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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无业游民后,我彻底成了我爸的敌人,这个家再也容不下我了。听说北京聚集了一帮像我这样热爱演艺事业的人,我想也没想,偷了家里几百块钱,买上一张火车票就跑到了北京,成了一名“北漂”。
我到北京时,北京刚刚繁衍出了一个特殊阶层的女人群,她们年龄在20~30岁之间,长得美丽、聪明,具有天生的悟性和灵性,似乎生来就是个艺术家。她们前赴后继地从五湖四海云集到北京,像化妆师似的,把灰色的京城打扮得花团锦簇,分外妖娆。
我就是这群化妆师中的一员,正试图用我的天生技艺,让这座美丽的城市变得更加光彩夺目,靓丽迷人。我像只骄傲的白天鹅,行走在北京宽敞明亮的大街上,每走一步,我都觉得自己离梦想更近了一步。
正像本篇开头所说的那样,为了明星梦,我在北京自己租房,四处活动,漂在各种文艺场所,混迹于摄制组、电视台、展览会、首映式、发布会,我乐此不疲地奔波着,可半年下来,却一无所获。
为了生存,也为了能存下一些钱供将来考电影学院之需,我只得去了一家影视公司,给公司的老板当秘书。我也是没办法,本来像我这样胸怀大志的人,是不屑于给这种皮包公司所谓的“总裁”当秘书的。
说起来,我的运气还是相当不错的。本来,他们招秘书的条件写得很清楚,要求大专以上学历并有实际工作经验,这两样我全没有,可他们的老总就是看上了我,后来我才知道我与那些应聘者相比,最大的优势就是我的天生丽质——老总看上了我的长相,于是就破格录用了我。
当初我并不知道这些,如果知道了,我是不会给这个老色鬼当什么秘书的。不过,现在想来也应该“感谢”这个老色鬼,若不是他选中我做了秘书,那个月的房租我真不知道该到哪儿找去,恐怕早被房东赶到大街上去了。
在这家公司干了几天,我全明白了,他们哪里是什么影视公司,根本就是一个打着影视公司的幌子专骗我们这些到北京寻梦的少男少女的。他们在招聘启事上写着“某某剧组招男女主角各一名、配角若干名”,其实在收了报名费及数目更为庞大的培训费后,他们就会卷起铺盖逃之夭夭。
我在这个骗子公司干了半年,就为逃避那些受骗“明星”的讨债而随“老总”东躲西藏地换了起码三次“办公地点”。每次逃跑,我都有一种深深的自责,觉得自己有义务站出来为这些受害者说话,但每次迫于生存的压力,我都忍下了这口气——我总不能自己砸自己的饭碗吧!
他们为我开的工资很诱人,靠着这笔工资,我得以过上了白领一族的生活。不过我并不满足这种生活,我暗暗发誓,只要攒下够上电影学院的费用,我就离开这家骗子公司,从此洗心革面,做一个有良知的人。
要不是后来发生的那件事,让我过早地离开了这家骗子公司,我差点就存下了一笔去电影学院读书的费用。
至今仍忘不了,那是一个初秋的晚上。那时天气刚刚转凉,落叶片片坠落,路上行人在风中匆匆忙忙行走。那天加班,忙完后看表,已是晚上7点45分了,“公司”里只剩下了我和裴亚伟。我正要走,裴亚伟要请我去吃顿饭,说是作为我加班的奖赏。
我也觉得有些饿,便随他去了。本来,加班的日子常有,加完班被老总请去吃顿饭也是常事,都是工作上的事,我根本不会为此设防。我去洗手间略作打扮,便随他步行着往不远处的一家饭店走去。路过一家音像店,我听到里面传来一首好听的歌曲《晚秋》。这是我喜欢听的歌曲,一边走一边听,不觉心情有些忧郁。
迷迷糊糊中与裴亚伟走进了一家颇上档次的饭店。裴亚伟要了一瓶干红,他本来是喝白酒的,但为了陪我,也喝起了干红。席间,我去了一趟洗手间,回来后喝完最后一杯干红,发现头有些昏昏沉沉。后来就随斐亚伟上了一辆出租车。
我不知道,裴亚伟是怎样将我弄到他的房间里,我也不知道裴亚伟是怎样强暴我的,我只知道我醒来的时候身上一丝不挂。裴亚伟还在呼呼大睡……我又羞又怒。
