讨厌!我才不是你口中的笨女人呢!”拉了拉他的发,南列羽不服气地用力洗他的背,只是她的力气实在是人小了,邯炀烨一点也不觉得疼。
“不然呢?你又会做些什么?”他以鼻音哼气道。可笑!以她那笨手笨脚的模样来看,他是绝不相信她有办法做好一件事来。
“我……我……”想了老半天后,南列羽这才惊觉到,原来自己是什么也不会做,之前全是由小翠替她打理一切的。
“哼!果真没用!”他老早就不期望她会有何拿手绝活!邯炀烨的唇畔扬起一抹嘲讽的笑容来。
“有了!我知道了!我最拿手的便是弹筝!”南列羽开心地说,而娘也时常夸赞她的琴艺。
“筝?是你被狼群追赶时手中紧拥不放的那东西?”邯炀烨挑眉问道,原来那就是她唯一的拿手绝活呀!
“是啊!那可是我最宝贝的东西呢!对了,你有没有看见它呀?”她这才忆起,从醒来到现在,都没看到它。
“有啥好值得宝贝的!”他再度冷哼出声,不屑地说道。
“因为那是我的大哥特地命人制造给我的!二哥及四哥还特地从江南请来首屈一指的师傅替筝调音:而三哥他更是……”她滔滔不绝的话语,硬生生地被打断。
“住口!”邯炀烨倏地从浴桶中起身,取来一条干布巾擦干身上所残留之水珠。
“啊?怎么了吗?”不是之前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心情不愉快了?他到底又怎么了?南列羽以充满疑惑的无辜眼眸瞅着他的背影。
“以后不准你再提起有关于兄长们的任何事情来,听到了没有?”他不想自她的口中听到任何一个男人的事,那会使他想到她原本会是别人的妻子!
他不管她那无缘的夫婿是谁,她是他的,而她亦只能看着他一人,想着的也仅是他一人的事,他不要有任何男人的影子在她的脑海、思绪当中,绝不允许!
南列羽则被他给吓到了,他的脾气为何老是这般火爆呢?又为何不准她说有关于兄长的事呢?她真不了解他这个人,真的……
第四章:
“来人啊!传唤千翰炜前来!”邯炀烨朝守在房门外的侍从吼道,他已换上狩猎的服饰,并将弓箭放于桌上,俨然一副夜猎的装扮。
而不知发生何事的南列羽,则呆坐于浴桶中。他怎么又发火了?是方才她说错什么话了吗?
没多久,千翰炜使得令而来,于房门外答道:“属下在此,不知少主有何指示?”自幼与邯炀烨一同长大的千翰炜,于门外便能感受到他的愤怒,只是不知他的愤怒因何而来。
“待会我要出外夜猎,不回来用晚膳了!”他瞥了眼仍在浴桶中的南列羽,不带一丝表情地接着又道:“我不在的时候,记得派些工作给这女人做,没做完不得休息!”
“这……”千翰炜闻言,有些怜惜那位姑娘。
“怎么?你对于我的话有意见吗?”邯炀烨说话的语气虽然平淡且有些慵懒,但在房门外不见其表情的千翰炜则立即单膝跪下。
“不!属下不敢造次!”他太了解邯炀烨此刻的慵懒语气正代表暴风来临前的征兆,连忙致歉而不敢再多言一语。
“明白就好!”邯炀烨转身朝南列羽走去,伸手抬起了她的下巴,道:“记住一点,你不再是以往的千金大小姐,只是我的东西罢了!别再跟我提起任何有关你以前那些琐事!”
“为何要如此?”她不懂,她真的不懂!为何她不能提以前的事?而此刻他的神情,更是令她打从心底打寒颤。
“你不需要知道理由,只要照着我的话做即可!”放开她的下巴后,他便头也不回地朝房外步去。瞥见千翰炜仍半跪于门外,他冷声道:“记住,她只是个下人,别想同情她。”言下之意便是她与其他下人相同,绝无任何优惠。
“是!属下明白!”千翰炜连忙答话。唉!他不想派较轻松的事给那名姑娘做的,只是以现在这情况看来,似乎不可能了!
邯炀烨满意地看了他一眼,便头也不回地朝马房步去,跨上了闇夜,朝狼堡外奔去。
他是在嫉妒!嫉妒她口中的兄长,竟可拥有她十几年。
真是可笑至极!以掠夺、残暴闻名的狼王,竟会因一名女子产生这等普通老百姓才会有的心境?他必定是一时迷失了心智才会如此!
邯炀烨令胯下的闇夜加快脚程,让自己和迎面而来的强风几乎融为一体,他非得大肆射猎一番,才可使自己忘却一切!
