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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人只看到了财帛,没人知道肚子里还藏着的宝贝。
陶渊民是个童生,秀才没中上,二十多岁的人,还是有希望的,刘氏满怀希望地做起了秀才娘子。
娶了刘氏,有了饱食暖衣,又贪女色,退却了读书的心。
每天哄得刘氏眉开眼笑,刘氏满足,自己独占一个男人,还是未来的秀才举人娘子。
她的心彻底踏实下来,跟那个人贩子怀的孩子降生了,就是三春的大伯父。
陶渊民不知就里,女人生孩子,七**十个月的都有,早生一两个月,没人怀疑,刘氏怀孕七个月孩子落草儿,头生又是个大儿子,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乱想。
暗喜娇妻是个福星,解决了他的温饱,又给他续了香烟。
每天高兴地看儿子,用着读书的时间更少。
刘氏又假说当了玉镯衣服连几年的积蓄凑了三十两银子,有了儿子,那几亩荒地哪够三口嚼用,商量再买几亩地,陶渊民怎能不听她的,嚼用都是媳妇从娘家带来的,听媳妇的是没错。
刘氏连生了四儿三女,十几年中,家里有了二十亩地。
也算个小康之家,大儿子陶司空,二儿子陶司国,三儿子陶司臣接连娶了媳妇,两个女儿被她卖给了财主做了妾,身边还有小儿子陶司贵,小女儿秋雪。
花完了人贩子的银子,刘氏就没了银钱的来源,人口越来越多,二十来亩地,一家子只能混到糊口,刘氏还是个大户出来的丫头,在主子家排摆惯了,自然不会节省。丈夫读书又过了十几年,秀才也没中上。
刘氏是个心高的,整日总想飞上枝头,丈夫读书不行,也不甘心做点儿别的营生填补家用,直到孩子们都大,丈夫没混到功名。
古代的粮食产量很低,还要纳税,刘氏的手大,哪里能有剩余,给儿子说媳妇的彩礼钱只有卖女儿解决,卖了两个女儿,讨了三个媳妇,剩下的余钱,刘氏与丈夫还要打打牙祭,解解馋。
她还把丈夫完不成的中举大业,要一代代接续完成,大儿子不愿读书,娘俩红过多次脸她终究是管不了,二儿子就是三春的父亲,喜欢读书,其实他就是偷懒不想下地干农活,他这人并不笨,有些不误正业,游手好闲,以读书为名,油瓶倒了不会扶,整日逍遥自在,读了二十多年书,连个童生都没混上。
谷氏受刘氏熏陶,一门儿也想儿子高中,连自己的衣裙都当光,一直到儿子该说亲手里分文没有。
又和婆婆刘氏一样,卖女儿讨媳妇,三春的两个姐姐都嫁了残疾丈夫,谷氏使了钱,为两个儿子讨了媳妇。
可是她的儿子多,卖了两个女儿,也将将娶了两房媳妇,三儿、四儿也到了说亲年龄。就只剩了三春一个将就能卖的女儿,最小的女儿四夏才四岁;据说是个贵命,将来得做夫人以后四夏会富贵无边,她怎舍得卖,以后是要沾大光的。可是远水不解近渴,只有从三春身上狠捞一笔。
离河东村十五的党峪镇,有个暴发财主王永昌,这家伙小人得志变了态,四十几岁的人了,家里妻妾成群,孙子养了一大帮,可就是老有少心,是个恋童痞,男孩儿女孩儿通吃,到处寻找童男童女,要采阴补阳,延年益寿,什么为了延年益寿,就是个淫棍,打着延年的幌子,觉得好听一点儿,不管怎么遮,他也是祸害人家的孩子。
三春的大嫂周氏听到能卖到三十两,猴急地和谷氏商量把三春送去。
男方相中了三春,双方一拍即合,三春死不从命,谷氏为了让她就范,拿个棒槌比划要打死她来威胁。
谷氏的棒槌砸去,想不到的是三春没躲,一棒就削到头顶,还好没下狠手,不然花红脑子一定流满地。
谷氏怎么知道,就一下子,她女儿就死透了,这个活过来的三春,已经换了瓤子,她还不知道她已经成了杀人凶手,还在理直气壮地逼迫三春。
三春和永明、永辉回了三春的屋子,谷氏没有追来,三春松了口气。
她想撞上谷氏,谷氏打死她也好,撞死也罢,她就可以做回她的林雨春,怎奈要死的愿望都实现不了,她只有做陶三春,做不了林雨春了。
她习惯了两个哥哥喊她三春,逐渐就会忘掉雨春这个名字,她借了三春的身,连她的名也就用了吧,这个名字并不难听。
永明扛了铁锹,永辉挎了土蓝,铲着屋地的泥泞,来回好几趟,屋地才不陷脚,挎了几蓝干沙子垫到地上,屋里的霉味儿祛除了大半,浑身才不那么湿涩。
幸好有两个哥哥照应,不然她是一丝生路也没有了。
晚饭还是永辉、永明拿来给她,谷氏不想让她饿死吧?她可是五十两银子。
三春极度鄙夷,谷氏好脸面,样样还要比人强,连卖女儿都誉为光彩事,拿着卖女儿的钱在村里装大方,在公婆面前装孝顺,卖女儿的钱还能孝敬公婆,趁了他们的奢侈心,她自己也是个女人,怎么就不想想女儿的悲惨?孝顺大方,心眼好,都是拿女儿的命换的,若是她的母亲这样对她,不知她是何感想?
