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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位先自我介绍。”
“未时三刻,全军操演。”
众将官都觉得凌啸太不近人情。
操场的将台上,凌啸眼睛都不眨一下,认真地看着军士门的操练。这护军营是八万京营中的混兵种正规军,除了统领孙达哩带去战场的三千骑兵和二千弓箭手外,剩下的三千人全是刀枪兵。凌啸并不熟悉古代练兵的阵法,但是他作为理科生,可以从数学的角度来分析阵法。阵法的真正目的,无非就是通过交战双方接触面的面积大小、单位区域强弱对比、支援与补充、变化和调整等方面,达到军事资源的最大化应用罢了。这些原理和特点,凌啸可以很快地学习好基本原理,至于应用阵法,凌啸自认为需要长时间的浸淫于其中,实践与理论结合,方可大成。所以,现在凌啸观看的多是军士们的单兵素质和精气神。
不可否认,这些刀枪兵的身体素质并不差,三千人挥刀舞枪来回奔跑了近半个时辰,都没有出现什么体力不支的现象来。唯一让凌啸有些看不上眼的是他们的士气,军士们无论转移、冲锋、退却,都没有一种争先气势在其中,略一思索,凌啸就明白了为何会这样。
护军的驻地在京城,这些年的大的战事,几乎都在北方。朝廷即使抽调护军营参战,也肯定只会调动骑兵和弓箭手,这些步战的刀枪兵,根本没机会上战场,又怎么会有强烈凌厉的气势?
凌啸向委署包衣副参领王德刚招了招手,王德刚忙小跑过来。“停止操练,本参领要对全军训话。”王德刚抬眼望了望魏登科,却没有立即执行凌啸的命令。凌啸看到这一幕,一阵火起,从品级上来讲,自己是正三品,高魏登科的从三品一级,从职务上讲,自己是满参领,直接领导魏登科这包衣参领。现在自己发的命令,小小从五品的王德刚竟然还要看魏登科的脸色,难道不知道服从命令是基本的纪律吗?
其实在众将领的心目中,王德刚征询魏登科的意思是对的,原参领托合齐的部队是调往了前线的骑兵,剩下的刀枪兵一向是魏登科的直属军队。
由于康熙已经明发给皇太后的回书了,凌啸知道康熙回京的时间就在月底,他要想在短时间里控制军队,就根本不能选择慢慢融合、收服这个办法,唯有借机生事了。
“一。”
王德刚一愣,但是他马上一喜,托合齐安排他挑拨的任务看来有戏了,反正参领是不能把我这六品以上的军官怎么样的,再说统领孙达哩可是我母亲奶大的,最后肯定不了了之。
“二。”
魏登科等也是一愣,但随即都明白过来,凌啸是要借机立威,本来准备只给凌啸些许难堪后收场的他,心里不禁大怒。不说众将心里腻味,魏登科也绕上了,老子平日里和参领互不统属,不过是这次统领领兵出征,留下高半品的参领来做名义上的上司,但是参领只有权处置六品军官,你连王德刚都没权怎么样,更别说老子了,当下木然不理。
“三!”
凌啸看到没人执行他的命令,心里一乐,微笑了起来。魏登科看到他的笑容,颇觉自己像是上了圈套,正想细思,凌啸的一句话却像一瓢油一样,“嘭”地一声浇在他还没熄灭的心火上。
“熊金柯。”
“卑职在!”
“本参领命你暂领包衣副参领一职。”众将一阵哗然,这新参领竟然敢越权免掉了王德刚的职务?稍微机灵的和后台不硬的将领,本准备看看再说,凌啸接下来的一句话,就犯了众怒了。“你本正五品三等侍卫,又得了爵位,做这等没油盐的小官,和不知尊卑的人为伍,委屈你了。”
魏登科当即跳了出来,暴怒道:“凌大人你没权处置王德刚,我要到兵部去告你!”众将也纷纷上前愤声责问,中间还夹杂着怒骂声。看到这些行伍的直性子,凌啸心里微微歉意,可是自己别无选择,一是没时间去新旧融合,二是没办法去一一甄别这些人。武丹说的可是“绝对控制”啊。
台下的低级军佐和军士们见将台上吵了起来,都停止操练,观看这热闹。
“服从命令是军人的第一天职,现在本参领命令,你们全体后退一步!”凌啸见众人围着自己,冷声喝道,不容众将反应,假装生气地骂道:“真是一群不知尊卑上下的杂碎!”凌啸骂声未歇,脸上就多了一片热乎乎、粘瞅稠的感觉,很快这感觉就变成凉丝丝的了。凌啸心下惊喜,他不需用视觉来看,光用触觉,就晓得有人把唾液狠狠地啐到了他的脸上。
凌啸格格冷笑道:“刘子俊,与我拿下!”
