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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北漂艺人生存实录-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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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导演看来,每个镜头都要尽善尽美,所以只要有一个群众演员做错了动作,说错了台词,跑快了或是跑慢了,都要重新来。重新来,假如你演的这个角色只是街边的行人也就罢了,最多你再从这里到那里重新走一遍就成,但如果是一些奔跑的、上楼的、追赶的戏,或者是冬天下河,夏天穿袄那就比较惨了。 
  还有一些香港导演,在处理某些镜头的时候,特别喜欢用烟雾。也许烟雾能够制造比较朦胧的气氛,但就是苦了做演员的。摄像机中拍出来的都是很朦胧、很凄美的镜头,但我们在里面就没那么浪漫了,往往要忍受着烟雾的刺鼻气味,还要根据导演的意图做出各样的表情,如果是明星的戏,导演是不会用这样的烟雾的,如果非用不可的话,导演只能帮明星找替身。否则明星就会中途罢演。然而作为群众演员基本上没有什么选择的余地。所以说明星与群众演员之间有着天壤之别。 
  明星们的片酬是我们的不知多少倍,可在演技上,他们也未必比我们这些有经验的群众演员高明多少。他们屡屡背错台词,有时不用导演说CUT,他们自己会停下来,说,对不起了导演,这个镜头重来吧。 
  可是我们群众演员就容不得半分差错,一有纰漏,就会被骂得狗血喷头,有些话很伤人的。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原来中介公司在帮剧组物色推荐群众演员的时候,都号称送来的这些群众演员已经受过他们中介公司的培训了。那剧组里面的人对我们这些群众演员要求也会不一样,稍有差错,他们就要骂人了。   
  斗转星移,前方的路依然凄迷(3)   
  做群众演员就是这么辛苦,接到活后,往往要待上一整天,随时待命,有时连上厕所的时间都没有,而最后拍戏的时间却不过短短的十多分钟甚至几分钟。虽然辛苦,但我仍然喜欢这个工作,它让我体验到了当演员的真实感觉,这个感觉我觉得还不错。 
  我认为,现在无论受多大的苦,都算不了什么,甚至可以说,现在受苦越多,将来尝到的“甜”就越多。谢云也是这样看这个问题的,他最爱说的一句话就是:如果没有苦,怎么 
  会知道什么叫“甜”? 
  记得第一次拍戏时,当晚我兴奋得根本无法入睡,满脑子都是明天面对镜头时我将会有什么样的表现。天还没亮,我就起来了,把自己认为最得体的服装找了出来,浑身上下收拾得干干净净的,一大早就来到电影制片厂门口。 
  没想到这么早竟来了这么多的人,放眼望去,黑压压一片,唧唧喳喳一片,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高有矮,有胖有瘦,有白有黑,有丑有俊。有的神情亢奋,有的则满脸漠然,还有的闭着眼睛站在那儿打瞌睡,虽看不出表情,却可以看出他睡眠不足。 
  我还看见几个光着膀子、身上纹着狮子、老虎、眼镜蛇的男青年围着两个漂亮女孩动手动脚,其中一个唐山口音、面貌凶恶的大胖子还动不动就喊打喊杀。刚开始我以为他们也是群众演员,如果我是导演,我会让他们去扮演黑社会打手或是流氓地痞。就像现在这个场景一样,正围着一个姑娘动手动脚时被一个救美英雄打得屁滚尿流。 
  见我盯着这几个“群众演员”浮想联翩,谢云拉了拉我的衣角,悄声告诉我,这些人可不好惹,他们是靠盘剥群众演员生活的混混,他们会强迫只身到北京的群众演员去住和他们有联系的黑店,还会组织走投无路的群众演员去血站卖血、甚至当小姐…… 
  谢云提醒我别盯着他们看,更别去多管闲事,充当什么英雄好汉,要权当没看到眼前发生的一切,否则会引火烧身,被他们打一顿那可划不来。看着被调戏的两个女孩吓得要死的样子,我真想走过去管一回闲事,可经谢云这么一吓唬,又有些胆怯了。 
