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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失在康熙末年-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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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图强励精图治,而致我朝颓丧,皇上您如何对列祖列宗?!” 
  “……晤。”康熙面色稍霁。 
  “可要是彼得废柴一个,志大才疏之下,最多穷兵。黩武有些边患,也不太可惧,但是,接下来他居然求奴才了,但彼得不是要奴才放他,而是要封奴才为西伯利亚王爷。皇上,他身为皇帝,明明知道我乃是您的奴才,封给了我,这片土地也是要交给皇上您的,可他却毫不犹豫就把他祖先辛苦抢到地地盘给大清了,这就奇怪了。” 
  听到凌啸说要把西伯利亚交给自己,康熙心中有些温暖,面色缓和下来,自己关上了房门。 
  “他当然不会无缘无故地封奴才为王,他要的条件是奴才鼓捣的那扔雷!他要这杀人打仗的玩意干什么?奴才可以肯定,彼得绝对不是要当鞭炮放的。” 
  康熙开始慢慢在房中踱步,半晌在凌啸身前立定,“所以你认为他既怀恨,又颇有见识的雄主?可你完全能够在事后向朕禀报,等其签订和约,赔钱割地后再图谋之?” 
  见康熙终于开腔,凌啸死皮赖脸地抱着他的瘦腿,面上却是泪如泉涌。 
  “奴才为主子想,这难以做到啊。在俄境杀他,皇上,他那时有了火枪护卫,杀不了。在我国杀他,皇上立刻就成了古今中外的反复之君,失信于天下万国!所以奴才才说是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杀了他就当是战死,就他的那具臭皮囊,说不定也可赚些好处地。” 
  康熙不禁动容!忽地响起马齐刚才在耳边说凌啸惧怕功高震主而故意犯错的话,当时自己还以为这奴才和自己生分了,谁知道现在竟然是一心为了自己,甚至不惜为自己背黑锅。这份忠心,着实难得。 
  但是认错是不可能的,康熙笑道,“彼得这厮无论如何了得,难道朕还怕了他不成?!” 
  他用脚踢踢凌啸,“你这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家伙,居然还在这里把朕和一个死鬼比,着实胆大包天!也不晓得你有没有谎报军功,先去把死鬼们验明正身,再来这里领处分!” 
  君臣正说话间,却看见马齐快步进来,夹着一抱的黄绫奏折,见到凌啸竟是大吃一惊,和刚要起身的凌啸一个满怀,撒手将怀中的折子散落了一地。 
  凌啸被他撞得一踉跄,却看见地上一份折子摊开,打头就写着自己的名字。 
  “弹劾忠毅侯私蓄死士图谋不轨……” 
  马齐看到凌啸拿死眼盯着那份。折子,顿时呆住了,饶是他宰相城府宫门脸皮,也心中大急。完了,凌啸不死,定会把自己恨得牙痒痒的,可他哪里知道,我不是为这份折子而跑得这么快的。 
  一双手捡起折子看了看,是康熙。这份。凌志弹劾凌啸的折子,指的就是贾纵他们两千人千里上战场的事情。 
  康熙看完,又看看凌啸,笑眯眯问道,“要杀你,朕也用不着这种狗屁折子吧?!还不滚?!” 
  满怀心事的凌啸才走出房门,就听到康熙的声气响起,“传旨,兵部郎中凌志,蒙蔽君父,离间君臣,斩!” 
  凌啸摇头苦笑一声,郁郁前行,也不知道康熙是真是假,他也懒得在这个地方偷听,方才走出十几步,可能是马齐的谏劝惹怒了康熙,就听到这位九五之尊怒吼道传来。 
  “混账东西们,小奴才不救大奴才,大奴才怎么能来救朕?!” 
  康熙声音未歇,凌啸却听到前面侍卫房中一声俄语大喊,“$%$%$%” 
  窝火的凌啸怒道,“来了!” 
 
 
 
  
卷二 不问苍生问鬼神 第185章 养老赋闲永不录用
 
  没有留俘虏?验明正身? 
  凌啸暗自叹了一口气,杀掉彼得是他的宿命。可那四千多罗刹兵…… 
  看到凌啸可以自由行动了,两个看守着彼得的二等侍卫神色一凛,赶紧躬身行礼后打开了房间。凌啸看到里面还有两个军医,踱步上前去看那一代大帝,这不看还好,一看这下,不由微微一愣。彼得的确已经醒了,可他的模样让凌啸马上想到了英雄末路这个词。 
  三天不见,这位沙皇陛下的面容很是浮肿,连眼泡都出来了,眼神暗淡无光,看到凌啸也不太认得,却还是略微有些映像,眼白一翻一翻的都往后缩去,显然非常的恐惧。这些其实并不能引起凌啸的注意,这厮看到自己的时候,不怕自己那才是怪事呢! 
