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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走了十几米,茹曼突然一个箭步冲到前面,长剑“铿锵”一声滑出剑鞘,随即挥出一道凌厉的寒光。一支细小的黑色弩箭被剑刃击落在地,紧接着阴影之中有个纤细的身影向后一跳,惊险的躲过了茹曼接踵而至的第二剑。
浩?天利骑士的动作仅仅比茹曼稍慢了一线,长剑出鞘,随后燃起斗气光焰,横身挡在杰迪的面前。那个纤细的身影犹豫了一下,判断出自己不可能刺杀拥有两名骑士保护的杰迪?卢克斯,立刻缩身后退,打算借助身后复杂的地形逃脱。
茹曼的猛烈攻势没有给他这个机会,长剑呼啸着织成绵密狠辣的光网,将那个纤细身影牢牢困在其中。那个纤细身影扔下手弩,用一把淬毒短剑抵挡了茹曼的两次攻击,又闪开了第三剑。
第四剑精准的砍在纤细身影的左腕上,鲜血宛如骤雨一样飞撒开来,伴随着一声惨叫,纤细身影突然朝着杰迪奋力投出了短剑,那道飞射而来的绿芒不但吓了杰迪一跳,也让茹曼分了一下心。
淬毒短剑在浩?天利骑士的一记横扫之下颓然落地,没有造成任何伤害。不过纤细身影也借着这个机会脱出剑网,朝着墙角的阴影一滚,就这么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茹曼飞步赶到纤细身影消失的地方,长剑连续几次扫过阴影,结果只有剑刃划在岩石上迸射的火花,让他颇为忿怒的朝脚下啐了一口。“该死,让那家伙给跑了!”
“没关系,茹曼,跑掉的只是一只小老鼠而已。”杰迪若有所思的看着地上那只还在汩汩流血的断腕,然后目光又从造型精巧的手弩和淬毒短剑扫过,“我想,我们已经让这个阴谋完全暴露出来了。”
第五章垂死的斯帕克会长
匕伤城堡里出现刺客的消息像是长了翅膀一样传得飞快,同时还有斯帕克会长大人疑似感染“赤死热瘟”的消息。城堡里面的仆役当然对于这种罕见的烈性传染病没什么认识,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们对这个蕴藏着恐怖意味的病名展开一系列联想,然后像是炸了窝的老鼠一样乱成一团。
不到十分钟,就有十多个仆役想要离开已经被他们认定为瘟疫流行的匕伤城堡,不过这些人都被守卫大门的护卫骑士给扣押起来,无论什么理由都没有意义,只有在等到杰迪返回,对他们进行仔细检查之后,才能得到放行。
心里有鬼的人当然会心急如焚,然而封锁城堡大门的除了一整队全副武装的城堡护卫之外,还有拉寇飒魔法师和幽影术士坐镇,只有脑子出了问题才会想到强行突破。几名背叛者的眼线面面相觑,却只能耐着性子留下来,并且还不得不装出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
另一方面,杰迪?卢克斯跟在特雷佛船主的身后,沿着台阶登上“海盗之殇”的盘旋走廊。
这座高塔以无数块一米见方的粗糙黑石建造而成,坚固无比,足以抵御海啸的冲击和船载重型投石器的攻打,但是由于石阶狭窄陡峭,对于身体肥胖的人委实不够友善。特雷佛船主走了还不到一半距离就累得要死,喉咙里面呼哧呼哧直喘,活像是里面有个铁匠拉起了风箱。
杰迪忍不住叹了口气,停下了脚步,“特雷佛,你要不要先休息一下,喘口气再说?”
特雷佛船主擦了擦胖脸上的汗水,强迫自己露出一个微笑,“多谢您的好意,杰迪大师,但是我想还是不用了,等见到会长大人之后,休息的时间有的是……”
一阵脚步声从头顶传来,特雷佛船主扭头一看,视野之中却是一把明晃晃的匕首迎面飞来。肥胖的船主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身体向后一仰,试图躲开飞来的匕首。不过他的努力被证明是徒劳无功,因为就在下一瞬间,人影一闪,浩?天利骑士宛如猎豹一般向前跳出,挥动长剑将匕首凌空击落。
“匕伤城堡里面的刺客数量还真挺多嘛。”杰迪嘟哝了一句,伸出双手扶住特雷佛船主摇摇欲坠的身体,“浩,那个刺客交给你了,可以吗?”
