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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局面自始即然,亦并非自周王室东迁,四裔异族乃始交侵而入中国。【此观上篇论周人封建真相便知。】
蛮、夷、戎、狄亦非四种绝不同的民族,故蛮夷可兼称。【楚武王自谓“我蛮夷也”。】戎狄、【管仲云:“戎狄豺狼。”魏绛云:“戎狄荐居。”】夷狄、【燕策有“北夷”。】蛮戎,【春秋有“戎蛮子”。】皆可兼称。
诸夏与戎狄亦多种姓相同,如晋献公娶大戎狐姬,【生重耳晋文公。】又娶骊戎女骊姬,则戎有姬姓。【时人谓“同姓相婚,其生不蕃”,遂以晋文公为异征。又齐灵公有戎姬。】又有子姓。姜戎自称四岳之后。【左传襄公十四年。】国语富辰曰:“庐有荆妫”,【韦昭曰:“庐,妫姓国。荆妫,庐女,为荆夫人。” 】春秋称庐戎,【楚灭之,为庐邑。汉置中庐县,属南郡。】是戎亦有妫姓。左传子鱼曰:“任宿、须句、颛臾,风姓也,实司太皥与有济之祀以服事诸夏。”则此诸族,当时亦目为夷,不与诸夏伍。
华、夷通婚,尤为习见。【周襄王娶狄后。齐桓三夫人,曰王姬、徐赢、蔡姬。徐则当时目为夷者。晋献公娶戎女。已见前。晋文公娶叔隗。以季隗嫁赵衰,生子盾,隗系北戎姓也。潞子婴儿之夫人,乃晋景公姊。吕相谓:“白狄,我之婚姻。”越襄子姊为代(北狄)王夫人。狐犯为晋文公外舅,其子狐毛、狐偃、偃子射姑、即贾季,晋乱仍奔狄。】
因此华、戎联盟之事亦屡见。【肴之役,晋有姜戎。鄢陵之战,楚有东夷。齐、卫、鲁、鲜虞联师伐晋,尤著者,则如申、缯、西戎联师杀幽王。】
所谓诸夏与戎狄,其实只是文化生活上的一种界线,乃耕稼城郭诸邦与游牧部落之不同。
当时华、戎分异,自生活上言,则如姜戎氏云:【我诸戎饮食衣服不与华同】是也。【左襄十四年。】自言语上言,则如姜戎氏又称“言语不达”,史记由余“其先晋人,亡入戎,能晋言”是也。自礼服上言,则如平王东迁,辛有适伊川,见被发而祭于野者,曰:“不及百年,此其戎乎?其礼先亡矣!”孔子曰:“微管仲,吾其被发左衽矣!”是也。自战事上言,则如郑人与北戎战,曰:“彼徒我车”,是也。凡此诸别,言语一项似不重要。
齐、楚南北方言即不同。至生活、礼服诸端,其重要关键,实在耕稼与游牧之别。故曰:“狄之广莫,于晋为都。”【左庄二十八年。】又曰:“戎狄荐居,贵货易土,土可贾。”【左襄四年。国语谓“与之货而易其土”。】
惟其为耕稼的社会,故有城郭、官室、宗庙、社稷、衣冠、礼乐、车马、货贿,此则为诸夏。惟其为游牧的社会,故无上述城郭、官室诸文物、而饮食、衣服种种与诸夏异,而成其为蛮夷戎狄。
耕稼与游牧,只是一种经济上、文化上之区别,故曰:诸夏用夷礼则夷之,【如春秋僖二十七年杞桓公来朝,用夷礼,故曰“子”。杞乃禹后也。】夷狄用诸夏礼则诸夏之。【如楚自称“蛮夷”,其后与于中原诸侯之会盟,盖不复有以蛮夷视楚者。】
