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知道他为什么把扯离战场,心里因刚才的杀戮而乱糟糟的压抑得很,背靠着石壁,控制不住身体滑落到地上,疲惫地叫了一声“朔茂前辈”。
他也靠石壁上,却是稳稳当当地站着,声音从头顶传来:
“刚才叫了好几声都没反应呢。”
停了片刻,才接着说:
“已经停战了。”
“撤退的信号也早就响过了。”
愣了好久才消化完他的话,嘴角不禁弯起一个自嘲的弧度。
原来理智和注意力都丧失到顾不上周遭一切的变化了么,除了杀之外都感觉不到其他了么。
如果当时旗木朔茂没有拉开,那样继续下去是不是就会完全变成一个丧心病狂的杀机器。
只是想着就觉得后怕。
当初第一次杀后还会知道不安和害怕,现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不全是为了自保,居然享受着杀戮的刺激感和痛快感。
怎么会堕落到这个地步。
这样的自己让不由得厌恶和恐惧起来,万分不情愿去承认和面对,甚至想着要是自己刚才死战场上就好了,消失这个世上就好了。
一直以来为活着所做的一切努力此时看来好像毫无意义,对于这样双手沾满着别鲜血的自己感到由衷的羞耻和厌恶。
“知不知道……”
缓缓开口说,却没有办法继续说下去了。
就算对方是那个很温和很宽容的男,也没办法剖开阴郁而丑陋的自己向他倾诉。
这个世界没有神父,所有的罪恶都默默留心中吧。
——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以前的自己是那样清清白白的一个,现的自己根本不敢回首去遥望。
十米开外有一条河流,右手撑石壁上站起来,越过旁边的男走过去,纵身跳入河中。水流漫过头顶,胸腔内的闷气从嘴里吐出,咕噜咕噜形成水泡四散而去,心境慢慢慢慢平静了下来。
逃避也好,自欺欺也好,倒觉得要是脑袋进水了那也不坏。
他没有阻止,也没有说什么,大概心里会对做的蠢事感到无奈吧。
约莫过了大半个小时,从水里出来,一身湿答答的如同暴雨天气不打伞的行,不用照镜子也可知有多狼狈。
旗木朔茂也像刚从什么地方回来,走近了大手一扬,几厘米厚的灰色东西轻盈地被抛过来。伸手接住,棉质布料的触感,原来是一套普通家的衣裳。
“虽然是夏天,还是把湿衣服换掉不要感冒了才好。”
他说着,背过身走到石壁的另一边,直至看不见身影。
换上干衣服后问他这里的位置,以及其他忍者的去处。
他用树枝生好火,一边烤着鱼一边慢条斯理地说道:
“这里吗,离木叶营地大约五公里的荒野山地。”
“其他大概都营地了吧。”
然后笑了笑,抬眸看了一眼,语气中却听不出有笑意:
“刚才那个样子,可不敢带回大部队。”
抿唇不语,低头盯着那两条死不瞑目的烤鱼。
他的意思明白。
沉浸杀戮中的,有如觉醒了心中的恶魔,一不小心就会伤害到身边的。
是怕连分辨同伴和敌的理智都没有了吧。
杀戮真是一只能够侵蚀心的魔鬼。
那一刻很想问他,他们那些身经千百次杀戮的忍者,是否也曾经被鲜红的血遮蔽了双眼,歧途路口挣扎徘徊过。
但是真正问出口的却是这样的话:
“朔茂前辈。”
“去哪里找来的衣服?”
他总不会有随身携带普通女孩子衣裳的怪癖吧。
他似乎是有点尴尬地笑笑说:
“那边村落的村民有些大概是急着逃亡,来不及多作收拾,空无一的屋子里倒是剩下不少器皿和衣物。”
“就随便借来一套了。”
“借?”
屋主都不知道逃亡到何方了,他向谁“借”的。
“桌子上留下了纸条和钱。”
他一本正经地说,眼神正直无比。
然而这样的乱世,家园被战火摧毁到这种程度,逃亡的屋主估计是不会再回来了吧。留下纸条和钱什么的,怎么看都觉得多此一举呐。
还有……他该不会堂堂正正地纸条里署上自己的名字吧……
不确定地想着,莞尔说了一句:
“朔茂前辈真是个老实呐。”
作者有话要说:╭(╯3╰)╮亲一个求留言》《
VIP最新章节 28第28章【倒V】
跟着旗木朔茂回到木叶营地时已经是暮色四合了;原本应是华灯初上的山下城镇;因战争的缘故却是被一片暗沉沉的灰色笼罩着。
春奈迎了上来就问道:
“朔茂队长和夏子们去哪里了?”
