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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产女子的身份显然只有一个可能——塔拉夏?贝尔蒙德,无畏者的养女,同时也是李维六十五世陛下的皇后。
一阵宛如死神低语的寒风从窗外吹拂而来,让杰迪身边的火把宛如旌旗一样贴着墙壁猎猎飞舞,时明时暗,似乎预示着那位贵为皇后陛下的女人如同风中残烛一样的命运。
痛苦**的声音突然在一阵尖叫声后消失了,走廊里面静得怕人。杰迪看到无畏者额头沁出了许多晶莹的汗滴,流下面颊的时候甚至都没有顾得上去擦一把。另一位铁卫骑士看上去也心神不宁,呼吸急促,淡淡的白雾从头盔护面甲下面的缝隙之中升腾而起。
一声尤为响亮的婴儿啼哭打破了静寂。贝尔蒙德爵士骤然转身,动作极其迅速,如果不是他的同伴及时拦住,差一点就要拉开两人所守卫的彩绘木门。“杰诺老爹,”那名铁卫骑士闷声闷气的说,“您不能进去,血床生死自有规则,那里有艾拉拉的新生姐妹守护,并非吾辈骑士所能涉足之地。”
“我知道,卡西弟兄,我知道。”贝尔蒙德爵士开口的时候,声音出乎意料的沙哑虚弱,“但是这里让我感到难以忍受……那是我的女儿啊,我必须暂时离开一下,清醒清醒头脑。”
老骑士的语气之中带着一股哀伤,很显然,在婴儿啼哭的同时,理应响起表示“母女平安”的赞美诗却销声匿迹。这预示着塔拉夏皇后还没有脱离危险,甚至是更加糟糕的结果。
贝尔蒙德爵士沿着幽深走廊前行,铁战靴在走廊的地板上敲出一串清晰可闻的铿锵声。然而就在他刚刚转过拐角的时候,脚步声却突然乱了一下,紧接着是利剑出鞘和饱含着怒意的叱喝声。
“停下脚步,这里是皇宫禁地!”
回答老骑士的是一阵弩弓的激发声,数十支穿甲弩箭卷起一阵空气的狂澜。牺牲斗气耀眼的白色光芒刚刚绽放就猝然消失,威名赫赫的光明之山从贝尔蒙德爵士的手中滑落,神剑还未落地,老骑士就已经中断了呼吸。
数十名身着软甲的刺客沿着走廊蜂拥而入,站在杰迪对面的那位灰烬骑士迅速反应过来,一面厉声高呼,一面举起绘有皇家纹章的盾牌,准备防护刺客们射出的弩箭。他的应对并不能说是失误,然而真正致命的打击却没有来自前方,而是从背后劈来了凌厉凶狠的一击。
杰迪眼睁睁的看着卡西爵士——一位他不熟悉的大帝铁卫快步奔来。年轻的魔法师以为卡西爵士是去查看贝尔蒙德爵士的生死,或者与几名灰烬骑士守卫并肩抵御刺客。他根本没有想到卡西爵士突然发难,以大师级的精准动作挥动利剑,锋刃先是割开了猝不及防的杰迪的喉咙,紧接着又把其余几人斩杀。
伴随着黑鸦女巫的一声哀叹,黑暗笼罩而来。杰迪感到一阵恍惚,双脚重新感觉踏稳地面的时候,黑暗褪去,光明复现,带有早春暖意和清新腥气的海风吹拂过海帆酒店的后院,墙头有一面旗帜在风中飘舞,劈啪作响。
伊斯翠?克里斯蒂?饶舌——当代黑鸦女巫站在杰迪的对面,神色显得十分疲惫,脸颊泛着潮红,不过双眼却像是藏着光源一样闪耀夺目。“不愧是命运之子。”她用一种很古怪的语气开口说,“这是我所看到过的,最为清晰的预知之梦,简直就如同是亲身经历一样。”
杰迪苦笑着抚摸了一下喉咙,那里似乎还在隐隐作痛。“亲身经历的是我才对吧,伊斯翠女士,你可没有对我说过,梦境居然会是这种古怪的样子,我似乎经历了很多截然不同的未来。”
“那些未来就像是一根金线穿过的珠子,彼此连缀,互为因果。如果贝尔蒙德爵士不是死于皇子出生之夜,那么以他的声望和威信,不会有那么多小贵族和地方领主投靠蛮兽人之王;如果,威尔普斯首相不是死于誓约河守卫战前夜,那么以他的头脑和计策,蛮兽人大军也没有那么容易跨越誓约河天险,兵临菲尔梅耶城下。”黑鸦女巫轻轻咳嗽了一声,一只手在腰间摸索,找出了一只精巧的银质扁壶。拧开壶盖之后,一股泛着草药苦涩气息的味道立刻冒了出来。
“这是一枕眠,曼陀罗和毒芹萃取物的混合液,能够让我更加清晰地看到未来。”黑鸦女巫一面解释,一面轻轻抿了一口壶中的液体,“当然了,如果每个预知之梦都能够像是刚才一样清晰的话,我就可以把这只扁壶里面的东西全都倒掉了。”
“我劝你还是早些倒掉的好。”杰迪皱了皱眉说,“曼陀罗和毒芹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草药学士佩妮用它们来配置为受伤者进行麻醉镇痛的药膏,不过至少有一半人会因此上瘾,不得不每天都摄入更大剂量的药膏。”
“这可不是一位合格首领应该关心的问题。”黑鸦女巫笑了起来,“杰迪,你和托马德在经历了我的预言之梦后,反应可是大不一样啊。一枕眠有没有副作用,我比你更加清楚,就像是你也应该比我更加清楚一件事情,究竟是什么改变了未来?杰迪,我的命运之子,你仔细的想想吧,是什么剪断了贯穿未来的金线?在预知之梦的未来拼图之中,究竟缺少了哪个关键的部分,以至于整张拼图都变得面目全非?”
