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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林对袁朗只瞟了一眼,“高总你不也是我最大的敌人。好了,我只是打个招呼,不打扰你了,我客户在那边,再见。”
看他走了,高城坐下,对袁朗说:“个小p孩,狂得跟个什么似地,还副总,正总那是他爹。”
“你那是年龄歧视,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
“我要给这么个娘们唧唧的小子打败,还叫高城?”高城夹筷肉给他,“我这辈子只能输在你手上。”
吃完饭高城送袁朗回去,一路上叨个没完,内容离不开那老三样,吃饭,吃药,做按摩。
“行了,你都快成娘们了。”袁朗下车,“快走吧。”
高城刚要开车,袁朗敲玻璃,他连忙按下车窗,“啥事儿?”
“你还要忙多久?”
“快了,月底就能出结果。”
“噢,没什么,你走吧。”
再过几天是高城的生日,3月16(杜撰,请勿纠结)。
那天早上高城说晚上不管多晚一定回来,袁朗去买了高城喜欢吃的菜,经过一个蛋糕店,又买了个小水果蛋糕,多大的人了,还那么喜欢吃甜食。
饭菜都做好摆上桌,枕头在旁边伸舌头流口水,小眼瞪得溜圆,袁朗不得不把他拴起来,否则又会象上次那样掀桌子。
9点多,高城还没回来。
手机没人听,想了想,袁朗又给他办公室打电话。
电话是秘书接的,说他不在,问他要不要留言,袁朗说不用,挂了。
坐在沙发上,电视里究竟放的什么袁朗也不知道,直到钟敲12下。
他慢慢站起来,把菜放进冰箱,蛋糕,喂了枕头作宵夜。
一夜,袁朗睡得很不安稳。
早上起来,走到高城的卧室,床丝毫不乱,高城一夜未归。
有点奇怪,以前经常忙到很晚,但无论多晚,他从未试过夜不归宿,袁朗开始担心。
枕头在叫,他下楼,是高城回来了。
“吃早饭了没?”袁朗问。
“没,昨天被招标公司拉住死灌,喝多了,回不来,被人弄宾馆里睡了一晚。”高城解释,袁朗没问他为什么脸红,这人瓷实,说谎就脸红。
“我去煮面。”袁朗进厨房。
吃完面高城换件衣服上班去了,袁朗坐在院子里发呆,枕头难得的趴在他旁边不动,很乖。
“请问,袁朗在吗?”骑着小摩托的邮递员在栅栏门口问。
“我就是。”袁朗有点奇怪,没人会给他写信,会给他写信的人也不知道他的地址。
“请签收。”递给他一个快件,加急的特快专递,袁朗疑惑地签了字。
他拿着信往屋里走,打开门让枕头先进屋。
拆开信封,里面没什么东西,就一张光盘。
考虑了一会,袁朗还是把光盘放进了碟机。
他睁大了眼睛。
床上交缠的赤Luo身体刺痛了袁朗的眼睛,男人温柔的抱住怀中人,小心翼翼,仿佛是件无价之宝。那具身体是太熟悉了,熟悉到没有一丝一毫认错的可能。
粗重的呼吸和诱人的Shen吟,配合得天衣无缝。心脏仿佛要跳出胸腔,喉咙被什么东西梗住,无法呼吸。
袁朗用他自己都难以想像的自制力看完了光盘,从头到尾。
电话适时响起,袁朗有些迷茫地看着电话。
但它实在很执著,比袁朗的迷茫更执著。
袁朗接起电话,“是袁朗吧?”
“是。”他机械地回答。
“怎么样?感觉不错吧,啧啧,你家老公身材真好,够劲。”
袁朗猛的清醒过来,他沉下声问:“你想干什么?”
