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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远逸笑了两声试图活跃下气氛,可修影依旧不动如山,魏远逸简直快抓狂了,你到底是要怎样?把我当成是茶馆里说书的是吧?就算是说书的,说了半天,底下听着的也得叫上两声好吧?您倒好,一句话都不说,准备用眼神杀死我?
修影就是不说话,魏远逸也急了,心说你个女孩子家家的跑到一男的家里住了那么多天,我还没兴师问罪呢,你现在倒先给我来个无声的对抗么?这一想,魏远逸也不再说话,瞪大了双眼盯着修影的眼睛。不就是比眼神么?谁怕谁!
两人就在院子里一动不动的看着对方,彼此之间的距离不过两尺,与修影的面无表情相比,魏远逸脸上的不满倒是有迹可循。
良久,修影终于开口了,当看到她的朱唇张开的那一刻,魏远逸心里松了口气,总算是要说话了。
“赵信是武道上的奇才,又得高人调教,将来成就大宗师也未可知!”
可惜修影的第一句话就差点把魏远逸惹毛了,张嘴就是赵信,魏远逸怎能不火?胸中被醋意环绕,魏远逸脸上的不满更夹杂着愤怒,硬邦邦的回了一句,“是啊,人长得漂亮,身居高位,还是武道上的奇才,和你还真是琴瑟和鸣啊!”
话一出口,魏远逸其实就后悔了,倒不是后悔这句话可能会惹修影生气,都说当局者迷,只是他这句话的醋味实在太浓,魏远逸身为当事人都察觉到了。心里不由得暗暗责备自己,想我魏远逸纵横花丛多年,从来都是女子为了我争风吃醋,如今居然为了修影说出如此有失体面的话来,真是丢人。
魏远逸在那里暗自懊恼,没有察觉到修影脸上一闪而过的笑意,等到他收拾精神重新注视着修影时,修影的表情已经恢复了往常模样。
“我毕生追求武道极致,在儿女之事上并不用心,若是我终要嫁做他人妇,那个人也绝不会是赵信。”
说完之后,修影转身,离开,魏远逸留在原地,一脸的诧异和茫然。
荆羽一出门就看见魏远逸傻傻的站在院中,看表情似乎受到惊吓,赶忙关切的走过去,轻轻的推了他一下,“魏大哥,你怎么啦?”
魏远逸冷不丁吓了一跳,“唰”的一下转过头,看到是荆羽,轻轻的松口气,从修影离开时起,他的脑子里就全是修影说的那最后一句话。修影的那句话虽然不直接,但意思很明白,我和赵信纯粹是武道上的切磋,绝不夹杂任何男女之情,这句话…怎么听怎么像是解释啊!
可是修影有必要和他解释么?论身份,一个是师父一个是徒弟,哪有师父做事情需要向徒弟解释的道理?而除了师徒关系之外,魏远逸与修影之间并没有更密切的关系。无论从哪个方面看,修影都没有向魏远逸解释的必要,但她偏偏就说了那句话。为什么?还能为什么!
魏远逸顿时有种霍然开朗的感觉,看来这段时间的苦心经营没有白费啊,修影终于还是被他给感动了。虽然不明显,但在赵信这样一个无论各方面都很适合修影的人面前,魏远逸依旧取得了领先,修影说她绝不会嫁给赵信,却没有说,绝不嫁给魏远逸,这本身就是一种成功。
“嘿嘿,嘿嘿嘿…”
魏远逸眼前仿佛出现了一座高山,山顶上的是一颗世间独一无二的明珠,有识之士们为了那颗明珠努力的攀登着,谁都想将那虽不璀璨却是无价之宝的明珠收入囊中,自己一个人欣赏。高山是巍峨的,险峻的,道路是曲折的,坎坷的,既是绝世珍宝哪有唾手可得的道理?而在这条艰难的夺宝之路上,魏远逸已经领先了所有人!
荆羽给魏远逸一惊一乍闹得倒有些害怕了,担心的看着魏远逸。昨儿个还是好好的,怎么今天一早起来就这模样了?荆羽猛然想起在莒县时曾听邻居的阿婆说过有种病叫失心疯,忽喜忽悲难以捉摸,再看魏远逸如今的症状,简直一模一样!
“魏大哥,魏大哥,你别吓我啊,我现在就去找大夫!”
第一百二十四节 :第124章
“找大夫做什么?谁病了?”
