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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话,只怕天下人都会指责他不仁的。所以,末将以为,我们应该先巩固我们所占的城池,然后再谋其它。”
此人名为段瑞,乃是庸王军中的中书,所以有几分书生的模样。
“恩,有几分道理。”
庸王仍是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转向杨戕,道:“杨兄以为如何呢?”
“什么兄弟情谊,什么名声声望,都不外乎虚名而已,说到底,那是一文不值。”
杨戕道,“若是能天下尽在手中,杀几个亲兄弟又如何?赵言德既然能做得了皇帝,就不会被这些所谓的兄弟情谊所牵制,更不会去计较什么狗屁‘仁君’的称谓。眼下他之所以还没有大的动静,无非是他阵脚未稳,或者说还没有彻底收复军方的势力。我敢肯定,桓齐等人必定已经先行动起来了,许多还在中立或者偏向其他势力的将军,他们的形势必定堪忧。”
庸王忽地冷然道:“不错。成大事者,谁会在乎这区区小节,赵言德做皇帝以前就不会对人心慈手软,难道这会反而真成了仁君不成?若是他真还有所顾及的话,那就是阵脚未稳,担心军心有变。杨兄,以你之见,我们应该如何准备呢?”
杨戕道:“他们要夺取各地将军兵权,我们总不能太让他们称心如意。无论如何,这北疆一带,势必要处于我们的控制之下,完全不能有丝毫的差池,然后修筑工事,精练士兵,准备割地称王。对了,既然赵言德即位了,庸王你怎么也就该有块封地了吧?”
庸王道:“不错。既然反正都要封地称王,那我训练自己的封地上的驻军,那也是合乎情理之事了。赵言德若是敢派兵前来,我定要他有去无回!”
说罢,庸王开始下令帐下的十多名大将分头行动,垒筑工事,训练将士,随时作好交战准备。
下令完毕之后,庸王让其余将领都退了去,单独留下了杨戕,道:“杨兄,事到如今,多说也是无益。既然你我已经是合作对敌,各取所需,你需要本王为你提供什么,但说无妨就是。对了,如今你尚且无甚人马,可要我为你拨点人手给你?”
“庸王好意我心领了。”
杨戕道,“玄甲军虽然训练精良,却终究是人性之师,我所想要的,是一群虎狼之师,攻无不破,战无不胜的军队。这样的军队,庸王能给得了我么?”
庸王以为杨戕此乃是戏谑之言,便道:“杨兄,既然你另有打算,本王也就不勉强了。若你真能建立起一群虎狼之师,本王倒是想见识见识呢。”
“日后庸王你自然会见识到的。”
杨戕想了想,道:“庸王你可有办法知道桓齐等人的动静么?我要再南下一趟,总不能这么顺利地就让他们把兵权全部夺到手中吧。”
庸王喜道:“杨兄你有办法破坏他们的好事?若是他们无法掌握大部分的军力的话,就不能轻易地对我们发动进攻,那对我们可说是极为有利。好,既然如此,我会让人尽快收集情报过来的。”
杨戕起身道:“我这就准备南下之事,有消息尽快通知我吧。看来没有几年功夫,这天下是平定不下来的。不过也好,乱世多良机,这乱起来对大家都有好处,是吧?”
