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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慢慢地走,是两个朋友牵手的姿势。
若初……她欲言又止。
我朝她微笑,说:任何时刻,我都会在你身边,因为我是你的朋友。
梁卿卿说:是唯一的朋友。
我惊讶地看她,她是那么坚定地点头。
这个责任未免太大,可是梁卿卿我愿意承担。
梁卿卿伸出手指,中指上那个安静的指环,还是那么漂亮。可是她摘下来,套在我的手指上,她说:若初,你是我唯一的朋友。
我承认我爱她,是无可遏止地爱她。我承认我和黄小书在一起,更多的是因为她和他在一起了。可是,现在我和黄小书在一起了。我应该更多地承担黄小书的责任。
我把戒指从手上取下来,放到她的掌心,看着她很久,说:卿卿,我已经找到一个很爱我的人了,我不想看见她哭……
说完,我抱歉地看她,然后走。眼泪一点点地流淌。对不起,谁让我牵了她的手,谁让我接受了她的指环,我怎么可以和你这样暧昧,和你这样亲昵?对不起,卿卿!
我拦下车子,满城地去找个傻女孩。
在那家熟悉的酒吧门口,我看见那辆黑色的车。
小书果真在里面。她漆黑的长发,被那个男人握在手里,她的整个人都被这个男人搂在怀里。
我上前,拉她走。她甩开我的手,恶狠狠地看我!
黄小书,你走不走?我说。
你算什么?黄小书说。
我沉默地拉她走,她的手被我捏得生疼。我使劲都拖,那男人上前,要扯开我们的手。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抬腿朝他踢去,正中他的要害。他疼得“哇哇”大叫,我拖起黄小书的手,就奔向门外……
我们在这个昏暗的城市里疯狂地奔跑,不想停歇。停下来,就要思考。思考是件多累人的事情,我们不想要。于是,拼命地朝前跑……
不知跑了多久,我们来到了公园的小山丘上,倒在草地上,我们大口大口地喘息。良久,我们的手仍然紧紧地相握,十指相扣,亲密无间。我转头看着她,那么美丽的女孩,那么爱我的女孩。
小书,我和梁卿卿只是朋友。我说。
她抿嘴,想哭却仍是微笑,凑上来,紧紧地亲吻我的唇。那一刻的相拥,她恨不能把我塞进她的身体,我一生都不会忘记。我下定决心,忘了梁卿卿!
她说:有的时候,我真的很想把你塞进我的身体,可以随时带走,可以永远不分离!
我笑她的痴傻。她是这样爱着我,我怎能不感动?
不晓得走了多少路回家,不晓得我们说了多少甜言蜜语,不晓得她那一夜看了我多少眼,不晓得,不晓得!总之,我要开始忘却梁卿卿,要开始学着爱黄小书。
那一夜,回到家已经凌晨2点,我没有睡意,在写字台上写日记。梁卿卿,我实在已经不想再去想你到底爱不爱我,到底想要什么,所有的期待都经不起时间的磨砺。我的期盼已经在这样的绝望中耗尽。
我以为我再也不会心动,可是我没想到每次见到梁卿卿,心就忍不住地疼。那应该是是爱么?我努力地克制自己,克制那么随意地看着她,看着她美丽的脸一天天消瘦下去。
我和黄小书从她身边缓缓走过,我向她微笑,然后只是说:卿卿,你还好吧?!
她总是说:好的。
黄小书这时候会紧紧地贴着我,显示我们之间的亲密。我晓得她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可是我就是忍不住,忍不住要和小书刻意地保持一些距离。
小书,你知道么?我其实很讨厌这样伪装的亲密。这是我们两个的事情,不需要让梁卿卿知道我们到底有多幸福。这样的挑衅很蹩脚,知道么?梁卿卿根本就不屑一顾。她是骨子里那么骄傲的女子!
梁卿卿说:喜欢简单的女子。
我说:因为你的善于心计?
她睁眼看我,不可思议又无辜的样子。
我笑,说:玩笑而已。
她豁然地笑,然后沉默,说:若一个人愿意为你用心计,还不足以说明对你的爱么?
