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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明白了,你是不是担心家人不谅解?放心,无名教那边本王会为你搞定的,本王早就说了,无论多少人,哪怕是全天下的人都与你们为敌,本王也愿为马前帐下,替你们将所有的困难担下来!」
靖王说得一个激动,「叭嗒」一声,身旁云母纹黑檀木茶几已被拍了个粉碎。
「不错,与天下人为敌!夜贤侄,你会不会觉得本王是个宁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傻瓜?虽千万人吾往矣。后世盛传,当与翼德长阪一喝,子龙百万军中探人首级并称的血战,却只是为了成全侄儿的不伦之恋……对了,本王想到了,如果真的守不住轩辕皇朝,贤侄可不就是以倾国倾城名留青史了?瞧贤侄这般容貌,当得当得,有何当不得……嘿嘿,本王随便说笑,贤侄莫要再瞪了。瞧,本王这一闹,你已经想不起家人反对的悲哀了吧。哈哈哈哈……」
生平第一次,夜语昊兴起了,自己或许是个大傻瓜也说不定的想法。
这就是轩辕皇朝的栋柱!?这就是权倾朝野炙手可热的皇族阁老!?这就是……当年他们为了避开与之正面交锋而不断将之存在列入危险级的人物!?
夜语昊觉得自己可能有一件事是作对了。就是让自己所有的下属都避开与靖王的正面交锋。
不然今日无名教只怕得多出几名被逼疯了的首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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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来了。」独孤终于找到在湖边旁沉思的夜语昊,见他一脸若有所思,不知在想着什么,怕打断了他的思绪,只敢小声提醒一下。
夜语昊缓缓点头,眸子不曾离开水面缓缓飘移的枯叶。
「想什么?」好奇心胜过自制力。
夜语昊瞄了独孤一眼,眸光病怏怏一片无力。「我想离宫!」
「离宫?可是以你现在这种身体状态,外面实在不是平安之地,而且少了太医院的支持……」独孤当场反对。
「可是我受不了了!」夜语昊很平板很平板地说着,眸子直勾勾得瞪向独孤。「七次了!已经被靖王缠上七次了,你可知道每次与他对话时,我都会觉得自己像个大傻瓜,完全作不出任何反应,说不出任何话来!这对本座而言,是莫大的侮辱你知否!?天下没有难得倒本座的事,连生孩子这个问题都有办法做到,可是就是靖王!这个可怕的家伙,本座在他面前居然蠢得像个呆子一样!身为无名教供奉的你,能够承受这种侮辱么!?独孤,你告诉本座!」
「这……」独孤苦笑。「连轩辕帝都没法的事,昊也不用觉得那么丢脸了。要不是这样,靖王又怎么成得了朝廷一宝。所以独孤心安理得,不觉有什么丢脸。」
夜语昊上下打量了独孤几眼,放弃跟眼前这个不思长进的孺子朽木粪土之墙沟通。心下暗恨轩辕,听说要拖住靖王不让他来紫泉宫里,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爽快。
难道就真的没有办法吗?
目光在独孤身上转了几转,不知独孤身上还有多少药或蛊可以拿来用用看。
独孤看到昊的目光,马上垂下睫来,雪白的牙齿不安地咬着唇,一脸自责无奈苦恼悲愤,十分楚楚可怜,教人不忍苛责。
他自是不会说,他是想看好戏才不插手的。一向八风吹不动,只有他算计人,哪有别人算计他的昊,居然能有如此人性的表情……他是很敬佩疼爱这少年无帝,但,所谓疼爱,不就是又疼又爱么?
