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老头子道:“这话说得好,若是朝廷中能多几个你这样的年青人,我们这些平头百姓就不会遭受这些灾难了。”
说着,老头又仔细看了看旁边的凤凰,说道:“客官你养的这是什么鸟,怎么如此凶狠,我看比那些大山中的老鹰还要厉害得多!”
“老头,你看清楚了,我是凤凰。”凤凰不满意地说道,抖开了它那身火红的羽毛。
“凤凰,竟然是神鸟凤凰,难怪如此厉害。”那老头激动地说道,“想不到我老头子有生之年,竟然还能看到真正的神鸟。原来凤凰竟然还会说话。”
凤凰本就是乌鸦变来的,它自然要吃人肉了,但是刚才杨戕踢飞了它的食物,这让它有点不满,看着杨戕跟老头子喝个不停,它觉得甚是无趣,干脆飞到了屋上的横梁上去睡觉了。
屋外远处传来了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伴随着“嗒嗒”地水响声。
杨戕向外面看了看,射线并没有因为黑夜而受到太大的影响。这次来的,竟然是一群中原兵士,这让他心头升起了一种亲近之感。
看来那群士兵也是为了躲雨而来,所以在雨中跑得很快,不过一会工夫,就奔到了客栈门口。
来人总共有八人,都穿着破旧的士兵服饰,但是却无护胸甲胄,手中提着单刀,已经被水给淋透了。杨戕看了看来人,竟然有真似曾相识的感觉。
“杨大哥,是你么,真是你么?”
其中一个人激动的说道,快步冲了过来。
另外的七人一听,也赶忙冲了上来,将杨戕围在其中,“杨大哥“、”杨兄弟”的叫过不停。
“几位是——”
杨戕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不好意思,在下的确不知道大家的名字,只是感觉很面熟。”
先前的那士兵笑道:“杨大哥不记得我们不要紧,不过我们兄弟的命,可都是杨大哥你给救回来的”
原来这八人竟然都是先前跟杨戕一起出征的水兵,先前说话的人,叫朱山,正是在当时杨戕附近船上的一人,所以才一眼就将杨戕这救命恩人给认了出来。其他的几人听说眼前这风度不凡的男人,竟然就是先前舍身救了自己等人的杨戕,自然是免不得说了很多感激的话。
而这时候,那老头已经借机离开了杨戕所在的桌子,去给这几人烤鱼下酒了,并且,他保证这次烤的,绝不会是腥臭无比的鱼了。
杨戕道:“对了,几位兄弟晚上出来,是否是要办什么要紧的事情呢?”
杨戕如此一问,八人脸上却都出现了难色,朱山颓然道:“杨兄弟你莫怪,我们几个,都是准备做逃兵的了。”
“逃兵?”
杨戕一惊,旋即明白了过来,说道:“几位都是经历过生死的人,自然不会轻易逃跑,是不是有什么难事了?”
朱山点头道:“杨兄弟你还不知道,上次海战,牺牲了一千多人,我们活着回来的兄弟,大概还有两千来人。不过”
原来朱山等人逃回营地以后,没过两天,蛮夷军队就攻上了中原水军大营,而朱山等一两千名多刚逃难回来的士兵,竟然又被命令前去断后,抵挡、拖延蛮夷军队,结果,活着逃命回城的,就只剩下了百余人。后来,这百余人又被安排去干劫粮的事情,结果又损失了几十人,最后就只剩下了这么八个人。
“岂有此理!”
杨戕猛地一拍桌子,怒道:“为何那狗官李延廷竟然如此作践我们新兵呢?”
朱山忿忿地说道:“杨兄弟你还有所不知,这狗官真是禽兽不如。你可知道他为何要作践我们新兵呢?他狗日的是为了贪银子!我们新兵用来购置甲胄、兵器的军饷,据说都落入了那狗官的腰包中,更可恨的是,我们死去的几千兄弟的家属,竟然没有拿到一分钱的安家银子。上次尤兄弟找那狗官去理论,结果被他以‘以下犯上,惑乱军心’的名义给处死了。所以,我等几人,早已经心灰意冷,知道再这么下去,迟早会被那狗官折腾死,所以干脆主动说我们愿意到敌营放火,结果,我们就趁这个机会,溜出了城,准备明日逃往内地。”
杨戕悲笑道:“哈!想不到竟然有如此猪狗不如的官吏,吃人都不吐骨头!不过,我们这次无论如何也不能就这么逃了算是,总得为死去的兄弟讨个公道才行!你们说呢?”
朱山等人互望了几眼,然后肯定地说道:“好!全听杨大哥的,最多不过是把命陪上去!”
