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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眼儿。
第九章 肉味儿招来一群狼
谷氏噎得“哏喽!”一下子,“咯咯咯……打起了嗝儿。
是气得,有苦难言,被儿子质问,羞恼难当,大黑天看不到脸,谷氏忙咳嗽两声掩盖自己的尴尬,他这三儿子最近对她分外冷淡,又当着其他儿女的面打她脸,女儿哪个敢对她这样,以她的暴脾气,不扇几巴掌,也要痛骂一顿,怎奈这是儿子,不能像对女儿一样。
怎能把儿子得罪彻底?
谷氏忍了忍,憋回了怒气。
四夏哭喊一声:“娘!我要臊丫头手里的肉!”
“奶!我也要臊丫头手里的肉!呜呜呜……”周氏的儿子哭起来,这是黑天,谁也没看见,周氏正掐她儿子的屁股,在耳根蛐鼓着。
周氏的话赶紧接上:“娘,你不能偏心,让三丫头自己吃肉,馋着你孙子。”
谷氏继续怒:“臊丫头,把肉拿出来,四夏去点灯,找找肉藏到了哪儿了。”
三春无语,听着几个小丑儿跳梁。
谷氏瞧着三春不动,腾地火又窜起,黑咕隆咚地也摸不着什么家伙,其实这屋啥也没有,光溜溜地就一堆儿稻草,能找到什么打人的家伙。
谷氏没有家什,只有伸出那只好手,三春见她乱摸,早就防着她动手,见她大身皮扑来,灵巧地就跳到床里。
谷氏一个扑空,“扑嚓”就趴在稻草床上,这是黑天,要是大亮天,乐子就大了,啃了一嘴稻草,稻草的发味儿,夹杂着怪味儿,一股秽气冲进她的喉咙。
谷氏被呛得“咳咳咳……咳咳咳……”咳个不停,四夏掌了灯,谷氏的咳呛声没有扰了她吃肉的兴趣,直奔了三春:“臊丫头!快找肉!”
这个四夏实在是没有教育,这样辱骂于她,谷氏听之任之,还有周氏的狗崽子,也这样骂她,天底下竞有这样混蛋人家?
但她再气愤也不能动手打两个孩子,都是谷氏周氏平时骂她,让两个崽子也学会了,这叫上梁不正下梁歪。
罪魁祸首是谷氏周氏,按理说谷氏应该自己骂行,别人骂不行,怎么周氏骂她,谷氏却坦然,难道自己这个女儿在她的心里就可以当成不是她生的。为什么一家人都这样作践她?
四夏手里的灯忽闪忽闪的,照亮了三春的脸,暗沉的眸子黑漆漆的,微蹙眉头的容颜冰冷冷的,眼神儿似刀一样戳向四夏的心脏。
好像在说:“侮辱她的人,都得死!”
四夏冷战连连,肉味儿在她的脑中散尽。
她愣在那里,已经忘了肉。
三春逼近一步,寒气直袭四夏的面门。
“妈呀!……”四夏一声惊叫,粗瓷油灯“吧唧”摔到了地上,地上全是泥泞,灯没损坏,油撒了。
三春很觉满意,看来四夏胆子不大,接受再教育有可能变好。
又笑自己,想做什么圣人,她好坏干自己什么事?没有义务替谷氏教育孩子,自己养好了身子跑路是真的,虎口脱险是急在眉睫。
谷氏看撒了灯油,怒火再次燃起,哪舍得打四夏,一腔炮火再次对准了三春:“你这**,老实把肉拿出,哪能撒了灯油,你欠扒皮了!”
听到谷氏大骂,四夏再次壮起胆量:“娘……是臊丫头推得我。!”
谷氏再次举手……
三春汗颜:这丫头没救了。
“够了!!!……”这一声怒吼,谷氏手似抽了筋儿,抖个不停。
永辉听三哥吼住了娘,不耐烦道:“娘,只是我串门儿,别人给了我两只炖家雀吃,让大嫂闻到了味儿,就挑唆你来大闹,让外人听到,得多笑这家人没有出息。
大嫂还坐地撒泼,说三哥调戏她,这话娘也信吗?”
