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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啪,啪”就像挂钟秒针移动的声音:“啪啪啪啪……”时间开始倒退,我再次回到了天朝,回到了那座红墙之内,回到了我和殇尘的年少时期,和他齐心协力,一起对抗敌人……
如果历史可以重来,我是否会选择安安分分地混过八年,然后与殇尘一起离宫,隐居世间呢?
只怕,不会吧……
没有与北宫骏崎的那一战,殇尘不会死。殇尘不死,也不会被送去千岛国医治,那么,他如今,依旧是个太监。
原来,我的生活不能重来,他的,也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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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凤目关谈判(一)
第九十五章凤目关谈判(一)
天……亮了……
阳光洒在营帐上,使它微微变得透明,带出了朦胧的感觉。这一天终于到了。出奇的,心情变得平静。躺在卧榻上,不想起来。殇尘的脸出现在我的上方,带着微笑:“天亮了。”
“我知道。”我继续看帐顶,羽熙他们应该救出雪铭和寒烟了吧。肖静知道这个消息只怕还要两天后,那时,雪铭和寒烟已经回到了这里,和我们团聚。
起身,今天将会是历史性的一天。
肚子越大,行动越不方便,现在还可以自己起来,再大下去,只怕靠自己是起不来了。肚子也越来越沉,有时坐久了会觉得有些胸闷。
殇尘给我穿上衣服,关切地问:“可还紧张?”
我摸了摸肚子:“今天反而轻松了,真奇怪。”
他笑笑:“我和云清到时就在你身后,有任何不舒服叫我们。记住,淡定。”
“恩恩。”淡定嘛,努力不激动就是了。可是,面对肖静,我真的能保持平静。
他扶着我起身:“能自己走吗?”他带着某种含义,似是取笑我会不会腿软。
我撒开他的手:“放心,底气十足”我虽然挺着六个月的肚子,但我有双份的胆量,肚子里还有一份呢。这才是真正的上阵母女兵。
深吸一口气,大步离开帐篷而,迈入晨光之中。
按照原定计划,肖静一来谈判,无双就潜入她的后方粮草营,随时待命,有必要的话,就给肖静放把火,烧了她的粮草,给她来个下马威。
洛云清姗姗而来,身上背了一个药箱,那样子像是随时准备急救我。呵呵,他估计是怕我面对情敌,到时情绪失控。
“要淡定,一定要淡定。”他再三嘱咐,难得他一本正经的脸上,也露出紧张的神色。
“呵呵。”我和殇尘都笑了,今天我恰恰很淡定,这份淡定也出乎我的意料。
远远的,看见两名女儿国的士兵站在设宴的大帐之外,肖静如约而至。可是,她却没想到约她之人并非寒珏,也不是蒲玉,而是我:菊秋苒。
根据事先安排好的,我们从大帐的另一边进入,站在了之前摆好的屏风之后。从屏风微小的镂空花纹中,可以看到屏风前端坐着寒珏,蒲玉执刀站在他的身侧。
而在寒珏右手边的宴席上,坐着的正是将我赶出女儿国,软禁雪铭和寒烟的,摄政王:肖静。
身穿银色铠甲的她英气逼人,她端坐在那里,气势毫不输于这帐中的任何一个男人。奇怪的是,我对她没有了一丝怨恨,反而是一种惺惺相惜的欣赏,和敬佩。
我站在屏风之后,帐中的气氛似是已经有了一轮谈话。
“女儿国与天朝向来交好,明阳王在我凤目关外练兵,让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得以利用,造谣生事,使我国百姓不安。请明阳王退兵境内,让那些谣言不攻自破。”肖静说得不卑不亢,沉着镇定。
我站在寒珏身后,看不到他的表情,只听他说道:“若是本王不愿呢?”
“呵。”肖静笑了笑,抬眸之时,一抹锐光也朝寒珏而来,“王爷……何意?”