魏远逸正幻想的欲仙欲死不能自拔,听到荆羽说要找大夫,疑惑的问他。“魏大哥,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今天天气这么好,不如睡个回笼觉吧,小羽,你也该赶紧找个媳妇了。”
说完之后,魏远逸的脸上那傻不拉几的笑容更浓,摇头晃脑的回了房间,后面的荆羽隐约听见他边走还边在嘀咕着什么“尚未成功,仍需努力…”
一晃,在夏侯仁府中已经住了三天,自觉更加接近修影的魏远逸每天就缠着她,美其名曰需要师父指导努力精修武道,实际上,魏远逸这行为准确点来说就是给点颜色就开染坊,之前的抑郁一扫而空。魏远逸过度的热情连木图木先都察觉出来了,可修影倒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一如既往的继续指点。
这三天对魏远逸来说还算是充实,只是夏侯仁的府中依旧是一片平静的景象,丝毫看不出异象。晚餐过后,夏侯仁叫住了魏远逸,颇有些神秘的叮嘱他,早些回去休息,今夜子时之前务必要醒来。魏远逸点点头,看来答案今晚就可以揭晓。
子时一刻,魏远逸等人匆匆忙忙的赶到了前院,却发现,还是晚了一步。
院中灯火通明,此时泾渭分明的站着两拨人,一边是夏侯仁、赵信,另一边人数不少,约有十几人,领头的是个年过四十的中年男子,身材高大,倒也生的相貌堂堂,仔细观之,其面貌似乎与夏侯仁还有几分神似。
“木兰,都是你的错!来晚了吧!”
木兰撇撇嘴,直接将魏远逸无视掉,自从修影回来之后,木兰对魏远逸的那一点点的畏惧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两人又恢复了以前的相处模式。
“堂兄深夜来访,不知有何要事?”
夏侯仁开口说话了,魏远逸也顾不得和木兰计较,全神贯注的看起了场中的好戏,明显那个夏侯仁的堂兄是不怀好意而来,夏侯仁还在说这种场面话,那也就是说,这戏也是刚开场了,万幸万幸…
“王爷,本官来此只为向王爷借几样东西,还望王爷不要吝惜。”
对面那汉子装模作样的拱手行礼,可语气中却没有半分的尊敬。
“这人是谁?太嚣张了!”
“他是当今燕国门下省侍中夏侯德谋,在族中论辈分,是王爷与先帝的堂兄。”
冷不丁从身后传来这么句幽幽的回答,魏远逸给惊得猛一转头,哟,老熟人啊,他那位本家魏光远,除了魏光远还有两人,看模样也是燕国的官员。除了魏远逸外,其他人早就察觉到了魏光远等三人的到来,只是大家都对金大祥和安青妍抱有同情,那么自然不想搭理魏光远了,所以才惹得魏远逸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洋相。
上次魏光远带兵围了魏远逸等人居住的客栈,相距甚远,以魏远逸的眼力也不过是看到个大体的轮廓,这一次两人之间的距离不到五尺,灯光也明亮,细看之下,魏远逸心中对这位本家的不满和鄙夷更甚。魏光远头发花白,脸上皱纹迭起,后背还有些佝偻,怎么看也是五六十岁的老大爷,而安青妍还只是年仅二十的青春女子,若是安青妍真的不幸落入了魏光远手里,那魏远逸也只能哀叹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不过魏远逸还是强压着心中的不忿,一脸的如沐春风,拱拱手说道:“魏大人,久仰久仰,前次金大祥一事实在是我这妹妹失礼了,魏大人宰相肚里能撑船,还请不要计较啦。”
旁边的木兰自然听到了魏远逸的话,脸上立刻露出了不满的表情,却欲言又止,没有出口反驳,由此可见,受到魏远逸潜移默化影响的绝不止修影一人。
伸手不打笑脸人,魏远逸这么热情,魏光远自然不好意思冷着张脸,何况今晚本就是他先凑过来的。魏光远比魏远逸等人晚一天住进夏侯仁府邸,实际上在今晚之前,就连身为夏侯仁亲信的魏光远都不清楚究竟会发生怎样的事情。子时刚过,夏侯德谋就来了,一看到他,魏光远立刻明白了夏侯德谋的图谋,他这是要造反啊!