夜语昊再横了独孤一眼,岂看不出他心下打着什么主意,但此时此刻,他已无暇计较。送了独孤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感觉腹中不适越来越强,小鬼近来好动过度,似乎又在练八卦拳,只得摀住腰,准备回紫泉宫去。
两人还没走近宫殿,就觉不对,平日里来来往往的宫人侍从们都不见了影子,再走近点,来到绿荒悠径,只见守在道边的侍卫倒了一地,小径尽头,一人白衣锈金边,负手而立,清秀的娃娃脸上尽是怒意。
昊一见便心下叫苦,恨药师什么情报都没与自己说,又想无名教目前都在此人掌握下,要阻止情报的传送,药师的确是无可奈何。自知是避不开了,当下先下手为强,笑吟吟道:
「煌何时下了昆仑……」
「我不能来么!?」娃娃脸的少年怒意直冲眉梢,玉冠似都在颤抖,按住昊的肩膀就是一阵晴天霹雳。「你到底在想什么啊你!为什么会住到皇宫里来啊!我只当你在这儿待几天就会离开,没想到你却一住就住了好几个月!就算有什么打算也不能待这么长时间!跟你说,你跟轩辕的事我是不管了,可是你如果真要如靖王所说,嫁给轩辕当皇后,我就不得不替爹娘好好教训你!」
「靖王?」夜语昊马上知道煌为什么会气成这样。同时也想到,今日没被靖王缠上,原来是煌当了替死鬼。心下一松,安抚地笑笑。「煌啊,你觉得他的话能信的么?」
「你要是再留在这里,他的话就能信的了!」煌冷笑了声。「哥哥不明白你为何要留在轩辕身边!以前可说是为了伊祁那个小鬼,现在呢?你不肯留在无名教,却肯留在皇宫,你要教哥哥怎么想!?难道我们对你的吸引力及不上那只色鬼?昊,只要你肯离开这,你要多少男人,哥哥我都会帮你去找!」
独孤在旁「扑哧」一声。这两人外表怎么看都是昊比较年长,煌以前也不会口口声声抬上兄长架子,现在却是一句一个哥哥,实是很有娱乐效果。
夜语昊白得透明的脸上闪过一丝青气,笑睨了独孤一眼,睨得他从脊背直冷到脚底,本来找煌来是有事要商,可是照这趋势下去,岂不成了大闹剧,到时昊一定会将帐都算在自己头上,莫要好心被雷亲,出师未捷身先丧了。
清咳了声,正想打岔,煌已一脸正色地直逼夜语昊:「一句话,你要不要离开这里!?」
「胡说八道什么!昊当然是要留在宫里的!」清脆嗔怒的声音随着掌风一道袭来。自边关刚赶回来的少年没想到一路快马加鞭时想像了无数遍,久违数年,理应感人的重逢,居然被这白衣的毛头小子破坏掉,听他还要叫昊离开皇宫,是可忍孰不可忍,隔老远一掌就打了出来。
煌冷哼了声退开,上下打量突然挡着昊面前,对自己张牙舞爪的俊秀少年,马上知道他是谁。想到昊当初是为了他才留在轩辕身边一年,立觉得牙痒痒。「这是大人的事,小鬼闪开!」
「小鬼!?」伊祁倒吸口气,他最忌讳的就是在昊面前被人小看。「什么小鬼!本少爷看来就比你成熟得多,你才是对长辈无礼!还不跪下!」
这话连珠炮说出,独孤与昊根本就来不及阻止,眼见煌也黑了一张娃娃脸,两人心下俱是啼笑皆非。独孤暗自叹气,知道今日事了之后,自己哪边都讨不了好,炮灰是当定了。
「……不知天高地厚!」煌自牙缝磨出几个字来。「本座今日就代轩辕来教训你一顿,免得殆笑皇家颜面!」
「咦,本座!?」伊祁眨了下眼,突然摀住嘴。「原来你就是那位……」
煌脸色稍稍缓了下来,算这少年有见识。
「」……明明岁数一大把,却爱扮幼齿吃老草的无名教现任无帝?
……
昊与独孤闲闲地绕过烽火狂飑的战场,终于成功往紫泉宫走去。
——那两小鬼心智级数一般,正常人都明白不宜介入。
进了寝宫,先前靖王与煌一闹,现在自是空无一人,夜语昊坐了下来,心忖近来腹中小鬼跳得激烈,莫要是要出世的前兆?这孩子是拜虚夜梵那药效所来,生产时间是否是凡间一般却也是个疑问,他连月来被这般事那般事弄得头晕脑涨,又有独孤与轩辕在旁,一时都没想到此事,此时想起不知该如何生产,心下微微不安,正想向独孤问一声,却听宫轰地被人打破,劲气狂飙,二人如风卷进。
「昊,你随我出宫!」
「不行,昊要留在宫里!」
「不对,他要跟我走!」
「笑话,他一定要留下!」
……
……
耳朵轰鸣未已,肩膀已被人一边一个揪住。「昊,你说呢!?你要出宫还是留下!」
「我……」被摇地天旋地转,连怒气都发不出来,这两人是打斗里冲了进来的,手上劲道未消,透肩而入。若在往日,这点小劲道根本奈不得夜语昊如何,此时却觉外来劲道逼得体内真气乱窜,小腹处的热度越来越强,手足齐齐冰冷。
「够了,你们快点放开昊!你们没发现他的不对劲么?」独孤方才去看后殿熬的药有没出问题,没及时阻止住这两人,回来一见昊被摇得脸色惨白,心下大怒,哪还会客气,两手一伸,也不知多少种药下在两人身上。「快闪开了你们!」
「昊!」
「昊!」
煌与伊祁平日里都是独当一面的人才,哪会如此孩子气,只是回到昊身边,不知不觉就放开了心防现出人性一面。此时被独孤一提醒,才发现昊的脸色全不正常,边切齿抗着药性边问。
「你(你)没事吧!?」
坐在椅上闭眸调整紊乱的内息,心悸不已,哪有力气回答他们,向独孤挥了挥手,示意他来讲。
「你们……昊怎么变胖了——难道轩辕想将昊养胖,用这种杀人不见血的方法再次废了昊的武功!?」煌大怒!
