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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仁拱手回道:“依臣弟之见,可降其一品品级,暂摄原职,令罚其一年俸禄,以儆效尤。”
夏侯洪再次点点头,“朕看此事如此处理甚为妥当,就依摄政王的意思办吧。”
路明等四人死了之后还要被安上贪赃不法的罪名,而赵信杀了四个朝中大臣,最后只被罚了一年俸禄,夏侯仁此举无异于是在告诉众人,赵信不论做什么我都是支持的,你们的眼睛都放亮点,别自个儿找不痛快。由此,众人终于彻底明白赵信在夏侯仁面前的地位,而一夜之见,毫不顾忌连杀四人的血腥手段,也让朝中群臣看到赵信如花容颜时都不自觉的带上一抹畏惧。除此之外,朝臣们还清楚了一件事,赵信是一名武者。被杀的四人都是有些分量的燕国大臣,府中自然也不缺乏警卫,可赵信居然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四人房中,将人杀人,虽然还不知道赵信究竟是几品,但想来绝对不会低。
脑中正回忆着与赵信有关的信息,魏远逸不经意的一转眼,没想到马上的赵信也正看着这边,两人的眼神略一接触不过是片刻时间,魏远逸赶忙偏头,将视线挪开。
白狼!在视线交集的那一瞬间,魏远逸顿时就觉得不寒而栗,一个人怎么可能拥有这样的眼神?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冷漠的没有一毫情感,这恐怖的眼神令魏远逸瞬间就想起了曾经在雁落山脉中险些要了自己性命的那只白狼王。
赵信的视线从魏远逸、木图木先身上扫过,在木兰和荆羽身上略作停留,之后他就看到了修影。
修影微微仰头,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碰撞,赵信一直冷漠的表情露出一丝诧异…
第一百节 :第100章
在修影此前与人切磋的经历中,秦国的孙季林虽然也是年纪轻轻的三品高手,但无论是经验、功法还是心态,他与修影都有着不可弥补的差距。木兰同样天赋异禀,在他那位来历神秘的老师调教下,木兰也可以与修影战上百回合而不败,但两人心性和悟性上的差距同样明显,何况修影已经突破瓶颈杀入二品的境界,两人此时再交手,修影应可轻松击败木兰。
而赵信,却是目前为止唯一一个可与修影势均力敌的年轻人!
虽然两人不过是刚刚蒙面,并没有交手,但从彼此的眼中,都已经了然。
高阶武者之间似乎存在着某种神秘的感应,这种感应只会存在于同阶层武者之间,但并不是同一阶层的武者间必然会存在这种感应,在羽林时,修影与孙季林就没啥精神交流。而此刻的修影与赵信两人,在眼神的交流中,精神的感应中,都惊叹着对方的强大。在这一刻,喧嚣的闹市只剩下自己与对方两人。
一眼即永恒,两人可谓是人中龙凤,且都有位高深莫测的老师,都是尊师命出山,虽然两者的目的不尽相同,但这并不妨碍两人对对方的欣赏,似乎这种凝望会一直继续…
停!
二人世界终于被第三者插足,魏远逸大手一挥,往左前方垮了两步,正好挡在修影身前,阻断了两人的眼神交流。
看着赵信与修影“含情脉脉”的互相看着,魏远逸早就受不了了,难道你们还要上演一出相顾无言惟有泪前行?武者之间那什么感应魏远逸不知道,他知道的是,再这么看下去就该夫妻对拜送入洞房了。一忍再忍忍无可忍的魏远逸终于站了出来,他要捍卫自己的师父!
真的勇士敢于直面白狼般的冷酷眼神,即使心中对赵信那冰冷危险的眼神依旧十分忌惮,但魏远逸依然义无反顾的站了出来。视线被阻断之后,赵信看向魏远逸的眼神恢复了冰冷,其中还多了一丝不悦和审视。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的魏远逸再度对上赵信的眼神,他发现,无论准备工作做得多充分,面对着赵信,他依然有些心惊胆颤。只是,魏远逸却不会像第一次那样挪开自己的视线,因为他的还站着修影。
看着魏远逸明显硬抗着的倔强眼神,赵信有些微微的惊讶,若有所思的瞄了一眼他身后的修影,赵信转过头,骑马离去。
赵信走了,但魏远逸依然站在修影的前面,没有说话没有动作,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而站在他背后的修影也是一样。木兰和荆羽不明白这两人是怎么回事,看看这个,看看那个。
魏远逸对自己的企图,修影并非一无所知,从刚才他站出来的那一刻,修影在微微惊讶后居然看懂了他的意思。他的后背并不宽阔,甚至显得有些削瘦。对上那对冰冷的眸子他也应该很有压力吧?修影不仅看懂了魏远逸的意思,甚至感觉到了他在赵信巨大的压力下咬着牙却不肯认输的绝强。古井生波,达至二品,本该更加坚固的心境终究被触动了。只是,当他站出来的那一刻,究竟是怎样的想法?是保护还是…宣誓占有?
