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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得知其中的秘辛,民众是愚昧的,在官方喉舌的鼓动下自然而然就信以为真,尤其是近几年都是夏侯仁把持朝政,燕国百姓很轻易的就将那个常年不露面的夏侯洪当成了一个昏君。
现在夏侯妙才登基了,有关先帝夏侯洪的历史定位问题就成了个麻烦。虽然夏侯仁退位了,但是所有人都知道,这燕国的皇帝仍然是他而不是那个坐在龙椅上的五岁娃娃,因此没人敢在这个事情上做出头鸟给自己招灾。大臣们装聋作哑准备把这事儿糊弄过去,可有人却不愿意,够资格又不怕惹怒夏侯仁的,也只有陆贵人了。
陆贵人在朝堂上当着所有人要求给先帝定下谥号,可想而知,此言一出惹出的轩然大波。魏光远第一个就站了出来表示反对,虚名可以让,可若是给先帝平反了,那无疑是在打夏侯仁的脸,正统性的合法地位就会受到威胁。有了魏光远带头,有不少官员也站了出来,语气虽然委婉,但内含的意思却极为坚决,不行,就是不行!
夏侯仁这一派系,原本应该是亲皇帝的,可夏侯洪不问事,夏侯仁又心存报复之心积极的拉拢,几年时间这一派几乎就完全成了夏侯仁的私兵。这些人一下子都出班跪了下来,跪的是夏侯仁而非小皇帝,陆贵人虽然是一介女流,但是出身显赫嫁的更显赫,现在又贵为太后,怎么能看不出这局势是一边倒。虽然早就知道要为丈夫平反不是一件小事,但她真的没有预料到情势会变成现在这样。以魏光远为首的一众官员虽然衣冠楚楚,但在此刻的陆贵人眼中却仿佛是一群恶狗,朝着自己与儿子疯狂的大叫着。伤心无助之余,陆贵人下意识的就看向了夏侯仁,能管住恶狗的自然只有狗的主人,这事儿成不成,魏光远等人即便说上一万句也抵不上夏侯仁一句话。
“本王以为,太后娘娘的旨意无不妥之处!”
陆贵人坐在小皇帝左侧后方,前面挡着珠帘,可夏侯仁仿佛是感应到了她无助的目光,不假思索的就成全了她。连皇位都能让出来,那些可能会出现的污蔑又算的了什么?只要你开心,就好!
夏侯仁一句话,盖棺定论。魏光远此时有些尴尬,连着两次忤逆了夏侯仁的意思,虽然他自问忠心,但如果夏侯仁因此而对他有了什么看法那可就悲剧了。魏光远退回自己的位置,心中已经下定了决心,少说少错,以后向赵信学习,只看,不说。
魏光远刚打定主意作壁上观,可既然夏侯仁点头了,那就该给夏侯洪定谥号了,他又不得不站了出来。中书令负责国家政令的制定,而为先帝定谥号这种大事,也是魏光远的职责所在。
那些文成武德声名显赫的皇帝与大臣在身后谥号问题上很好定,反正最顶尖的美谥并不多。难的就是那些有争议的人物,有人说好有人说坏,或者好到什么程度坏到什么程度,大家说法不一各执一词,秦安王死了之后秦国朝堂上就吵了半天。而现在要给夏侯洪这个悲剧皇帝定谥号那更是热闹,又说“炀”的,有说“哀”的,有说“恭”的,都不是好词儿,尤其以“恭”最过分,什么是恭?尊贤让善是恭,可夏侯洪那是尊贤让善么?即使他曾经有过这想法,可毕竟最后他是被魏光远一刀宰了的。
给个美谥,群臣不答应,给个恶谥,陆贵人不答应,吵来吵去最后两边各退一步,定了个“俭”,勉强算是个平谥,纵观夏侯洪在位的七年,碌碌无为,能有个平谥也算是客观。夏侯洪成了燕俭帝,谥号定了下来,他也总算是有了进太庙的资格。
夏侯仁退位了,为了心爱的女人,夏侯妙才登基了,以破燕国记录的五岁年纪成为了燕国的第十任皇帝,不过,燕国的势力格局却看不出有变化的可能。
第一百二十二节 :第122章
“燕俭帝?盐碱地?燕国的那些官员脑子里也不知是不是进了水,吵了半天居然就定下这么个破烂名号。”
自从修影去了赵信府后,木兰就老实了许多,即使魏远逸能看得出来她其实是非常想出去玩儿的,但木兰居然很异常的忍住了,以她的性格来说,要做到这一点,不容易。
