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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叶卡捷琳娜地后冠上的还重,拿去欧洲一卖,岂不是价值两三百万的英镑?!
杨成碧与钟闵同却不管凌啸是否赚翻了,他们都是纯粹地军人,在感觉到强劲的海风变向之后,马上惊喜地问道,“哦呀,王爷,刮西风了,咱们是不是通知凤凰两旗士兵?”
“胡涛,那些金银分赏给全军将士。你,亲自把这个麻袋转用丝绸袋子分装,一粒石砂也不许漏掉,给爷小心地保管起来,任何人不得接近,这可是我勤王海军的建军之用!”
凌啸一把将砂石倒入麻袋,在麻袋口小心地拍拍手上的残砂,沉默了片刻,然后才大声对杨成碧两人命道,“当然要传令下去,立刻在城西放火!”
现在他才明白了,为什么英国老是顶着印度不放的,甚至兵力上很多时候都要比在北美要倾斜得多,东方的确让欧洲垂涎啊,甚至凌啸自己都有一点垂涎了。杨成碧接到将命,也不多想,当即掏出中国独有的焰火点着放了信号,钟闵同则命自己的传令兵也快马去传信。然后,一众人和凌啸一起抄起千里望,盯着夜空中的孟买西城区,等着看那里地纵火熏天。
他们并没有等太久,凤凰两旗骑兵显然已经看见了烟花信号,不一会儿,西城很快就燃起了大火,初始还是星星点点,可在强烈的西风之下,又缺乏人员救援,迅速就摆脱燎原之势,成片成片地漫过大多竹制蓬草的屋顶,卷起满天黑黄烟的同时,火势向城东城中扩散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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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城暴动的大乱在即,等所有将士撤回之后,舰队立刻离港十五里,全军戒备!”满天都被大火照得通红亮的时候,凌啸却不想多看,只是吩咐了一声,就面色木然地走进主舱而去。
刚才,他满心发了财和挑了事的兴奋,却都被一个理藩院吏官用祈祷驱得烟消云散,这名吏官,其实只是祈祷漫天神佛保佑留守家中地印度人逃命罢了。可就是这样的一句祈祷,听在凌啸的耳朵中,却仿佛是重重的榔头,猛然敲痛了他的心。
是的,凌啸受伤了。
他自离开长乐地那一刻其,就要求自己心如铁石。他也可以摆出一千种理由来证明。自己为一国一族一种而卑鄙、狡诈、无耻和残忍,是做得没有错的,甚至做好了把自己归于“历史狂人”的队伍,狡辩着“历史狂人也可以推动国家强盛民族强大”的准备,但他却知道,在吏官的祈祷面前,说什么都是无力的,因为良心这两个字,凌啸从来都做不到摆脱它,甚至求狗来叼。都叼不走!
可是,良心从来都不能决定禽兽般世界弱肉强食的规律,所以注定了他想到良心就痛苦!凌啸不知道别的穿越者有没有这样的痛苦。也许他们高尚得选择了独善其身地避世,不肯担当这本就卑鄙龌龊如狗屎、草菅人命如草芥的大国博弈;也许他们地雄才大略,到了谈笑间诸列强洋酋俯首、落子间便牢牢把握住了世界的龙脉;从而并不曾有这种人心良知与博弈需要的痛苦。
可惜。凌啸既不能漠视和纵容历史沿着原轨迹演进下去,也没有雄才伟略,一身不大,最出色只有“流毒”而已,不用这个他还能用什么去?
心情不好的凌啸。本想特意选择了一个空舱房独处,却不料走了几步还是撞上了兰芩。兰芩一看见凌啸,便被镇住了。顿时花容失色。男人无语泪流,无疑是最能震撼女人的,尤其是关切他地女人!兰芩抱着他惊呼道,“啸郎,你的面色怎么这么差?是不是病了?……你哭了?啊,你可不要吓唬芩儿啊,到底怎么啦?”
“芩儿,相公没事!”凌啸将芩儿紧紧抱在怀中,淌着泪水亲吻着她的额头。心头却忽地闪过爸爸妈妈和云儿的笑脸,越发觉得自己和异时空亲人们的期望愈行愈远,“相公只是想父母亲和……和孩子们了。”
芩儿哪里知道凌啸心中最隐秘地秘密,却心有所感地嘤地哭了出来,抚着凌啸的背泣道,“嗯,儿行千里母担忧,母行千里呢?我们姐妹都舍不得孩儿们呢,昨晚上,欣馨和小依都在被窝里哭成一团呢……啸郎,我们回去吧,一家人在一起平平安安快快乐乐,好不好?”
