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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宝琴突然道:“哥哥,你也让我上一下四楼啊!”
薛虬笑着上了楼梯,“你自己对出下联就可以啊,你刚才不是还说我出的千古绝对没劲,很轻易就让人对出来了。”
薛宝琴被自己的话给噎住,只能哼了一声,跟着上了楼。
薛虬所在的雅间布置的很好,门口处放置着一架紫檀边座嵌玉石花卉宝座屏风,此宝座屏风紫檀木质,以五扇组合,下承八字形三联须弥座。屏风上装五联透雕夔龙纹屏帽,边牙下垂与座相连。屏心上描着梅竹兰菊四君子,很是风雅。里面则是连天红花梨木八仙桌,配着梨木椅凳,靠窗子的案架上摆放着几盆花草,最左边是一张飞红木大榻,上面是一张红木炕桌,炕桌上还有一件木质棋盘,附着黑白棋盒。
薛虬点了一些菜,给了小二一些赏银,示意不必跟着伺候,只须把菜上了。
薛宝琴赞道:“哥哥,果真是玲珑心思,雅间居然布置的这么好,还有棋盘。”
“呵呵!多谢赞赏!”薛虬坐在八仙桌旁,“白夏你去叫门外的下人不必候着,自行去楼下吃饭。”
白夏应了,对着门口的几人说了几句,就回来了。
薛宝琴走到窗边,往窗外望去,映入眼帘的是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
“妹妹,吃过饭,你要不要先回去?”薛虬接过巧儿倒的一杯茶,问道。
“不要!才出来一会,我才不要就回去。”薛宝琴转头对薛虬道。
薛虬笑了笑,不置可否,直接着道:“等会我会去几个铺子看一下,没什么乐趣,你确定要跟着?”
薛宝琴想了想,摇头道:“算了,我还是先回去吧,省的母亲担心。”
薛虬点点头,同意薛宝琴的话,
薛宝琴又问道:“哥哥,下一个绝对是什么?是不是烟锁池塘柳?”
薛虬摇摇头,“不可说!”
又是这一句,薛宝琴恨恨地瞪着薛虬,想要恨恨地整治他一番。
说笑着,徐掌柜走了进来,给薛虬薛宝琴问好后,问道;“大爷,今天怎么有空来醉仙居?”
薛虬摆手道:“没什么,只是过来看看这金陵第一酒楼。”
徐掌柜不知道薛虬究竟是什么想法,只问道:“大爷,看着可还有什么需要改的地方?”
薛虬摇摇头,“很好了,没什么要改的。今天已经对出了第三联,明天我直接给出所有的绝对上联,回头请大师写好连着以前的一起挂在酒楼里面。”
“哥哥,为什么一下全给出来?”薛宝琴不解,抢先问道。徐掌柜也有些疑惑。
薛虬笑道:“你们不用担心,前面已经做好了准备,现在才是真的打响醉仙居名号的时候。”
徐掌柜仔细一想,方才明白,有些担心地问道:“如果全都给对出了下联怎么办?”
“放心!绝对不会!”薛虬信心满满地说道。
徐掌柜看见薛虬如此有信心,也就不再多说。
待饭菜与酒水都上上来,薛虬开始准备吃的时候,门外来了一个人。
白夏进来道:“大爷,刚才对出对子的那人请你过去。”
薛虬感到奇怪,自己好像不认识他,怎么会请我过去,“有说是什么事吗?”
“没有,只说请你过去一下。”白夏摇头。
薛宝琴也感到奇怪,嘟囔道:“这人怎么都不说一下原因啊?哥哥,你看——”
薛虬虽感到奇怪,但还是决定去一下,对薛宝琴安抚道:“妹妹,你先吃,不用担心。”
薛宝琴也只能点点头,但心里还是觉得有些不安。
薛虬跟着一男子来到四楼,其实这也是薛虬第一次来四楼,薛虬打量了一下四楼的布置,很好。第一感觉就是书卷气很浓。多架紫檀雕花嵌螺钿绣字围屏横放在四楼,紫檀木边框,三十二扇,每扇正面四边嵌螺钿梅花纹,里框饰描绿缠枝莲纹,顶端饰眉板,透雕彩蝶飞舞图案,下裙板两面浮雕竹石纹。下横枨底部安铜质镀玉托角牙,包铜镀玉套腿。两组的屏心正面均为纸地,其上以矿物质的石青颜料书写诗句,各种古诗词书写于正面。上四楼的人可以穿插屏风欣赏
墙上挂着各种山水花鸟画,浓墨淡彩,虽然大部分都是赝品,但这无关紧要。墙角处摆放着一些花草,给这书卷气中增添了一些生气。最中间就是吃饭的地方,依旧是一张连天红花梨木八仙桌。
薛虬走到桌子前,问道:“不知几位请在下过来有何事?”
