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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用号角的呜呜声再度打破沉寂,身穿摄政王华丽礼服的托马德?安出现在大厅的尽头,除了悬挂在腰间的“狮鹫之啄”外,这位青年摄政王并未携带任何武器,一顶用白银打造的简单王冠戴在他的头上,嘴角挂着微笑,金色的双眼带着锐气逼人的味道扫视全场。
贵族们立刻安静下来,彼此交换着忧虑和狐疑的眼色。有些人环顾四周,似乎在考虑朝哪个方向能够突围离开;有些人则挺起胸膛,把灼热的目光投向了心怀忐忑的同伴,目光之中流露出某种类似于自豪的神情。
接下来的一幕,让这些贵族震惊得目瞪口呆,无论是忐忑还是兴奋都被抛到了脑后,站在最前面的几位上了年纪的大贵族忍不住揉起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会是事实。
一片薄云从空中掠过,暂时遮挡住了金色的晨光,让觐见大厅里面的光线发生了改变,同时也带来了一丝凉意,提醒众人尚是春季,远未到达那个充满丰收和喜悦的炎热季节。已经在两天前将两个儿子和大半家产秘密送出帝都的菲利克斯侯爵打了个趔趄,顺势朝着从托马德?安身后走出的身影跪了下去。
“皇后陛下,看到您安然无恙,臣下不胜欢喜!”菲利克斯侯爵用低沉颤抖的声音说,“您受到临时摄政王的胁迫吗?如果是这样,臣下哪怕粉身碎骨,也要为您的名誉和安全抗争到底!”
菲利克斯侯爵算不上正统皇室的死忠派,实际上这位上了年纪的大贵族与贤王希尔维斯侯爵走的更近一些,甚至还在希尔维斯篡位称皇的过程中颇有动作。他摆出这个姿态无非是拼上身家性命搏上一搏,反正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托马德?安勃然大怒——菲尼克斯家族早就被划归贤王一派,很难洗清自己了。
脸色有些苍白疲倦,但是不损美貌的塔拉夏?贝尔蒙德皇后微笑着开口,语气带有正统皇室所特有的尊严气度,“临时摄政王殿下并没有胁迫我,能够在希尔维斯侯爵作乱的那个晚上,得到托马德?安殿下的全力协助而脱险,让我感到非常幸运。”
“这并非全是我的功劳,皇后陛下,如果没有杰迪大师的帮助,您恐怕坚持不到我的部队抵达光耀之都的时候了。”托马德?安朝着塔拉夏皇后点了点头,态度不算谦恭,不过所有人都觉得理所当然。
“啊,当然,还要感激杰迪?卢克斯大魔导师慷慨的伸出援手。”塔拉夏皇后的语气真诚了许多,接着把目光转向了出现在觐见大厅皇帝宝座旁边的第三个人。
杰迪?卢克斯站在黄金宝座旁边,穿着一身朴素的棕色法师袍,右手拄着一根式样简单的弯曲木杖,左手抚胸,朝气蓬勃的年轻面孔上带着温和的微笑。他什么话都没有说,不过觐见大厅里面的所有贵族全都露出了震惊的表情,因为他们看到托马德?安没有做出任何敌对或者抗拒的姿态,而是向旁边退开一步,和杰迪?卢克斯并肩站在了塔拉夏皇后的身后!
这是狮鹫帝国历史上十分著名的一幕,后世的历史学者将其称为“三人摄政”,并且猜测为什么托马德?安会在占尽优势的时候做出如此巨大的退让。他们找出了许多答案,大多数都是无稽之谈,而少数看似很有道理的答案也与实情完全不符,没有任何一位学者想象得到,站在象征着至高权力的黄金宝座前面的三个人,谁都没有把那些权力放在眼里,而是目光投向了更加深远、辽阔的方向。
第334章走唱者的酒馆奇遇(上)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阿尔?戴维拖着疲惫的双脚,一步一挪的走进“老酒桶”热闹非凡的酒店大堂,抬起头来环顾四周。他希望能够找到一个慷慨大方的酒客,听他演奏一曲,并且大加赞赏。