卷二 不问苍生问鬼神 第042章 绝对控制(二)
刘子俊拔刀往空中一挥,在将台下的五十名御林军卫迅速冲了上来,刀刃搁颈,枪尖抵胸,迅速将魏登科等十来人围了起来。
凌啸出身于御林军,又曾在关外迭胜准葛尔骑兵,这些随着凌啸从死人堆里面爬出来的军卫们,多多少少地都有些崇拜凌啸。说起凌啸,谁不是在羡慕他升官发财之余,把他当作御林军的荣誉和骄傲?现在他们亲眼看到,奉有圣命的凌啸却得不到将领们的听令和支持,尤其是凌啸脸上故意没有擦去的唾液,让军卫们觉得有种啐在自己脸上一样的耻辱和愤怒。如果不是刘子俊事前一再交代不可伤人,恐怕就要立刻刺刀见红了。
先不说魏登科等人的大惊失色,那将台底下的百十个将领们的亲兵,也醒悟过来,抽刀引弓地围住了将台,若不是投鼠忌器,恐怕立刻就要冲上台来了。两方人马都是一片愤然之色,剑拔弩张,一时间气氛极为紧张。
台下三千军士目瞪口呆,不知所措,有些军佐在迅速地交谈沟通。凌啸怕出意外,伸手掏出了武丹转交的一枚金色令箭,运足气力大声喝道:“御赐金箭在此!奉旨,护军参领凌啸,统率在京护军营,不尊将令者――斩!”
魏登科看着凌啸手中的金箭,他哪里晓得凌啸的苦衷,心中忌恨凌啸更甚。你为何不早把这东西拿出来,难道我们看了这玩意还敢放屁?魏登科急忙对着台下亲兵喝道,“你们还不退下!”亲兵们也连忙收起武器,惴惴不安地退回原位。
凌啸当然不会斩了他们,因为没有这个必要。无论这些原有军官在这里有多大的威望,都不可能会引起哗变。这可是京营啊,兵士们都是汉军旗人不说,他们的家口眷属都在城内。面对御赐金箭,如果还哗变起来,那可是无异于谋反,会累及妻儿老小的。
“全体军士,席地坐下。”
果然,军士们都听命坐下了,连魏登科这些不是军士范畴的将领们,也好汉不吃眼前亏地坐下了。见到基本稳定了局势,凌啸施施然地道:“诸位,不知者不罪,既然你们现在听了我的将令,我也不为己甚。顶戴花翎都给你们留着,一月之内,全部在军营里集中停职反省!最后,我下一个真真正正会杀人的军令:全军上下,无我的亲笔手令,擅自离营者――斩!”
刘子俊把众将带到一旁集中反省时,豪成一脸忧色地低声问凌啸:“啸弟,你不怕这么做,会被弹劾问罪吗?”
凌啸当然晓得,自己今天太过急躁和有些逾制,嘿嘿一笑,答非所问道:“你知道吗,其实父母师长的心里,感情最深的往往是调皮的孩子。”其实他心里还有一句话是不能在这场合说的,“爬得越高,摔得越疼。我升官升得自己都怕了,犯犯小错,可以刹刹车。”
顺利接收军权,接下来要开始收拢人心了。凌啸一清嗓子,训话开始了。
“弟兄们,对你们的官长,本参领只是薄惩小戒,一月反省结束,立即官复原职。凌啸和你们一样,是堂堂男儿,说出口的话,对着地上一砸,他奶奶的,也是砰砰有声的。”大部分下级军官都在顷耳细听,凌啸首先要安抚下各级军佐的心,要知道魏登科等人可是经营多年,谁没有个亲信心服的?