旗木朔茂身后不作声;等着他来回答。
他倒是泰然自若地开口说:
“周边巡视了一下;好没发现什么异常。”
望着他的背影不由得有一刻的怔仲。没想到正直如他,也会撒这样的谎。不过倒也可看出,还真是一个体贴的男。
不用提及自己战斗中的失常;由衷松了一口气。
春奈微微笑了笑:
“朔茂队长太谨慎了。”
她的眼睛里有血丝,脸庞上也显露出浓重的疲惫,看来战斗中消耗的精神力可谓是非同一般。
周围的忍者多半是和她一样的神态。
说话间;慎也从别处小跑过来:
“朔茂队长和夏子没事吧?”
旗木朔茂安然无恙,的手臂上有几处浅浅的划伤;也无足轻重。有事的是问着这句话的他;他肩膀上缠着厚厚的绷带,左脸上也贴着一张止血贴。
之前与砂隐的战争中折损了不少兵力的木叶,再一次和云隐陷入了苦战。这些日子以来忍者们流的血,大概足以淹没好几条木叶村了。
旗木朔茂说:
“今晚守夜,们早点休息吧。”
慎也起初怎么也不肯,说着“这只是一点小伤根本不足为患”之类明显失实的话,执拗地坚持要加入守夜的队伍。
旗木朔茂干脆正色道:
“这是命令。”
不容置疑的语气令慎也愤愤不平却也无可奈何。
春奈似乎还想说什么,旗木朔茂挥挥手:
“们回帐篷吧。”
天空中打起了雷,轰隆隆的巨大响声这广阔的荒野山地间格外嘹亮。不一会儿便黑云陡合,低压压的仿佛渐渐向地面逼近。半缕风也没有,空气沉闷得很。
“要下雨了吧。”
有忍者这样跟身边的同伴说道,说着他们就加快了脚步。
雷之国的天气像孩子的脸说变就变。
片刻后果然嗒嗒嗒地落下豆大的雨珠。
大约是七点左右光景,雨点打帐篷外壁的声音中入睡了。身旁的春奈鼻息均匀,半个小时前几乎是一沾地就睡着了,大概真是疲劳过度了吧。离们半米远的慎也也和她一样。
营地中没有床也没有榻榻米,忍者都是坐地上背靠着帐篷睡觉的。帐篷里只点着一根蜡烛,昏黄的烛光摇曳而斑驳。
有时从睡梦中醒来,不禁会有一瞬间恍惚分不清自己现时是身哪一个世界。
这个世界有电视有冰箱有洗衣机,却没有电话网络和现代的交通工具,也没有钢铁森林似的高楼大厦,房屋建筑保持着古时日式的风格,们的日常谈话中偶尔还会夹杂着一两个如“thank you”、“OK”之类简单的英文。
如果不是战乱,大概这也会是一个富饶而美好的世界吧。
醒来时是半夜,蜡烛燃烧得剩下不足五厘米的短短一截。其他还静静地睡着,轻手轻脚地走出帐篷,只觉此时的空气已一扫傍晚的闷热,十分清爽凉快。
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地上的水迹风干得很快,根本不像几个小时之前才下过一场大雨。
帐篷门前伸了个懒腰,一转头就看见数十米远的一处断崖旁有一道盘腿而坐的身影,背对着的方向,脊梁像往常那般直挺如竹,宽厚的肩膀看上去格外令安心。
视线所及的范围内,除了他还有三五个守夜的忍者。
距离天明约莫还有四五个小时。
想了想,走了过去他身旁坐下。头顶广袤的天幕仿佛巨兽张开着的血盘大口,幽黑的深不见底的喉咙里吞噬了本该满天散落的繁星。对面远处云隐村的营地隐没夜色之下,只能依稀看出模糊的轮廓。
“来换休息吧,朔茂前辈。”说。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收回不知道落远处哪里的目光,偏过头来淡淡应了一句:
“啊,不用了。”
然后就没有再出声了。如果是春奈和慎也,他们一定会坚持不懈地劝说他去休息。但认为,旗木朔茂这个,有时真的是比十头牛还要固执。
也许是近来一起执行任务渐渐熟悉起来,这样的沉默也不觉得尴尬。夏末夜间的风凉似水,拂到脸上将刚才从帐篷里带出来的睡意一点一点吹没了。身旁的男依然不动如山地坐着,手里握着他的短刀。
这一场不知道何时才会结束的战争,比怎么望也望不到底的崖下深渊更让惴惴不安。
要这个世界活下去,究竟还要杀多少,经历多少挣扎和彷徨?多么希望有先知圣贤可以告知这样走下去会是一个怎样的结局。
偶尔有巡夜的忍者经过,和们打了声招呼,又走开了。
不知道从哪块岩石背后传来两三声蛙叫,目光顺着声音的方向转过去时,黑蒙蒙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和云隐的战争不会持续很久了。既要应付岩隐又要应付木叶,死死伤伤那么多忍者,雷影应该没有多少可用了。”
以为会一直沉默安静待到天明,没想到旗木朔茂突然说起这场战争。
