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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打扰了,胡半仙接着自言自语,
“前些时候老夫就看出星象不稳,天下将有大乱的趋势,可无论如何推算都推算不出源头何在,今日见到那两人却发现,他们竟然都牵连上了此事,可见乱局很有可能就是他们引出的,而那两人却又是天定的宿敌,有趣,有趣。这一趟到雍国来,真是不虚此行啊!”
老头口中的两人显然指的就是魏远逸和凤翔,也不知他究竟从那几枚铜钱中看出了什么,竟然就给那两人定下了宿敌的论断。
自言自语了好一会儿后,老头的话似乎是说完了,提着竹竿和小木箱站了起来就往门外走,伙计也没拦着他,刚才那位公子已经说过了,无论这老头吃掉多少银子,都记在他的账上。
“嗝…”
出了旅店,老头很是满足的打了个饱嗝,正琢磨着接下来去哪儿做点什么呢,却突然间心中一动,猛的抬头望向了一个方向,口中喃喃自语:“奇怪,奇怪,待老夫算上一算!”
于是乎,老头也不管地上灰尘,直接就盘腿坐了下来,再次从怀中取出了龟壳和铜钱,将刚才在店中的作为又再次重复了一遍。
只是这一次的结果出来之后,老头盯着那五枚铜钱,久久没有言语,甚至连身子都一动不动。
许久过来,老头才长长的出一口气,一张老脸上满是困惑不解,“奇怪奇怪,凤翔是凶星入世,在这雍国却有紫气能压制住他,此为一,刚才那个年轻人也是紫气环绕,此为二,然而除此之外,天下竟然还有两处紫气升腾!奇怪奇怪,紫气乃是帝王之气,向来是独一无二,怎么可能同时出现四人身带帝王之气?”
老头陷入了苦苦的思索中,不过很显然,这个问题过于玄妙,老头苦思了许久,甚至第三次使用了龟壳和铜钱推算,也依然没有得到明确的答案。
“天意难测!我胡仁天纵奇才,自十二年前窥破天机之后便无往而不利,没想到今日却是晕头转向,不知上天究竟意欲何为!看来还是道行不够啊…”
老头站起来,也不去拍身上的尘土,迈步就要走,刚走出一步,左手一拍脑袋瓜子,怪叫道:“坏了!天意不可测,身带帝王之气的人就有四个,乱世之中谁都有可能笑到最后!我刚刚却以为那年轻人是唯一的天命所归,才立下了生死赌约,若是到时候…失策啊失策。”
一个浑身尘土,相貌猥琐的老头不停的拍着自己的脑袋,同时还在不断的自言自语说着什么,正常人都不会愿意亲近这样一个貌似疯子的家伙吧?胡仁就是这么一副尊荣行走在西凉城的街道上,而路上遇见他的雍国百姓都会不约而同的让开好大一段距离,唯恐离得近了被疯子纠缠。
胡仁走的方向就是他刚才望的方向,顺着这个方向一直走下去的话,用不了多久,胡仁就会到一个地方,一个住着雍国那对最尊贵母子的所在雍国皇宫。
第二百九十六节 :第296章
与胡半仙定下赌约之后,魏远逸一转脸就将这事儿丢在了脑后,那期限可是十五年,早的很呢。
过了一个多时辰,荆羽回来了,回来之后就立刻找到魏远逸,如实的汇报了刚才发生的事情。刘虎等人知道那兄妹二人的家在哪里,一群人直接就杀了过去,而荆羽就一直静悄悄的跟在他们身后,刘虎那一帮子人就是一群徒有几分力气的莽汉,拉出来一对一单挑,估计哪一个都不是魏远逸的对手。因此荆羽很顺利的就一路跟着他们,最后就到了那一男一女的家。
正常来说,在经历了这样的事情而且又明知道那些打手知道自己住在哪儿后,正常人都不会再在家中逗留,即便没有立刻就逃出西凉城,那至少也该找个亲戚朋友家里躲起来。这是很正常的思维,刘虎就是这么想的,他之所以到那兄妹的家里去,其实就是抱着侥幸心理碰碰运气,根本就没指望能抓着人。
谁知到了地方之后,刘虎就遭遇了意外之喜,他们刚刚来到屋子前面还没来得及踹门呢,那扇木门嘎吱一声开了,接着那兄妹俩各自拿着两个包袱就冲了出来。
看着满脸害怕,浑身发抖的兄妹二人,刘虎忍不住就问了,你们回来做什么?结果哥哥声音发颤的回答说,回来收拾些衣物银钱…
刘虎顿时就乐了,世上还真有这样的笨蛋?