母爱是无私的,身为子女是该报答母亲地,对祖国也当如此!芩儿虽是意不在此,但她母性十足的话,如同叮咚温泉淌过凌啸的心头,块垒顿消。他把兰芩抱得更紧,忽地心中一暖。
长久以来,凌啸总不知道、也不相信爱情能否在现代人和古代女子之间产生,并达到挚爱如一的程度,他总感到强大的“代沟”梗在两者之间,从意识形态、资讯规模和感知方式都有巨大的频道差。但这次,凌啸听着芩儿的凄凄而诉,第一次真正下定决定,愿意主动去把心交给芩儿,和最是灵性可爱的弟子一起,去试着冲破时空隔阂,真正切切地爱一次!
凌啸将芩儿抱了起来,在她耳边发自内心地温存倾诉,“我的好芩儿,操劳国事,是相公不可推卸地责任,咱们不能回去!可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带你出海吗?既是舍不得让你一人孤寂,也因为,相公愿意和你相亲相爱。所以我才希望,我经历的每一件事情,你都和我在一起面对和承受,这样,你知我心,我懂你意,我们就能有尽可能多的共同话题、爱好和经历,我们才能真正如胶似漆,琴瑟调和……这是相公告诉你的心里话,因为,你是第一个让相公的心动过的女孩……你不希望我们的两课心永远在一起,靠得越来越近吗?”
兰芩是第一次听到凌啸的这番心里话,她也是凌啸的女人中唯一一个听到这心声的,初闻此言,芩儿还并不能理解爱情需要更肥沃土壤的道理,但很快就明白过来。听啸郎这意思,原来他竟是先结婚后谈情爱的,而自己是他的不二首选!顿时,幸福开始弥漫在兰芩的心中,而她回报出来的温柔,无论是悄悄话的倾诉,还是女儿本色性情的焕发,竟都让凌啸意料不到的欣喜。
海上星空下,夏风习习中,海涛拍舷间,两人竟是常常坐在船首促膝竞夜,直到半个月之后,孟买城中,来了好些人求见凌啸。
“尊敬的超级King殿下,这位卡布锡先生,是莫卧儿皇帝奥朗则布陛下的特使,是来邀请您代表中国政府,为我们和英国之间进行调解的。”嘎帝头缠带血的绷带,一面向凌啸合十致敬,一面为他介绍另一位服饰华丽的长者。
凌啸对有人求见,心中一点都不奇怪。城中大火一起,烧掉了几乎六成的民宅和公用设施,这如何不让城中印度人对白人深恶痛绝?菩萨还有三分怒呢,终于,愤怒的印度人再也忍不住了,非暴力什么的全都丢到了脑后,竟是烽烟四起,全城暴动起来。而深知处于“嫌疑”之地的法葡,乖得很,早就和凌啸一起躲到外海了,恨得皮尔顿恨不得架炮把凌啸都给轰掉算了,到最后,找总督借了好多得理智才算是没有冲动。
总督的理由很现实,孟买已经一片狼藉,不想办法摆平,损失会继续扩大。所以,凌啸收到的军报上,就出现了:英荷两国被全城的骚乱和暴动损失不小恼羞成怒,一面疯狂屠杀城中叛民,一面组织军队和两国商民,摆出挥军向印度首都德里猛攻的架势,逼迫莫卧儿王朝前来弹压。
这不,莫卧儿虽人多势众,却害怕有掏心能力的英荷,于是,终于请我中国调解啦?!
凌啸还在心中暗笑的时候,卡布锡却一番话说出来,差点把凌啸给震死。
“殿下,素闻贵国军队秉持天朝气度,处处维持公义,不仅秋毫无犯,而且还曾经主动出兵保护我孟买子民免受白人匪兵的侵害。我国皇帝陛下和朝野深为感佩,命我奉上国宝光明之海,以致谢殿下,并希望殿下能继续主持公义,为我和英国之间的争执积极斡旋。拜托了!”
这卡布锡说完,竟是毫不犹豫地掏出一颗粉红色玫瑰型的硕大钻石,在凌啸面前一晃,便躬身摆在他的桌子上。
凌啸全身的血液一冲,直接就从鼻孔滴下来。
~~“光明之海”
……又名“大莫卧儿”的世界第八大钻石……莫卧儿皇帝竟是将他送给我?!
晕死,我还做好了最坏准备的,这……难道无耻是致富的必须条件不成?要不然我只是稍微无耻一下,就发这种洋财?!
卷三 不问鬼神问苍生 第438章 受人钱财,替人消灾
受人钱财,替人消灾,乃是最基本的做人道理!
