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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手遮天赵东敏接着大叫一声,翻身跌倒,在台上滚动起来……。
事出意外,宋晓峰不由一愕,走到只手遮天赵东敏身前,俯身观看,就在他身形微屈,尚未变下身去之际,只听风声飕飕,不知多少暗器,从四面八方,齐向他身上打到。
距离既近,发暗器的人又个个都是此道中高手,力劲势疾,又在宋晓峰防不及防情形之下,眼看各种暗器都包没了,宋晓峰已是避无可避,非成为一个蜂窝不可了。
蔡阳生惊叫一声,出手不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一声长啸之声,从宋晓峰口中发出,身子一直,急速的原地旋转起来,一股旋迥急劲,绕体而,那些又狠又毒,又猛又急的暗器,与那绕体劲气一接,便如枯枝落叶,被卷进了龙卷风,包围着宋晓峰忽旋起来煞是好看。
这等奇绝的手法身法,简直是罕闻罕见,只看得在场的人一呆,就那暗袭宋晓峰的人也忘了自身的安危。
当他们警念复生,便待飞身而逃时,宋晓峰忽旋的身子忽然忽刹了下来,四周的暗器失去了控制力,立时一散,四向飞射。
接着,立听惨号连声,那些暗算宋晓峰的人,无一幸免,都被宋晓峰旋回的暗器打个正着。
但没有一个人因此送命,都着在皮粗肉厚之处,无一被击中要害。
可是当他们抬头一看,那惊骇的神色,简直比要他们命,还叫他们害怕。
敢情,那打在他们身上的暗器,没有一件不是自己亲自发出去的,而且,一件不少,一件也不多,你发出去多少就回到自己身上还是多少,竟是认主回巢似的,准得叫人想不敢想,心身都为之立时崩溃了,再无-人跑得动了。
宋晓峰整了一整衣襟,向台下那些腿软脚疲想跑而力不从心的人,正色道:“事出误会,各位出手,乃是一片忽外好义之心,在下也不深怪各位了,好在各位中的都是自己的暗器,解药也在自己身上,各位自己好好调理去吧!”
话声一落,回转身来,举目向只手遮天赵东敏望去,此时,只手遮天赵东敏还装模作样在台上哀号滚动不已,好像疼苦万分。
其实有了那些暗器的袭击,不用看只手遮天赵东敏也知道是怎样一回事了。
宋晓峰冷笑一声,正要数说只手遮天赵东敏,只听一声喝道:“姓宋的,你这算什么证人,竟出手暗算赵老爷子,还我们一个公道来。”
飕!飕!两声,人丛中射出两人上了高台,一左一右把宋晓峰夹在中间。
宋晓峰剑眉一轩道:“两位不要信口雌黄,谁暗算了老爷子!”
那二人,正是阴阳扇子佟七和丧门吊客詹送中,阴阳扇子佟七哈哈一笑,指着地上的只手遮天赵东敏道:“你别狡辩了,赵老爷子不是中了你的暗算,是什么,兄弟,咱们收拾了他再说。”
两人早就计算好了,话声一落,兵器就出了手,同时向宋晓峰扑去。
阴阳扇子佟七所用的兵器可不是扇子,而是一双虎头钩,所谓阴阳扇子佟七实在是指的他那付尊容。
丧门吊客詹送中是一对打穴撅,两位都是江湖上吃杀手饭的狠手,联手一击,满台之上,便充满了劲风。
宋晓身身形一转,让过他们凌厉的一击,喝声道:“住手!”
喝声贯耳,威凌无比,阴阳扇子佟七与丧门吊客詹送中不由手下一缓,左右一分,同声道:“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宋晓峰“哼!”的一声道:“两位可是一个叫做阴阳扇子佟七,一个叫做丧门吊客詹送中,一向代人杀人为业?”
阴阳扇子佟七哈哈一声狂笑道:“小子,想不到你也知道老子们的大名,还不引颈受戮,免得老子们多费气力。”
宋晓峰闻色一厉道:“小生久闻两位,唯利是图,六亲不认,一生不知杀了多少好人,赚了多少血腥钱,今日遇见了小生,小生可替江湖上除去你们这两个败类了,你们上吧!”