寒珏不言,只是端起桌上的酒盏:“本王久仰西凤主大名,今日特备了一些天朝特产菜肴,希望凤主喜欢。”
肖静拿起酒盏,在看寒珏的同时,瞟了一眼我们面前的屏风,深深的戒备布满肖静精明的双眸,她以为我们是伏兵,给她摆了鸿门宴。既然她都已经察觉到我们的存在,寒珏和蒲玉自然也已经知晓。
“凤主请。”寒珏又说了一声。
肖静收回目光:“多谢。”她看了看酒盏内的酒,顿了顿,才准备喝下。
就在她几欲饮下时,我在屏风后笑道:“你不怕我下毒害你吗?肖静”
立时,她怔住了身体,震惊地朝我面前的屏风看来。她应该辨认地出我的声音,我们已经是老“朋友”了。
整整衣装,摸摸肚子,回头看殇尘和云清,他们同时对我点点头。我感激而笑,谢谢他们一直在我的身边不离不弃,一直鼓励我,扶持我前进。
屏风前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是寒珏起了身。当他和蒲玉离开座位时,我迈开了脚步。
在屏风的一侧,我们擦身而过。
“小心。”他说。
“恩。”我点头,然后,走出了屏风走入肖静的视野。
她的手里,依旧拿着酒盏,因为过于惊讶,而忘记放下。或许这辈子,她都从未有今日这般惊讶,惊讶地无法动弹,惊讶地完全失了神。一个她认为已经不可能有威胁的人,今日却站在了她的面前,而且是天朝军营的中军大帐中,让她怎不惊讶?
“凤目关的兵,是我练的。”我缓步走到她的面前,我站着,她坐着,第一次,我俯视于她,她仰视于我。
“惊喜吗?”我淡定得笑问。她的瞳仁立时收缩了一下,终于回过了神:“菊秋苒”
“是我。”我淡淡地说,俯身盯着她的眼睛,“这几个月,我可想死你了。”
她立时收眉,放落酒盏,抿唇不语,似在整理思绪,思考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又与眼前的一切有何关联。她或许想到我回天朝投靠寒珏,但绝想不到我会率兵而来。
我起身缓步回到寒珏的位置,扶着腰慢慢坐下,坐在那张帅椅之上:“我每天都在想你,想你怎么欺骗雪铭,想你怎么欺骗寒烟,想你吃了什么,想你穿了什么,不仅仅我在想你,我和雪铭的孩子,我们全家都在想你。”
她依然沉默不语,眸中瞬息万变的神情透出了她对整个事件的不解,或是她无法相信我与天朝的兵,与鸠摩罗的兵会有关系。
我x上寒珏大帅椅的椅背,让自己坐得更舒服,只是这样,肖静就该明白我没有撒谎,这支兵,是我带来的。军规严明,帅椅有如龙椅,岂可乱坐?
而今日,她是亲眼看着寒珏将帅椅让于我,聪明过人的她自然会明白其中含义。我懒懒道:“我因为太想你了,所以迫切地想再次见到你,但觉得空手来见你怠慢于你摄政王的身份,所以我跟刘曦借了兵,跟鸠摩罗借了兵,这样的排场,才够资格来见你,你说是吗?肖静?”
惊讶再次透出她的双眸,她今日已无往日那份悠然,更无平日总是挂在嘴角的讳莫如深的微笑,她似是不想开口,但最后还深沉地问:“你怎么借的兵?”她的语气似是依旧不相信我能借到兵。
这件事,如果我不解释,或许她永远都想不通。所以,我决定让这件事成为她心里永远的一个谜。于是我说道:“怎么借的,我似乎没有这个义务向你汇报吧。”
她一怔,有些愤怒,但她压制地很好。是啊,她凭什么愤怒?被夺夫的人是我有些激动了,淡定,淡定。摸摸肚子,宝宝今天状态也很好,没有踢踹我,打扰我与肖静的谈判。
“你想怎样?”她重新抬眸朝我盯视而来,沉沉地说出了这四个字。
“我想怎样?”我勾唇一笑,“你很清楚。”
她立时收眉:“我是不肯把雪铭给你的”
“你错了,不是给,而是还。”我纠正她的用词。
“呵,哈哈哈。”她忽然大笑起来,“小看了,我真的是小看你啦……”像是叹息的话语从她唇中而出,她拿起酒盏边的茶杯,看来她已经恢复了镇定,她一边低头喝茶,一边随意而语,“就算是还,我也不会还你。”
“那好吧。”我也一脸地轻描淡写,“那就战场上见。”
她不说话,而是悠悠然地喝口茶,将茶杯放下后,她才看向我,脸上又带出了她目中无人的笑容:“菊秋苒,你不是我的对手,你还是回去生你的孩子吧,别在战场上瞎折腾了。”她轻蔑的语气,好像我是在小打小闹。
我淡淡而笑:“请问肖凤主您为何认为我不是你的对手?认为我是在瞎折腾呢?”