  凌啸怪异的是他的嘴角和枕头。并不大的方头枕头上有一大滩黄呼呼的呕吐污物,很显然是彼得给吐出来的,颅脑伤容易形成颅内高压,造成呕吐现象,这个常识凌啸还是晓得的。可彼得的嘴角不停地溢出浓浓的黏糊糊口水,这就大出凌啸的预料了。 
  “他恢复的怎么样了?呕吐多久了?流口水是怎么回事?” 
  两个军医马上放下手中擦拭的毛巾,年纪大的那个躬身回话道,“回将军的话,沙皇的伤口都恢复得很正常,但醒过来就在不停地呕吐。渥巴锡可汗刚才来过,问他话,他也不回答,这口水也是不停地流,我们也不是很清楚他是怎么了。” 
  凌啸听了他地话,心中忽地自失一笑。我这是怎么啦,被康熙关成傻逼了?又不是来探视住院的亲友,反正是要杀的人,问什么病情啊! 
  正要把两人支走,那年轻的忽然补充道,“哦,将军,这个沙皇还发了癫,醒来才半天,就板了两次痧。好像是羊癫疯可又有所不同……”凌啸才懒得管他什么疯,死人是不会发疯的,可彼得还不是死人,他现场给发疯了。 
  “呕──嗷!──啊!” 
  低沉而痛苦地发自喉间的声音是彼得发出来地,把正和军医们聊天的凌啸吓了一跳。回过头来,却发现沙皇陛下背项僵直,正用爆满青筋的双手猛烈地抱着头部,把眼睛瞪得极大,可眼眶中竟是半红半白。 
  这般诡异的样子。让凌啸大为吃惊,人的眼珠可以转到看不到黑瞳,这是个人都办得到。可把眼睛周围的那些红肉都运动到中间来,凌啸就自认为不行了。可彼得却不顾自己出来吓人的不对,忽地一转臂膀,竟然屈身抱成一个吓球,全身剧烈的颤抖,频次像极了工业用筛斗。 
  这一秒钟四五下的抖动,凌啸自认练一下还是可以办到的,可彼得这样快让自己看不清楚地抖动频次,恐怕是人都难以搞出来。就算是工业筛斗,要想抖得如此均匀,恐怕那电压需要非常的稳定才行。 
  凌啸相信他是真的有了颅脑外伤引起的癫痫了,所以,凌啸决定帮他超生,也当是做善事吧。“等他不抖了,来门外回禀一声!哦,还有,没有必要擦口水和呕吐物,更没有必要塞什么木棍到牙齿间!”凌啸冷冰冰地看着这两个军医,转身就出了这侍卫房,在门口等彼得疯完。 
  这一等,竟然等了一刻多钟,方才消停下来。凌啸也在外面把杀机调动得到了巅峰,只要翻来覆去地回忆那些死在自己眼前的战友,再去想象一下多年后地那些八国联军所造的孽,就很容易做到的。 
  再次看到彼得大帝,凌啸却大吃一惊。彼得目光呆滞,口中吊着半尺长的哈喇子,活像是一个痴呆低能。 
  “怎么,怎么会这样?” 
  那个年轻军医陪着小心道,“刚刚就是要回禀这件事情的。将军,这沙皇昏迷之中一直都是高热不退地,后来还是下了去热强药方才好了,醒来之后,神智已经不太清白,每发作一次癫疯,就更加不堪一次咧。嗯?将军,将军?” 
  凌啸微微有些犯傻,他第一个反应是,完了,难道我真的是得了什么泌尿疾病,才使得彼得高烧不退,加上脑子受伤,才变得这般模样? 
  “你们可曾有治那……哎呀!有没有一种阵痛稳神的一味药,叫鸦片,或者阿扁地?” 