魏光远与魏远逸客套一番后,将夏侯德谋此人大概的介绍了一下。当今燕国最大的两股势力,以夏侯仁为代表的皇族是一派,而另一派就是夏侯家族极其附属官员,夏侯德谋就是这一派系的龙头老大。夏侯仁经营数年,在文武百官中的影响力日盛,奇怪的是,在夏侯仁逐渐掌握权柄的数年时间里,以夏侯德谋为首的派系居然没有对其进行有力的阻挠,直到夏侯仁发动兵变杀掉燕王夏侯洪,夏侯德谋一直是按兵不动。朝野不少人纷纷揣测,是否夏侯仁已经与夏侯德谋达成了某种程度上的妥协,但身为夏侯仁心腹的魏光远却知道,根本没有那么回事。夏侯仁与夏侯德谋不过是点头之交,没有任何利益上的往来。不过魏光远却不会相信夏侯德谋是个温和派老好人,夏侯家族直系旁系人数众多,选出的代言人必然肩负着扩张家族势力的重任,妥协绝不是他们希望看到的,一个老好人的领袖也不能坐得稳领袖的位置,魏光远宁愿相信,在平静的表面背后,夏侯德谋正酝酿着一项大的计划。
魏光远猜对了开头,却没有猜中结尾,夏侯德谋确实酝酿了一项计划,只是这计划居然如此惊天动地,直接将矛头指向了夏侯仁。
“不知堂兄所借何物?”
夏侯仁依然嘴角含笑,只是眼中闪过一丝阴霾。
夏侯德谋不慌不忙,轻笑道:“本官想借王爷及您麾下赵信、魏光远、钱盛,何东来的人头,不知王爷割爱否?”
此言一出,本该是巨石砸入水中掀起滔天巨浪,可无论是夏侯仁还是赵信等人都似早已了然于胸,没有露出丝毫的惊诧。
夏侯德谋倒是有些微微吃了一惊,心中暗忖莫非夏侯仁还有后手?可旋即就放下心来,即便有后手又如何?为了今日的计划,他已经筹划了三年,大兴城的守卫牢牢掌控在夏侯仁手中,发动兵变自然难比登天,可擒贼擒王,只要夏侯仁一死,再无阻碍。筹划之初,夏侯德谋的本意是想将夏侯洪与夏侯仁一起做掉,之后再扶持夏侯洪的某位皇子登基,继而掌握燕国权力,如今夏侯洪已死,皇位上坐着的不过是个几岁的娃娃,没有夏侯仁,那孤儿寡母的生死还不是操之于他夏侯德谋之手?
夏侯仁表情不变,笑意却森冷无比,寒声说道:“堂兄,你这是要造反了!”
“哈哈哈哈…”
夏侯德谋突然杨天长笑,似乎夏侯仁说的那句话很搞笑,好一会儿后,才止住发笑,讥诮道:“王爷此言差矣,先帝为何英年早逝朝野皆知,你才是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如今陛下登基,正是拨乱反正之时,本官此举,非是造反,而是,清君侧!”
清君侧?一直默默旁观的魏远逸险些不合时宜的笑出来,古往今来,十个造反的里面得有八个不会说自己是造反,而是清君侧。什么叫清君侧?清楚君主身边的亲信和坏人,本应是正义之举,但却总是被人用来作为发动叛乱反抗中央政府的主要理由。看来这人果然是受道德约束的,越是身处高位越不能违背道德,哪怕背后男盗女娼无所不为,面上也得装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明目张胆的说,我看你不爽,我要造反,缺乏道德依据的结果只能是人心向背。魏远逸也不得不承认,夏侯德谋找了个好理由,夏侯洪确实是被夏侯仁所杀,如今夏侯洪之子继位,夏侯仁依然身居摄政王之位,夏侯德谋清君侧的理由不仅合理而且合乎人伦,简直是无懈可击。
夏侯仁冷笑一声,道:“清君侧?堂兄,今日之燕国已不是从前的燕国,自武皇帝起,这燕国的兵权就掌握在君主之手,如今陛下年幼,本王暂摄朝政,试问堂兄有何信心能够‘清君侧’?”
夏侯德谋又是一阵大笑,笑声中充斥着狂妄与跋扈,摇头晃脑,故作惋惜的说道:“本官自然知道王爷手握重兵,可正所谓蛇无头不行,只要王爷一死,本官自可后顾无忧!”
夏侯仁还没有说话,夏侯德谋紧接着说道:“本官也知道王爷府中不少高人,赵信大人更是天赋超群,如此年纪的二品武者可谓是当世仅有,为求斩草除根,本官可是煞费苦心,特意请来了七位一品高手,数十位二品高手,王爷,您就不要再做无谓的抵抗了。”
夏侯德谋说完,场中一片安静,只能听见灯火的“滋滋”声,魏远逸不由得暗暗倒吸了一口冷气,七位一品高手,数十位二品高手,这夏侯德谋,好大的手笔!