  还好,这帮混混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不好太过放肆,闹了一阵,他们就放开了那两个女孩。这时我才敢去仔细打量这两个女孩——刚才被混混围着,我也看不清——她们虽然都很漂亮,但仔细看,个子高一点的那个显得更漂亮一些。 
  见我“色眯眯”地盯着她不放,谢云一脸坏笑,问我要不要把她介绍给我认识一下?我用胳膊捣了捣谢云的胸,让他闭上那张乌鸦嘴,他不但没把嘴闭上,反而还更坏地向我“介绍”个不停。 
  从他的“介绍”中,我知道了这个女孩名叫赵雅芝,与一位港台女明星同名,她是去年才从横店那边“漂”过来的,刚在北京做群众演员没几天,暂时还没找到“保护神”,所以才会受那几个流氓欺负。 
  “这可是个大好时机呀,该出手时就出手吧哥们儿,晚了恐怕就被别人抢去了。花堪折时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呀!”最后,谢云像个过来人似的,语重心长地对我说。“你要觉得她好,那你去折好了,干吗让我去?”我不领情地说。 
  正说着,“穴头”开着大奔来了。在“穴头”的指挥下,我们坐上大巴,向拍摄地点出发。8点不到,我们抵达拍摄地。一下车,我就看到临时搭建的擂台、摄像机、帐篷等很多的拍摄场景和器材,一些人在忙忙碌碌着,一问才知道,他们已经拍了一个通宵了。 
  很快,我和谢云都分到了角色。这部电视剧里需要几个群众演员演流氓地痞,我由于个子高,被选中了。但是,进了场我才知道,剧组并没有为这样的临时角色准备服装,而我把自己打扮得太儒雅得体了,加上皮肤不够黑,导演临时把我撤下了。 
  看着谢云和另外几个群众演员满脸得意地入场排戏,我非常羡慕,同时心中也暗暗埋怨谢云,觉得他看着我穿得这么好却不提醒我,是不是有些不地道?后来想想,觉得也不能怪谢云,他怎么会知道这次会让我们扮演什么角色呢?如果是让扮演一位西装革履的阔少爷,那肯定是会选我的呀! 
  我站在场外耐心地等待着,渴望“穴头”能重新给我分配一个角色。对我来说,不能上场演戏,每分钟都是煎熬。 
  时间过得好慢,直到下午两点多钟,机会才再一次降临。经过漫长的等待,终于迎来了演出机会,我兴奋得不知该说什么好。 
  我分到的是围观群众的角色,按照剧情要求,由谢云他们几个扮演流氓地痞,在大街上调戏一个由赵雅芝扮演的姑娘——因为化了妆,我好长时间才认出她——作为围观群众的我,出于义愤,冲上去解救“赵雅芝”,结果是:被几个流氓地痞痛打了一顿,滚在地上“满地找牙”! 
  第一次面对摄像镜头,我只觉得心扑扑直跳,站在那儿浑身发抖。幸好导演是个不错的人,他并没有喝斥我,而是耐心地给我“说戏”,想着法儿让我放松。我放松下来后,再一次开始拍摄。我在戏中的时间很短,只有四五分钟,尽管如此简单的镜头,导演还是喊了三次“CUT”才算拍摄成功。 
  好像刚刚上台,还没来得及细细品味做演员的感觉,我就下来了。后来,坐公司的大巴车返回市区时,已经是晚上9点多钟了。意犹未尽的我回来后好几天都睡不着觉,独自一个人时会莫名其妙地对着镜子傻笑,想像着电视上的我是不是也这样帅。   
  斗转星移,前方的路依然凄迷(4)   
  几个月后,那部电视剧终于播出了,我特意跑到旧货市场花几十块钱买了台9英寸的黑白电视机,早早等在电视机前。放到由我“主演”的那场戏时,我认了很久才找出哪个是自己,因为我被几个流氓地痞打得满脸是“血”,根本分不出本来的面目了。 
  看着电视上那个因多管闲事而被打得面目全非的倒霉蛋,我觉得很伤心。 
  我突然想起第一次去电影制片厂门口见到几个流氓调戏一个叫做赵雅芝的女孩时的情形,直到这时我才惊讶地发现,原来在真实生活中怯弱的我,却很快就有机会在戏中扮演了一个“路见不平一声吼”的平民英雄形象——这就是演戏对我们的诱惑吧,它可以把生活中看来不可能的事,在戏中变为可能——本来,我是完全可以在戏中满足一下英雄救美的愿望的,可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导演并没有让我把这个好事做到底,而是毫不留情地把我这个平民英雄变成了“满地找牙”的狗熊! 
  这无论对于戏中的我还是戏外的我来说,都是一件残酷的事!而这,对于那个叫做赵雅芝的女孩来说,又何尝不是如此? 