「轩辕才不会这么做!」伊祁当然马上为兄长辩护。「像他那种变态只会直接将情人杀了一了百了作标本纪念,哪会作这水磨功夫!」
「这倒也是。」煌赞成,两人一齐看向独孤。
独孤咳了一声,心跳加速,手心微汗,想到期待已久的烽火将在自己舌尖下一秒燃起,兴奋地连话语都要抖起来。「昊帝座,怀孕了。」
「怀孕是好事啊……」煌直觉反应就是叫好,话到一半,声音卡在咽喉间,脸部肌肉以不正常的角度扭曲,白皙的额角一霎间暴出了十几条青筋。
「怀……怀……」伊祁两眼发白直勾勾地看着夜语昊隆起的小腹,学了十几年的话,居然不知该如何拼凑。
「怀孕。」独孤很好心地教他如何发音。
「轩辕逸那王八蛋!我要宰可他!!」煌终于想到自己该干什么事了,手掌一挥,偏殿的两根朱漆木柱轰然中断。身形已是如孤鸿掠波,骤然离去。
伊祁呆了一呆,再瞧着夜语昊一眼,咬咬牙,脚一跺。「等等,轩辕现在应该在养心殿休息,我陪你去!」
独孤看刚才还打得不共戴天的两人前嫌尽释把臂言欢一齐找轩辕算帐去,心想免费好戏哪能不看,吃吃笑着,也跟了去——他大老远将煌请来,不正是为了这场养眼好戏么!
夜语昊睁开眼,看着一下子空洞安静起来的宫殿,思忖不可能会有宫娥太监们前来时,叹了口气。「一群笨蛋呐!」
缓缓按在了小腹上,痛青了苍白的脸,汗珠不断自鬓角眉宇滑落,渐湿了月白色的长衫。
「准备了这么久,为什么真正需要时,一个人都找不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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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心殿内,轩辕调息方定,正由尚衣更换便服,准备往御书房行去。听得外面乒乒乓乓打得热闹,夹杂着太监们的哀求声及重物坠地之声,守在附近的暗卫们似乎也挡不住来人的片刻,任着对方长驱直入,轰然一声击毁养心殿装饰性大过实用性的镂花桧木门。
每人扣薪三个月!这是轩辕第一个想到的念头。看到意料中的和意料外的两人,红润的唇角毫不费劲地弯起。「煌小兄,好久不见了,昆仑一别,至今已快十年了吧?朕与昊常常提起你耶。还有小伊祁,什么时候回来的朕怎么不知……」
「我杀了你!」煌一见轩辕的嬉皮笑脸就气得不打一处,按在左腕龙镯的龙首上,机簧一扣,一柄一指宽,三尺长,薄如秋水的软剑应声而出,剑罡长达数丈,横扫之处,几毁榻倒。殿内一时鸡飞狗跳,不幸还留在烽火场里的侍从们全都抱头躲到墙角去,生怕遭了池鱼之殃。
「哎哎,你忍心让昊守活寡么?」轩辕没想到煌一出手就是从不轻用的降龙镯,天知这上古神兵威力有多强,轩辕再自大也不敢徒手接招,嘴上说着,脚下也不慢,云步缥缈展至极致,顿时光影渺渺,一室黄影,身形快得几乎难以肉眼捕捉。
「放屁放屁!」煌长剑横扫竖切,俱是大开大阔的招式,打不中轩辕,也要将他这养心殿毁个差不多才甘心。气到眉梢处,煞意直入剑气,大有遇神杀神,见佛杀佛的架式。轩辕一来理亏,二来没有兵器,一开始又落了个下风,只能被长剑赶得满场兜转,虽还保持个姿势风雅飘逸若仙,不至被说穷途末路,但四面高墙耸立,门口又被独孤和伊祁两人抱臂冷观,有心无心地阻住,想来离走投无路也是不远。
高贵庄严不可侵犯的养心殿内,只听得时不时传来噼里啪啦的物件坠毁之声、粉碎之声,还有宫娥的尖叫之声、太监哀嚎之声,偶尔夹杂一两声闷哼,换来守在门口二人的闷笑。
暗卫们面面相觑,不知是否该现身去救自家主子。