旁边的荆羽都忍不住暗暗鄙视了那兄妹俩,可眼看着刘虎等人就要动手抓人了,荆羽也就琢磨着该怎么帮,是找块布蒙上脸直接杀出去呢,还是拿石子当暗器把刘虎那些人放倒。片刻后拿定了主意,荆羽就准备动手了,可就在他动手的前一刻,有人先冲了出去。
“有人抢先了?什么人?”魏远逸问道。
荆羽摇摇头,说道:“不认识,不过他出现之后,那个刘虎好像认识他。哦,对了,他是武者。”
“武者?什么层次的?”
“应该和我差不多吧,那个人三两下就把刘虎那帮人打趴下了,然后那一男一女就跑了,听他们的说话,好像是准备出城往北边去,我不放心,就一路跟着他们,直到他们出了城门,然后我就回来了。”
魏远逸沉吟片刻,对荆羽说道:“好的,我知道了,小羽,辛苦你了。”
荆羽腼腆的笑笑,摸着脑袋说道:“没有,其实我也没做什么。”
魏远逸笑道:“没想到西凉城里还是有不畏强权见义勇为的好汉的,呵呵…小羽,饿了吧?叫东西吃,魏大哥请客!”
……
根据魏远逸的理论,要想了解一个地方的现状,就得去一些个人流密集的地方,青楼、茶馆、酒馆之类的。而这之中首选青楼,男人在酒色的攻势下通常都会招架不住,一些正常状态下不敢说不会说不能说的事情也会脱口而出,因此青楼里的姑娘们其实有不少都掌握着很多秘密,而只要后来者花钱,自然就能买到这些秘密。魏远逸虽然并不介意见识一下西北之地的女子风姿,但身边这么多人跟着,实在不好明目张胆的去青楼,只好退而求其次,找了家规模不小的茶馆。
刚坐下没多久,魏远逸就打听到了一桩消息,那就是再过七天就是雍国太后的四十岁大寿之日。其实也用不着打听,周围不少喝茶的客人都在议论着这件事儿。太后的身份摆在那里,以往过个普通生日场面都不小,更别说这种整岁的大寿了。
“知道么,这一次太后大寿,可是要大摆寿宴的。”
“这还用你说?太后肯定是要宴请群臣的。”
“嘿嘿嘿,你知道这一次太后摆宴的地点在哪么?”
“当然是在皇宫里了!”
“错!”
“错?不在皇宫里还能摆在皇宫外面?开玩笑!”
“这下你说对了,还真就是摆在皇宫外面!”
“啊?快说快说,别卖关子,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我告诉你啊,这一次太后的寿宴不是摆在皇宫里,而是摆在皇宫德阳门前面的广场上,请的也不只是朝堂上的那些大人们,只要是我雍国百姓,那一日去了就都能得到御酒一杯,寿桃一只!”
“真的假的?”
不仅那个人不信,魏远逸都不信,他也不是没身份的乡下人,齐王、皇后、太子、王子过寿什么的他也不知参加了多少回了,哪一次也没听说过将酒宴摆在皇宫外面的。何况只要是个人去了,都有酒有寿桃,难道雍国这么富裕?
貌似有内幕的那个人见朋友不信,也有些急了,左右看了看,才压低了声音说道:“当然是真的!我是干什么的?专门负责往皇宫里送菜的,与宫中几位大总管都非常熟悉,这些都是他们亲口告诉我的,还能有假?”
另一人想了想,迟疑着说道:“我雍国百姓不下百万人,即便只去上一半,那开销也是惊人,只怕一天的时间就能将国库给掏空了。”
言下之意还是不信,说话那人翻了个白眼,耻笑道:“你啊你,就是读书读多了,把脑袋都读愚了!说是御酒寿桃,其实赏赐给我们的御酒都是从宫外买的劣质酒,寿桃也就是个面疙瘩,能费几个钱?更何况,也不是一整天不停的送,巳时到未时,就四个时辰而已,根本送不出多少来。”
“那不就是装模作样么?”
“所以才说你读书读愚了,怎么是装模作样呢?这不就体现了太后陛下与民同乐么?有这么个意思就行了,你又何必这么认真?”
“德阳门前的地方虽然不小,可那一天闻风而去的百姓定然是数不胜数,场面恐怕会很混乱啊。”
“那有什么,难道这西凉城里还有歹人想要对太后陛下不敬么?”