电话那头一串清亮的笑声,笑得很张狂,“想知道?行,到武珞路(借用一下自家地名,认识的本地朋友请勿纠结)的星巴克,我告诉你。”
袁朗走进星巴克的大门,意料之中的人冲他挥着手。
“你一点儿也不吃惊。”在审视了他几分钟后程林收起了嚣张的笑容,换上一副正经的表情。
“你那种矫揉造作的笑声很令人倒胃。”袁朗说。
“是吗?真可惜,我以为我扮演年少轻狂的无知二世祖很成功。”他一脸遗憾。
“你能骗过高城,但不代表他就一定会上当。”袁朗淡淡地说,“他这人没什么好,就有一点,认真,所以他从来不会轻视自己的敌人。”
程林用古怪的眼神从上到下打量袁朗,“怪不得他把你宝贝成那样,我第一次看见你就觉得你们关系不一般,可实在想不出你这副尊容是怎么把他迷倒的。”
“你叫我出来不是谈我们关系的吧?有话直说,不必转弯抹角。”
“跟聪明人打交道就是不一样,可惜这世上聪明人不多。”程林轻拍桌面,感慨道,“如果不是你年纪稍微老了一点,我不介意换换口味。”
“如果你不用这种下三滥手段,或许高城也不介意换换口味。”
程林是真的吃惊了,“我以为从那个角度应该看不到我的脸。”
“很遗憾,我有个毛病,看一眼就能把人记住,无论他有没有穿衣服。”
这个人,长了一张苍白无神的面孔,一看就是个病人,完全称不上英俊,但那双眼睛,带着洞察世事的犀利,不为所动的冷漠,还有,冰冷刺骨的杀气。虽然还是很淡然的口吻,但程林忽然觉得仿佛Luo露的皮肤被冰冷的刀锋刮过,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第一次有些沉不住气了。
从小到大,他想要的东西就没有到不了手的。
去掉表相外的弱不禁风,他原来……是很危险的一个人。
有意思,实在太有意思了。
“我的确很喜欢高城,但在我的游戏规则里,你不会成为障碍。”程林用搅拌咖啡的小匙羹敲着托盘,发出悦耳的“叮叮”声,“所以,我们还是来谈谈交易内容吧。”
袁朗侧侧头,表示他在听。
“很简单,如果你不想你老公成为明天的头版头条,把高城的标底告诉我,我就保证这张光盘的内容永远不会再出现在任何除了你我以外的人眼前,当然,很可能以后我会偶尔拿出来欣赏欣赏自己的身材。”
“我一向不过问他公司里的事。”
“我知道,”程林微晒,“可你要是想看的话也很容易吧。”
“你为什么不直接去跟高城谈条件,让他放弃投标,岂非简单得多。”袁朗看着他。
程林歪头想了一会儿,表情很可爱,“是啊,一开始我的确这么想的,如果没有你的话。所以,威胁他不如威胁你来得更直接有效,因为他在乎你,或者说,只在乎你,所以注定,你不能拒绝我给你提供一次投桃报李的好机会。”
又是那种给人带来压迫感的眼神,平静得让人胆寒的口吻。
“你该庆幸我不再是以前的我了,否则……”
“怎么样?”
“我会扭断你的脖子。”袁朗起身离开。
不是夸张,也不是威胁,只是平静地陈述一个事实。
望着他的背影,程林叫住他。
袁朗微微转头,他还是带着那种让人想一拳砸过去的无辜表情,“你总得承认,他就象是光明对黑暗的无限吸引力。”
让人想把他弄脏。
他没说出下半句,因为如果他说了,袁朗真的会扭断他的脖子。
坐在办公室里的高城根本无心工作。
他不想掩饰自己的狼狈,也无法掩饰。
他永远失掉了站在袁朗面前的资格。
他简直不知道早上是怎么应付过来的,就在他发现自己和那个程林竟然睡在了一张床上之后。
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这样。
应酬招标公司的领导吃饭,还有其他几家公司的老总一起,其中就有那个程林。饭后他们要去泡吧,因为不好马上走就坐了一会儿,他记得自己并没有喝太多,他答应了袁朗要回家的,昨天是他的生日,袁朗早上亲口问过他有没有空回来吃饭。
他要给他庆祝生日,他没那么说,但高城知道,他非常高兴,袁朗还记得他的生日。
然后,到了酒吧以后,后面的迷迷糊糊记不太清。
只觉得非常安静,黑暗祥和,自己仿佛飘荡在空中,他觉得好笑,眼前模糊的影子在一片黑雾中游荡,预示着什么东西要出现。
他突然很恐惧,一定要抓住那个影子,如果不抓住他就会立刻灰飞烟灭。
“袁朗。”他抱住那个影子。
影子半天没有声音,过了很久象天外来客一样的声音幽幽传来:“是啊,我是袁朗。”
“你别走,别离开我。”高城觉得自己的声音也是飘忽不定,努力地想把那个幻象留住。
“放心,我不走。”
高城很高兴,象个孩子般咧嘴笑。
温软的身体贴上来,唇齿贴着肌肤移动,男人的本能很快燃烧,想要疯狂撕裂,占有。但是,这是袁儿,是他比性命还重要的袁儿,他发誓下半辈子都要守护照顾心疼的袁儿,是他捧在手心里的宝。小心翼翼地吻着,生怕伤害到他一丝一毫。
直到身体重合的那一刻。
高城狂喜,他的袁儿终于能够放下心结,接受他的爱。所以,即使在Yu望被包裹陷入无边Kuai感的时候,他也依然保留了一丝温柔。
梦总有醒的时候,但醒得总是太快。他不过是陷入了一场自己和他人交替编织的美梦和阴谋。
如果可能,他是很想杀了那个睡在他旁边的人的,他第一次赤Luo裸地面对了自己的Yu望,得到的却是这样的结果。
冲进浴室洗刷掉所有的痕迹,出来时程林还躺在床上望着他,一丝不挂,仿佛在提醒他昨天的所有都不是一场梦,而是实实在在发生的真实。
令高城羞愧的真实。
“你昨天给我吃了什么?”