得到消息赶来皇宫的祈世子远远听着便是心惊胆颤,虽有心护主,却无意出头,当下心中默哀几声,也陪着独孤和伊祁看热闹——嗯,他可以对天发誓,他真的是很有心救架的,不过人家是大舅子,是家务事,他小小一介下属,怎么敢犯上呢——(独白:狐狸的笑话哪有那么容易看到,难得一个天时地利人和,就算将他扁得不成人形日后也没藉口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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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不远处隐隐传来的哗闹,夜语昊苦笑了下,小腹由原先的炽热突然转为痛楚,胎儿的脉动比往日里任何一刻都来得更加清晰,扑通扑通,与自己的脉动偶尔合拍,偶尔跳节,彰示着自己的独立存在。
现在要如何才好!?医书看得再多,还不都是女子的资料,就算了解了一切程序,真的能够执行么?夜语昊手心里慢慢泌出了一层冷汗,又粘又腻,心跳也在不断加速,一阵阵心悸在此时现出了效果,连动个身都觉得恐怖,生怕孩子就这样从不知名的地方掉了下来。
有些后悔刚才没有及时阻止独孤的离去,至少也该唤些宫娥们回宫……腹间痛楚正以胎儿为中心快速扩散开,夜语昊冷白了一张脸,汗水迷朦了长睫,恍惚中,似有一道人影站在自己眼前。
看了眼,昊微微松了口气。「你来的倒很准时。」
来人一笑,笑中带着尴尬。「你放心……我刚刚问过了,这孩子……咳,应该,能平安生下来……」
来人声音越来越小,昊的脸色也随之越来越白——
所托非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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饱受摧残的养心殿在第十一根柱子也被煌破坏之后,终于不堪重负,轰轰烈烈地为主捐躯了。自盘古开天辟地以来,除了国破人亡,改朝换代,还没有哪一朝的皇宫曾遭过如此灾难,尤其是内宫重镇的养心殿,居然就这么垮了下来。一时间宫内外齐齐惊倒,御林军从四面八方赶来,后宫嫔妃们也谴太监赶来探听消息,整个皇城都炸了握。
从乱灰中辛苦逃得性命的轩辕冠乱发散,确定煌暂时也是自顾不暇后,眼尖地看到正想趁乱溜走的祈世子。「祈!代朕传令,让御林军各归其位不得妄动!然后自己上宗正寺跟宝亲王认罪去!」
「为什么是微臣!」祈世子本想装聋作哑,一听要上宗正寺就哀嚎起来。「这明明不关臣的事!」
「你护架无功就已经是罪了,朕有冤了你不成?这些事总得有个人顶下,难道你要朕自己去顶?还是这边这位?」
看着煌连皇帝老子都敢打,还一脸不解气的狰狞容色,祈哪敢再多嘴,想到这一去宗正寺,不但得削掉诸多薪俸,说不定还会被宝亲王逼着萧光头思过,心下便是唉声叹气——果然,狐狸的笑话不是那么容易看的……
轩辕打发了祈世子,确定剩下的事祈与宝都会处理完毕,不用自己再操心,这才笑眯眯地看向煌,袖中掉出一柄玉扇,扇了扇衣袂发际的尘埃,没片刻又恢复了翩翩公子的佳状。
「煌小兄,现在事情是木已成舟,朕这养心殿都被你毁成这样,朕也被你砍了不少头发,你也该解解气了吧?小心闹得太大,惊动了……胎气,那可就不妙了。」
煌尽情发洩了一顿,想到昊现下的状况,心下也有所顾忌,只是想到昊居然怀了孕,而且怀的还是眼前这个痞子的孩子,便觉全身无力,沮丧地眉毛都塌了。右手将降龙镯卷回手镯状,也不顾身份,就直接在台阶上坐了下来,哀哀叹气。
「拜托,朕的孩子,将来非王即侯,没糟到让你这样一张脸吧。」轩辕有些不爽了,老婆不一定是别人的好,孩子却一定是自己的好,虽然他还没出生,但连名字都已经请了近百个算命师来算过了,这般娇宠的宝贝,却被煌这样一脸嫌弃相,实是忍无可忍。
煌抬头看了他一眼,低头继续叹气。昊能有宝宝,虽然很奇怪,但只要是昊的,绝对是好事,小小昊耶,小了昊几号的娃娃,一个能让自己弥补以前一切过漏的孩儿,他一定会将他宠上天的……只不过,一想到那孩子身上有一半血来自这痞子……小小轩辕!?煌深刻怀疑自己到时会不会将那小鬼海扁一顿。
这种事情只会越想越悲惨,煌决定不去想了,咬咬牙,终于问道:「预产期是什么时候?」
预产期?轩辕看向了独孤,不料独孤也向自己看来。两人目光一触,察觉到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