谷氏愣了,周氏这个贱货可真敢说,想让人调戏吧?谁干哪。”
“周氏,你那个破嘴敢再乱说败坏我儿子名节,等我撕你七八半儿!”看不到谷氏的表情,只是语气恶狠狠的。
周氏屁也没敢放,掐了她儿子一把,小子继续哭:“我吃肉!……”
“滚!……吃肉,咬你娘的腮帮子。”谷氏哼了一声,拉着四夏就走,四夏却说:“大嫂,灯是你屋的。”
周氏尖叫一声:“死丫头!你坑我!”猫腰摸到了油灯,嘴里嘟嘟囔囔,恋恋不舍地走着,一步一回头,小子拉着她喊:“娘!肉……”
“鬼呀!……”三春搞了个恶做剧,吓一吓周氏,也觉得心里痛快。
周氏一声尖叫:“妈呀!……”撒腿开跑,周氏的儿子被她丢下,要肉的声音戛然而止。
好容易送走了瘟神,安静了下来,永明永辉回了他俩的房间。
三春的心没有踏实下来,周氏哪能到她这里只是逛逛,没目的她岂能到这个不能住人的屋子里来,只是因为肉味儿扰乱了她的心神,折腾了半宿,没说到正事罢了。
不卖她还是不死心吧?
周氏这样积极卖她,一定会有大实惠。
看周氏那德行,不是个无利为别人做嫁衣的,一点儿肉还疯了似的要进了自己的嘴,白为她婆婆跑腿儿她也是不干的。
三春翻来覆去难以入睡,怎么离开这个家庭,是她最愁得。
第十章 烤鱼真香
次日起早,三春就上了山,早饭也没吃,昏迷了三天,一口食物没有进肚,醒来这一天谷氏一口饭也不给她吃,要不是永辉永明给她弄吃的,她现在绝对起不了床。
她发现自从她苏醒,谷氏也没指使她做饭,在三春的记忆里也没做过饭。
大概是谷氏怕她偷吃?
谷氏也不怕费事,每天一大家子的饭分出好几等,白面和白米小米给大小男人吃,玉米面高粱米谷氏周氏几人吃,三春吃的却是麸子面,豆皮子,米糠,她是全家伙食最差的。
三春搜索着以前的记忆,两个姐姐也没有受过三春这样的罪,谷氏偏偏对三春极狠,为什么?在永明的嘴里也没问出来,答案只是猜的。
三春来的这么早,是为了上山找吃食,只要能果腹的,她都能吃下去。
蛇、鼠、獾用火烤熟,都是极香的,三春带了点儿盐巴,没有盐味儿吃着味儿不正。
从小和小伙伴儿们在老家的山里没少干这活儿,鼠可不是家里的老鼠,指的是地里的地缸子,这种鼠一个有一斤来沉,浑身是肉。
蛇,北方人是不敢吃的,也少,雨春是南方生人,自然不怕蛇的。
三春折腾半个时辰,没有抓到一条,地缸的窝找到几个,没有锹镐挖是逮不到,獾是藏在坟窟里的,就是有锹镐也不能挖人家的坟。
三春一无所获,感觉到求生真难。
野鸡野兔更别想,身弱的九岁小女孩,除非死兔子撞到身上,否则,更不敢奢望。
三春想到了一个好办法。烟能把獾熏出来,就怕自己力气小打不着,再被獾咬了。
儿童,没人照顾真是可怜可悲。
三春正在发愁,就听到了两个哥哥的喊声:三春……!妹妹……!”连连的喊声越来越近。
“三哥……!四哥……!我——在——这儿!……。”喊两个小孩子哥哥,真觉得张不开嘴,可是现实告诉她,她确实真的小了。
在这个家庭的委屈与无助,得了两个小孩子的同情和帮助,在这个冷酷的家庭,有两个这样纯真,善良,真心待她的孩子,使她冰凉的心里也照进了暖阳。
这个身体确实是他们的妹妹,前生她也是有哥哥护佑的,感到他们比前世的哥哥待她更好,不喊他们哥哥怎么对得起他们。
一会儿的功夫,俩人就到了三春身边:“三春!看,哥逮到大鱼了。”永辉激动的表情,让三春眼睛一亮。
永明手里拎着柳条穿起的五条鱼,还真不小,每条足有一斤来的,是鲫鱼,闪光的鳞片在阳光下被乱跳的鱼身晃得道道金光。
“刚抓的!”永明笑得满脸喜气,眼睛都眯成一条缝儿。
被柳条穿了还蹦跶,生命力真够旺的,好新鲜的鱼,没污染,无毒害,真正的绿色食品,三春没找到食物,正想去抓鱼,哥哥们却逮了那么多,不禁喜出望外,今天肚子不会是空的了。
“三哥、四哥我们烤鱼吃。”三春一说,二人就是一愣:“怎么烤?”
