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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尤西的所作所为针对蔷薇谷,因此是不可饶恕的。”“饶恕与否他都会受到惩罚,”约拿旦说,“你永远也不会见到尤西!”
但是一股愤怒冲上奥尔瓦的心头。他想立即出发,恨不得当晚就去进行争取自由的战斗,他责骂自己的腿不听使唤。然而他尝试着,尝试着,最后总算站了起来。当他做给我们看的时候,他充满了自豪。那情景确实感人。他站起来,然后摇摇晃晃地走过来走过去,好象随时都会被风吹倒,谁看了都会笑起来。
“奥尔瓦,”约拿旦说,“一看就知道你是从卡特拉山洞远道逃来的囚犯。”这话一点儿不假。我们三个人满身是污泥和血痕,特别是奥尔瓦,他的衣服都撕破了,整个脸都被胡子和头发盖着,人们只能看见他的眼睛——奇特、充满火一样激情的眼睛。
有一条小河从我们藏身的石头缝里流过,我们在那里洗去一切污秽和血痕。我一次又一次地把脸浸在清凉的水里,真舒服,就像洗掉了整个可怕的卡特拉山洞。然后奥尔瓦用我的刀,剃掉很多胡子和头发,改变一下刚刚逃出来的囚犯形象。约拿旦从包里掏出滕格尔士兵用的头盔和斗篷,这些东西曾帮助他逃离蔷薇谷。
“这些个,奥尔瓦,穿上这些个东西,”他说,“这样他们就会相信你是一个滕格尔士兵,抓了两个俘虏,正要把他们带到什么地方去。”奥尔瓦戴上头盔,穿上斗篷,不过他很不喜欢这些东西。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你看见我穿这些东西,”他说,“这些衣服散发着残暴和压迫的气味。”“管它散发着什么,”约拿旦说,“只要它能够帮你回到蔷薇谷就行了。”
我们启程的时间到了。再过一两个小时太阳就要落山了。天一黑谁也无法在山中的危险小路上赶路。
约拿旦表情严肃。他知道什么在等待着我们,我听见他对奥尔瓦说:“我认为下边的一两个小时将决定蔷薇谷的命运。长时间骑马你吃得消吗?”“行,行,行,”奥尔瓦说,“十小时也行,如果你愿意。”他骑福亚拉尔。约拿旦帮他骑到马背上。他很快变成了另一个奥尔瓦。他在马鞍上与原来判若两人,变得非常强壮。啊,奥尔瓦是最勇敢、最强健的男子汉之一,就像约拿旦一样,只是我不够勇敢。我和约拿旦骑上马,我用双手抱住他的腰,脸靠在他的背上,这时候好象有一点儿力量从他身上流到了我的身上,我也不再害怕了。然而我仍然禁不住要想,如果我们不总是这样坚强、勇敢该多好啊。想想看,如果我们能够像在樱桃谷最初的日子里那样呆在一起该有多好,啊,那好象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啦!
我们启程了。我们朝太阳落山的方向走去,我们要走到的桥在那边。卡曼亚卡山中的小路纵横交错,很容易迷路,除了约拿旦谁也无法搞清楚。他用一种奇特的办法认识,这使我们感到欣慰。
我的眼睛四处巡视,侦察着滕格尔士兵。但是一个人也没有。只有奥尔瓦戴着可怕的头盔,穿着黑色的斗篷骑着马跟在我们后边。我每次回过头看见他,心里都一跳,我对那种头盔和一切戴头盔的人已经形成条件反射。
我们骑着马向前走呀,走呀,什么也没有发生。我们经过的地方都是那样安宁、平静和美丽。”真可以称之为平静的山间夜晚。”我想。如果这种估计不出错误就好啦!但是什么东西都可能从这种安宁、平静中冒出来,我们感到异常紧张。约拿旦时刻警惕着,甚至感到不安。
“只要我们过了桥就好了,”他说,“不过那是最麻烦的。”“要多长时间我们才能到那里?”我问。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要半小时。”约拿旦说。 但是这时候我们看到了他们。一队滕格尔士兵,共有六个人,手持长矛,骑着黑马。他们出现在小路在山腰的拐角处,正对着我们走来。
“现在是生死攸关的时刻,”约拿旦说,“冲着他们上去,奥尔瓦!”奥尔瓦从我们身边急驰而过,约拿旦趁势将缰绳扔给他,以便使我们看起来更像俘虏。