在凌啸所知道的那个历史上,“光明之海(当时300克拉)”、“光明之山(108。83克拉)”和“沙赫(95克拉)”,都是印度赫赫有名的名钻,将在几十年后,被波斯王国抢走。其中那个比“光明之海”还小很多的“沙赫”,在一百多年后,由波斯王子送给俄罗斯,作为免去俄罗斯征讨攻打波斯的谢罪礼物──它的价值就是相当于两国之间的一场战争!~~沙赫尚且如此,光明之海就更贵重了!
凌啸好歹也是中华传统美德薰陶出来的,得了这个硕大的粉钻,就更当为莫卧儿王朝免去他亲手挑起的“无妄之灾”!于是,凌啸毫不犹豫,立刻命人邀请英荷法葡四国代表,请他们前来自己的旗舰上举行新一轮的六方会谈,以解决目前的孟买危机。
法葡两国很给面子。
克拉乐他们早就得到了凌啸分来的一部分“保护费”,加上自己两国抢劫收入也不少,炙烈贪欲和搞鬼之心已经偃旗息鼓了。抢劫归抢劫,但眼看英荷要把战火扩大出孟买城,整个印度半岛将陷入一场大战,那可是会影响到欧洲各国在此所拥有的利益的,当然想把事情压下去,一听中国愿意调停,心中自然是千肯万肯。
英荷两国也给面子。
皮尔顿和斯特朗姆。虽对凌啸以勤王舰队隔离开英荷与法葡舰队,十分地不解和恼火,可是,对他们两位少将来说,保护殖民地安全固然是他们的职责,但目前使命的重中之重。就是要把中国使节团弄到欧洲去,不落下英国荷兰的一份贸易分羹~~这才是真正不能闪失、且名垂英荷史的大事!而对孟买总督而言,恢复孟买城秩序、平息印度人暴动,更是现实需要!
令凌啸再一次大开眼界的是,克拉乐和皮尔顿四人,尽管各自心中恨不得把对方地肉都啃一口,可到了“喜拔你牙号”上之后,依然是彬彬融洽,甚至谈笑风生地拥抱了一下。叶卡捷琳娜低声告诉他,这就是从中世纪流传下来的贵族礼节。无论有仇与否,在正式场合中除非决斗,否则决不可以恶语相向地大打出手。
但今天代表英荷的,却不仅仅是皮尔顿和斯特朗姆两人,还有英国东印度公司最高行政长官──莫兰斯顿勋爵。
这位莫兰斯顿勋爵。一点都不像是大英帝国在远东最大的殖民头子,反倒是一副学者气度,身穿贝斯特马甲,套一件十分考究的究斯特科尔(西服上衣原型,略长)外衣。白色胡须,鼻梁上架一副金边圆框眼镜,说不出的睿智和儒雅。像极了影帝康纳利。连凌啸这样的厚颜之人,被他深邃的眼睛凝视几眼,都有些被看穿了的局促!
莫兰斯顿的礼节却十分到位,一个九十度地鞠躬很是行云流水,似恭敬但又颇为不卑不亢,以法语说道,“尊敬的超级King殿下,见到您,是莫兰斯顿的荣幸。能得到您出面调解三国纷争,协调六国利益,更是各国的福祉。无论这次调停成与不成,我都代大英帝国威廉和玛丽陛下,感谢您的付出。并在陪伴您前往欧洲地旅途中,愿意和您深入探讨我魂牵梦绕的东方文明和东方智慧,以示我对贵国皇帝陛下和殿下您的尊敬!”
凌啸还没有听完,心中就立刻咯噔一下,这家伙竟是要替换皮尔顿,亲自陪自己去欧洲?!
这个莫兰斯顿,显然是个厉害的老鬼子,比皮尔顿等人难对付多了。不仅待人接物间进退有理有据,而且眼光见识都远超常人,一句“协调六国利益”和一句“无论调停成与不成”,绵中带刚地表明,他已经看出凌啸淌深水定有原因,和打一针“利益不到位调停就不可能成功”的预防针!看来,东西方虽是思维模式不同,但出类拔。萃者都不是傻人啊!