最关键的是,为他提供能够填饱肚子的一餐。
一整天的郁闷遭遇让阿尔?戴维很难挤出笑容,但是辘辘饥肠却提醒着他,倘若不能在今晚赚到足够住店的报酬,他就必须在那些肮脏的小巷里找个避风角落,团起身子苦熬一宿了。
好在这里是佣兵之城塔塔尔丘克,通常在一天的艰难任务结束之后,那些佣兵总是钱包鼓鼓、慷慨大方,无论对于掺了水的劣酒还是凑上来填趣的走唱者,都是如此。
然而阿尔?戴维发现,从早上开始就纠缠着他的坏运气,似乎直到深夜依然没有转变。“老酒桶”是个又脏又破的小酒馆,大部分酒客都是入行不久的新佣兵,或者实力平平的老家伙。在这里固然弄不到什么丰厚的报酬,不过也很少会遭受白眼,只要态度放低些,多说些恭维话,其实鲁特琴的弹奏技巧和嗓音是否美妙都不是那么重要——反正在大笑、咒骂、高声呼喊和酒醉呢喃混合在一起的嘈杂环境里,无论多么悦耳的歌喉也会被掩盖下去。
正因为如此,当阿尔?戴维推开两扇吱呀作响的木门,听到的是一串宛如潺潺溪水、清澈悦耳的琴音之时,他不禁后退一步,仰起头朝着酒店的招牌看了过去。
老酒桶的招牌非常容易辨认,那是一根锈迹斑斑的肮脏铁钎穿过半只破酒桶,在夜风之中摇摇晃晃。阿尔?戴维揉了揉眼睛,认定自己绝不可能看错,然而当他的目光回到酒店大堂,看到坐在橡木酒柜旁边,微笑着演奏鲁特琴的一位年轻人,同时听到仿佛能够安抚人心的美妙旋律的时候,心里忍不住翻腾起一股说不清楚的酸楚感觉。
那是阿尔?戴维一直渴望能够得到的天赋,真正的音乐天赋。
与娴熟的鲁特琴技巧相比,演奏者显得有些过于年轻,他穿着一件由无数花色碎布拼凑而成的走唱者斗篷,面带微笑的低吟着“英雄卡迪拉的三把宝剑”,清朗的声音里面似乎还带着几分稚气。一根铁头木杖放在年轻走唱者的身侧,杖头铁皮钢花斑斓,和那件斗篷一样都显得相当崭新。
这是一个刚刚入行、不过很有天赋的走唱人。阿尔?戴维的心里这样判断着,同时发出了一声充满苦涩意味的叹息。他知道,老酒桶今夜恐怕再也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地,无论是弹琴技巧还是歌喉,他都被这个年轻人远远胜过,去挑衅和较量纯属自取其辱。
正在阿尔?戴维裹紧自己那件又旧又破的走唱人斗篷,打算到两条街之外的“沙漠骆驼”酒馆碰碰运气的时候,琴声突然被打断了,随后响起了一个粗鲁野蛮的叫喊声。
“这弹的是什么娘们小调,叮叮咚咚真烦人!”一个身材魁梧如黑熊的大汉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然后一脚把凳子踢翻在地。此人双眼喝得通红,络腮胡子几乎被酒水浸透,青灰色的脸庞上满是不耐烦的神气,“以暗日之主巴璐德的名义,我要听……那个……巴克巴拉村的寡妇!”
大汉一面吼着,一面把手伸进腰包,掏出一大把铜角子扔在桌子上。铜板碰撞的清脆声音让阿尔?戴维几乎红了眼睛,那是一笔能够让他整整三天衣食无忧的丰厚报酬,而条件只是要求年轻的走唱者唱上一首言辞下流露骨,却被众多低俗冒险者所喜**的俚曲小调。
阿尔?戴维停下准备离开的脚步,他很想听到清澈美妙的歌喉如何演绎一首下流俚曲,而且他还有种预感,那个年轻的走唱者很可能会断然拒绝。这是一种毫无根据的揣测,绝大多数走唱者——包括阿尔?戴维在内,都会为远比那把铜板少得多的报酬,演唱出更加下流露骨的歌曲。
年轻的走唱者皱了皱眉,眼睛看都没看那把还在桌面上旋转的铜板。“很抱歉,这位先生,我不会唱你说的那首歌。”他随后语气冷漠的开口说。
醉酒的大汉愣了一下,显然没有料到自己的要求会被拒绝。“不会唱?真是笑话,还有不会唱巴克巴拉村的寡妇的走唱者?那么汉格雷领主的荒诞生活呢?狗熊和美少女呢?”