“师父,咱们找家店落脚吧。”
良久之后,魏远逸转过身面对修影,神态语气与平时无异。
“嗯。”
修影点点头。
自然的就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众人找了家客栈放好行李后,就找了家茶楼喝茶。根据魏远逸的理论,要想了解一个陌生的地方,最容易打听消息的去处是青楼,可现在的魏远逸已经不再是建业那个浪荡子了。自从在羽林与连欣怡琴瑟齐鸣之后,他就彻底的远离了青楼。
“话说秦国新王钟离景程的幼弟钟离景秀对秦王之位也是久有觊觎之心,论才干,钟离景秀是远胜钟离景程,只可惜,他出身不好…”
台上的说书先生说得起劲,荆羽听了一会儿,有些好奇的说道:“魏大哥,听起来那个说书先生倒挺替景秀殿下不值啊。”
魏远逸点点头,燕国对无为学派并不是很感冒,因此对嫡庶之分也就没那么看重。另外,已经遇害的燕王夏侯洪据说在还未登基前还是颇有才干的,再加上也是嫡出,因此才被立为太子。不过在娶了陆贵人之后,夏侯洪开始荒废朝政,彻底往庸主的方向发展。
魏远逸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钟离景秀,现在,景秀想必还在为他的父王修缮陵墓吧?
正陷入回忆有些淡淡忧伤的魏远逸突然听到外面一阵吵闹,伸出头往外一看,茶楼面不远处有家赌场,赌场门前一群人吵吵嚷嚷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隔壁桌两位客人也被吵闹声吸引,看过之后,其中一人语带嘲讽的对同伴说道:“陆家的大少爷又惹事儿了。”
另一人摇摇头,也是同样的口吻说道:“恐怕又是赌钱输了个精光!陆将军如此英雄人物,竟养出这么个儿子,真是虎父犬子!”
先开口的那人继续说道:“所谓天道有缺,陆将军已经养出了一个那么了不起的女儿,足够了。总不能这天下的好事都让陆家占完了吧。”
同伴点点头表示赞同,转而略带疑惑的说道:“也不知摄政王,哦,是陛下,也不知陛下接下来要怎样做才能得偿所愿,抱得美人归。”
“与我等何干,拭目以待就是。”
楼下那个衣着华美的青年应该就是陆侃的儿子了,相貌相当出色,虽然比不上赵信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可也算是万里挑一的好相貌。那个青年正与人争执着什么,脸上满是跋扈张扬之色,争吵了一会儿后,那青年好像被激怒了,一张脸通红,最后撂下两句话后,青年拨开人群扬长而去。
陆侃的儿子?从没有听说过。向其他人打听过后,魏远逸才知道,陆侃有一子一女,女儿就是陆贵人,儿子叫陆全。陆全比陆贵人小了近十岁,是陆侃年过中年才得的儿子,平时陆侃和他夫人就挺宠的,管教的也不严。结果陆全还未成年就被府中的下人带进了青楼、赌场这些乌烟瘴气的地方,陆全对女人的兴趣倒不大,偏偏就迷上了赌。开始的时候陆侃夫妇还被蒙在鼓里,陆全把平时父母给的零用钱全都扔进了赌场里,后来实在没钱,就偷家里的东西去当铺卖,那当铺哪敢收将军府的东西,给陆全支了银两后,转脸就把东西送回了将军府。如此一来,陆侃才知道儿子在外面做的好事,一怒之下,那几个教唆陆全的下人都被打折了腿赶出陆府,陆全也被罚闭门思过。事实一次又一次的证明,闭门思过这玩意儿不靠谱,陆全依旧摆脱不了对赌的痴迷。
陆侃公务繁忙,只能吩咐夫人代为管教儿子,可他老婆本就是柔弱性子,又架不住儿子的一再恳求,不仅没起到监督的作用,反而时常资助陆全赌博还替他瞒着陆侃。慈母多败儿,等到陆侃发现时,陆全已经是泥足深陷不能自拔,陆侃即使有再大的火气也只能徒呼奈何。不舍得对儿子下重手的陆侃只能想其他办法,有个手下就给他出了个主意,没钱自然也就赌不了了,只要封锁了陆全的经济来源,他想赌也赌不了。陆侃觉得这主意不错,将家中的钱财以及物品看的严严的,同时还特意嘱咐与陆全有来往的公子少爷家,不要借钱给陆全。