李观鱼又来了,之所以说又,那是因为这妞每天都往这里跑,有时候来了后叽叽喳喳的说好半天,有时候来了就安静的坐在那。若是还在建业时候的魏远逸,他自然是不会放过这送上门的肥肉,管她是不是什么天意宫小宫主呢,如果愿意,魏远逸可以想出一百种方法将李观鱼骗上床,可现在不是时候。
夏侯仁退位的第三天下午,李观鱼准时的到了,每天在这里待上一个多时辰已经成了惯例,可今天不止李观鱼一个客人,她前脚刚到,紧跟着又进来一个人。
“师兄!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李观鱼唯一的师兄,燕国的赵信大人冷着一张脸从外面走了进来。上次去赵信府中途遇见夏侯仁,这些日子李观鱼天天来,魏远逸就寻思着哪天要再去一趟,跟赵信说,管好你家小孩子,别让她有事没事儿就往我家跑。
“嗯,有些事情。”
魏远逸诧异的发现,赵信对李观鱼说话时居然有笑的意思,虽然极不明显,但魏远逸相信,他没有看错。
因为赵信的冷,大多数人都不愿意接近他,可李观鱼似乎完全不怕他,三步并作两步的跳到赵信身边,笑嘻嘻的看着他。而赵信低头看向李观鱼的眼神中也充满了宠溺,虽然魏远逸看不清,但这氛围他确实能感受到的。
破绽!
魏远逸差点惊呼出声,他一直苦苦寻找的赵信的破绽终于出现了,事实上那个“破绽”早就出现了,只是魏远逸没有多想,如今看到眼前“融洽”的一幕,他顿悟了。赵信,绝世的美男子,武道的奇才,天意宫的继承人,燕国摄政王夏侯仁的心腹爱将,一大串的头衔,多么完美的男人!但是,他终究还是人,即使他将七情六欲控制的完美无缺,但在李观鱼这里,赵信降格为凡人。
基本上来说…好吧,魏远逸承认,他想不到任何的办法可以击败赵信,即使他自诩头脑比之赵信要强,可智商这玩意儿看不见摸不着,总不能让两人来个智力大比拼吧。既然正规渠道搞不定,不妨想点歪门邪道?李观鱼如此的“迷恋”自己,以她为突破口一举拿下赵信!
魏远逸正想的欲仙欲死的,又进来一位。
“修影姐姐,你回来啦!”
这一次跳出去的是木兰,这丫头这几天都是无精打采的,就在昨天,魏远逸看她可怜还想带她出去转转,可木兰在明显心动的情况下硬是拒绝了,可见修影事件对她的打击。
能让木兰兴奋的也只有修影了,数日不见的修影回来了,看上去没有丝毫的变化,荆羽也很高兴,叫了声师姐就咧着嘴在那儿笑。而魏远逸…这家伙第一反应就是细细的观察起了修影的面容,眉凝而不乱,处子之身。虽然这也是在魏远逸的意料之中,可他仍然没来由的松口气,凡事都有例外,万一赵信是个外表严肃内里淫乱的家伙怎么办?
魏远逸张张嘴,想说点什么,本来觉得有很多话说,可如今修影就在眼前,他却不知道说什么了,千言万语终究只变成了一句,师父,欢迎回家。
修影看了看魏远逸,家么?对曾经的修影来说,有师父的地方才是她的家,现在听到魏远逸的这句话,她却不仅没有反感,反而有些小小的开心。为什么呢?因为又看到他了么?
修影点点头,嗯了一声。
李观鱼拉着赵信来到魏远逸面前,硬是要给两人做个介绍,赵信与魏远逸两人的眼神不经意的相遇,随后默契的同时移开。这两人互相看不上,不过魏远逸看不惯赵信那是私人恩怨,而赵信看不上魏远逸的原因则简单的多,这世间能被他放在眼里的人寥寥无几,数来数去也不超过一手之数,魏远逸肯定不在其中。赵信为什么难以接近?因为他看不上一个人就不会与之废话,连最基本的招呼都欠奉。可现在赵信居然拱了拱手,说了一句久仰!赵信的举动落在魏远逸眼中,就更加坚定了他心中赵信破绽论。卤水点豆腐啊,他克李观鱼,李观鱼克赵信,赵信克他,嗯,很不错的三角循环。
还没等众人坐下呢,又进来一人,这人一进来,赵信都立刻站了起来。
“王爷!”
进来的是于三日前退位的燕王、现摄政王夏侯仁。
“很热闹啊,本王也来凑个热闹!”
这有什么好凑的?魏远逸就奇怪了,今儿个是怎么了?他们是商量好的还是怎么的?