这个挨千刀的,竟然在我的酒中下春药从而夺去了我的处女之身。我正欲起身报复他,不想他却在这时醒来,紧紧搂住我不放……
就像那些被他骗了的女“影星”一样,从那以后,我再也找不着他的踪迹了。
用了几个月时间,我才差不多把裴亚伟那个老杂种给我留下的那块伤口舔平了。这时我发现我的钱也快用完了,我知道自己又得找个工作了。
由于我在一些影视培训公司留过个人资料,终于有一个穴头打电话找我,让我拍一个内衣广告。
对于一个初闯影视圈的新人来说,这是很有诱惑力的。因为一个有影响的广告,同样能捧“红”一个人,所以,拍这样的广告也是许多漂亮女孩所渴望的。进入工作室后,穴头让我换上一套紧身体操服拍照,说他要把照片送给客户看,对方满意了这事才能定下来。
明星梦园我不想从后面看孔雀开屏(4)
尽管体操服是低胸的,能够看到一大片洁肤,但这样的暴露仍不能使穴头满意,他上前一步揪住我的领口用力往下一拉,我的胸罩露了出来。我本能地用手捂住胸口,对方却生气了。他说厂家做的还有丰乳产品广告,这么不开放,让我怎么为你向客户争取角色?我只得忍羞顺从,没想到我的“配合”竟使对方得寸进尺,后来那家伙干脆伸出手指,插进了我的胸罩里。我一时羞辱难当,猛地推开那双脏手说:“放开,我不拍了!”不料穴头却振振有词地说:“不摸一下,我怎么知道够不够丰满,你既然想当好演员,就得能放得开,该牺牲
时不牺牲,将来导演让你演床上戏怎么办?”这家伙还进一步诱导说,“你知道很多刚入道的女孩是怎样接近穴头和导演的吗?上床!这样才能抓住机遇,不少人现在还成了大明星呢。”这话听得我胆战心惊,我退让着,对方却一边说一边往前凑,我一阵慌乱竟坐在了地上,穴头顺势压在我身上,手不停地乱摸着,嘴里说:“我喜欢你,做我的女朋友吧……”显然,这家伙与公司老板裴亚伟是一个货色。我气不打一处来,不知哪来的勇气,猛地给他一个耳光,没等对方晃过神来,我已走出了工作室。我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行走,
就在这时,我遇到了一个人,一个我曾经非常熟悉的人。当他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惊讶得像做了场梦似的。这个人不是别人,他就是我的同学马晓军。我之所以会吃惊,是因为没想到会在北京遇见他,更没想到他来北京的目的是为了寻找我。
马晓军已经来北京找了我整整半年了,几乎就在他绝望地准备放弃寻找时,却在木樨地意外地碰见了我。那天,我去木樨地应聘,在过天桥时,听见一个人喊我的名字。
高中时,马晓军给我写过几封信,都被我退了回去,但这仍没有打消他要和我好的决心。因为被我拒绝,他的心情一直不好,对学习也不太用功,结果也没有考上大学。
当局长的父亲帮他安排一个上好工作,在市政府工作的某官员又看上了马晓军,想让他做乘龙快婿。马晓军的父亲是求之不得,可是,马晓军怎么也看不上那个胖胖的女孩,为了推掉这门婚事,马晓军也绞尽脑汁,想尽各种办法来逃避,最后见实在躲不过去,索性也像我当初那样,与父母不辞而别,来到了北京。他发誓要寻找到我,与我私订终身把生米做成熟饭。
站在天桥上向我叙说完了自己的经历后,马晓军不禁拉着我的手,激动地说,“晓晴,我终于找到你了,这不是做梦吧!”
这当然不是梦。现在,马晓军就在我的面前。讲完了自己的故事,马晓军把我拉到一家咖啡馆坐下,急切地让我给他讲一讲我在北京这段时期的经历。见他这么多年过去了,仍然对我如此痴情,我也有些感动,便跟他讲了来北京后的一些经历,当然,我是不会将失身的事告诉他的。
听完我的故事,马晓军为我对理想的不懈追求而感动,他从怀里掏出一张银行卡塞到我的手里,动情地说,“晓晴,这些钱够你上电影学院的了。你就放心地去读书吧,一切有我在,我会帮你圆明星梦的,请你相信我,我会为你而付出我的一切的。你知道吗,从小学起我就喜欢上了你,只是一直没敢说出口,现在我不能再胆怯了。我要大声地对你说:我爱你!”
