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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你,有堕落的美
世界上所有的人之所以离你而去,是因为你离弃了自己。面前的她说。
我讨厌她给我这样的定论。我拿起自己的东西,要离开这个鬼地方。
我带你回来,是希望可以从你身上得到一些东西。她站起来说,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
你刚才没有得到么?我问。
回头,看那褶皱的床单,还需要什么呢?
在酒吧,我遇见了她——陌生的女孩,是她把我带回来。带回她的家。我们一进房子,
她开始疯狂地抚摩我的身体,亲吻我的嘴唇。她的手,赤裸裸地伸进我的裤子。我看着几近疯狂的她,只是直直地站立,然后任由她的入侵……
一切完后,我们静静地躺着,我说:一切离我而去。
她也只是静静地说:“因为你离弃了自己。”
所以,我只有走。这样的419,连天亮,都不想。我起身走人。她没有阻止。我想她也一样是个离弃了自己的人。
一个人黑着灯,从她家走下来,不想因为灯光而让我看见自己狼狈的影子。我只是一条暗夜里无家可归,无情可宿的流浪狗。
这样一个女子出现在这样一个夜晚,我想我不会再见她。因此,我不会再去SOS。
第二夜,我换去“金樽”,是一个气氛稍微差一点的酒吧。整个场子比较冷清,人气不够旺,有的也只是嘈杂的音乐,妨碍艳遇,但是不影响我喝酒。我找了一个角落,坐在沙发上一个人喝酒,因为没有朋友,因为没有人可以分享我的过去,所以只有一个人喝。是不是多少都显得孤寂?
还是一个人么?竟然是她!
这一次,我有清晰地看见她的眼睛,是一双似情非情的眸子,在这黑夜里有水一般的晶莹与沉静。还有她的手指,那么纤细干净漂亮的手指!
卿卿!!我伸手抓住她的手!世界上还有谁会有这样的手指和这样的眸子。
被你爱着的女人,到底是幸福,还是不幸?她说。
我才看清。是她!我甩开她的手,在我还清醒的时候,我不希望她瞧见我的狼狈。
一辈子,就爱一个人,会不会太遗憾?她居然这样说。
我转头看了她半晌,然后沉默。
既然她已经放弃,放下也是一种爱?成全她,何尝不好?她继续说。
当我们不能拥有的时候,那么就留住记忆吧。放过她,难道不是放过自己么?她游说我。
我不想理她,起身准备走。她突然拉住我的手。如此柔软的手,我的心在那一刻有一丝地颤抖。她上前,用手轻轻地抚摩我的脸,那性感的手指淡淡地拂过我的唇,帮我挑去嘴角那一丝酒,然后微微地笑,在我耳畔说:我的床,永远等着你!
我甩开她的手指,径直朝前走。
对不起,我不需要这样的服务第二次。我说。
不管她有没有听见。是的,我在她家门口的垫子下压了500块人民币。
可是,走到门口,看到对面的黄小书,环着一个男人款步而来。我想尽快地擦肩而过。可是,黄小书不会放过我。
曾若初!黄小书叫。
我沉默,继续往前走。
睁开眼,才看清她身边的这个男人,竟然是梁豁义——卿卿的爸爸。
梁豁义连看我都懒得。我知道他是恨不得吃了我的人。
黄小书轻声说:曾若初,一个人么?
此刻,我的确无力还击任何人的入侵。我只有保持沉默,才不会被别人刺中要害。梁豁义拉她走的时候,她还是告诉我:下个月10号,我们结婚的时候,你一定要来,到时候你可以见到梁卿卿……
看她诡秘地一笑,我回头直直地看她。眼前的黄小书,已经不是当年的黄小书,那么奋不顾身、坦率真挚的黄小书了。我想一定是她把我和卿卿的事情,告诉了梁豁义,一定是!她,已经变得面目全非了。
是的,谁不是在变?我也一样,我都变成什么样了。
第十九章 一边是婚礼,一边是葬礼
关于梁豁义和黄小书的婚礼,我不想描述它的豪华。我只为梁卿卿而来。
梁卿卿穿一件白色的蓬蓬裙,黑色的微卷的短发,看上去俏皮得很,阳光下,我看见她的笑,竟然那样明媚。她的手,搁在他的手心里。她向他微笑的眼神,是那么闪亮。
我躲在人群之中,偷偷地看她,看她那么幸福。这就足够!这就足够了!我轻轻地吁了一口气,突然好轻松!