第328章站立在时空道途的分叉口
风如呓语,萦绕耳畔。
早在下定决心继承黑鸦女巫之名的那一天,伊斯翠?克里斯蒂?饶舌的双眼就已经沉入了永远的黑暗深渊,然而却也获得了凡俗之人所无法想象的异能。海帆酒店的后院笼罩在一种离奇的静谧之中,似乎连光线和声响都被吸收殆尽,伊斯翠的双眼在黑暗的衬托下显得更加璀璨夺目,犹如两轮燃烧的缩微黑日。
杰迪?卢克斯深深吸了一口气,已经开始散逸的精神力骤然收缩,形成了一把无形的剑刃,将萦绕四周的巫术罗网切割出一个巨大的口子。黑鸦女巫立刻发出一声闷哼,空洞的双眼溢出血丝,苍白的面容也微微扭曲了一下。
“不要把任何巫术用在我的身上,伊斯翠女士,辅助性的也不需要。因为我很难断定你是否抱着纯然的善意。”摆脱了巫术的影响之后,杰迪面色不愉的开口说,同时弹动手指,一道带着冰冷无情味道的幽绿色光芒出现在他的头顶上。
“这是……心智亡灵化。”黑鸦女巫对于魔法气息的熟悉程度显然非同凡响,“有必要做到这样吗?命运之子,你的警惕心未免有些太强了啊。”
“只是在面对一位目的不明的高阶巫术施法者的时候,所维持的最起码的警惕而已。”杰迪的语气由于魔法的影响而显得冰冷无情,思维也变得清晰异常,只不过与此同时,心里油然升起一种对生命的刻骨痛恨。
这是心智亡灵化的最大副作用,不过对于意志足够坚强的人来说,完全属于可控制的范畴。
在魔法的帮助下,杰迪摆脱了思维之中固有的误区,缜密的审视着自己从预知之梦里面看到的一切画面:觐见大厅的对峙,决战前夜的暗杀,还有难产而死的塔拉夏皇后。杰迪回忆着自己所看到的一切,那些人和事物都显得栩栩如生,而且完全符合杰迪所知的立场和态度,连说话的语气都非常真实,让人很难认为只是一个虚无缥缈的梦境。
然而与真实的历史相比,梦境所展示的差别却大到了无法想象的地步。早在春狩庆典就遭到刺杀的威尔普斯首相一直活到了蛮兽人大军兵临光耀之都城下的时候;塔拉夏皇后死于难产,而在同一个晚上,无畏者杰诺?贝尔蒙德爵士死于一场早有预谋的刺杀,还有一名——至少一名铁卫骑士参与其中;已经成为蛮兽人之王托马德?安重要臂助的罗兰德?威尔普斯代替无畏者成为狮鹫大帝铁卫之首,而且显得忠心耿耿,不惜在觐见大厅与托马德?安白刃相向。
杰迪?卢克斯再次做了一个深呼吸。正如黑鸦女巫所说,预知之梦里面展现的未来似乎完全符合情理,仿佛只要有某个人没有出现,就会是真正历史的发展。那个唯一没有出现的人物就是……
看着年轻魔法师骤然动摇的神色,黑鸦女巫放声大笑,萦绕在她身边的神秘的气息因为这个失态的行为而消失殆尽。“你终于发现了,是吗?改变所有人命运的杰迪?卢克斯呀,如果你自谦配不上命运之子的称呼,当世又有谁能配得上这个称呼呢?”