西周封建,本为一种耕稼民族之武装拓殖。【此已祥前篇。又乐记谓:“武王既克殷,未及下车而封黄帝之后于蓟,封帝尧之后于祝,帝舜之后于陈,下车而封夏后氏之后于杞,封殷之后于宋。”盖耕稼城郭之国,本已先周而有。周人不能尽灭之,以与周之诸侯并存;在而此诸邦亦力不敌周人,认为共主,以天子礼奉事之。】
除却错落散处的几十个【乃至百数十个。】城郭耕稼区域以外,同时还存有不少游牧部族纵横出没,只不侵犯到城郭诸邦的封疆以内,双方可以相安无事。现在则乘城郭诸侯之内外多事而来肆其侵扰。
举其著者,如隐九年,北戎侵郑。【郑伯曰:“彼徒我车。”是戎皆步卒。如旧说,北戎在无终,(今河北玉田西)不能远侵及郑;败后亦将不获仍返故居。】桓六年,北戎伐齐。庄十八年,公追戎于济西。【此戎东侵齐、鲁、南侵郑,居地盖略可推。】三十年,山戎病燕。【此当为南燕,与宋、卫地相近,即在今黄河北岸。旧说谓在蓟、(今河北北平)易、(今河北雄县)亦非。】
三十一年,齐伐山戎。【公羊传:“齐侯来献戎捷,旗获而过我。”正义:“凡言‘过’,谓道所经过。”齐伐山戎过鲁,则此山戎不在齐北。】三十二年,狄伐邢。【闵元年,齐救邢。】闵二年,狄入卫。【僖元年,邢迁夷仪,齐师、宋师、曹师城邢。二年,诸侯城楚邱,封卫。】其时狄势正盛,又灭温、伐齐、伐鲁、伐郑、伐晋,并蹂躏王室。自今山西迄河北、河南、山东诸省,皆其所出没。盖闵、僖之世狄最盛。
当时诸夏所最感威胁者,南方有抱帝国主义兼并政策之楚国。
楚之先亦颛顼后,【史记楚世家。】始起在汉水流域丹、淅二水入汉处,曰丹阳。【依宋翔凤过庭录所考。】至楚武王始大,【武王立在周平王三十一年。】自谓:“我蛮夷也。今诸侯皆为叛,相侵,或相杀,我有敝甲,欲以观中国之政。”于是自号武王。汉阳诸姬,楚实尽之。地方千里,最为当时强国。
北方有抱掠夺主义的山中之北戎。
此种戎狄,大部在黄河北岸太行山脉中,故曰山戎。其战斗皆徒步。又称北戎者,据当时中原诸夏之称呼。后人以见有“北”称,遂谓必远在北塞之外,此皆以后代眼光读古史之误也。
故云:“南夷与北狄交,中国不绝若线。” 【语见公羊传。】
在此形势下,产生齐桓、晋文之霸业。
三、齐桓晋文之霸业
霸者标义,大别有四。
一、尊王——谷梁传葵丘之盟,“壹明天子之禁”。当时霸者号令,即替代已衰之王权也。周王使宰孔赐齐侯胙,命“无下拜”,齐侯卒为下拜。【僖九年。】管仲平戎于王,“王以上卿礼飨之,仲辞,受下卿礼而还。”【僖十二年。】此皆当时齐桓、管仲竭力尊王之表示。
二、攘夷
三、禁抑篡弑——凡某国遇篡弑,同盟诸国互不承认,并出兵平乱,另立新君。葵丘盟辞:“毋易树子,毋以妾为妻,毋使妇人与国事”,皆为此发。
四、裁制兼并——凡在同盟,互不侵犯,有争端,请于盟主,公断。某国遇外寇,同盟诸国出兵相救。葵兵盟辞:“毋壅泉,毋遏籴”,皆为此发。
正为针对上列时代病之特效药。