人类的食物是从烤开始的,逐渐变成蒸煮,后来才进化到炒菜,怎么这个偏僻的山村的人们没有传承下来烤食物的习惯吗?
根据三春的记忆是没吃过烤的东西。
三春指挥他们砍了几根粗木棒,撘个架子,把去掉麟和脏的几条鱼吊在架子上,搜寻了一堆朽木干柴,点着,等烟没了只有通红的火炭儿,才把架子搭在了红火炭儿。
有三刻时间,鱼已经快熟透,再次挪开架子加柴,烧成火炭儿,把撒好了盐面儿的鱼架到火炭儿上,一会儿的功夫,冒着喷鼻的香气。没有烟熏味儿,娇黄金灿,外酥里嫩的美食像幻境一般出现在哥俩的面前。
三春自是不会惊讶,她小时在家乡经常烤东西吃,烤鱼可是是驾轻就熟,看那哥俩的惊讶样儿就猜到他们没烤过。
“这样也能把鱼弄熟?”永辉毕竟小两岁,对新事物接受得还是慢,永明早就了然。
对于妹妹怎么懂得烤鱼,他也有疑问,可这烤的味道特别诱人,只顾着兴奋,没有心思想别的。
以前他们也抓鱼,回家谷氏就用水煮,熟了拌点咸盐,鱼再新鲜,也是腥的。
烤的味道就不同了,干巴巴的香,吸了几鼻子香气,什么都顾不得了。
三人即刻开吃,永明边吃边赞叹:“好吃!为何烤的这么香?煮的那么腥?”
“是啊!”永辉香得吃着还淌了口水。
三春“扑哧!”笑喷了,盯着永辉看。
正好永辉再次掉哈喇子,脸虽红了却不顾说话,嘴里满满的,只顾嚼,舍不得说话耽误吃鱼。
三春没有笑的心思了,想到,这孩子也是吃不到什么好的,家里粮都不够吃,没鸡没猪,没点儿收入,煮菜一点儿油都没有,鱼烤出了油香味儿很浓,一定是头次吃到的美味。
想到谷氏也挺可怜的,虽然她吃的是包谷米粮,可没有油吃。
她怎么还那么胖?
还有周氏,膀大腰圆,一身赘肉,还给孩子吃着奶,怎么胖起来的?
是天生的肥胖症?真是喝凉水都不会瘦的体质。
可怜?三春好笑自己,可怜起人家来了,对两个胖子有了同情心,配让她可怜吗?
她们办得事可是缺大德的,自己还朝不保夕,命都攥在她们手里,怎么就可怜起她们来了?
自己不可怜那是前世,今世的她比她们可怜多了。
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是自己的信心在作怪吗?拿自己的前世比,她们才是可怜的。
吃饱了鱼,捧起清泉喝了几口,背起柴,胜利回家。
那里不是她的家,高兴的热度迅速转凉,回去定会被谷氏打骂,见她的两个儿子干活儿,会再次的疯狂。
三春没了昨天的惶恐,有两人护着,谷氏也打不上她几下,如果不和永明他们一起,就是每天打两担柴,谷氏照样会打她,三春的记忆里就是那样的。
三春怎么拼命干活儿也是被打骂吃不饱饭,周氏也经常打她,把她的饭抢走喂狗,宁可给别人家的狗吃,也不让三春填饱肚子。
有永明两人护着,周氏没敢动手。
一味的惧怕,就会逃过周氏谷氏的毒手吗?
