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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对话框里司琪的那句话,淡淡一笑,打下四个字:覆水难收。
跟司琪聊了一阵后,兮敏关了电脑上床睡觉,她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突然想起下午小甜问她的一个问题:“你当初是怎么钓上这个金龟婿的?”
她是怎么钓上他的?她记不太清楚了,好像是一见钟情,又或者是日久生情?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婚恋这个题材已经差不多被写烂了,来来去去也就是那些事情,不过我喜欢这类文,而且大概是看多了被荼毒了,总觉得闪婚也许比水到渠成的婚姻来得更加坚定。一起走过许多年然后步入婚姻殿堂,这样的感情自然是令人羡慕的,不过现在这个社会闪婚似乎越来越成为一种时尚趋势了。如果各方面都比较和谐的话,其实我还蛮想尝试一下闪婚的,哈哈哈哈哈。
PS:不要霸王我呀,俺开坑了好歹露个小脸嘛,嗷——
第五章
认识程钧逸的时候,兮敏刚过完十三岁的生日没多久。
兮敏的数学成绩不太好,初一的暑假,妈妈强制要求她去补习,给她找了同一所学校的尚老师教她,每周一三五去上课。尚老师家在城东的别墅区,大得像个迷宫,偏偏兮敏又是个天生的路痴,去过三次,第四次去的时候居然又迷路了。偌大一个小区里,每一小块区域都有名字,她只记得尚老师家的门牌是7号,想了好久也没想起来究竟是“枫林苑7号”,还是“云林苑7号”。周边又没有人,只有小轿车呼啸而过,她转悠了半天,边走边找,额头上一阵阵地冒着细汗,脸也被太阳晒得滚烫。
就在兮敏找得晕头转向的时候,她看见左边的小路上有个十七八岁的男生正走出来,她心中大喜,急忙跑上去,拦住他问:“请问枫林苑7号在哪里?还有,云林苑7号又在哪里?”
男生看了她一眼,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皱着眉道:“你到底要去哪里?”
她反应过来,意识到自己的语无伦次,尴尬地笑了笑,“呃,这个小区里有个教数学的尚老师,请问你知道她家在哪儿吗?”
男生看了看她背后背着的书包,绕过她,径直往前走,“跟我来。”
到了尚老师家,她已经等在门口了,见到兮敏,满脸焦急地迎了过来:“小敏啊,你可算来了,都快把我急死了!”
兮敏又羞又窘,很不好意思地道歉:“对不起尚老师,我来晚了,我刚才又迷路了……”
“哎,你这孩子,都来了三次了还是记不住……这回要记清楚了啊,下次可别再走丢了,否则你妈非跟我算账不可。”
兮敏点点头,看一眼门牌上写着的“云林苑7号”,在心里默念好了几遍。刚踏进屋里,她听见身后传来戏谑的声音:“妈,你怎么收了个路痴学生?”
她回头一看,刚才带路的那个男生居然还没走,而且居然叫尚老师“妈”?
尚老师也回过身来,不悦地皱了皱眉:“程钧逸,我还没跟你算账的,谁允许你出去了?你的试卷做完了吗?”
“早做完了,不信您可以去我房里看。”那个叫“程钧逸”的男生看了兮敏一眼,然后迈开长腿先一步进了屋,径自上楼去了。
兮敏对程钧逸的第一印象,实在算不上好,甚至可以说是糟糕。虽然他是个十足的帅哥,身形高大挺拔,五官深邃俊朗。但是那张嘴可真是有够招人厌,而且最让她受不了的是他不屑一顾的眼神,让人看了就觉得浑身不舒服。
可后来的事情,却出乎意料得让她措手不及。
去尚老师家补习数学的人很多,兮敏每次去,往往都要等上大半个小时,而这段时间里,尚老师会要程钧逸检查她的作业。让兮敏惊讶万分的是,他脑子灵活得不像样,每每她想破了脑袋都没想出的解法,他一句话就给解决了,而且给她讲解起来头头是道的,甚至比尚老师讲得更加简洁易懂。有时候,还没等轮到兮敏上课,她所有的疑问就已经全被程钧逸给讲通了,他索性拿来她的教学大纲,直接给她讲新的内容。尚老师见他辅导的效果还不错,久而久之,忙起来的时候干脆让他负责兮敏的课,最后她再总结一下,布置作业。
也许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日复一日的相处令兮敏渐渐对他改观,每次听他讲课的时候都会不自觉地盯着他好看的脸,偶尔被他发现了就会脸红心跳;开始认真地做好每一次的作业,只为得到他赞许的笑容;每天都很期待去他家上课,甚至觉得原本漫长难熬的两个小时一眨眼就过完了……
相处久了,兮敏发现程钧逸其实并不像他冷峻的外表看起来那样难相处。他虽然自信得有些骄傲,但是给她讲课的时候很有耐心,笑起来的时候样子很温柔,有时候也会打趣她,但是没有丝毫恶意。
只有一次,兮敏被一道几何题难住了,怎么想都想不通,程钧逸从头到尾细细地讲了四五遍,她还是有个地方不明白,迟迟下不了笔写。
到底是十七八岁的年纪,年少气盛,他终究没忍住,把笔一摔,大声说:“乐兮敏,你怎么这么笨?到底要我说多少次你才听得懂?”