“只是一点最新出品的迷幻药而已,你昨天抱着我袁儿袁儿的叫,感觉不错吧?不过我还真意外,就那么个瘸子,原来你一直没出手,看来你真的很重视他。”
高城厌恶得看着他,“你想要我放弃竞标?”
“哎,我可没这么说。”程林乐了。
“告诉你,那不可能。我不会骗袁朗,也骗不了,”高城沉默了一阵,捏紧了拳头,“不管他讨厌我也好,憎恨我也好,不相信我也好,这辈子,无论发生任何事我都不会离开他,你要说就随便去说吧。”
“如果说,其实我是因为喜欢你呢。”程林半真半假地问。
高城不可思议地盯住他,仿佛在看一个疯子,“你真让人恶心。”
可他还是说谎了。
看着袁朗担心又怀疑的眼神,他突然丧失了坦白一切的勇气,他没办法对他说,在他等他回家过生日的时候,他和别的男人睡在一起。
他清晰地懂得了袁朗为何竟会对他说出那样的一句话,感同身受。
那一刻,他觉得自己也很脏。
秘书敲门进来,他几乎是用吼的“叫你别打扰我”,然后被吓坏的秘书战战兢兢地说有人找您,他说他叫袁朗。
来不及跟秘书道歉,站起来就往外冲。
袁朗从来没到他公司里来过,也不会这样主动来找他,除非发生什么事。
但是袁朗坐在门口,好像什么事也没有,毫无异常。
他站起来,有点吃力,身体晃了一下,高城抢上一步扶稳。
“走得有点远,脚都软了。”他冲他笑笑。
压抑住内心的不安,高城揽住他的肩膀,让他靠在他的臂弯里,怀里的人很轻,轻得好像没有重量。
太累了,有人扶着的感觉真好。
关上门,隔绝了所有好奇的注视。
“难道你从家里走过来的?”高城问。
“啊,差不多吧。”
“你这整的哪一出?”
“就是想散散步,没成想走了那么远,干脆找你蹭饭。再说我还没到你公司来过,顺便参观参观,不打扰你吧?”
“怎么会?现在也下班了,腿还疼不疼,我这儿没药酒。”高城很懊恼。
“没事,你别瞎紧张。”袁朗很温柔地笑,老虎,你现在很内疚吧,很彷徨吧,从早上开始你都不敢看我的眼睛。
“我饿了。”
“哦,好,我去给你买,你想吃什么?”高城带着几分慌乱,笑得僵硬而勉强。
“我要吃寿司,鲑鱼的。”
“好,你等着,马上就回。”
袁朗看着他出去,没动。
秘书敲门,端着杯子进来,“高总特别吩咐给您泡的菊花茶。”
“谢谢。”袁朗和颜悦色地道谢,秘书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满脸好奇。
等她出去带上门,袁朗坐到高城办公桌前,打开他的手提电脑。
进入系统需要密码,凭他前老A的本事,破解这样的密码要不了十分钟。
密码是他和高城姓氏的拼音,中间加了一个很普通很常见的英语词汇。
GAOLOVEYUAN
一个字母,一个字母,仿佛在敲击自己的内心。
那么个粗线条的人,什么时候也学会肉麻了。
找到他的标书,拉到末尾那个巨额数字,看了一眼,袁朗把电脑恢复原状。
高城拎着大包小包的食物回来,袁朗躺在沙发上快睡着了。
“睡觉怎么不把空调温度调高点,当心着凉。”高城边警告他边把食盒一份份拿出来放到茶几上。
“等你等得无聊嘛。”袁朗打开盒子开始吃。
“少蘸点芥末,呛。”高城递张纸巾给他。
“你怎么不吃?”袁朗问。
“我不饿,你吃,我看着。”
袁朗看着他,不吃了。
“哎,我真的不饿。”高城连忙解释,“等你吃完了我再跟你说。”
袁朗低头,默默地吃着。
高城在旁边默默地看着。
盒子空了,袁朗拍拍手,“我吃完了,你可以说了。”
其实知道他要说什么。
高城走到他身边,蹲下,看着他:“昨天,我没回来,我和程林在一起,就是上次我们一起吃饭碰到的那个人。”
“哦,是吗?那又怎么样?”对于高城的坦白,袁朗不知该用什么表情,震惊?或不在乎?