“我会败他。”浩?天利用生硬的通用语回答,动作迅捷的掠上十几级台阶,身影消失在盘旋向上的石阶尽头。杰迪仰头望去,隐约见到尽头是一扇半敞开的木门,紧接着门后传来一声冷厉的喝问,然后是一连串激烈的金铁交鸣之声。
浩?天利骑士的斗气水平很普通,但是身手极为敏捷,尤其是他的剑术非常高明,综合实力并不比高阶骑士逊色。杰迪深知这一点,所以当他看到浩?天利骑士肩头淌血,脚步踉跄的退出木门的时候,忍不住露出了诧异的表情。
“这么短的时间就让一位骑士吃了亏,上面那个家伙似乎不太好对付啊。”
杰迪自言自语的话音未落,茹曼哼了一声,脚步沉重的走上前去,拍了拍刚刚站稳脚跟,正要打算再次冲上去的浩?天利的肩膀。“等一下,让我来吧。”
亚汉骑士的脸色因为这句话而变得有些铁青,不过他并没有坚持,而是默默向后退了两步,看着茹曼大步走了过去。一身黑色铠甲的惧怖骑士脚步不停,随手一拳将木门捣烂,逼得门后藏身的那个对手纵身后跃,不得不打消了伏击的打算。
茹曼用冷酷的目光扫了对手一眼,随后拔剑出鞘,“还以为又是个黑皮肤的小老鼠呢。”他一面说,一面合上了护面甲,右手一动,漆黑的骑士重剑呼啸着切裂空气,发出“飕”的一声锐响。“现在祈祷吧,死亡呼唤着你。”
让浩?天利骑士吃了亏的那个人身材不高,瘦得像是一根长矛,除了一件硬牛皮背心之外,身上没有任何铠甲和护具,与穿着全身重铠的茹曼相比,简直就像是赤身**。不过他丝毫没有露出畏惧退缩的意思,身体重心压低,锐利的细刺剑宛如毒蛇的蛇信一样闪烁不定,剑锋吐出一线明亮的斗气光芒,寻找着茹曼身上的弱点。
除了圣光和火焰元素魔法之外,惧怖骑士的体质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弱点,但是为了避免身份泄露,茹曼势必不能让自己的“要害”被利剑命中,所以在发现对手的实力不凡之后,他的动作随即谨慎起来,双手持剑,剑锋竖立胸前,稳步向前逼近。
瘦个子快如闪电的刺出一剑,茹曼挥剑拦挡,细刺剑和骑士重剑试探性的交锋一次,传出的声音却异常尖利刺耳。茹曼的力量之强已经完全超出了瘦个子的预料,细刺剑先是弯成弓形,随后骤然向后弹开,瘦个子借力向后一跳,险险躲开了茹曼随后的一记猛劈。
接下来的一分钟里,两人在木门后面的窄小空间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搏斗,瘦个子的动作快得惊人,细刺剑连环出击,从上至下撕扯着茹曼的防御。茹曼选择了步步为营的进逼战略,骑士重剑守多攻少,在身边形成了绵密的光网,然而每次出击,都让瘦个子被迫放弃攻势后退,不敢与那把漆黑的重剑进行正面交锋。
如果两人战斗的场地是宽敞的野外,那么这场战斗持续的时间还不好说,但是这里毕竟是位于狭窄逼仄的高塔之中,茹曼的一记横斩逼得瘦个子继续后退,后背却突然撞上了坚硬冰冷的墙壁。
对于瘦个子来说,这个停顿十分致命。漆黑的骑士重剑闪电般收回,然后再度高举,重重劈下。
瘦个子绝望的举起细刺剑,试图抵挡这记可怕的砍劈,然而如果不是杰迪的声音突然响起,他的垂死挣扎只会徒劳无功。一声格外刺耳的金属碰撞声之后,细刺剑的精钢剑身从三分之一处断裂,半截锐利的剑锋远远迸飞出去,在岩石墙壁上激起一连串火星。瘦个子发出一声痛苦的**,右臂软弱无力的垂下,居然被硬生生震得手腕脱臼。
漆黑的骑士重剑停在距离瘦个子头顶不足五厘米的地方,剑锋深深切入他身后灰黑色的墙壁,仿佛那不是坚固如铁的岩石,而是一块生了霉斑的软**酪。茹曼用另一只手掀开护面甲,苍白的脸上绽露出一丝冷酷的笑容,“你很能逃啊,小老鼠。”他用带着气声的嘶哑嗓音咕哝了一句,然后转过头来。
“杰迪大师,为什么对他手下留情?”
杰迪耸了耸肩,没等回答,特雷佛船主就从他身后冒出头来,提高声音叫喊起来,“阿戴尔,该死的,你刚才怎么朝着我扔匕首?我是特雷佛啊!”