那儒雅男子从头到脚仔细地打量了一下薛虬,笑道:“不错!不错!”
薛虬感到有些恼怒,难道把我叫来,只是看一下我长啥样,再说几句不错,“几位,不要戏弄在下!”语气已经有些怒意。
那带薛虬来的男子颇有些高傲地说道:“这位乃是巡盐御史林海林大人,还不快跪下见过。”
薛虬心里很是烦躁,居然要给人下跪,真是太过分了,冷眼横了一下说话的男子,你不说出来会死啊!
那林海和他身旁另一位男子自然瞧见了薛虬的神色,林海倒没什么,那身旁的男子脸色一板,一声怒喝,“还不跪下!”
该死的封建等级制度,这深深地刺激到了薛虬。
这是薛虬第一次觉得来到这样的社会是个错误,虽然这个错误不是他选择的!
薛虬低着头慢慢地跪了下去,这一跪对于薛虬来说很是漫长,漫长的像他在病床上过了十年,也痛苦的像他在病床上被折磨了十年。
“草民见过林大人!”
颤抖的声音中深深藏着一丝不被人察觉的愤怒与压抑。
低着头,没有人注意,薛虬的眼睛都红了!
为什么我要给人下跪?
为什么?
······
这一跪,薛虬才真正地融入了这个让他喜欢,又让他愤怒的世界。
正文 第十一章 生命易逝
林海对于薛虬的下跪并没有什么想法,在他看来,那是理所当然的,只对薛虬笑道:“起来吧!”
薛虬握紧的拳头松开了,全身似乎都被抽走了力气,根本站不起,紧咬着嘴唇,薛虬使劲吸了一口气,低着头慢慢站了起来。
其实这并不是薛虬第一次给人下跪,之前拜石铁和江哲希为师,也曾下跪奉茶,但不曾有过今日如此沉重的屈辱感。
那时候他拜他们为师,出于礼节与对他们的尊敬才愿意小鬼认师。而现在只是被迫地给人下跪。
薛虬明白这或许只是一个开始,来到这个世界,就必须按照这个世界的规则玩。
林海笑道:“其实请你过来,只是想认真看一下这个出千古绝对的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薛虬低着头惨然一笑,就只是因为这件事,而让自己如此措手不及地认识这该死的封建制度。薛虬努力让自己平复一下心情,辩解道:“大人可真是太高看草民了。”
林海却似乎早就知道薛虬会否认,并不生气,只叹道:“真不知你是怎么想出这么好的对子?”
薛虬并不答话。
林海不在乎薛虬的沉默,只问道:“你可有功名在身?”
薛虬略做惭愧状,歉声道:“草民并无功名在身,只是一介白生。”
林海颇为感到奇怪,问道:“为何不考科举?”
薛虬低声道:“刚过三年孝期,准备今年试着去考。”
“好!好!”林海起身拍着薛虬的肩膀,“你有如此才华,正应当出仕做官。”
薛虬刚想说些什么,一名年轻的伙计正端着一盘菜走了上来,笑道:“几位客官,这是本店特别送上的菜,名叫——”
伙计穿着一件褐色麻布长褂,双手端着一食板,上面是一翠绿白瓷盘用同样的白瓷碗倒盖着,见不到里面的菜。
薛虬心里有一丝疑惑,还没等伙计说完,就道:“好像醉仙居,并没有什么特别送上的菜?”