“我跟他,就是……”高城很费力的解释,也找不到合适的措辞。
“我明白,你不用说了。”袁朗怜悯地打断他,他想不到,其实他知道,不仅知道,还看到,看得清清楚楚。
“不管有什么理由,我都没办法请你原谅。”高城把头埋进他的膝盖,“袁朗,很多事,错了就是错了,没法补救,我不指望你能原谅我……”
“不明白的是你。”轻柔地抚摸他的头,“其实我从来都没有怪过你。”
高城猛地抬头。
“你不觉得,有些事,藏着掖着比什么都摊开来晾着更好么?有些事,我情愿不知道。”
手指从他的头滑到脸颊,以前那道触目的痕迹,淡得多了。
脸上的疤能淡,心里的呢?
“要我骗你,我做不到。”抓住那只手,带了几分绝望,仿佛一松手,他就会变为沙砾,从指缝溜走。
袁朗没有抗拒,他知道,如果他拒绝,高城会彻底崩溃。
所以这是我们最大的不同。
有些事,我情愿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有些事,我也情愿你什么都不知道。
身体慢慢靠近,颤抖的嘴唇微微触碰,带着淡淡的芥末清香。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谐老。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是轰轰烈烈的山盟海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是归于现实的平淡幸福。
而现实中的轰轰烈烈总有燃烧殆尽的一天,现实中的平淡幸福却也总是一个奢侈的童话。
日子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除了高城竞标失败。
他以1分之差输给了荥阳,对方竞标价比他高出1000万,这1000万的价值就体现在了那一分上。
高城很愤怒。
并不止是那块地,还有输给一个卑鄙无耻的混蛋。
连月来所有人的辛苦都白费了。
自从上次平地一声雷,把秘书的胆都吓破了,看见高城就像老鼠见了猫,大猫。
可没法子,谁让她干的就是炮灰的活呢?
“高总,”咬牙,“荥阳程总来了。”
“他来干什么?”平地又一声雷。
秘书欲哭无泪,我哪儿知道啊。
刚想再吼我不在,转念一想,特地来示威,似乎犯不着,还是先听听他放什么P再说。
“算了,你让他进来吧。”高城决定月底加秘书500块奖金,作为炮灰损失费。
程林一反之前的飞扬跋扈,他穿的很得体,一身黑色的西服,态度很沉稳。
他生在大富之家,父母常年在外,各忙各的,各玩各的,他在全日制的寄宿学校,周末才回一次家,其实就算回家,家里大多时候也是空荡荡的。
但他从未感到寂寞。
他六岁时的生日礼物是一部迷你版的保时捷,时速可以达到20公里。
那时他就发现,钱是个好东西,可以买到很多东西,也可以控制很多东西。
他迷恋控制一切的感觉,从小到大。
大学毕业,他开始接管父亲手上的生意,如鱼得水,这个游戏天生就是他玩的。
但和所有人一样,任何东西到手得太过容易,反而没意思了,他已经记不清,自己还能对什么东西产生执念。
直到一个叫高城的男人出现为止。
那是个正直得让你不可思议的人,程林很怀疑,他是怎么在这个尔虞我诈的社会生存下来的。
但是,很快发现,他常用的一切手段都起不到效果了,很简单,真理面前,永远没有歪理站脚的地方。
这大概是高城成功的原因。
程林很好奇,生平第一次对一个人产生兴趣。
就象飞蛾扑火,哪怕是最黑暗深处的蝙蝠,也有向往光明的时候。
但是,在这个叫做高城的舞台上,已经没有他的角色。
有人干了一辈子的配角,总在为别人作嫁衣裳,那是他最不能忍受的。
要做,就要做主角。
“我们真的没法成为朋友?”程林身体稍微前倾,问道。
高城冷笑。
“人都说一夜夫妻百日恩,我就真的那么招你讨厌?”
“程林,别废话了,我不知道你到底想干嘛,我不了解你,也不想了解你,如果你来只是跟