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惯。他问:“这是甚么酒?”
“麦酒,是仆人送给我的。喝得太多上等酒也会感到厌吧!”菲洛文说。
奥罗“唔唔”的应了两声:“不过如果是从沙尔冒入口的白酒,我是怎么也不会腻的。”
“沙尔巴,那可是一个盛产葡萄酒的遥远东方国家啊!”菲哲文改而望天上的月光。
奥罗鼓足了勇气,向这个陌生的弟弟说:“你怎么这么沉闷,一个人在这种偏僻地方喝酒?”
“我的仆人都忙着,其中一个还病了,我让他回家休息。没人有空陪我,所以才自己喝闷酒。”菲哲文向奥罗投了一个和蔼的笑容:“不过你连酒也没带来,不是比我更加闷吗?”
奥罗因他的笑而松弛下来,有点傻气地笑着回应道:“哈……说的也是!早知我也带一瓶出来好了!”他又呷了一小口麦酒:“你经常和仆人一起的吗?”
菲哲文点了点头:“是呀!他们都是好人,有时我也会和他们一起喝点酒,谈谈天的。”
奥罗好奇的眨了眨眼:“像现在这样?”
菲哲文猛地点了一下头:“就是这样,说着说着,时间就易过了。”
看着菲哲文高高兴兴的样子,奥罗才发觉他不是一个如传闻所说,那样不好相处的人。他虽比不上奥罗那么活跃于社交界,但应是比韦尔特开朗很多的。奥罗放松了四肢,盘腿而坐:“其实你应该参加一下宴会,可以认识多点朋友啊!”
“免了!一菲哲文躺在地上,双手放在脑后:”在宴会上,人人都说些政治、功业之类的东西,和我有甚么关系啊?“
奥罗暍光了杯中的酒:“到你年纪大一点,就会有关的了!”
菲哲文叹了一口气:“那么我就多等几年吧!”他把酒瓶递给奥罗:“要不要?”
“多谢!”奥罗接过酒瓶,替自己倒了满满的一杯。提起宴会,他就想起了韦尔特:“你觉得韦尔特这个人怎样?”
菲哲文问:“你是指人品方面?”
奥罗用手摸了一下额角:“是吧!你所知的任何方面,可以说点给我听吗?”
菲哲文干笑了两声:“他的事我可知得不多,不过主观地说,我觉得他是个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人。”
奥罗的表情有点惊愕:“原来你也是这样想,我以为你的性格和他比较相似,不会这样说。”
菲哲文用指尖揉了一下下唇:“我们相似吗?我可不觉得啊!”
“至少表面上相似吧!”奥罗说完又喝了一口酒。
菲哲文脸上挂上皱眉思考的表情:“但内里应不同吧!我不知我是否说得对,我总觉得他是满腔怨气的,但又不易表达出来,是一个封闭的人。”
奥罗苦恼地拉着前额的头发,心想:“似乎要理解这个人的确不容易。”
“你问他的事,是想去开解一下他吗?”菲哲文以开玩笑的语气说。
“不是啊!不是这样!”奥罗弯下腰,抓着头道:“老实说,不知怎的,一有人提起他,又或是我见到他,心中总是感到有点不安,很不舒服。”
菲哲文坐起来问道:“你试过去找出原因吗?”
奥罗一脸沉郁:“或许是我不太了解他吧!因此我才感到不自在。不过我觉得除此之外,应还是有些甚么的。他似乎令我感到……感到恐惧?”
“这是何时开始的?”菲哲文问。
奥罗想了一会:“记得他还小时,我只觉得他是一个平凡、退缩而孤僻的人,不怎么在意他的事。但自从他开始上战场,我就发觉我对他的印象并不是真的。他不久前还一箭射死了敌军将领,我……我就开始不安。”他重重的摇了一下头:“他并不是那么畏缩的,这应是一件好事,但我却……我居然不想他变得坚强!我总伯会有坏事发生!我觉得我讨厌他!”他说完后,情绪有点激动。
“是妒忌。”菲哲文说。
奥罗望着菲哲文:“妒忌?”
“以及恐惧。”菲哲文也回望着他:“你害怕他会夺去众人对你的重视,所以你恐惧。也因为如此,你开始怀疑自己的实力,你期望他跌倒,永远比不上你。这就是妒忌啊!”