也许他不该将那女人带回狼堡,只因她早已不费吹灰之力,便左右了他的思绪。
女人果真是麻烦的东西!尤其是南列羽,更是令他烦心,令他失去了沉着与冷静。
“妈的!该死的笨女人!”邯炀烨低咒出声。
奔于闇夜身侧的银狼,似乎也感受到主子的怒气,一路低呜出声。
南列羽出神地凝望着邯炀烨合上的房门。
天!谁能告诉她,她到底嫁给了一个什么样的男人为妻?而大哥他们,又是怎会同他认识,而定下这婚约呢?
但邯炀烨真的是她的夫婿吗?为何整个狼堡皆没有一点办喜事的气氛存在?
她不得不去怀疑,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千翰炜轻敲门扉,在外头扬声道:“抱歉了!里面的姑娘,烦请着上此衣衫后,出来做事了!”他把一件褐衣置于门边后,便退了开。
这个人是谁?感觉似乎出邯炀烨和善许多!
南烈羽从早已降低温度的水中起身,抬起方才被邯炀烨丢于一旁的干布遮身,再打开一微小门缝将衣衫取进来。
唔……这仍是一件下人所著的褐衣!她轻蹙起蛾眉来,但是此布料却比之前的粗布来得柔软生了。
更换褐衣于身上,南烈羽步出房门,打算好好地认识这个对她而言,仍十分陌生的地方。
一名相貌堂堂、皮肤黝黑的男子,站于眼前盯着她瞧。
“请问……”她开口朝他询问。
“在下是邯炀烨少主的近身侍从千翰炜,特地来请姑娘做一些工作的!”千翰炜连忙从见到她的惊艳中回过神来答道。
这名被少主带回来的姑娘,虽着粗布褐衣,但不能掩其美,而她的绝美容貌,更是他在突厥部落间未瞥见过的。
她银铃般悦耳的声音,真可谓之天籁之音啊!
千翰炜此刻也终于明白,为何少主会把他一向嗤之以鼻的女人给带回来,只因眼前的这名姑娘,就算是天上的神明,也会想将她给带回天庭,好好地珍藏起来,不让他人有机会一窥其花容月貌。
“你言重了!小女子名唤南列羽,你不必多礼唤小女子为姑娘!唤我羽儿即可。”
她亦不奢望他唤她为少主夫人,只因她没那福分。
邯炀烨已很清楚地告诉她,她只是一名女仆,不再是千金小姐了,不是吗?而她也不会把他当成她的夫婿,只因她是一名女仆而已!
“不不不!属下不敢造次!烦请姑娘随我来,我将带领姑娘大致了解狼堡,以及……日后姑娘所需要做的事。”他若唤她的闺名,岂不等着命丧于少主之掌下。
“是,我明白了。”南列羽神情落寞,认命地尾随于千翰炜的身后。
她的内心也十分怀疑,邯炀烨的身分到底为何?何以能居住于偌大的堡内,又为何能拥有如此多似千翰炜这般雄壮高大的侍从?
而他,又真的是她的夫婿吗?这是自被他救以来,一直盘旋在她心头的莫大疑问。
南列羽终于大致知道狼堡的地理位置,隔着一片广大山林,便可到达大唐国土。而狼堡位于突厥部落的最边界地带,鲜少有人前来拜访,只因大家皆畏惧狼堡的主人。
为何称之为狼堡?南列羽曾询问陪于她身侧的千翰炜,但他则以唯恐造次为由,没回答这个问题。
实则乃是邯炀烨曾被狼群饲养过外,又以极冷酷残暴之行径杀了先前的可汗王,但又没人敢将他这被喻为不祥之子的十四子治罪,只好在这极偏僻处建了此堡于他,也算是行“放逐”之罪。
然而,也因他那酷似狼的残暴行径,令人不敢踏足于这方圆十哩之境内。另外由于他饲养了一只银狼于身侧,所以突厥人便称他为“狼王”,而他住的地方便被人称为“狼堡”。
而这些话,千翰炜自然不敢告诉南列羽,只因他十分明白说出来的下场会是如何。
只是……他对这名姑娘的身分背景亦感到十分怀疑,南烈这姓氏于汉人民族中,并不多见的,而最富盛名的啸傲山庄便为所有南烈姓氏之首推。
这位南列羽,会是啸傲山庄的人吗?他不得不怀疑,却不敢冒昧询问。
两人来到狼堡的大厅后,千翰炜便说:“就麻烦姑娘将此大厅的所有桌椅擦拭干净。”说完便将一桶水及布中交至她的手中。
“我想……我应该做得来的!”这些事她虽从未曾做过,但她曾见过山庄内的婢女做过,应该不难。
只是,一待她开始擦拭时,她刚一不小心地用力过猛,将一只造形特殊的花瓶给打翻。
一旁的千翰炜眼明手快的接住花瓶,免除它变成支离破碎之惨状。
天!这可是少主珍爱的东西呢,倘若摔破的话,可不是一句抱歉就得以原谅的事!
“啊!抱歉!我并非故意的!”南列羽无辜的眨了眨眼眸道。
“没关系的!小心点就好。”千翰炜小心翼翼地将花瓶放回原处,放心地吁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