阴阳扇子佟七“嘿!嘿!”两声干笑,道:“大话人人会说动起手来,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兄弟,少和他废话,办完了事,找下笔生意去。”
身形一矮,揉身而进,虎头钩已向宋晓峰拦腰扫去,丧门吊客手中打穴撅一挺,便点宋晓峰“七坎”大穴。
宋晓峰朗朗一笑道:“两位死在眼前,还如此恶,在下纵有容情之心,也无容情之理,去吧。”
话声说完,也没看清宋晓峰是怎样出手的,只见阴阳扇子佟七和丧门吊客詹送中两人的身子,倒飞了出去。
拍!的一声,仰面跌出台下三丈多远,每人心口,各自插着一向要别人命的兵刃,这次却要了自己的命了。
两位名震江湖的杀手,在宋晓峰手中招都没有走上,这时的只手遮天赵东敏也不要宋晓峰再开口喝问,一个鲤鱼打挺,从台上跳了起来,摇着双手道:“宋大侠,在下是被那二个杀手所逼,迫不得已,才行此苦肉计,尚望大侠网开一面,在下这次老老实实和蔡朋友在真实本事上一见高下。”
宋晓峰怒目道:“此话当真?”
只手遮天赵东敏惶然躬身道:“再不敢弄什么花巧了。”
宋晓峰正色道:“你的穴道解开了没有?身骨内力有何不妥之处?”
只手遮天赵东敏没口的点头道:“好!好!都很好!”
宋晓峰一挥手道:“大声告诉大家知道。”
只手遮天赵东敏见阴阳扇子佟七都死在宋晓峰手中,家中再没有比他两更厉害的人了,没奈何,只好走到台前,讪讪的向台下道:“老夫刚才是上那两个恶徒的当,实是一时糊涂,现在知过而改,尚望大家见谅,并继续支持。”
虽说得很含糊,但有这样也就够了,宋晓峰也就不再逼迫他,回到座椅子坐了下去。
只手遮天赵东敏又走到宋晓峰前面抱拳道:“在下自觉厚颜,但仍请宋大侠表白在下与蔡朋友较技约定,以免大家再发生误会。”
宋晓峰望着只手遮天赵东敏一笑道:“你可是担心你胜了蔡朋友之后,小生仍要对付你?”
只手遮天赵东敏被他说破心事,老脸一红,讪讪地笑道:“大侠的话,那有信不过之理,只是下面新又多来之人,有请大侠重申前言一下而已。”
宋晓峰笑了一笑,起身坐到台前,朗声道:“赵老爷子与蔡大侠依江湖规矩了断彼此恩怨的较技,就要开始了,在下身为公证人,不得已要多说两句话,有请各位海涵见谅……”
话音一落,接着道:“他们今日之搏,仍是以真实本领以定输赢,任何人不得出手相助,胜负一定恩怨各了,彼此再不得纠葛寻仇,在下身为证人,亦不偏袒任何一方,有请各位公鉴。”抱拳一礼,回归座上。
只手遮天赵东敏一抬手,台下送上一把九环大刀,只手遮天赵东敏接刀在手震起一阵刀环相触之声,杀气腾腾的向蔡阳生道:“姓蔡的,来吧!”
蔡阳生挺剑而上道:“在下是代死去的妹妹雪耻复仇,就先出手,也不为过,拿命来。”
剑出如虹,直取只手遮天赵东敏当前“七坎”大穴。
只手遮天赵东敏惯于隐藏自己,示人以弱,其实他还真有两手,当此生死关头,宋晓峰又声明在先,因此,也就全力还击,大喝一声,抡动九环大刀,横扫而出。
他这挥刀一击,带起一片劲风之声,显得内功与臂力都极为深厚强劲。
蔡阳生见他刀势猛恶,也不敢挥剑硬接,当下剑式一偏,斜斜一闪,轻轻避开他那一刀。
只手遮天赵东敏大喝一声又是猛力一刀劈出。
蔡阳生看到他刀势大猛又向旁边避开了一步。
只手遮天赵东敏一连二刀,一上来夺得了先机,他更是得理不让人,大吼一声,第三刀又已挥出。
蔡阳生眉头一竖,真存了硬接他一刀之心,但他见来势,威猛之中又无破绽,虽然平常的一招,却隐含着甚多的变化,不禁心头一骇,只好闪身再退。
只手遮天赵东敏哈哈一笑,道:“你为什么不还手?你要退到什么时候呀!”冷嘲热笑中,又是一刀劈出。