年轻的走唱者脸色越发冰冷,“这两首歌我也没有听说过。”他硬邦邦的回答说。
大汉恶狠狠的朝着脚边啐了一口,“我看你是应该挨点教训,小子。”他朝前走了两步,然后抓住一个没来得及让开的醉汉衣领,像是拎一捆稻草一样,单手把这个倒霉的家举了起来,扔在另一桌酒客面前。
酒浆四迸,杯子和碗碟全都滚落地面,一时间陶制器皿破碎的声音不绝于耳。不少人都露出了恼火的神情,有几个性子火爆的佣兵咒骂着站起身来,想要挡住大汉的去路,却被大汉随手一推,就全都像是豆子一样滚倒在地。
年轻的走唱者脸色略微发白,却没有退缩的意思,而是抓起铁头木杖站了起来。从他起身的动作来看,年轻人对于防身的棍术应该有些了解,然而却肯定不是大汉的对手——被大汉轻易打倒的那些佣兵虽然称不上优秀的战士,然而毕竟有过十多年的冒险生涯,身手与正规军士兵相比也差距不大。
能够像是轰赶蚊虫一样随手把四五个佣兵打倒在地,在阿尔?戴维看来,大汉至少也拥有正式骑士的实力,说不定还会是一位高阶骑士。这样的大人物很少会在普通佣兵之中出现,因为他要么可以找一位领主老爷宣誓效忠,获得自己的封地和城堡;要么就会在大中型佣兵团里占据一席之地。
眼看着大汉已经逼近到年轻走唱者的面前,阿尔?戴维突然脑袋一热,抖了下自己的走唱者斗篷,以非常夸张的姿态鞠了一躬。“您的怒火简直快要把人烤焦了呐,这位先生,我是来自伊尔泽村的走唱者阿尔?戴维,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可以为您表演那些您指定的歌曲呐。”
“你?”大汉斜了一下被酒精烧得发红的眼睛,“你会?呃,你比这小子……唱得好?”
阿尔?戴维用手指搔了搔斑白的鬓角,他每次心里紧张的时候都会这样做,“唱的好坏不是吹嘘出来的,等您听完我的表演之后再品评吧?”他一面说,一面厚着脸皮拉来了一张椅子,然后走到年轻的走唱者身边压低声音告诫说,“哎,小子,学着点,这样的醉汉最好别冒犯他。”
年轻人的脸色依然不太好看,不过很明显接收到了阿尔?戴维的善意。“我知道,我知道,但是……那些小调,我确实没有学过。”他有些赌气似的放下铁头木杖,然后重新把鲁特琴抱在怀里。
阿尔?戴维的演奏技巧和嗓音都比年轻人差得很远,不过他丰富的表演经验在某种程度上有所弥补,加上听众大半都喝得醉意醺然,对乐曲的鉴别能力已经降低到了相当糟糕的程度。连着三首俚曲小调唱完之后,四周口哨声和笑骂声轰然而起,倒是显得比年轻人的表演更受欢迎。大汉的怒气也消失了,爽快的一拍桌子,把那些铜角子统统扫到了阿尔?戴维的面前。
“唱的不错,以你这个老家伙来说。”大汉闷声闷气的叫喊着,“老板,再给上一罐酸红酒,让我们的歌手润润喉吧!”
阿尔?戴维接人待物的准则是,永远不要质疑别人的慷慨行为。他迅速把那些铜币抓起来塞进口袋,然后接过酒店老板送来的冰凉酒罐,满面笑容的喝了几口,这才道了声谢。
大汉没有理会阿尔?戴维,因为此时他酒意上涌,已经趴在桌子上面酣然入梦,呼噜声打得震天响。阿尔?戴维松了口气,一面满意的摸了摸沉甸甸的钱袋,一面朝着脸色依然不太好看的年轻同行挤了挤眼睛。
“哎,小伙子,不好意思,这些钱本来应该是属于你的呐。”
“圣摩拉塔在上,这是您应得的报酬才对,老先生。”年轻走唱者摇了摇头,手指轻拨琴弦,发出几声悦耳的轻鸣,“您帮助我逃过了一难,如果没有您的话,今天我说不定会挨上一顿痛打呢。”
阿尔?戴维咂了咂舌头,又喝了一口酸红酒。或许是因为大汉给的酒资足够慷慨,也或许是酒店老板对于免遭一劫的报答,这罐红酒里面没掺一滴水,所以显得尤其香醇,几乎比得上阿尔?戴维年轻时候品尝过的北境琼浆了。不过再香醇的红酒也没法代替面包,阿尔?戴维几乎一整天没吃东西,喝下几口酒之后,立刻感觉到自己的肚子里面像是点着了一把火。
“老板,来一份晚餐,要煮豆子、两大块面包还有一根红肠。”阿尔?戴维咽了口唾沫,目光转到没有赚到任何报酬的年轻同行身上,又慷慨的改口说,“不,来两份,再加上一块奶酪和一盘煎鸡蛋。托命运女神玛法和你的福,小伙子,坐过来吧,今天的晚饭我请客。”
第335章冒险者公会的盛情邀约(上)
经过一夜无梦的安眠之后,阿尔?戴维精神抖擞的睁开双眼,好半天都望着屋顶一动不动。
这是自从他的嗓子被一场火灾熏坏之后,大半年都没有过的安逸生活了。昨晚配着酸红酒的奶酪香气似乎还在唇舌之间萦绕不散,放在枕头底下的钱袋依旧沉甸甸的,至少还能够让他过上整整一周这样的日子。
阿尔?戴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能够如此幸运,他一直呆呆的躺到了早餐钟声响起的时候,才从床铺上爬起来,活动了一下酸痛的双臂,然后慢吞吞的穿好自己的走唱者斗篷。
在佣兵之城塔塔尔丘克,所有酒馆的生意在早上通常都不太好,因为绝大多数佣兵和冒险者都挤到公会发布雇佣任务的地方去了,只有那些刚刚完成了报酬丰厚的任务,打算休息一段时间的冒险者会逗留在酒馆里,一面享受晨光的照拂,一面隔着盛满烈性麦酒的杯子低声交换着情报。
不过这一天的早上,老酒桶的生意异乎寻常的好,十几张桌子和两列条凳几乎座无虚席,每个人都顾不上去碰眼前的饮料和早餐,彼此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的声音之大,几乎能够掀起大厅的房顶。
阿尔?戴维有些迷惑的走了进来,还没挤到柜台旁边,就被好几只手臂同时拉住了斗篷的下摆。“哎,唱歌的!”有个粗嗓门刻意压低声音说,“有没有什么新消息,说来听听,俺可以请你喝杯酒!”