“凌啸带的兵,只要他们做到两个字,狼和狗!”底下一阵骚然,不说是普通士兵,就是这些军佐们,对凌啸的话也觉得是闻所未闻的奇谈怪论,大家不知不觉地被凌啸吸引着。凌啸把一些职场管理理论,用哗众取宠的方式表现出来,目的就是要洗洗这些军人的脑袋。
“狗的特点,就是忠心,我希望大家都忠心于皇上和朝廷!俗话里,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这话大家都听过了吧,说的就是狗的忠心。这道理相信大家都明白的,我就不多说了,但是我要提醒大家的是,今后你们拍长官马屁的时候,如果把他是忠臣这句话,说成了他是狗臣,那么恭喜你们,马屁拍到马腿上了,是会被踹一脚的!”凌啸话音未落,底下已经哄堂大笑了。
魏登科等被刘子俊带在将台边下,他的几个手下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因为他们想起了魏登科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愿效犬马之劳”,按照这新参领的意思,那魏大人岂不是在自称为狗臣?
凌啸很满意这种效果。
“再来说狼。你们想一想为什么狼可以吃到肉,狗却只能吃屎?能够回答我的,出列上前,答得好,赏银五十两!”没有麦克风的时代里,对着三千人训话是见很累人的事情,凌啸玩了一下互动交流悬赏,借以立信于人,也想借机休息一下。
经过刚才气氛的缓和,下面的军佐军士们,放松了不少,立即就有几个军佐跃跃欲试,走上前来。
“狼是嗜血的冷酷野兽,它们凶猛善斗。”
“狼懂得和同类协作配合,好像还有些聪明。”
……
凌啸的乐善好施充分体现出来,只要是答得沾上边的,他统统有赏。得到赏钱的军佐们兴高采烈,这可是一笔小财啊。更多的人却是羡慕的眼珠子都掉了出来,其中也包括豪成。
豪成很心疼已经赏出的近五百两银子,对着凌啸拼命使眼色,凌啸才停了下来。他一改刚才的和蔼颜色,绷着脸站在将台上,冷冷地看着军卫们,足足一刻钟都不说话。
下面的军卫们慢慢地安静下来,心里都七上八下,刚才和颜悦色的钦命参领,怎么好端端的一下子脸色阴了下来?
“之前,没有得到将台传命,擅自停下操练的军官,出列!” 凌啸严肃地开了腔。
所有七十个左右的军官都站了出来。“无令擅自停止操练,该军法处置!”众军官心叫倒霉,你这真是六月份的天,变的快啊。
“但是念在事发突然,情有可原,本参领从轻发落。每人先记下三军棍,晚上自己去找军法佐领领刑。”凌啸果然变得很快,如此轻的惩罚,对这些行伍汉子来说,简直就是搔痒,人人都很释然。这就是谈判心理学上的“先紧后松”。
军官们刚刚归队,凌啸又发话了。“就在刚才的时候,所有听从命令,指挥军士坐下的军官出列。”所有军官又都站出来了,这位大人又想干什么?魏登科等人更是不解其意,心道:“你就折腾吧你,几句奇谈怪论,加上欲加之罪后的假意宽仁,就想要我们的属下服贴,做梦吧你!”
凌啸由自己身上掏出了几张银票,大声道:“你们能够服从我这钦命参领的命令,就是忠于皇上。来呀,每位军官赏十两白银,每营军士赏白银五百!”
“哄”地一声,全场沸腾,却马上又变得鸦雀无声。这个参领这么变态,搞不好万一被他找到碴,又把赏银取消了,可就得不偿失了。大家忍着兴奋,一脸“赞赏”地望着凌啸。这就是谈判心理学上的“先苦后甜”。
趁着机会,凌啸轻描淡写地提出了之前会引起反感的命令。“魏登科等人停职反省期间,本参领任命刘子俊,阳文斌,邓力,孙俊晖,豪成分别暂任五营的委署包衣参领。各原有校尉须全力辅佐,如有精心效力者,本参领将不吝提拔。”
“喳!”各侍卫与众军官齐声领命,声音激荡在凌啸身旁。凌啸忽然有了一种壮志豪情,要是自己有一支军队该有多好啊,那还怕那老四和太子个屁啊。猛然间想到康熙,他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忙收摄心神,开始最后的一番训示。
“刚才,几位校尉,已经把狼的特性讲的明白,那就是能力上的强悍。不过,大家忽略了狼的纪律。狼王挥爪所指的地方,就是群狼拼死进攻的目标,狼王一声嚎叫,就是整个狼群进退的号角。刚才的奖与惩就是希望你们记住,服从军令是第一纪律!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会让你们吃的像狼一样好,也要把你们练得像狼一样强。”
凌啸看着军士们,大声吼道:“你们愿意做一匹这样的狼吗?”