自周室东迁,西周封建一统之重心顿失,诸侯如网解纽,内【篡弑。】外【兼并掠夺。】多事,亟亟不可终日。自有霸政,而封建残喘再得苟延。霸政可以说是变相的封建中心。其事创始于齐,【其霸业之大者,为伐山戎、救燕、存邢卫、伐楚、盟于召陵,定襄王之位。】赞助于宋,而完成于晋。【其霸业之大者,为纳襄王、杀王子带、(召狄攻周者。)救宋、败楚城濮、召周天子盟于践土。】
齐桓会诸侯十五次,宋每次必预。其次为鲁、郑、陈三国,各得十次。又次为卫,得九次。又次为曹、许,各得七次。其间尤以齐、鲁、卫、曹、郑、宋六国,可谓诸夏之基本结合。此为诸夏结合之第一期,大率在东部与中部,乃黄河下流东部一带及黄河中游南岸之结合也。
晋自曲沃篡位,专务侵吞,【其实平王之东,晋已开始为兼并之野心企图。曲沃篡位,正从晋人向外作非义之兼并所此起。】齐桓会盟,晋人不预。然晋国内部争篡迭起,晋公子重耳逃亡在外,遍历齐、宋、曹、卫、郑诸国,南至楚,西至秦,而返国得位。其在外及见齐桓、宋襄,既熟知天下大势,返国后乃一变晋国以前之态度,【晋灭同姓国极多,然皆在献公前。】参加诸夏集团,而为齐、宋霸政之代兴。自是霸业常在晋。【由襄、(御秦、侵郑,又败狄。)】灵、成、景、(为楚败于邲。)厉,(胜楚鄢陵。)而至悼,抗楚和戎,复霸。平公立,与楚平,弭兵。】此为诸夏结合之第二期,东部、中部之外,又加入中北部,即黄河中游之北岸也。
齐在临淄,【太公封营丘,六世徙薄姑,七世徙临淄,地望皆近,即今山东临淄县也。】东负海,鱼盐蚕桑,已树富强之基。惟西南适值鲁、卫诸邦,为姬姓主要国家,文化既较高,与齐关系亦密,齐于道义及势力两方,皆无法并吞。【齐孝公伐鲁,鲁使展喜稿师,曰:“鲁人何恃?”曰:“恃先生之命。昔周公、太公股肱周室,夹辅成王,盟曰‘世世子孙,无相害。’恃此不恐。”齐竟回师。柯之盟,曹沫劫恒公反鲁侵地,桓公亦卒听管仲谏许之。周天子以南阳赐晋,阳樊不服,围之,或呼曰:“此谁非王之亲姻,其俘之耶?”乃出其民。此可见当时诸夏间之关系。惟楚曰:“我蛮夷也”,坦白主兼并,到底因此失诸夏同情,不能心服,而楚之势力亦终难北进。】
齐桓既于国内篡弑纷乱中得国,故转而创建霸业。宋为周室之宾,先朝胜国,其势最孤,又处四战之地,入春秋以来,内乱外患更迭相乘,无时或息,赞助齐桓,独出诚意。齐桓亦属其太子孝公焉。惟宋国四围,无可发展,其势本弱,故谋霸不成,为楚所败。
晋人自称:“居深山之中,戎狄之与邻”,灭国既多,国力已强。然重耳出奔,狄人势力已弥漫于晋之四周。【晋文公初居蒲,又从狄君田渭滨,是“奔狄”在晋西。在狄十二年,去狄,行过卫,是“去狄”在晋东。晋国不啻在狄之怀抱。】
其所至如齐桓、宋襄,优礼有加者,皆有志搏结诸夏以成霸业者也。如卫、曹、郑诸国,凡不礼于重耳者,皆目光短浅,惟力是从者也。楚既野心勃勃,秦亦刻意东伸。韩原之败,秦始征晋河东。【左传。】楚之围宋,曹、卫、郑诸国皆已折而入于楚矣。晋非图霸,亦几不能自全。【图霸则可挟诸夏之力以抑楚、秦,而吞狄自广也。】
惟齐桓仅能阻止狄势不侵入大河之南岸。【孔子曰:“微管仲,吾其披髪左衽矣!”其时苟非诸夏之大团结,则狄患不可设想。管仲告桓公:“戎狄豺狼,不可厌也;诸夏亲昵,不可弃也。”实为当时一最重要之观念,可以使历史命运为之转变,故孔子称管仲之仁。】