蔡阳生只觉他劈来的刀势,仍然没有可乘之机,运剑封架,非吃亏不可迫得又向后退了一步。
只手遮天赵东敏一轮连环刀法,逼得蔡阳生险象环生,毫无还手之力,顷刻之间,一连九刀,未能伤得蔡阳生,心中亦甚惊骇。
要知,他这九招刀法,势沉力猛,且精妙无比,差一点的对手,莫说连接他九刀,就出手最初三刀,也难抵挡。
如今他连环九刀之下,竟未伤得蔡阳生,自己却是消耗内力不少,不敢再全力抢攻了。
他心念一动,刀势一缓,蔡阳生抓住机会,剑势一吐,展开了连击的身手,两人身一合,就缠斗在一起了。
他们两人,这一合上手,就完全赎上生死,只要谁一失手,留来下的,便只有抱恨终天了。
因此,双方都不敢行阴求阳,因为彼此都认识了对方,都不是容易吃下去的果子,在这种情形之下,就得运用头脑配合各种条件,以求最后的胜利了。
宋晓峰几次表现,已镇慑了所有存心不良,暗中捣鬼的人,谁也不敢擅自出头,自找倒霉。
只手遮天赵东敏朋友之间,虽也有不少功力不弱的高手,洁身自爱者,已不值只手遮天赵东敏所为,早就悄然引身而去。
一部分狐群狗党,但也没有一个高得过阴阳扇子佟七和丧门吊客詹送中的,连佟七和詹送中都弄不出什么名堂来,他们就是想出力,也不得先问问自己行不行。
还有他的那些女儿女婿,绣花枕头多,有真才学的少,何况各人还有各人的环境和各人的想法,宋晓峰随便露两手,已把他们的胆子吓破了。
现在他的女婿们,虽也站在台底下呐喊助威,但那些出了嫁的女儿们,却一个也没出来。
只有那四位没出嫁的女儿,眼巴巴的站在台下,希望父亲能渡过这一次劫运。
其他没有见面的女儿,可也没闲着,在宅内忙得不得了,忙着各人打各人的主意。
一家子姨太太小姐,老头子万一不幸,就没有当家的人了,这个家将来给谁去,与其好了别人,倒不如现在大家能捞的捞一点在身上,所以对他们并没存有多大的希望。
这时,蔡阳生与只手遮天赵东敏已激斗了二百多招,两个人的真元内力都消耗很大,也都疲备不堪了。
一阵狂风暴雨过去之后,两人都退身下来,分据东西两旁,怒目相峙,暗中即各以最快的方法,调息真元,准备下一次的搏斗。
这时,台下忽然又来了四五个人,在观众之中引起了一阵不大不小的动作和低声细语。
宋晓峰投目望去,见是四五六十岁的长衫老者,紧随着铁塔李一同而来。
赵庄有人打过招呼,但被其他一位清瘦老者摇手示意,止住了。
宋晓峰微微一笑,心里有了数。
只手遮天赵东敏自觉调息差不多了,为争取先下手,抢先发动,大吼一声,大刀一抡,奋身猛扑而上。
他这一上来,就展开了他威猛至极的雷霆九刀,一刀重过一刀,杀得蔡阳生没有还手之力。
只手遮天赵东敏出手第五招,就削去了蔡阳生一片头皮,鲜血泉涌般流满了蔡阳生一面。
台下起了一阵叹惜之声,似乎都替蔡阳生深表同情。
第六招一挥,蔡阳生大腿上又削去了一大片肌肉。
第七招再出蔡阳生已大叫了一声,仰天跌倒。
大家百忙中,未忘向宋晓峰望去,只见宋晓峰坐在台上,一脸肃穆绝无出手去维护蔡阳生之意。
大家方自暗中一点头,只见只手遮天赵东敏大刀一闪,第七刀已夹着凌厉的刀风,向蔡阳生当头劈下,他真是得理不让人,下手不容情,这一刀非把蔡阳生置于死地不可……。
“啊!”想叹之声,自己发了出来。
蔡阳生明明已是了陷于必死之地,但这时不知他那来的神力,左手一按台板,身上已向斜里滚了出去,右手精钢长剑有似灵蛇吐舌,一闪而出,扫向只手遮手赵东敏右手。
只手遮天赵东敏势摧枯拉朽,杀得蔡阳生一败到底,这一刀下去,自是探囊取物,稳可把他一刀两分。
只手遮天赵东敏高兴得发出一声震天狂笑!