第七章西湖风波
毕竟西湖六月中,风光不与四时同。
盛夏。杨戕一人一马到了杭州。
此时已经是秋高时节,西湖的水天之景看起来更别有一番景象。
杨戕从北而下,一路上经刑州、相州、郑州、寿州、庐州等地。所经过之处,这些州郡所属的地方军队,其将军的兵符大半已经落入了杨戕怀中。
虽然他纵然有兵符在手,也无法调动地方的一兵一卒,但是却好过让兵符落入桓齐或者赵言德之手。不过杨戕并不知道,他来这么一手,让桓齐大为震怒,早已经着许多人在追杀着他呢。
只是要追杀他杨戕是何其的不容易。有了三年前的遭遇,杨戕的行事已经变得异常的小心,加上他那无人能及的耳目,想要察到他的行踪再加以追击,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此次杨戕来杭州,一则为了继续扰乱桓齐的计划,尽可能地偷取地方军队所持有的兵符,让桓齐短时间无法接手这些地方的军对,让他短时间无法对庸王采取什么大的行动。
虽然杨戕如今跟庸王并无甚么兄弟之情可言,但是杨戕既然将注下了庸王身上,那么两人仍然是唇亡齿寒的关系,杨戕自然也不想庸王如此容易地就被人收拾掉了。
若是没有桓齐和黄山派的缘故,杨戕自信可以在三年内助庸王夺取天下,然后将桓齐等一干人诛杀。但是如今既然将修仙之人牵扯了进去,杨戕已经放弃了侥幸心理,准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另外,杨戕此行的目的就是要从杭州府的大牢中救出几个十恶不赦之徒。杨戕并非是如此好心之人,他要救这几人出来,只是要找几个得力的“帮凶”为他做事。
只有这些灭绝了人性,十恶不赦的人,杨戕才觉得他们能为自己做事,而他也可以“放心”地使用他们。因为这些人,最象野兽,能让杨戕稍微感觉到“亲近”一点。
此时烈日刚刚西沉,天色尚早,杨戕打算先在西湖湖畔溜达一阵,然后再找机会入城下手。
西湖毕竟是风光圣地,此时虽然夏热没有退去,但是已经有不少人云集在这湖周围,或是欣赏湖光水色,或是欣赏这湖上流动的画舫。
江南不仅风景入画,江南的女人亦能入画。
西湖边上的画舫中,时常有绝色佳丽出入其中,是以也成了许多达官贵人相聚的地方。若是换着从前,杨戕或者还会前去探视一番,但是如今,杨戕于这些美色,早已经看得透彻无比。
杨戕一副漠然的样子,对外物无动于衷,但是他却不知道他已经成了别人眼中的异人,也成了别人谈论的话题。尤其是他身旁的飞云豹子,如此高大神骏又外形不凡的马匹,难免不会令人多瞧几眼,多谈论上几句。
何况,杨戕还没有给这飞云豹子套过缰绳呢。
一人一马沿着湖畔走着。
神骏而高傲的马;冷漠而无情的人。
杨戕随着湖畔的石路转过了几道弯,忽然眼前惊现了一弯清丽的景致,令杨戕也不禁多望了几眼。
湖边,一个小小的木板砌成的码头掩映在葱郁的垂柳之中,长长的木板码头伸入了湖中几丈远,显得别有一番幽趣。
但是不知为何,这码头上边竟然无一船只停泊,也无一人在上面等候,惟独偶尔听见几声不甘寂寞的蝉鸣。
杨戕凝望了几眼,正要离开此地,忽然从湖上隐隐传来了一阵清幽的琴声,声音婉转悠扬,令人不禁为之侧耳倾听。
“舒茹?”
杨戕对琴音本是无意,但是着琴声竟然跟以前舒茹弹奏的隐隐有相似之处,所以让杨戕不禁心动,想看一看这抚琴之人的尊容。若是舒茹真还万幸地活于世上,或者杨戕还能找到一点唯一的安慰。
听见了这琴声,杨戕忽然改变了主意,决意要在码头上去看看。虽然当日杨戕曾经听见舒茹的呼喊之声,但是终究是没有亲眼瞧见尸体,或者舒茹果真是幸存于世间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杨戕终于引马一起到了那码头之上。
杨戕站在码头前端,循声望去,只见茫茫烟波之上,一只雅致的绿色画舫正缓缓行驶而来。
※※※
此刻,那画舫之上,却又是另外一番情形。
船舱四周都摆放着鲜花,有繁花似锦之象,舱内布置得雅洁朴素,舱壁上挂着几幅字迹绢秀的屏轴,书架上排着成堆的书卷,窗下矮几上置一古筝,光洁鲜亮,不染尘色。十根葱白玉指不住地在琴弦上拨弄,动人心弦的声音自上面汩汩流出。
抚琴之人淡妆素抹,虽然身处这画舫之中,但是却毫无风尘之姿,颇有出淤泥而不染的清秀之态。
但此女却正是苏杭名妓之首,钱塘的秋晓晓,因为她多年身处风月之地,常感萧索,便常常以诗词、曲赋排解心中幽思。
不一会,丫鬟秀怜进舱道:“小姐,赶紧动身去湖西吧,冷公子的轿子正在岸边等着呢,要是小姐你不去的话,只怕会开罪了这冷公子的,他可是杭州府衙的大少爷啊,我们是得罪不起的。”
“知州的大公子又如何?难道我秋晓晓就定要给他面子不成?”
秋晓晓的十指按落在琴弦上,显是不满被丫鬟如此冒失地打扰了抚琴的兴致。她拂袖道:“那冷彬并非什么好人,无非是仗势欺人之徒罢了,这样的人,我偏偏是不买他的帐,看他如何。”
“小姐,但是我们无权无势的”
“不用说了。”秋晓晓道,“我虽然是一介风尘女子,但是却并非是趋炎附势、喜欢依附权贵的庸人。秀怜,人虽然不能选择出身,但是却可以选择自己的活法,若是活得不开心,就算金玉堆满堂又如何呢?”
