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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说得没错。他穿着剪裁合体的全毛西服,衬衫以天蓝、米白及藏青组合出精细的条纹、条格及小型精致提花。颈部斜双扣设计,穿着时更加挺拔。他是那么一个会修饰自己的男子。可是,为什么偏偏爱上我?可是我不会问他。
汪洋说:若初,我想先带你去见我的父母。我想他们一定会喜欢你。
显然,他和爸爸聊得愉快。可是,我讨厌我的爸爸。一个得到爸爸欢心的男人,会不会和他一样?
若初,好么?汪洋问。
我说:我不会哄老人家开心。
知道么?汪洋握我的手,然后说:每个人要为争取自己的幸福而努力。我不希望你放弃。
我只是淡淡地笑。汪洋,我不会爱你!可是,我仍然要说:汪洋,谢谢你!
汪洋微笑地望去,而我逃离他的凝视,站起来走向愈发黑的夜色之中……我不会让你入侵我的灵魂。哪怕不是爱情!
第二日,爸爸叫我去他的书房。记忆里,那个书房,好象只有犯错的时候,才会被他叫进去。
我看着窗外的阳光,习惯地沉默。
爸爸问:你了解他吗?
我说:了解需要时间。
他说:那最起码的了解呢?
我知道他说的无非就是家世,就是背景。我讨厌他的赤裸裸,因此依然保持沉默!
昨天晚上,我就叫人帮你去查了他。这是他的所有的资料,你自己拿去看。爸爸把一袋子的资料推到我的面前。
我只是漠然地看着那黄色的袋子。我想我不会打开看。我也不需要看。与其说帮我查,不如说帮他自己查。对他来说,我们所有的一切都要等待他的设计。他创造了我们,就有权利为我们设计人生的路。因此,看与不看有什么区别?
爸爸在我离开的时候,嘱咐:看完了,就处理掉。
我点头,然后离开。我听见他拿起烟斗,开始抽他的雪茄。“哧——”这样动听的声音,不知道迷醉多少女人。我没有回头,径直离开这个让人厌恶的男人。
由于汪洋的助理打来电话催促,我们在两天后就回家,连若曦都不曾来得及见。
汪洋将我放到我家楼下,都来不及上去,就开车走。
我上楼,打开想象中满是灰尘的家,可是竟然一尘不染。已经一个月没有住人的房子,竟然那样干净。推开房间,雪白的墙,新蓝的窗帘,乳白的床,海蓝的被单,被单上是两只可爱的海豚在亲密地拥吻;阳台上,一张枯黄的摇椅,一张枯黄的藤桌,四只黑色的咖啡杯……这样梦境般的房间,是汪洋的杰作么?
我打开手机,给他发两个字:“谢谢!”
谢谢你,汪洋。谢谢你,那样地容忍我活在另一个世界里!
第二十二章 一个人的时候,适合思考
大病初愈,需要调养。晚上,我只坐在阳台上,看看报纸,还有喝喝茶,连咖啡都被放了起来。早睡早起,日子就这样规律地度过。失眠,也是无法避免的情况。我会对着电脑,写许多的日记。可是,每一篇都被搁置。我不会发给卿卿看。这样的纠缠,也是伤害。我们都要过新的生活了。因此,让彼此就这样若有若无地存在。
一连几日,都不曾见到汪洋。偶时,开始翻看寂寞的手机,没有人会想起我。我把手机扔进了抽屉……
电视与电脑,陪我度过这些孤单的安静的日子。打开电视,看见了黄小书。她是娱乐节目的主持人,已经很有名,替她高兴,也替她担心。混杂的娱乐圈,还有那些贪图美色的男人,对她们虎视眈眈,又善于玩弄手段。希望她和他的一段婚事,可以走得久远一些。电视上的她,美丽依然,可是——始终,我都无法把她和那个儿时那个小女孩联系起来。真的是丑小鸭变成了美天鹅。
对她,我多少还是感到抱歉。谁让我先遇上了梁卿卿。人生的际遇也讲究先来后到的。是不是,我也应该约她出来,好好地聊一聊,算是对我与她的那一段是非一次最后的清场?
于是,打她的电话,可是接电话的已经不是她,而是她的助理,然后把手机传到她的手里。
她说:什么事?
