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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三名士兵从大个子战士的身后冲了出来,因为杰迪两手空空,他们也都没有拔剑出鞘,而是准备用拳头打倒男孩。砍杀了老维克的瘦高个子动作最快,一眨眼就冲到了最前面。
杰迪略一犹豫,他的怀里揣着两枚烤糊的小牛腰子——弗瑞德里希小牛腰子轰杀术的必要施法材料;身后的草料棚里,茹曼肯定看到了后院发生的事情,虽然杰迪没有和他商量的机会,但是相信年轻的马夫已经做好了拼死一搏的准备。
这是杰迪手里握着的两张不为人知的好牌,不过如果就这么打出来,恐怕不会带来多大胜算。小牛腰子轰杀术的施法时间有点偏长,而且伤害范围也不足以将五个敌人一起笼罩进去,顶多炸翻最前面的那两个士兵;茹曼的力气固然不小,但是眼前这几个士兵也都不是好对付的,而且后面还有那个穿着重铠甲的大个子。
瘦高个子已经逼近到酒窖旁边,杰迪一咬牙,从怀里一枚小牛腰子,正想施展魔法。酒窖里面突然窜出了一个胖胖的身影,用什么东西狠狠拍在瘦高个子的后脑勺上。一声闷响。瘦高个子咒骂着踉跄后退,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袭击瘦高个子的是响钟酒店的厨娘大妈,穿着围裙,手里拿着的是一把平底锅。杰迪的眼睛差点瞪了出来,这才想起自己曾经听到过有个不太靠谱的传言,独眼老维克一直在讨好厨娘大妈,想要娶她回家什么的。
看来这个传言也不是那么不靠谱嘛。
“大妈,这边,快跑!”从惊愕之中反应过来,杰迪立刻朝着厨娘大妈的背影叫喊着。
“好孩子,他们杀了我的维克。”厨娘大妈摇了摇头,用平底锅挡住另一个士兵的长剑,然后旋转手腕,平底锅当头一拍,逼得第三个士兵向旁边退开。“他们会知道什么叫做后悔的。”
“一群废物,连个胖女人都对付不了。”兹瓦哼了一声,举步向前。厨娘大妈转身对敌,平底锅高高举起。然而黑钢战斧呼啸着劈来,撕裂清晨冷冽的空气,轻而易举的砍断了厨娘大妈的右腕。厨娘大妈发出痛苦的惨叫,跌坐在地,平底锅铿锵一声落在脚下。
杰迪叫喊一声,试图转移大个子战士的注意力。但是兹瓦没有理会,而是径自举起巨斧,狠狠一击,把厨娘大妈从头顶一直劈到下颌。
厨娘大妈倒地死去。兹瓦拔出战斧,在尸体上擦掉鲜血,然后转身面对杰迪。“现在该你了,小耗子。”
“该死的是你!”杰迪愤怒的叫喊着,双手比划出一连串复杂的手势,黑色的煤粉从手指尖洒落下来。兹瓦冷笑着挥了挥手,四名士兵从两边包抄过去,准备抓住那个好像是发了疯的男孩。
下一瞬间,宛如夜幕突然降临一般,纯粹的黑暗笼罩了后院。
对于很多人来说,突然失去光明都是一件可怕的事情。曾经亲眼目睹过魔法师如何施展魔法的兹瓦倒是还能竭力镇定,那四名士兵可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情况,不由自主的惊叫起来。
“诸神啊,我看不见了!”
“发生了什么事情?该死,我的眼睛怎么了?”
在一片慌乱的叫喊声中,杰迪从怀里摸出一枚小牛腰子,同时朝着草料棚的方向大喊一声,“跛脚,就是现在!”