“现在,朝廷军队在哪里坚守?”
“芜城!”
第十五章玉蹄朱龙
芜城,地处长江入海之处,扼内地交通之咽喉,乃是沿海三城之首,周围有番阳、下越二城相辅相成,将整个沿海一带纳于其势力范围之下。
是以,芜城向来都是战略要地,若是蛮夷外族要想横扫中原,便非得拿下芜城不可。
借周围天然地势之便,再加高墙深沟,芜城原本是易守难攻,固若金汤,然而朝廷却任用李延廷这凡庸之人为主帅,以至节节败退,更失了周围的番阳、下越二城,致使芜城陷入了孤立无援之境地。虽然仍可从内地抽调大军支援,但那无疑是远水难救近火。
而今日,却正是蛮夷大举攻城之日。由于芜城两翼都为悬崖绝壁,背后是中原腹地,前面却是平川,若要阵地交战,便非正面平原不可。
战马嘶鸣,铁甲生寒,大战一触即发。
杨戕此刻和朱山等人攀上了绝壁,饶过了蛮夷大军,此刻站立于山顶,战场形势尽收眼底。
朝阳刚恰至东方升起,晨光之下,敌我双方的兵器、盔甲闪烁生辉,精光点点,延伸到平原数十里,肃杀之气充斥着整个天地,即使在晨日之下,亦感到寒意阵阵。
蛮夷军队聚集在芜城前二十里处,约八万余人,分为大小五阵。
前面是攻击力极强的重盔骑兵,约二万余人,兵士长矛直举向天,有若遍地矛刺,甚是威猛。
随后是两万人的重盔剑士,以及两万人的长矛步兵,再后面却是两万人的轻装长弓箭士,手持约一人高的大弓,以作远距离抛射之用,比之中原的短弓,在射程、力道上已经胜了一筹。
最后是数千辆的投石战车,以及攻城云梯之物。
虽然只是普通的方阵,但其精良的装备以及森寒的杀气,已经让人为之胆寒了。
军队缓缓前行,踏着整齐的步伐,重盔甲击撞之下的锵然之声,让整个大地都为之震动了起来,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催命符。尤其令人感到恐惧的,是队伍两旁的数十头巨大的战象,发出那震天的嚎叫声,令人从心底生出了死亡的恐慌。
杨戕再向芜城守军看去,本以为在李延廷的带领下,城防士兵必定是一盘散沙,但是却意外地发现城墙上面列阵以待的士兵个个精神抖擞,毫无怯战之姿。
莫非李延廷那厮突然大发神威不成,否则的话,以他那胆小懦弱之态,又如何能让率下将士视死如归呢?
杨戕压下心中的疑惑,从山顶上往芜城方向快速行去。
此战事关重大,无论如何,杨戕都要誓死力战,想到那些蛮夷的凶残手段,若是让他们攻破此城,长驱而入的话,中原百姓必定会惨遭屠戮。
凤凰收了尾羽,蜷缩着立在杨戕背后的枪柄上,看起来只是一只漂亮的大鸟而已。不过它似乎是闻到了死亡的味道,眼中发出了饿兽一般的亮光,若不是看见下面那些人的长弓劲箭,只怕它早就俯冲下去了。
在芜城前面五里之处,蛮夷大军忽然停了下来。
整个平原忽的鸦雀无声,但是肃杀之气却是有增无减,像一把无形的利刃在悄悄地割着皮肤。
“吼!吼!吼!”
蛮夷大军忽然齐声大吼,一声比一声高亢,响彻整个平原,如有万马奔腾之势,吼声之中,更夹着整齐的兵器顿地、碰撞之声,令人闻之胆寒。
“他们要叫阵?”
杨戕背后一人惊叹道,“想不到这些蛮子竟然如此厉害!”
杨戕知道,这些蛮夷必定是在叫阵无疑。虽然他们的士兵勇猛善战,兵器更是优人一等,但是中原军队始终有城防相助,占据了地利优势,蛮夷军队若要强攻,必定会损失巨大。若朝廷军队肯出城迎战,蛮夷军队自然就可以在平原与之大战一场;但若朝廷闭城不出的话,却又势必要影响军心、士气。如此看来,这些蛮夷军队并非是有勇无谋,相反,只怕是骁勇善战,深喑战斗之道。
如今形势,纵然知道对士气有所影响,只怕也只能是死守不出了。李延廷手下的将士,如何能抵挡住这些蛮夷铁骑,只怕他们早就准备好溜之大吉了。
杨戕正要与朱山等人抄山路下去,忽然芜城城门大开,一队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中原骑兵从护城河的吊桥上潮水一般涌了出来。
队伍之中,士兵俱着鲜艳的军装、甲胄,手持厚背马刀,跨着健马,昂然而出,毫不怯弱之态。
杨戕不由得叫了一声“好!”。
想不到朝廷之中,竟然还有如此雄师,中原神州仍算气数未尽。
中原骑兵也在平原上列开队伍,人数在两万余人。与蛮夷军队截然不同的是,中原骑兵采用的是轻甲马刀,坐下战马也不曾披甲,显然是要以灵活来克制对方的厚重。由此观之,指挥之人,必定是深悉马战,否则决计想不到如此的克制之法。
“杀!杀!杀!”