这一招确实打中了陆全的死穴,他没有朝廷职位在身也就没有俸禄,家里也有陆侃派的专人看守,没法偷东西出来典当,想找朋友借钱,可那些人家得了陆侃的嘱咐,都不肯借给他。陆全给逼的没有办法,只能回去找母亲哭诉,做娘的看到儿子眼泪一把鼻涕一把肯定心疼,但陆夫人也被丈夫严厉的告诫过,若是她再帮着陆全出去赌,就将陆全发配到衡州戍边。陆夫人知道丈夫的为人,知道这次丈夫是认真的。衡州不仅穷还有强盗出没,陆夫人哪里舍得儿子去那种地方受苦。因此,即使陆全哭的惊天动地,陆夫人依然硬着心肠不为所动。
此时的陆全颇有些上天无路下地无门的感觉,就在他要接受现实老老实实做人的时候,他的一个朋友给他出了个主意,没有钱也可以赌啊!你是谁?你是陆家的大少爷,陆大将军的独子,当今皇后唯一的亲弟弟,没钱又如何?就凭陆大将军和陆皇后的脸面,你就可以在大兴各大赌场畅通无阻。
听了这话,陆全半信半疑,最后实在是憋不住,就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去了。一试之下,果然如他朋友所说,那些赌场认可了他无钱而赌,赌场都是十赌九诈,赚的就是陆全这样公子哥的钱。虽然输多赢少,但陆全依然乐此不疲。反正最后输了钱,他也只要说一句挂账,之后就可安然离去。
第一百零一节 :第101章
魏远逸想见到陆贵人,陆贵人现在在陆府,燕国的局势又很微妙。而陆侃手握兵权,虽然暂时不清楚在夏侯仁谋反事件中他充当了一个怎样的角色,但就目前来看,就算他没有帮助夏侯仁,也至少保持了中立。陆侃身为燕国军方重臣,彼时的不作为恰恰已经表明了态度,那么夏侯仁将陆贵人送回陆府,是否存着让陆侃充当说客劝说女儿的心思?
将军府不是想进就能进的,何况现在里面还住着陆贵人以及太子夏侯妙才,守卫一定是很严密的,想要硬闯肯定不行,为此,魏远逸没少犯难。当建业赫赫有名的“魏家狼”还是个十四五岁的孩子时,陆贵人的艳名就传遍了大陆,以美女作为生活主要目标的魏远逸自然对陆贵人向往已久。魏远逸苦于没有人沟通,木家兄妹说的好听是单纯,说难听点那就是没脑子,小羽还是个孩子,啥都不懂,最后只剩下修影,魏远逸再白痴也不会去问她。修影也是魏远逸的奋斗目标,只是与陆贵人相比,他对修影的企图更大。陆贵人身为一国之后,想和她发生点亲密关系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魏远逸真的只是单纯的想见见陆贵人,单纯的好奇而已。
就在魏远逸伤脑筋的时候,陆全出现了,他的出现让魏远逸眼中一亮,心里有了主意。
陆全最近几天很郁闷很烦躁,比女人那几天来了更难受,再一次从母亲那里出来,陆全的心沉到了谷底。开始的时候,凭着陆家大少爷的名头,他潇洒的进出各大赌场,虽然陆侃的“封杀令”大兴城中多数人都有耳闻,但大家并没有完全当真。陆家就这么一个儿子,以后偌大的家产必然是由他继承,先不说陆侃,单说只要有他姐姐陆贵人在,这燕国就没有陆全去不得的地方。因此,虽然陆全口袋空空,可各家赌场还是将他当做上宾奉承着,可却是面上带笑背后下刀子,也不知阴了陆全多少银子。银钱这东西很奇怪,若是身携巨款输个干净,眼看着一张张银票一锭锭银子落入别人的口袋,感觉绝对好不了。可如果身无分文前往,输了不过是在账本上划上些数字,那感觉就完全不同了,至少陆全觉得很爽。加上陆家殷实,从小娇生惯养,陆大少爷玩儿了几天后心里美滋滋的,觉得这赊欠实在是一件好事,相比以前大把大把的银子没了,现在即使输了也没有什么感觉。