瘦个子的面颊因为疼痛而微微扭曲,然而投向特雷佛船主的目光却又冷又硬,仿佛带着逼人的棱角。“我知道你是谁,叛徒。”他一字一顿的表示。
特雷佛船主的双眼险些从眼眶里面凸了出来,一张胖脸涨的通红,“叛徒?你居然说忠心耿耿的老特雷佛是叛徒?”他不管不顾的大步冲上楼梯,瞪着瘦个子咆哮起来,“我要是叛徒的话,会冒着危险从亚留斯港城赶回来吗?我要是叛徒的话,会不顾一切和那些真正的叛徒作对吗?”
“那你为什么带着这些陌生人前来,难道不是要对会长大人有所不利吗?”阿戴尔语气强硬的反问说,然后挺了一下脖子。“想要伤害到会长大人,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特雷佛船主为之气结,茹曼则兴味十足的抖动了一下右腿,看样子惧怖骑士很有兴趣从阿戴尔的身上踩过去,顺便把这个固执的家伙变成尸体。
杰迪?卢克斯赶在可能发生惨剧之前开了口,语气显得有些讽刺,“阿戴尔,刚才特雷佛船主告诉我,你是斯帕克爵士最为忠诚的贴身护卫?”
这句语尾微微上扬的疑问,让阿戴尔回以一次凶狠的瞪视,“我当然是!”他用斩钉截铁的语气说,“我的命是会长大人的,如果有必要的话,我可以毫不犹豫的献出来!”
“你的命对于一个快死的人来说,恐怕没什么用处。”杰迪把脸侧向一边,“特雷佛,一定要记住这个教训,一个绝对忠诚而头脑僵化的保镖,说不定会比一个叛徒造成的伤害更大。”
特雷佛船主嗫喏着不知道如何回答,阿戴尔则怒火中烧,完全不顾近在咫尺的漆黑重剑,霍然挺起身来。“我不允许任何人侮辱我的忠诚!”他咆哮着,双眼布满血丝,要不是茹曼随后狠狠一拳把他击倒在地,差点就朝杰迪扑了过去。
“外忧内患,愚蠢比背叛更可怕。”杰迪鄙夷的摇了摇头,从倒在地上**不止的阿戴尔身边迈过去,走向他发誓用生命守护的那扇房门。
房门没锁,轻轻一推就开了,屋子里面有股夹杂着草药辛辣味道的气息迎面扑来,仔细嗅一下还会闻到腐烂血肉的恶臭甜腻味道,让杰迪不禁皱了皱眉,随后跨进房门。
斯帕克爵士养病的房间并不很大,窗子紧紧关闭,还挂着厚重的窗帘。壁炉里面火烧的正旺,将整个房间都充满了一种阴沉的暗红色光芒,热度几乎令人窒息。一座带有厚重幔帐的大床摆放在靠近壁炉的地方,里面影影绰绰躺着一个人。
杰迪大步走了过去,揭开幔帐,然后就霍然后退了一步,差点碰翻了桌上的烛台。
“诸神在上!”即使是竭力镇定,杰迪?卢克斯的表情依然显得有些紧张,血色正在从他的脸上褪去,“事情比我想象的更要严重!斯帕克爵士的确染上了严重的传染病,而且正是赤死热瘟!”
第六章祛除诅咒,处置内奸(上)
斯帕克会长的房间里面挂着一副他的等身油画像,画上的中年男子身姿挺拔,体格削瘦,亚麻色的胡须和头发都打理的非常整齐,显出一种极为注重风度和外表的感觉。虽然看起来他的表情从容平淡,嘴角挂着欣喜热情的笑容,但是如果仔细观察的话,就能从那双近乎于无色的淡蓝眼睛里面看出隐藏起来的算计和冷酷。
画家显然对斯帕克会长极为熟悉,完全抓到了他的神韵。光是站在这幅油画前面,杰迪就可以很清晰的勾勒出一位谋略过人、叱咤风云的商业巨子的鲜明形象。
然而现在躺在幔帐之中的那个人却显得异常虚弱、衰老、病骨支离,嘴唇干裂,脸颊深深凹陷,就连微微张开的双眼也显得浑浊无神,配上浮现于面颊和肢体表面的深红色血瘢,完全就是一个垂死之人奄奄一息的形象。
特雷佛船主、惧怖骑士茹曼和佩妮学士随后走进房间,连好不容易爬起来的阿戴尔也贴着墙边走了进来,只有浩?天利骑士奉命守在外面,长剑出鞘,眼睛一眨不眨的注视着盘旋而上的狭窄楼梯。看到斯帕克会长这幅模样,特雷佛船主的眼睛立刻瞪大了,转头看向阿戴尔的神色之中充满了怒意。
“波涛在下,阿戴尔,看看你做了什么?”特雷佛船主几乎是用吼叫的方式在表达内心的愤怒,“会长大人已经病成这样子,你居然还执拗的不准任何人探视他,你是要害死会长大人吗?”