北岸自邢、卫沦陷,诸夏势力竟难复兴,而晋、狄斗争,遂为当时一要事。
僖二十七年,晋人作三行以御狄。【此在胜城濮后,以狄皆步卒,便于山险,故晋亦编练步军也。】三十三年,狄伐晋,晋侯【惠公。】获白狄子。【此在文公死之翌年,晋虽幸胜,而元帅先轸死之。】宣十一年,却成子求成于众狄,众狄疾赤狄之役,遂服于晋。【据此狄人虽各分部落,而亦戴共主,别成系统,故得兴诸夏抗衡。此下狄势遂衰。】十一、六年,晋景公灭赤狄。【潞氏、甲氏、及留吁。】成三年,伐廧咎如。自是上党为晋有。襄四年,晋悼公和诸戎。【魏绛谓:“戎狄荐居,贵货易土。”可见其时狄尚是游牧,而其势犹强,故绛曰:“戎狄事晋,四邻震动。”】是后有肥、鲜虞、鼓、中山,皆为晋所逐灭。【昭十二年晋伐鲜虞,人昔阳。灭肥。又十五年,伐鲜虞,围鼓。二十二年,灭鼓。杜注:“乐平沾县东有昔阳城。昔阳,鼓都。”“钜鹿下曲阳县西有肥累城,今正定东。”】此诸狄包赤狄之北,【旧说谓是白狄,因前赤狄已灭,而推测言之。惟狄是否只分赤、白、殊无据。】在太行山东麓平地,且亦俨然趋于城郭耕稼化矣。晋既廓土于群狄,其势力日渐东伸,遂与齐接壤,而以前邢、卫故土沦没于戎者,至是乃重归诸夏之统治。
大体西自河、渭之间,东达太行山两麓,黄河北岸,皆为顽强之群狄所出没,其势力又时时越大河而南。诸夏得齐桓、晋文之霸政而稍稍抑其凶焰,实为春秋时华、戎交斗一极剧烈之战阵。
晋人所以能胜此廓清群狄之重任者,一则因久为诸夏盟主,【自文公至平公,凡八世。】多得贡赋,国力充盈。
参加联盟诸国,在内可保持政府之安宁,乱臣贼子有所顾忌,不敢轻行篡弑。在外可保国际之平衡,相互间不得轻启衅端,有事付之仲裁,以和平为职志。是为联盟国应得之权利。其义务则如国际间之服役,一国有寇患,各国在霸主领导下会师戍守,或助城筑,及共同作战。每逢盟主出师,例得向同盟国乞师。平时则需对盟主纳相当之贡币。
诸侯官受方物,【诸侯官司各于齐受其方所当贡天子之物,齐桓责楚:“尔贡包茅不入”,即责其贡周天子以方物也。】始见于僖七年齐桓宁母之盟。“黄人不归楚贡,楚伐之。”【僖十一年。】其后诸夏亦以贡币输盟主。晋文、襄之伯,令诸侯:“三岁而聘,五岁而朝,有事而会,不协而盟。”【昭三年郑子太叔语。】其后朝、聘弥数,故乃“岁一聘,间岁一朝,再朝一会,再会一盟。”【昭十三晋叔向语。】朝、聘既数,而币亦日重。
晋范宣子为政,于产寓书告以币重。【襄八年。】平丘之会,子产争贡赋多寡,自日中至于昏。【昭十三年。】鲁之于晋,“职贡不乏,玩好时至,府无虚月。”【襄二十九年女叔侯语。】子产谓:“用币必百辆,百辆必千人。”【昭十年。】此其大概也。
如卫、晋、楚、【自丹阳迁郢、(江陵)迁鄢、(宜城)】蔡、许、【自许迁叶,迁夷,迁白羽,(内乡)迁容城。(叶县)】郑、齐、吴、【自梅里(无锡)迁姑苏。(吴县)】秦【(见后。)】诸国,不胜举。亦有以外力强迁者,如齐师迁纪郱、鄑、郚;【庄元。】宋人迁宿;【庄十。】齐人迁阳;【闵二。】晋迁陆浑之戎于伊川【僖二十二年。】之类。