好遥远的声音,使得我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比较好。
恩……有空出来喝杯咖啡。我说,是小心翼翼。
她说:我很忙,基本上没有什么时间。有时间,就去蜜月旅行了。
我“哦”了一声,然后匆忙地挂了电话。
这会是我最后一次打电话给她,我只是想要表达我的歉意。可是我分明从她的声音里听到了她对我的所有希望的幻灭,所有渴望的消逝,因此我对她来说已经毫无意义。因此,不会再有痛的感觉。因此,我不必再为过往种种而感到遗憾。
轻落双肩,一下子就轻松下来。
我是一个在感情上相当糟糕的人。
记得Ran曾说:若初,你实在是一个被动的人。默默地付出,然后被动地拒绝与接受,你不知道你这样的性格会伤害到很多人。而你懦弱因而常常选择逃避。被你爱,或者爱上你,都不会是幸福的事。
我说:我有那么糟糕吗?
她那时候笑,然后说:你总是想着不要伤害身边的人,可是偏偏就伤了每一个人。
伤害了么?
第一个是黄小书,不爱她,但却用她来拯救你对梁卿卿的感情。你不是很自私么?真正的爱与责任地呵护,始终差那么一点距离。第二个是汪洋,不爱他,你也用他宣泄你对梁卿卿爱的疼痛,可是你以为疼痛的只有你一个人么?第三个是梁卿卿,你爱她,可是你从来不主动表白,甚至用另一段情来逃避,她爱你却看着你与那么多人的暧昧不清。她逃避是因为你是那么不可靠,你的怀抱及不上一个男人的宽大和温暖。
我有那么糟糕么?可是为什么你还要和我在一起呢?
因为我不会爱上任何人。她轻蔑地看了我一眼,说:有时候,我觉得自己不做演员真的可惜。
她的话,让我沉思。她分析得相当精准。还有第四个是郑怡然,我不爱她,可是与她朝夕相处,用她来替代梁卿卿的存在。这是不是对她来说也是一种亵渎?
在爱情中,我用四个字形容自己,那就是—— 一塌糊涂。
不过我会一桩一桩地处理,只要不再有人为我而神伤,我就不会再疼痛。
一个人的时候,适合思考。
我找怡然的电话,打过去,已经变成了空号。变成了空号,没有通知我。那么多年都过去了,一定早已忘记。而她的Q号,我想也一定早就换了吧。她在我好友栏里的昵称已经变成了“此号已封”。这个来自云南的女孩子,总是淡淡的,淡淡地,不动声色地做她想做的事情,而我们既无法预知她的下一步,也无法影响她的下一步。
我曾经告诉Ran有这样一个女孩子。
Ran说:幸好这样的女孩子没有爱上你,否则她会不顾一切地争夺你。
她身上,的确有一股惊人的力量,深深地吸引着人。我说。
Ran说:你爱她么?
我……我只爱梁卿卿。我说。
Ran笑,说:爱上你,或者被你爱,到底是不是幸福的事?
到底还是不幸吧。因为现实里没有幸福过。
对Ran的分析,我很感谢,她帮我看清了自己。Ran,是一个心理学专家。当然她没有告诉我,是我在她的电脑里看到她的博客才知道的。
心理学家,是很可怕的人物。你在她面前,完全地透明,甚至她知道你下一步会做什么。这样无法挣扎地被束缚,是不是太可怕?那时候,住在她家的时候,我常常偷偷地看她,而她总是回头微微地笑,那是她的武器。
Ran,现在在做什么呢?这样想,不应该算是一种思念吧?!