只要永明哥俩肯护她,自己再硬起来,还许能逃过被卖的命运。
第十一章 黄鼠狼给鸡拜年
待三人到了陶家不远,两个门扇子样的妇人戳在门前,还能有别人吗?正是谷氏周氏婆媳,三春激泠泠出了一身冷汗。
定是谷氏昨日气没出够,周氏两人要合起来收拾她。
永明兄弟好像商量好的一样,永辉走在前边,永明在最后,把三春夹在中间,如果谷氏打上来,二人一齐挡她。
三春赞叹:永明永辉反应的真快,这俩小子脑子灵活,身子矫健,就是两块当兵的料,也是习武的好材料。
可惜陶家人无知,一门儿的想读书高中,耽误了两个孩子。
三人都料错了,及至他们进了陶家门,谷氏既没骂也没动手,脸上还笑意浓浓。
三春的心就是一沉,上辈子她听老人们最好说的一句话“不怕猫头叫,就怕猫头笑”。
谷氏的笑真是吓人,三春怀疑她是坑人要得逞的笑。
肯定有什么陷阱……
三春翻着这些年的记忆,谷氏第一次对她笑,就是告诉她,把她给一个老头儿做妾。
马上提高了警惕,永明弟兄也讶然,娘的笑容奇怪,眼里带了决绝与狠戾,可能是要对妹妹下手。
谷氏破例地让三春站在桌边吃饭,今天没有糠窝窝,一家人吃的都是小米饭,里边还有几粒粳米,给三春分了半碗,永明永辉一满碗,四夏和小四陶永久每人是大半碗,谷氏一满碗,杨氏一碗,周氏两碗。
杨氏和周氏的待遇也不同,同是奶孩子的,杨氏的饭就少了一半儿。
想了一下,立即就把与自己无关的烂事抛逐脑后。
桌上没菜,只是一盆冬瓜汤,每个人都分了汤,汤里漂着一层油花儿,谷氏今日竞舍得放油,一定是心情不错。
三春的心狂跳了几下,想起来一个故事:有个好心人为摔折腿的燕子治伤腿,燕子感恩,第二年春,为他衔了一个葫芦籽,他种了,秋后开葫芦,开出一葫芦金子。
同村一个纨绔,得知了这个事,他撅折了燕子腿,又包扎好,次年春,燕子也给他衔了葫芦籽,他种好,就等着开瓢的金子。
纨绔东借西找,吃喝玩乐,欠了一屁股的债,就等着开葫芦还债,没成想,葫芦一打开,里边一个白胡子老头儿,对他呵呵笑。
纨绔问他:“你笑什么?”
老头儿乐呵呵回答:“我笑你的饥荒(债)没法还。”
把谷氏比做那个纨绔,餐桌上的二米饭,还有菜汤里的油,都证明谷氏是有了盼头,三春的记忆里,三春的两个姐姐说亲后,三春也沾过这样的光,如果没有太大的指望,就连谷氏自己也不会舍得吃二米饭,平常煮菜何时放过油。
三春感到浑身冰冷,一定是把她卖掉了吧?
盛了汤,端碗离开这些人,坐到院子的榕树下,心里憋屈,艰难地吃了这半碗饭。
周氏一声呼喊:“三丫头!捡桌子刷碗!”刷碗洗衣的活儿,不管三春砍柴回来的早晚,都是给她留着。
看着一双干吧的小手儿满是茧子,手指手背血痕一道道,整天拿斧子砍柴劈柴,哪有不被柴扎到手,斧子砍到手的,日积月累,旧伤加新伤,虽是热天,手还是那么粗糙,布满了裂痕。
这命!照前世真是云泥之别。
三春在想对策,怎么才能躲过被卖的命运?
来到这世,没有一个认识的,陶司国的亲属都在陶家明面摆着,见面连一个搭理她的都没有,谷氏的亲属更不会收留她,谷氏本身就是娘家容不得的。
真要是逼到劲儿上,只有一死或是逃走,或许想死都办不到,逃走在这个时代做个叫花子愿望都难实现。
想不出活命的道儿,不想了,走一步算一步,何况事没到临头,把自己先愁死。
估计谷氏也不会舍得她死,她是银子啊!
先以死抗衡,是唯一的对策。
不像某些大户小姐,不听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真的死了,父母都睁眼看着。
谷氏怎舍得让他们能享受几十年的财神死掉,她只会用软招数,哄骗威胁,只要避免了暴力强迫,自己就会想法脱离她们的掌控。
第一步,得弄些营养物质,把这具身体恢复正常,跑路是需要力气的。
要是俩腿连跑都不行,会被坏人抓住,卖到不见天日的地方。
可叹个子太小,又是女孩儿,挣钱的活儿一定没人用。
第二步,自己逃走也要有点儿路费和伙食费,要饭也有要不到的时候,防备万一。
这么小个人,到了他乡,人生地不熟的,就是有本钱做个小买卖,也会被人欺负死。
莫非还逼她卖身大户做丫环?到了大宅那样勾心斗角的吃人窟,不定会被谁祸害死,那真是出了狼窝又入虎穴。
边走想驱散愁闷也没办到,又听谷氏一声喊:“三丫头!,快刷完碗,我有话说。”
三春正迈门槛,一听有事,差点儿没绊个前趴。
果真让她料到了,黄鼠狼给鸡拜年,哪有安好心的。
第十二章 软肋
待刷了碗回到谷氏的屋子,谷氏已经等得不耐烦:“你这个死丫头!生来就是我的冤家对头,有事要说,你特意磨蹭,你怎么不快死!”
三春心里暗骂:我死了,变鬼也掐死你们!
今天骂她的话少了一个臊字,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