阿戴尔的脸色刷的一下变白了,“不,我不知道……”他嗫喏着回答,目光从斯帕克会长一动不动的身体上扫过,终于露出了恐惧的表情。“诸神啊,我真的不知道会长大人的病情会恶化得这么快!昨天晚上的时候,会长大人明明还很清醒,吩咐我一定要严密守卫房门,任何人都有背叛他的可能!”
“赤死热瘟这种烈性传染病的发病速度极为迅速,能够支撑这么久时间,已经是斯帕克爵士的求生**非常顽强了。”杰迪抬起右手,阻止佩妮学士靠近,“不要随意靠近,这并不是单纯的疾病。”
佩妮学士的脸上明显露出疑惑的神情,“不是单纯的疾病?杰迪……大师,我从没听说过赤死热瘟这种烈性传染病,我的老师,药剂大师佩雷斯学士也没提到过。”
“赤死热瘟不是单纯的疾病,而是源于亡灵魔力的一种魔法诅咒,不过发作之后,会像普通传染病那样迅速蔓延,而且普通的消毒和治疗手段都派不上用场,所以绝对不能掉以轻心。”杰迪表情凝重的解释说,“现在,所有人都离开这里,防止可能的传染。茹曼骑士,你留下来帮我。”
众人半信半疑的面面相觑,不过最后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全都选择离开了。佩妮学士倒是非常想留下来学习治疗赤死热瘟的办法,可惜杰迪严词拒绝,并且命令浩?天利骑士带她离开房间。
木门被紧紧关闭起来之后,茹曼耸耸肩,收剑入鞘,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但是杰迪脸上的凝重神色却没有丝毫改变,反而又一次走到斯帕克爵士的床前,用手指掀开爵士的眼皮仔细观察,甚至还用点燃的蜡烛映照他的瞳孔,观察斯帕克爵士的反应。
茹曼被杰迪的小心翼翼弄得有些奇怪起来,“哎,杰迪?”他一面开口,一面信手把玩着桌上的亚汉瓷杯,“现在屋子里已经没有其他人了,已经没必要继续装模作样了吧?”
“不是装模作样……茹曼,这一次我们恐怕有麻烦了。”杰迪放下烛台,直起身来,脸上的凝重渐渐转变为忧虑,“我没在开玩笑,这位会长大人的确中了诅咒,如果放着不管的话,几个小时之后就会衰弱而亡,尸体将会高速**,并且爆发瘟疫,蔓延传染,直至整个群岛所有生命全都死亡。”
杰迪并不是在信口开河,斯帕克爵士的症状和他在永恒城堡里读到的某本历史典籍描述完全相同,更加关键的是,这种诅咒属于高度秘密的传承,只有真正的告死者大师才能施展,而不是随便一个亡灵魔法修习者就能够接触到的东西。
茹曼脸上漫不经心的表情顿时收敛起来,“这么说,那个刺客……也是告死者安排的?”
“或许是,暗黑精灵和告死者同属于黑暗阵营,彼此有所勾结当然并不奇怪,但是我总觉得事情的真相很可能会更加复杂。”杰迪叹了一口气,“你知道的,茹曼,我对麻烦的预感从来就没有失误过。”
“嗯,所以我一直对你的绰号很不满意。”茹曼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你真应该叫乌鸦嘴杰迪才对。”
杰迪苦笑一声,然后摊开双手,“不要开玩笑了,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茹曼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想办法一直是你的事情,我只需要听从吩咐就可以了。”
“可是现在我想不到什么好办法!”杰迪有些恼火的踱了几步,脸上浮现出纠结的神色,“我能够解决这个诅咒,治愈斯帕克爵士的疾病,只需要一点亡灵魔法的小手段就可以了,但是然后呢?和告死者正面对上,我们根本没有这个实力!”
“直接离开怎么样?”茹曼恢复了懒洋洋的坐姿,“从码头要一艘船,我们直接去北洛可可城,这里就让他们自生自灭好了。”
“能够那样做敢情好!”杰迪的语气显得有些急躁,霍然停下脚步,狠狠朝桌子上面一拍,震得烛火一阵摇曳。“但是我们离开港城亚留斯是因为什么?得不到北洛可可商会的帮助,没有获得一块真正的立足之地,我们能够在安斯艾尔爵士那些人的追踪下支持多久?”
茹曼眼中闪过一丝幽绿色的光芒,这让他的英武面容突然泛起了阴森的味道,“安斯艾尔爵士,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他。”惧怖骑士一字一顿的低声说。
“我也不会。”杰迪走回斯帕克爵士的床前,低头审视着他面颊上的红斑,然后伸出右手,掌心有淡淡的绿色光芒正在汇聚,“这很可能是个错误的选择,但是我想冒一下险。”他转过身来,有些不确定的轻声说,“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