中原骑兵虎吼三声,声势比之蛮夷军队,亦不逞多让。
然后,中原骑兵队伍之中,分出一小队人来,横在整个骑兵队伍前面。
为首一人,乃是一青年将军,颇具富贵之气,但是却毫无纨绔之姿,身着金丝锁子甲,头戴翎羽头盔,手横长戟,身上的赤红战袍迎风而动,英武不凡。更难得的是,此人年纪虽然尚青,但却流露出沉稳、冷静之态,显是久经沙场之人。
“嘶!”
那人座下战马前足离地,仰天长嘶,神骏之极。杨戕定睛一看,那马浑身毛色朱红若血,惟独四只马蹄洁白若玉,反映着太阳的亮光,正是相传已久的马中异品——
玉蹄朱龙。
那红袍将军勒马喝道:“大胆蛮夷,竟然敢犯我中原神州,还不快速速退去,否则杀无赦!”
“杀!杀!杀!”
背后将士齐声虎吼,势若惊雷。
这时,蛮夷方阵之中,也走出一队人马。最前面之人,赫然是一个身披银制重盔的骑兵,比之其他蛮人,这人明显高大威猛了不少,全身都装裹在厚重的盔甲之下,手持一把四尺重剑,一人一马,有若小山一般。
一个会中原话的蛮夷挑战道:“尔等听着,这是我们族内的头号剑士卢克,不知你们这些中原士兵有谁能挡得住他十剑的呢?”
“老子来会会你这蛮子!”不待红袍将军吩咐,他身后一个光着上身的蚺须大汉已经手持双斧冲了上去。
那大汉浑身青筋直冒,怒眉须张,两只开山大斧使得风车斗转,看来甚是孔武有力。
蛮夷军中的那个剑士也纵马冲到了场中,往髯须大汉飞奔而去。
剑士的重剑一直抗在肩上,并没有任何花俏的招式,直到两人冲到对方一丈距离的时候,他那只百余斤的大剑才由他的肩膀上弹了起来,双手持剑,闪电般劈向髯须大汉。
重剑毫无花巧地疾劈而下,没有闪烁不定的招式,也没有刁钻的角度,有的只是致命的力量和速度。
髯须大汉却是则不然,双斧往剑士的胸膛侧劈去。由于斧头短小,重量又相对较轻,加之出招取的又是短线,他有十足信心,能在对方重剑落下之前,先一步破开对方甲胄,划开敌人胸膛。
两人一出手便不留余力,做生死之搏。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再无转圜余地。
杨戕暗叫要糟。
那剑士手中长剑下劈之快,竟然快逾闪电,更挟有雷霆万钧之势。百余斤的重剑,在他手中竟然有如绣花针一般轻巧。
髯须大汉哪里知道对方大剑来势竟然如此迅疾,电光火石之间已至头顶,此时变招回挡已经来不及了,无奈之下,只得猛地将身体横移了一尺,这才堪堪避过分尸之祸。
“嘶!”
髯须大汉的坐下战马一声悲鸣,竟然被蛮夷大剑劈成了两截,红白一地,情形惨不忍睹。
“吼!”
蛮夷阵营响声雷动,士气高涨,而中原骑兵却无不惊叹,被对方的一剑之威所震撼。
此时髯须大汉已经翻落马下,想也不想,就地一滚,连人带斧地滚想那蛮夷剑士的马下,势要把对方的马脚给砍了下来。但忽地只感背后一凉,那蓄积了内劲的斧头竟然再也劈不下去了。
原来蛮夷剑士的大剑已经由背后而入,洞穿了他的胸膛。
髯须大汉颓然倒地。
“老三!”“扈三哥!”