奥罗顿时感到如被雷击中般:“妒……忌?我妒忌?我一直以为没有人可以令我妒忌,没人可以威胁到我的地位,但如今……”他沉默了一会:“菲哲文,妒忌是一件错事吗?”
菲哲文微笑着耸了耸肩:“不论对或错,人会妒忌是一件很正常的事,你不必为此感到惭愧的。如果你认为妒忌是一件错事,就让它变成好事吧!”
“把妒忌变成好事?我应该怎样做?”奥罗的双眼充满了迷惑。
菲哲文说:“妒忌听起来很负面,但也可以成为一种推动自己进步的动力。如果不想再恐惧,不想再妒忌,那就好好磨练自己,超越对手吧!你不是一直都在这样做的吗?”
奥罗回复了原本坚定自信的神情,口中喃喃道:“没错,我不是一直要求自己要尽善尽美的吗?我一定不会输的,不会!”
菲哲文站起来,拿起酒瓶:“现在已很晚了,你还是回去休息吧!一大堆政务还在等着你去处理啊!”
奥罗也站起来,向他说:“有空的话我们再聚一聚吧!”
菲哲文点了一下头,转身而去,隐没在黑暗中。
奥罗抬头望向天上银白的月光,心想:“只要肯劳力,一切都会变得圆满的!”接着他便昂首阔步地离去了,只遗下一只杯子在池边,独自享受光明。
一年后,战争的号角声在北方响起。包括奥罗、韦尔特在内的第三军团,收到驻在他拉斯的第五军团的报告,说洛布伊丹大军正越境迫近他拉斯。普林斯及奥罗于是由伊那卡特,带军到他拉斯增援。
弓箭、盔甲、盾牌、旗帜这些人造的东西,来到了原本无人的荒凉边界,卷起了和大地不协调的腥风血雨。普利奴斯的铁蹄,如浪般冲向对方。兵器相交的声音、盔甲相撞的声音、人们呼号的声音、马匹嘶叫的声音、死人倒地的声音,就是两个浪交织出来的结果。
大王子奥罗在混乱的战场上,骑着他那引以为的白马,用手中的剑划出红色的彩虹。
在彩虹之后的,是有着腥味的狂风。
利箭,划破长空,剌在狂妄的敌人身上。
弓弦,奏出的走死神的乐章。
在马上的,是自信与力量的化身。
在蹄下的,是碎铁血浓。
追求荣耀的人啊!
你为甚么要上战场?
是否在血肉的陪衬中,刀剑才会显得辉煌?
世上永无一个最强,胜负成败亦无常,为何荣誉值得你把生命奉上?
在你眼前的人是无惧的骑士,你能否生还就只能问上苍!
在诗人的笔下,这段历史就是这样。
就这样,普利奴斯正式与洛布伊丹开战,而第三军团亦开始迫近洛布伊丹的边境城市多洛伊里。在多洛伊里南面有很多山丘,以及一个大树林。第三军团要到多洛伊里,就先要经过那儿。
奥罗及普林斯走在大军队头,而韦尔特则走在军队右侧较后的位置,骑兵队总队长则走在左方。这时,军队左前方约三百米处的树林边缘突然飞出了一群雀鸟,数目大概有一百以上,情景颇为壮观。
奥罗看见了,皱了一下眉道:“有古怪。”
在他身旁的普林斯问:“你说甚么古怪?”
“刚才的雀鸟啊!它们像是被甚么吓着了。”奥罗回应道。
普林斯说:“森林的雀鸟被野兽吓着了,有甚么好出奇的?”
奥罗摇了摇头:“我想不会是野兽,而是洛布伊丹的伏兵。”
“伏兵?”普林斯认真起来:“殿下为甚么这样认为?”
“如果是森林中的野兽,就一定会在森林深处猎食。如果是平原上的野兽,亦会在平原上猎食。因此在森林边缘这种怪位置惊动雀鸟的,应该不是野兽。”奥罗顿了一顿:“而且野兽通常喜欢袭击独行的动物,所以刚才的百多只雀鸟,亦不会是受到野兽袭击的。”
普林斯信服地点头道:“那么我派人入森林查看一下吧!”他转头向一个骑兵说:“你去告诉总队长,前方树林中有伏兵,叫他派人去杀敌吧!”