大姐二姐的命运还不算悲惨,三春才是最悲哀的,一个九岁的小女孩,嫁给一个老头子做妾,还是个嗜血的魔王,小命儿妥妥地不保。
三春恨得牙根儿痒痒,这样沽名钓誉,真是恬不知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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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婆媳 求推荐票票求收藏
周氏本来就不是个勤快人,三春这一口让她得到充分不劳动的理由,举着个胳臂吱哇乱叫,除了给孩子吃吃奶,油瓶倒了都不瞅。
谷氏看着磨人淘气的孙子,累得也顾不得找三春算账。
周氏嘟嘟囔囔不满,怕自己的伤口受创,近几天是不敢去招惹三春了,只有拿话语挤兑谷氏:“娘,没想到你这么偏心,女儿咬了媳妇,就装看不见了,要是我咬了你女儿,你一定会吃了我。
谷氏的脾气可是个暴的,出名的脾气暴心眼儿好,可就是对儿媳妇和儿子是百依百顺,那也得媳妇不惹她。
她也明白自己偏向儿子,好吃好喝都留给儿子孙子,媳妇的待遇也比女儿强着一大截儿,怎么还说她偏向女儿,这不是屈她的心吗?
这话说的让她委屈,
她最受不了的就是被冤枉,还没有人这样指责过她,不由得一股火儿就窜上了顶梁,顿时满脸通红,眼睛里冒火,要是女儿敢这样责问她,她的手立即会掐上女儿的脖子,不掐个断气儿,也得收拾个半死,这是媳妇,老了得落到人家的手里,不能动了,不给你饭吃,不给你水喝,也没有办法。
儿子不能老在自己身边,伺候老人的还得是媳妇,她平常对闺女狠,也有给媳妇瞧的意思。
谷氏狠压怒气,用力的闭眼,暗暗的长出气,眼里的火苗总算熄了。
“我看孩子做饭忙得要死,哪有时间找臊丫头算账,等你好些能看孩子,娘哪能饶了她。”谷氏说完脸色很白:是不是太娇宠媳妇了?这样低声下气会让媳妇得寸进尺的。
周氏不屑地“哼!”了一声,想说别拿孩子当遮事,抱着孩子也可以打死那个臊丫头,可又一想,那个丫头死一回转了性子,像一头疯狗,逮谁咬谁,可别再把自己儿子咬了。
周氏的眼珠闪烁不定,冷冰冰的眼神儿射出了狠戾,瞬间的慌乱;又狠狠的眯了眯,牙咬了再咬,不知她在想什么。
谷氏知道周氏的性子,看她阴晴不定的眸子,想是要置三春于死地,她可要杜绝那样的结果,三个儿媳妇的来源都在三春身上,五十两银子!可不能让这个败家娘们儿给弄飞了。
谷氏想想用什么招数稳住周氏,万一她弄出人命,家里会不追究,为了孙子,保她性命,家里的希望呢?