红袍将军身后两人悲啸一声,齐夹马独,抢攻了上去,欲要为弟兄报仇。
这来两人看来俱是红袍将军的副将,其中一人为四十来岁的壮汉,使一只狼牙棒,叫程均;另外一人是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使的是一对青铜锏,叫作罗青。刚才惨死当场的髯须汉子叫扈彪,跟这两人是结义兄弟,号称为“岭南三豹”。眼见兄弟惨死,这两人义愤填膺,双双夹攻而上。
那蛮夷剑士甚是傲慢,也不曾招帮手过来,仍旧夹马向前,单枪匹马迎上了程、罗两人。
程、罗两兄弟出生入死,早有默契,程均舞动狼牙棒,取蛮夷剑士头顶而去;罗青双锏变化无方,最后却是取的对方腋下之处。
两人悲痛兄弟之死,出生狠辣,毫不留力。
那蛮夷剑士虽然身着重盔,但是行动却毫不迟缓,看着几乎同时从头顶和身侧攻来的武器,忽地从马背上纵身而起,双手抱剑劈向那威势凌厉的狼牙棒,同时伸脚一踢,毫无偏差地荡开了罗青的双锏。众人这才发现,这蛮夷剑士的靴子竟然也套有精钢打造的护甲。
“锵!”
大剑终于迎上了程均的狼牙棒,撞击之声震耳欲聋。
程均本以臂力见称,号称有千斤之力,但是却也被兵器交击的反震之力给吃了一惊,狼牙棒竟然险些脱手。虽然堪堪抵御住了反震之力,但是那蛮夷剑士却是得势不饶人,竟然在空中斜劈而下,直奔程均胸膛。
偏偏此时程均因为失手再先,根本来不及回手抵御,而他那胸前的甲胄,在那蛮夷的重剑之下,只怕跟陶瓷毫无两样。
“大哥!”
罗青狂吼一声,势要拼命。奈何仍然慢了一步,根本无法赶上那蛮夷剑士的速度。
程均心知必死无疑,索性连侥幸之心也抛弃了,竟然扔掉手中的狼牙棒,往那蛮夷剑士抱去,虽然仍免不了开膛之祸,但是只要能拖延得住对手一息时间,罗青就必然能会给他一记重创。
大剑带起一阵破空呼啸之声,电光般划向胸膛,程均闭目待死,只盼能双手能死死抱住对方。
忽然,一道乌黑的亮光由程均腋下飙射而至,不偏不倚地迎上了蛮夷大剑的剑锋。
“锵!”
一声金属交击之声,有如平地惊雷,令人闻之心惊。
第二卷兽穷则啮
第一章立马横枪
野兽陷于绝境必然搏噬反扑。人陷入困窘之境,亦会竭力反击。
《韩诗外传》卷二:“兽穷则啮,鸟穷则啄,人穷则诈。自古及今,穷其下能不危者,未之有也。”
火光爆射四散,一如破碎黑夜的烟花。
程均面如死灰,以为自己必定丧身于蛮夷剑下,谁知道忽感腋下一凉,同时胸前爆出一声炸雷,令他两耳刺疼。睁眼一看,他才发现自己身旁已经多了一个手横长枪的白袍青年男子。
杨戕此时虽是白袍染尘,但一身傲视气概却流露无疑,让人一望而知,此人必是纵横于战场上的骁勇战将。
“嗌!”
蛮夷剑士怪叫一声,落回了自己的马背,那匹战马猛地嘶叫了一声,步伐大乱,显然它消受了不少来自主人的力道。然而,蛮夷剑士手中的大剑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已然被杨戕的玄铁枪尖破开了一条裂痕。
欢声雷动。
中原士兵这才回过了神,忘情地欢呼喝彩,虽然他们看不到杨戕是如何出枪的,但是那强横的蛮夷剑士被他一枪击退,却是不争的事实。
队伍前面的红袍将军微微颔首,古井不波的脸上露出了少许的笑容。
程均和罗青颓然勒马归队,前者感激地望了一下杨戕,知道自己侥幸地捡回了一条命。
蛮夷军队中那会中原话的人纵马出来叫道:“尔等中原士兵竟然如此窝囊,居然找一个平民来跟我们打斗,难道你们中原军队已经无人吗?”
想不到这些蛮夷竟然也知挑拨离间之法,摆明说杨戕还不够资格挑战他们的第一剑士。
杨戕高声喝道:“本人参军一月有余,谁敢说我不是中原士兵!”
然后,杨戕得理不饶人,趁那蛮夷错愕之际,走到红袍将军跟前,朗声说道:“属下杨戕,愿意会一会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蛮子,请将军肯准!”
“准!”
红袍将军断然道:“我赵雍吉以讨贼平南大将军的身份,升你为副将。杨副将,你就去会会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蛮夷,让他们知道我中原神州藏龙卧虎,岂是宵小之辈可以放肆的地方!”
“属下得令!”杨戕大声说道,面色不改,宠辱不惊。
程均跃下战马,将缰绳递到杨戕手中,感激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