“是!”骑兵立即往后方走去。
奥罗四周张望了一下:“我们要减慢行进速度,并叫韦尔特及各中队长准备随时作战!”
普林斯点了一下头,再命了几个骑兵传送消息。
那边厢,骑兵队百人队长鲁文被命令到森林中查探。他领着二十个部下,进入了林中,向前走了三百来米,便发现一些洛布伊丹弓箭兵。鲁文等人杀光了敌人,并发现对面的山丘发出了闪光。鲁文猜出反光是伏兵的兵器发出的,于是向那儿射了二十一枝箭。洛布伊丹伏兵见有箭雨自头上落下,纷纷跑出山丘。奥罗趁此时机,下令大军攻击,把敌军杀过片甲不留。
这件事件,也为民歌所记载。
在森林中惊动雀鸟的,不是虎,不是熊,而是狡猾的豺狼。
在山丘后反射阳光的,不走镜,不是水,而是豺狼的凶光。
二十一枝箭划空而过,落在豺狼的头上。
豺狼慌得乱冲乱撞,被勇士踏扁似蟑螂,人好运时可乘风破浪,但倒运时却会掉进泥浆。
豺狼豺狼太狂妄,弄得己方马死人亡。
在这一战后,第三军团攻陷了多洛伊里。接着又越过了加菲罗斯河,攻陷了洛伊斯。正当他们计划继续乘胜追击的时候,洛布伊丹王室派来了使者,希望与普利奴斯议和。奥罗以洛布伊丹要付出一万个金币作赔偿的条件,答应了要求,然后便与曾林斯及韦尔特一同回首都领赏。奥罗得到了四百个金币作奖赏,而普林斯及韦尔特则各得到了三百五十个。赏赐之后,便是一个盛大的宴会。
正当格里班子爵、侍卫队统领巴克多、第四军团将军加菲斯及刚上任的财政大臣马希特向奥罗举杯祝贺时,国王的一个近侍来到罗身边:“打扰了,殿下!”
奥罗问:“有甚么事?”
近侍鞠躬道:“国王陛下请殿下到房间一聚。”
奥罗点头道:“好的,我现在就去。”他转脸向几位要人道:“很抱歉,父王叫我去会一会他。”
巴克多笑着道:“对了!我们只顾祝贺,也忘了陛下亦要和儿子团聚啊!”
马希特也跟着笑道:“哈哈!希望陛下不会怪责我们缠着殿下吧!”
奥罗拍了他的肩一下:“这怎么会呢?我们一会儿再谈吧!”说完便和近侍一起走了。
他们来到了国王的寝宫中,奥罗一见到国王远远的身影便叫道:“父王!”
国王“呵呵”的笑着,慢慢走到他的身边,双手拍着他的肩头道:“奥罗!你终于回来了!出征期间普林斯可有帮你的忙啊?”
“当然有!我远行了这么久,父王的身体好吗?”奥罗问。
国王摸了摸额上的皱纹:“以这个年纪,算是不错吧!对了,你今次在战场上做得相当好!真有我年轻时的风范!”
忽然,一把女性的声音由奥罗背后传来:“陛下,你怎么又绕个圈子赞自己了?”
奥罗转身一望,顿时心中一热:“母后!”
王后伸手摸了一下他的脸:“你都长这么大了,母后都放心了。你这一仗胜得很漂亮啊!”
奥罗握着她的手:“这句话我都听过上百次了!我们说些别的吧!”
王后笑着道:“好的,好的。陛下,你不是要送他一件东西吗?”
国王点了点头,拿出一柄闪闪生光的宝刀。刀鞘是用银打造的,上面镶满了各式宝石。国王双手捧着宝刀:“奥罗,这把刀是我们的祖先开国时所用的。我一直好好保存着,现在我就把它送给你。”
奥罗惊愕地倒抽了一口气:“父王……这……真的给我?”
国王道:“当然!难道你认为自己配不起它吗?”
奥罗顿时高兴得七情上面:“多谢父王!”他接过了宝刀,把它高高的举在头上。在灯火下的宝刀,有如太阳般耀目,七色的光芒,比彩虹更美丽。奥罗抬起头凝望着它,心想:“韦尔特,你绝不可能胜过我!”