夏侯仁一边走进来,一边观察着院中的各人,赵信和李观鱼自然是不用看的,夏侯仁看的,是魏远逸的同伴们。木兰,荆羽,木图木先,修影,边看,夏侯仁边暗暗的点头。为上者,首重识人,夏侯仁毫无疑问是为上者的典范,看人的眼光当然是极高的,他能看得出,这些人都不简单。
无事不登三宝殿,不论是为了什么事,夏侯仁一定不会那么无聊,就为了过来串个门。魏远逸将夏侯仁请到了客厅中,赵信也跟了进来。
“陛下有何事?”
夏侯仁一听,笑着摆手,说道:“燕国只有一个皇帝,就是我那小侄子夏侯妙才。”
看起来心情不错,莫非陆贵人给他笑脸看了?
“魏公子不厚道啊。”
“啊?”
魏远逸一惊,不会是这家伙禅位之后现在又后悔了要来找自己麻烦了吧?我可就是随口一说,您才是皇帝,我又没把刀架在您脖子上逼您退位。正要开口呢,夏侯仁笑道:“令尊是齐国保安伯,魏公子却不如实相告。”
一听夏侯仁的话,魏远逸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事儿,倒不惊讶夏侯仁怎么知道的,魏贤达也算是齐国权力金字塔最上层的少数人之一,而夏侯仁身为燕国的实际主宰者,要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不过是小菜一碟儿。
魏远逸赶忙笑着回答:“王爷这话实在是令在下诚惶诚恐,保安伯是我的父亲,与我何干?莫非每到一处,在下还要四处宣扬么。”
“由你可知,令尊魏贤达也不是泛泛之辈啊。”
“王爷过奖!”
倒是旁边的赵信多看了魏远逸两眼,夏侯仁是什么样的人赵信很清楚,无论对己对人,要求都是相当的严格,当然,陆贵人不算。要想得到夏侯仁的夸赞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这看似不过寻常花花公子的魏远逸究竟是有什么过人之处能得到夏侯仁的赞赏,甚至爱屋及乌的连他老子都夸了。
“王爷此次前来可是有什么要事?”
魏远逸再问了一遍,据他估计,夏侯仁这趟来还是为了陆贵人。既然夏侯仁调查了魏远逸,那么自然也就知道魏远逸在建业的赫赫威名,上门问计的可能性是极大的。
“魏公子给我出了个好主意,我寻思着该如何答谢,若是送些金银太过俗气,若送功名,我燕国的官魏公子也看不上,思来想去的,也只有请魏公子看一出戏了!”
额,看戏?魏远逸有些迷惑,夏侯仁这话说的没头没脑,戏园子到处都是,想看便能看。就算皇宫里的御用戏班子唱得好些,那你也不用说的这么神秘吧?
夏侯仁嘴角的微笑怎么看怎么奇怪,魏远逸也知道他所说的戏绝不对一般的戏,只是实在猜不透他的意思是什么,于是魏远逸没有说话,只是一脸疑惑的看着夏侯仁。
“历代保安伯都是齐国的军方重臣,士兵的操练演习对于魏公子来说想必是不新鲜的。不过,魏公子可曾看过杀人?”
杀人?杀谁?
魏远逸给夏侯仁说的越来越迷惑,
“不知王爷所指的…”
夏侯仁端起茶盏,饮了口茶,呵呵笑道:“你先不要多问,立刻收拾行李去我府上住上几日,我估计就在这一两天。”
虽然在笑,可说到最后,夏侯仁的语气转冷,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当晚,一群人就搬到了夏侯仁的府邸。夏侯仁说的很明白,这是场杀人的戏,魏远逸本想只身前往,到时候万一有个危险什么的,也不至于牵连到修影他们,可木兰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硬是要一起去,最后没办法,只能所有人同行。
夏侯仁的王府倒是相当气派,地方也大,建筑物多为明黄色,这是只有皇家才能使用的颜色,雕龙画凤金碧辉煌,在一片富丽堂皇中,魏远逸却莫名的嗅出了一丝不对劲儿,再回想夏侯仁说过的话,你可曾看过杀人?杀人,莫非,夏侯仁要在王府里杀人?