  或许有些让读者失望,我与赵雅芝之间并没有什么故事发生。我只是在做群众演员时见过她几面,虽然曾与她拍过那场让人伤心的英雄救美的戏,但从那以后我们便一直没有机会再“合作”一次。 
  我只与赵雅芝聊过一次天,那是我们在外景地等戏的时候,不知怎么打发无聊的时间,于是我们便聊了起来。那天,等戏的群众演员三个一群、五个一堆地蹲在那儿聊天,我记不得我们是怎么凑到一起的,只记得赵雅芝站在我和谢云面前聊了几句,有人喊她就走了。 
  听谢云说起过,赵雅芝曾经作为“横漂”在浙江横店影视城待过一年,后来或许觉得做“横漂”不如做“北漂”有前途,于是就跑到北京来了。好像我们之间的聊天,就是从这个横店开始的。 
  她告诉我们,横店的群众演员比较“专业”,他们大多是当地的农民。这批“专业群众演员”数量惊人,横店影视城四周就有10多个演员村,上万农民参加过拍戏,跑过龙套的群众演员有10多万人次。参加拍片的有呱呱坠地的婴儿,也有步履蹒跚的白发老人。 
  说起横店群众演员的敬业精神,赵雅芝不禁感叹着说,有一次,某剧组需要三四千个光头群众演员,一夜间,理发店排起长队,第二天,影视城真的出现了三四千名剃了光头的群众演员。若没有一点敬业精神,他们才不会为了那点钱就把好不容易长起来的头发剃掉呢。 
  说到横店群众演员的“专业”,赵雅芝又给我们讲了这样一件事:陈凯歌拍《荆轲刺秦王》时,有个大场面需要上千名群众演员,拍摄开始,全场鸦雀无声。正当陈凯歌下令开机时,竟有一个农民举手高声说:“报告陈导,机位错了!”陈凯歌不相信,让人一检查,竟真的是机位错了。原来,下午3点的阳光从西边照来,机位却放在东边,这样拍出来的脸全是黑的。 
  赵雅芝说的这些事,我觉得挺有意思,于是与她就怎样才能做一名“专业群众演员”及导演如何才能找到好的群众演员聊了起来。 
  赵雅芝正要搭话,突然听见远处有人在喊她,她转过身,见是她的朋友——那个曾与她一起在电影制片厂门口被流氓调戏的漂亮女孩——在朝她招手,于是赵雅芝便离开我们往朋友那儿一路小跑了过去。望着她扭动的腰肢、屁股,谢云不禁咂了咂嘴,垂涎欲滴地说:“好美的妞,好想搞她一次哦!” 
  就在谢云“好想搞她一次”时,我们都没有意识到,赵雅芝被她的朋友喊走后,从此再也没有和我们一起“泡”剧组。赵雅芝像一缕被风吹散的清烟,从我们的视野中消失了,只留下一股淡淡的清香。 
  不过,有关她的传说,不时还会传到我的耳朵里。据说,离开我们这帮整天等戏的群众演员后,为了能争到一部戏的女主角,她在满足了一个导演的要求后,真的得到了那个主角,第二天她就住进了一个电视剧组。 
  在剧组待了一个星期,这一个星期也是她和导演的蜜月。可是,当有一天她醒来时,却发现身边的导演已经不见了,当时她并没在意,可是一直等了好久,也没有见导演回来,她只得起身去找导演,这时才发现整个宾馆里没有一个熟人,偌大的剧组只留下她一个人在这里,所有的房间都已经空空荡荡。 
  她这才感觉不妙,跑到服务台打听是怎么回事,服务小姐冷冷地告诉她,她的那个剧组天刚亮就退了房走了,至于去了哪里,她不知道。赵雅芝疯了一样满世界地寻找剧组,最后终于在张家界风景区找到了在那儿拍外景的剧组,女主角当然不是她,而是一个早就定下来的著名女影星。 
  赵雅芝好不容易才见到这位神秘的导演,谁知导演像不认识她似的,让手下的工作人员把她赶走了,并警告她别再来纠缠,否则他们就要报警!受了这个刺激后,赵雅芝疯了,被送进了疯人院。 
  还有个更离奇的传说,这个传说完全推翻了上面那个传说,按照这个传说的说法,赵雅芝自离开我们后,并没有去争什么女主角,当然也就不会有后面的被导演耍了那些事,更没有被关进疯人院,她其实是被一个神秘的港商包了。这个港商在香港有老婆,但为了能每个礼拜飞一次大陆与赵雅芝见面,港商在北京给赵雅芝买了套别墅,还给她买了一辆红色法拉利跑车,她成了这位港商笼中的金丝鸟。   