戒意顿生地凌啸,也不和莫兰斯顿说法语,一面矜持地用英语谦虚,一面讳莫若深地打着官话,顾左右而打太极推手。
“莫兰斯顿先生过奖了,若是你喜欢东方文化,呵呵,本殿下倒可以说道说道中国。中国是个爱好和平的国家,向来喜欢内敛,讲究细耕己田,以求的本国大治,人民安乐,等时机成熟,不若由本殿下安排,亲自邀请阁下访问中国好了。”
莫兰斯顿地学识再。渊博,可哪里曾见识过中国的官话,听得凌啸满口的盛情介绍和邀请,心中高兴万分,连忙致谢起来,大呼这中国超级King很好相处。直到六国代表入座开始谈判,莫兰斯顿在反复咀嚼了几遍之后,才知道凌啸刚才竟是专揪住客套话,转换了话题,愣是把自己的绵中带刚的话语,给卸得一干二净──甚至,他根本就不知道,凌啸到底有没有听出自己隐讳的警告和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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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买危机的谈判,却不似凌啸和莫兰斯顿的寒暄那么温情脉脉。
皮尔顿和斯特朗姆两人,显然得到了莫兰斯顿的面授机宜,以激进地打手形象,张牙舞爪得犹如愤怒的狮子,在谈判桌上赤裸裸地呵斥着印度人暴动的不正当性,并毫不犹豫地把法葡两国扯进来说事。
皮尔顿脸色涨红如同火鸡,怒道,“卡布锡先生!你们莫卧儿也是有对外交涉事务的王国,难道就不明白一些国际惯例吗?孟买城被焚,显然就是一桩罪行严重、后果骇人的海盗性刑事案件。印度人民地房舍被焚毁,难道我们东印度公司的房产损失就小吗?……至少两百万英镑呢!我们也是受害者!……大家本该做的,就是联合起来保护家园,严惩凶犯!可你们呢,却不问青红皂白,对我大英帝国国民的公私财产和人身安全大加攻击。损失竟比火灾中的还要大,这岂不是把海盗侵袭迁怒于我们身上是什么?莫非,因为一个海盗是白皮肤,所有白皮肤的就是海盗?!那我们抓到印度杀人犯地时候,是不是该把所有印度人都绞死?!所以,没得谈,我们要去德里向奥朗则布陛下讨个公道,索要损失赔偿和安定保障!”
……两百万英镑?!卡布锡知道这是狮子张口的虚报,但关键是英荷似乎还要攻打德里,不光要钱啊。要是像前几年孟加拉国库被攻占一样,损失可就远不止两百万英镑了!
凌啸和与会的客国众人,却都不得不承认,英国玩的“法理”很娴熟,也同意他是个受害者的观点。因为侵害他们的,正是凌啸和法葡两国。但是,大家都是有点脑容量的高等生物,深知这事情如同背着老婆花过一样,打死都不可以承认的。于是,凌啸打头,纷纷对皮尔顿这锉锵有力的话表示赞同。以换取英荷不找自己的麻烦,只向莫卧儿王国索赔。
话到了这里,英荷已是全占着一个理字,一时间,谈判桌上地气氛凝滞起来。
卡布锡见包括凌啸在内都认为印度“理亏”,差点哭出来了,只好悄悄一指叶卡捷琳娜正在赏玩的粉钻,向凌啸投去了求援的目光,期冀收了粉钻的凌啸能表演主持正义。不仅他在看凌啸。莫兰斯顿勋爵、皮尔顿、斯特朗姆、克拉乐和穆普雅德也望着凌啸瞠目结舌。他们都不是瞎子,哪能没看到叶卡捷琳娜手中的玫瑰粉钻,顿时,嫉妒地嫉妒,愤然的愤然!
克拉乐和穆普雅德骇然于这个粉钻的肥乎乎,心中不禁哀叹,“敢情使枪的人,永远要比被当枪使的人来财多了,我说凌啸怎么这么好心要调停呢,原来是收了个这么胖地玫瑰!”
皮尔顿和斯特朗姆则是义愤填膺,凌啸你收了劳务费,我们都心知肚明,可你就不能藏着掖着一点吗?我们两国本就是一肚子的委屈,你还拿出来显摆什么?!
唯有莫兰斯顿勋爵面露微笑地望着凌啸,显得别有一番的冷静,但只有他明白,自己心中其实是在阴狠地冷笑。
身居高位地他,一个月之中就收到了各地据点的消息反馈,本就对凌啸一路上垄断妓女的做法很是不解,到孟买开始全城静坐,莫兰斯顿就明白到了,这是中国人嫖客大军所引发的民族愤怒危机,只是,他无法判断凌啸是客观无意还是主观故意的罢了……而当万人空巷的孟买一夜被抢被焚的时候,莫兰斯顿所主持的公司高层会议就断定了,这桩祸事,是法葡两国所为,凌啸居然不警告公司当局,就先行派员收取保护费,主观故意的嫌疑大得很呢!到现在,凌啸粉墨登场地搞什么调停,莫兰斯顿已经一气贯通地确定了,凌啸百分百就是故意地,而且阴险得草灰伏线!
勋爵抑制住自己气得发抖的双腿战抖,心中叫狠,“好……好东方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