他们坐在小花园里,正对着大门,有刚好来上课的人推门而入,看到这一幕,都不约而同地驻足观望。兮敏从没受过这种羞辱,顿时觉得脸像火烧一般滚烫,又生气又愧疚,连书包都顾不上拿,直接起身冲出了大门。
她沿着小路一阵猛跑,边跑边哭,也看不清前面的路,只知道拼命朝前跑。等她冷静下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周围全是不熟悉的风景,连个鬼影都见不着。她知道自己又迷路了,更加觉得难过,索性蹲下来抱着腿,止不住的泪水涟涟。
哭得几乎上气不接下气的时候,她终于听到有人说话:“你再哭下去,这里都要被你的泪水给淹了。”
她抬起头来,果然是程钧逸,正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一脸忍俊不禁的表情,令她气不打一处来:“不要你管!”
他伸手来拉她,她气呼呼地一把甩开,自己站起来,却因为蹲了太久,霎时感觉到一阵晕眩,一下子没站稳,直直栽倒在他怀里。
他扶住她,轻轻地拍她的背,“好了小敏,别哭了,我向你道歉还不行吗?”
她却瞬间愣住,这是他第一次叫她“小敏”,声音温柔得令她不敢置信。
后来他送她去车站搭车,在街口的冷饮店买了抹茶红豆冰给她,从那以后,她便爱上了那种冰凉而甜蜜的滋味。
似乎是默认了一般,两人都没有说破,却心照不宣地开始了所谓的“恋爱”。说是说恋爱,其实也跟普通的相处没有两样,他们都还小,又在家长的眼皮底下,做不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往往就是每天去公车站的路上手牵着手。
程钧逸大她四岁,像个大哥哥,好的时候对她温柔体贴,她不乖乖上课的时候也会板着脸凶她。在他面前,兮敏可以肆无忌惮、撒娇耍赖,不高兴了就撅着嘴,生气了就发脾气。虽然有些任性,却很懂得拿捏分寸,在他动真格的时候,绝对不会继续使性子。
他们之间的相处,简单纯粹,点点滴滴都那样稚嫩,却也藏着独一无二的美好与幸福。
有一次上完课,程钧逸在写题目给她,她坐在一边无聊,拿手指玩着自己的睫毛,还凑到他身边笑嘻嘻地说:“你看,我的睫毛是不是很长?”