肖静不语,轻笑:“你身怀六甲,怎能上战场打仗?”
我笑:“谁说帅一定要上阵?”
“帅不上阵怎么鼓舞士气?”她反问。她和鸠摩罗一样,都是喜欢亲自上阵的。我笑道:“帅亦可在中军大营调兵遣将。将也可鼓舞士气。但一旦帅亡则军心散,帅在,方可安军心”
肖静微怔片刻,又笑了起来:“你身怀有孕,自不必上战场。可调兵遣将,你会吗?莫要遣错将,发错令,大败而归。”
抬手,枕在脸庞,拿起了桌上的一支令箭:“肖凤主可认得此物?”
肖静抬眸撇了一眼,随口答:“这是战场上用到的令箭。”
“不错。”我把玩手中的令箭,“现在就在您的后方,有一个我的人,待我令箭一放,他就会点燃你的粮草,让你军心大乱。”
她抬眸,好笑地笑了笑:“菊秋苒啊菊秋苒,纵然你能借来这两国士兵,但论行军打仗,你不行。我军严防慎密,怎会让你的奸细混入?”
说到底,肖静还是轻看我。也好,就让她轻敌吧。我道:“听说肖凤主记忆力极强,自己带过的每一个兵都记得其姓名和容貌,故而奸细无法混入。”
肖静自得而笑:“所以秋苒说有人在本王的后方,本王不信。”
“那好。来人,把人带上来”厉喝一声,立刻,一个女兵从我身后的屏风里被带出,站在肖静的面前,满脸的羞愧。没想到艳无双偶然带回的女兵,却派了如此大的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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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凤目关谈判(二)
第九十六章凤目关谈判(二)
女兵羞愧难当地不敢面对肖静,肖静微惊:“你是阿兰,昨晚你失踪,原来”
没想到肖静即使知道有人失踪,都没想到是我们掳走了人,她真是太自负了。主要因为和她实战的是鸠摩罗,那个鄙视兵法,认为兵法是小人伎俩的家伙,他喜欢的是面对面蛮干,所以当年才会吃了肖静的亏,被她掳回营帐。如此说来,肖静其实从未遇到真正擅于用兵之人。或者说,是善谋之人。
肖静从小身在宫闱,为了谋取皇位而与雪铭一直明争暗斗,机关算尽。而我与她的境遇基本相似,从小亦是在钩心斗角中生长。所以她奸,我要比她更奸,她诈,我要比她更诈。
“真是抱歉,昨日我的人在探查你的军营时,顺手牵羊带回来的。”我摆摆手,士兵将女兵又带回了屏风之后,肖静陷入长长的沉默。她已经明白,我这里,有高手。她那自认为固若金汤的城池,已然被我侵入,不再密不透风。
她开始陷入沉静,笑容也渐渐淡去。
“你阴我。”良久,她平平淡淡地说出了这三个字,目光却是看着面前的酒盏,似是依然不想承认我能潜入她的后方,轻松掳人烧城,“行军打仗应当堂堂正正,你怎能用手段?”
我笑道:“如果我没记错,当年你也曾阴过鸠摩罗。怎么,只许你肖静设计捉美男,不许我菊秋苒放套圈你肖静?”
“说得好”她忽然自嘲而笑,“真是说得好,设套圈我肖静。”她倏然抬眸,目光锐利而不服,“这么说,这酒宴,也是你请我喝的?”
“正是。”我笑了笑,她已经不再用本王,而是“我”。当年,她认为我是个人才,想收归己用,也是平易近人,与我交谈时,你我相称。
后来,当她得知雪铭就是肖云时,她却认为我根本只是一个攀龙附凤,靠裙带关系上位的无用之人。
今天,她是否会明白,她的第一感觉,也就是最初对我的看待,才是正确的?从她不服的眸光中,我隐隐感觉到,她依然不信这一切是我的布局。
大帐里酒菜已凉,陷入寂静的空气也带出一丝凉意。肖静抬眸冷视我身后的屏风:“看来今天你不打算让我回去”
“兵不厌诈。我菊秋苒从未将刀架在肖凤主的脖子上,逼你前来。”我淡淡而语,“你来是因你好奇,你来是因你自负。这次就算败,也并非败在我菊秋苒的手上,而是败在你自己的手上”
她微微一怔,在与我片刻的对视后,她忽然发出一声冷笑:“哼,谁在帮你?那个明阳王?还是那个冉羽熙?”