臊丫头有了万一,一家人就只有喝西北风了。
谷氏的眼珠转了转:银子,只有银子,才能稳住这个财黑娘们儿。
“周氏,我警告你不可胡来,你如果敢祸害三丫头,我可要拿你命抵偿,五十两银子要办多少事你懂不懂,传玉也是要说亲的。
“真的!娘要给孙子存媳妇钱?”周氏眼冒绿光,噌一下站起来:“娘!这银子由我来保管!”周氏此话不是征求,而是肯定句。
谷氏听了心里极不舒服,贱人真是妄想。
谷氏的眼神闪过阴霾:孙子婚事还是个大事,自己有银子是舍得给孙子花,可自己儿子不少,恐怕顾得了这个,顾不了那个,把孙子全都耽误了,如果臊丫头能卖一百两,以后就不发愁孙媳妇了。
想到她的小女儿四夏,那么乖巧,二月二生人是个好命的,又那么漂亮,将来还要做阔夫人,自己得占天大的光,最讨她欢心,自己身边也要有个女儿暖心,卖她可是亏大本儿的,哪舍得。
周氏的女儿珍宝,生在正月初一,可是个娘娘命,更是不能卖的。
陶家还有一个可卖的,就是大房的丛明,可谷氏当不了家。
那就只有三丫头一个可卖的了,谷氏狠了狠心,就要他一百两,只要王财主肯要,她就没有一丝的留恋,死活凭她的命,享福受罪也是她自己的事,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要顾母女情,就没陶家的兴旺与荣华,一个丫头换几个媳妇,还能扶植几个举人秀才,值得。
谷氏的眼里泛着金光。
“娘,我跟你说正事呢!”见谷氏没有回答,周氏岂能死心。
一句话惊醒了谷氏的暇思:“你说什么?”谷氏美美的想着,早忘了周氏的话。
“娘!传玉的媳妇本儿我经管着吧。”周氏眼球转着,边听着答复,边想着对策。
谷氏脸子阴了下来,眉头紧蹙,脸色也发黑,嘴角一搭拉,脸上的笑意却是讥讽的:“你的打算倒是不错,我给了你媳妇本儿,将来生了八个儿子,那七个怎么办?怎能把钱先给你,就你那馋样,败光了岂不连一个媳妇也找不上了”
周氏听了这触心窝子的话,立时心里不悦,她可不会脸红:“我,就坐月子吃得好点儿,那也是为了给你孙子长奶,我,我落下了没有?”周氏磕磕巴巴,想起生了儿子变方要着吃,不给好的吃,就把奶水偷偷挤掉,饿着儿子让他哭,没好吃的不长奶,逼得谷氏东借西找堵她嘴,脸也热乎乎的,恨不得天天生儿子。
谷氏“哼!”了一声。
思路马上又回到一百两。谷氏脸子掫得也快,笑容已经爬满脸:“大媳妇啊,咱们是不是被人糊弄,三丫头卖得太贱了吧?”
“啊?”周氏满脸的困惑:“被谁骗了?王财主见面亲口商量的。”周氏突然一激灵:脑子猛然开窍,真是经验少,太年轻了,给人做经济的都是暗中使一头子,再明着抽头,自己怎么那么笨,这老太婆懂什么,张嘴跟她要得什么钱,自己要和那媒婆两拍一合,两人从中捞一把,多省心的事,自己愣没想起来。
她给自己提了醒儿,嗯,就这个主意。
想到三丫头的不顺从,就得拿出些手段来,绑起来送给王财主,怕三丫头真要寻死,王财主的钱一定会追回去,穷人斗不过王财主,他有的是钱,有钱就有势,县太爷就是他的朋友,打官司王财主必赢,陶家怎么斗得过,会落人财两空的,务必得让三丫头自己甘愿去,那才是最把握的。
周氏一点儿也不笨。
“娘!三丫头执拗不听话,爷爷挡着,怎么办?”周氏的眼珠转个不停,她就觉得这个暴躁的婆婆没什么脓水,没什么大道道儿,过不几年自己就要掌控她,一百两银子就是自己的了,再从王家捞点儿,自己就是个小财神婆儿了。
“不听话?笑话!我肚子里爬出的,敢不听我的话,小胳臂儿一扭,骑上毛驴儿就送王家去了。”谷氏很不屑周氏,这要是她女儿还没辙了呢,那天一棒没打怕她,要是三棒,看她怕不怕?
“至于那个老王八,闹腾也就是三天的热度。”她可没把陶渊民放在眼里。
“娘,你想简单了,强硬着送去,你没看那丫头露了真脾气,别看她小,性子烈着呢,要是她在王家寻死,我们会人财两空的,王财主不会吃这个亏,我们惹得起王财主吗?”
谷氏一听愣了,眼里闪着疑问:“她肯定是不听话的,那也没有办法,除非她死了,王财主也不要死的。”
周氏瞧不起这个不会转弯儿的婆婆,心里得意,要拿自己的谋略换钱,转着眼睛看着谷氏:“娘,我要是能把三丫头捋顺,给我什么奖励?”