“那倒也是。”
……
魏远逸看看大家,说道:“再过七天,等雍国太后的那个寿辰过了,若是无事,咱们就离开雍国。”
这里的无事特指的是修影,如果修影在雍国遇到了某些值得切磋的厉害人物,那就多留些日子,如果没有,那就离开。
倒是木兰问道:“离开这里之后去哪儿?”
魏远逸看着木兰笑道:“我是齐国人,当然是回齐国。”
“那修影姐姐呢?”
“她也是齐国人,也回齐国。”
“荆羽呢?”
“真不巧,他也是齐国人。”
木兰看看魏远逸,再看看修影和荆羽,最后视线又转回了魏远逸身上,略微迟疑了片刻,再问道:“那我和我两个哥哥呢?”
魏远逸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这才是你真正想问的吧?”
被魏远逸识破了用心,木兰也没有不好意思,嘿嘿笑着不说话。这副样子实在是可爱,魏远逸忍不住伸出手去揉乱了她的一头秀发,宠溺的说道:“你们当然是跟我们一起回齐国。”
木兰一听,先是面露喜色,可随后小脸却又挂了下来,说道:“可是跟你去了齐国就见不到我娘了,我娘一个人住在木家村里,我想我娘怎么办?”
木图木先也一起点头:“俺们也想娘了。”
魏远逸笑道:“这还不好办,等到了齐国之后就把咱娘给接过去!”
木兰没意识到魏远逸说的那个“咱娘”是什么意思,不过魏远逸既然说将她娘也接到齐国去,那她们娘俩自然就不用分居两地,木兰和木图木先都是非常高兴。倒是修影在这时候看了魏远逸一眼,眼神中的意味莫名,不过魏远逸却没有看到。
很顺利的将木兰哄得答应一起回家,只怕这丫头还不明白魏远逸的真正意思,魏远逸不由的暗中偷笑,这媳妇来的太轻松了。
当初出门的时候,老爹魏贤达给定下的是三年之期,要求他三年内必须回家,一眨眼都已经过去了两年多的时间。说起回家,魏远逸不由得就想起了家中的父亲和弟弟,也不知老爹的身体是否一如既往的健硕,魏远庸是否依然每天被打的青一块紫一块。还有建业城中的那些朋友,林大同是否依然被他爹镇国公严厉约束囊中羞涩,林小小…是否依然还在等着自己回去?到最后,魏远逸甚至想到了一向与自己不对付的严良。
“那小子和他爹一样,表面上看上去是一本正经的斯文人,其实就是假正经!当爹的贪财,做儿子的好色,还真不愧是父子!”
严松贪财之名在齐国可谓是与魏远逸的好色一样出名,倒是严良贪花好色的名声却并不大,究其原因,完全是因为魏远逸在很多时候风头抢的太过,将其余色狼的风头都掩盖住了而已。而自己走了两年多时间,恐怕在抢女人时就没有谁再是严良的对手了吧?
魏远逸不由的失笑,心中暗道:“莫急,莫急,过不多久少爷我就回去了,你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第二百九十七节 :第297章
雍国皇宫之内,德容宫。一百多年来,德容宫里住的都是雍王他娘,太后嘛,这身份自然是非同小可,因此德容宫当然也算得上是重地了。不过,自雍国立国至今,德容宫也从没有如今日这般重要过。因为当今的这位太后可不仅仅是皇帝他娘这么简单,政治上,她是雍国一切重大事项的决策者,军事上,雍国超过一半的大将都是她提拔起来的,自然对她是忠心耿耿,两手抓两手都赢的太后是毫无疑问的雍国第一人。
而此时,天色已经暗淡了下来,德容宫中却是灯火通明,雍王处理朝政的地方要么是在勤政殿要么就是在御书房,而雍国太后却不喜欢那两个地方,能在朝会上处理的就处理掉,一时处理不完的她就会带回德容宫处理。从这一点上来说,这个雍国太后和裴艳真是太像了,这两位要是遇见了,肯定得有共同语言,不过让她们两个相谈甚欢可以,和睦共事却几乎是不可能,都是女人,都是强势的习惯了大权在手的女人,又怎么能容忍有另一个这样的女人存在身边呢?