第三章 战与和
接着的五年,普利奴斯一直在断断续续的和外国打仗。由奥罗及普林斯带领的第二军团多次击退敌人,其声威直逼全国最优秀的第一军围,令人义羡又妒。
这一年,第三军团驻守在西南边境的亚米西亚。穆拉雷近大半年来都没动静,令第三军团上下都清闲起来。士兵间中休息娱乐,日子颇是好过,现出一片难得的和平。而奥罗及普林斯亦只是闲来翻翻地图,巡察堡垒,参加训练的指挥工作,或练一练剑,完全感受不到身在军中的紧张气氛。而韦尔特则早在三年前回第五军团去了。
这天,奥罗与普林斯在环城通道走了一圈后,回到休息室中。
奥罗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双手放在椅背上,长长叹了一口气:“这样久都没机会出战,真是闷透了!”
普林斯冲了两杯茶,把一杯放到奥罗前面的茶几上:“其实享受一下太平不是很好吗?外面的士兵才不会闷透,而是乐透了!”
奥罗咕噜道:“他们不用打,又可以收薪金,当然高兴了!”
普林斯暍了一口茶道:“我们现在不是也正坐着收薪金吗?”
“这怎么一样?”奥罗坐正道:“老实说,我们这些高级军官的薪俸,其实也不是怎么高,收入大多都是靠打胜仗的赏赐得来的。
如果没仗打,我们哪来收入?“
普林斯用手指支着下巴,缓缓点头道:“说的也是,虽然我们身在边境,没地方花钱,但府第的修葺费及仆人的薪金,也不是小数目。”
奥罗叫道:“我快要和我心爱的沙尔巴白酒永别了!”
普林斯点了点头,喝了一口茶道:“不过我听说第二军团和第四军团,正分别和洛布伊丹和莱利玛斯打仗,如果我们这边也打起来便不得了!”
“是吗?奥罗也呷了一口茶,沉默了一会:”喂!这两场仗,到底是哪个国家先开始叫打的?“
普林斯耸了耸肩:“这点我也不知道,但是为了这两场战争,国王陛下下令增加税金,好像还打算增设第七军团。”
奥罗忽然噎住了,猛烈咳嗽越来。
普林斯问:“你没事吧?”
奥罗一面咳,一面掩口道:“没事……没事。”他放下茶杯,掏出手帕抹口:“你刚才说甚么第七军团,是真的吗?怎么我一点也不知道的?”
普林斯坐在他的身旁道:“殿下,其实你亦十分清楚陛下的为人,又有甚么东西好奇怪的呢?”
奥罗清了清喉咙:“的确是,父王一旦决定了甚么政策,就会立即实行。如果我们这边也打起来,不知又有多少政策要改了!”
普林斯叹了一口气,把双手交叉放在胸前,身子向后靠在沙发背上:“这些事真麻烦!”
奥罗点头道:“希望穆拉雷别再入侵就好了!就是要打,也等北方和西方安定下来才打吧!”
普林斯斜眼望着他:“那么你不要赏赐了吗?”
奥罗拿起茶杯:“你可别把我看扁了!我还懂得分轻重的!”
普林斯微笑了一下,擅自打起瞌睡来。
过了三个月,第七军团果真成立了,国王任命潘狄伯爵为将军,驻守在普利奴斯东面的卡森。与此同时,国王发出了召书,送到各军团驻守的地方,下令各军团派人到首都领受新的军事方针。
奥罗在休息室中由使者手上接过召书后,打发了使者离开,接着坐下来,由头到尾看了一遍。他看完了之后,又把召书翻来覆去望了一次,连底部也看过了,然后脸上挂上一副不解的表情。
站在附近的普林斯问:“只一张纸,怎么看那么久?”
奥罗继续把召书揭来揭去:“这封召书这么短,是不是少了一页?”
普林斯靠上前去,也阅读了召书一遍,接着脸上也露出一副不可致信的神情:“哎呀?怎么只有几行字?这也算是召书吗?”
奥罗抚着后颈:“内容也十分含糊啊!”派人“是指派个甚么职位的人去啊?”
普林斯也抓着头:“军事方针”是甚么方针啊?怎么只字也不提的?“
奥罗用手托着下巴:“而且”方针“是可以和”领受“一起用的吗?是不是领受命令才对?”
普林斯脸色一沉:“难道这封召书是假的?”
奥罗摇着头:“不,上面明明有父王的签名。怎会写成这样的?父王的召书一向都很清楚明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