梁卿卿是个睿智的女子。这大概也是我爱着她的原因。
沉醉在遐想中,目光松散,等到聚焦才发现黄小书一直看着我,满眼的愤怒。她突然牢牢地拽着我,死命地走。
等到了学校操场的某一个角落。她甩开我的手,看着我,说:老实交代哦,你刚才是不是在想梁卿卿?
她?我停顿半秒,还是撒谎:她在我眼前,我怎么想她?
哼!有的人明明在眼前,却不能拥有该是件多么痛苦的事情。因此,明明在眼前,却还是想念。这就是爱!她睁大眼睛,用手指戳着我的肩。
我握住她的中指,紧紧地,沉默。
她狠命地脱去自己的中指,然后用指甲在我的手背上狠狠地掐一个印记。我却麻木地不知疼痛地看着她这样放纵。
她抬头,已经满是眼泪,然后说:曾若初,你不爱我!
我哑然,尽管我知道这个时候她多么需要我的一句:谁说的?我是爱你的。可是我说不出口,哽咽在喉咙。我看着她,她看着我。我看见她眼睛的泪越涌越多。我上前,想要紧紧地拥抱。她推开我,说:曾若初,我不会爱你!
她甩发就走。
这样吵吵闹闹,一直到临近毕业。
黄小书一直说:若初,我们要在同一个地方读大学,那该是件多么幸福的事啊!
可是,我知道我不会和她选择同一个城市。
通知书来了。我要去北方,用这段空间的距离来结束我和黄小书这段错误的开始。
是的,我不爱她。我在高考结束的那个夜,这样对梁卿卿说。
梁卿卿看着我,说:那么分开吧。以读大学的名义。
我抬头,满天的星星。
我伸手牵住了梁卿卿的手,轻轻地抚摩她的中指,如今戴上了一个指环,深深地沉默。卿卿,若我没有那么爱你,会不会更幸福?我站在你的面前,那么深深地爱着你,而你——或许你明明知道我那么深刻地爱着你,只是假装若无其事。
这样也好,静静地牵手,谁也不会有伤害谁的机会。或者,我们不能相爱,也是怕伤害了谁吧。
始终,我没有看她一眼。我怕我满眼的爱恋,会在顷刻间出卖我掩藏的灵魂。
是的。我不爱她。
可是,我知道黄小书爱我,只是她从来没有说过爱我。
眼前的黄小书,如此狼狈。
她仍然一支接一支地抽烟,然后说:曾若初,你是个坏人!
我依然沉默。
黄小书拧灭了烟蒂,站起来,说:曾若初,你是不是选了她的城市?
我依然沉默,空气里冷冷的烟,刺痛鼻子,刺痛眼!
黄小书,走向门口,然后突然转过身来,咬住我的唇。眼泪从她的脸颊流到我的舌尖,咸涩的味。
你……爱过……我么?黄小书问。
我的眼睛忍不住潮湿,可是我不会回答她。我只是说:小书,回家去,睡一觉,一切都会好的。
曾若初,我会恨你一辈子!小书说完就走。
看着她,那么愤怒地逃离。我的心怎么会不疼?那么爱我的一个女孩,而我却深深地伤害着她。
努力疼惜你,可是疼惜不是爱。看见她依然疼痛,我知道我忘不了她。与其这样将错误延续,不如就此打住。你该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而我……会继续坚守着她,是的。我爱她,从来不曾更改。
只是,我并没有选择她的城市!
第四章 不爱你,放了你
外公在山里建了一个漫无边际的茶园。我一个人跑到了那个很远很远的大山里,看头顶的天,又亮到黑,又黑到亮,我以为我不会疼痛。原来不是!
躺在外婆家的小木屋里,听一整夜的鸟叫。想起黄小书送给我的唯一一本书——《荆棘鸟》。一种将脚扎进荆棘,用生命顽执歌唱的鸟儿!那是不是像荆棘鸟一样唱得凄婉的鸟?
最后一次见到黄小书,是在我家的楼下。她穿一件艳红的衫,白色的裙,漆黑如墨的发,站在我和我哥面前。
我们坐在小区公园的千秋上,挂着两条腿荡来荡去。
黄小书塞给我一个文件袋,说:“我后天上午10点的火车……”
她看了我一眼,我垂眼。对不起,因为不爱,所以放了你。这样下去,只会更加害了你。
你到底听到了没有?她急了,声音忽然大了起来。
知道了。我冷冷地说。
她直直地看着我。我抬头,也看着她,说:小书,如果我和梁卿卿在一起了。你会不会怪我?