这时候他们还没有发现我们,但是逃跑是已经来不及了,也无处可逃。
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大模大样地朝他们骑过去,希望奥尔瓦的头盔和斗篷能骗过他们。
“我宁死不投降,”奥尔瓦说,“我希望你能知道,狮心!”我们若无其事地朝我们的敌人骑马过去,我们越来越靠近他们。我的后背直冒凉气,我想,与其我们现在被抓住,倒不如在卡特拉山洞时就被抓好了,免得我们无谓地受一长夜的罪。
我们相遇了。他们让马慢下来,以便能在狭窄的小路上错过我们。领头的是一个老熟人,他不是别人,正是帕克。
但是帕克不看我们。他只看奥尔瓦。
当他们一个接一个地过去以后,他问:“你听说他们抓到他没有?”“没有,我没有听说。”奥尔瓦说。
“你到哪儿去?”帕克问。
“我抓了两个俘虏。”奥尔瓦说。更多的情况帕克没有得到。然后我们尽可能快地继续前进。
“回头看看,别让他们发现,斯科尔班,看他们在做什么。”约拿旦说。
我照他说的回头看了看。
“他们骑得很快。”我说。
“谢天谢地。”约拿旦说。
但是他高兴得太早啦。因为这时候我看见他们停了下来,一齐从远处看我们。
“他们想到了什么。”约拿旦说。
很明显是这样。
“停一下,”帕克喊道,”喂,我想仔细看一下你和你的俘虏!”奥尔瓦气得直咬牙。
“快跑,约拿旦,”他说,“不然我们就没命啦!”我们向前飞奔。
这时候帕克和他的同伙都调转马头,啊,他们调转马头,追赶我们。他们马的马鬃在空中飞舞。
“格里姆,现在到了考验你的时候了。”约拿旦说。
“还有你,我的福亚拉尔,”我想。我多么渴望我自己骑着它啊!
比格里姆和福亚拉尔跑得更快的生物是没有的,啊,它们在小路上奔驰,它们知道现在到了生死关头。追兵跟在我们后面,我们能听到嗒嗒的马蹄声,时远,时近,但穷追不舍。因为现在帕克已经知道他追的是谁,没有一个滕格尔士兵想放过这样一个战利品,这是一个可以奉献到城堡里滕格尔眼前的战利品。
我们飞驰过桥的时候,他们就在我们身后,还向我们射了几支箭,但是没有射中我们。
现在我们已经到了南极亚拉一边,约拿旦说过,过桥是最麻烦的。但是我没有发现过了桥就太平无事,恰恰相饭,他们仍然沿着河追赶我们。小路在河岸的山坡上蜿蜒向前,直通蔷薇谷,我们在那条路上拼命奔跑。这条路我们曾在一个夏天的夜晚走过,离现在可能有几千年了,当时我和约拿旦在夕阳中骑着马,悠然地走向我们第一堆篝火点燃的地方。我们也是沿着河边走,不象现在这么匆忙,马都快摔倒了。
奥尔瓦骑着马发疯似地跑着,因为现在他是回蔷薇谷的家。约拿旦跟不上他。帕克也比我们跑得快,我不知道为什么。最后我总算明白了,是我的原因。世界上没有比约拿旦更快的骑手,如果马背上只有他一个人的话,谁也追不上他。但是现在他自始至终要考虑我,这就束缚了他的手脚。
“这次行程将决定蔷薇谷的命运。”约拿旦曾这样说。结果会怎么样,全由我决定,真是太可怕了!结果将是灾难性的,我已经越来越注意到,每次回过头朝后边看的时候,那些黑头盔就离我们又近了一点儿。有时候他们被一个山坡或者被几棵树挡住了,然后再次出现,离我们越来越近。
像我一样,约拿旦知道得一清二楚,我们无法脱身,他和我。很有必要让约拿旦逃走,我不能因为我而让他被抓住。因此我说:“约拿旦,现在照我说的去做!到一个拐弯处放下我,别让他们看见!务必跟上奥尔瓦!”他一开始有些吃惊,这我发现了。但是表情和我差不多,不是特别吃惊。“你真敢这么做吗?”约拿旦问我。
“不敢,但是我只能这样做了。”我说。
“勇敢的小斯科尔班,”他说,“我会回来接你。一旦我把奥尔瓦安全地护送到马迪亚斯那里,我就回来。”“你保证吗?”我问。
“保证,你相信吧。”他说。
这时候我们已经到了我们曾经洗澡的那棵柳树旁边,我说:“我藏在那棵树里。请你到那里接我!”我还没来得及多说,就到了不会被人看见的山冈后边。约拿旦勒住马,我跳了下来,然后他扬鞭跃马而去。我迅速滚到旁边的一个坑里。我躺在那里,听着追兵嗒嗒而过,我还瞥了一眼帕克愚蠢的脸。他紧咬牙关,真像要咬碎一样——而他就是被约拿旦救过命的人!