他正低头思考着,没有理她,她不甘心,又凑近了一点,“喂,我跟你说话呢,真不礼貌。”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抬起头来看她:“无聊就看看书。”
“看书更无聊。”她笑,指着自己的睫毛,“你看,我的睫毛很长对不对?我们班里的那些女生都好羡慕我有这么长的睫毛。”
“嗯,是很长。”他看了一眼,答得漫不经心。
“你不相信啊?不信我证明给你看。”她来了兴致,索性把脸凑到他面前,眼睛贴在他脸上,调皮地眨了眨睫毛。她没意识到不妥,看着突然愣住的他,笑得心满意足。
然而两人的距离实在太过贴近,他望着她的眼里隐隐闪烁着光亮,呼出的气息近在咫尺。她突然觉得尴尬万分,刚想拉开这极其暧昧的距离,却感觉到唇上传来一阵温热的触感。
她一惊,心扑通扑通地狂跳不止,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却没有推开他。他轻轻地吻她,浅尝辄止,小心翼翼,带着满满的珍视与温柔。
他们之间,只有过一次那样的亲吻,蜻蜓点水般简单,却深深地烙印在兮敏心里。那天以后,她便在心里认定了他,还很不切实际地想,要跟着他一辈子。
后来,当她发现他不告而别,当她得知他全家人移居到北京,她才恍然大悟,那个短暂的夏天,也许只是她一厢情愿做的一个美梦罢了。
长大后的兮敏,想起那段青涩懵懂的回忆时,依然觉得美好,却再也不可能像当初那样心无旁骛地笑。因为她早已不是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她记忆里清俊挺拔的少年,早已在岁月的流逝中变得越来越模糊。
到底是隔了十年时光,曾经沧海已桑田。
作者有话要说:咳,这俩人早熟,见怪莫怪,阿门——
第六章
周末的饭局,比兮敏想象中要好多了,没有安排在五星级大酒店的豪华包厢,也没有两家人全数出动。兮敏松了口气,还好没弄成她以为的那种尴尬场面。
地点定在市中心一家颇有特色的中西餐厅,兮敏跟妈妈、程钧逸跟他母亲尚萍四个人,要了一个小包厢,点了一桌秀色可餐的菜。兮敏坐在那儿的时候,心里直想笑,这场景,怎么看怎么像两个殷勤的媒婆计划着将一对互不相识的男女撮合成一对爱侣。
可谁说不是呢?兮敏心想,光是看尚萍打量她的眼神她就知道,这摆明是个“鸿门宴”。偷偷看一眼左边的程钧逸,他倒是一副很无所谓的样子,正气定神闲地喝着茶。跟他比起来,兮敏觉得自己简直焦躁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听说小敏在逸致工作?”尚萍问。
兮敏正细细品味着花果茶,试图尝出究竟是用什么材料调制的好回家依样画葫芦,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看见妈妈脸上不悦的表情,赶紧扯出一个微笑,正儿八经地回答:“是的阿姨,我在逸致工作有一年半了。”话音刚落,她的眼角瞥到到旁边那个正喝着茶的男人似乎抿嘴一笑,很轻微,不知道是不是她看错了。不过这种正经得简直有点官方的语调,她自己听了都觉得好笑,更何况是别人?
可是妈妈显然很满意她这个回答,笑了笑,“小敏这孩子,没什么大出息,能干好秘书的工作我就谢天谢地了。”
“我看小敏挺好的,小时候就挺乖巧,现在大了也更加文静了。”尚萍的脸上满是笑意,看着兮敏,眼神很慈爱,“到底是大姑娘了,越来越漂亮了,有很多人追吧?”
最后一句摆明是试探,兮敏想,如果她说自己有男朋友了,会不会就能免去所有麻烦?可是她转念一想,如果她真这么说,估计第一个要面对的大麻烦就是妈妈无休止的唠叨。
还没想好怎么说,妈妈就等不及先开口了:“她哪有人追啊,每天下班了就回家,周末也不知道跟朋友们多出去玩玩,怎么能交到男朋友?”
“现在的女孩子成天就知道玩,像小敏这样的才好,安静点,我们大人也省心。”
兮敏尽量保持着笑容,听两位长辈家长里短,心里却大喊无聊,盼望着趁早结束这顿令人郁闷的晚餐。后来话题总算转到程钧逸身上,兮敏再一次见识到这个男人的彬彬有礼、波澜不惊。妈妈那明显藏不住喜欢的眼神、接二连三的发问,絮絮叨叨、啰啰嗦嗦,她听着都觉得心烦意乱,可程钧逸始终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唇角甚至还带着一丝浅笑,应付自如、礼数周全,教养好得完全挑不出毛病来。
吃饭的时候,原本进来后就没正眼看过兮敏的程钧逸突然变得十分殷勤,又是替她夹菜又是替她倒茶的,甚至还靠过来轻声提醒她当心鱼刺。
兮敏担心这些举动落在两位母亲的眼里会产生什么不良效果,用眼神警告了他好几次,他却视而不见,最后甚至还谎称要赶去看电影,拉着她先走了。
两人一直走到程钧逸的车边,兮敏有些恼怒地问他:“你刚才干嘛那样?”
“不然怎么能这么快逃出来?”
兮敏一愣,心想这人到底是个什么构造?看上去明明是一副心甘情愿的样子,背地里居然偷偷盘算着要怎么尽快撤退?演得这么无懈可击,干嘛不去当演员?