第二十三章 就像一场鸿门宴
汪洋,终于抽出空来,带我去买衣服。
汪洋说:明天晚上的那个家宴,很重要。长辈们都要来,所以……你一定要惊艳全场。
男人的虚荣统统相似。
依着他,反正我也是许久没有买衣服了。他帮我挑,然后我试穿,然后帮我看。我在镜子前,看镜子里那个小女子第一次接受一个男人的呵护与欣赏,竟然那么自然。与他的目光瞬间碰触,然后滑过。我看见他一撇嘴的笑,我低头。他上前,然后握住我的肩,轻轻地说:真的很迷人。
我笑,想起Ran叮嘱我的话:千万不要被男人的糖衣炮弹而哄倒。随时,做有个头脑清醒的女人,驾驭自己的美貌与智慧。
汪洋说:把这款的三种颜色都包起来。
然后,我们去买包和鞋子。买完回来,已经11点。
汪洋把我送到楼下,说:好好休息,我明天来接你。
我很感谢他从来不强行要求留宿家中。我想我至少目前无法接受男人健硕的身体。他看着我上楼,然后亮起家里的灯,他的车才启动,然后离开。
夜色中,我看着他的车,慢慢地远行,渐渐地消逝……回头看见自己的房间里那样用心的布置,眼睛突然潮湿……
我感动了,为这个男人。可是感动不是爱情。
还有Ran,我其实应该感谢她教了我那么多。因此,我要送她一件我今夜挑给她的衣服。我要打电话给她,掏出手机一看,竟然有13个未接电话。翻开一看,都是Ran。
回拨,很久才有人接。
是Ran。她说:睡了么?
我说:没有。买了裙子,在试。
她说:我也想试。
我沉默。她说:来开门。
电话还在手里,打开门,她已经在眼前。
昏暗的楼道,她疲惫的笑,我看着突然心疼。
领她坐到阳台上,给她泡一杯茶。她只是沉默,然后看着我做好一切。她点上一支烟,慢慢地吸,在烟雾的吞吐间思索。
这几天,我失眠了……她说。
我拔了她的烟,说:那还抽烟?
那你为什么不问为什么会失眠?你害怕我给你的理由和你有关系?她问。
我看了她一眼,说:你看穿了我的一切,我说与不说有什么不同么?
失眠与你无关。认识你以前,我就常常失眠。你住进我家的那一个月,是我睡眠最好的一个月。现在,很怀念……
我浅浅地笑,双手磨搓我的裙子,然后抬头说:看见我的房间了么?是汪洋特地为我布置的。世界上只有两个人为我这样默默地做过,一个是梁卿卿,一个是汪洋。我想不会再有第三个人了。
是的。Ran,无论你爱与不爱我,我都要很清楚地告诉你,我们不可能了。因为你是那么了解我的缺点——被动,你想主动地靠近么?对不起,Ran,对不起,我只爱梁卿卿。
她一直看着我,看着我,然后抿抿嘴,说:我可以喝些酒么?
对不起,我自那次病后,就丢了所有的酒。戒烟,戒酒,戒去女人!我坚定地说,第一次那么明确地拒绝一个人。
OK。我这就去酒吧。她起身,径直走。是威胁我么?我该怎么做?即使作为朋友,我也不希望她出任何的事。可是,我的手却没有伸出去拉住她。
她走到门口又折回,走到我面前,把一个信封塞到我手里,说:我想你以后再也不会把钱塞进我的垫子下面了,是吗?
她吸了吸自己的鼻子,说:是我不好。说好不谈情。对不起,再见。
这一次,她没有回头。我听见她的脚步声,那么匆匆地逃离。我听见她汽车的声音,渐渐地远去,消逝在夜色之中……
我只能对着眼前的黑,说:对不起,Ran。今天失眠的,不会只有你一个人。对不起,Ran,是你教会我决绝,我却拿她来对付你。对不起!
参加汪洋家的晚宴前,我被汪洋带到了他朋友的一个影楼里,特地请了造型师帮助设计一切行头。
汪洋说:我们家人喜欢书香门第出生的女孩,你正好有书香气质。外形上还要装扮下。
足足从下午三点弄到六点,站到镜子面前看自己。
造型师介绍:白色主体的晚礼服和黑色天鹅绒质地拎包搭配,黑白的经典对比突出高贵简约情调,也更彰显您清秀典雅的气质。
汪洋满意地点头。
到他家,尚未进门。他母亲已经站在门口,是迎接我还是审核我?我看见她的眼神,充满了挑衅。她朝她的儿子微微地一闭眼,是不是表示暂且过了第一关?进了门,迎面走来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据汪洋介绍是他的舅父。他给我出的难题,是跳一支最简单的双人舞。
他高我一头,我正眼前看,可以闻到他粗重的鼻息,满是雪茄的味道,令人不堪忍受。他却还要与我对话。
他说:曾小姐,舞跳得不错。不晓得还会跳其他什么舞?
我忍着他满身的雪茄味,说:还会拉丁。
是热舞哦。他打趣,说:经常跳么?