“愿意!愿意!愿意!”操场上响起轰然地呐喊声,惊得树上的鸟儿们仓皇飞起。
魏登科几个面色惨白,他没想到凌啸肯这么下血本,更没想到底下的军士和军官这么快地就倒向了凌啸。想起以前人人对自己阿谀奉承,现在却一个个忙于向凌啸表忠心,魏登科就把这些前手下恨上了,只要凌啸他遵照承诺,一月后让老子官复原职,哼!叫你们这些墙头草好看。
其实他根本就没想到,凌啸现在只是做到了计划里的第一步。凌啸并没有王霸之气,也没有什么厉害的本事,他的办法还是从本行出发,遵循现代企业管理的激励原则---物质激励加精神激励,要想将士们真正的归心,需要像解放军的很多指导员那样,爱兵如子才行。
在豪成和侍卫们的崇拜眼神下,回到大帐的凌啸正在吩咐御林军卫做两件事情。为了尽可能不受到外界的干扰,封锁进出军营的出入口十分必要。第二,就是严密看守被软禁的将领们,不过不能关在军营里,否则一旦他们和下级心腹有了接触,恐怕会生出变故。
康熙只给了他大棒,胡萝卜只能自己出了。凌啸这次拿自己的三千五百两身家,换来了普通军士们的好感,也很大程度地消除了低级军官的对立情绪,说老实话,要不是康熙的任务急,时间紧,他是绝对舍不得这些银子的,要晓得,这可是相当于七十万人民币啊。但是舍不得也要舍得,要是让索额图真的谋害了康熙,上台的太子肯定会把自己杀掉,到那时,银子还有屁用啊!凌啸一下午的努力,花费了几十万的钱财,才把局势稍稍稳定下来,所以决不能让他们给坏了好事,连这种可能性都不允许。
正是因为其中牵涉到自己和豪成的两条小命,凌啸甚至连偷偷杀掉这些将领的心思都有过,不过,真的这么做了,恐怕康熙都保不住自己的性命了。对于把魏登科等人软禁在何处为宜,凌啸想了半天,他忽然想起一人来,禁不住喜笑颜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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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不问苍生问鬼神 第043章 绝对控制(三)
丰台大营议事堂里,火烛明亮,新任提督狼嘾正和三位参将在议事,他心里很是担忧京西三营。
“狼军门,京西三营都是八旗编制的旗营,各旗旗主,王爷贝勒,凡是可以有能力说话的,都有心腹在其中任职,太过于复杂,似乎不好插手啊。”参将察哈琛道。
“是啊,军门,老察这话在理,况且比起我们丰台驻军,他们的位置更靠近张家口,那可是圣驾回京的必经之地啊。依我看啊,既然圣旨让您统帅三营,那么干脆这样,您把他们三营的领头之人调来帐前候命,我们再派出一营骑兵监视三营,一有妄动,立即回报。”参将德斯勒也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狼嘾接到了康熙的密旨,当然晓得康熙调他来的目的,为了搞好这差事,他可是连夜兼程从热河任上赶来的。与凌啸不同,他和穆子曛早在康熙除鳌拜的时候就是御前侍卫,近十年来都被放在京畿驻军的关键位置上,颇具威望,人脉深厚,这些个参将们,大多是他的老部下。只和这些参将们推心置腹地交谈一番,狼嘾立即就得到了众人的拥戴。他刚刚接到了穆子曛的来信,穆子曛也轻而易举地坐稳了九门提督,如今只剩下京西三营了。
狼嘾看了看一直沉默的术裕,示意他说话。术裕由于和明珠走得太近,被康熙冷处理到了这里担任参将,也算是平调吧。他又想一会,才开口说话。
“三营中,火器营可以忽略不计,因为大部分旗兵都被皇上带到西北打仗去了,除了些辎重后勤人员外,所剩无几。健锐营多是水军和云梯兵,人数有六千之多,却战斗力不强,基本上也可以不必担心他们有能力危害到皇上的安危。而护军营目前只剩下三千刀枪兵了,加上皇上也特命了凌啸担任参领,应该没太大的问题。不过我们也要做好准备,以防对方有什么诡计。”
一番话下来,却是什么都没说。这下连狼嘾都在心里骂了术裕一通,这个以前在大内的部下,也太怕事了吧?不就是和明党有连吗,明珠都还没问罪咧,你就至于小心成这样?
“就怕这凌啸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