陆全玩的很开心,赌场也很开心,因为账本上陆全拖欠的赌债越来越多。可谁知没过半个月,路大少爷的好日子就到头了,他老爹陆侃听到了风声,一查属实立刻就震怒了,恨铁不成钢的陆侃第一次对陆全动了手,却终究是没舍得下重手,加上陆夫人在旁边哭天喊地,最终陆全也只是被陆侃象征性打了两下。对儿子不舍得下手,可对外人,陆将军可以尽情的抖威风。在得到了夏侯仁的批准后,陆侃将陆全平日里常去的那些赌场进行了一次大清扫,抓人罚款下手极狠,陆全的账自然也就一笔勾销了。最后,陆侃与大兴几家大赌庄的幕后老板当面交流,略带警告的让他们以后不允许再接待陆全。
陆家是燕国军方世家,陆侃其人以勇猛果敢见称,是燕国军方不折不扣的大佬,而在夏侯仁登基之后,陆侃的地位又有了再向上提的趋势。如此背景下,陆侃的话当然也就有了极大的威慑力。
所以陆全倒霉了,以前那些赌场对待他就像对待自己的祖宗般,可陆侃才是陆家当家做主的人。随着陆侃的一声令下,那些赌场对陆全的态度也就有了一个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变。虽然还是笑脸陪着,可说什么就是不让陆全再赊账了。对于父亲的行动,陆全也有所耳闻,可潇洒惯了的陆全依然想着背着父亲去赌场,天真的以为只要隐蔽工作做得好,日子还是那么逍遥的过。天真的陆全面对的是残酷的现实,接连几家常去的赌场都对他说了不。脾气也发了,东西也砸了,可那些赌场就是乐呵呵的将他拒之门外。最后被逼的无法可想的陆全开始寻找各种小赌场,以前这些地方他是根本不屑去的,太没有档次,和一帮混混闲人赌钱,实在是有失身份。
但依然是无用功,以前是陆全看不上那些小赌场,现在则是那些小赌场不敢接待陆全。陆侃的扫赌行动在大兴搞得轰轰烈烈,那些地头蛇用了很短的时间就搞清楚,这次行动只是陆大将军为了让儿子戒赌。那些大赌庄的老板都是燕国有身份的人,陆侃不好下杀手,而那些小赌场虽然大都也有些背景,可在陆侃面前,不过是浮云,不值一提。因此全城的大小赌场都下达了“拒接令”,陆全的画像也几乎是每个场子都有,为的就是让工作人员别看走了眼。陆全因此事还获得了一个外号“赌场煞星”,也算是小小的出了一次名。
不信邪的陆全虽然四处碰壁,但依然屡败屡战,誓要走遍大兴城所有赌场。那天魏远逸等人喝茶的那家茶楼附近也有一家赌场,不大不小的规模,魏远逸喝茶的时候,陆全也碰巧去了那家赌场。陆全此前从未来过这里,来到赌场门前就想进去再试一次,谁知还没进门就被门口的两个大汉拦下来了,一个点头哈腰陪着笑脸拦着他,另一个赶忙冲进去叫老板,老板一听煞星来了,不敢怠慢,一溜小跑冲了出来。
这里的老板也是帮派中人,在混混里很有些名头,可对着陆全,一张凶悍的脸硬是挤出了菊花的模样。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看架势,即使陆全真的动手打了,老板也不敢让他进去。最后就在赌场门前发生了一场争论,准确的说是陆全软硬兼施,可对面软硬都不吃,就是不让进,最后陆全只能再一次负气而走。
第二天,陆府,陆全极其烦躁的在院子里踱来踱去,赌之于陆全就如同女人之于魏远逸一样重要。
“少爷,少爷…”
“喊什么,嚎丧啊!”
陆全正郁闷着呢,他的一个贴身小厮叫陆三的兴冲冲的冲了进来。
陆三四下望望,见没有旁人在,凑到陆全身边,小声说道:“少爷,小的发现一件好事儿。”
陆全正烦躁呢,也没往心里去,随口问道:“什么事儿?”
“今天小的听说南沟子胡同新开了一家馆子,小的就去看了,那家的老板看模样是个外地人,模样很俊俏,一看就是家里有些钱财的败家子…少爷,您别瞪我呀,我不是说您的。”
陆全不耐烦的挥挥手,“别废话,继续说。”
陆三喘口气,接着说道:“那个败家子明显没有做过买卖,哪有新铺子开张不放鞭炮的,馆子冷冷清清的,没人进去,小的觉得这是个好机会。”
陆全皱着眉头,似乎在问陆三又像是在自言自语道:“新开的馆子,老板是外地人,也没什么人去…那也就是说…”
“那也就是说少爷您说不定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