饱经风霜的走唱者眼角一跳,把心中泛起的狐疑压了下去,煞有介事的举起双手。“新消息?当然有了,我走南闯北,见识广泛,肚子里面有很多新消息呢。”他笑着把那名粗嗓门冒险者面前的酒杯端起,一饮而尽,后者显然脾气很差,不过却没有在意,反而把同伴面前的酒杯也拿了过来。
“唱歌的,喉咙渴的话,酒有的是。”他把杯子敲得当当响,“俺要的是消息,这里的所有人都想听消息!说出来吧,只要消息让人高兴,今天你不需要花一个铜板,也能把自己淹死在酒桶里面呢!”
赞同的声音四起,阿尔?戴维感觉心里一阵发虚,不过随即就咧开嘴,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那可真是个好主意,诸神在上,我最希望的死法,就是能够淹死在酒桶里面了。”他说着倾下身子,仿佛是要和粗嗓门的冒险者分享一个秘密,然而声音却大到了让聚集在酒店大堂里面的所有人都能听得真真切切。
“一个巨大的灾难正在出现,征兆众多,没有人能够逃脱,整个帝国,乃至人类诸国度都在面临着极为糟糕的动荡。黑鸦女巫预言诗只说出了这个灾难的冰山一角,一场疯狂的战争正要席卷我们的世界,从极北冰原直到无尽汪洋,从天之断层直到常绿森林,没有任何人能够逃脱……”
“唱歌的,少吓唬人了。”粗嗓门“砰”的拍了下桌子,震得碗碟一阵叮当乱响,“俺要听的消息不是这些热病病人说出来的胡言乱语,俺要知道冒险者公会的请愿团有没有得到塔拉夏皇后陛下和摄政王托马德?安的恩准,把约瑟夫?铁托会长的遗体带回塔塔尔丘克!”
阿尔?戴维感觉脚下的大地有些摇晃,急忙伸手扶住了桌子。原来这才是众多佣兵和冒险者们聚集在酒馆等待消息的原因!冒险者公会的请愿团——他当然听说过这件事情,而且还拿自己接下来半年的收入打赌,那些作死的蠢货绝对会被灰溜溜的赶回来,说不定还会有几颗脑袋永远留在菲尔梅耶城头的枪尖上。
没人和阿尔?戴维打赌,因为他们都认为请愿团的要求简直异想天开。约瑟夫?铁托这个名字在佣兵之城塔塔尔丘克之外的地方并不算响亮,然而他的另一个名字——贤王希尔维斯?金?斯沃就太响亮了。一手缔造了李维六十五世陛下驾崩和菲尔梅耶火焚皇宫两件重大血案的野心家,向异界魔神出卖了灵魂和血脉的人类叛徒。只差一步,他的阴谋就实现了,然而就在那个危急关头,两位拥有神眷之力的伟大英雄——率领着成千上万蛮兽人咆哮武士的托马德?安,以及莫比乌斯神殿的圣者杰迪?卢克斯——挺身而出,血战魔神、力挽狂澜,以一场可歌可泣的壮烈战斗,粉碎了希尔维斯?金?斯沃的泼天阴谋。
无论用何种理由和利益交换,塔拉夏皇后和托马德摄政王都不可能交出希尔维斯侯爵的遗体,实际上,很少有人知道,希尔维斯侯爵也根本没有留下遗体。他的身体被异界魔神所占据,而且在激战之中被神力脉动直接粉碎,连一根小手指头那么大的碎片都没有留下来。
阿尔?戴维下意识的咂了咂舌头,刚才还很甘美浓醇的麦酒现在似乎开始发苦了。“约瑟夫会长的遗体究竟能不能够回来,这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