“太后,陛下来了。”
正埋首于书案的女人闻言抬起了头,不用说也知道她就是那位雍国太后了。虽然七天之后就是她的四十寿辰,但多年的养尊处优却让这张脸看上去不过三十出头,相貌自然也是很美的,否则也不可能脱颖而出成为上一任雍王的皇后。只不过她的一双眉毛却有些粗,这时的审美女人讲究的是个黛眉,什么是黛眉?弯弯的细细的长长的,这才符合主流的审美观,可这位雍国太后却很显然没有收到这种主流审美观的影响,要是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她那双眉毛甚至都没有经过一点修饰。乍一看会觉得她的眉毛与五官有些不搭配,但细细一看就又会有另一番感觉,竟是一种通常只在男人身上见到的英武之气。
太后的眉头皱着,似乎是遇到了某些棘手的事情,不过在听到宫女禀报说陛下来了之后,她紧皱的眉头也舒展开了,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说道:“请陛下进来。”
“是。”
宫女应了一声之后就出去了,很快,就从外面带进来一位年轻男子。
见到他,太后终于露出了完整的笑容,和声说道:“和你说过多少次了,到德容宫来,直接进来就是了,不需要让绿荷禀报。”
那年轻人先是弯腰施礼,起身后微微一笑,说道:“规矩如此,朕身为雍王,若是不守规矩,下面的人自然也会效仿,到那时,人人不守规矩,那母后可就要操心的连一个安稳觉都睡不好了。”
太后闻言,摇头轻笑道:“你这孩子,总是说些怪话,来来来,到母后身边来,绿荷,去将陛下最爱吃的酥肉糕端上来。”
这个年轻人不是别人,正是当今的雍王马云,马云今年还不到二十,中等身材,体型略显单薄。西北之地的男子多壮硕,雍王这样的体型倒是不多见,不过五官相貌倒是很有西北人的特点,浓眉大眼的。从模样上看,雍王也勉强可以算是一个帅哥了。
雍王依言笑眯眯的就来到了太后身边坐了下来,不多时那个被唤作小荷的宫女就端上来一个盘子,上面摆着的就是酥肉糕了。这酥肉糕其实不算是雍国的吃食,最早是蛮人发明的,荒原苦楚,食物紧缺,因此蛮人往往会在食物相对充足的时候做准备,做法就是用各类肉食混合着马奶做成,后来这种食物就传到了雍国来,经过厉害的糕点师父改良后再给取了个酥肉糕的名字,就慢慢的流传开了。但这种流传的程度仅限于民间,因为这酥肉糕在达官贵人们看来就和狗肉一样,虽然味道不错,但却是上不得台面的。不过这其中也有例外,有少数贵人们就爱上了这一口,而雍王就是其中之一。
酥肉糕端上来之后,雍王不等太后说话,伸出手就拈了一块放进了嘴里,三口两口咽下肚子里后又去拿第二块。
“你这孩子,慢着点吃,没人和你抢。”
雍王呵呵一笑,拿糕的动作却没停下,太后颇有些无奈的摇摇头,说道:“真不明白,你怎么偏偏喜欢吃这东西。”
“好吃呗。”
“好吃也慢点吃,别噎着了,小荷。”
名为绿荷的宫女贴身伺候太后也有些年头了,能被强势精明的太后认为得用,这个绿荷自然是聪明伶俐的,太后刚叫到她的名字,随后她就双手奉上了一盏茶。
这时的雍王就跟普通百姓家见到好吃的东西的小孩儿一样,一边吃一边喝,不亦乐乎,一连吃了四五块才终于停了下来,这期间,太后就坐在旁边,一脸慈爱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擦了擦手后,雍王突然问道:“母亲,您真的决定了么?”
一直都和蔼慈爱的雍国太后在听到这句问话之后,瞳孔猛的一缩,脸上的笑容顿时就没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肃然之色。她看着儿子,以一种认真至极甚至是质问的语气问道:“云儿,莫非直到现在你都还没有做好准备么?”
雍王沉默片刻,说道:“母亲,会死很多人…”
话音未落,太后猛的抬起右手,一巴掌就扇在了雍王的脸颊上,“啪”的一声脆响在这空荡荡的宫殿中显得极为刺耳,此时的宫殿之中只有雍王母子及那个宫女绿荷,而绿荷就仿佛是什么都没有看到一样,依然低眉顺眼的站在一旁,甚至连表情都没有变一下,这份处事不惊的风度也实在是了不得了。
雍王挨了这一巴掌之后,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太后看着儿子的目光中尽是心疼,可是她又想到了什么,狠狠的一咬牙,厉声对儿子呵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