她在他的身边,是不是很像一个公主?有人在我身边说。
我转头,竟然是她。是她,419。嗬,我都不知道她叫什么,只有微微一笑。
都说女人,只有夜里才是最美,没有想到你的白天,竟然那么明艳动人!她说,牵我的手。
我要挣脱,可是她抓得紧。她偏头看我,然后说:你,在我身边,也会是一个公主!
她骄傲地笑,然后拖着我的手,走向梁卿卿。
嘿!她向他们打招呼。
梁卿卿终于看到我,可是那么平静和那么淡然地笑。
他举手,温柔地替她拉好裙子的带,然后对她说:这是我在英国读书时的朋友Ran。这是我的未婚妻梁卿卿。
她们彼此颔首。她对他们说:这是我的朋友曾若初。我的朋友黄浩泽。
他也只是颔首。我看梁卿卿,而她依然是那样的笑。难道她真的忘记了?
卿卿终于说话:浩泽,这就是我最要好的朋友——曾若初。
黄瞪大眼睛,惊讶说:世界真小哦。
Ran淡淡一笑,说:为我们的相聚干杯。
喝下所有的酒,Ran竟然那么识相地领走黄浩泽。
你们很般配!我尚未问任何,卿卿先开口,还是那样淡然地笑。
我能说什么?说我和那个我刚刚知道叫Ran的人毫无关系么?可是明明我们已经了那样一个夜。
找到自己的幸福就好。卿卿说。你要知道——我们的一生不过是在找一个伴而已。我现在有他的呵护,而你也会有幸福的。看得出来,她很爱你。
我只有惨淡地笑。爱?看得出来么?那么当年我对你的爱呢?那么现在我因你的痛呢?爱,怎么看得出来?你们都是那么高深莫测的人。而我那么简单。什么都不知道。如果你不愿意与我一起坚持的话,那么让我一个人默默地,用我的方式,留住我们的爱情。
你,怎么了?卿卿问。
眼前的她,仿佛隔着一层玻璃,我们看不清彼此。那种隔膜与生疏,让人窒息。
我抿了抿嘴,然后说:幸福就好!
我低首,看见她中指上那枚漂亮的钻戒,闪闪发亮。我吸了吸鼻子,然后转身……
是的,梁卿卿,你选择这样一种方式,回到过去与我的相处模式中。可惜我不可以回到过去。现在我知道你爱我,可惜你却选择放弃爱。去寻找你觉得属于你自己的幸福。若你真的幸福,那便不是真的爱我。那我为什么还要留恋?Ran说得对。既然我已经不能再拥有,那么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要忘记。那么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安静呆在迷恋你的世界里,一天死去一点,直到生命的终止。
梁卿卿,一定要幸福!
不对新娘说声恭喜,就走么?Ran在身后大声地问。
那么多人朝我看过来,我怎么好意思说不?她诡秘地笑,然后揽过我的肩,带着我走向黄小书和梁豁义。
恭喜,梁伯父,还有小书。我饮尽杯中酒,然后说:阳光很好,今天真是个好日子!梁伯父,祝你们早生贵子!
Ran一直一直看着我,她怕我出丑么?我捏紧她的手指。
梁豁义的眉头突然展开,我看见他眼里的慈祥。这样不是很好么?牺牲我们的爱情,成全那么多的人的幸福。我们活着,不仅仅是为了自己;我们活着,也不仅仅是为了我们的爱情。这是数月前,梁卿卿一直对我说的话。此刻,我相信了。
于是,我义无返顾地走。
我走了,他们的世界一片宁静祥和,多好!
坐在Ran的车上,我们安静得令彼此窒息。
我只有淡淡地笑,然后说:一边是婚礼,一边是葬礼。
黄小书的婚礼埋葬了我对梁卿卿的情!