可惜,他只笑得半声,大变已起,蔡阳生的森森长剑已奔了过来,剑光一闪而到,他的狂笑变作一声惊叫。
可是,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剑光闪处,一阵血雨中,只见只手遮天赵东敏那条手臂,连着手臂上那柄九环大刀,直向台外飞去,只手遮天赵东敏的惊叫又变成了惨号,幌身急退。
蔡阳生抡剑中,身子已转了过来,踏步进剑,便向只手遮天赵东敏胸口直刺了过去……。
蓦地,一声大喝道:“住手!”
接着又见一道寒光飞来,打在蔡阳生剑身之上,当的一声,打得蔡阳生剑身一偏,救了只手遮天赵东敏一命。
蔡阳生剑势一缓,已有一个人飞身而到,挡住蔡阳生。
宋晓峰剑眉一轩,霍的站了起来……。
同时,又有一个飞身掠了过来,向宋晓峰一抱拳,道:“老夫衡山张维盟,请宋大侠听老夫一言。”
宋晓峰冷笑一声,道:“小生知道你就是衡山派掌门人,小生可有不公之处,有劳你大掌门人仗义执言。”
出手救人的是衡山掌门人师弟陈敬先,掌门人不便出手,但出面仍应该是他,所以他不得不现身说话,一开口,就被宋晓峰问得一怔,讪讪的道:“大陕并无不公!”
宋晓峰寒着面孔道:“那是小生人微言轻,不足以任此证人,以守信于天下?”
不要说宋晓峰步步踏实,做得鸡蛋里挑不出骨头来,就是稍有不是的地方,衡山掌门人也不能在这时说半个“不是”,勉强笑了一笑道:“大侠言重了,老夫绝无此意,更无半点轻视大侠之心。”
宋晓峰可是不给衡山掌门人半点颜色,利刀般的词峰,一吐而出道:“那么贵掌门人何以不顾江湖规矩,妄自出手,破坏小生威信?”
这种当面指责,真叫衡山掌门人下不了台,衡山掌门人一派掌门之尊,确有过人的修养,抱拳歉然道:“老夫来得匆忙,又因人命关天,如有出手扰场之处,尚望大侠海涵见谅。”
风度气量都很好,凭他的身份和现在的态度,任你是谁,也非给他这面子不可,但是宋晓峰此行别有用心,占住了理,岂有饶人,冷笑一声,道:“贵掌门人来得匆忙,未能深悉内情,这倒是一个很好的借口,好!小生现在给你掌门人一个打听的机会,请贵掌门人弄清是非曲直之后,再来与小生说话。”
给了他一个“理”,但没给他半分面子,表现了宋晓峰的不畏强权和铁面无私的威严,却把一个大掌门人弄得进退维艰,愣在台上。
这时,那挡住蔡阳生的衡山陈敬先,已先出手点了只手遮天赵东敏三处穴道,替他止住了断臂出血,因他未将只手遮天赵东敏强行带下台去,宋晓峰也视而不见,未过份加以阻拦阻止。
衡山掌门人张维盟被宋晓峰如此威言厉色相向,早就恼了他台下的另外两个师弟莫桐和季泽。
莫桐和季泽两人大喝一声,道:“朋友,你这样强梁霸道,未免太说不过去了。”
“飕!飕!”两声,来势汹汹的跳上高台。
宋晓峰只用眼斜了他们五个,微哼一声,道:“贵掌门人,这两位是什么人?”
衡山掌门人道:“老身两位师弟。”
宋晓峰敞声大笑道:“贵掌门人可是要以强权压制公理?”
这句话重得衡山掌门人怎样也担当不起,悚然退了一步,道:“这……老夫……。”
怒目一转,向着两位冒失上来的师弟一挥手道:“你们还不给本座下去……查明真情实况,立即回报。”
莫桐与季泽含怒而来,但被掌门师兄这样一喝只好恨恨的瞪了宋晓峰两眼,忍气吞声跳回台下。
片刻之后,莫桐打听清楚了真情实况,飞身再上台时,态度就和缓得多了,他倒是实情实报,没有蒙蔽掌门人。
衡山掌门人长眉一皱,长叹了一口气,转向只手遮天赵东敏望了一眼,道:“赵兄,这就叫老夫,唉!……”
衡山掌门人话声一打而住,又转向宋晓峰一抱拳,说道:“老夫与赵东敏相交有年,实不知他两面为人,今日之事,老夫本已羞于说项,但老夫与他相交一场,义难不顾,尚请大侠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老夫感同身受。”
宋晓峰见衡山掌门人这样说来,在某方面来说,却也颇有立场,不能再给他难堪,改容相向,一抱拳道:“贵掌门人为朋友义气,小生十分钦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