草料棚的栅栏门被猛然撞开,一个身影朝着魔法生成的黑暗猛扑过去。或许是学习同一种的冥想术的原因,杰迪施展的黑暗旌旗并不会妨碍茹曼的双眼,这让身强力壮的青年获得了难得的机会。茹曼手里紧握着一把干草叉,朝着一名正在揉眼睛的士兵用力刺去,干草叉的铁叉头不能算非常锋利,不过刺穿柔软的喉咙却不是问题。那名士兵发出窒息的**,脖颈鲜血直冒,像是捆干草一样倒了下去。
茹曼**了一下,脸色发白,这还是他第一次杀人,杀得还是个穿着亚留斯港卫队皮甲的士兵。好在老维克和胖厨娘的鲜血已经让性格和善的青年怒火中烧,他很快就从震惊之中清醒过来,朝旁边快走两步,咬紧牙关,狠狠一叉刺去,正中第二名士兵没有皮甲保护的腹部。
那名士兵愣了一下,紧接着扔掉长剑,双手捂住血流如注的伤口,发出了凄厉的惨叫。茹曼刚刚转过身来,想要寻找第三个敌人,一阵猛恶的风声突然从身侧急袭而来。
“跛脚,趴下!”杰迪的叫喊声仿佛就在耳畔响起,年轻的马夫不假思索,飞快的扔掉干草叉,就地翻滚。一把黑钢战斧呼啸着从他刚才站立的地方横扫而过,将干草叉拦腰削成两半,如果稍微迟疑半秒钟,恐怕被砍掉的就是茹曼的脑袋了。
兹瓦一击不中,立刻失去了攻击的对象,他用穿着铁战靴的双脚朝周围乱踢,手中战斧不停的挥出一次次致命的劈砍,想要用这种方式将茹曼逼退。不过年轻的马夫已经在杰迪打出的手势中明白了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情,用手肘和膝盖朝旁边爬了几公尺,然后飞快的滚离兹瓦。
闪烁着暗红色光芒的小牛腰子如同一道火线般刺入黑暗,砸在兹瓦用来护住头胸的盾牌上,滚落在地。几秒钟之后,雷鸣般的巨响震颤着后院的空气,两名被卷入爆炸的倒霉士兵一声不吭的倒在地上,身体几乎被炸成了两截。兹瓦由于穿着全套重步兵铠甲,倒是没有当即死去,只不过像是个破娃娃一样给炸飞出去,摔倒在一片瓦砾和木栅碎片中间。
兹瓦的身体扭动了一下,随后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叫喊。光是看一下就知道这个大个子战士伤势非常沉重,那面盾牌和持盾的左臂都已经不翼而飞,胸甲也扭曲得不像样子,鲜血宛如无数小蛇一样从铠甲的缝隙之中流淌出来,眨眼之间就染红了兹瓦身下的一大片土地。
茹曼跑到一名士兵的尸体旁边,捡起长剑,想要结束大个子战士的垂死挣扎。然而杰迪阻止了他,“跛脚,我们必须马上离开。”他看着酒店前堂的方向,咬牙切齿的开口说,“那个人……就是密谋刺杀首相阁下的家伙之一,马上就要过来了。”
“我刚才爬上干草垛看了看,后门有十来个人堵着,两边院墙外面也有人,还带着弓箭。”茹曼语气急促的告诉杰迪,“现在怎么办?我们往哪里逃?”
杰迪飞快转动脑筋,几秒钟后,他握拳一挥,下了决心,“既然逃不掉,我们就回草料棚,你守住门口,我施展书上最后一个魔法。这个魔法成功的话,我们就能前往一座神秘的城堡,迪什先生……传授我魔法知识的那位大魔法师就在城堡等着我们呢。”
“如果那些人冲进来怎么办?”茹曼拎着长剑跟在杰迪的后面,有些不放心的追问说,“我不怕死,但是一个人恐怕挡不住太长时间。”
“那就点火。”杰迪咬了咬牙,冲进酒窖,随后抱着一小桶矮人烈酒跑了回来,“他们看到草料棚着火了,肯定不敢强行冲进来,只要撑到成功打开前往永恒城堡的通道,我们就脱险了。”
第七章,疑云迷障,错判局势
安斯艾尔爵士率领着十几名士兵冲进酒店后院的时候,恰好看到满院触目惊心的血腥和几簇正从草料棚窗口窜出的橙黄色火苗。一片触目惊心的焦黑痕迹从院心一直延伸到坍塌的矮墙边,兹瓦庞大的身躯就躺在那片瓦砾之中,左臂已经不翼而飞,厚实的钢板胸甲表面尽是斑驳的凹陷,鲜血正在从铠甲的缝隙之中渗透出来,宛如一条条红色小蛇般蜿蜒爬下他的身体。
那些装扮成亚留斯港卫兵的人全都是身经百战的士兵,无论是忠诚还是勇气都值得信任,即使是看到这令人心悸的一幕的时候,依然脚步坚定的向前挺进,将正在燃烧的草料棚团团包围起来。
在士兵组成的阵线后面,安斯艾尔爵士快步走到兹瓦的身边,半蹲下来,用灵活的手指卸下大个子战士的护面甲,然后将一瓶泛着美丽的淡蓝色的药水喂进他的嘴里。兹瓦咳嗽了几声,喷出一口血沫,本来已经散逸的眼神重新聚拢起来,从喉咙里面发出低哑含糊的声音。