第二十章 活在彼此零碎的生命里
住进Ran的家,可是每天早晨离开Ran的家,我都会在她家的垫子下塞500块。如果那天,我身上不足500人民币,那么我不会和她做爱。
Ran很好。她很会照顾人。每天早晨,都把早餐放到我的面前。我心情好的时候,会让她喂。她看我的眼神,很温和,我总在低头的刹那,感到她恣意的情。她的手指就像卿卿一样干净纤细性感。我喜欢她的手,更喜欢与她一起出游,行进一个小小的旅途。在周庄,那个像极了美人的小镇,我们像孩子一样疯狂地玩耍。那一刻,我有忘记梁卿卿。是的,有忘记。只是想起来的时候,会更痛。这个时候,她总是伸手,把我揽在怀里,然后亲着我的额头。
我变成了她的孩子,是一个幸福的孩子。
Ran曾说:为什么你一直要想着给别人幸福呢?为什么不能接受别人对你付出呢?
我茫然地看她,然后说:自己有能力付出,就有能力收回!这样会比较安全吧。
这叫什么理论?Ran说。
曾氏学说。哈哈~~我居然会笑了。
她会摸着我的头发,然后和我靠在一起。我感到从未有过的宁静。和Ran在一起,就像月光下周庄的水,静得深入人的心底。你可以在水上,看到自己的灵魂。
可是某一天清晨,我床上爬起来,看见穿着睡衣的Ran端着鲜奶泡芦荟,放到我的面前。然后拿出一张卡,塞到我的胸前。
这个动作有点轻佻哦!我说。
她笑,然后说:里面是5万元。若初,我们在一起一个月了。
我被你包养了?我问。
她摊开手,说:我一直都是这样的。我不喜欢两个人在一起介入太多的感情。
我愕然。
被一个女人包养,和被一个男人包养,有什么区别?
那一夜,我没有回Ran的家。
她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是午夜12点。
她说:你在哪里?在做什么?
我笑着,把电话挂了,然后关机。
Ran找到我的时候,我在医院,是胃出血。
为什么喝那么多酒?而且都是那么烈的酒?她问。
我沉默。
她见我不说话,突然恼怒,说:一夜花了5万在那些女人身上,现在有谁在你身边?
我依然沉默。
她更加恼怒:那些轻薄的女人,见钱眼开的。居然,还不告诉我你在哪里。你怎么会像一个孩子似的?
Ran,你也是可以走的。我突然冒出这一句。
她惊愕地看我,半晌,拿起包要走人。
我沉默,翻身睡去。
她说:你需要休息,我先走了。
我说:被一个女人包养,不如被男人包养。昨天,我已经打电话给一个男人了。
寂静,然后我听见“嘭”的摔门声。
我闭上眼。没有眼泪,我的眼泪已经为卿卿流尽,悲伤的感动的都流完了。
第二天,汪洋来。
爱我是一件可悲的事情,只有我在需要的时候,我才会想到他。
汪洋说:以后不能喝那么多酒了。
我点头。对他,实在没什么好说的。
他出钱请了人帮我护理,连病房也换了套房。可是,我见了他连伪装的笑都没有。
他说:要通知你爸妈吗?
我说:不想让他们担心。
他沉思片刻,说:那么梁卿卿呢?
我说:不要了。
他嚅喏了一下,说:她明天就要去英国了。所以……我已经电话她了。
你?我要坐起来。他握住我的手,说:若初。我想你现在需要她。
我已经忘记了……我说:因为我要重新开始生活。
话说出,我就后悔。抬眼,看见她站在门口,是一个人,手里没有牵着那个男人。
汪洋出去。她坐到我旁边,什么都不说,只是为我倒上柿饼粥,一勺一勺地喂我。我舔着粥沫,望着她,忍不住笑。
原来做病人是这样幸福!我说。
你最爱说胡话。她不看我的眼,只是看着勺中的粥。
我说:是你自己煮的么?
不是。她说。
我笑,然后说:你家厨师做得这样难吃么?我要建议你爸辞了他!
她终于笑,说:你什么时候那样坏?
我伸手握住她的手指。我早已看到了,看到了她手指上的水泡。这一定是她第一次为一个人煮粥。
卿卿?
她笑,是那么明媚的笑。她说:要好好地照顾自己,不要再喝酒,好么?