薛虬的话才说出口,那伙计脸色一变,一下从食板下抽出一把匕首,寒光一闪。
“大人,小心!”还没等薛虬反应过来,林海身后的那男子勃然变色,一声大喝,立马右手撑桌,横腿一踢准备飞身救人。
林海也反应过来,有人想行刺他。侧身一避,闪到薛虬身旁,避过那伙计的突然一击。
伙计变直刺为横杀,反手一掌对上男子踢过来的脚,男子倒退回去,伙计也一声闷哼,似乎并不好受。
这一切都是在刹那间完成,动作行如流水,一气呵成,如果不是身处其中,看见那匕首的寒光,薛虬还会认为这都是预先排练过的,不是真的打斗。
薛虬虽然跟石铁学过武,但这是第一次他真正地看人过招,并且也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看见生死搏斗。
薛虬的大脑一下没有反应过来,回神一看,匕首已经快要逼近林海的心脏处。
那一刻不知道是本能反应,还是脑海里仔细想过之后才决定的,总之薛虬知道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林海死在自己面前,不能见死不救。
右手徒手一伸,闪电般抓向那把匕首,左手握拳,用尽全力对着那伙计打了出去。
那伙计似乎也没料到,旁边这名书生模样的少年居然会武功,但似乎长期训练使然,他并没有太多慌张,扺掌一推,与薛虬的拳劲对上。
薛虬终究是学武时间很短,抵不过伙计的劲道,突地一下,血就从口中喷出,五脏六腑像是被重物使劲地给撞上,疼的薛虬直吸凉气。
与此同时,薛虬的右手也抓住了匕首,红色的液体就从手中缓缓流下,怒喝一声,匕首被慢慢偏移了方向。
伙计异常恼怒,就是这个人害自己行刺被发现,现在又是这个人拼命拦住自己。伙计收手,准备一下削掉薛虬的右手。
薛虬毕竟江湖经验不够,其实不应该徒手去抓匕首。犯了这样一个错误,薛虬的右手岌岌可危。
好在这时,开始那男子也回过头来,右手一掌横劈下,卸下伙计手中的匕首。左脚一踢,伙计在两相夹击下不敌,一脚被踢中,身子飞了出去倒在地上。
男子得此机会不放过,纵身一跃,右手擒住伙计的右手,左脚抵住伙计的反抗。伙计并没放弃反抗,一个翻身右手反手拿住男子的手腕,左脚准备踢开男子,但男子也并不是摆着好看的,用劲一挡使劲制止住伙计的反抗。
薛虬脸色惨白,右手还在流着火红的鲜血,空气中都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留在地上的血是那样妖艳,散发出一种寒入骨髓的凉气。
薛虬顺着左手衣袖,擦拭了一下嘴角的鲜血,直喘着粗气。
林海望着薛虬,眼光中透出一丝敬佩,旋即拿出自己身上的手帕,帮着薛虬先简单包扎一下右手的伤口,不然的话,只怕薛虬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就在此时,没有人发现,开始那名带薛虬来的下人,拿起地上的匕首,走到伙计与男子身边。
林海刚想说一声,“济舟,留——”
济舟听见了林海的话,没有动手取那伙计性命,但拿着匕首的男子却一刀很快地捅了下去,捅在心口上,鲜血四溅,上好的丝绸衣上留下血红一片,点点血滴,像是梅花般绽放,妖艳无比。
就像是男子根本没有听见林海的话,捅下去之后,林海才说留他性命。
林海一看,男子已经动手了,话没有说完,只是叹了一口气,“轩音,你——哎!”。
济舟也就松了手,放开了那伙计,任凭他躺在地上,慢慢死去。轩音站在一旁,他的脸上还溅有鲜血,衬得整个人很是邪恶。
望着那伙计抽搐的身子,痛苦憎恨的眼神,不断从嘴里吐出的鲜血,薛虬惨白的脸变得更加惨白,浑身发凉。
那眼神薛虬一辈子都不会忘,那是一种恨与狠交杂在一起的眼神。
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就在薛虬面前慢慢死去!
慢慢死去,一个生命就这样死去!
这过程很短,在几个呼吸之间,就没有了。
凉气,刺骨的凉气!
薛虬看着他那死不瞑目的眼睛,没有焦距的瞳孔,急怒之下,又吐出一口血。
薛虬愤怒地大喝一声,“你为什要杀死他?”
接着,薛虬眼前就是一片黑暗。
正文 第十二章 表字如海
黑暗,一如既往的黑暗。
红色,哪里来的红色?是血,铺天盖地的血将我淹没。
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我,眼神是那样可拍,那样让人畏惧!
······
“不要!不要!不要——啊!”薛虬从噩梦中醒来。
薛太太正坐在床边,擦着薛虬脸上的汗,看着薛虬睁开的眼睛,轻声问道:“虬儿,你醒了?”