  凌啸本来想要给自己索些药吃,忽觉不妥当才临时改口,猛觉到似乎彼得这样子也并不错,或者还埋藏着索取利益的绝大可能,要知道在俄国,沙皇不死亡是绝对不能废黜的,曾有好几个低能或者疯子半的沙皇寿终正寝,那索菲亚会不会……想到这里,凌啸才决定暂时让彼得吃些毒品缓和一下,他要赶去向康熙汇报一下再说。 
  方才出门,凌啸猛一抬头,却看见甬道那头两个人联袂进来,却是四爪团龙袍的老四和老八,赶紧笑着给他们打千请安。 
  此时此刻的凌啸行礼,老四和老八却是坚决不受的,一左一右一把扶住凌啸,胤禩笑道,“哎哟,将军不可如此,要说起来这行礼啊,名分之上理所当然,可情理上却有不通,你再次救驾护国,连带这十三弟十四弟,倒是我们应该向你致谢的。”胤禛虽冷面可也是一笑,点头称是。凌啸到底是没能弯下腰去,只得拱手一礼,正待寒暄后问他们怎么会来到西北,却见德愣泰一路小跑而来,“正好,两位爷到了,凌大人也在这里,皇上让两位爷都进去呢。” 
  三人赶紧来到康熙那临时办事的房间,却骇然发现马齐。飞扬古,伊勒慎已经在了,而地上还跪着两人,细细一看侧面,却让凌啸大讶,原来是刘铁成和术裕。行礼过后。康熙要三人平身侍立,却接着听那刘铁成地禀报。 
  “皇上,奴才密审了年羹尧的亲兵,开始的时候,他们不肯说,可是后来要他们说说寻伊都统的路线,他们才说得各不相同,这才审出来,原来是年羹尧撞见了乔装的葛尔丹,情势紧急之下赶紧去追。来不及通知伊都统鸣金收兵,后来等他赶回来,到了伊都统的中军再传命,战事却已经完了。” 
  胤禛地脸一下子变得雪白,他明白。可能自己在场,刘铁成才稍留了颜面,用了一个来不及通知的措辞。凌啸这才知道,康熙是在追问当时为何不鸣金的责任问题。 
  康熙的面色一下子沉了下去,“这么说来。战死的那五万兵丁,起码有一半是年羹尧来不及通知所造成的?!可他也拿回了葛尔丹父子的人头,朕曾经说过。葛尔丹人头值公爵。你们说说看,年羹尧该怎么办?” 
  凌啸出了一身冷汗,罗刹兵虽是损失了万把人,想不到两刻钟不到的时间,居然杀了两万多清兵,火枪还真他妈的厉害,当然他也没有想到,葛尔丹的头值个公爵之赏,难怪年羹尧会忘记康熙地圣命了。说不定当时他连自己是不是人生的,都忘记了。 
  飞扬古眼皮跳了一下,微微昵了四阿哥一眼,白眉微微颤抖,躬身道,“奴才一切唯凭圣裁。”他无端牺牲了几万兵卒,自然是很愤怒,术裕到了军营,乱军之中寻不到他还情有可原,但西路的伊勒慎中军从头到尾就在那里,年羹尧就不可以留下一个亲兵报讯?可四阿哥在此,飞扬古却难能再多说什么,毕竟,自己很快就要致仕养老了,为后人肇祸的事情,也不想多做。 
  马齐有样学样,唯凭圣裁,刚刚为凌志谏劝,受了康熙训斥责的他很明智地明哲保身。伊勒慎却不干,这个行伍汉子面色通红,躬身道,“皇上,奴才首先声明,绝对不是和年羹尧争功,上万里地猛命死追,打了一仗还不能把葛尔丹抓到献与皇上,是奴才无能。但就事论事来说,年羹尧的这个误,就误去了三万将士的性命,他传的可是圣命啊!若是就这么算了,奴才至死心中也是不服的!” 
  老八听到伊勒慎这般讲话,炮筒般地语言让他心中无比的爽,能削弱老四势力的事情,他都是高兴地,正在琢磨如果问到自己该怎么回话,却听见康熙直接就点了凌啸的命,“凌啸,你说怎么办?” 
  凌啸以为自己的事情还没有完呢,康熙应该不会问一个带罪之人的,很是意外,沉思了一下。年羹尧贪功,累死三军,还差点害得我也没了命,要是我早就把他大卸八块了,可这毕竟不是个人情感,是牵扯到方方面面的要害政务。算了,持重吧,站在康熙这边,用一用辩证法吧。 
  “回皇上。奴才以为,再去争执年羹尧的动机,是争功也好,是情急真的忘记也罢,都不可问了,就算破开人心,也难得晓得是怎么回事啊?我家乡有句话,叫疑罪从无,这就是圣人所说的恕道。为今之计,当全看事情本身如何向军法和皇上承诺去靠。” 
  伊勒慎有些气急,“凌啸,你也是带兵之人。” 
  “伊都统,稍安勿躁啊。年羹尧斩杀葛尔丹,依皇上圣命,当赏赐公爵。至于何等,奴才以为,葛尔丹已是丧家之犬,就算不抓到他,他也毫无兵马,已经是死狗一条,重要性不大了,赏年羹尧一个三等公也就够了,可以全了君无戏言。” 
  “晤。”康熙听凌啸说道这里,微微有些哑然,侦知处的综合分析不是说凌啸是不掺和阿哥们地吗?既是只对朕忠心的,怎么他要这样帮老四的门人? 
  老八也是吃惊地看着他,不是跟他说过,与要他当个不党争的凌大人吗? 