正想着,突然听到似乎有人喊了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名字,兮敏心里猛地“咯噔”一下,条件反射似的回过头去,看见有个女人边小跑着边喊着那两个字,还扬起胳膊挥了挥手。
兮敏心里一紧,骤然间心跳加速,顺着那个女人的视线看过去,看见一个完全不认识的男人,大大地松了口气,然而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深深的、强烈到无法忽视的失落。
“认识的?”
程钧逸的声音把怔愣的兮敏拉了回来,她摇了摇头,不禁觉得好笑,不过是两个读音一样的字,她居然也会因此而抱有希冀,真是傻。
“想去哪里?”程钧逸问,“还是送你回家?”
“不,我不想回家。”兮敏仰着头看他,“我想喝酒。”
“如果你喝醉了,你妈可不会饶了我。”
“她对你满意得不得了,要骂也是骂我。”她笑,用恳求的眼神望着他,“你就当发发善心,陪我喝酒吧。”
他们去了西街的一家清吧,装修很有风味,深色系的色调,很复古的设计,墙上挂着内容抽象的油画。吧台边有个女人抱着吉他唱歌,她落在暗处,看不清样子,声音有些沙哑,唱的是一首英文歌,很轻缓的节奏,听着很舒服。
“我以为你会带我去那种闹哄哄的酒吧。”兮敏原本还想好好发泄、放肆一番,可身处这样一个安静惬意的环境,显然不可能。
“太吵闹的地方,我不喜欢。”
她都快忘了,程钧逸喜静,十七八岁的时候就严肃冷淡得像个小老头,看样子现在是有增无减、变本加厉。
“喝什么?”他问。
兮敏扫了一遍酒单,直接把单子塞到服务生手里,发了狠似的说:“我要最烈的酒。”
服务生有些惊讶地看了她一眼,顿了顿才问:“请问是要伏特加吗?”
“给她一杯红粉佳人。”程钧逸说,把酒单递给服务生,“给我一杯冰水。”
兮敏看他眼神不对,也不敢反驳,嘴里却忍不住哼哼:“来酒吧却不喝酒,真没意思。程钧逸,我看你是越来越像老头子了。”话一出口,兮敏心里顿时涌上一股很奇怪的感觉。也许十年之前她可以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这种话,可现在明明是十年之后,他们重逢也不过才半个月,算不上熟识,而且他还是她的老板,发薪水给她的衣食父母。刚才她说的话,显然不太礼貌。
可程钧逸却好像并不介意,淡淡说道:“烈酒不适合你喝。”
兮敏还在因为刚才的话发窘,也不敢再随便开口说话,安静地听着歌,直到那杯鲜红美艳的“红粉佳人”端上来以后,也只是沉默地、小口小口地喝着。
程钧逸看着台上那个唱歌的女人,眼神不似平时的清冷,带着点儿难得的迷离,似乎听得很入神。兮敏的“红粉佳人”喝了一半,她觉得这气氛安静得有些诡异,想找点什么话说,想了半天还是问了个最俗气的:“你现在有女朋友吗?”
程钧逸收回视线,看了她一眼,“没有。”
“哦,那以前总有过吧?”这句不经大脑的话一出口,兮敏简直想咬掉自己的舌头,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八卦了?且不说她这个小职员不该打听上司的私生活,更何况他们还是一对刚刚从一场“相亲晚宴”里出来的、关系暧昧尴尬的男女。这种时候问这种问题,任谁都会觉得她动机不纯。
庆幸的是,程钧逸并没有趁机调侃她一番,只是略带深意地看了看她,然后说:“三年前分手了。”
“真巧,”兮敏不由苦笑,“三年前我也被男朋友抛弃了。”
“同是天涯沦落人。”
“程总还会被人抛弃?”兮敏来了兴致,索性跟他开玩笑,“像你这样英俊又多金的男人,估计是女人都想巴着不放吧。”
“也有例外。”
台上的女人换了另一首歌开始唱,兮敏发现程钧逸那双深邃的眼睛似乎骤然一亮,然后调整了一下姿势,半倚着沙发背,微微偏着头,若有所思地看着台上那个女人。
兮敏觉得奇怪,转过头去看,却听到他问了一句:“听过这首歌吗?”
她凝神听了听,很抒情的一首歌,旋律不是很熟悉却仿佛在哪里听过,正努力回想着,他平淡的声音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