薛虬目无焦距地望着薛太太,这种眼神让薛太太心里很是害怕,连连安慰道:“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薛虬模糊地看见薛太太的身影,哭着喊了一声,“母亲!”
猛地起身一下抱住薛太太,泪水就止不住地流下,薛虬断断续续地说着这几句,“他不是——我杀的!”“不能——怪我!”。
声音哽咽,哭泣中带着害怕与彷徨,又有着一种绝望。
薛虬哭道:“他死了;我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在我面前,就那样一个人就死了。”
就算是薛虬很成熟,但两世都终究只不过是一个孩子。
亲眼看着一个人死在他面前,那该是多么的害怕与无助。
薛太太很是心酸,眼角流出泪水,“不怪你!不怪你!”薛太太轻轻拍着薛虬的背,安抚道:“我的儿,不怪你!”
慢慢地薛虬哭着哭着就趴在薛太太肩上睡着了,一边睡还一边抽泣。
薛太太轻轻将薛虬放好,给薛虬盖好被子,刚准备起身,薛虬睡梦中左手一把抓住薛太太的手,紧紧握着,害怕她的离去。
安神香从文王鼎中缓缓散出,起着静心安神的作用。
李嬷嬷走了进来,细声道:“太太,林大人又过来看望大爷了,现在是薛管家接待着,你看——?”
薛太太摇摇头,你去回一下,就说大爷刚刚醒过来一次,只是心里还缓不过来。要他过下午再来吧!”
李嬷嬷点点头,又望了一眼大爷,劝道:“太太不要太担心,大爷只是一下子接受不了,等过阵子就会好的。”
薛太太听着又流出眼泪,轻声道:“我也知道,只是刚才虬儿醒来那眼神实在是令我担心,仿佛就像一区空壳。要不是他伏在我肩上使劲地哭诉,我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李嬷嬷道:“任谁第一次碰到这样的事,心里都会害怕。大爷福大命大,一定会没事。太太且放宽心!”
薛太太点点头,示意李嬷嬷不用呆在这里了,去回林大人。
屋子里就只有竹青和紫玉伺候,蓝蕊和绿莲去煎药了。
直到下午未时,薛虬才醒过来,哭过一场之后心情平复了很多。
薛太太望着薛虬苍白的脸庞,关心道:“虬儿,要不要吃点东西?”
薛虬点点头,感到右手一阵疼痛,望了一眼,右手已经上了药被纱布仔细地包扎好了。
紫玉端着一碗糯米粥,准备喂薛虬。薛太太说了一句,“我来吧!”方才把粥递给薛太太,让薛太太亲自一口一口喂薛虬。
薛虬看着薛太太那关心的眼神,泪水就突然流出,骇得薛太太急忙问道:“怎么了,虬儿?可是有什么事?”
薛虬笑着流泪,“害母亲担心了!”
薛太太看见薛虬的笑容,才放下心来,轻轻道:“你呀!可真是吓死我了,那天看见你被人抱着回来,衣服上全是血,那一刻我就觉得天都塌了。之后李嬷嬷说你没有性命之忧,我才缓过来。”说着又看了一眼薛虬的神色,慢慢道:“虬儿,你不要太在意那个人,他是该死。幸亏林大人开明,并没有怪罪于醉仙居,不然只怕整个薛家都会被他给连累。”
薛虬知道薛太太在变相地开解自己,勉强笑道:“母亲不必太担心,儿子只是——只是第一次看见有人死在儿子面前,心里面——”
薛太太道:“我知道!但你要知道他如果不死,很可能就是你和林大人死。”
薛虬点点头,又问道:“醉仙居怎样了?”
薛太太放下手中的小瓷碗,接过紫玉递过来的帕子,给薛虬擦了擦嘴角,一边放下帕子,一边道:“不用担心!知道这件事的人并不多,林大人也帮我们打理了一下关系。醉仙居的生意,并没有受影响。”
这个时候,竹青说了一声,“姑娘来了!”
说着,薛宝琴绕过屏风,正一脸担心地望着薛虬,急急走道床边,问道:“哥哥,可好了。可吓死妹妹了!”说着还有帕子擦拭眼角的泪水。
薛虬知道妹妹这么关心自己,心里很感动,笑道:“哥哥好了,妹妹可别哭了,妆都花了,丑死了。”表情还是一副嫌弃地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