杰迪竭力镇定自己的心情,心智亡灵化帮了他很大的忙,让他能够摒弃一切干扰判断的复杂情绪,迅速理清了思路。“原本的我,应该无声无息的死于某条寒夜的小巷,就在那个晚上,是吗?”他字斟句酌的询问说。
黑鸦女巫的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微笑,“我看不到原来的你,杰迪,在命运长河之中,原来的你实在是微不足道,掀不起哪怕一朵最微小的浪花。”
杰迪哼了一声,手指摩挲着弯曲木杖的杖头。他的沉默并非表示不满,而是借此整理了一下思绪。“那么,伊斯翠女士,现在的我呢?你看得到吗?你的预知之梦里面出现过有关我的未来吗?”
“我看不到,你跳出了梦境。”黑鸦女巫语气诚恳的回答说,“这也是我离开腐灭沼泽,前来北洛可可的缘故。我想要见到让预知之梦落空的命运之子,想要见到一切命运为之改变的源头。”
“你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了希望萌发的嫩芽,看到了时轨变化的征兆,看到了延续世界未来的线索。”黑鸦女巫向前走了两步,随后一抖由无数黑鸦羽毛连缀而成的披风,向着杰迪深深鞠躬。“托马德的身后是一片无尽的灰烬和黑暗,而你的身后则是群星毕现的深远夜空。我,伊斯翠?克里斯蒂?饶舌,第三十七代黑鸦女巫,以腐灭沼泽诸部落共尊之主的身份,向你、命运之子杰迪?卢克斯提出永世联盟的请求!”
杰迪感到脚下的大地似乎震颤了一下,急忙稳住心神,尽可能平静的开口说,“腐灭沼泽诸部落能够为我提供什么?”
“一千名狼头人精锐武士、一千名蜥蜴人神射手、五个族群的大乌鸦侦察兵、二百头地狱蛮牛兽和一百头剧毒双足飞龙,还有五十名相当于高级魔法师的沼泽鬼婆。”黑鸦女巫神色自若的报出一连串数字,“这些部队大概相当于钢拳骑士团再加上狮鹫帝国北境郡驻守军团的一半实力,如果有必要的话,诸部落还能凑出大概两倍于此的部队,只不过精锐程度略有不及。”
杰迪忍住了咋舌的冲动,这确实不太容易。“相当有诚意的条件,但是……我拿这些部队来做什么?与率领着蛮兽人大军的托马德?安展开一场决战的话,略有不及,而只是守卫匕伤群岛和北洛可可港的话,又未免太多了。”
“随你去做什么,命运之子。”黑鸦女巫的语气恢复了睥睨世俗的高傲,“改变世界未来的人是你,而不是我,我只能为你提供尽可能多的协助。如果你下定决心要与托马德?安决一死战的话,我还可以为你提供更多的力量。”
“腐灭沼泽诸部落居然有如此强大?”杰迪心中一震,语气带出了些许质疑的味道。
“提供上述部队已经是各部落竭尽所能,但是作为黑鸦女巫的我,还有一些私人关系能够巧妙运用起来。”伊斯翠的语气突然显得有些兴趣盎然,“我为北境郡郡守、钢拳骑士团团长德拉巩逊侯爵做过预言,阻止他率领北境诸领和冰壁长城守军前往光耀之都的计划;我和告死者高阶评议会有些交情,其中三名评议会成员——苍白之主维克多?雨果、剧毒之主克劳撒?茵陈和荆棘之主拜尔?英德斯就隐居在血牙部落附近;我还能联络上冒险者公会排名第一的雷德佣兵团,为你提供一支由三名亚汉论剑海大剑师和五名新绿之森高阶僧侣组成的精锐小队。”
杰迪感觉到嗓子有些发干,下意识的咽了一口唾沫。这些名字大多数都能在吟游诗人的英雄史诗里面听到,而且毫无疑问总是扮演着幕后黑手或者传奇英雄的角色。虽然拜炼金神域碎片所赐,杰迪的身边已经有了好几位传奇强者,但是听到黑鸦女巫轻描淡写的叙述,依然让他有种眩晕的感觉。
“很难想象,这些……立场不同、阵营不同的强者能够为同一个目标而行动。”杰迪小心的选择着词汇,尽可能不带个人感情的评价说,“据我所知,德拉巩逊侯爵对不死生物深恶痛绝,曾经几次进行针对告死者分支组织的凌厉打击;雷德佣兵团不会参加任何来自国家层面的行动邀约,无论报酬有多么丰厚,都难以打动他们。”
“没有什么比一个充满希望的光明未来更加重要,即使是告死者,也不愿意看到连亡灵生物都不复存在的死寂世界。”黑鸦女巫十分肯定的回答说,“我相信我能够说服他们,为你深思熟虑之后做出的决定,加上一批重重的砝码。”
一股灼热的冲动用上了杰迪?卢克斯的心头,他原本以为这是黑鸦女巫又一次暗中施展操控情绪类巫术,然而头顶上未受到任何干扰的幽绿色光芒表示,他依然处于完美的心智亡灵化作用下。“我需要仔细考虑一下。”最后他皱着眉头说,“现在我的情绪不太稳定,不宜做出任何重大的决定。”
“这就是站在历史分叉口的感觉。”黑鸦女巫用一种非常熟悉的感叹口吻说,“我只能旁观,而你却可以亲手缔造。命运之子,我很高兴看到你没有贸然做出选择。我将把自己的宠物留在你的身边,等待你做出最终的决定。”
一声爆破的轻响,无数黑色羽毛骤然高扬,阻挡住了杰迪?卢克斯的视线。年轻的魔法师压抑住施展防护魔法的冲动,静静的观察着事情的变化。等到全部黑色羽毛飘落、消失之后,黑鸦女巫居住的小屋里面已经没有了人影,只有床榻上站着的一只羽毛油亮的大乌鸦,偏着头,用一双空洞无光的黑色眼睛看着杰迪。
“快舌。”大乌鸦用刺耳、粗哑的调子说,“听候吩咐,吩咐!”