第41章 密谋 求推荐票求收藏
“以前她还没这么烈性,我都收拾不了,你以为你是个聪明的?想收拾她还不是吃大亏了。”谷氏怎么能看得起这个儿媳,既馋又懒,手又拙,人也不俊,若不是自己的银子少,看她屁股大能给儿子下崽儿,怎么能娶这么一个蠢货。
周氏的眼底不屑与阴毒闪过,对上谷氏时却是微笑:“娘,你想,什么滋味最难受?”
谷氏最明白不过,她从小丧母,后娘三天两头打她不给她饭吃,挨打的滋味还差点,就是饿着是最难受的,五脏刀搅,头晕目眩,特别是以后再挨饿,都会心里先打突突。
自己受过的罪,哪能不深刻,顺口就有了答案:“挨饿的滋味最不好受。”
“对!”周氏一喜,眼里的绿光倍增:“娘,还有,女人最怕什么?”
谷氏一怔,瞪眼想了想:“女人最怕丈夫的打骂,公婆的虐待,也怕后妈。”这是谷氏的心理,从小被后妈挑唆,没少挨爹的揍,常言道,有了后妈就有后爹,亲爹为了女人,大多都会变成后爹。
所以被后妈卖给陶家,她非常地惧怕公婆,丈夫又是个不务正业手好痒的主儿,动不动就是拳脚相加,大扁担抡起的时候也有。
也许是环境造就了谷氏对女儿的狠戾,从小净挨打了,她是不是要打回来。
自己被卖,也要卖女儿,她怎么不明白后妈与亲妈的区别,是不是想过过后妈的瘾?是怕极了后妈,变成了钦慕与效仿?
谷氏心里泛过了一丝疑惑。
其实她有环境的影响,最主要的因素还是银子,想到那一百两,谷氏又坦然了。
“不对!”周氏嗓门儿拉高,谷氏正在思索,被突然的一叫,吓了一激凌。
“你吼什么,惯得有性子了,不是看孙子的份儿上,要和收拾那个臊丫头一样收拾你!”谷氏很不悦,周氏的毛病是多,从进门对她说话也没敢这样高声过,她再次确认,是被她惯坏了。
“嗳……娘……。”周氏撒了一个娇儿:“娘,是媳妇不对,算我癔症了。”
现在她不想惹恼谷氏,她们还要合作,银子在向她招手。
周氏眼睛眨了眨,狠狠地挤了挤笑容:“娘……您想,一个女人要是没了贞节,会是个什么下场?”
谷氏奇怪,周氏的话是什么意思?谁没贞节了?说着三丫头的事,怎么扯上了闲篇儿。
“说正事呢,别东扯西扯的。”谷氏不耐,急等着拿银子呢,臭婆娘就是不务正业,往歪门邪道上引
“娘,这是正事,我在帮你想法儿降服三丫头。”周氏神神叨叨的眼神,还挤眉弄眼,谷氏以为周氏是想把三丫头先找**害了,就嫁不出去了,三丫头也会死心,不跟着王财主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不可以!三丫头破了身子,王财主哪里还会要,你想让陶家门风败坏,让我鸡飞蛋打呀,你咋这么恶毒?”谷氏只想陶家的家风与银子,哪能想受害者怎么样。
“娘……你想哪去了,我的意思是。”周氏说了她的计策,谷氏的眼睛越来越亮……
三春又太平了些日子,都是三哥四哥偷偷的给她夹带一些饭食,温饱说不上,总算没饿坏,从心里感激两个哥哥。
这天中午的伙食更好,谷氏从公婆的小灶菜中偷偷拨了一些,让永明送给了三春。
三春和哥俩都很惊讶,永明觉得娘亲转变的特奇怪,三春活了这么大,没受过这样的待遇,就是年节三春也看不到两片肉,他们这一大家子,虽然地没分,打了粮食是要分开起火的。
他家孩子多,干活儿的人少,按人头分,老大家不干,所以粮食分成了四股。
他家孩子最多,粮食还不够吃,哪有剩余的粮食喂个鸡、猪,赚点儿钱花买点儿副食。
因此谷氏最爱被婆婆使唤,特别是为婆婆做饭,做菜,瞅机会就藏起一点儿,给孩子打打牙祭,孩子们最盼的就是爷奶改善生活,他们每人就能吃到一小片儿肉,或两口米饭。
三春是捞不着的,反常的今日怎么给了三春,永明不信娘对三春好了。
永明的眉头皱紧,墨黑的瞳孔更加幽暗。
三春闻到菜香,不由得心里一跳,今天不是糠饽饽和麸子疙瘩,竞是一个黄黄的包谷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