秀怜不敢跟秋晓晓顶嘴,况且她本是秋晓晓买来的丫鬟,若非是秋晓晓,只怕秀怜早就成了烟花之地的陌上客了。秀怜道:“那小姐出舱散散心吧,现在天也不热了,正好出舱看看风景。”
“如此也好。”
秋晓晓起身移至船头,看着画舫轻轻地穿梭在碧绿的莲叶间,心情顿时舒缓了不少。象冷彬这样的人,她也遇见不少,无非就是仗势欺人罢了,秋晓晓觉得冷彬也大多不过如此,无非是就是软硬兼施。
“小姐,快看,那边有人在向你观望呢。”
秀怜抿着嘴,指了指靠近岸边的那个码头,正是杨戕所处之地。
“哦,是吗。”秋晓晓若不经意地说道,却并不向秀怜说的方向望去,这些年她阅人无数,所见的大多为庸俗之人,很少能有几人落得她的眼睛,“秀怜,莫非你这妮子春心动了,如此巴巴地看着人家做什么?”
秀怜奇道:“不是啊,小姐,那人有点奇怪还有他的马,我还从来没有看见有人把马染成这样奇怪的颜色,嘻嘻跟一头豹子似的。”
“马跟豹子一样,胡说着什么呢?”
秋晓晓听秀怜说得如此起劲,忍不住向岸边望了一眼,忽然她两眼发亮,惊道:“飞云豹子!想不到世间果然有这样的异种神马。”
秀怜觉得小姐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嘟着嘴道:“我看那就是一匹普通的马,不过被那人故弄玄虚地染成了这样奇怪的颜色而已。哪里会有马真的长成这样黑白相间的颜色?”
秋晓晓笑道:“丫头,你敢跟我打个赌么?我敢肯定,那匹马就是传说中的飞云豹子,桀骜不驯的野马异种。若是你输了的话,就罚你今夜抄写诗文一夜,若是我输了,就赏给你一副首饰,任你挑选。”
“那可一言为定!”
秀怜高兴地说道。她深知道自家小姐的家当,其首饰可都是价值不菲之物。
虽然相距甚远,但是杨戕仍然将两女的对话清晰地收入了耳中,心中不禁有点奇怪,那女子的眼光好厉害,竟然知道这飞云豹子的来历。
画舫缓缓地划了过来。
秀怜站在船头,对杨戕道:“敢问公子高姓大名,我家小姐有请。”
杨戕不露声色于脸上,平静道:“在下杨戕,打扰了。”
说着,杨戕举步上了画舫,而那飞云豹子也丝毫不怕水,跺着步跟着杨戕上了船。
见杨戕上了船,秋晓晓这才问道:“杨公子,你这马匹连缰绳也不曾套,竟然如此通人性,可是传说中的飞云豹子么?”
杨戕点头道:“不错,小姐眼光丝毫不差,这正是飞云豹子。”
一句话就让秀怜输了这个赌博,她似乎仍然有点怀疑,忍不住地在飞云豹子身上摸了一把,想知道这马究竟是不是被染成这样的。
“嘶!”
那飞云豹子原本是性烈如火,除了杨戕别人都无法骑得,见这小丫头竟然敢摸它屁股,抬腿就是一踢,动作迅猛无比。
若是让飞云豹子这一脚踢实,这小丫头不飞出几丈开外才怪。杨戕见势不妙,身形一闪,间不容发之间抓住了飞云豹子的后腿,然后对秀怜道:“姑娘小心,我这马别人是碰不得的。”
秀怜吓得脸色苍白,对秋晓晓道:“小姐,我去准备一点酒水,你和杨公子慢谈。”
杨戕忙道:“不用如此客气,今日我上小姐画舫,是想询问小姐一件事情。”
秋晓晓笑道:“再重要的事情,也进舱再说吧。大家萍水相逢,即是缘分,粗茶薄酒,总是应该喝上一杯吧。”
杨戕见状,也不再推委,道:“那就恕在下打扰了。”
两人进了舱后,分宾客之位坐下。杨戕打量了一下四周布置,微微地点了点头,心道:“此间的布置的确幽雅,足见其主人并非庸俗之人。”不过杨戕并未忘记自己此行的目的,开门见山道:“在下今日冒昧打扰,只因为先前在岸边听小姐弹奏的曲子,颇有几分似曾相识的感觉,是以觉得小姐或者是在下的故人。不过,如此看来,在下还是找错了人。”
“原来如此。”
秋晓晓道,“却不知杨公子所要找的故人是谁呢?可是一个冰雪聪明的女子?”