果然哪,她还是不想承认这一切是我主使,她为何还不相信?我微微闭眸,从鼻中,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然后睁眸直视她的眼睛:“肖静,我们纸上谈兵一局,如何?”
“纸上谈兵?”她微露一丝疑惑和一抹堤防。
我郑重道:“女儿国是我第二个故乡,我亦不想发兵,殃及无辜百姓。你我纸上谈一次兵,一局定输赢”
立时,她双眸眯起,但依然遮不住从**出的闪闪锐光,良久,她沉沉说:“你输了,你就带着你的兵离开女儿国,永不得与雪铭寒烟见面”
肖静还是如此自负,居然用那么笃定的语气断定我会输。我微微一笑:“那还是待我输了再谈吧。现在,假设我未派人在你后方,你依然身在凤目关,已知我决定攻打凤目关,直取凤目关后的秦州,然后再取菊州,直逼南都,你打算怎样与我对阵?”
她笑了笑,似是这难不倒她。她低眸扬唇:“菊秋苒,这仗不用打,你已经输了。”
“哦?”
“你犯了一个兵家大忌,扎营林中。”
“呵呵,所以呢?”我抬眸看她。
她亦抬眸看我:“我只需夜间发起火攻突袭,烧你一个措手不及,人仰马翻。”说罢,她拿起酒盏,浅饮。
我笑道:“火攻,不错。但当你杀入我军营时,你会发现那些营帐不过只是摆设……”
她的手一顿,慢慢将酒盏放回案桌。
我继续说道:“伏兵就在南北两侧,待你发现之时,伏兵杀出,一支截你后路,另一支直取凤目关,你若不信,现在即可去看我设在林中营帐,究竟有无士兵。怎样,这局是你输,还是我赢?”笑看她低垂的脸庞,她紧握酒杯不再言语。
“顺便再说一句,你若火攻,这风势最好向东,方能火烧连营。不过最近这三日似乎都无东风,只有西风,火箭逆风,射程缩短,也易在途中熄灭,这火攻,也需天时地利人和也。”说完,往后靠在了帅椅上,轻抚宝贝,谈了这许久,腰有些酸了。
肖静不再说话,她闭上了双眸,陷入长时间的静默。
我休息片刻,唤人:“来人,给肖凤主换些热的酒菜。”
士兵进入大帐,给我们换上热的酒菜。见肖静不吃,也不说话,只是闭眸凝神,我自己吃了起来,无论怎样,宝宝要吃的。
待我吃了八分饱,见肖静依然不动,我轻轻提醒:“肖凤主,酒菜又要凉了。”她缓缓睁开双眸,仰天长叹一声:“看来今天是回不去了。”
我呵呵而笑。她拿起酒盏:“你这纸上谈兵又是一个圈套。”
“哦?何解?”我淡然地笑看她,我们之间不像是即将交战的敌人,更像是许久不见的老友的交谈。帐内气氛的平缓是因肖静卸去了身上的锐气和杀气。
“哼。”她轻轻一笑,将酒饮尽,“我已知你军机,你怎会放我回去?”
“也对。”我没有否认,“若是鸠摩罗,我会放他回去。但是你,我不敢。而且,我已经准备好伏兵等候来营救你的人了。”
她的身体立时一怔,倏然看向我:“你你想怎样?”她的眸中,竟是露出了焦急和担忧。听闻肖静爱兵,如此看来,果然如此。来救她的,势必是效忠于她的将士,与她如亲如友。如今即将看她的亲友送死,她自然会担心心痛。
她立刻垂脸陷入深深地忧虑:“我命令过她们莫要轻举妄动,可是如今我被你扣下,她们定会来救我。”她沉痛地拧紧双眉,低叹一声靠在了椅背上,“是我肖静的一意孤行,害了她们。你说的对,是我过于自负,是我轻了敌”她愤然瞪视我,我笑了,很好,她终于肯认真地看待我了。
“我未曾说要歼灭她们。”我笑道,惊疑立时从她眸中划过,我轻呵一声,“我即将生子,不想杀生。怎样,如此肖凤主依然不愿将雪铭和寒烟送回?”
迟疑划过她的双眸,忽的,她笑了,而且是越笑越大声:“菊秋苒,你不敢打这个仗,你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