我知道他的用意,他们恨不得是我能跳《天鹅湖》,恨不得我还会钢琴、会拉小提琴。可是,我很想告诉他,我会跳贴身舞,我会跳钢管舞。下次,我要去酒吧找份工作。但是,还是忍住,只说:我准备去找份工作,是教小朋友跳拉丁。
他意味深长地“哦”了一个字。
第三道门打开,看到一个酷似汪洋的老头,我想一定是他的父亲。他见我,就温和地笑。
他说:嫁到汪家,总要有许多的付出,可能没有你想象中那么简单和纯粹。你做好准备了么?
汪伯父,我很宿命。我说:我遇到了他,就这样简单。
他还是慈祥地笑,然后问:汪洋,是我们家的单传。他被长辈们宠坏了,因此我们所有的人,都希望他可以找一个能照顾好他的女人。
我想这是汪洋今天为什么要把我打扮得这样成熟的原因。汪家要找的是一个可以辅佐汪洋的女子。而我,显然合不了老头子的要求。
可是老头子却偏偏要说:他总有许多的不足,你愿意嫁给一个所谓的太子爷么?
沉默,我们都在思考。
我说:每个人都不是一个完整的圆,他有缺口,我也有缺口。而我们合在一起,或许可以变成一个人人期盼的圆满。
我看见老头子的眼睛豁然一亮。我用我的美貌说服了他的妈妈,用我的舞姿说服了他的舅父,我用我的睿智征服了他的父亲。
老头子点点头,然后取出一挂项链,说:这是我们家的祖传饰品,共有两块是一对。一块戴在汪洋的脖子上,这一块就送给你!
吊坠是祖母绿的宝石,很漂亮,也很昂贵!我接受,这是他们家对我的肯定。这是我接受另一种爱情的开始。我想我需要这样彻底的改变。
步入晚宴的礼堂,我看到了那么多的达官贵人、商贾名流,当然还有梁豁义和黄小书。汪洋牵着我的手,穿过人群,一一介绍给他的长辈们。
我实在是不会讨人欢喜,只是沉默地站在汪洋的背后,像一个小女人,受到他的庇护。
汪洋的妈妈,在我耳边轻轻地地说:你要小心哦。这里有许多的女人,都希望成为汪洋的太太。
这是个有趣的妇人。我只是淡淡地笑。我想在姿态上,我已经赢了那些女人。至少,我没有那么处心积虑地想要争夺汪洋。汪洋,对我来说,是那么可有可无的人。可是,骨子里再这样认为,我还是要对他的妈妈说:谢谢提醒。
于是,老太太要带我走。汪洋牵着我的手,始终不肯放开。他妈妈说:儿子,我只是带她去认识一下我的朋友。可以吗?
汪洋沉默了一下,然后笑说:那要好好地照顾她!
汪洋妈妈带着我走向那些太太们的时候,我看见一个女人已经迎上来。她挽住老太太的手,叫:妈——又要喝媳妇茶了。
老太太介绍给我认识眼前这个穿着高贵的女子,说:这是汪洋的第三任太太雅文,你可以叫她三姐。
三姐?我错愕地望着她们俩。真的是晕倒,难道我是四姨太?
雅文连忙解释:我们已经离婚了。现在只是有生意上的往来。
他妈妈更是离谱地介绍:雅文很能干,帮了汪洋不少的忙。你可以和她聊聊,好好地了解汪洋,有助于你们日后的相处。
我有一刻的晕旋,但是很快就调整好自己,听她们谈论那样饶有兴致地谈论汪洋,我悄悄地撤退,退到洗手间,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努力地张开笑容。笑起来,笑起来,那么美丽的脸,可是依然僵硬的线条。脖子上,那块贵重的祖母绿宝石,是不是已经将我套进了汪家?我是不是要和这样一个男人,一辈子就这样生活下去?
我掏出手机,却不知道该打给谁。真是可悲!
怎么?想打电话给情人么?偌大的洗手间,黄小书的声音突然冒出来,吓了我一跳。我抬头,看见镜子里的她站在我的身后,是一张美丽的扭曲的脸。
我沉默,把手机放进了包里,要走。
她拉住我的手肘,然后是讽刺地笑,说:心里愧疚啊?见了我就想走?
我依然沉默,无话可说。
可是我知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