第329章重返帝都,约见虓眼
在粗犷、豪放,充满野性的蛮兽人军营里面生活了半年之久,罗兰德·威尔普斯发现自己依然难以适应。白天的时候,他用冷酷、无情的面具隐藏自己,按剑而立的身影足以让最粗鲁的咆哮武士打冷颤。然而愧疚感并未消失,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它就会像是一团迷雾一样从脑海深处翻卷出来,在罗兰德的耳畔说出烦琐细语,让他辗转反侧、夙夜难眠。
回到光耀之都菲尔梅耶熟悉的环境之中,罗兰德原本以为自己的失眠会不药而愈,然而入城当夜,他惊讶的发现,失眠不但没有好转,反而愈演愈烈。只要闭上眼睛,耳畔就会出现无数咒骂指责的声音,。让他不由得悚然惊醒,睁大眼睛直至天明。
他听得真真切切,在所有声音之中,最为清晰和响亮的那个属于一位老人,语气充满失望、哀伤和自责,并不严厉,却让罗兰德感到痛彻心扉。那个声音属于罗兰德的父亲,在春狩庆典之后遇刺身亡的威尔普斯首相。
这位可敬而睿智的老人把一生精力都奉献给狮鹫帝国正统皇室,殚精竭虑的辅佐了三位狮鹫皇帝,可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然而他的儿子却背叛了大帝铁卫的职责,背叛了狮鹫帝国,跟随着蛮兽人大军攻占光耀之都菲尔梅耶,倘若老人死后有知,又怎么不会因此而感到失望自责、痛心疾首呢?
严重的失眠让罗兰德的情绪越发暴躁,虽然凭借着斗气天华巅峰的实力,他依旧保持着精力充沛、神采奕奕的外表,然而实际上他却像是一座只有外表完好、里面已经密布裂痕的冰山,随时可能彻底崩溃。
蛮兽人之王托马德·安敏锐的发觉了这一点,以最为诚恳的态度要求罗兰德卸下肩头重担,什么都不要去理会,安心休养一段时间。然而这样适得其反,没有了白天繁忙的公务,焦虑和愧疚像是诅咒一样缠绕着这位剑法精湛的首席巡礼者,不到半个星期,就让罗兰德形容憔悴,活像是一具穿着铠甲的骷髅。
为了治疗罗兰德的失眠,蛮兽人之王托马德·安可谓尽心竭力。连身份尊贵的总大萨满都被惊动,亲自为罗兰德进行了祝福仪式。然而一切手段均告无效,无论是萨满秘术还是黑月神力,亦或炼金术士精心调配的药膏,罗兰德耳畔的细语没有一刻停歇,只有在服下以曼陀罗花和毒芹调配的双倍剂量“一枕眠”后,才能得到一段极为短暂的休息。
可想而知,当又一个不眠之夜过后,罗兰德在听到仆役通报,有位肩头停着只乌鸦的杂耍艺人请求他接见的时候,心情究竟有多么糟糕。
“那个耍把戏的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胆敢用这样的理由来打扰我?”罗兰德目光冰冷的注视着脸色发青的不幸仆役,心里开始盘算要不要换掉这个人。
首相遇刺之后,威尔普斯公爵府邸的仆役们受到了最为严酷的拷问,包括管家在内,有三分之二的仆役因此致残或者死亡,剩下的三分之一也不敢继续留在光耀之都,这让罗兰德在回到家里之后,连一张熟悉的面孔都看不到,只能从其他帝都贵族家里借来一些仆役,把公爵府邸暂时打理起来。
这位不幸的仆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