“少爷……小心那个小鬼……他是个……魔法师……”
安斯艾尔爵士心中不由得为之一凛。看到后院这幕惨景之后,他已经隐隐猜测到有个魔法师插手其中,不然无法解释已经拥有准骑士实力的兹瓦和四名精锐士兵为什么会失败得这样惨。但是他没有想到这个魔法师就是杰迪,在安斯艾尔爵士的印象里,杰迪还是那个被他追逐得狼狈逃窜的跑堂小弟。虽然以一名跑堂小弟来说,杰迪的身手相当滑溜,但是绝对没有什么还手之力。
打发两名士兵把兹瓦抬到酒店前堂之后,安斯艾尔爵士脸色阴郁的来到草料棚前面。火势已经变得很大,滚滚热浪逼人而来,让人明白根本就没有扑救的意义。还未彻底干燥的橡木板在烈火之中发出噼噼啪啪的炸响声,一根倒下来的原木梁柱堵住了进入草料棚的唯一的通路,梁柱表面不知道被谁刻了一张简陋的人脸,在火焰飞腾之中,这张脸微微扭曲,好像在嘲笑着安斯艾尔爵士的愚蠢。
“刚才这里面有人试图逃跑吗?”安斯艾尔爵士深深吸了一口气,转身询问一名士兵。
“没有,少爷。”那名士兵用坚定的口吻回答说,“绝对没有任何人从里面跑出来,我们可以用战士的荣誉保证。”
“那就是说,点燃这座棚子只是为了吸引我们的注意力了?”安斯艾尔爵士脸上浮现出怀疑的表情,目光从酒店后院的每一个可能躲避的角落扫过,最终盯上了黑洞洞的酒窖入口。
“通知奇修瓦拉大人,事情出现了变故。我需要更多的人手,最好是一百人,对这座酒店进行彻底的搜查。”他对那名士兵吩咐说,“其他人,和我一起守在这里。”
消息送出半个小时之后,一位中年贵族带领着两百名亚留斯港卫兵急匆匆的抵达响钟酒店,驱赶开那些因为看到火光而聚拢而来的闲杂人等,然后将酒店团团包围起来。这位中年贵族留着颇具威严的大八字胡,身材高大,全副武装,黄铜腰带上悬着两把重剑,动作具有军人风格的敏捷。如果杰迪还留在响钟酒店的话,看到这人的身影之后,说不定会大惊失色的叫出声来。
这个人是亚留斯港城的代理城主兼最高军事长官——奇修瓦拉男爵,是一位拥有“双剑”称号的优秀骑士,家族徽记是一座燃烧的活火山。自从亚留斯城主霍夫曼子爵由于年迈而患上痴呆症之后,奇修瓦拉男爵就成为这座河港城市实质上的主人,有他参与其中,难怪安斯艾尔爵士能够带着几十名全副武装的手下包围响钟酒店,而没有惊动亚留斯港的守卫部队。
“诸神在上,安斯艾尔爵士,您答应过,不会让我卷进这件事情里面的。”奇修瓦拉男爵的脸色显得有些难看,表情里面带着有些装腔作势的愤怒,“现在死了这么多人,房子也被烧掉了,目击者成百上千,这让我怎么去掩盖整件事情?”
“事情远远比您想象的更要麻烦,奇修瓦拉大人。”安斯艾尔爵士有些不耐烦的撇了撇嘴,指着酒窖黑洞洞的门口说,“我的手下在这处酒窖里找到了一条通往院外的地道,足足有半公里长,出口靠近港口区,非常隐蔽。如果有人从那里溜掉,哪怕亚留斯港全城戒严,也难以阻止他们逃上停泊在港里的某艘商船。”
奇修瓦拉男爵铁青的脸庞上闪过一丝惊诧,“诸神啊,一条地道!这可不是普通酒店能够拥有的东西。”
“更加麻烦的是,我的一名准骑士护卫在追捕之中遭到了重创,根据家族魔法顾问索帕大师判断,这里至少施展过两次魔法,而且魔力特征偏向于阴寒冰冷,索帕大师判断应该都是……第四能级以上的暗黑魔法。”
奇修瓦拉男爵的表情已经不仅仅是难看了,更有种难以掩饰的惶恐味道流露出来,“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他喉咙一动,用力吞咽下一口唾沫,“能够施展出第四能级的魔法,已经是可以被称为大魔法师的程度了。”
“确实如此。”安斯艾尔爵士苦笑着摆了摆手,“索帕大师虽然也是一位大魔法师,但是自认为要比这个人略逊一筹。黑暗魔法比元素魔法修习起来困难得多,不过威力也更加诡异强大。”
奇修瓦拉男爵面部的肌肉因为这句话而紧绷起来,“一位大魔法师。”他苦涩的重复了一遍,像是用牙齿在咀嚼着这个词,“计划还没有真正开始,就出现了这样的变故,现在我有些怀疑自己当初的决定是不是太仓促了。”
“请允许我提醒您,奇修瓦拉大人,只有站在我们这边,您才能达成心底的愿望。”安斯艾尔爵士收起脸上伪装的礼貌,目光变得锐利伤人,“您知道,霍夫曼子爵的家族一贯抱持着支持首相阁下的立场,威尔普斯公爵阁下不会容许您真正掌握亚留斯港。”