  老四更是心中美滋滋,却顶着鞋子不言声,暗中打算好了,等凌啸说完,自己就请皇上只给年羹尧侯爵,作为功过相抵中的过的惩罚好了,嘿嘿,想不到凌啸竟然会向着自己,难道是邬先生的功劳? 
  凌啸看看康熙的面色,接着道,“不过,皇上,年羹尧贻误军机,怠慢圣命。这就未免太过于藐视军法,毫无纪律。反正这样的人,放到奴才的麾下,管他是大将还是小兵,奴才都绝不敢用,定要他滚回去种田!皇上,可否令年羹尧赋闲养老,永不录用?” 
  胤禛大吃一惊,养老?年羹尧二十几岁就养老?! 
  “此言甚善,天理国法人情,准卿所奏!” 
 
 
 
  
卷二 不问苍生问鬼神 第186章 大不敬按律当凌迟!
 
  年羹尧如愿以偿地成为三等公,却迅速地成为了一个永不录用的闲散之人。此事,随着康熙的金口玉言而一锤定音,胤禛听得手脚冰凉,恨不得一脚踢死凌啸。 
  康熙眼神敏锐地闪过两个儿子和凌啸,心中忽觉伤悲,亲子反不亲,女婿更贴心。 
  胤禛和 胤禩两人毕竟还年轻,无法做到喜怒不形于色的境界,面上的表情和欲盖弥彰的掩饰,又怎么能瞒得过康熙的眼睛。看到雍贝勒的落寞和廉贝勒的欢喜,康熙忍不住谓然闷叹,这就是自己的儿子,争权夺利暗涌相争,全然忘记了自己是他们的阿玛,是他们该辅以全忠的皇帝,要不是看在他们万里前来准备议和营救自己的份上,康熙恨不得立马就数落他们一顿。 
  而再看看凌啸,眼眸纯净透彻,直盯着自己目不转睛。这该就是人所说的心正则眸子不眊吧。可康熙哪里知道。凌啸的职业素养第一课,就是调整出最诚善亲和的目光正视客户,更何况此刻的凌啸。在人心鬼域的世界里。历练了这么久。眼神放电都可以做到。逞论这种单纯的目光了。 
  “现在再来议议忠毅侯的事情吧。凌啸开了一个好头啊,很不错,很多事情论心是论不出来的。立功的未必是忠,犯过的也难说不忠,忠奸自在人心,日久可辨。看结果吧。天理国法人情,一条条都是尺度,拿它去衡量。现在大家说说。”康熙面色沉凝。提出了个天的第二件大事。 
  众人听他这番话,都是心头一凛。面面相觑。康熙既不要凌啸出去。也定下个立功未必忠。犯过未必奸的调子,那还不直接论功行赏了。还议论个屁啊? 
  凌啸马上起身跪在康熙地面前。叩头道。“皇上。奴才恳请先行退下。这样众位阿哥大人才好畅所欲言,小子无状。但国法无情,皇上厚爱。可也不能因私废公。奴才先领国法之罚。再来皇上处领家法吧。” 
  飞扬古心中一乐,好个以退为进,牢牢抱住皇上的粗腿,这对君臣圭仆还真是一对投缘之人,护的护。成全地成全。马齐却吓了一跳。康熙刚刚下旨斩杀告状的凌志,现在又这样护全公然悖旨的凌啸。难道悖旨之事别有隐情不成。正这样想着。却听到康熙笑笑开腔了。 
  “君子爱人以德。当面谈论功过得失。才是正道。煌煌天朝的庙之上,又岂能尽是背后议人的小人谗臣?凌啸你亦无须过分害怕,朕既能富有四海,也有海纳百川的心胸。马齐,你长期管过礼部,开始吧! 
  马齐咽下一口唾流,赶紧躬身道,“奴才是文臣。忠毅侯地军功,说句老实话。奴才是不懂的,那还要皇上和两位军门来议。皇上既然君子爱人以德,那奴才就依着大清律例先谈忠毅侯的过。抗旨之事,律当以十恶之中的大不敬罪论。轻则革职割爵流放三千里。重则处以极刑。于军前万人众目瞪瞪之下。公然扰旨悖逆君父,罔顾圣上颜面。失信于中外。更是慢君之重。且谋害圣上欲留之人。当为极刑之重有。 
  众人都是倒吸一口冷气,早知道凌啸罪过不轻,可谁都没有料到,马齐竟然把凌啸归到和谋反一样的凌迟上去。当下所有人地眼睛都向康熙看去。想看看他的反应来揣摩圣意。康熙却面色沉静地看着凌啸。这奴才什么都好,忠心耿耿却胆大包天。要是个天不让他晓得一下恣意妄为的后果,他日恃宠放刁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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