我望着他,愣住了,竟说不出话来。从小到大,还没有一个男孩子向我求过爱,我想大概因为我长得太漂亮了,他们都不敢向我求爱。而此时此刻,马晓军却用这种方式向我求爱,我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马晓军告诉我,他打算在公主坟附近开一家摄影棚,问我这个主意怎么样。我知道马晓军从小就对摄影感兴趣,只是北京的房租太贵,没有一笔资金是行不通的,但是为了不挫伤他的积极性,我还是说,这个主意不错,等哪天摄影棚开张了,先给我来个写真集吧。马晓军乐了,那还用说。与晓军分手后,我们有一个多月没联系。我在想,他之所以这么长时间没呼我,很可能摄影棚没办起来,或许办起来了,生意却不行,他没脸见我。终于在一个冬日下午,我闲得无聊,给他打了一个电话。他说北京的房租太高,虽说摄影棚开张了,但是条件很简陋,所以一直没好意思打电话给我。我说这没什么,万事开头难嘛!他说如果有空的话,欢迎到他那儿坐坐,顺便搞一套写真集。
那天北京下着雪,天阴沉沉的十分寒冷。我按照马晓军电话中留给我的地址来到了公主坟。原本以为影楼会暖和些,不料里面的温度和外面差不多,只有一个身着厚厚棉衣的服务生站在前台。只穿一件外套的我冻得直发抖,不停地跺着脚。不一会儿,晓军从里面走了出来,冲我笑了笑,欢迎大驾光临。
一个月没见,马晓军比以前瘦了许多。寒喧了几句,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将我让进了摄影棚。棚里除了几台摄影机外一无所有,更加阴湿寒冷,我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就在我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一件棉大衣从背后披到了我身上,“屋里冷,你先暖和一下,等一会再开始。”说完,他又拉来一个电暖器,放在我的身边。
半小时后摄影棚暖和了许多,他开始调试镜头。整个拍摄过程中,他很少说话,我们之间的交流几乎是用手势来完成的,包括我在灯下摆造型、试服装这样难度很大的细节,他都可以用手势准确地表达出来,让我生出些许敬佩。而且我发现试衣间里还点着一个红彤彤的电炉,换衣服的时候少了些罪受,多少让我感到一丝温暖。
明星梦园我不想从后面看孔雀开屏(5)
第二天下午就接到晓军打来的电话,他告诉我照片已经全部洗出来了,问我什么时候有空,要亲自交给我本人。
晓军是个很深沉的人,而我是个爱说爱笑的活泼性子,我在滔滔不绝地说,他在一旁听,偶尔插一两句话,却恰到好处,我们谈得很默契。那天我们一直很开心,可是当我问到他的摄影棚为什么那么冷的时候,他却沉重下来。原来他虽然在几次摄影大赛上得过奖,却由
于不是科班出身,而一直进不了主流摄影圈,影楼目前属于一直惨淡经营。我逗他开心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可是看得出他还是很担心。
那天我要付他账,却被他拒绝了。他郑重其事地对我说:“现在我没钱,可是我相信不会一辈子这样的,我的目标是3年内在北京买一套带摄影棚和花园的别墅。”
他离我的拍摄基地很远,可约会的地点总是定在离我最近的地方,而他却经常要倒好几路公交车。每次见面前他都要叮嘱我一番,不是注意安全就是多穿点衣服等等,我和他开玩笑说怎么像个老太太,他也自嘲地说他这个人长得丑,只好拿温柔来补了。
老天有眼,我总算成了电影学院里的一名学生。
我感到好幸福,要知道,我在北京和北漂一族的几个女生在一起住了一个月,她们也是来报考电影学院的,但一直没中,为了圆明星之梦只能在北京寻找别的机会,跑龙套的、靠坐台生活的各种各样的都有,大多数人最后还是没有圆到明星之梦,却耗尽了美好宝贵的青春,回老家嫁人去了。小雪是北漂族中资历比较长的一位,我认识她时,她已经28岁了,皮肤有点干涩,眼睛无神,她对我说她当北漂已经8年了,她拿出她20岁时照的照片,我看到当时的她与现在简直是判若两个人,那时的她婷婷玉立、楚楚动人,她伤感地对我说:“当明星要靠命的!”