她勉强微笑,说:不会。
我说:那你好好照顾自己。
她惨淡地笑,然后说:我们本就是没有未来的。不过是玩玩而已。
我抬眼看她。她说得那么不屑。我知道她在说谎,可是我愿意看到她那么无所谓的样子。只有这样,我会以为她不痛,至少不是那么很痛!
她买了明天离开的车票,我想我不会再见她。不想见她哭,不想见她扭曲的笑,不想见她伪装的不屑。就这样静静地分开。看不见,就当没有发生。我是不是过于自私?
抬头看窗外的月亮,分外清凉。
一个18岁的女孩,把最真挚的情给了一个18岁的女孩子。给得那么无私,又那么孤单。想着黄小书,我就会想到自己。这个像极了自己的黄小书!因此,我要狠狠地告诉她:对不起,亲爱的,我不再爱你。
就像梁卿卿曾经对我说的一样:若初,你是我最好最好的朋友,此生此世都是!
这样就已经足够,与其将来支离破碎,不如现在这样以友情的名义进行我们的爱情。想到这,未免凄苦。我不晓得自己一个18岁的人,为什么会有28岁人的心。我和黄小书,面对爱情,完全不一样。因为她还是个孩子,而我已经被这苦痛的爱情熬成了大人。
夜,12点的时候,若曦竟然来了。和他一起下车的,还有梁卿卿。
我看着月光下的卿卿,突然泪如泉涌。
若曦说:梁卿卿说有很重要的东西一定要交给你。
卿卿淡淡地笑,说:若初,我明天就要去上海了。妈妈说先去适应上海这个城市的节奏。
我忍住眼泪,说:恩。应该的。
卿卿说:若初,你记得要给我写信。这是我上海那个家的地址,这是电话号码。还有,这是我新的呼机号码。
她递过来一盒东西,然后沉默。我却不知道说什么,太突然了,而且若曦就在一边。
哥,我要和她说几句悄悄话。允许吗?我问。
若曦才走开。这个不识趣的男人。
你这样对他?卿卿笑,说,幸亏他带我来,我求了他很久。
我腼腆地低头。卿卿把手伸过来,轻轻地搭着我的手背,然后一直一直看着远方。
你说,我们的未来会是怎么样的?她问。
我们?我反问,说,各自结婚生子,终老一生。
她笑,然后收住笑,说:是啊,每个普通的人必须做的事。
我们也是普通的人。
普通吗?不晓得!她突然调皮地说,然后看着我。我躲避她的目光,是的。我们都是极为普通的人,有一天我们都要结婚生子。因此,我不会告诉你:我爱你。
不想知道我给你的是什么吗?她问。
我想要打开,她突然按住我的手,说:等下看吧。陪我聊天,这次走了,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相见。是不是要等到暑假?到了新的学校,你会不会有新的朋友。而我还是孤单一个人,每天被一个保镖接接送送,没有属于自己的空间。
说到这里,她便黯然了。
我紧紧地握住她的中指——这我最喜爱的中指,然后说:卿卿,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我会常常打电话给你的。只要你喜欢。
有了新朋友,也不可以忘了我!她说。
恩!我笑。梁卿卿,我是不可能会忘了你的。谁能和你相比?
她微笑着看我,然后说:若初,我也不会忘了你。
她抬手看表,已经快凌晨1点了。她起身,说:若初,我要回去了。妈妈给了我3个小时的假。
我陪你回去,明天送你?那么急切地询问。可是她摇头了。
这样不是很好么?若初,我不想明天大家那么伤感。她看着我,只是看着我。良久,她说:若初,可以拥抱一下么?
我们紧紧地拥抱,似乎很久都没有那么切近地拥抱过了。因为我们曾经隔着他和她。
我把她送上车的时候,她还是微笑的,然后说:我走了,若初。暑假见。
恩。我点头。车子这样缓缓地驶出,我看见她没有转头看我,可是我想她一定在观后镜的这一片黑暗中寻找我的身影。
车子在夜色中消息,若曦便拉我回外婆家。
我很想告诉他:若曦,我爱她。
可是还是吞下这可怕的话,我沉默地打开她送给我的东西——竟是那枚漂亮的银指环!