恩!下次再生病,就没有人煮粥给我喝了。我说。
她沉默。
我赶紧伸手,用手指在嘴巴前交叉,画一个叉叉。呵呵……她笑了。是的,这样不是很好么?彼此那么轻松地度过最后的相聚,也是一种幸福。可是,我看见她笑的眼泪。
我伸手与她紧紧地拥抱。
卿卿是在早晨走的。
我爬到了病房的窗台上,看着机场的方向,尽管我看不见飞往伦敦的飞机。我用笔在墙壁上写“梁卿卿”。我不但要把她刻在心里,刻在记忆里,还要刻在那些我可以看得见的地方。
柿饼粥,是我一辈子吃过最好吃的粥!我对着窗外说。
你未卜先知,知道我要送粥来?
我转身,看见Ran。自上次后,这是她第一次来。
我笑,说:我的鼻子比较灵,早就闻到粥香。
你属狗么?她狡黠地笑。
是哦。一条忠诚的狗!我接过她的粥,一勺一勺地细细品位,每一勺,都想起梁卿卿。她会是我一辈子最爱的女人,谁都无法替代。我要用一辈子的忠诚去守侯我们的爱情。
Ran说:你出院那天,我恰好有事,来不了了。
我点点头,舔了舔嘴角。她取一张纸,帮我擦拭。女人与女人的恋爱,就是这样细腻。她温柔的举止,温柔的眼神,是任何一个温和的男子都无法比拟的,我喜欢被女人这样温柔地宠爱。我就是这样迷恋女人给我的小小的细节。
她走的时候,把我掉在她家的钥匙塞到了我手心里。
我说:Ran,谢谢你。
她只是微笑,然后说:我会来看你的。
出院那天,汪洋接我。车子的后备箱里,是一箱的玫瑰花。我学会笑着接受,虽然我实在是不喜欢太过艳丽的东西。
我和汪洋坐在车里,那么安静,安静得尴尬。他伸手,播一支别有用心的曲子。
Guardian Angel,守护你的天使。曲调悠扬,缀满蓝色的安详!
我看着窗外,卿卿说:所有的美好心情都是需要自己去感受和创造。我和你的生命里,并不只有彼此。让我们活在彼此零碎的生命里,或许会更幸福。
是的。我们都会幸福。
我看着汪洋说:呃……送我回……我爸妈家!
他诧异地望着我。
我只是微微地笑,是时候结束曾经的迷恋,开始一种新的生活。
第二十一章 容忍是不是一种罪过?
见到妈妈,我突然眼睛生涩,是委屈。一个人在外面飘泊了那么久。回到妈妈的怀抱,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妈妈笑,看见汪洋,嘴角的曲线更为夸张。我看得出来,他们喜欢汪洋。汪洋,是何其会观察人的角色,看见妈妈这样的笑容,自然放松许多。只是依然小心,不敢造次。爸爸在晚饭前才到家,他总是那么忙。可是精神依然抖擞,他看见汪洋,只是礼节性的笑,隔着很远的距离,他在审视汪洋的一举一动。
晚饭后,爸爸和汪洋在书房里下围棋。我则陪妈妈到院子里散步。
妈妈长长地吁一口气,说:看见他,我就安心了。
妈妈觉得他怎么样?我问。
妈妈沉思片刻,说:穿衣的品味,足见他是个Stock Market。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他穿的应该是法国的DANIEL CREMIEUX。
我惊讶于妈妈的细腻。
而且,女儿。妈妈拍着我的手背说,汪洋,绝对不会是一个爆发户。他应该出自名门望族。只有这样出身的人,才会懂得这样细致而自然地穿出自己的贵族气质。你比当年的妈妈有眼光哦。
好象男人在我的眼里,都是一样。汪洋的魅力,我从来不曾留意。
一个男人的相貌并不是最重要的,但是他的气质、气度与才华,将决定他的一生。他是一个不错的人选。妈妈继续说。
我只是笑。妈妈,对我来说,只要你们觉得可以,那么我就可以了。男人,对我而言,已经毫无意义。所以,我很开心,因为得到你们的认可。
若初。汪洋突然来,夜色中的他笑得那么安静。我第一次看见他的眼睛,竟然那么沉静。他是不是我一辈子可以依靠的人?是不是,只要把我的手交到他的手心里,我就可以放下人生所有的烦恼?
他向妈妈颔首。妈妈也只是微笑,然后转身离开,剩下我和他,两个细长的人影在月光下安静地依靠。
妈妈说得没错。他穿着剪裁合体的全毛西服,衬衫以天蓝、米白及藏青组合出精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