一进入电影院不到两个月,我就接拍了一个广告。那天下课,我正打算回宿舍,一家中介公司的李先生找到我,他说:“我们现在接到一个广告片要拍,要拍两天,一天5000元,客户的要求和你的身材和气质条件较适合,你认为你可以拍片子了吗?”
我说:“试试吧。”
第二天他带着我去试镜。试镜过程较简单,在一个办公室的大厅里,一部摄影机和一个摄影师。同时来试镜的还有三个人,说是试镜,其实就是要求我们每个人在镜头面前介绍自己。我说的还算顺利。但对能否录用,我心里还没底。
当晚我在宿舍看电视,心里却想着白天试镜的事,想着想着,我索性将电视关了,一个人躺在床上蒙头大睡。我躺下不久手机骤然响起,原来是李先生叫我,他告诉我,那广告决定让我拍了,让我明天去摄影棚。
听到这个消息我很兴奋,都快要叫了起来了,我的天,我要发财了!
那天我们是下午3点到达摄影棚的,摄影棚里的气氛和上次试镜大不相同了,里面有两部摄影机,两个摄影师、一个导演、四个场务(布景、灯光等)、一个化装师和一个助理化装师……好些人都在忙碌着。我坐下来后首先是化装师为我化装,在脸部打粉底、上彩妆……一直忙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才化装完事。
导演是一位40岁左右的男人,黑黑的脸,像所有的导演一样,下巴留着胡子,脸上很少有笑容,可能是要保持导演的威严吧;他匆匆向我交代了几句就说,开始吧!
顿时,房屋里的灯光都打开,强烈的光照得我有点晕,接着看到这么多人看着自己,就紧张了起来,感觉到自己的表情有点走位,控制不住,现在才想起老师说过的话,演员要做到忘我的状态不是很容易,现在我才感觉到自己的训练远远不够。
李先生是有经验的经纪人,在关键时刻,他给我做心理上的指导,让我在尽可能短的时间内调整好状态。第一第二次试拍都不是很满意,导演和摄影师的态度开始有点恶劣起来,说话的口气也没有原先那样和善了。李先生在旁边协调,让整个拍摄的气氛变得和美起来,我现在才明白一个出色的经纪人对一个艺员的成长是何等的重要。
这次广告一共拍了10小时左右,一直拍到凌晨1∶00。广告行业一般是按6小时做一天算,所以我们相当拍了两天,每天我们的收入是5000元,拍完这次广告我的收入将近1万元;虽然苦熬10个小时很累,但对于北漂的我来说,确实是一份不薄的收入,我高兴了整整一个星期;记得这次广告拍完后的第三天我就从公司拿到那笔钱,我捏着厚厚的一匝钞票,高兴得心都快跳出来了。走出公司的门口之后我首先给家里打了个电话,然后打出租车到商业街狂购服装和化妆品,然后冲进美容院叫美容师给我从头到脚都护理了一遍。
电影学院一直以来被称为造星工厂,在这儿机会就是多。在电影学院读书的第二年,我就等来了一个机会。一个剧组挑演员,我有幸被选中做了女配角。虽然是个配角,但我仍然一遍遍背着那仅有的几句台词。我把自己上戏的消息写信或打电话告诉我的父母及每一个朋友和同学,在信中,我兴奋地说:“我的梦想马上就要实现了,我很快就要成为一个名副其实的演员了。”
知道我要做一部电视剧的配角,马晓军自然很兴奋,他抱着一大捧鲜花专程跑到电影学院向我祝贺。然而,我们都高兴得太早了点,电视剧开拍在即,我却突然被告知因为剧情需要剪掉了我演的那段戏。
明星梦园我不想从后面看孔雀开屏(6)
接到这个消息,我伤心得大哭了一场。更让我气愤的是,几天后,我得知,原本属于我的那场戏根本就没有删掉,而是被另一位女同学接去了。后来才听说,这位女同学为了抢到我的戏,竟不惜牺牲色相,跑去与导演睡了一觉。
这件事对我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