以后人口渐繁殖,国家规模日扩大,不仅对旧的有吞并,对新的也亦有城筑。
春秋二百四十二年,鲁凡城二十四邑,惟郿一邑书“筑”,其二十三邑曰“城”。【见旧唐书礼义志。】“筑”者增旧,“城”者新立。春秋书“筑”八,书“城“二十三,而定哀之间凡八城邑,则国家规模之扩大,弥后而尔烈也。
于是列国遂各自分封其大夫。
春秋初,大夫尚无世爵,其后渐有赐氏。
隐、桓时大夫赐氏者尚少,【国君之子为大夫者称“公子”,公子之子为大夫者称“公孙”,其次(公曾孙以下)只有称名,如鲁在隐、桓之间有无骇、柔挟是也。】无骇卒,羽父为之请族,公命以字为展氏。【公子展之孙。】众仲曰:“天子建德,因生以赐姓,【如舜居妫汭,姓妫氏。】胙之土而命之氏。”【古孝经纬:“古之所谓氏,即国也。”禹贡“锡土姓”,土即氏,“诸侯以字为谥,因以为族。官有世功,则有官族。邑亦如之。”可见世卿、采邑和氏族,乃相联并起之事。】大夫有氏,即有世袭封邑如小国矣。【于是鲁有仲孙、叔孙、季孙、臧孙,齐有高氏、国氏、崔氏、陈氏,卫有孙氏、宁氏,晋有却氏、乐氏、韩氏、赵氏、魏氏,郑有罕氏、驷氏、游氏,皆世卿也。】
渐称“子”。
僖公以前,大夫并以伯、仲、叔、季为称,【三桓如共仲、僖叔、成季。】虽贵不称“子”。僖、文以后,晋、齐、鲁、卫之执政皆称“子”。郑间称之,余则否。【鲁惟三家称“子”,余亦否。】称“子”则即为封君矣。【其后学者称“子”,如孔子是也。又后学者之门人称“子”,如有子、曾子、乐正子是也。】于是原先的侯国,俨然如一新中央,而大夫采邑则俨然成一小侯国,所以说是西周封建的继续推进。
又因当时联盟各国,会聘频仍,诸侯畏劳,常使卿大夫代行。
会有三例:一曰“特会”,两君相见也。初诸侯特会,【多在隐、桓以前。】次大夫特会诸侯,【多在文、宣以后。】又次大夫特会大夫。二曰“参会”,三以上为参。三曰“主会”,伯者主之。初诸侯主会,始自齐桓北杏之会。次大夫主诸侯之会,自锺离之会始。【先有大夫特会,乃有大夫主会。】又次则大夫主大夫之会,而诸侯高拱不预矣。
卿大夫既有外交,往往互相援结,渐渐形成大权旁落之势,于是大夫篡位,造成此后战国之新局面。
鲁大夫逐始于昭公。宣公时,季氏始专政。定公时,则家臣有囚大夫者。晋卿专政始襄公。【襄元在鲁僖三十三年。】郑卿自僖公之立,始见于传。【僖元在鲁襄三年。】
五、春秋时期之一般文化状态
春秋二百四十二年,一方面是一个极混乱紧张的时期;但别一方面,则古代的贵族文化,实到春秋而发展到它的最高点。春秋时代常为后世所想慕与敬重。
大体言之,当时的贵族,对古代相传的宗教均已抱有一种开明而合理的见解。【左传所记天道、鬼神、灾祥、卜筮、梦等事迹虽多,然当时一般见解,实已不见为十分迷信。所谓“天道远,人道迩”、“鬼神不享非礼”等诸观念,已普遍流行。】
因此他们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