  斗转星移,前方的路依然凄迷(5)   
  我不知道该信哪一种说法,因此也就无法判断,现在赵雅芝究竟是进了疯人院,还是成了金丝鸟。照我看来,这两种结局都不大美妙。 
  赵雅芝的命运,并没有影响到我——本来,我们之间就没有任何关系嘛,我仍在做我的群众演员,仍一如既往地做着我的明星梦,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至今我依然是个群众演员,明星梦依然仍只是个梦,依然遥遥无期。 
  谢云不当演员了,他说他对演艺圈彻底失望了。他先告诉我去年,他听说一部古装戏即将开拍,一个五号配角人选待定。通过辗转关系,他终于找到了副导演。见多识广的副导演像集市上打量牲口的马贩一样,仔细、苛刻地检验了他的外观。拘谨和不安甚至还有些屈辱始终笼罩着他,但一想到如果审查过关,先能住进剧组不花钱的房子,又能有了支付购买冬季衣裤的银子,心里就平衡许多。 
  自从那部古装戏的副导演面试之后,他就焦灼地苦苦等待“通知”。一次次想找借口打电话问问,可又担心人家反感反而前功尽弃。手机时刻开着待命,每次铃声一响都为之一振。终于从报纸上得知那部古装戏已去江南拍摄半月,别说五号配角轮不到自己头上,就连八号仅几个镜头的演员也早已名花有主。白白请中介人吃饭不说,精神上的折磨和煎熬才是最大的! 
  如今的他搬出了地下室,在通县武夷花园按揭买了套房子,和他新婚不久的妻子在通县做起了生意——在最繁华的新华大街上,他们开了一家服装店。据说生意不错,每天至少也有上千元的收入。 
  我去通县看过他一次,他留我在烤鸭店吃了一顿饭,临走时还送了我一套名牌西装,他告诉我,这套西装进价就是二三千块钱。这是我最好的一套衣服,我平时很少舍得穿,只在一些重要场合才穿出来显摆一下。 
  与正式演员按集取酬不同的是,群众演员是按工作日拿薪水的。但是,每个工作日大多是大于8个小时的。一般来说,我们的日工资在16~30元之间。 
  除了报酬少得可怜,群众演员也是所有演员中最辛苦的。我所受过的苦,简直数不胜数。不过,若没有受过这些苦,将来怎么好意思拿那10万到15万的日酬劳? 
  换句话说,如果那么容易就能拿到那么高的酬劳,那做大明星还有个什么意思?所以,受点苦那是应该的,不吃苦中苦,哪来的甜中甜,天上不会真的掉馅饼的。对此,我早已有了充分的心理准备。 
  拍电影是很辛苦的,特别是拍武侠片,少不了一些打斗动作,拍一场戏要反反复复打斗好几遍,有时被吊在空中好几小时,每次拍完回到住处,全身就像散了架,胳膊酸酸作痛。最难受的是有时要配合拍摄效果造型,必须去忍受各种东西,那次拍摄时戏中剧情我被仇人踢了一脚,很重,马上口吐鲜血的镜头,要在拍摄前预先口含一种气味不是很好闻而且酷似鲜血的红药水,本来我对鲜血就敏感,加上那药水有股难闻的气味,我恶心得吐了好几次,但最终还是要凭着坚强的意志完成了拍摄。 
  有一次,我在一部电视剧中扮演一名清兵,要从一个台子上往下跳。第一次,我跳得很好,可是导演却告诉我那只是试机,要我重新再来一遍。我只好再次往下跳一遍,然而这次导演不满意,认为没跳好。第三次,我跳好了,可是由于下面垫的海绵太薄,导致我左腿摔伤,至今还留下疤痕。 
  还有一次,导演让我扮演一名冻死在雪地上的战士,一大早就开始,拍我在火车顶上站岗,鼓风机不停地吹,然后来场人工降雨将我淋个透,这样拍了将近十多遍,近3个小时我的身上一直都是湿的。我大病一场,在床上躺了几天才爬起来…… 
  我演过一个小偷。一天,跟着头儿出去做坏事,结果正巧被警察逮着了。于是,头儿被公安抓住了,频频向我们使眼色,让我们快逃,以便通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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