但是现在约拿旦已经追上了奥尔瓦,我看见他们一同消失在远方。我对此感到欣慰。“快骑吧你,小帕克,”我想,“如果你认为有用的话!奥尔瓦和约拿旦你是再也看不见啦。”我躺在坑里,直到帕克和他的同伙也看不见了为止。这时候我朝河边和我的树走去,爬进绿色的树冠,然后躺在一个绿色的树杈上是很舒服的,因为我已经很累了。
靠近树的河里停着一只小船,不停地撞击着岸边。它一定是从上游断缆以后漂到这里来的,因为它没有被绳拴着。“谁丢了这只船,他肯定很伤心。”我想。啊,我坐在那儿一边瞎想一边朝四周看。我看着咆哮的河水,看着河中的那块巨石,“上次应该让畜牲帕克坐在上边,”我想。我看到了对岸卡特拉山脉,我想着,怎么会有人到那里去,把其他的人关进那些可怕的山洞呢?我也想起了奥尔瓦和约拿旦,我的心很难过,我祝愿他们在帕克赶上之前顺利通过我们挖的地道。我想象着当马迪亚斯在密室里找到奥尔瓦的时候,他会说些什么,他将会怎样的高兴。我想着那里的一切。
但是天开始黑下来,直到这时候我才意识到,我可能要整夜呆在那里。天黑以前,约拿旦赶不回来。真有点儿可怕。一种不安的情绪随着夜晚的到来油然而生,我感到孤单。
这时候我突然看见一位女士骑着马到河岸的山坡上。她不是别人,正是索菲娅。一点儿不错,来人正是索菲娅。我从来没有比这个时刻看到她更高兴了。“索菲娅,”我高声喊,“索菲娅,我在这儿!”我爬出树冠,挥动双手。但是过了好一阵子我才使她相信,确实是我。
“啊呀呀,卡尔,”她喊叫着,“你怎么到那儿去啦?约拿旦在哪儿?等着,我们到你那边去,顺便让马喝点儿水。”这时候我看见她身后有两个男人,也骑着马。我先认出其中一个,他是胡伯特。另一个我一时没看清,但是他又向前骑了几步。我看清了他,那是尤西。但是他不可能是尤西——我开始怀疑,我是不是疯啦,或者看花了眼。索菲娅不可能带尤西来!究竟什么地方出了差错?是索菲娅也疯啦,还是我仅仅在梦中梦见尤西是个叛徒?不对,不对,我不是在作梦,他就是叛徒!我也没有花眼,他来啦,会发生什么事?天啊,会发生什么事? 他在晚霞的余辉中骑着马朝河边走来,他老远就跟我开玩笑:“噢呀,你们看那个小卡尔·狮心,见到你非常高兴!”他们三个人都过来啦。我静静地站在河边,带着脑子里唯一的想法等待着,天啊,会发生什么事?
他们下了马,索菲娅跑过来,把我抱在怀里。她很高兴,眼睛放着兴奋的光。
“你又在外边打狼吗?”胡伯特一边说一边笑起来。
但是我直愣愣地站在那里。
“你们要到哪里去?”最后我总算挤出了这句话。
“尤西想告诉我们,从哪儿突破围墙最好,”索菲娅说,“战斗打响的那天,我们一定要心中有数。”“对,我们一定要做到这一点,”尤西说,“在发起进攻之前,我们要有一个明确的计划。”
我思绪万千。“至少你已经有了明确的计划,”我想。我已经知道他为什么来。他要诱骗索菲娅和胡伯特上圈套。如果没有人阻止他,他就要把他们直接引向毁灭的深渊。“但一定要有人阻止他。”我想。现在我明白了:天啊,一定得是我才能阻止他!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不管我多么讨厌这样做,但是现在我必须如此。然而怎么开始呢?