第一百二十三节 :第123章
魏远逸没有多问一句,虽然与夏侯仁接触并不多,但他已经明了这位大燕的摄政王实在是胸怀壮志的雄猜之主。历史的经验早就已经证明,但凡是这样的君主,都有两个共同点,一是才能出众,若是没有经天纬地的才干,怎能弹压住手下各色各样的人才。二就是乾纲独断。这时代的君王地位虽高,但依然是人而非神,儒派所说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强调君王是所有国民的父亲,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儒家学派的观点根本就是要将君王塑造为神,受到所有国民的仰视,这样的观点当然受到各国君主的欣赏。但时势不允许君王独裁,若是现在哪一国公然宣称从今以后本国就是一言堂,所有的事情都是皇帝说了算,所有的大臣只是阿谀奉承的狗,那么随之而来的必然是国家人才的大量流失,国力衰退。
是人就有优点和缺点,治理一个国家单凭君主一人是万万不能的,因此大臣们才会存在,所谓群策群力。但若是君主与大臣发生了冲突怎么办?你说你的道理,我说我的道理!也许我心中坚决不认同你的观点,但是我绝对会捍卫你说话的权力。这就像拔河,一边是君主,一边是大臣,而那绳子中间系着的就是国家权力,君权涨则臣权消,反之亦然。
因此君主并不能为所欲为,甚至混的惨点的君主还会处处受到大臣们的掣肘,但如夏侯仁这样的就是例外。夏侯仁雄才大略,估计他心里的偶像就是他那位威风八面的先祖夏侯元让,当初夏侯元让将燕国定制更改,大权独揽,这是何等的霸气。正是夏侯元让的雷霆手段,才使得皇权那之后的百年处于主导地位,而如今的夏侯仁身为燕国实际上的君主,虽不及夏侯元让的独裁,但在燕国也是说一不二。很明显的证明就是,与君权相对的是臣权,大臣多得是,臣权的代表就是相权。宰相作为一国宰辅,自然要肩负起领导百官制衡君王的重任。燕国宰相虽多,但最名符其实者只有中书省长官中书令和门下省长官侍中,如今的中书令是魏光远,燕国朝野皆知,魏光远跟随夏侯仁多年,忠心耿耿,根本就是夏侯仁的一条狗。夏侯仁指东他不敢往西,让撵狗他不敢捉鸡,指望着他制衡夏侯仁无疑是笑话。但夏侯仁毕竟不是夏侯元让,而且时间尚短,他没有办法仿效先祖将这朝廷上下清洗一空全部换上听话的人,如今燕国的门下省侍中就不是夏侯仁的人。
魏远逸是聪明人,聪明人就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夏侯仁的城府极深,他的心思魏远逸也不过能凭着感觉稍稍揣度,这次的事儿透着诡异,夏侯仁虽然轻描淡写,但他眼神和语气中的慎重却不能作伪。回到自己的房中后,魏远逸躺倒在床上,思来想去,脑中忽然冒出个想法,莫非,是这燕国有人要挑战夏侯仁的权威?
在夏侯仁府邸的第一夜风平浪静,没有发生任何能够影响魏远逸睡眠的事情,第二天一早,魏远逸习惯性的早起了。这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谁不知道魏家大少爷最爱的就是床,那是他战斗和休息的地方,但是自从跟着修影练武之后,时间一久,自然而然的就养成了早起的习惯,到了那点儿,不用人叫,魏远逸自己就醒了。
穿戴整齐了之后,魏远逸走出了房门,夏侯仁的府邸占地是极大的,府中建了不少单独的院子,所有的房间加起来住个二三百人还是很宽敞的。以夏侯仁的身份地位也不会需要同时留宿如此多的人,也不知要这么多房间做什么。
一出门,魏远逸迎面就撞上了修影。昨天修影回来之后,两人并没有直接的对话,魏远逸依然不能忘记那天在赵信府中的“悲惨遭遇”,虽然心中高兴修影能回来,还偷偷的瞟了好几眼,但终究是欲言又止。现在两人就这么碰上了,魏远逸莫名的觉得有些尴尬,不过这时候再视若无睹是不可能的了,魏远逸只好咧嘴一笑,“师父,早!”
对面的修影眼神有些古怪的看着魏远逸,静静的看着他,一言不发,眼神中的意味却令魏远逸无法捉摸。既然修影不说话,魏远逸只好自己继续说,“师父,早餐用过了没?”
这就是没话找话典型的废话,修影依然没有反应,魏远逸忍不住心里嘀咕,这是怎么了?去一趟赵信府怎么变得连话都不会说了?
“您不在的这几天徒儿可是一刻也不敢放松,每天都勤加修炼,绝不会让师父您老人家失望的,呵呵…呵…”
魏远逸笑了两声试图活跃下气氛,可修影依旧不动如山,魏远逸简直快抓狂了,你到底是要怎样?把我当成是茶馆里说书的是吧?就算是说书的,说了半天,底下听着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