第一百二十五节 :第125章
这大陆上究竟有多少武者以及究竟有多少一品武者,多少二品武者,这都是无法回答的问题。没有个类似武者公会之类的机构因此也就无法知晓准确的数字。何况大陆藏龙卧虎,谁知道有多少高人悄悄的藏着。
每个国家的国家档案室中都会有本国高手的档案记录,齐国登记在案的一品武者不过区区五人,而且其中有两人还不是齐国人,只是因为客观原因暂时留在齐国境内,修影的师兄越剑,也不过是二品,在齐国国都建业已经可以成为武者中的领袖人物。大家都有一个共识,各国的一品武者数量绝对是要小于本国官居一品的大员的数量,珍惜程度自然不言而喻。
而现在,夏侯德谋居然带来了七位一品武者,燕国官方有三位一品武者登记在案,而那三人不在其中,夏侯德谋根本就没有与他们接触,这七位全是他通过各种渠道秘密联系,达成协议后潜入大兴。如此的小心翼翼不过是为了极可能的封锁消息。如此规模如此阵容,看来他确实是煞费苦心。
概叹完了夏侯德谋的大手笔后,魏远逸再清算了一下己方的战力,明面上有赵信和修影两个二品,木兰是三品,木图木先加一块儿勉强算三品,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当然,以夏侯仁的权势地位,府中一定是有高手供奉的,问题是…有没有七个一品?至于那些个看家护院的士兵虽说也是百里挑一的好手,可那是相对于普通人而言,那么几百号人面对七个一品武者,能起的作用无非也就是拖延一下他们的时间罢了。
魏远逸与夏侯仁离得不远,微微的一转头瞟了他一眼,发现夏侯仁的眼角也在不自觉地抽搐,看来他也被夏侯德谋的豪华阵容给打击到了。
看他的模样,魏远逸不由自主的就冒出了一个最坏的念头,夏侯仁不会是…没有做好充分的准备吧?
对于夏侯德谋的阴谋,夏侯仁必然是有所准备的,否则也不会邀请魏远逸来他府中观看,只是,联络一品武者如此重要的事情夏侯德谋必然是小心再小心,夏侯仁没有得到详细的消息也很正常。若是夏侯仁错误的估计了夏侯德谋此次前来的实力,那…
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在场所有人都别想活着出去,以夏侯德谋的老辣自然不会给自己留下祸患,正如他自己所说,斩草除根。
四周传来“索索”的细微声响,在这宁静的时刻显得格外清晰,夏侯仁等人抬头一看,墙上、屋顶、哨塔之上,影影绰绰数十人,应该就是夏侯德谋所说的那些二品武者了。不用多说也明白,这些人的主要任务是守住四周,不让院中夏侯仁一系有人逃脱。
完全掌握场中形势的夏侯德谋忍不住再次仰天长笑,他深深的清楚对手是怎样的人,夏侯仁不仅智慧过人,而且心狠手辣,为了女人连亲哥哥都能杀,这样的人,要么不去惹他,要么一击必杀,永绝后患。夏侯德谋对夏侯仁并无太大的私怨,但为了整个家族的伟大复兴,为了让家族重新掌握国家权力,夏侯仁必须得死!
这是自武帝夏侯元让之后就一直被打压的夏侯家族的愿望,谁不想要更大的权力?尤其是在得知先祖的荣光之后,稍有野心者都会积极的以此为目标而奋斗。燕俭帝夏侯洪登基后,机会就已经出现,夏侯洪可以说是百年来燕国对权力最没有欲望的君主,无上的君权出现被颠覆的缝隙,然而夏侯仁的挺身而出将这缝隙弥补。夏侯洪夏侯仁两兄弟的亲密无间也使得觊觎在旁的人寻不到可趁之机。机会总是为由准备的人准备的,陆贵人的出现让两兄弟决裂,虽说面上还保持着对彼此的尊重,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那种亲密再也不见。
确定了那两兄弟之间出现了问题后,夏侯德谋终于开始着手实施那一伟大的复兴计划,为了笼络天下高手为他所用,夏侯德谋不惜以任何可以吸引高手们的东西去打动他们,为此甚至暂时的放弃了朝堂之争。三年,夏侯德谋终于成功的招揽到七名一品武者,就在他准备动手之际,夏侯仁抢先一步,对于夏侯洪之死,夏侯德谋简直是欣喜若狂,如果说他原先还在为找寻一个动手的理由而伤脑筋,那么如今,夏侯仁就亲自将把柄送到了他的手上,弑兄弑君,大逆不道,人人得而诛之!
将每一个细节仔细推敲了无数次之后,夏侯德谋与夏侯家族中的一干骨干终于敲定了今夜的行动。
“王爷,本官也知道王爷府中还隐藏着高人,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王爷就请几位高人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