“好吧,好吧,感谢您再一次向我声明这个显而易见的事实。”奇修瓦拉男爵烦躁的挥了挥手,“我们已经是绑在同一辆战车上面的盟友,现在我只想知道关于那个魔法师的线索,年纪、长相、服饰、口音,什么都好。”
“我的确有些线索,不过听上去恐怕会有点离奇。”说到这里的时候,安斯艾尔爵士的眼底露出了一丝古怪的神色,“奇修瓦拉大人,按照那名在魔法攻击中幸存下来的准骑士提供的消息,施展这两个魔法的人很可能是个男孩,就是我这次打算抓起来拷问的目标,一个多月前从我的剑下逃生的那个男孩。”
“你在开玩笑吧?”奇修瓦拉男爵霍然转过头来,语气之中不加掩饰的带出质疑的味道,“安斯艾尔爵士,我相信你应该知道,魔法和斗气都需要天赋,然而前者还需要丰富的知识作为根基。一名天赋过人的骑士——比如您——或许能够在二十岁左右就拥有斗气散华巅峰的实力。但是一名魔法师,无论他的天赋有多高,三十岁之前都不可能获得大师的称号。”
“兹瓦不会对我说谎,他的忠诚完全值得信任。”安斯艾尔爵士语气坚定地表示。
“那么……就连上次的疑问也得到了解答。”奇修瓦拉男爵想了想,突然把双手一拍,“安斯艾尔爵士,记得您曾经说过,那个男孩颈侧的两处伤口全都足以致命。我相信在决斗之中击败过好几位称号骑士的您,绝对不会犯下类似判断失误的低级错误,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一名拥有强大实力的魔法师在男孩死后,占据了他的身体!”
这个解释显然让安斯艾尔爵士感到了一阵欣慰,毕竟那次致命的失误已经成了这段时间困扰着他的最大阴霾,如果不能处理得当的话,甚至连前途都会受到威胁。让一个酒店跑堂小弟从剑下逃生是个耻辱,不过如果将对象换成是一位死灵**师就不一样了,恐怕没有任何人敢夸口能够比自己做得更好。
“感谢您的提醒,奇修瓦拉大人,这个解释合情合理。”安斯艾尔爵士立刻表示赞同,“我们应该联署一份报告,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写下来,向其他人作出解释。”
“联署报告没有问题,但是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奇修瓦拉男爵忧心忡忡的询问说。“索帕大师能不能为我们提供支援?没有他的加入,追寻一个大魔法师恐怕困难重重,危险更是显而易见啊。”
“索帕大师已经暗示他不会参与追杀那个魔法师的行动,最多只会提供预言术的帮助,我们必须得到其他人的支援……”安斯艾尔爵士突然闭上嘴巴,皱眉思忖了两分钟,最后表情冷峻的做出了决定。
“不,这件事情到此为止,我打算连夜离开,麻烦您为我们做些遮掩,尽量将这件事情定性为一起普通的盗抢火灾。”他用斩钉截铁的口吻说。
“那怎么行?”奇修瓦拉男爵吃了一惊,“我的意思是说,无论那个小子是不是被某位死灵**师占据了身体,我们都必须追寻下去。如果放弃追寻的话,计划泄露出去该怎么办?”
安斯艾尔爵士摇了摇头,“西风郡不是我们的势力范围,如果继续纠缠下去,很可能引起郡守庞多克伯爵的注意。更糟糕的是,我们必须避免让驻守在塔尔隆要塞的死神骑士团有所察觉。如果让那位塔尔隆要塞的守护者、号称虓眼死神的托马德团长察觉我们的计划,哪怕只是其中一小部分,也会增加难以衡量的变数。”
奇修瓦拉男爵有些古怪的笑了笑,“安斯艾尔爵士,虓眼死神让您感到害怕了?”
安斯艾尔爵士并没有因为这句半开玩笑的讽刺而怒气冲冲,“我不怕托马德?安,毫不惧怕,正如我不怕铁卫骑士之首、毁灭之剑、克敌者杰诺?柏佳德大人一样。”他一字一顿的宣布说,“奇修瓦拉大人,我不缺乏持剑而死的勇气,但是也不希望让您因此做出错误的判断。”
奇修瓦拉男爵审视着年轻人的表情,几秒钟后,他垂下目光,浅浅的叹了一口气。“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安斯艾尔爵士。既然这件事情由你全权负责,那么我同意你做出的判断。但是我希望你能理解,如果秘密被泄露出去,那么参与其中的所有家族都面临着灭顶之灾——那位陛下可不是一个宽仁为怀的皇帝。”
“所以现在只有一个办法来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