杨戕想了想,露出沉重之色,道:“在下所找寻之人,名为舒茹,乃是在下的知己,三年前曾因为救我而被歹人所害。虽然在下深知道她已经不在人世,但是刚才听见小姐的琴声,可说是闻音而思人,令我心生侥幸,才想登船见识一下。”
“舒茹?”
秋晓晓回想了一阵,忽然道:“原来是舒姐姐!五年前,皇上曾在西湖举办了‘龙湖夜宴’,各地名妓都被邀请前来,那时候我与舒姐姐有过一面之缘,先前弹奏的那曲子,也是她当日赠送于我的。想不到,如今却陡然听见噩耗,哎,这可是自古红颜多薄命那!”
杨戕恍然道:“原来如此。多谢小姐相告,以解在下心中疑惑,如今在下所要知道的事情已得知,就此向小姐告辞了。”
“公子你这就要走了?”
秋晓晓满脸的愕然之色。虽然她自认不算什么倾国倾城,但是也算是国色天香,不知道有多少的王孙公子,达官贵人,为求上她的画舫,不惜重金宝物相赠,但是这杨戕也不知是何人,上船之后,竟然从未用带着男女之色的眼光看过她,看她的眼神似乎跟秀怜一般无二。
陡然间遇到这样的男人,秋晓晓真是想知道这杨戕心中究竟在想什么。
但是秋晓晓毕竟为一方名妓,自然也有些心高气傲,见杨戕全然不在意她的美貌,只得起身送别道:“既然公子如此急于离开,那就容秋晓晓送你一程吧。世间本多薄情郎,只是不想竟然还有公子这般至情至性之人,晓晓真是羡慕起舒姐姐了。”
秀怜刚将茶水奉上,却见秋晓晓正送杨戕出舱,她不禁奇怪道:“公子,你你不多坐会吗?”
秀怜还是第一次看见有男人上了舒晓晓的船,竟然还如此着急离开的。
杨戕正欲让秀怜将画舫靠近岸边,忽然见远处有一官船飞快而来,船头站着一个公子模样的人,正趾高气扬地呼喝着船上的船工,并且不住也骂着脏话。
“麻烦事来了。”杨戕淡淡地说道,“若是小姐不急于送客的话,就让在下多呆上片刻吧。”
第八章劫牢
秀怜和秋晓晓一时尽皆茫然。
没想到这杨戕去也是他,要留也是他。不过秋晓晓毕竟见识不凡,立即客气道:“公子肯再次赏光,那也是晓晓的荣幸。秀怜,上茶吧,让公子品尝一下这上好的碧螺春吧。”
杨戕这次倒真不客气,果真品尝起茶来。
但是没过多久,秀怜和秋晓晓就明白了杨戕留下来的目的了。
“秋小姐,杭州府冷彬求见。”
不多时,外面传来一个调侃的声音,令人闻之生厌。
秀怜虽然也十分讨厌着姓冷的,但是碍于此人凭借乃父官威,成是杭州府一霸,轻易得罪不得,只得想秋晓晓递脸色道:“小姐要不,你去打发一下?”
“此人跟无头苍蝇一般,果真是讨厌之极。”
秋晓晓不悦道,“你去打发走他吧,就说本小姐今日有贵客招待,让他改日再来求见好了。”然后秋晓晓又转向杨戕道:“杨公子,晓晓真是失礼。来,请喝茶。”
杨戕虽然知道舱外面那个不速之客没那么容易打发,但是客随主便,既然秋晓晓觉得有办法打发此人,杨戕也不便立即越俎代庖,便继续喝茶攀谈。
而秀怜此刻也是一腔愤懑,小姐让她来送客,这分明不就是为难她这小丫头么。冷彬此人,那是出了名的睚眦必报之人,在整个杭州府可都是横着走的人,哪里会给她这么一个丫头的面子。但是想归想,小姐吩咐的事情也只能负气去做。
秀怜见冷彬一副迫不及待的猴急样,试探地说道:“冷公子不不好意思,我们小姐现在有贵客招待,不方便招呼冷公子你,请公子你回去吧,改日再来约见小姐好了。”
“放你娘的屁!小丫头,你不知道少爷我是谁么。从来只有别人等老子,老子还没有等过别人呢。”
冷彬一听秋晓晓船上有人,立即恢复了本来面目,这时候他才瞧见秋晓晓船上还有一匹马,愤愤道:“果然是有男人在船上,还连马都给牵上去了。妈的,这马看起来还不错,兄弟们,先上去把这马给本少爷抢过来,至于那奸夫,就让本少爷亲自去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