“索菲娅,比安卡好吗?”最后我问。
这时候索菲娅显得很难过。
“比安卡一直没从蔷薇谷飞回来,”她说,“不过你有约拿旦的消息吗?”她不愿意谈论比安卡。但是我已经明白我想要知道的情况,比安卡已经死啦。正因为这个原因索菲娅才带着尤西到这里来,她没有得到我们的信件。如果我有约拿旦的消息,尤西也想听一听。
“他大概一直没有被抓住。”他说。
“没有,他没有被抓住,”我一边说一边用眼睛盯住尤西,“他已经从卡特拉山洞救走了奥尔瓦。”这时候尤西的花红脸变得苍白,并且瞠目结舌。但是索菲娅和胡伯特拍手称快,啊,他们高兴得欢呼起来!索菲娅再次拥抱我,而胡伯特说:“这是你带来的最好消息。”他们想知道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但是尤西不愿意听,因为他还有很要紧的事要做。
“我们以后再听吧,”他说,“天黑之前,我们应该到达目的地。”“对,因为滕格尔的士兵正等着他们上钩。”我想。
“过来,卡尔,”索菲娅说,“我们可以一起骑我的马,你和我。”“不,”我说,“你不能和那个叛徒一起骑马去什么地方!”我指着尤西说。我相信他会杀死我,他用粗大的手掐住我的脖子,并吼叫着:“你在胡说什么!再说一个字我就要了你的命!”索菲娅让他放开我,但是她对我很生气。
“卡尔,无中生有地叫一个人叛徒是不好的。但是你还小,不知道你刚才说话的分量。”而胡伯特,他笑了一下。
“我相信,我就是那个叛徒吧?是我知道很多情况,喜欢白马或者还有什么其他东西,都写在你们家厨房的墙上吧?”“啊,卡尔,你四处树敌,”索菲娅严厉地说,“别再出口不逊了!”“我请你原谅,胡伯特。”我说。
“好,那么尤西呢?”索菲娅说。
“我管一个叛徒叫叛徒是不会请求原谅的。”我说。
但是我无法使他们相信我。当我认识到这一点的时候,觉得很可怕。他们想跟着尤西去,不管我怎么样试图阻止,他们都执迷不悟。
“他想引你们上圈套,”我喊叫着,“我很清楚!我很清楚!请你们问问他,关于他在山上经常碰头的维德尔和卡德尔的情况!问问他,他是怎么出卖奥尔瓦的?”尤西想再次朝我冲过来,但是他克制了自己。
“我们去看看呢?”他说,“还是仅仅因为这个孩子的傻话而甘冒一切风险呢?”他看了我一眼,目光里充满了仇恨。
“我会重新喜欢你。”他说。
“我也会重新喜欢你。”我说。
我看得出在愤怒中他是多么害怕。他确实急不可待,他一定要在真相大白之前让索菲娅和胡伯特上圈套和被抓住,不然他就没命了。
对他来说使索菲娅继续蒙在鼓里是何等容易。她相信尤西,这是她的一贯态度。而我呢,先骂这个,后又骂另一个,她怎么能相信我呢?
“你过来,卡尔,”她说,“我以后再和你一起调查这件事。”“如果你跟尤西一起去,就没有什么以后了。”我说。
这时候我哭了。南极亚拉经不起再次失去索菲娅,我站在这里却无法救她,因为她执迷不悟。
“你过来,卡尔。”她再次固执地说。
但是恰好在这个时候我想起了一件事。
“尤西,”我说,“解开你的衬衣,让他们看看你前胸上的东西!”尤西的脸色变得苍白,甚至索菲娅和胡伯特都不会不注意到,他把手放在前胸,好象要保住什么。
大家沉默不语。但是最后胡伯特粗声粗气地说:“尤西,照这个孩子说的做!”索菲娅静静地站在那里,长时间地看着尤西。但是他把目光移开了。
“我们没有时间啦。”他一边说一边想骑马溜走。
索菲娅的目光严肃起来。
“没那么忙,”她说,“我是你的领导者,尤西,把你的前胸给我看看!”这时候谁看到尤西都会觉得可怕。他站在那里,呼吸急促,浑身瘫软,心慌意乱,不知道是跑还是留。索菲娅走到他跟前,但是他用胳膊推开了她。他没有得逞,索菲娅狠狠抓住他,撕开他的衬衣。
在他的前胸烙着卡特拉标记。一个龙头,像血一样闪着光。
这时候索菲娅的脸变得比尤西的脸还白。
“叛徒,”她说,“让灾难降临于你,你的作为是反对南极亚拉山谷!”尤西终于原形毕露。他一边骂一边冲向自己的马,但是胡伯特已经站在那里,挡住了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