若曦突然问:她究竟跟你说什么了?
我笑,说:若曦,并不是所有接近我的女孩子,都是奔你而来。
他假意在我脑门上敲一下。我才不理他,戴上了这枚戒指,我想我会戴一辈子的。
卿卿,黄小书来过。他突然说。
她说什么了?我问。
若曦说:她不是来找你的。
若曦?我看了他半晌,试探地问:你喜欢她这样的么?
若曦抿嘴一笑,说:你不得不承认她是个迷人的女人。
我直直地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是我想这会是若曦的,还是黄小书的,还是我的厄运?
第五章 躲起来,爱你
初入大学,身心都彻底地放松。像我这样压抑了太久的人,彻底放任自流。逃课、出游、彻夜不归……似乎所有的枷锁都一下子卸去,我们像脱去了镣铐的囚徒,自由地驰骋在这象牙塔下。
军训结束后,才读了一个星期书,我们寝室里的四个女孩子就一起拿着帐篷,跑到大山里去野营。
除了我之外的三个女孩子,林怡然来自云南,鞠子明来自漠河,唐思思来自西安。四个人炯异的个性,竟然可以融合成一个小集体。
我们四个人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把帐篷搭建起来。
思思感叹:要是有个男人在就好了。不用那么麻烦。
子明则不屑,她总是撩起衣袖做得最勤快。怡然么,帮大家摆好摊子,放好食物。我就到附近拾掇一些木棍柴草,准备生个小火。
唐子明说:要是能抓到野味,烤着才好吃呢。
她“哧溜”了一下舌头,我们都忍不住笑。她像个男孩子,剪一个短发,黝黑而健硕的身子,从后面看还真的分不出性别。
怡然则说:等下,我只想看看夜空的星星,然后靠着帐篷,睡一个美美的觉!希望明天睁开眼,可以看到满山野花绽放的盛景。
怡然说话的时候,抬着头张望天空,恨不能立刻白昼变黑夜的样子。子明总是笑,在我们眼里怡然就像一个不切实际的诗人。生活处处都有诗意。可惜我们不懂欣赏。这是怡然对我们的盖章鉴定!
思思则一早就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来休息。她是个小公主。她说:我只是想找一个可以宠爱我的人。
我总是偷偷地观察她们三个人,却把自己掩藏得最密不透风,尤其是关于爱情。
夜来临。
怡然要和我一个帐篷。我想她定是不想去照顾思思。而子明却是照顾思思的最佳人选。
怡然说:若初,我们去那边去看萤火虫,好吗?
我和黄小书在一起的时候,就学会了迁就女孩子。这样小小的要求,当然答应。怡然伸手牵住我的手,她朝我明媚地笑,说:若初,有一天,你一定要来云南,那里很美,你一定会喜欢。
她是个自信满满的女孩子,很容易让人信了她的话。我点点头,拖着她的手走向她所谓的花园。
你喜欢诗么?她问,睁着大眼睛。
恩~~我更喜欢小说。
喜欢荆棘鸟?她问。
我诧异地看她。她笑了,说:我在你的柜子上看到的唯一的一本小说,就是《荆棘鸟》。与其说你喜欢小说,不如说你喜欢《荆棘鸟》啊!
我沉默,因为想起黄小书。
小书,给我打了很多的电话。每一次,我都草草地结束。我只是不想给她任何的希望。我是那么无情。
你怎么了?怡然看我,浅浅地笑,是一个像卿卿的女孩子,只是比她更能洞透人心。我只能回避她的目光,然后拉着她去找满草地的萤火虫。我回头,看见她明媚的笑。突然,心里“咯噔”了一下。我对她微微地笑。
怡然拉我躺下来,面朝星空,那么多的萤火虫在眼前飞过。她侧过脸,看着我说:若初,是不是很美?
我点头。
她笑,说:我曾经想要是有一天能和我爱的人,一起躺在草地上,看着闪烁的星空。要是这一刻能永远有多好!
我说:会有的。有一天,带他来这吧。
她深深地叹息。而我只是想起了卿卿,我想要是有一天能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