“死死伤伤那么多忍者”的何止是云隐村,木叶这边死去的忍者也不比其他忍村少多少。
换了个坐姿,双手抱着膝盖,侧头看看他说:
“木叶必胜,朔茂前辈依然是这样坚信着的吧。”
他笑了笑:
“如果连胜利的信念都没有,没出征就已经输起点了吧。”
确实是呢。
他们这些从小就对战争耳濡目染的正牌忍者,恐怕每一个都是抱着为国为村效忠甚至捐躯的觉悟上战场的吧。
也许对胜利的渴望也是多场战争下来士气盛久不衰的最大动力呐。
“但是究竟战争是为了什么呢?犹如宏大的杀戮盛宴般的战争,胜利之后真的会为自己杀了多少敌而感到自豪吗。朔茂前辈还记得有多少敌死自己手上吗。”——一想到自己杀了很多很多,就会感到一股不可抑止的恐惧和憎恶。
当然最后一句没有说出来,其实这些话是不应该从忍者口中说出来的。要是平时,肯定不敢这样明明白白表露出厌战的情绪,也许会被当成异端遭到怒斥和肃清的吧。
然而大概是白天的杀戮使不断刷新对自己暗黑一面的认知,绷得紧紧的神经急需一个宣泄的出口,又或许是对渐渐熟悉了的旗木朔茂感到放心和信赖,相信着他不会因这些话而将归为异端之类。
他沉默了很久,一动不动地望着远方,尽管夜幕之下大概只看得见一些模模糊糊的景象。
就以为他不会再回答的时候,他转过头来直视说:
“战争到底是为了什么不好说,但有一点是很肯定的,杀戮并不是战争的最终目的。如果硬是要说,除开为国家为村子这种高尚的理由,认为更值得为同伴而战斗,为保护村子里们后方生存着的同伴和与们并肩作战的同伴而战斗。杀死敌,是因为不想自己、不想身边的同伴被敌杀死。”
他的声音静寂的夜里低沉而清晰,这么一大段话说下来,没有犹疑,没有动摇,语气自始至终坚定得如山盟海誓。
心中回味着他的话,不禁同之前阿断和绳树说过的有某种程度相似的话重叠起来——保护同伴,保护好身边的。于是脱口就问道:
“朔茂前辈的理想也是成为火影吗?”
他愣了愣,才笑着回答说:
“不,不是。为什么这样问?”
“因为他们说要保护好身边所有的,才朝着成为火影的理想不懈努力。”
他没有问“他们”是谁,而是犹自笑得更释然:
“又不是只有成为火影才能够保护所有想要保护的。,,还有大家正做的事情,不也是努力保护着同伴吗。”
他说的那样诚恳,宛如同伴就是他的信仰。
夜色太苍茫,即使相距不过咫尺,也看不清他脸上的笑容是否像他的话音中所表现出的那样愉悦而充满着五月微风一般的柔和意境。如果是阳光之下,说不定那会是一个很好看的笑容。
听说有些看到破茧而出的美丽蝴蝶时,联想到的却是扑火而亡的悲哀飞蛾。大概就是属于此类,这时因他的话而浮现脑海中的也是一些不好的假设——
——如果有朝一日被自己的村子自己的同伴所否定,如果他们视为耻辱,如果大家都不再需要,一直以来那么珍视着这一切的,会怎么做?
——如果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信仰,如果再也没有愿意做的同伴,会不会后悔曾经那样努力地想要保护好他们?
到底是这时的气氛太好,终究没有说出这些势必会惹不快的话。
老朋友曾经说是个不会讨欢心的悲观主义者,凡事首先想到的都是不好的一面。那个很有名的案例,看见桌子上的半杯水,有会说“还有半杯水”,有会说“只有半杯水”。而无疑就是后者。
但愿所有的“如果”都与他无缘。
但愿他的同伴无论任何时候都像如今这样尊敬并信赖着他,一如他将他们放心头至重。
***
过了约莫十来天,和云隐村的战争尚未结束,一天清晨,有老鹰营地上空盘旋最终落到旗木朔茂的手臂上。
是木叶送来的暗号信。
破译后旗木朔茂和们说,是新任务。大名的寿辰宴会半个月后举行,第三小队被派遣宴会时暗中保护大名及其家属亲眷,见信后即刻返回火之国前往大名府。
春奈和慎也紧蹙着眉头很不情愿的样子。旗木朔茂也没说什么别的话,只吩咐们收拾好行囊就启程。离开战争前线拼命战斗着的同伴,而去守卫一个酒池肉林的宴会,他大概也是心有不愿的吧。
前线每日尸体成山,后方的权贵依然过着声色犬马奢侈糜烂的生活。
忍者拼上性命想要守护的东西,这些权贵面前根本渺小如沙吧。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没有看错,这是久违的更新!!
←这就是作者的写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